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讀者諸君子早就知道了,那戴面具女子,果然是拉娜公主。
至於置白衣護法生死而不顧,通風報言的單飛,卻又趁著拉娜和郝奇大打出手之際,趕往總寨,同天山書生報告發現‘火孩兒’郝奇經過了。
這小子確然有點鬼聰明,如果不見機開溜,憑郝奇一掌即可打死自衣護法之威,他心裡有數,別說一掌,連半掌也休想逃出性命。
不言單飛見過天山書生爾後發展如何,這當口的郝奇已徑追進了貴賓館。
他所以尾追不捨,一方面‘醜媳婦必得見公婆’,一方面判斷出拉娜引他前來,必定與鐵蛋有關。
跟入房中,不是大廳,是拉娜臨時香閨,拉娜繃著個小臉正等著哩!
‘大妹子!’郝奇期期道:‘鐵蛋是不是在你這裡?’
‘這是你見面第一句話嗎?’拉娜似乎氣更大了。
‘對不起!’郝奇道:‘只因為鐵蛋………’
‘別說啦!’拉娜臉繃得更緊了:‘鐵蛋現在還活生生的,不過交給你時,卻腦袋分家了。’
‘別開玩笑了,連掃地都怕傷只螞蟻,怎可能動手殺人呢?’
拉娜沒作正面回答,卻轉了話題道:‘在‘鳳儀宮’不辭而別,是不是有隱衷?你可要實話實說。’
‘確然!’郝奇索性就話答話道:‘詳情不便多說,哈里國師就是使黑風之人,也是小哥哥的生死都不會忘記的仇人。’
‘想來一定知道咱拉娜與哈里國師的關係了?’
‘不願否認,哈里國師是你親生之父。’
‘勿怪要逃之夭夭了。’
‘是呀!憑當時的本領,縛雞之力都甚勉強,不逃走行嗎?’
‘這倒是實在話,可知人家為何捱過一掌嗎?’
‘走時匆匆,怎能看得到呢?’
郝奇這句話,並非肺俯之言,但無非減低拉娜憤怒,出發點當然無可厚非。
想不到拉娜竟然哭了,哭的非常傷心。
郝奇知她因多方面感觸流淚,心裡雖不安,卻不知如何勸解?
半晌,拉娜破涕為笑,反而堅強的道:‘但我要告訴你一點,因閣下我受傷,人家躺了三天三夜,直到過了一個多月,方始痊癒,說此話並非討情,只是你記住,父親不良,做女兒的並沒有對不住你呀?何況………’
何況的下文未說,郝奇心裡明白,是因愛他,斷送了女兒潔白身子。
郝奇益發惶恐的道:‘總之,小哥哥願意為你而死,藉贖前愆,但望大妹子以宰相肚量,寬恕那一晚的糊塗,荒唐。’
‘願意為-茼滿A可是良心話?’
‘大丈夫出口,怎可出爾反爾呢?’
‘如果把你綁起來呢?’
‘死都心甘,何在乎一捆?’
‘不耽心本公主趁你被捆之際,加以報復嗎?’
‘任憑於你。’
‘好!隨我來………’
郝奇跟她步入另一套間,那走間女人洗澡地方,有女人專用梳駐臺,梳妝檯前放有把太師椅子,拉娜令郝奇就在椅子上落坐,然接道:‘知你是大名鼎鼎的火孩兒,又見你一掌把白衣護法劈死,似此神功,我拉娜別說一個,就是加一百,也非敵手,後悔尚來得及,本公主可要上綁了。’
郝奇笑道:‘大妹子,不覺得說話太嚕嗦嗎?’
拉娜道:‘那就長話短說,你先把雙手靠牢。放在椅架上。’
‘這樣該可以了?’
‘很好!果然是信人,然後再把雙腳分開,靠住椅腳,對!就是這樣………’
忽聞金屬聲‘喀嚓’兩晌,四個堅硬逾鐵的銅兜,已經把郝奇手腳牢牢扣住。
‘大妹子!’郝奇不以為意,道:‘不料這把椅子竟有機關哩!’
‘任憑你是鐵打金剛,也掙脫不開本公主‘風磨銅’打造的扣環,不妨試試著?’
‘沒必要,既然抱定懲罰,何必多此一舉?’
‘劈拍咄,劈咄……’
拉娜連連抽了郝奇十幾記耳光,剎卻間,像是變了個人,兇狠、毒辣,還會製造圈套,叫郝奇不知不覺中住裡鑽。
郝奇呢?儘管口的流血,依然神色自如,坦然受之。
拉娜指著郝奇鼻子罵道:‘沒良心的薄倖人,可知本公主因氣你、恨你,走上極端嗎?
過去身子是屬於你的人,現在?嘿嘿!人盡可夫了。’
‘不可能的!’郝奇不得不表示自己的看法。
卻那知道這句話更激起拉娜的憤怒和悲傷,她上面拳打,下面腳踢,恨不得一下子把郝奇拆個稀巴爛。
接著拉娜冷笑道:‘聽口氣本公主人盡可夫,不大相信是嗎?那好辦,說不定今晚成讓你參觀一下活春宮表演,對了!梳妝檯鏡旁有個暗鈕,代我捺一下,就可看得到人家睡床上一切景觀了。’
她果然捺了下暗鈕,頓時鏡中現出一張床,床上擺設,不是郝奇方方看到拉娜的睡床嗎?
