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氏兄弟目中現出怒光,一掠眾人,冷哼半聲,並末答腔,揹著雙飛客的屍身,飛身下峰。
公孫佩琳見遊氏兄弟走很遠了,只因她爹爹凌霄客被他們揹走,只得也拜別諸人,隨後追去,臨去時她目光盯著獨孤青松一眼,臉上露出慘然一絲苦笑,轉身也飛奔下峰去了!
遊氏兄弟狂妄無禮的舉動,只氣得神斧開山和血筆秀才渾身發顫,血筆秀才更連聲大叫道:“好,好!去吧!他們既未將咱們伯伯們放在眼裡,便任由他去吧!”
就在這時,忽聽聖劍羽士一聲嘆息,黯然道:“筆桿兒!武林變化萬端,二十年名揚天下的武林的六奇,轉眼已作古其半,如今僅餘我三個老不死,也該息息了!”
神斧開山聞言,突然雙目大睜,高聲道:“獨孤老哥哥,這是什麼話,當今武林紛亂,血魔幫雖受重創,但萬極幻女、萬極天尊以及九龍神魔等性命猶存,後果堪慮,老哥哥為何說出這種消沉的話來?”
血筆秀才也忽然取出雙筆,劃出兩道疾風,附和道:“斧頭兒的話說得一點不錯,難道咱們便甘心隱匿一世,冷眼看武林沉淪麼?”
獨孤青松對神斧開山和血筆秀才的豪闊心襟,暗生敬佩,轉頭對聖劍羽士低聲道:
“爹,高叔叔,邱叔叔的話一點不錯,爹雖身受重傷,但不久便能好轉!放眼當今武林混濁紛亂,魔影縱橫,欲役武林群雄於至桎梏之中,為所欲為,爹怎能消極至此?”
聖劍羽士閉目點了點頭,不再言語。
正在此刻,忽聽冷雁蓉“咦”了一聲,雙目遊視,似在尋找什麼?獨孤青松奇怪問道:
“蓉妹你有疑慮之事?”
冷雁蓉道:“從萬極宮秘道走出時,劍豪後裔父子原也一路,如今他父子怎一直不見人?”
她這話一提,當時將幾人提醒,血筆秀才道:“是啊,他父子難道就此走了?咱們倒不知他爺子是何時離去的。”
獨孤青松搖搖頭道:“不會的,劍豪後裔為人爽直,當不致不告而別!”
幾人正在不解之際,驀見峰頂兩條人影星飛而至,待到近時,幾人一看,正是劍豪後裔父子兩人,他兩人一到,劍豪後裔連聲叫道:“怪事!怪事!”
神斧開山迎了過去,問道:“無名兄,你到哪裡去了?何事稱怪?”
無名劍豪雙眉一揚道:“我們自出秘道後,我便帶元兒逕上峰項,察看魔宮動靜,及武林群雄離宮何往,誰知我與元兒一直守候至今,卻連半個人影也未見著,豈非怪事!”
獨孤青松猛然心中一震,他擔心娘和大叔,還有幽冥三兇老大老二的安全,脫口向道:
“還有這等事!”
劍豪後裔堅決的道:“此事一點不假。”
神斧開山雙目精光一閃,大聲對血筆秀才道:“筆桿兒!咱們去看看。”
劍豪後裔道:“我陪二兄同去。”
三人說去就去,一掠身已朝峰頂而去,獨孤青松連忙對冷雁蓉道:“蓉妹請轉告三位叔叔,不要涉險!”
冷雁蓉連忙大聲叫道:“三位叔叔快去快回,千萬別涉險!”
冷雁蓉說後,三人身法何等快速,早到數十丈外,轉眼不見。
這時元兒走近獨孤青松身邊,大聲道:“青松哥,今日之事,確實有點古怪,照理說萬極宮中石廳石門既已放開,群雄如潮湧出,為何至今尚未見到一個走出的人影?”
獨孤青松沉吟片刻,搖頭道:“群雄之中,少林碧目神僧,武當赤發尊者,崑崙石鍾老人以及我兩位師兄均是江湖有數之高手,血魔幫何能阻住他們?”
元兒聽了似不以為然,他全神貫注的仰望著峰頂,等待著三人的迴轉。
一刻過去了,三人尚未轉回。
獨孤青松緊皺著每,冷雁蓉關心的問道:“你真對這事擔心麼?”
獨孤青松默然頷首。
元兒又走近前來,顯然他已有些焦急道:“青松哥!這事定然不平常,這事大出意料之外。”
獨孤青松盯著他看了一眼,道:“元弟,你覺得這些人又被困了麼?以當時之情況,我師兄萬傑棋在萬極宮中,來去自如,幾在無人之境,似乎不可能又遭禁閉。
元兒點點頭,坐了下來,喃喃道:“那些人呢?萬極宮未見人出來,那是事實,蹊蹺誰人能解?”
