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腹語表演者也表演完了,燈光突地一暗,音樂的鼓聲加急,這是重頭壓軸表演的前兆。
兩個人的心情也緊張起來了,果然穿著晚禮服的司幕女郎以流利的英語,報告了卡門先生和李卡度的表演。
首先出場的是助手李卡度,大家以為他就是卡門先生報以熱烈的掌聲,但司幕小姐卻介紹了他是名滿世界的飛刀表演者,特別情商為卡門先生擔任助手。
李卡度的大名在圈子裡很紅,是第一流水準的藝人,他卻為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卡門跨刀,每個人都急於想知道那個卡門是何許人物。
在急促的鼓聲中,化名為卡門的露露出場了,服裝很特別,穿一件綴滿亮片的披風,卻是個千嬌百媚的女郎,脫掉了披風,裡面是兩截豹皮的比基尼裝,襯出她玲瓏凸出的三圍,底下足豹皮的半統皮靴,腰崗一條皮帶,插滿了一排亮光光的飛刀,剛健婀娜,充滿了野性的嫵媚!
宣傳效果是充分地達到了,每個人都期盼的卡門先生是這樣的一個形相,的確是大出人意外的!
表演開始了,開始時就顯出了他們的不平凡。
李卡度頭上頂著三個蘋果,是由小而大,疊架起來的,他站在舞臺的一側,卡門站在對面,兩個人相距約有十公尺,卡門隨手拔刀,隨手擲出,沒有加以瞄準,每次一刀,刺穿一個蘋果,釘在後面的木板上,還是成一直線的疊架狀態,這第一節的表演就扣人心絃。
第二節的表演則更為動人了,旁邊端上來一盤蘋果,李卡度抬起一枚,輕輕拋起,卡門在對面發刀,每刀一枚,都在空中把蘋果刺穿,釘在木板上,排成了一個圓圈,這是歎為觀止的表演。
觀眾們瘋狂地拍手,他們從未見過如此精湛的飛刀表演,美子低聲道:“這個露露的飛刀技術,實在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境界。”
駱希真道:“那才值得擔心,以她的這種準頭,一刀對你的咽喉飛來,你就不認為好玩了。”
“我躲得了的,我距離她有十幾公尺呢,我研究過她的出手,在八公尺後,去勢已慢,我用空手也能接住的!”
“表演和殺人是兩回事,到殺人時,她的勁道會加強,千萬別太早下判斷。”
臺上又開始了第三節的表演,方式很新穎,叫生死一發,李卡度也脫去了外衣,穿了一身勁裝,戴上了一付暴君的面具,胸前插滿了飛刀。
後臺出來一名女奴打扮的女郎,首先是滿臺逃竄,李卡度以飛刀射活靶,每一刀都是以毫髮之差,幾乎射中了她,這一連串的驚險場合已經制成了高xdx潮,忽地那個女奴摔了一跤,李卡度趁勢飛出一刀,直取心口,眼看那個女奴即將喪生刀下,忽地斜裡飛來一道銀光,跟著叮的一聲,另一柄飛刀過來,把那柄刀子撞歪了!
是卡門出手了,她用飛刀救了那女奴一命!
女郎開始逃到臺下,向那些觀眾們乞求庇護,李卡度的飛刀卻毫不容情地追了過來,而且是在她的背後發射,女郎一低頭,飛刀遙射了過來,飛向一對老年夫婦,那位女士已經嚇得尖叫起來,但是卡門卻及時飛出一刀,擊在那柄飛刀上,兩柄刀同時落在桌子上,演出有驚無險的一幕,又引來一陣如雷的掌聲。
女郎再度逃竄,直撲向千代美子,李卡度飛出一刀,剛好被女郎躲過,飛刀奔向美子,卡門也發出了一刀,居然也是飛向了美子。
他們果然出手了,美子卻十分鎮定,這是她早已準備的一刻,她手中挽著切水果的刀,準備及時封架的!