郝奇道:‘先別胡鬧,談談真格的好嗎?’
拉娜淡漠道:‘有什麼好談?’
‘鐵蛋呀?’
‘放心,鐵蛋就在我處。’
‘可不可以放人呢?’
‘有了你這個正主兒可殺,留個馬前卒何用?好?馬上放人。’
立時喊來隨身婢女,去地牢提人。
婢女去的快,回來得更快,她神色惶急的道:‘報告公主,鐵………鐵蛋逃走了。’
‘經過呢?’
‘不太清楚,可是看守之人,統統被點了穴道。’
‘你………你走吧!’
拉娜斥走婢女,臉色氣的鐵青了。
‘郝奇!’她聲嚴色厲的:‘想不到你居心不善,還帶有幫手,本公主就不相信,有什麼辦法可把你救出我這個表面華麗,實內含兇險的龍潭虎穴?’
‘………’郝奇沒有解釋,誤會再加誤會,對個性偏激的拉娜,徒說何益?
‘報告!’那名婢女,去而復返,道:‘山主在外客廳要見公主。’
不知為何,拉娜神色有些焦急,敢情想把郝奇藏起來,只是釦環之外,還加上繩子捆綁,一時怎能解的開呢?
用不著細說,‘山主’天山書生是‘陰陽判’單飛通風報信趕來了。
拉娜深思下道:‘請他進來。’
婢女應命離去,拉娜匆忙道:‘郝奇,為了救你命,只好陪他一夜了。’
郝奇似懂非懂的正要發問,拉娜卻用塊手帕,堵住了嘴,然後嘆口氣道:‘只好捨身子救你了………’
話意很明顯,她要犧牲色相,解救郝奇之危,否則,天山書生一旦闖進浴室,焉有郝奇命在?
情乎?愛乎?抑或是情愛加怨恨混合呢?
接著實放水、脫衣服,拉娜關上浴室門,要洗澡了。
那身潔白、透螢的胴體,可令任何男子垂涎,何況她又輕柔細搓的揉著「遍體酥’呢?
郝奇從房內可以看的透視機關鏡中,亦可反照飽覽無遺,淡淡的清香傳來,使他剋制不住的興奮和某方面需求,他忽然體會到,過去與拉娜肌體之交,莫非與此香味有關?
門外傳來天山書生話聲,‘粉蝴蝶,本山主的蜜糖,原來在洗澡!’
‘洗乾淨些不是更好嗎?’
‘妙極,可是要快些來。’
‘別猴急,女人家洗澡總得慢一點吧?’
‘沒敢催啊!只是有事情要談,希望你不要太慢就阿彌陀佛了。’
‘急什麼?不是快要出來嘛!’
‘這才是心肝救苦難的觀世音菩薩哩!’
接著是天山書生得意笑聲,唯聽入郝奇耳中,比夜貓子聲音還難聽。
拉娜真的出來了,行前,又哀怨的看了郝奇一眼,她是否覺得再一次被淫魔羞辱對不住第一次關懷的男人;抑或同她母親香香偏妃一樣,淫蕩成性呢?
梳妝鏡這種西洋進口的新玩藝,令郝奇不想看,也得看,不想聽也得聽,敢情鏡子不但隔鏡觀景物,更可以字字入耳竊聽哩!
‘好香!’是天山書生第一句話:‘粉蝴蝶這個山王送的綽號,應該加上一個字。’
‘加什麼字呢?’拉娜的聲音很無媚。
‘加個‘香’字,香粉蝴蝶,不但美麗,而且香沁心脾,只是不知道那地方是否別有風味?’
‘那地方呀?’
‘試試你就知道了。’
拉娜忍不住既蕩又騷,罵了聲缺德鬼,才把天山書生推開,看得郝奇雙目噴火,想不到位居‘天山毒門’第二把金交椅的天山書生如此低賤,藏王之女的拉娜公主竟也樂於此道?
天山書生話入正題道:‘拉娜愛妹,我們應該談談‘火孩兒’郝奇了。’
‘這就是找我的正經事嗎?’
‘當然另外還有我倆都喜歡的私事。’
‘長話短說,談郝奇幹什麼?’
‘幹什麼?難道否認郝奇曾隨你一同來到賓館嗎?’
‘放屁!他要追殺我,但甫接近賓鋪,郝奇卻不見蹤影了。’
‘不可能!’
‘怎麼說話這麼武斷呢?’
‘湖上船隻,卻已封鎖,除非郝奇有本事踏水而行,再說好幾十裡水裡,方能到達對岸,郝奇辦得到嗎?’
‘你又怎知郝奇不可以踏水如履平地呢?’
‘這………’
‘疑神疑鬼的,別忘了哈里國師派本公主擔任視察,目的就是抓郝奇,而我與郝奇仇深似海,公也好;私也罷,殺他猶恐來不及,能輕易放他逃走嗎?’
