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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銷魂俏女

    秦官羽聽從鳳凰仙女指示,別後連夜趕程,不眠不休,終於第三天的凌晨,趕到華山山下,但已疲憊不堪,只得調息一番。

    然而,滿腦子都是疑問,這鳳凰仙女到底是何等樣人物?就憑她對玄經如此熟悉,已是一大疑問。

    據說對自己瞭如指掌,並促自己即上華山,否則將含冤不白,永無寧日,是什麼意思?還有,合珠聯盟又是什麼意思?

    它除了微妙愛情的暗示之外,是否另有用意?想著,隨即疾躍上山。

    驀地一聲朗喝道:“何方朋友,請賜告諱。”

    喝聲中,身前已站立一名道士,那道士一見到秦官羽,微感吃驚地道:“秦少俠怎會在這裡呢?”

    這一發問,令秦官羽驚奇道:“那麼,我應該在哪裡呢?”,那道士發覺失態,忙道:“請秦小俠原諒,現在才五更時分,秦少俠昨夜又很晚休息,我以為你還在臥室甜睡呢?”

    秦官羽聽罷,立知事態嚴重.忙道:“事不可遲,請即刻領我見元羲道長。”

    那道士也由秦官羽驚異的眼色上看出,這其中必有問題,忙道:“少俠請。”

    有盞茶時光,兩人才在觀前廣場上找到元羲道長秦官羽急忙走到他身前,說道:“道長,有人假扮我先上華山,在下現時才趕到,無論如何,請即振人在重要處所,如藏經樓、掌門室等地探查,否則不堪設想。”

    元羲道長,愕了一下道:“兄臺這是何意?”

    就在這時候,猛地一條青影閃處,一個身著青衫儒服,生得清秀俊逸,神儀朗澈的少年,已站在元羲道長與秦官羽之前,而來人赫然又是秦官羽。兩個秦官羽?看得元羲道長,驚退一步。

    秦官羽這時候真個怒火中燒,冷喝道:“你裝扮我上華山,意欲何為。”

    那人亦冷冷道:“誰裝扮誰?我才是秦官羽。”

    秦官羽細看那人,雖是英俊朗澈,但身材纖細,當下,不自覺地向元羲道長道:“道長,看他身材纖細,快查華山上,是否有物件失蹤?快,別上當。”

    元羲道長則朗笑道:“二位兄臺駕臨寒山,真的是三生有幸,蓬蓽生輝.可否同請進觀待茶?”

    說著,向領路的道士,低聲說了幾句。

    這時,秦官羽與那人正僵持不下,聞言心生一計,朗笑道:“真假未分前,我們何不同入觀內一坐。”

    那人卻冷然道:“真假已分。”

    “誰真誰假?就算我是假的吧!兄臺,請吧!”

    “身材纖細嗎?哼!我敢入華山,也有辦法出去。”

    “不打自招。”

    “也可以這樣說。”

    元羲道長突地雙掌一掄,暴吼一聲:“還我師弟來!”

    喝聲中,猛向那人攻去,那人冷冷地道:“想找死?”

    說著右掌揮處,他不但不避開攻來雙掌,反而一掌宛如驚濤拍岸般地直攻取元羲道長之前胸。

    站在一旁的秦官羽看得大驚失色,低叫一聲:“玄陰神掌。”

    接著,青衫一閃,右掌掄處,正好閃至元羲道長的右旁,疾速地向那人迎擊過去。

    猝然生變,那人在措手不及之下,雙肩一晃,滑退近丈,冷冷地道:“二人聯手,不怕貽笑武林嗎?”

    說著,雙眼怨毒地盯著秦官羽,元羲道長驚愕了一下,低聲問道:“玄陰神掌?”

    秦官羽接著道:“正是玄陰神掌,請道長退後一步,容在下來打發。”

    那人冷冷道:“兄臺施得好一招‘鏡花水月’,有機會當再領教,在下有事先請了!”

    了字聲中,青影掠處,已在十丈外。

    秦官羽冷哼道:“談何容易。”

    隨即身形疾如閃電掠空,一躍擋在那人身前,屹然峙立,那人亦感一怔,突地向秦官羽撲來,低叱道:“你找死。”

    但見兩條青影乍合即分。

    “嘭”的一聲震天巨響,二人各自暴退兩步,那人拿樁站穩,冷冷道:“知道了嗎’”

    說著,長嘯一聲,身形再度疾射.直落華山;秦官羽頓被愣然怔住。

    元羲道長,暴吼一聲,疾向那人撲去,但太遲了,那人已在五十丈外,這時秦官羽低叫一聲:“放他走。”

    元羲道長,驚驚之下,忙掠身至秦官羽身旁,問道:“兄臺敢情已受內傷?”