說著一盞熱茶之時間又過去,驀見元兒猛然跳了起來,大聲對獨孤青松道:“青松哥,我已忍耐不下了。”
說罷,神情肅然,手握劍柄,忽自他口中發出悠揚的嘯聲,嘯聲越來越響亮,越急烈,同時地面色也起來越難看。
聖劍羽士,獨孤青松和冷雁蓉都看出他全身的緊張和焦慮。
就在這時,元兒嘯聲忽止,唰的金劍出鞘,激動異常的大聲道:“青松哥,你以為我這嘯聲已傳達峰頂了麼?”
獨孤青松心中一震,知他說話之意思,答道:“嘯聲清朗,峰頂當能聽到。”
元兒急又說道:“這樣說來,我爹爹已不在峰頂了,如他聽著我的嘯聲,必也會長嘯相應,不行,我有異樣的感覺,我必須走了!”
說罷他躍三丈,朝峰頂掠去。
他方縱得兩縱,金劍羽士強提一口真氣,阻止道:“元兒且慢!”
元兒止步轉頭大聲道:“不,我不能再等了!”
聖劍羽士吃力的站了起來,蒼白的臉上突然起了一陣變化,那是一種悽楚而堅定的表現,獨孤青松忙也站了起來,心中一動,說道:“爹!你也想去麼?爹爹身負重傷,如何去得?”
聖劍羽士望了獨孤青松一眼,道:“松兒,你還能走路麼?”
獨孤青松驚訝的點了點頭,道:“可以。”
“好,我們一起走吧!”
元兒一聽這話,重又躍回原地,阻止聖劍羽士和獨孤青松道:“伯伯,青松哥!你們同時身受了重傷,怎能去得?再遇著血魔幫之人,豈不萬分危險,這使不得。”
聖劍羽士盯了他一眼,道:“元兒,你不用說了,你爹和兩位叔叔久去未歸,如道了變故,我們那顧得危險?”
他不待元兒再答話,便朝峰上行去。元兒連忙過來扶住他,冷雁蓉陪同獨孤青松,這幾人都恨不得三腳兩步趕上峰去。
行走一程,聖劍羽士將遊目四看一眼,又道:“神女峰上無半條人影,的確是真,我看峰頂也不用去了,我們逕向萬極宮的大門,那個土庵而行吧!”
元兒驚聲道:“這豈非羊入虎穴,自己找死,那怎麼使得?”
獨孤青松暗中運了一口氣,覺得體內真氣雖不十分充沛,但對付一般二三流的江湖人尚有餘裕。答道:“事出非常,顧不得許多,元兒當先開路吧!”
獨孤青松惦記著大叔、娘、以及神斧開山、血筆秀才、劍豪後裔的安危,腳步猛然加快,悄聲對冷雁蓉,道:“蓉妹快走,這事實在太是古怪。”
獨孤青松強運起輕功,便朝峰上衝去,幾個縱躍已超過聖劍羽士和元兒。聖劍羽士和元兒只得運起輕功,誰知聖劍羽士真氣一運,突然吐出一口鮮血,獨孤青松大驚失色,轉身要奔回,聖劍羽是咳一聲,連忙道:“松兒我沒事。你快走吧!”
獨狐青松只好仍向前急上,聖劍羽士隨後跟上,不久,已見那小黯隱隱在望,冷冷清清,心中漸跳得越急。
待四人到了庵前,走了進去,不但未見原有的尼姑,血魔幫守門的人也未見著半個,萬極宮門大開,裡面靜悄悄的。
四人的臉色猛然大變,聖劍羽士強忍傷勢緊張的道:“這是怎麼回事呢?莫非血魔幫已棄此根據地,整個幫中總壇已遷改別處,如何萬極宮巾竟也無一人?獨孤青松凡遭突然之變故之際,總是反而顯得鎮定起來,只見他面色嚴肅,手中提著那根鬼王杖,步步為營,一路當先而入。
但越走心中更是驚詫,他們預感到恐怕武林已遭到前所未有的劫運,而愈顯出他們這次重回萬極宮的危險。
獨孤青松緊握手中的鬼王杖,肅然道:“我們要細加提防,嚴為戒備!”
他向前搜索的腳步也放慢了,冷雁蓉全心全意奇在獨孤青松身上,深怕他有失,急行數步,左掌右指,與獨孤青松並肩而行。
萬極宮中路徑複雜,半晌才找到原先被困的石廳,他們走了進去,目光一觸之際,獨孤青松猛地心中打了個寒噤。
只見石廳之中高高吊著兩人,舌頭前伸,七孔流血,心窩之上插著一把藍鱗匕首,獨孤青松不禁大叫一聲,道:“大師兄,二師兄!”
搶上兩步,看得真切些,竟然是幽冥三兇的戚繼揚和萬傑棋。
獨孤青松站在這兩具被高高吊起的死屍之前,不由自主的發起怔來,半晌才猛然全身一陣顫抖,一聲大叫,道:“不好!娘和大叔定然凶多吉少了!”