說著給了天山書生兩耳光,眼圈卻紅了。
天山書生連忙道:‘對不起,只因郝奇是我方心腹大患,身為‘岳陽堂’堂主,責任攸關,總得問一下吧?’
‘問也不能像審犯人呀?’
伏在天山書生懷裡又哭了。
女人的眼淚,確然是種征服男人武器,天山書生果然軟化了,郝奇雖明知拉娜在作戲,但決不同意這等下三濫作法,而且噁心。
天山書生道:‘別哭了,保證今後不提郝奇的事,吉日良辰,別誤了我倆的好合。’
‘才不哩!’拉娜故作嬌嗔道:‘人家此時、此刻那來的興趣?’
‘蜜糖!’天山書生又在她癢處摸了一把,道:‘嘴裡說沒興趣,為什麼搽上‘遍體酥’呢?’
‘那是方才的事,咦?你怎麼知道‘遍禮酥’?’
‘遍體酥是毒門用於迷惑男人制作之物,身為毒門二當家的自然瞭若指掌。’
‘反正今晚本公主決心不和你………’
‘能忍得住嗎?要知‘遍體酥’固然可以使柳下惠般男子心猿意馬,對女人照樣會真情盪漾。’
‘少騙人?’
‘是不是覺得身子麻癢,有如千隻螞蟻在爬,那地方好似在火熱………’
拉娜居然沒有吭聲,十足證明天山書生所說的話一點不假。
天山書生又道:‘遍體酥對我們毒門說,百利而無一害,小親親!小騷貨,看你山主哥哥的龍馬精神了。’
一場肉搏戰開始了。
拉娜任憑擺佈了。
時而上,時而下,天山書生可說花樣百出,看得沒有性經驗的郝奇幾乎氣炸。
拉娜也瘋狂了,她叫、她哭、她咬,咬得天山書生無處不留下滲血的牙印子,可是天山書生生就賤貨,卻樂此不疲,他可說患有虐待狂。
郝奇再次運全力施出‘三合神功’,在忍無可忍情況下,紅光萌現,接著釦環,還有合有鯊筋的麻繩,一陣聲晌,堪已繃斷。
天山書生見浴室窗有如太陽初升,宛似火燒,失聲道:‘快起來,郝奇闖進浴室了。’
顧不得拉娜反應,草率的把衣服整好,可是那兩把戰無不勝的‘鐵骨描金生死扇’卻不知放在何處了。
那裡知道‘生死扇’是在他慌亂當口,被拉娜裝就欲生欲死剎那,藏起來呢?
她仍然關心郝奇的安危了。
‘轟隆’一聲,椅子、桌子、浴窗統統震碎,郝奇跳了出來,又是一聲巨向,天山書生匆忙中攻出一掌,郝奇也以一記‘劈風掌’反攻回去,可是天山書生已經由側窗跳了出去。
郝奇望著赤身露體的拉娜嘆了口氣,拉娜卻指了指衣架上掛有的‘靈蛇劍’,有氣無力的說了一句話:‘人家是為了你呀………’
她這次真的哭的傷心到了極點。
郝奇收拾妥‘靈蛇劍’,無暇再管拉娜死活,他非要殺天山書生淫魔不可,立即躍出側窗,緊緊相隨。
郝奇多少有點酸性作用了。
追了一陣,卻見丈許外是一花圃,沒想到天山書生正在那裡等著哩!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兩人一交上手,卻非一般打鬥可比,全憑真力互拚,竭力施為。
郝奇畢竟心地厚道,既見對方未帶兵刃,也就放棄‘靈蛇劍’,否則,勝之不武,豈不叫天山書生死不甘心?
他犯了少年氣勝的武林大忌。
兩人愈打愈緊密,山為之動,地為之搖,臨近的花圃,早已席為平地,所能看到兩團紅、黑影纏攪一起,那裡分得出你我?
又是一聲震耳欲聾啊聲,真章互見。
天山書生倒退七步,坐地不起。
可是郝奇卻搖搖欲墜,敢情他中了天山書生奇毒無比,口噴的‘蜈蚣氣’。
這種‘蜈蚣氣’雖名之為與蜈蚣,真實是十幾種毒物納入天山書生腹中揉合,蘊化而成,這也虧了郝奇‘三合神功’護體,若換了別人,早已毒發身亡。
但他已無餘力殺死天山書生了。
相反的,天山書生也沒本事除掉心腹大患。
‘快跑!’耳邊傳音:‘郝奇呀!向湖邊撤退,遲則生變………’
郝奇強納丹田,知有高人相助,只有向湖邊疾奔,可是到達湖岸,非但沒有船隻,連個人影也無,郝奇不由仰天長嘆,天絕我也。
後面數不盡的火把追來,不用說,郝奇的情況更加危急了,忽聞‘咦呀’聲起,由蘆葦中駛出一條小船,船上是一運用鐵槳划船的中年人,那人邊搖邊說道:‘郝奇!快上船,俺乃大樹將軍也………’
大樹將軍?好怪的綽號呀?