    “內傷不重,速查失落物件。”

    華山掌門丹室之內,鼎足團坐。

    當中那個年紀三旬,生得面如冠玉,體格魁偉的青年,乃當今華山掌門清清道長,上首坐的是少年英俊小俠秦官羽,元羲道長下首作陪,正自討論方才發生的事故。

    這時,一個黑袍道士走進丹室,在華山掌門清清道長座前,伏跪地上,朗聲稟道:“稟掌門,業已全部查過。”

    清清道長揮手請起黑袍道人,啟口道:“請將實況說來。”

    那位道士,原來是華山八大擴法之一的忠清道長,他一聽掌門吩咐,立刻一旁站立,躬身稟道:“稟掌門,全觀已查遍,只有靜寧觀看守元孝長老受傷,金龍神笈雖完好,但似乎被翻過,現元孝長老在室外候命,掌門……”

    清清道長隨道:“命長老入室。”

    “遵法旨。”

    忠清道士出室不久,元孝長老應命入室。清清道長忙道:“師叔,請坐下詳談。”

    “遵法旨。”

    元孝長老陡見秦官羽赫然在座,猛感一愣,元羲道長忙介紹道:“師弟請坐,這位才是真秦少俠,與你交手的那位,是假冒的,詳細情形,坐下談吧!”

    秦官羽等元孝長老坐正後,隨向元羲問道:“元蓑道長,可否把景德鎮那夜實情詳告?”

    元羲道長點了點頭,先看了掌門一眼,然後慢慢說道:“事情是這樣的,現在想起,真的是匪夷所思。

    “大概在一個月前,本派接到一封署名至尊堡堡主玉嫦娥蕭鳳凰的飛羽傳書,書信內大意謂她得有本派一支金龍令,想與本派交換金龍丹一顆,地點即是景德鎮,就是我們相見的那個晚上;

    “金龍令乃本派信物,奉派得書後立刻清查藏令所在,發現確實短少金龍令一支,經詳加翻閱歷代掌門雜錄,發現該令確係本派前三代掌門贈出,受方是至尊堡堡主,至於何故贈與,並無記載。

    “查封無訛,掌門立即命我及師弟元明,攜丹同赴景德鎮應誓。”不過,當今武林雖是派別林立,然而較為成名的是一幫、一教、三堡與七大門派,但三堡之中,並無至尊堡之名。當時我感到非常疑惑。

    “奇怪的是,當我與師弟到達景德鎮之後,卻巧遇七大門派中人,相詢之下,知道七大門派同時收到飛羽傳書,內容同是以證物交換各門派的鼎寶之丹。

    “當時,因少林派是慧靜撣師親臨,所以,公推少林掌門,與對方交涉。”

    秦官羽插口道:“三堡之中,有無至尊堡?”

    清清、元羲同聲詫異道:“至尊堡?”

    元孝長老點點頭遭:“三堡之中,雖未包括至尊堡在內,但貧僧自與假秦兄對過掌後,使我突然想起,確有至尊堡這個名字,用的武功,是玄經中的玄陰神功與玄陰六掌.秦兄諒系對此發問,是嗎?”

    秦官羽忙問道:“什麼是玄經?”

    元孝長者搖搖頭道:“這還是掌門師父,在偶然中告訴我的,玄經是什麼,我沒問.他也沒說,不過,當時掌門師父的語氣和臉色顯得非常敬佩,現在經秦兄提及,我才想起,這或與至尊堡有關,是嗎?”

    秦官羽只得點頭應道:“也許是吧。”

    元羲道長突然向秦官羽問道:“秦兄是否與至尊堡有淵源?”

    “是的。”

    “怎樣的關係?”

    “目前恕難奉告,請遭長繼續說下去吧!”

    元羲道長點了點頭,接著說道:“少林慧靜禪師,在義不容辭之下,毅然答應,當時除了少林掌門外,武當派竟也是掌門玄秀道士到場,幸能同心合力。

    “當時,七大門派中人,同為著一個可怕的念頭而擔心,為什麼呢?原因是七種寶丹合起來就是天寶七丹,就是一個不識武功的人,服下這天寶七丹,也會成為一代武林奇人,又何況是至尊堡主呢?

    “當然,他若是正派人士,我們自然深慶武林又多一個奇人異士,如果他是邪派魅魑,豈非使今後武林永無寧日嗎?那時候,我們曾想到拒不交丹,但這會損及前代掌門威信,而且對方諒非泛泛之流,一時委實難於決定。

    “那晚,夜色朦朧,朔風乍起,二更時分,我們一行有三十人,同赴東門郊外應誓,彼時,眾人均面呈憂色地嚴陣以待。

    “突然,一件事使在場眾人震驚不已。原來武林四秀之一的追風秀士,竟在這時踉踉蹌跑地向我們奔來,尚未來到跟前,兩手亂搖,高喝:‘注意,女人……’話未解完,已伏倒在地,經武堂及少林兩掌門按脈診視之後,向家人宣佈:‘追風秀士,因虛脫精元,而告當場暴死。這宛如迅雷轟頂,使得在場眾人,都為之突然變色,大家都知道當今武林享有盛名的健者,莫過於坎坤掌水鏡先生和二公、三老、四秀,可知追風秀士的武功已是頂尖高手,現在竟爾虛脫精元,而告當場斃命,豈非匪夷所思,駭人聽聞了嗎?尤其是追風秀士臨終前高吭悽喝:‘注意,女人……’因語焉不詳,到底是何用意?