他不顧一切便從石廳側門衝了出去,走不到三丈,崑崙石鍾老人赫然全身捲曲的躺在地上,獨孤青松驚啊一聲,一個急躍,已到了他身旁,探身看時,不禁萬分失望,喃喃道:
“死了,死了!”
冷雁蓉隨後奔到,憂愁的道:“誰,誰打死了他呢?”藍匕首壇主?九龍神魔?已經受傷的萬極幻女、萬極天尊、或者是漏網的九州中人?”
獨孤青松搖頭,道:“不,不!血魔幫除萬極幻女和幫主外,無人能將此老打死!”
他話音方落,驀地,石鍾老人不知如何死去之人,忽然張口吐出大口的淤血,有氣無力竟長長的吁了一口長氣,聲音漸低漸微。
獨孤青松猛地一震,不顧自身受傷之體,運起一口真氣,出手如電,一下抵在石鍾老人的命門穴中,口叫道:“石鍾前輩慢點,忍耐些,聽我說完一句話再去,是誰把你老前輩打成這樣啊!”
石鍾老人如死色般的小眼翻了翻,似未聽清,獨孤青松又大聲說了一遍,石鍾老人咕嚕了一陣,迸出兩個字:“帝……君……”
隨即雙目又是一翻,這次是真的死了!
獨孤青松聽得“帝君”兩字,驀然大驚喃喃道:“帝君!帝君!莫非是萬極帝君?”
轉頭聖劍羽和元兒已到來,他大聲道:“爹?萬極帝君還沒有死麼?數十年來,爹!你聽過他的死訊嗎?”
聖劍羽士蒼白的臉上掠過驚詫之色,答道:“什麼?松兒,你說萬極帝君還沒死?“獨孤青松不用再問了,聖劍羽士實際上也不知道萬極帝君確死沒有。崑崙石鍾老人既臨死迸出的“帝君”兩字,只有信其為真。
獨孤青松大大怔住了。
他心中感到的莫名的一份恐懼,額上無形中滲出一顆顆的汗水,更喃喃自語道:“帝君!萬極帝君!莫非群雄已被他擒走了?”
冷雁蓉也驚詫的低聲道:“青松哥,你過分緊張了,我們要先查真相。”
驀地,獨孤青松雙目一亮,大喝道:“走,爹爹!我們走遍萬極宮還要查出此事的原委,元兒,你當先開路!”
元兒搶出幾步,緊了緊手上的金劍,他心中惦念著爹爹劍豪後裔的安危,腳步越來越快,片刻間已將找遍整個萬極宮,再無所獲,血魔幫果然走了一空。
獨孤青松不解的自語道:“那麼高叔叔,邱叔叔他們又到了哪裡去了?”
他們又走了一程,這是一條雨道,再走便是萬極宮的後門,正在此刻,只見元兒忽然停止不前,向左面石壁凝神傾聽。
猛地,元兒大喝道:“青松哥,裡面有人。”
他急不可待,一掌拍問石壁,渣聲一響,一扇石門應掌而開,幾人“啊”的大吃一驚,連退三步。
石室之中一陣燻人欲嘔的血腥昧衝出,看時,石室中竟滿滿堆著一間的紫衣屍體,微微的呻吟之聲,從屍堆中傳出。
元兒雙眉一挑,冷哼一聲,道:“原採是將死未死之魔徒,這乾脆將他結果了吧!”
他微一揚掌便要朝屍堆劈去。
獨孤青松連忙阻止道:“元弟且慢,血魔幫去向不明,正好問問他.亦許他知道。”
元兒聞言將上層的屍體拔開,拖出一具尚未斷氣的傷體,獨孤青松一看,雙眉一皺,驚道:“邱白兒,是你!”
原來此人正是白骨真君再傳之徒,百丈峰下獨孤青松點穴解穴之邱白兒,他已奄奄一息,呻吟之聲微弱得幾乎難以聽清。
但聽到獨孤青松之言,全身微微一震之後,居然睜開雙目,慘然一笑。
獨孤青松連忙俯身下去,大聲道:“邱白兒,你傷在哪裡,還能支持得住麼?”
邱白兒黯然搖了搖頭,低頭看了看胸前。
獨孤青松伸手間,“絲!”一聲將他胸前襟衣撕下,在他前胸之上,立時現出一塊紫印,獨孤青松暗暗感到無望,驚道:“原來是我師兄所傷,傷中要害,他是無救了!”
邱白兒無神的目光見獨孤青松那種神色,自知無救,眼角黯然流下兩顆淚水,突然問道:“他們都走了麼?”
獨孤青松精神一振,想他必知血魔幫的去向,連忙道:“他們都走了,他們到那裡去了?”
“九曲洞,帝君夫婦之處。”
獨孤青松緊問道:“帝君?你說的帝君,可是血魔幫主之父,數十年前名噪一時的萬極帝君。”
邱白兒連忙點頭。
獨孤青松詫然自語道:“當真是他,他還未死?”