顧不得思索其他,郝奇躍身登上小船,那梢公大樹將軍,鐵槳翻飛,一劃就是數丈開外,幾劃已到達湖心了。
大樹將軍無疑是鐵不悔了。
鐵不悔道:‘小哥,鐵蛋可能早已回到‘岳陽客棧’了。’
‘……………’
‘你中毒已深,不說話更好,鐵蛋在沒有出路情況下,同小哥一樣,是老夫暗地幫他忙,救出君山的。’
‘……………’
‘還有你中的毒,名叫‘蜈蚣氣’,小老兒只能說有驚無險,但憑造化。’
‘……………’
‘到岸了。’
又是一處蘆葦叢生的池沼地帶,鐵不悔將已無法動彈的郝奇,背在身上,一躍身,躍上洞庭湖岸,接著一路飛奔,去了‘岳陽客棧’………
此時天已破曉,獨院客棧中,劉誠與鐵蛋,正為著郝奇夜探君山,憂慮不已,房頂上,有人說道:‘鐵蛋兒子,老子救出郝奇了………’
當兩人追出去察看,郝奇已平穩的擺在地上,鐵不悔早已不見,好快的身法。
將郝奇攙扶至房中床上,好在天甫亮,又是獨院,不慮外人知道,原來郝奇‘嶽湯’現身之後,就住了獨院客房。
兩人一檢察郝奇傷勢,表面上和平常人一樣,可是郝奇卻氣若游絲了。
‘蜈蚣氣’無法辨明傷勢,厲害也就在此了。
要死不活的郝奇,一直延到夜晚,既無起色,又未好轉,害得劉誠、鐵蛋益發手忙腳亂,相互埋怨了。
鐵蛋道:‘劉大哥,給郝奇弟吃老天真所贈靈丹妙藥,怎麼毫不管用呢?’
‘起碼傷勢未惡化。’
‘不惡化並沒有代表痊癒呀?’
‘那叫俺劉誠有什麼辦法?’
‘應該不給郝奇弟吃藥,找位郎中方比較妥當。’
‘郎中冶的好嗎?’
‘不妨試試看呀!’
‘這是拿人命試著玩的嘛!’
‘劉誠………’
‘鐵蛋………’
愈吵愈厲害,差一些打架。
‘不好了!’劉誠大叫一聲:‘快看!郝弟似乎在變。’
其實,劉誠大喊時,鐵蛋也看得雪清,僅是剎那之間,郝奇已經變的混身浮踵,面目不分,像是大水缸了。
他倆怎知這是‘蜈蚣氣’毒性發作時刻,只有伏在郝奇臃腫不堪的身子縱情大哭。
房頂上有腳步聲?
定是來了刺客。
兩人不約而同穿窗躍至房頂,見是一身材姚窕,面無表情的老太婆,鐵蛋性子較急燥,不分青紅皂白,一拳攻了過去。
老太婆身法巧妙,一閃身,跳落院中了。
是否房頂上打鬥,唯恐驚動其他客人,抑或還有話說?
鐵蛋認定對方是刺客,一開始就是‘四面八方拳’迭連展開,嘴裡仍未閒著:‘君山的老母貨、狗腿子,若你鐵爺不把你揍扁,誓不為人。’
數招過去,劉誠見老太婆只是閃躲,並未還攻,忖知鐵蛋決非對手,一掠‘七星劍’也加入戰場。
劉誠的亂披風劍法,似較鐵蛋高之一籌,但見劍光霍霍,已牢牢把形跡可疑的老太婆團團圍住。
老太婆用了把採藥用短柄藥鋤,本來有的是殺著可制二人性命,但她只是藥鋤一擺,興起無比狂飆,將劉誠、鐵蛋反行逼退,然後舌綻春雷,一聲嬌喝:‘住手!’
好輕脆的聲音。
‘是不是打不過了要溜之乎也。’不知高低的鐵蛋明知不敵,還要逞口舌之利。
老太婆好像很焦急似又道:‘二位兄臺,為友拼命相護,固然令人欽敬,但也得分清敵我,像這等一路窮打,纏鬥,除非不想救郝奇危在旦夕小命了。’
‘少來這一套…………’鐵蛋近乎蠻不講理的:‘拿著郝奇作擋箭牌是嗎?哼!你家鐵爺照要老不死的狗命。’
‘不得無理!’劉誠道:‘老前輩可能真的來救郝兄弟的。’
‘別上當,老不死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未安好心。’
‘算了,老實說,老前輩真要見真章,加十個你我,也非彼等敵手。’
‘照劉兄的說法,你我弟兄豈非變成大飯桶了?’
劉誠忍不住笑道:‘在老前輩跟前就是變成大飯桶也不丟人!’
‘這個…………’
‘別這個了,還不趕緊拜見高人。’
說罷,劉誠搶身向前,正要大禮參拜,鐵蛋呢?有個長處,只要劉誠向何人行禮,他也會磕頭不迭。
後來居上,當兩人幾已不分先後,拜倒地下時,老太婆佔手一揮,無形罡氣,竟把兩人阻住,宛似憑空多了座鐵壁。
‘可不敢當!’老太婆道:‘江湖之人,不重視俗體,還是快看看郝奇傷勢如何,方是當務之急。’
前據後恭的鐵蛋反而激動了,他領先帶路,步入郝奇猶在床上的客房。
老太婆目睹郝奇粗腫的像是變成兩個人,一時情不自禁,淚如泉湧。
她為甚麼超出常人的傷心呢?