那兩柄刀在美子面前半公尺處,居然自相交觸,叮的一聲,畢直落下插在桌面上。
原來又是一幕驚險的表演,可是那真正的殺手卻藏在那個扮女奴的身上,她不知在什麼時候,撿了兩柄飛刀在手,突地一揮手射了出來。
距離既近,每個人的注意力都被李卡度的卡門吸引了,誰也不會想到她身上,那知她才是真正的殺手。
只不過剎那的時光,刀光已接近到美子的咽喉,忽而美子看見白光一閃,拍的一聲,白光捲走了那柄刀。
這是駱希真出的手,他的手中一直在玩弄著餐巾,大口地喝著酒,喝一口,一定用餐巾去擦嘴角,然後吐出半口在餐巾上,一條餐巾已沾得半溼,然後他把餐巾又捲成了一個圓條。
這些無意識的行動其實卻大含深意,他把餐巾打溼,揮出時才有勁道,看來他早就有打算運用這件武器了。
美子驚魂乍定,還沒回過神來,那個女郎一聲尖叫,挺著刀又撲了上來,原來她的腿側還插著一柄卡刀,這一刺之勢又勁又猛,美子還坐在椅子上,行動不便,照理是萬難躲開的,可是駱希真手中的那條餐巾仍在,在他手中,就像是李小龍的成名短刃兩截棍那樣趁手,呼的一聲再度揮出,結結實實地敲在那個女郎的手腕上。
這下子的力量更強了,女郎被敲得撲跌在桌子上,那隻手腕軟垂了下來,血流不止,那是被擊斷了腕骨,斷骨刺穿皮膚所致。
鄰座的兩名年輕密探立刻上前,一人一邊,架住了那女郎,她已經痛昏過去。
夜總會中發生了這種事件,立刻引起一陣大亂,旅社的經理和安全人員都趕過來了。
那個女郎當眾行兇是有目共睹的,見她已被制住,經理立刻上前安撫美子,連連道歉!
夜總會和旅社的安全人員卻要求逮捕帶走那個女郎,那兩名年輕探員這時開始亮出身份道:“對不起,我們是正式的警探人員,這件案子由我們偵辦,不勞費心了。”
有正式的警員插手了,夜總會樂得放心,不過為了職責,他們要求在夜總會的經理室內就地展開初步審訊,讓他們也瞭解一下詳情!
這是正當的要求,事情發生在他們的夜總會中,他們也有職責相關,所以一行人都被請進了經理室,連帶玉田夫婦也被請去了,他們是目擊證人。
到了經理室中,首先偵訊的是那個行兇的女郎,可是她的斷腕血流如注,必須立加急救,好在這家夜總會的規模很齊全,立刻名來了醫生,為她止血包紮。
不過她已失血過多,昏迷了過去,一時無法訊問。
那兩名年輕的探員沒有辦法,只好先就其他的人做成筆錄,美子和駱希真自然報告了事情的經過。
然後再問到露露和李卡度,這女郎是他們的助手,他們應該作個明白的交代!
可是露露卻表示道,她和李卡度搭擋表演,自己並沒有助手,這名助手是夜總會方面推薦來的,由她加以僱用而已,這名女助手叫花信子,二十四歲,是日本人,此外她全無瞭解!
問到夜總會經理,他只能證實露露的說法,由於露露需要一名飛刀演出的助手,他們就向演藝人推薦所打電話,說明條件,人是推薦所介紹來的。
花信子因為失血過多,必須送醫急救輸血,其他人對她的來歷和淵源都不清楚,露露向美子表示了鄭重的歉意,但是她沒有責任,李卡度更沒有責任了,他只是露露的朋友,搭擋配合演出而已。
明知道他們都有嫌疑,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美子的表示卻更絕,她只說自己新承領了一筆巨大的遺產,也許她的亡父另外還有關係人,為了奪產想要暗殺她,這種事在香港也發生過兩次,由於對方一直沒出頭,所以也不知道是誰?