他想到了萬極帝君隱而復出,立感大勢不妙,萬極帝君輔佐齊王候望謀奪江山,數十年前便是所向披靡人物,如非天地二將同手,勢難制服,不問今日復出,加上萬極幻女,武林恐怕凶多吉少。
但他更感到恐懼的是金釵教主,寒波劍客與以及失去聯絡的神斧開山等人的安危,不禁全身微悚,大聲道:“不妙!”
他激動的大聲問道:“九曲洞在哪裡?”
邱白兒呼出一口長氣,又呻吟了幾聲,低聲呼道:“九曲洞就在離此不遠的西北面。”
說罷他全身一陣抽搐,猛然大叫一聲,身子大扭一陣,噴出幾口鮮血。冷雁蓉望著戚然道:“青松哥!他命在頃刻麼?”
獨孤青松黯然點點頭,道:“沒有救了!不出半刻他便要斷氣。”
但獨孤青松心中卻想到金釵教主等人的安危,他心中焦焚,轉頭道:“蓉妹,走吧!我想到九曲洞去。”
冷雁蓉突然雙目大睜,連連搖頭道:“你身受重傷,如何去得?”
忽然,身後響起聖劍羽士的聲音,道:“孩子,冷姑娘的話沒有錯,你不能去,還是為父去吧!”
元兒在一旁忽然大聲道:“你兩人都受傷在身,還是我去吧!”
這時,邱白兒喉管咯的一聲,咽過最後一口氣,獨孤青松等人退出石室。
當天,聖劍羽土,獨孤青松,冷雁蓉和元兒回到巫山縣城客棧之中,他們都除了疲乏之外,且籠罩在極度的憂慮和哀愁之中。
獨孤青松更時感暴燥不安,對於調養他的受傷之體,毫無進展,只急得冷雁蓉不斷的勸慰,督促他養傷。
第二天一早,獨孤青松立想重上的神女峰,尋找九曲洞,冷雁蓉急得流淚道:“青松哥!你不能去,待你傷復原之後,我與你同去?”
誰知元兒卻在當夜就走了,更增加獨孤青松非去不可之情勢,他幾乎在央請冷雁蓉道:
“蓉妹,讓我去吧,如我娘出了何差錯,今後我將如何自處?”
冷雁蓉無法阻止之下,流淚道:“青松哥,我知道你心中焦焚萬分,可是你不想想,血筆秀才邱敘叔、神斧開山高叔、劍豪後裔均一去不返,若果他們真是被擒,青松哥,你身受重傷,去又有何用?”
獨孤青松見冷雁蓉這種情形,只好暫時放棄探察九曲洞之念。一心只盼望元兒早日回來。
晌午時分,元兒終於回來,但他臉色極其難看,獨孤青松問道:“元弟,你到哪裡去了!”
元兒並未正面作答,只憤然答道:“青松哥,我發現他們了,不久他們將在巫山縣城之中。”
獨孤青松詫道:“你發現誰了?”
“武林群雄,凡參加血魔幫血盟大典之人均在。”
獨孤青松猛地跳了起來,大聲道:“你看見你爹爹了麼?。
元兒搖搖頭,突然大哭了起來,道:“沒有,我看多半凶多吉少!”
“那麼我娘和大叔呢?你是否見著了?”
元兒又搖頭道:“沒有。”
聖劍羽士靜靜坐在一旁,忽然問道:“元兒,你既未見看你爹爹也不知道確實的下落,為何大哭?何以說凶多吉少?”
元兒尚未答話,驀聞馬廄中的紅鬃烈馬一聲長鳴,獨孤青松皺皺眉,暗感有事。這時元兒開口了:“他們都來了,一見便知。”
冷雁蓉已覺事非平常,緊張的問道:“到底是怎樣一回事?”
就在這時,忽聽客棧門前,傳來兩聲木魚之聲,店中掌櫃,勿勿忙忙報門而入,臉色驚慌得已成土色,大叫道:“那是怎麼一回事?那麼許多凶神惡煞一般的人圍住小店,聲言要客官出去應話?”
聖劍羽士望了元兒一望,站了起來,道:“有這等事,且讓我去看看。”
獨孤青松道:“爹爹且慢,待將事情問清後再說。”
他將目光轉過,望著元兒,元兒憤然道:“武林群雄一夜之間變了,似乎已被血魔幫羅入運用,個個視我如深仇大恨,今晨我與他們一戰,殺了他幾個。”
獨孤青松心神一震,道:“元兒,那敲木魚之人,分明是少林碧目神僧,你豈是他的敵手?”
元兒道:“我不待他出手,便趕回報訊了。”
獨孤青松點點頭,霍然起立,憤聲道:“我到要去見見他們。”
聖劍羽士攔阻道:“松兒,浙中百丈峰你樹敵太多,已為眾矢之的,不宜前去,還是讓我與元兒去吧?”
元兒金劍唰的抽了出來,道:“好,我還想殺他幾個,去,我去!”