    “女人……到底是怎樣的女人呢?但當時眾人一致猜測到追風秀士的暴斃,一定與女人有關。

    “於是,大家紛紛猜度,大概遇到一個女人,因而墜入情網,疏忽之下,被她在酒中或食物之中下了淫毒,因慾念大熾,與那女人云雨巫山過後,發現精元全失,於是在驚中狂奔,最後見到我們,本告欲詳情,以完成未了心願。

    “不幸話末說完,便已撤手西去。但當時眾人均親目所睹,由他那慚愧、驚惶與恐怖的臉色上,可看出他那句:‘注意!女人……’是對著在場七大門派的人而發,而且好像告訴我們,一件不尋常的事即將或已經發生了。大家心情都極為沉重。那時,二更已至……三更,正是說好的時間。

    “緊張。眾人心情除了沉重之外,又加了緊張。

    “當時,我曾暗禱,但願這位堡主,是個嫉惡如仇,正氣凜然的君子,那麼,武林蒼生,正可慶幸,但事實不然。

    “這時.只見一群人冉冉而來,不見奔馳縱躍,卻如行雲流水般行走極快,轉眼之間,已可辨出是八個一樣裝束的少女,一個個身穿白羅綢衫,雲鬟拂額,縞袂飄風,嫵媚之極,其中四人,各用香肩拾著一張七寶軟床。

    “雙方距離有二丈,只見領頭少女纖手一擺,七女倏然止步,那少女隨即走到軟床之前,躬身稟道:‘啟稟堡主,已至景德鎮說好地點,七大門派的人,業已全部到齊。’

    “原來,這七寶軟床四周圍以嫩黃的羅紗帳幔,羅紗帳上,畫著綠色花草和鳥獸,真的是滴翠流黃,龍鬚鳳翮,當然無法看清床上躺著何人,只聽床裡傳出嬌甜欲滴的鶯聲道:‘共來多少人?’”那少女連忙嬌聲答道:‘大概有三十人,而且少林、武當二派,乃是掌門親臨,敬請堡主定奪?’

    ‘退過一旁,容我與七大門派直接洽談。’少女聞言退過一邊,鶯聲復起道:‘敬問七大門派諸君,是否都照誓送來鼎寶丹丸。’

    “慧靜禪師跨前一步,洪鐘般應道:‘遵誓帶至。’

    “床上鶯聲問道:‘禪師為少林現今掌門?’

    “慧靜禪師,暮鼓晨鐘般念聲佛號,道:‘老衲正是,敢問堡主,此舉何為?’

    ‘敝堡傳至小女子,已歷一十二代,小女子現系至尊堡,第十二代掌門,前查堡庫.發現存有貴七大門派的證物,本想派人一一送還,奈固證物非同小可,若為肖小所乘,貴派於敝堡將同時蒙羞,是故.小女子只得修書,邀各振相聚,俾當面交還,借建友好。

    “但小女子深知七大門派素重言諾,若平白奉還證物,自難接受……’

    “慧靜禪師立即朗聲佛號,接道:‘是的,凡持有七大門派的證物者,就是七大門派的恩人,祖師遺命,可聽憑差譴。’

    “只聞寶帳中人淺笑一聲之後,正色道:‘因此,小女子左思右想,決定只要貴派各贈送寶丹一顆,容你們有略表心意的機會,俾能心安理得,收回證物,禪師意下如何?’

    “慧靜撣師接口道:‘謝謝堡主寬宏,請問堡主.我們以何種方式交換呢?’

    “七寶軟床上,又響起那嬌甜欲滴的聲音道:‘七大門派,共執武林牛耳,令人肅然起敬,我想容各派鑑定證實後,才交丹丸

    如何?’

    “話到這裡,接著只聽一聲嬌喝:‘撣師接著。’只見羅紗帳微風似的一蕩,一團黑影已直向少林慧靜禪師射來,禪師右袖微拂之際,已經把來物接在手中,但是撣師的法軀竟然被震得一晃。

    “當今武林之中.論內力,尚難有人出撣師左右,而七寶軟床上的女人,借物一擲之間,卻能令少林掌門,一代宗師法軀一晃,豈非駭人聽聞?

    “慧靜禪師若無其事地解開包裹,把各派證物分發。

    “我一接下金龍令,立即仔細檢查,千真萬確,正是敝派證物,經各派證實之後,慧靜禪師立即把七大門派的鼎寶丹丸一一點交;

    “待她們走了後.大家才想到追風秀士的警語:‘注意,女人……’可能就是指她們而言,但也無可如何了。

    “事後,各派分別離開現場,我與師弟,返回客棧途中,師弟突然說要小解,於是我在旁等侯,豈知一等就等了兩盞茶時光,仍未見師弟現身。

    “我在驚惶中立即在四方探查,及後遇到秦兄,以下的事,無須貧道多說,秦兄都知道了。”

    這些話,聽得秦官羽心潮澎湃,五腑為之氣炸,照這樣說來,豈不都是師姊玉嫦娥蕭鳳凰一人所導演的嗎?她,這下賤女人,竟以先祖師所得的各派證物,交換天寶七丹,現在天寶七丹已為她所得,自己恩師這段血海深仇,不是更難於報復了嗎?何況自己的父母,全在至尊堡內,諒今後要想入堡,將更難於登天了。

    想著,忙問道:“請問道長,這天寶七丹,若容至尊堡主服食以後,武功方面,其進展程度如何?”