警方只有請她在亡父林長泰的生前關係人中清查一下,看看是誰較有行兇的可能,此外只有著力於花信子的口供了,但花信子還在醫院裡,一時無法問口供。
整個事件只有如此懸著,露露和李卡度第二天的演出被取消了,她們也被暫時限制離境,因為花信子的行兇究竟是否與他們有關還不知道。
國際警探對整個案情是十分了解的,背後的主使者是赤鯨組也沒有疑問,但是對方的安排十分周密,沒有一點破綻,對他們也無可奈何。
美子的態度更是無所謂,她表示自己沒有受傷,就懶得追究了,她希望警方能把事情弄清楚,也沒有要求進一步的保護。
那也是出於夜總會經理橫山的懇切要求,橫山是飯田組的重要幹部,他是十分了解內情的,也知道赤鯨組意圖對美子不利,但他同樣地把注意力放在露露和李卡度身上,接著露露和李卡度演出的要求是出於飯田組高階層的指示,他們同樣地想把赤鯨組的把柄露出來,好一舉擊垮赤鯨組,欲擒故疑,給他們很多方便。
那知對方把殺手安藏在花信子身上,花信子是飯田組安排來的,問題竟出在自己的安排上,使橫山傷透腦筋,他在這美子回房時,一再道歉,而且保證極力要追查這件事,為了夜總會的生意和信譽,他希望美子能寢息其事。
美子微笑道:“橫山君,我本人是無所謂,不過從我到貴處來渡假開始,整個事件都在對方掌握中,赤鯨組居然能在飯田組的事業中為所欲為,你的確該注意一下。”
橫山連連擦汗道:“是的,促成你們來此的黑澤是外務員,不是飯田組的人員,我已經派人把他抓了起來,查問底細了,沒想到事情還是發生了,那個花信子是藝人推薦所介紹來的,那是我們自己的機構,居然會被對方的人員打入,我知道這是很嚴重的事,我已經通知那邊的負責人了,限他明天早上給我一個答覆。”
“那個答覆希望能使我滿意,那可不是敷衍警方的一套,我要真正的答覆,否則我就要飯田社長來找你,那時大家就不愉快了,事實上飯田社長一定會要你作份詳細報告的,你最好準備一下。”
“是!是!至於那個李卡度,我經過詳細的調查了,他在國外和赤鯨組的幾個頭目都有往來,這個人必然有問題,美子小姐是否認為該在他身上加點壓力。”
“飯田組只是不喜歡採用暴力而已,卻不是不會採用暴力,尤其是在日本,弄成他失蹤也很容易。”
“最好不要,他不是日本人,又是國際知名的藝人,做得太過火會引起大麻煩的。”
“飯田組也不怕麻煩,我們要做一件事,有專家設計安排,也很少會有麻煩。”
“暫時不必,我要等他自現原形。”
“美子小姐,這是很危險的事,他可能有槍。”
“一個飛刀名手會用槍,你怎麼知道的。”
“因為他帶了一袋高爾夫球杆上來,山上沒有高爾夫球場,實在沒有理由帶這個來。”
“也許他喜歡玩球呢?”
“不可能,我們知道他從來不玩球,那袋球杆是全新的,他從來沒用過。”
“只是一袋球杆而已,不是槍械。”
“可是球杆中有些東西並不是打高爾夫球的,只是做成球杆的形狀,拼揍起來,可以拼成一支來複的底座。”
“只是一枝來複的底座。”
“是的!沒有槍管,沒有槍機,但是裝上那兩樣東西,就是一枝完整的來復槍了。”
“你們找到槍管和槍機了嗎?”
“沒有!那可能藏在別的地方,他的行李很多,我們不能詳細地每一件去檢查。”
“我知道了,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不敢當,社長吩咐過,要我全力保護你的。”
“保護的工作你不必操心,這位駱君可以保護我的。”
“是的,駱君的大名我是久聞,他是世界徒手技擊的高手,曾經得過銀牌。”
千代美子驚訝地道:“駱!你還有如此輝煌的記錄。”
駱希真笑道:“那是貴國舉辦的一次非正式的邀請賽,算不了一回事。”
橫山道:“雖然是邀請賽,可是出場者都是真正的好手,那些人並不很出名,功夫卻很著實,行家的評定,認為那次比賽比世界級的正式比賽水準還高。”
千代美子道:“怎麼會這樣子呢?”
橫山道:“因為正式的比賽規定太多,要戴面具和護具,限制了技藝的表現,而且規則很多,也不容易見出真功夫,那次比賽則是徒手對搏,沒有任何的保護和限制,所以精-萬分,敝人去參觀了,駱君雖然得到了銀牌,誰都看得出,駱君是故意相讓,否則金牌是穩可到手的。”
“駱!你為什麼要讓呢?”
駱希真笑道:“對手乃差是泰國的老拳師,是我父親的好朋友,他的經濟狀況不佳,是想藉那次比賽提高一下名望,改變一下生活的,寫信來懇求我父親幫忙和捧場,我又何必去跟他爭長短呢。”
橫山道:“比賽是分組淘汰的,駱君所過的那一組中全是好手,要不是駱君把那些高手都淘汰下去了,他連第四名都擠不進去……”
駱希真嘆道:“乃差老師的技擊功夫是可佩的,只是他的年歲大了,體力不如我而已,自從那一次之後,他的武館中弟子增多了,頗為訓練出一些好手來。”
美子轉向橫山道:“你怎麼對中國功夫如此感興趣?”