獨孤青松再要說什麼,聖劍羽士已與元兒跨出室門,直朝店外而去。
獨孤青松放心不下,對冷雁蓉道:“你悄悄也去看看,如情況不好,速回來告我。”
立時,他勉強盤坐調息。
冷雁蓉走出房門外,站在店中的過道屏後,望了出去,果然如元兒所言,到神女峰萬極宮的武林群豪,均在門外。
這時,聖劍羽士已與元兒走出店外。立聽群雄鬨動,大聲道:“沽名釣譽之徒,抓他出來!”
“那小子劍刺數人,也不能放過他。”
冷雁蓉悚然大驚,轉身便要返入室中,突然心念一動,暗道:“群雄百餘人,個個都是武林有名之輩,尤以少林碧目神僧,武當赤發尊者更是武林長輩,武功絕倫,非此刻受傷之獨孤青松所能敵,如有意外,必需設法退卻。”
立時,她暫不回房,轉到店後的馬廄之門,悄悄將馬廄之門打開,然後回到室中,獨孤青松尚在閉目調息。
冷雁蓉坐在他身旁,低聲道:“青松哥,青松哥!”
獨孤青松深深吸了一口長氣,氣納丹田,緩答道:“什麼,外面有事麼?”
冷雁蓉點了點頭,肅然道:“武林群雄,個個銜恨起來,青松哥,似該有所準備。”
獨孤青松目光掠過一絲驚詫之色,“他們之中不乏光明磊落豪俠之人,怎會銜仇而來?”
他話音方落,兩聲木魚之又傳入耳中,這時便聽到聖劍羽士憤怒的聲音,道:“諸位都是武林知名之人,無端挑釁生事,武林正義何存?”
這時傳來一聲尖厲的怪笑,道:“獨孤峰,你以劍成聖,在劍法成就上,還有獨到之外,今日你如抵住本尊者三招,便放你一條生路,否則,哼哼!你便應在江湖除名!”
獨孤青松聽到此話、一股無名怒火直冒三千丈,勃然而起,便要推門而出,冷雁蓉一把拖住他,道:“不能!快招呼龍馬到來!”
獨弧青松不依道:“我爹爹有難,我為何不該去救?”
“是,是,你該去救,但群雄激動,你如何敵得過這多的高手?”
獨孤青松心中的熱血湧流,大聲道:“我不能顧及許多了,爹爹要有個閃失,我將終生遺憾,我終生不原諒自己。”
冷雁蓉也激動道:“青松哥,是是!你處境如此,現在急不如快,你去我也去,如果你有何危險,我將要怎麼辦?走,愈快愈好。”
兩人立時毫不遲疑,衝出石室門,但外群雄仍在嚷叫,同時見到武當赤發尊者手中長劍舉起,正待出手,聖劍羽士獨孤峰果然不失一代名劍手,仍鎮靜如初,沉聲道:“武當赤發尊者,一代名宿,在下雖明知非敵,但恭敬不如從命,可是我有一語先要問明,否則在下死不瞑目。”
武當赤發尊者冷哼半聲,道:“你有何話快說吧!”
聖劍羽士目光一驚群雄,剛正的道:“試問諸位無端尋仇,是否諸位統統己身入血魔幫,甘為血魔幫之鷹犬,助紂為害,為虎作悵,是與不是?”
群雄聞言臉上均掠過一種異樣表情,但無一人答話,就在這時群雄中一人大叫道:“是又怎樣?聖劍羽士徒具虛名,還不俯首投入血魔幫,萬極帝君武功蓋世無敵天下,已被咱們擁為當代武尊,誰敢不從者死!”
聖劍羽土聽得全身悚然一震,腦中嗡地一聲鳴響,大喝道:“真有這等事?萬極帝君,武功固然已入化境,但此人心境兇險,豈能為江湖造福,豈可擁為當代武尊?”
這時元兒突然手握金劍怒叫道:“放屁,簡直放屁!萬極帝君沒有武林金鼎,如何算武林至尊?”
群雄被元兒說得啞口無言,但有一人冷笑一聲道:你這黃牙未乾的小子懂得什麼?武林金鼎早已毀在齊王侯望之手,那是萬極帝君親眼所見,難道沒有那金鼎,武林便不可推選武尊,整頓江湖麼?”
獨孤青松和冷雁蓉在客棧之中,聽到這話,獨孤青松不禁一陣朗笑,人影一晃,已衝出客棧外面,對著武林群雄叫道:“那是誰人所說,此話乍聽似覺有理,但如武林金鼎復現江湖,又當如何?我獨孤青松一家決不認老魔為尊,除非他能亮出金鼎,否則……”
他蒼白的臉上掠上一絲殺機,手中的鬼王杖暗運真力微微一震,粗如兒臂的鬼王杖竟被地抖出三朵杖花,但他也微感一陣血氣浮動,心中暗暗吃驚。
兩聲木魚之聲一響,少林碧目神僧凝視著獨孤青松怪聲怪氣笑道:“獨孤小子,我少林神僧尚且擁帝君為尊,你膽敢不從。”
獨孤青松雙眉一挑,狂傲的大笑道:“少林一派正宗,武林推祟,今日出你這鬼,掃盡師尊的臉面了!”