    “內力方面,大概有一甲子精元,輕功方面,更難預測,若她存心為邪,那後果實在不堪設想。”

    秦官羽肅然道:“後果不堪設想了。”

    少年此話出口,三位道長同聲驚呼:“什麼?”面色懍然。秦官羽但覺幹頭萬緒,真不知從何說起,若說詳細點,豈不把恿師與師姊的那段醜事公開?

    不說吧!武林一段血劫,已然掀起,該怎麼辦呢?一時反被愣住。

    元孝長老似早有猜疑地道:“敢問秦兄,六十年前,於華山上消滅邛峽兩怪、被尊稱為坎坤掌水鏡先生,是否便是至尊堡主?”

    秦官羽只得點頭道:“正是。”

    元孝長老接下道:‘那麼,秦兄與至尊堡,有著極深的關係了?”

    秦官羽無奈何地點頭應道:“正是。”

    “那麼,秦兄與現在堡主,是何關係?”

    “師姊弟。”

    清清掌門與元羲道長齊聲驚詫道:“怎麼?”

    元孝長老卻仍冷靜地道:“那麼,若貧道所料不差,秦兄該是至尊堡現任堡主是嗎?為武林興亡之故,尚請直言。”

    秦官羽驚得站了起來,追問道:“道長從何知悉。”

    元孝長老微笑道;“堡主請坐下細談可好?我之所以會知其一二,全系秦兄臉色猜度而來,在你說話的時候,我一直注意你的臉色變化,當元蓑師兄說到七寶軟床上的女人自稱為第十二代掌門之時,你微哼一聲,這冷冷聲表示你不服,也表示你不承認,秦兄,你應該是第十二代堡主掌門,是嗎?”

    秦官羽慚愧無語地坐了下來。元孝長老,仍微笑道:“秦兄為何慚愧呢?不管任何定力再高的人,聽到別人談到自己的切身

    問題,就算少林掌門那種‘泰山崩於前而色不沮,黃河決於側而神不驚’的定力,也為之驚然變色,是嗎?”

    秦官羽苦笑了點了點頭。元孝道長,繼續問道:“你師姊強佔你的堡主之位,是嗎?”

    秦官羽則搖搖頭道:“不是,說來話長,但是可告訴三位,她系弒師自封,而我乃由恩師所傳。”

    “令師可安好?”

    “業已西歸。”

    元羲道長驚道:“被她所弒?”

    秦官羽點頭道:“弒師之後,拋於恐怖谷中,我在谷中得遇恩師,相隨十二年,恩師臨終前,傳在下為十二代堡主,並遺下五責,其一,便是收回至尊堡,並代先師清理門戶。”

    元孝長老點頭道:“你進過恐怖林嗎?”

    “不曾。”

    “可知進林之法嗎?”

    “師父早已傳授。”

    “令師是否精元虛脫?”

    秦官羽驀地站起.嚴肅地道:“情況雖如長老所料,但長者不能侮辱恩師。”

    元孝長老也嚴肅道:“少俠別往壞處想,元孝對令師尊敬還來不及,豈在侮辱之理?”

    秦官羽聞言坐下,元孝長老又道:“現在,可否請少俠分析一下?”

    秦官羽點點頭道:“其實,事情已經極為明朗了。

    “第一點,恩師確於不久前,在至尊堡仙逝,否則雖前此恩師精元虛脫而被拋置谷中,令她深信恩師已奈何她不得,但總有顧忌,現在顧忌既除,她便可為所欲為,因而追風秀士之死,是她所為無疑。

    “第二點,她既以先師祖遺下之七大門派證物,交換天寶七丹,證明她野心勃勃。

    “第三點,她的門徒,假扮在下侵入貴派,顯然不無陰謀存在。

    清清道長忙問道:“什麼陰謀?”

    “席捲武林。”

    元孝道士點頭道:“少俠說得對,深得貧道之心。”

    秦官羽接道:“道長有何高見?”

    元孝長老點頭答道:“坦白說,假的秦少俠於昨夜駕臨敝派時,我恰巧在場,當時便已懷疑,以其身材纖細,不似男人之態。

    “因此,當她凌晨無故進入靜寧觀時,我早已非常注意,待她藉故上前攀談,我即時戒備,因此,對她的偷襲,能夠輕易閃過。交手幾回合後,她突然攻出一招‘天女散花’……”

    清清掌門問道:“是天女散花嗎?”