當她細心把脈時,粗心大意的鐵蛋並未發覺,可是劉誠卻不同了,暗道三聲邪門,老太婆的手,何以嬌潤細嫩,潔白如玉呢?上天不公!這雙纖巧的手,應該是十七八歲大閨女的,怎可能長在個雞皮鶴髮老太婆身上呢?
儘管滿腦子疑困,劉誠不便多問,把過脈,老太婆很客氣的道:‘請二位幫下忙!’
兩人同聲道:‘就請前輩發號施令吧?’
‘不敢當!’老太婆道:‘請先把所有窗子關好,然後弄三大盆溫水,老身也好根據病情,行功施術。’
兩人照命行革,溫水卻是由客棧大廚房取來。
一切料理完畢,劉誠道:‘前輩還有什麼吩咐嗎?’
‘沒有了,請二位在外面護法,不聽招呼,萬望不要進來。’
大凡江湖異人行術,最忌別人騷擾,劉誠、鐵蛋也就見怪不怪了。
兩人方方走出;‘砰’的一聲,客房門卻關上了,聽聲音客房門是關的鐵緊了…………
劉誠、鐵蛋倒是很守於職守,在外面不但把風,且也在附近巡邏,生怕真有刺客前來似的。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郝奇住的客窗傳出剝啄聲,這是老太婆醫冶完畢信號了,劉誠、鐵蛋趕忙到客房,見房門大開,門內擺著三個仍有餘溫的大木盆。
木盆是給郝奇清洗用的,其中一盆水作黑黃色,奇臭惡腥,雖予卒聞,一作渾淺色,令人噁心的氣息較淡,另一卻是水本身的顏色了。
劉誠心說:莫非老太婆還給郝奇洗澡,那刺鼻的臭味,敢是郝奇餘毒排洩,老太婆非得清洗不可呢?
一進房,老太婆已然不見,桌上留有字條,並燃起安息香,太婆所以燃安息香,無疑是減低那股惡味道了。
字條上寫著:郝奇如想毒傷根除,可來洞庭湖畔河盆子訪‘採菱船’可也。
不用說是老太婆留字了。
腳步聲把好夢正酣的郝奇驚醒,郝奇伸了個懶腰,竟然坐起,怪呀!郝奇居然衣著換成新的了,八成是老太婆事先約摸身材製作的了?
聯想起來,郝奇必然排洩過了!
那三大盆溫水,當然是排洩後再清洗換衣服了。
那安息香?
都是老太婆安排,足證老太婆是何等細心,何等愛心,忍受著汙穢與惡臭呀…………
郝奇道:‘謝謝二位大哥!小弟已經全好了。’
‘阿彌陀佛!’鐵蛋道:‘這一病不大要緊,可把俺鐵蛋嚇死了。’
‘那位替小弟療傷的少女呢?’
‘少女?’鐵蛋愕然的:‘分明是位七八十歲老太婆,郝弟臺!八成剛睡醒,說夢話吧?’
劉誠接道:‘那老太婆留下字條,說你受毒傷,並未除根,如果要找她可去洞庭湖畔河岔子採菱船……………’
‘記得了!’郝奇激動的:‘就是天涯海角,小弟也要訪到再世恩人的。’
鐵蛋自作聰明道:‘就是老太婆替你洗下屁股,七八十歲人了,作奶奶都夠資格,也不值得恩呀恩的太小家氣吧?’
郝奇沒有吭聲,敢情他在想,受傷昏厥並不假,可是沒有完全失去清醒,憑觸覺可以體會到,老太婆把他汙穢清洗乾淨後,竟脫光雙方衣服,寸縷無存,接著……
接著老太婆赤裸擁抱,乳腹相會,而且擅口溫香,嘴對嘴的施以‘導引歸元’修為,促使本身殘留毒氣,離開體外……………
可是,那平坦圓渾的小腹…………
那勃挺的雞蛋肉………………
還有那只有少女才有的體香…………
她……她怎可能是位滿臉皺紋的老太婆妮?
念頭似閃電雷火,一轉卻逝,郝奇振衣而起,看樣子他要外出。
劉誠道:‘郝弟臺!要去那理?’
‘找那位恩同再造的老太婆。’
‘身體並未復元,再說天不過剛亮。’
‘沒關係,小弟已經全好了,而且比過去更有精神。’
‘河岔子一定很難找?’
‘相信洞庭湖畔河岔子不會太多,小弟去意甚堅,二位大哥請留步,再見了。’
破曉時分,郝奇出現於洞庭湖畔………………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再說‘一統教’‘岳陽堂’,所屬君山‘貴賓館’,當郝奇療傷之際,拉娜是百樣情懷在心頭,天山書生卻前來造訪了。
拉娜略帶驚喜的道:‘正在想你,果真到了。’
天山書生道:‘你想我,我想你,彼此,彼此。’
‘這是否叫心有靈犀一點通呢?’
‘是啊!也可說心心相印,只是太可惜了,昨晚匆促之間,未找到‘鐵骨描金扇’,否則,郝奇那個小王八蛋難逃得活命?’