獨孤青松言罷又目光一轉,冷視了赤發尊者一眼,道:“武當張三丰,為你赤發老鬼九泉蒙羞。”
獨孤青松實際上真氣浮動,臉上卻若無其事,但哪能瞞得了碧目神僧和赤發尊者,碧口神僧又是兩聲怪笑,道:“獨孤小子,今日你能接老衲一掌,便算你有本事。”
獨孤青松心念一動,暗道:“我身受重傷,尚未痊癒,如在此刻鬥他,真是難以接下他一掌,何不約他三天後再鬥?”
立時道:“碧自老鬼,少爺今日有事,三日後我們到巫山選個清靜的地鬥一場如何?莫說一掌,便是十掌百掌,少爺無不奉陪。”
碧目神僧陰陰冷笑一聲,答道:“小子,三日後不嫌太遠,我這裡便發掌,看你能否接下。”
說著龐大肥胖的身體一沉,群雄頓時有人大聲嚷道:“小子狂妄,神僧出手除他。”
正在這時聖劍羽士護子心切,長劍一橫,橫跨一大步,擋在獨孤青松身旁,喝道:“且慢動手,在下尚有一言動問,你們既甘願為血魔作悵,武林六奇血筆秀才、神斧開山可是被魔幫掠奪去!”
武當赤發尊者大笑道:“那兩個膿包恐怕已到閻王殿上交差去了!”
聖劍羽土全身大震,狂聲道:“這話當真,是誰動手?”
赤發尊者嘿嘿冷笑道:“你以為本尊者不敢?”
元兒忍不住厲聲道:“那麼我爹爹?”
“誰你是爹爹。”
“劍豪後裔。”
頓時赤發尊者與碧目神僧互相一笑,元兒心如刀割大叫一聲道:“你,你兩人把我爹爹怎樣了?。
赤發尊者雙目如炬,一頭火焰般的紅髮擺了擺,大笑道:“黃牙小子,你爹爹麼?倒得了昔年無名劍豪真傳,金龍神劍,果然不凡,要非我和碧目兄……”
他話尚未說完,元兒一聲驚叫,淒厲的狂聲道:“牛鼻子老道,還我爹爹性命來!”
他金龍神劍一抖,人影一閃,划起一道寒芒,出手便施了金龍神劍的絕招騰、翔二劍,只見金芒逼人,盤旋在赤發尊者的頭頂。
赤發尊者舉劍一擋,怒喝道:“小子,你也真有兩手。”
他長劍一擋元兒,左掌卻暗立胸前。
獨孤青松一見叫道:“元兒不可莽撞,老鬼功力非你所能敵。”
他鬼王杖一頓,作勢欲出手之像,可是卻向冷雁蓉低聲傳語道:“蓉妹,元兒危在頃刻,我真力不繼,你且助他一臂,儘速脫險。”
冷雁蓉連忙運起九陰神功,叫道:“元兒速退!”
元兒哪裡會聽她的,他報仇心切,雙目盡赤,金劍舞起一片金芒,緊緊將赤發尊者罩住。
赤發尊者雙目緊盯,不敢稍有大意,只守不攻,居然長劍震起三朵劍花,元兒雖劍法精奇,竟攻不近身。
就在這時,碧目神僧也向獨孤青松慢慢走來,大喝一聲:“小子,接我此掌。”
“呼!”的一記金剛伏魔掌,挾著無邊寒飆,當頭罩到,同時赤發尊者也轉守為攻,長劍一擺,三朵劍花,疾如流星攻進元兒的劍幕之中。
元兒大喝一聲:“還我爹爹的性命來!”
金劍不閃不避,一聲金鐵交觸之聲,赤發尊者功力何等精深,喝聲:“還不撤手!”
元兒“啊”的一叫,金劍立時飛出五十丈之外,接著赤發尊者一步也不放鬆,左掌忽然從胸際呼地劈出。
冷雁蓉一見大驚失色,一聲嬌叱:“老鬼敢下絕手!””
九陰神掌從斜刺裡也一掌拍去,兩股掌力波的一觸,冷雁蓉因非正面接掌,一個踉蹌退了三步。
可是元兒卻一聲慘叫,小小的身子被擊出了一丈之外,叭地一聲跌在地上,昏天黑地,群雄中奔出兩人,順手點了他的穴道罵道:“龜孫小子,你敢強,看你強到哪裡去!”
元兒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連哼都未曾哼得一聲,就地被擒,這是他第二次被擒了。
冷雁蓉目睹著元兒被擒,可是無可奈何,立聞得掌風虎虎,她一驚轉過身來,驀地只見獨孤青松嘴角鮮血直流,臉色白裡透青,顯然他已逞不繼之像,他青衫飄擺,左竄右跳,在儘量躲避碧目神僧連接不斷的掌力。
可是聖劍羽士到哪裡去了?