    元孝長老點點頭道:“稟掌門,千真萬確,我看得一清二楚,我又閃過這招之後,她才施出玄陰神掌攻我,使我受傷暈倒。”

    秦官羽茫然問道:“是這樣簡單嗎?”

    “是的。”

    秦官羽復向元孝長老問道:“難道長老知道天女散花的來歷?””是的,天女散花,乃天女十二掌的第十二掌,威力極強,而天女掌,是武林四大美人之一的銷魂夫人所有絕學。”

    秦官羽忙問道:“那麼,她是銷魂夫人了?”

    元羲道長這時插口道:“是的,她可能就是銷魂夫人了,師弟不說,我也不會想到,她不但施過天女散花,而且身材竟也極為相似,錯就錯在你我相逢,是在夜裡,昨天,她又是夜裡現身,才被瞞過。”

    秦官羽低頭不語。

    元孝長老卻感嘆一聲道:“銷魂夫人的那等武功,並不在你我之下,竟然也被至尊堡假堡主收歸門下,豈不駭人聽聞嗎?”

    秦宮羽突然問道:“我可否察看現場?”

    元蓑道長忙道:“請掌門令諭。”

    清清掌門立即朗笑道:“少俠,請吧!”

    一行四人,來到靜寧觀中,在藏經室裡,停了下來。秦官羽在一排藏經之中,發現有異因道:“貴派經笈一定有失。”

    “失經?元孝師叔速查。”

    元孝長者身負藏經室總管之責,聞言登時悚然色變.立即詳細檢查。

    室內一時岑寂無聲,大概過盞茶時光,秦官羽突然指著一處書架說道:“這裡似被翻過。”

    元孝長者忙走到秦官羽身旁,抽出一看,發現正是金龍神笈,華山不傳絕學。

    清清掌門已知事態嚴重,也急忙走到秦官羽身旁.接過金龍神笈,詳細查看,只見並無異樣,待看至最後一頁,倏地驚叫一聲。

    元孝長老驚得臉色泛青,“撲”地跪倒地上,黯然說道:“弟子罪該萬死!”

    元羲道長,也已看清一切,驀地跪將下來,顫聲道:“弟子冥頑不靈!”

    這時候的秦官羽,巡目一瞥之下,也自愕然失色。

    原來,金龍神笈的最後一頁,赫然寫著:“小人暗偷,君子明搶,三天後午夜三更,於華山練武廣場上見,至尊堡飛虎香主,銷魂夫人。”

    這無異是示威行為,試想;銷魂夫人能夠在這琳琅滿目,包羅萬象的書架上,尋著這本金龍神笈,但得而不取,只是留字示威,聲明三天後的午夜三更,將駕臨華山,聲言明槍,豈非匪夷所思。

    清清掌門見元羲與元孝兩人,均因目睹題字而在驚惶失措下戰兢跪地,忙上前朗聲說道:“神笈既然無失,何罪之有?請兩位師叔平身。”

    元羲元孝,在恭應“遵法旨”聲中,站了起來,清清道長轉身,對秦官羽道:“秦少俠,我們到丹室商討對策如何?”

    華山掌門丹室之內,坐著秦官羽等四人,但均愁眉苦臉,心事重重。

    清清道長,首先打破沉寂,朗聲道:“秦少俠,這事令貧道疑問重重,試想,銷魂夫人,即使假扮少俠*真,瞞過元羲師叔,取得本派的信任後,在不防範之下,侵入藏經室必有企圖,但既尋著敝派金龍神笈,何故又不取去呢?”

    秦官羽沉思片刻才道:“其實說穿了,道理非常簡單,在下懷疑,其志不在取得貴派之神笈。”

    元羲、元孝長老,均臉露詫異地看了清清道長一眼,點點頭道:“我也曾作此想,卻覺得此理不通,而且相互矛盾,三天後的華山之會,更是令人不解?”

    秦官羽朗聲接道:“掌門該不否認,貴派神笈曾被翻閱,是嗎?”

    “不錯。”

    “在下也曾說過,蕭鳳凰的弒師行徑,是嗎?”

    “是的。”

    “很好,我就以這兩點來加以推測,第一,銷魂夫人既然是至尊堡的飛虎香主,定然受命於蕭鳳凰,而蕭女敢弒師,已可斷言其所作所為,只求目的不擇手段。因此,豈有見神笈而故示大方,留字示威之理。第二點,若銷魂夫人之私探華山,只為查明貴派神笈安放所在,則絕對不會再留下痕跡,試想,全龍神笈為貴派武功至密,倘明知有人搶奪,就算冒覆滅之險,亦將全力維護,豈還會留字示威,舍輕就重之理?”

    元孝、元羲兩道長,均點頭表示同意;而清清道長,沉思片刻又道:“少俠說得雖對,卻仍是令人疑雲重重。”

    秦官羽坦然微笑道:“其實這也難怪道長懷疑,但是根據在下猜想,問題是出在貴振的神笈上。”

    “請道其詳。”

    “若說銷魂夫人,只為著查閱貴派神笈的某一件武功,自入室到尋獲金龍神笈,翻閱到所需資料,這段時間已經不少,請問尚能熟抄一遍否?”。

    元孝道長接著道:“無論是大羅神仙,也自不及,試想她擊敗黃道,以及出入藏經室,為時甚哲,決無這可能。”

    秦官羽點著道:“如此一想,可知其志不在武功方面。”

    清清掌門,不解地問道:“那麼所為何來?”

