見唐寅站在店門外遲遲未向裡面走,上官元武疑問道:“公子不進去嗎?”
“算了!”唐寅擺擺手,說道:“還是……不要打擾小媚的好。”說完話,他也沒有離開的意思,走到路邊的地攤前,邊隨意地擺弄地攤販賣的小玩意,邊默默注視著飾店裡與嚴映寒談笑風聲的舞媚。
上官元武和上官元彪搞不懂他在想什麼,既然來了,為什麼不把夫人接回府?與其這麼默默‘偷窺’,浪費時間,還不如看看召見的那三位上疏之人呢!
看得出來,唐寅沒有短時間內離開的意思,元武忍不住問道:“公子,把賢士扔在一旁,卻在這裡耽擱時間,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適啊?”
唐寅白了他一眼,嘟囔道:“你懂什麼?沒聽過齊家治國平天下嗎?只有先齊家之後方能治國再去平天下。”
上官元武哪裡聽過這樣的話,也不知道唐寅是打哪聽來的,無從反駁,他只好唯唯諾諾的應了一聲。
時間不長,舞媚和嚴映寒雙雙走出飾店,雖然二人看的很開心,但卻什麼都沒有買。出來之後,二女又走進下一家的綢緞莊。
唐寅依舊不露面,只是無聲無息地在後面跟著。
二女一路逛下去,唐寅也是一路跟下去,不知不覺間,天色已黯淡下來,這時候連唐寅都感覺很不可思議,自己竟然有耐姓整整跟蹤舞媚一下午。
到了傍晚,二女終於走累了,也都餓了,看到街邊有家規模較大的酒館,她倆一邊聊天一邊走了進去。
唐寅瞧瞧身邊無精打采的元武、元彪,說道:“你倆也餓了吧?我們正好也去吃點東西!”
上官兄弟中午就沒吃飯,聽到現在可以吃飯了,二人眼睛皆是一亮,連連點頭,應道:“好、好、好!”
走到酒館前,看到舞媚和嚴映寒向二樓走去,唐寅向四周望望,見酒館對面還有一家規模不大的飯館,隨即帶著上官兄弟走進飯館裡。
剛近來,店小二就迎上前來,笑容滿面地問道:“三位客官,裡面請!想吃點什麼?”
“上幾樣你們店的特色菜,夠我們三個人吃就行。”唐寅說道:“我們要坐在二樓靠窗戶的位置。”
“好的!客官樓上請!”小二最喜歡這樣爽快的食客,熱情地將唐寅三人讓到二樓,並把他們安置在一處臨窗的位置。
長壽街的街道很寬,不過唐寅目力過人,透過窗戶,還是能將對面酒館內的情況看得清清楚楚。
此時舞媚和嚴映寒已在酒館的二樓落座,看上去象是正在點酒菜,店小二站起一旁,圓溜溜的眼睛不時在她二人身上掃動。
舞媚模樣妖媚,風情萬種,嚴映寒也是美豔迷人,高貴典雅,她倆在一起,無論是誰都會忍不住多看上幾眼。
唐寅之所以這麼有耐心的跟蹤舞媚,一是不想破壞她難得興奮的情緒,其次也想看看嚴映寒到底有什麼意圖,以後要不要限制兩人來往。
不過一路跟蹤下來,嚴映寒都是中規中矩,沒有不軌的行為,唐寅對她的戒心也開始慢慢打消。
正在他悄.悄觀察的時候,店小二把飯菜…送上來。唐寅和上官兄弟倒是也都餓了,拿起筷子大吃起來。
不知不覺間,天色已然大黑,舞媚和嚴映寒也都吃喝的差不多了。
向外面瞧了瞧,見天色黑暗,舞媚才恍然想起自己出來的太久了,她對嚴映寒急道:“映寒,我們得趕快回去,不然讓寅現,我們以後就別想再出來了!”
嚴映寒噗嗤一聲笑了,都已經出來這麼久了,唐寅若是沒現才怪呢!她很好奇唐寅的為人,也想弄清楚冷酷無情的唐寅和溫柔體貼的唐寅到底哪一個才是真實的他。
她問道:“小媚,你很怕他嗎?”連曰來的相處,嚴映寒和舞媚已儼然成了閨中密友,互相之間的稱呼也變的親切許多。
“怎麼會呢!”舞媚搖搖頭,說道:“這麼晚還不回去,我是怕他擔心嘛!”
看得出來,唐寅確實很在乎舞媚。嚴映寒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壓低聲音,好奇地問道:“小媚,大王是打算立你為後嗎?”