“我不是對功夫感興趣,而是對生意感興趣,現在全世界都流行功夫熱,我想能請到一些世界級的好手在節目中表演,一定是十分吸引人的,沒想到那一次竟碰了壁,我接洽了前五名的選手,出了很高的代價,竟沒有一個人肯答應的,包括這位駱君在內。”
駱希真笑道:“學功夫的主旨在強身和自衛,既不為求利,也不是為了表演,實用的功夫並不好看,也沒什麼可表演的,橫山君在業餘的高手中去找表演人才,自然要失望了。”
“可是我看你們比賽的過程非常精。”
“那是真正地在比賽,各出奇招而求勝,雙方實力相差不多時,比賽自然精-,可是天天表演,那些招式已為對方所熟悉,就不會精-了。”
談了幾句閒話,橫山就告辭了,美子抱住了駱希真,給了她一個長吻,然後道:“駱!你又救了我一次,我不必說感謝的話了,但是我有一點不明白,你早已知道那個花信子是隱藏的殺手嗎?”
“我不知道。”
“可是你把酒吐在餐巾上,使餐巾潮溼,而後捲成一枝棍子,都是有意的動作。”
“不錯!這些行動是我刻意準備的,那是一件破刃的最佳兵器,而且不著痕跡,我知道他們這次必以飛刀為暗殺的武器,手頭就準備了那麼一件防禦的兵刃,不管是誰企圖以飛刀攻擊你時,我都有把握及時攔阻下來。”
“可是李卡度和露露兩枝飛刀也是對著我飛來,卻沒有見你伸手!”
“那兩支飛刀不會傷到你的。”
“你可以看得出來嗎?”
“可以,他們出手時甩了迴旋手法,在適當的時候,飛刀會改變方向。”
美子嘆了一聲:“我對武功的瞭解還是太少了,以後要好好地學學。”
“太遲了,你學的空手道是由外功入門,已經定了型,無法再進入內家的境界了,再學起來,事倍而功半,你不必去浪費精神了!”
“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呢,赤鯨組又一次狙擊失手,他們會不會再下手?”
駱希真笑道:“那個李卡度既然帶了槍械來,總會給他一次機會,明天我們照常滑雪渡假。”
“可是你不會滑雪怎麼辦?”
“我可以看著你滑,真子和浩二夫婦也可以陪你滑,據說他們都是此道的高手。”
“但是你不在我身邊,我就感到缺少安全感。”
“別孩子氣了,美子,你這樣說話可不像一個幹練的警探人員了。”
美子也知道自己的話太幼稚,太女性化,但她心中的確有這個感覺,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第二天早上六點鐘,旅館的電話叫他們起床,並告訴他們,第一班登山雪車在七點鐘出發。
匆匆地梳洗,下到餐廳用餐。真子和浩二夫婦,還有幾名年輕的探員都帶著滑雪裝備在等著他們,見面後打了個招呼,用過早餐,就一起登上了雪車。
那是一條長長的鋼纜,吊著雙人座車,爬上陡峭的山坡,直到山頂。
駱希真看見有一種單人的小車子,輪子以橇板代替,再以履帶滑動,在雪地上行動如飛,指著問道:“這東西很新奇,我倒沒有玩過。”
“那是雪車,像摩托車一樣,不過更難操作!”
“我的摩托車騎得很好,操作它應該不難。”
“不過這是另一個俱樂部的,只有他們的會員才能使用,我們恐怕借不到。”
“美子,難道你也不行嗎?”
“透過關係自然是可以的,但是有此必要嗎?”
“有!我不會滑雪,但是可以駕一輛這種車子追著你,照顧在你身邊。”
“那只有動用國際警探的關係了!我得去跟英次教官連絡,由他去安排,你在旅館怎麼不說呢,現在只有到山頂後,再打電話跟他連絡。”
“找英次不如找橫山,他是旅館部的經理,在這種地方,他的關係比英次教官好得多。”
“對!我一到山上就打電話給他,也要向他問問花信子的底細。”
纜車約模十分鐘就到達了山頂,遊客們紛紛下車,意外地發現橫山居然已經在山頂上,而且還帶著一輛雪車,而且是雙人座的,此外還有一名雪裝的女郎。
美子歉然地叫道:“橫山君,你怎麼上來了,我正想找你去借一輛雪車,你倒先弄來了,莫非你有先知之能。”
“美子、駱君,你們已經發現李卡度了?”