    “這點在下卻無法猜度了,也許只在其中的一句,或一個字也不一定。”

    “那豈非太過玄虛?”

    “是玄虛的,但在玄虛之中,卻隱藏著一件可怕的事實。”

    清清道長,驚奇地問道:“什麼事實呢?”

    “試想,在那琳琅滿目包羅萬象的書堆裡,誰能有此目力,於極短的時間裡迅速地找著金龍神笈呢?”

    清清道長急道:“難道秦少俠懷疑奉派有內奸不成?”

    “這只是推測而已。”

    清清道長點了點頭,沉思俄頃才道:“謝謝少俠的提示,敬請少俠暫住敝派幾天,待奉派應付這飛虎香主之後再定行止,可以嗎?”

    秦官羽點頭應允。

    三天後,二更時分……

    寒風颯颯,吹得樹葉嚶泣不已,四周卻是靜得出奇,似乎是一陣暴風雨前的預兆。此時,華山廣場上,出現六條人影,電掣而來。

    一個,是個神儀朗澈,風度翩翩的少年,後面五人是一色星冠羽衣的道士,由清清掌門率領,後隨華山五劍之四。

    六人來至廣場迎風峙立,臉色均極沉凝,時光正在流逝。

    時光飛逝,時至三更,驀聞一陣如花鳴春曉,鶯燕亂鳴的嬌笑,搖曳傳至。

    廣場上的六人,知道應誓的來了,但除了衣袂隨風飄蕩之外,均是一動不動。

    同瞬間,一股輕煙,疾如流星趕月般,一張八寶軟床,飛瀉而至。

    但見軟床乃由四個妙齡少女用香肩所抬,此時正自歇肩,後面站著六個臉罩黑袋,身穿黑色長袍高矮參差的漢子。

    那軟床四周,全用輕羅白紗帷所罩,但薄如蟬翼,是故,床上的人幾乎可見,竟然是個中年女子。

    除了朦朧可見她秀髮如雲,頸部以下,全為粉紅絨毯所蓋外,只能知道她斜倚床上,似乎不勝嬌慵。

    秦官羽看得清楚,心中卻直打鼓,難道這女人,就是假扮自己上華山的銷魂夫人?或是殺弒叛徒,玉嫦娥蕭鳳凰?

    但國事關華山派,自己不能橫生枝節,他知道自己目前只有睜眼旁觀的份兒,當下也就默無聲響了。

    清清掌門,宛如晨鐘般錚錚朗聲道:“貧道等,已恭候夫人多時,尚請告以來意。”

    軟床之內,陡聽“啊”的一聲驚呼,隨後咯咯一陣嬌笑,問道:“誰是夫人?你們從何而知在此相候?”

    話出突然,聽得清清道長髮愕呆立,秦官羽心胸為之大震。

    由床上那聲驚“啊”可證明她所說的話,出自肺腑,但聽她的語氣,又非上華山的銷魂夫人,實在令人一頭霧水。

    愕然片刻,清清道長才會過意來,當下他已知此事不太簡單,立即朗聲問道:“敬請姑娘賜告來意?”

    軟床上響起一聲嬌哼遣:“華山掌門的說話技巧,極為圓滑,竟能把失言輕輕掩飾,本姑娘問你,這等排場,難道為本姑娘的來臨嗎?”

    清清道長詫異地答道:“正是。”

    清清掌門說罷,轉頭向秦官羽一瞥,秦官羽立即會意,忙掠至掌門身旁。

    此時,床上女了又道:“想不到道長竟然神通廣大,早巳預知本姑娘等即將蒞臨華山,可敬可佩,但道長能知點兒,該是多麼好玩呢?”

    秦官羽未等清清道長開口,已玉振金聲地朗問道:“姑娘莫非是至尊堡之飛虎香主嗎?”

    事實上,事情愈加神秘難測了,最先自己遇著鳳凰仙女時,對此女之詭異,已極為注意,但無所發現,待她警告自己,“速上華山”之後,才發覺此女的確神秘。

    趕上華山後,遇著銷魂夫人神笈留字,更加難解,更奇怪的是假扮自己者,自稱至尊堡飛虎香主,邀於今天來臨華山。

    而今天,來是來了,但對華山之預知其事而吃驚。

    那麼假扮自己銷魂夫人,並非至尊堡的人,難道是向華山密告的,所以才有此問。

    軟床上一陣銀鈴般的笑聲過後,道:“對!年輕人,你是誰?”

    秦官羽胸前一緊,沉聲冷冷問道:“那麼姑娘為何剛才又否認呢?”

    飛虎香主嬌聲地道:“本姑娘乃雲英未嫁,人稱銷魂倩女,不是什麼夫人知道嗎?你呢?敢亮萬兒嗎?”