她心頭猛震之下,目光一觸,全身打了人寒噤,只見聖劍羽士倒在客棧門前的地上,長劍脫手,嘴角尚在不斷流血,不知生死。
這時群雄中,早有七八人從左右兩側繞了過來,更有人大叫道:“丫頭,你還不束手待擒?”
赤發尊者嘿嘿一聲冷笑,提劍向冷雁蓉逼來,道:“丫頭,你敢抵本尊者一掌,定也敢接住武當的玄玄劍法。”
冷雁蓉不加理會,驀地運起掌力,怒叱道:“鬼和尚接招!”
“呼!”九陰神掌出手,朝碧目神僧打去。
碧目神僧一偏身,讓過一掌。
赤發尊者長髮一揚,紅影展動,便朝冷雁蓉撲來。
冷雁蓉大罵一聲。“無恥老鬼!”
未待他近身,便趁碧目神僧偏身之際,搶上兩步,一把抓住了獨孤青松的右臂,急道:
“青松哥,你不支了,逃命要緊。”
獨孤青松手中尚提著鬼王杖,大叫道:“不,不,我要和他們拼了,我爹爹怎樣了?”
碧目神僧肥胖的身體一幌,逼上幾步,又是一掌打到,左側赤發尊者長劍化成三朵耀眼劍花罩來。
冷雁蓉心如萬針刺痛,腳上施展出飛虹驚電輕功步法,帶著獨孤青松已不聽指揮的身子,吃力的躲過了兩人合手一擊,急得苦到:“青松哥!你,你會徒然送了這條性命。”
獨孤青松仍然大叫道:“我爹爹死了,我要和他們拼了!”
實際上他連站之力都沒有了,談何拼死?
冷雁蓉急得一面流淚,一面無法可施。少林碧目神僧和武當赤發尊者又苦苦相逼,她只有儘量施展輕功閃避。
群雄更是譁然大叫:“下手除他,不聽武林至尊之命者死!”
左右圍過來的七八個人已漸近,獨孤青松也漸入昏迷狀態,一個身子越來越重。冷雁蓉暗歎一聲,道:“完了,想不到我們竟是這樣的下場!武林也是如此的下場,落得被一個窮兇極惡之萬極帝君掌握武林,天地間公理何存?”
她感到疲乏漸至,已有力不從心之感。
驀地,她想起了紅鬃馬雪兒,心中一亮,用力在獨孤青松的腰上捏了一把。
獨孤青松一驚,稍稍清醒了一些,冷雁蓉連忙道:“青松哥,快叫雪兒!”
獨孤青松睜目看見了冷雁蓉哀怨憂急的雙目,這眼色將他溶化了,所有對冷雁蓉的愛心一齊襲上心頭,心中暗叫道:“我要活,我要活下去,我不能使蓉妹受苦!”
碧目神僧與赤發尊者的掌劍又已攻到,群雄大叫道:“丫頭要逃,抓住她!”
從測面圍上的七八人急快地封住客棧的店門,這樣一來冷雁蓉四面皆敵,就有在之能也插翅難逃。
獨孤青松尚未答出話來,她單指一劍,寒芒指功應手而出,一股銳風向碧目神僧和赤發尊者,兩人一閃身,冷雁蓉趁機帶著獨孤青松猛竄向客棧之內。
店外群雄譁然呼叫道:“丫頭,你逃到哪裡去?”
群雄之中又有數人衝出朝客棧之中奔去,一面大嚷道:“抓住她!抓住她!不能任她逃去!”
冷雁蓉輕功展到極致,白影一晃,已奔進店中,急得狂叫道:“松哥!快呼雪兒來!”
獨孤青松在內心中滴血道:“爹爹,我去了!爹爹,我去了!”
他運起一絲遊離的真氣,嘬口一聲呼嘯,呼嘯聲雖不甚大,但也足以傳至龍馬雪兒的耳中,龍馬雪兒一聲歡鳴傳來。
但群雄之中早有兩人已逼近冷雁蓉身邊,兩人同時打出兩股掌風,冷雁蓉腳步一滑,讓開一丈,玉面倏沉,寒芒指“絲”一聲劃出,兩人身手雖是不凡,怎禁得住東海奇叟的獨門指功,兩聲悶哼,兩人踉蹌退了七八步,將後到之人擋在門外。
碧目神僧與赤發尊者兩人正好在此刻衝到門口,卻被兩人阻住,一聲怒喝道:“讓開!”
碧目神僧更急不可待,單手一拂,打出一股無形勁力,將兩人掃出五尺,這才衝了出去。
但冷雁蓉早拉著獨孤青松轉進了後面,更加急催道:“青松哥,再呼嘯一聲,再呼嘯一聲!”
獨孤青松又微弱的叫了一聲:“雪兒!”