“沒有啊,他怎麼樣了?”
“他跟露露一大早就到俱樂部去借了輛雪車遊山了,我怕他們會對你們不利,忙乘了一輛雪車來找你們。”
他介紹那個女郎道:“這是我的女兒橫山賀子,她的雪車駕駛技術是第一流的,我從山下追到山上,只用了五分鐘時間!”
美子道:“那好極了,就請令愛擔任駱君的司機,他不會滑雪,只有乘坐雪車,才能不離開我太遠……”
賀子向駱希真一鞠躬道:“請多指教。”
駱希真跟她握握手道:“賀子小姐,既然李卡度他們也乘了雪車上山,可能會有狙擊的意圖,你在一起太危險了,還是把雪車借給我……”
賀子笑道:“我不怕危險,我這輛雪車是私有的,由爸爸專門向德國定製,馬力和速度都可以比一般的高上一倍,只是操作較為困難,你沒有使用過,不會習慣的,還是由我駕駛好了。”
橫山也笑道:“小女雖然只有十九歲,可是她的空手道和射擊都受過訓練,而且都得過獎,我把她帶上山來,就是為了保護美子小姐的,她對你十分崇拜,覺得能夠追隨駱君行動,是她莫大的崇拜。”
聽她這麼一說,駱希真也不堅持了,他沒駕過雪車,有過熟手擔任駕駛自然好得多,尤其是這輛車子有超越的性能,在爭取時間和距離上可以佔到便宜,再看那輛車子為了配合高速,前面有流線型的擋風玻璃,雖然不一定能防彈,但至少增加了安全性。
美子等三個人都穿上了雪橇,在起點上出發了,賀子對山上的環境很熟,她駕駛的雪車性能極佳,始終不離開她們二十公尺,有時超前,有時落級,有時遷細進行,以繞過一些坡道,走到一半的地方,忽然美子身畔濺起了一堆小雪花,駱希真的耳朵很靈,他也聽見了輕輕的一聲劈的聲向,立刻放眼四望,只見左前方的坡後有個白影閃動,連忙拍賀子的肩膀,示意她把車子駕過去。
賀子一個急轉,斜插過去,坡後衝出一輛雪車,也是兩個人駕駛的,一個人站在後面,手上舉著一枝長槍,正對著疾行而下的美子,駱希真大急叫道:“美子,注意後面,有人偷襲。”
那人的槍口又發出了劈的一聲,美子一聲驚呼,身子一斜,摔倒在雪地上。
真子和浩二連忙去照顧美子,賀子也要過去,駱希真卻沉聲地道:“追兇手去。”
那輛狙擊的兇車已經掉轉頭來,向山上行去,賀子的反應也很快,立刻轉頭,直追而上。
她的車子性能極為優越,再加上她高超的技術,很快地就要追上了,前面那人忽地迴轉槍口對著他們,駱希真忽地拋出一樣東西,他身上沒有帶兵器,只是一隻金質的杜邦打火機,是美子送給他的。
這隻打火機的質地很重,駱希真又是全力施為,去勢如箭,那人也開了槍,但是槍彈只擊中了車前的擋風玻璃一側,玻璃是流線型的,只擦著玻璃面,把玻璃擊裂了,這種特製的玻璃像汽車玻璃一樣,碎成許多小塊,不會飛開來傷人,而駱希真的打火機也擊中了那人的面罩上,把他打得身體一歪,跌出了車外。
駱希真跳出了車外,向那人追去,那人爬起了身子,駱希真也趕到了,那人伸拳就打,駱希真伸手劈開了,跟著還了一腳,倒是踢中了對方。
可是這人的技擊功夫頗為了得,居然一挺身又跳了起來,跟駱希真打成了一團。
那輛車子的駕駛已把車子停了下來,伸手掏出了一支飛刀瞄準著,駱希真被那人一絆一拋,摔了出去時,另一人正待射出飛刀,橫山賀子卻從身後駛著車子急撞而至,砰的一聲,把那人撞得飛了起來,口中一聲慘呼,卻是女人的聲音,飛刀也因那一撞而偏了方向。
千代美子從地上爬了起來,她在滑雪的裡面穿了避彈背心,所以雖然捱了一槍,卻沒有受到傷害,只是被擊中的地方很疼痛而已,她飛快地過去,撲到了剛要爬起來的那個襲擊者,兩人開始了肉搏。
由於雙方都穿了滑雪裝,拳腳打上去都無法造成傷害,所以一時很難分出勝負。