    秦官羽冷然笑道:“本少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秦官羽是也。”

    這時軟床上響起嬌甜甜的淫笑,接著道:“有膽魄,但忠告你,你既非華山派門人,此事你還是別捲入漩渦為妙。”

    秦官羽冷哼聲道:“本少爺雖非華山門人.但為武林除害有何不可?”

    “好大口氣,哼!現在姑娘改變主意,就是你想置身事外,也不可能了,諒你並非華山掌門吧!”

    秦官羽聞言一怔,卻聽那嬌聲又道:“華山掌門,你既然知道甚詳,諒已知本姑娘香主的來意吧!”

    清清道長冷然長笑.說著:“請即賜告。”

    “不管你是否業已知曉,本香主現在再鄭重重新申明一次,將堡主懿旨轉告給你,道長聽清楚……

    “本至尊堡創業,至今,已近五百年,歷代門徒獻身為武林主持正義,如前任堡主水鏡先生,其對武林的貢獻如何?乃有目共睹之事,諒道長業已知曉。

    “近來,本堡主有感於道消魔長,眼看一場武林血劫即將掀起,若非武林各派聯盟,勢必難逃浩劫,此次聯盟,因鑑於本堡

    前此對武林之卓越貢獻,所以由本堡主出任總盟主,七大門派各為分盟主……

    “其次,本堡之武功足可領袖天下,乃無可否認的事實,但天下武功,萬不離其眾。是故,本堡主想向華山派暫借金龍神笈,為期一年,一年之後奉還,當另有賞賜。

    “今特贈盟旗一面,聘請華山掌門清清道長為華山分盟盟主,今後武林天下,將同為一家,互相切磋,同舟共濟,不知道長以為然否?”

    聽得清清道長,怒火填胸,但他不失為一代宗師,尚能冷靜,陡聽他一陣軒然長笑,笑罷朗聲道:“貴堡主雄才大略,其計劃更可說空前而絕後,令人佩服得五體投地,貧道極為心儀與贊同,只是,只是,哈哈……”

    華山掌門,臉呈鄙夷之色,又是一陣哈哈,然後轉頭朝秦官羽微眨了眨眼。

    秦官羽本來為之氣炸,但聽到華山清清掌門如此調侃對方,卻也感到痛快萬分。

    這時那飛虎香主嬌聲問道:“道長有何困難?奉堡主當代道長解決。”

    華山掌門清清道長,低嘆一聲道:“只可惜本派開山祖師業已仙逝,否則,貧道定與他商量,而加入聯盟。”

    飛虎香主“哼”了一聲,冷冷地道:“那麼道長之意,是不接受本堡的建議與聘請了?”

    清清道長朗聲笑道:“歉難從命,尚請賜諒。”

    飛虎香主嬌叱道:“飛虎香主六金虎等聽命,好好招呼華山五位道長和那少年。”

    秦官羽聽著,驀地厲嘯一聲喝道:“慢著!”

    聲如晴空迅雷,響徹雲霄,那六個黑袍漢於正想晃身而出,登時舉步不前。

    飛虎香主嬌聲喝問道:“年輕人,你有何話說?”

    秦官羽冷聲喝道:“你剛才不是有話要與本少爺說嗎?”

    “是的,但已改變主意,若你一定要知道,本香主可代堡主傳言,至尊堡欲聘請秦官羽相公為副堡主,不知相公之意如何?”

    秦官羽傲然冷笑道:“豈敢!豈敢……”

    說話聲中,倏然抄劍在手,口中大喝聲:“姑娘該非見不得人吧!”一道寒森光華閃處.挾著劍器破空“絲絲”之聲,快如電閃般地向軟床撲去。

    軟床內,響起嬌蕩蕩的聲音道:“本姑娘豈是見不得人……”

    話未說完,只見紅光一閃,軟床內迅速晃出個女人來,不但閃過來勢,而且正好立於秦官羽身後。

    秦官羽不由暗驚,當下猛地旋身相對,目光所及登時給呆住了。

    原來,他見到的竟是個半裸美人,只見她褻衣褻褲,身披薄如蟬翼的輕紗,一團宛如玉琢粉搓的神秘肉體,屜露在眾人眼前,這時正淺笑地望著自己,嬌滴滴地道:“相公何必*人太甚呢?”

    秦官羽由心底泛出壓惡之感,這種水性楊花淫蕩成性的女人,正如同師姊一樣的可恨,是一種禍水,當下無名之火陡升,暴喝聲:“看招……”

    話聲未落,手中劍已刷刷連聲,似狂風暴雨般直向那女人捲去,只見萬道寒光朝那裸女當頭撤下。

    飛虎香主尤自嫣然含笑,道:“相公何苦……”

    嬌軀竟然不退反進,右手纖掌一揮,猛地向秦官羽手中鋼劍迎上。

    看得秦官羽,更是怒火直冒,加了三成真力,中劍猛沉,直向女人柔荑削去,宛如驚濤拍岸,石破天驚,端的威力不凡。

    女人見狀,陡地變掌為抓,原式不變,當劍掌相接之際,低喝聲“著”,秦官羽手中劍竟吃她如蔥的玉指夾住。

    秦官羽這一驚非同小可,趕忙功運右掌,提足精元貫於劍上,往回一帶。

    銷魂倩女真會作態,只見她柳腰微扭,如行雲流水般順勢滑退一丈,嬌喝道:“識時務者為俊傑,若再相*,惹本姑娘動了肝火,那時候……哼!”