‘可惜呀!可惜!‘生死扇’不是在這裡嗎?’
說著,拉娜從枕頭下抓出兩把‘生死扇’,交給了天山書生。
‘小美人!’天山書生道:‘真格的,可惜什麼呢?’
拉娜道:‘如果不是昨晚過度貪歡,能帶走‘生死扇’不就除去‘一統教’的心腹大患‘火孩兒’郝奇嗎?’
‘聽口氣你也恨不得郝奇早死早了?’
‘當然-!人家可是‘一統教’視察,怎可能不希望小短命的早死呢?唉!提起來,小妹又要說一聲可惜。’
天山書生忽然得意的笑道:‘放心!我敢保證郝奇百分之百活不成。’
‘為甚麼?’
‘他已中了我的‘蜈蚣氣’,儘管他內功不錯,大不了多拖延一兩天,而死狀之慘,該是痛上加痛,慘上加慘。’
‘‘蜈蚣氣’小妹也曾聽說過,真的那樣厲害嗎?’
‘比你想像中還要霸道,如果沒有哥哥的獨門解藥,‘神仙露’準死沒活。’
‘神仙露的名字好怪呀?’
天山書生從外衣袋內,取出一小巧磁瓶,然後順手把外衣掛上靠床的衣架上,道:‘方才叫你看的磁瓶,就是神仙露,所以取名‘神仙’,因為只有神仙才可以救得小王八蛋活命。
’邊說間,天山書生已把衣服脫得精光,赤裸相向了。
拉娜道:‘你要幹麼?’
‘為了慶祝郝奇勢必慘死,小蜜糖,我的肉,難道不該像昨夜一樣,來個顛鸞倒鳳嗎?’
‘壞死了!’
‘除非你不想……………’
嘴裡說著不想,卻脫的寸縷不留了。
‘這才是本山主的知情達意的小心肝哩!腿抬高些,看親爹要上馬了…………’
按說三度肉搏戰,拉娜該當舒暢,愉快才對,可是那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性虐待’違反人性的性行為,這那是正常人好合,帶給拉娜是痛楚、慘叫,和萬般的無奈,天山書生是不是存心報復?但又為甚麼對付個強充歡笑,帶雨梨花,我見猶憐的弱女子呢?
好容易熬到天山書生聲酣如雷,沉沉入睡,拉娜擦了擦眼角淚痕,略整衣裘,乃忙不迭將衣架上磁瓶解藥搜索到,這才狠狠的瞪了正在夢見周公的天山書生一眼,乃破窗而去!
她要去那裡呢?
搜遍‘岳陽’城,也要救心上人郝奇………………
毗接洞庭湖,並沒有太多河岔子,充其量三五條而已。
採菱船少之更少,這是由於君山不允許任何採菱船入湖採萎,何況又要通過生滿蘆葦,雜草的沼澤地帶呢?
但也有例外,老太婆的採菱船,卻因發現一秘徑,可以直入湖中,通行無阻,只是君山方面不知道而已。
天己日薄崦嵫了,郝奇終於找到老太婆的採菱船。
其實,船上又未寫字,本不認認,跑了近半天的路,心急如焚的郝奇,不管三七二十一,躍身飛登船上。
這條採菱船並不小,有外艙,也有內艙,外艙八成是接待佈置鮮菱客人的;郝奇信步走之,通過外槍,臨近就是內艙了,外艙既沒有人,內艙想必是船家住宿地方,是以郝奇冒叫一聲:‘有人嗎?’
‘有!找誰?’好熟悉而輕脆聲音。
‘救我命的老太婆。’
‘老身就是老太婆,老太婆就是老身,還不進來嗎?’嗓門似嚦嚦黃鶯花外轉,與救郝奇的老太婆一模一樣。
郝奇不用步行,而用跳,跳進內艙,床上坐著那位果然是有點神奇的老太婆。
有理沒理,納頭便磕。
老太婆道:‘快起來,折煞老身了。’
郝奇道:‘救命之恩,不能不拜,再說,拜罷好有話說!’
一口氣磕了十幾個頭,可是老太婆早已閃開了。
老太婆道:‘小娃兒!有何話說呢?’
郝奇道:‘別打馬虎眼了,你是……………‘我是誰?’
‘最值得敬重的憐兒妹妹呀!’
‘太武斷了。’
‘絕不武斷!哥哥可以舉一籮筐理由,想不想聽聽?’
‘說說看。’
‘第一隻有慈悲心腸的憐兒才可以為療傷,不避男女之嫌。’
‘在七八十歲老太婆,也很平常呀?’
‘可是你還替我洗澡,更不顧骯髒,助俺郝奇拉屎、撒尿,假使不出所料,排洩物憐兒妹一定帶了塊大油布,否則,客房中怎可能那樣乾淨呢?’
‘還有嗎?’
‘當然有!那麼第二即是最重要一點。’
‘哦!真會異想天開。’
‘打岔!這第二卻是你光著身子,嘴對嘴,行‘導引歸元’術,也許你不覺,可是並未失掉靈智的我…………’
‘你怎麼樣?’