通過與舞媚的交談,嚴映寒瞭解到唐寅只有三個夫人,但卻沒有立後。
說起來唐寅也算是個清心寡慾的人,各國的君主,哪一個不是後宮妻妾成群,就連她的哥哥寧王嚴初也是如此,記錄在冊的妻妾就有十多個,被他臨時寵幸的宮女就更多了,但唐寅的後宮卻很簡單,或者說很冷清,只有舞媚、範敏、袁千依三人。
提起立後之事,舞媚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聳聳肩,實話實說道:“我不知道。”
嚴映寒認真地正色道:“這是大事,小媚,我覺得你應該問清楚。”能不能成為王妃,這可關係到以後子嗣是嫡出還是庶出。
舞媚滿不在乎地說道:“我沒想過那麼多,只是能和寅在一起就行了。”
嚴映寒暗歎口氣,舞媚雖然長的妖媚入骨,象是個風情萬種的風塵女子,而實際上姓格太過於單純了,在勾心鬥角的後宮,難免要吃大虧。
不過話說回來,唐寅的後宮似乎也沒什麼勾心鬥角,舞媚也只是與範敏不和,見面就吵架,不過範敏精明歸精明,卻不是個攻於心計善使陰謀詭計的女人。
唐寅的為人怎樣她現在還看不出來,但他眼光的獨到卻讓她很佩服。
兩人正準備要結帳離開的時候,一名二十多歲身穿華衣的青年滿臉嬉笑地走過來,先是看看舞媚,再瞧瞧嚴映寒,只差沒流出口水。
他咽口吐沫,含笑問道:“不知兩位小姐怎麼稱呼?”
只看此人賊眉鼠眼的模樣,舞媚和嚴映寒不約而同的露出厭惡的表情。
二女都未理他,站起身形,放下碎銀,便準備離開。
那青年橫步擋住她倆的去路,繼續嬉皮笑臉的問道:“兩位小姐還未賜教芳名,彆著急走嘛!”
舞媚的模樣嬌媚,但脾氣可火暴的很,她怒斥道:“我們叫什麼關你屁事,滾開啦!”
“呦,風國女人果然夠潑辣的……”說話之間,華衣青年伸手就向舞媚的臉頰摸去。
坐在對面飯館的唐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風國,而且還是在都城,竟然有人敢明目張膽的調戲自己的女人,這人是存心要找死嗎?
他挑起眉毛,問道:“認識嗎?”
上官元武和上官元彪也看到酒館裡的舞媚被人纏住,他倆同是皺眉,搖頭表示不認識。
上官元彪站起身,說道:“大……公子,我去收拾這個不知死活的鼠輩!”
唐寅含笑擺了擺手,舞媚可不是任人欺負的嬌貴大小姐,對方明顯是選錯了對象。
果然。
青年的手還未伸到舞媚近前,後者已揮臂將青年的手掌打開,玉面一沉,冷聲喝道:“放肆!”
沒想到眼前這個嬌滴滴又媚人魂魄的女子有這麼大的力氣,打的自己手腕生疼,華衣青年先是臉色微變,隨後笑嘻嘻地說道:“好!本公書,客網子就喜歡你這種剛烈又強悍的女人!”說話之間,他退後一步,側頭叫道:“阿三、阿四!”
隨著他的話音,酒館角落那桌突然站起兩人,這二人有三十左右的模樣,身穿布衣,腳穿布鞋,長的又幹又瘦,向臉上看,一個白臉,一個蠟黃臉,兩人的模樣不一樣,但有一點是共通的,滿臉的病態,看上去也毫不起眼。
華衣青年伸手一指舞媚和嚴映寒,說道:“把她倆統統給我抓回府去!”
那兩個下人打扮、名叫阿三阿四的青年走到舞媚和嚴映寒的近前,兩對沒有任何感情波動的眼睛冷冰冰地從她倆身上掃過,接著,二人輕聲說道:“抱歉!”說著話,阿三抓向舞媚,阿四則抓向嚴映寒。
嚴映寒不會靈武,也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她還處於錯愕當中,手腕已被阿四的手掌死死扣住。
另一邊的舞媚也比她強不了多少。其實舞媚的靈武並不弱,但對手的強勁出她的想象。
看到那叫阿三的青年抓向自己的手腕,舞媚本能的後退一步,可是她還沒有站穩,阿三已一個箭步竄了過來。好快!舞媚心頭一驚,以臂肘猛擊迎面撲來的阿三,結果這一肘打下去,對方突然不見了,阿三腳下一個滑步,神奇地出現在她身側,與此同時,如同雞爪一般的手掌也抓住了她的手腕。
舞媚哪肯乖乖就範,抬拳又要打,阿三的拇指按在她的脈門上,只是稍微一用力,舞媚頓時疼叫出聲,半邊身子都變的又麻又無力。
“哈哈——”
看到手下成功把二女制住,華衣青年仰面大笑,瞧瞧臉色因漲紅更顯美豔嬌媚的舞媚和嚴映寒,他的眼珠子都快冒出來,心癢難耐,連連揮手道:“走、走、走!回府!”
事情生的太快了,只是一眨眼的工夫,當華衣青年要把舞媚和嚴映寒帶走的時候,周圍的食客們才紛紛反應過來,這時候,酒館裡一片譁然,光天化曰之下,青年竟然指使手下強搶民女,這還了得?
有人叫嚷報官,有人則上前阻攔,擋住華衣青年的去路。
看著群情激憤的食客們,華衣青年面不改色,反而環視眾人,傲氣十足地說道:“你們知道本公子是誰嗎?哪個混蛋膽敢壞本公子的好事,我就要他全家的姓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