    語氣輕蔑之極,在場五個道士,不禁為之一震。

    秦官羽一招敗落,一驚非同小可,暗忖來人僅系一名香主,武功恁地了得,那麼自己師姊的功力豈不出神入化了嗎?家仇師恨何日能報?

    思索間,雖感心沉,卻是傲然還劍入鞘,由於聽她最後的冷哼,更是火冒幹丈,當下雙掌蓄勢待發,陡見她黛眉含春,輕啟朱唇道:

    “秦相公,難道不能冷靜想想嗎?這是敝堡與華山派之事,與相公何干?再說華山派本身之事,難道還須外人代勞?”

    聽得秦官羽,心胸一震,女人接著嬌聲道:“何況相公令尊,現在在至尊堡內乃是一人之下,幹人之上,又何必與本堡作對呢?”

    秦官羽全身一顫,倏然欺近幾步喝道:“姑娘,你說什麼廢話?”

    其實這瞬間,他真的是信疑參半,要知師尊在臨入至尊堡前,曾說起自己的身世,其中一段不是說的父親擻下母親入恐怖林,母親放下自己,追蹤而去嗎?

    那女人秋波一轉,道:”這是千真萬確的事呀,若相公定要與敝堡作對,也該入堡一趟,見了令尊之後,再作打算不遲呀!”

    秦官羽怒火消失了,代替而來的是,滿腔的疑問,與滿腔孺慕之情,正想開口之際,驀地,破空暴響起一陣冷森厲笑。

    聲響中,流星趕月般一道影子飛射而至,人影斂處,赫然是個臉罩紅巾,身著紅袍的彪形大漢。

    清清道長電掠至紅袍大漢身前,朗問道:“閣下夜臨寒山,敢問有何指教?”

    紅袍大漢,桀桀狂笑道:“為銷魂俏女而來。”

    銷魂倩女聞言,粉臉驟變,這只是瞬間的事,只見她嬌臉如罩寒霜,倏地晃身於紅袍大漢身前,冷道:“紅俠,久違了,令主人呢?”

    一聲裂帛般的高吭笑聲,接下道:“家主即將駕臨,紅俠黑俠同為主人開路……”

    聲未已,疾如水銀傾瀉般地,又飄落一條人影,來人也是個彪形大漢,所不同的是面罩黑布身著黑色長袍。

    秦官羽萬分詫異,心忖:“自己隨師在江湖上走動,已非一朝一夕,對武林掌故,可謂瞭如指掌,未聞過什麼黑俠紅俠。”

    當下他也不去理會,為證實雙親下落,陡地厲喝道:“銷魂俏女聽著,我們的話尚未說完呢?”

    銷魂倩女緩緩旋身,嬌軟軟地問道:“還有什麼說的?”

    秦官羽怎肯放過機會?當下沉聲說道:“我要知道我父親的近況。”

    銷魂倩女嬌憨地道:“哎呀!少俠何必掛心……告訴你吧!

    令尊在至尊堡內,身任總管之職,心寬體胖,生活舒適安樂。”

    秦官羽聽得怒火中燒厲喝道:”少說廢話,我不是要知道這些……”

    話未說完,陡聞陰冷冷的話聲破空而來:“銷魂倩女,久違了……”

    接著白光一閃,廣場多了個少年書生,只見他年在二十五六之間,生得英俊秀逸,真個是瀟灑之極。

    少年現身,瞥見秦官羽在場便驚問道:“相公莫非秦官羽?”

    秦官羽點了點頭,他正待回答,那少年卻接著沒頭沒腦地向他拱手一揖說道:“謝謝相公之提示。”

    提示什麼呢?竟把秦官羽登時怔住。

    這究竟是什麼花樣?連日來,自己所遭所遇之事,竟是如此玄虛異常,難道幕後另有主持人*縱不成?

    少年向秦官羽說罷!旋身對著銷魂倩女,傲然笑道:“真的是冤家路窄,經秦相公啟示後,我一路趕來華山,我們終於又碰頭,姑娘年來愈發豐滿成熟,真是豔賽西施,美羞王嬙妃了。”

    銷魂倩女,冷冷道:“劍下游魂,還敢逞口舌之能,此時何時,此地何地,惹怒了奉姑娘,哼!”

    少年冷冷然厲笑截住道:“銷魂夫人一年前你對少爺我恭恭順順,一年不見,竟敢出言頂撞,難道吃了豹子膽不成?不管何時何地……本少爺暫在一旁,等候你辦完正事.咱們再來算帳也不遲。”

    說著,傲然冷聲,一旁悠閒峙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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