‘憑觸覺體會出你那肌膚光滑柔膩,必然欺霜勝雪,體態玲瓏,這能是老太婆身材嗎?
尤其…………’
‘說下去。’
‘胸前兩點,蹦騰欲出,還隱透出處女香……………’
‘夠了,別說啦!’
‘此外………’
‘告訴你別說了,羞死人了。’
‘不承認是我一年未見,朝思暮想的憐兒妹了?’
其實,讀者諸君子,可能早郝奇先一步判既出老太婆是憐兒了。
郝奇道:‘現在也該把你那騙人的面具取下來了?’
‘不!去掉面具,你會後悔,也會嚇一跳。’
‘怎的可能呢?’
嘴裡說,手卻未閒著,郝奇迅捷的,技巧的,一把將面具抓下。
‘呀!’郝奇難免一怔,這那裡是人間面孔,除了左右雙頰各有一刀疤痕,額頭上,也有深可入骨疤痕標記,這是什麼人下此殘酷手段呢?
憐兒傷心的哭了。
郝奇卻在瞬間改變了看法,那臉上所有疤痕,何啻是條條彩虹,道道霞霓,只有聖女、仙女方夠資格擁有,可是聖女?仙女,又怎能比的上我郝奇的憐兒妹呢?
忘情的吻,熱情的吻,郝奇卻往累累疤痕處吻,他眼睛溼潤了,憐兒感動的淚泗滂沱!
良久,憐兒道:‘奇哥哥!看來並不討厭人家了?’
奇兒道:‘除了愛,再無討厭字眼,如果不信,三頭碰死?’
‘別生氣嘛!人家不過是比方。’
‘比方也不行。’
‘別鑽牛角尖了,辦正事要緊。’
‘那方面正經事?’
‘給你根除毒傷嘛!’
‘小事情!你才是大事情!’
‘少耍貧嘴,脫掉!’
‘脫什麼?’
‘上衣!好給你通經引功,該明白了吧?’
‘謝謝憐妹!當然明白,只是未免辛苦了。’
‘你我之間,還用得著客套話嗎?可以服用回春丸了。’
‘遵命!怎麼你也要吃回春丸?’
‘奶奶的規定,這樣就可增加小妹功力,促成根治毒傷,提早完成。’
‘奶奶又是誰呢?’
‘奶奶是老荒唐幹爺爺的昔年情侶,全名叫‘歪醫’女華陀,是位百病全醫的歧黃聖手,老荒唐可就大有來頭了……………’
‘說下去呀?’
‘話太多了,更關聯著小妹一年來難奇遭遇,等療罷傷再好好長談如何呢?’
兩人服罷藥,憐兒也把上衣脫光,但這次卻是胸背相接,不是乳腹相合了。
也就是盞茶光景,兩小均感四肢發燒,尤其小腹之下有種說不出亢奮覺感覺,郝奇與拉娜.
第一次交合有此經驗,暗道聲不好,憐兒卻近囈語道:‘奇哥哥!人家很辛苦!’
郝奇更緊張了。
郝奇強忍住某方面衝動,道:‘我………我也是呀!’
‘………………’
憐兒說什麼郝奇已聽不清楚。
腦子裡只有剋制,和佔有憐兒貞操而交相沖擊。
‘回春丹’藥準發作了,郝奇實在無法忍受,他轉身將憐兒牢牢抱住,惟靈明點,仍使他不敢猛浪,同時也看出認為憐兒臉上最美麗的疤痕,泛出了令人難予捉摸的彩光,那是性需求的反應啊!
憐兒竟而縱體入懷了。
於是這次勢必演變成未來的一對歡喜冤家,在郝奇輕憐蜜愛,落紅點點,憐兒不願意,卻也在歡暢中奉獻了她十八歲清白,她甚而忘掉哭了。
真情自然流露,天地交溶,陰陽輔成,此人生間發揮極致的性,反而造成郝奇非春風二度,再一次衝動不可;同時更也發現,憐兒的滿布疤痕的臉變了,又變成昔日容顏,更美好、更嫵媚。
他益發的不克自持了,惟他不希望告知真象,無非想叫憐兒有個出乎意外的驚喜,是以他……………
憐兒算是真的嘗受到作小婦人的甜美……………
雲收兩散,相依相偎,憐兒道:‘你………你第二次好狠…………’
‘對不起!但不能怪我。’
‘該怪誰呢?’
‘怪奶奶‘歪醫’女華陀。’
‘大錯特錯了!奶奶的安排,是煞費苦心的好意!’
‘這點哥哥體會的出,憑良心說,真希望這位神號‘歪醫’前輩多賞賜些………’
‘賞賜什麼呀?’
‘賞賜更多,更多的‘歪’……………’
‘不來啦!得便宜賣乖,你好壞………真格的,小妹要去浴室。’
‘一起去。’
‘不行!’
‘可以幫你洗澡嘛……………’
不再理他,滿面羞紅的憐兒獨自跑進浴室,她和奇兒一樣,服過‘回春丹’,實乃春藥,非但未傷身體,反而大補元氣,精神百倍………
清洗完畢,仍存羞暈的憐兒,無意間窗外一看,三月望日前後,但見明月當頭,皓魄千里,不遠處跑來一人;憐兒目力極強,加上明月作燈,再一凝視看去,百分之百看出來者是何許人了?