龍馬突然由衷歡鳴,發出一聲長鳴,隨和一陣鐵蹄奔闖之聲,冷雁蓉迎向馬廄之處,頓見龍馬仰然立在馬廄之前,引頸長鳴。
冷雁蓉不顧一切奔了過去,縱身朝龍馬背上躍去。
龍馬見著獨孤青松受傷之身,通靈之性,低鳴兩聲。
這時碧目神僧與赤發尊者,正搶身而來,冷雁蓉大叫道:“雪兒快走!”
但龍馬卻站著不動,冷雁蓉心知龍馬不聽她的話,急叫道:“青松哥,快叫它走啊!”
獨孤青松雙目微閉,口中發出低低的呻吟之聲,冷雁蓉又在他腰肋下一捏,叫道:“青松哥,快叫龍馬走啊!”
赤發尊者發出了一聲,道:“來不及了,走什麼!”
他長劍一抖,震出三朵劍花,身子一彈,凌空而起,三朵劍花疾射向冷雁蓉。
冷雁蓉猛一咬牙,呼地劈出一道掌風,將赤發尊者一封。
碧目神僧木魚敲動,念道:“阿彌陀佛!”
亮掌便要擊出,就在此刻獨孤青松突然口中大叫一聲:“走!”他身子一歪,使暈述過去。冷雁蓉連忙手臂一張,將他抱緊在懷裡,而龍馬一陣狂鳴,四蹄一登,嗖地竄起二丈,掠向十丈之外,碧目神僧大喝一聲,雙掌齊出,一股排天掌風,帶著如雷鳴般的嘯空之聲。
肥胖的身形更去勢如風,撲了過來。
龍馬雪兒當時被碧目神僧的掌風一掃,四蹄幾乎站立不穩,踉蹌了七八步,碧目神僧的身形眼看又將撲到。
冷雁蓉一聲怒叱,左手緊挽獨孤青松,右指寒芒指功“絲”的點出,碧目神僧前撲的身子微挫,龍馬“希聿聿”一陣狂鳴,一竄數十丈。
碧目神僧與赤發尊者怪叫連聲,道:“不能任小子走脫,否則咱們被帝君點了重脈,何時方得解脫?”
頓時,也如輕煙般飛起兩條身影,朝龍馬載負冷雁蓉和獨孤青松的方向追去。
可是,龍馬長虹掠空,轉眼間已在百丈之外,儘管碧目神僧和赤發尊者為少林武當兩大門戶的前輩長老,哪裡能追趕得了?”
兩人臉上都脹得通紅,同時止步,赤發尊者憤然長嘆一聲道:“綠眼禿頭,咱們恐怕是命中註定要為血魔幫效命了!武林群雄均被他點了重脈,除死之外,我看也別無路可走了?”
碧目神僧冷冷一笑道:“識時務者為俊傑,紅毛牛鼻子,我看你不得不死在黔滇邊荒了!”
“碧眼神僧別取笑了,豫境邙山藍匕壇雖與你嵩山少林遠,你接任血魔幫藍匕壇壇主,聽說藍匕壇徒眾,個個兇狠毒辣,無一不是藍匕之死黨,你要能將他們懾服,也夠你受的了!”
碧目神僧大笑道:“你既知少林寺離該地不遠,他們敢怎樣!哼哼!老衲執法如山,敢保說一他們誰敢做二,倒是你牛鼻子還是替自己想想吧。白骨罈徒眾,雖功力稍遜,但那腐骨毒液獨門暗器,防不勝防,一個不要,你那頭紅毛恐怕便要難得萬全了。”
兩人言語之間,忽地想起了崑崙石鍾老人,不禁連聲大笑道:“可笑石鍾老人,老來糊塗,竟敢與帝君頂撞,落得個葬入石穴,死得一錢不值,綠眼禿頭,你說可笑不可笑!”
碧目神僧沉吟一下道:“可笑的是他自不量力,明知帝君百年不死,必是功藝通玄,他竟敢出手相抗,這豈非找死?帝君之子萬極天尊他尚非敵手,再與帝君相抗,豈不是以卵擊石,那就萬無幸理了?”
說至此,赤發尊者突然肅容道:“喂,禿頭,依我看來,帝君再出,功力通玄,他化血之功,已達百步取人之境,看來他是穩坐武林至尊之位,誰還能撼他分毫?。
碧眼神僧也面容一肅,一對綠眼之中射出兩道寒芒,道:“這話很難說,以目前的功力而言,帝君自是宇內稱雄,但他卻苦苦不肯放過那獨孤小子。獨孤小子已得東海奇叟、厲鬼上人這兩個一代奇人真傳,乃你我目見,聽說他尚得上代武尊無名劍豪和天地二將之傳授,將來恐是帝君的一大隱患。”
赤發尊者同意的點了點頭,這時群雄已經擁至,知道獨弧青松逃去,於是議論紛紛,暗道聲:“可惜!”
互道珍重,各到萬極帝君所派職位,執行血魔幫任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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