誠所謂‘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巧夫’,竟是造成她終身飲恨的仇人拉娜呀!
雙眸噴著忍火,氣的有些發抖,仇人即將兒面,分外眼紅,她強忍心頭急燥,抄起預藏浴室中藥鉤,暫時顧不到郝奇是否入睡,破窗而出。
憐兒使用的藥鉤兵器,原名應叫‘碧玉鋤’,是女華陀所贈的傳家至寶,非但可承受任何寶刀、利劍,且可祛毒禦寒,更妙的是兼作點穴使用,端的不愧是女華陀傳家至寶了。
來人果然是拉娜公主,她和郝奇同樣心情,像只沒腦袋蒼蠅,到處亂撞,結果心上人郝奇終於近在咫尺,可惜!卻萬萬料不到竟先撞上命中剋星憐兒了。
‘誰?怎敢阻擋本公主去路?’
憐兒道:‘你又並非沒長眼睛,不可以仔細看清楚嗎?’
是一含怒的少女,再一打量,拉娜愕然道:‘是憐兒,本公主問你,遇上何等高人,把你的不要臉面皮,修理的美好如初。’
顏面復容,憐兒自然不會相信,不覺火上加火,反認為拉娜旨在嘲笑。
二話不說,碧玉鋤挾著一縷寒光,當頭砸下。
拉娜不敢怠慢,輪起兩把彎月刀,左右插花,封擋還擊,嘴裡仍未閒著:‘想不到小小的賤婢,武功蠻不錯呢!’
‘少逞口舌,快看這一招。’
一招含三式,憐兒使出混身解數,想當然是早把拉娜砸的稀巴爛,或捅成馬蜂窩。
同一心理,拉娜何嘗不作如此之想呢?甚而與敵偕亡,在所不計。
敢情幾招下來,她已試出絕非憐兒敵手了。
驀自一縷碧油油寒芒,當胸射來,這是憐兒逼出罡氣的‘隔空點穴’絕活。
拉娜雖看出,此光華帶著風嘯,力道十足,怎能料到憐兒以鋤隔空點穴,逢堅必摧,逢硬即強呢?
刀交互手,拉娜的一記排空掌力,並未阻擋其來勢,悶哼一聲,拉娜被點中只能說話,無法動轉的‘期門’要穴……………
郝奇確然睡了個不算太久的覺,方方醒來,憐兒盈盈而立站在面前了。
憐兒道:‘碰到了個死對頭,竟然那壺不熱接那壺,一個功諷刺人家。’
‘誰個瞻敢諷刺我的憐兒妹?’
‘死對頭呀!她說我臉上恢復舊觀,益發嬌豔。’
‘老實話呀!只怪愚兄常時沒有告訴你,無非想叫你驚喜下,並可飽餐秀色和亦嗔亦喜的嬌模樣。’
‘這麼說是真的了?’
‘可以照照梳妝檯上的鏡子呀!’
憐兒乃然半信半疑,可是對鏡一照,呀!花容月貌,勝比花嬌,確然較過去亮麗的多,想不到她反而哭了。
郝奇笑道:‘這該是樂極生悲了,來,讓哥哥香香面孔。’
‘別煩人家,現在正難過哩!’
‘為甚麼難過?’
‘說不上來。’
‘總得有些理由呀!’
‘正如你所說,就………就樂極生悲吧?’
郝奇扮了個鬼臉,憐兒忍不住笑了,郝奇卻用滾熱的嘴唇,封住憐兒櫻桃小口了。
小兒女親熱一陣,憐兒道:‘奇哥哥!怎麼不問小妹死對頭是誰呢?’
‘不帶來瞧瞧,往哪兒去猜?’
‘帶來會把你嚇一跳。’
‘俺郝奇連鬼都敢吃掉,什麼人?什麼事?可會令你的未婚夫嚇一跳呢?’
‘未婚夫?!’
‘儘管我倆有了肌體之誼,總得選一吉日,結拜夫妻才對?’
‘用不著猴急,自有人出面主持?’
‘誰?’
‘到時自知,現舊話重提,還是把你的心肝寶貝拖出來,看看是被嚇壞,抑或傷心到底……………’
拉著話音,憐兒快捷的步至外艙,到外艙並非目的,而是掀開艙板,錯錯眼,從底艙拖著個五花大綁,全身赤裸,血跡斑斑女人,用不著交代,是拉娜了,自然也是憐兒報復的傑作…………
郝奇正在琢磨憐兒的話,弦外有音,憐兒拖死狗般的與看來遭受臠割的拉娜已然進來。
拉娜雖然臉上左一道,右一條,還包括身上,都是鮮血淋漓的血印子,可是眉眼之間,乳私之間,絕對瞞不過郝奇。
‘是拉娜!憐兒…………’
他已昏倒過去。
恰於此時,窗外人影一晃,閃進個殺氣騰騰女人來,敵乎?友乎?更有許多令讀者無法想像情節,和預期不到的少女私怨,真也錯綜複雜,光怪離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