橫山賀子卻從身畔取出了手銬,準備抓人了,那個襲擊者有點驚惶地道:“原來你們也是警探。”
橫山賀子道:“是的,美子小姐協助本部對付赤鯨組,有很大的貢獻,她一直是在本部的保護中。”
那名襲擊者十分驃悍,美子跟他對打,居然落了下風,而另一名襲擊者跟駱希真也戰得不相上下。
駱希真邊打邊叫道:“美子,別跟他對拳頭,你的體型不如人,應該利用你的下盤優勢。”
千代美子被他提醒了,忽地扭住了對方的衣服,滾身在地,雙腳一蹬,把對方拋了起來,高高地摔在雪地上,積雪很厚,再加上厚厚的衣裝,這一摔自然不會受很重的傷害,可是美子竄上去,提起他又是一摔,把他摔到橫山賀子的腳下,橫山賀子看出了便宜,也用柔道的方式,抓起人來摔出去。
她們兩人都是國際警探的資深探員,柔道工夫精熟,這一摔起了興致,直把雪地當作了練習場,施展出受訓時的各種精招。
不到五分鐘,已經把那人摔了十幾跤,初時對方還有點掙扎,到了後來,軟軟地倒在地下,動都不動了,美子又把那人摔出去時道:“賀子姐,恐怕不能再摔了,再摔下去就要摔死了。”
橫山賀子用手銬熟練地將對方銬上,取下了他的帽子和口罩,露出了一頭金色的長髮,果然是那個露露。
這時跟駱希真決鬥的那個人也被打倒了,駱希真發覺封方的拳路很精,卻不善用腳,於是專用腳去攻擊,雪靴既重,踢中的力量也很強,幾腳之後,也把對方踢昏了過去,橫山浩二上前幫忙制住了他,那是李卡度。
駱希真道:“這兩個人雖然善於掩飾,倒底藏不住狐狸尾巴,露出了真相!”
橫山浩二問道:“駱君一開始就懷疑他們了對嗎?”
“是的,對方處心積慮,要把美子引誘到扎幌來,一是安排了陷害她的陰謀,這兩個人也是刻意安排了到扎幌來表演的,我自然而然地想到了他們。”
“可是昨天晚上,他們的助手已經攻擊了一次。”
“那是另一次安排,一次不成,接著一次,赤鯨組是不達目的不肯甘休的。”
把垂頭喪氣的一對俘擄押回了旅社,英次教官立刻著手接辦了偵訊的工作。
李卡度與露露都不肯開口,他們一個持有菲待賓的護照,一個持有美國護照,都是外國公民的身份,要求通知領事館來僱請律師保釋!
但他們是狙擊謀殺的現行犯,英次斷然地拒絕了,不過這兩個人神通也頗為廣大,領事館居然帶了律師,追蹤到了旅館,跟英次當面交涉。
英次先是避重就輕地跟他們敷衍著,對方實在逼得太緊時,他把人帶到兩個人的房間,當面檢查他們的行李,結果在李卡度的那套高爾夫球場中發現了為數將近兩磅的純海洛因。
每枝球杆都是特製的,分成了三截,因螺旋結合,可以旋開來,球杆中空的,大量的海洛因就藏在中間,再檢查露露的飛刀,也發現了同樣的裝置,所藏的數量也更多。這下子人賊均獲,領事館和律師都沒有話說了。
英次正色斥責他們道:“赤鯨組和國際販毒組織有勾結,我們早就在注意了,李卡度從菲律賓把毒品帶來,在日本拋售一半,另外一半交給露露帶到美國去銷售,我們一直就在注意他們運輸毒品的方法,因為他們是國際知名的藝人,他們的表演道具也受到相當的尊重,都是略予檢查就放行了,這次終於被我們找了出來,各位難道還要包庇罪犯嗎?”
兩個國家的領事人員十分尷尬,連連道歉,販毒是國際犯罪案件,而且也是令人不齒的行為,他們再也沒有理由來保護他們的僑民了。
國際警探這一次的收穫很大,不但抓到了兩名販毒主犯,而且也抓到了十幾個跟他們接觸的交通人員。因為從始至終,那兩個人的行為都在秘密的監視中。
算起來,他們謀殺美子不遂倒是小事。但美子很不高興,因為整個事件,她都被瞞在鼓裡,一點都不知道。
山下長官笑道:“美子,你不要生氣,瞞住你是為了保密,因為對方十分狡猾,稍有風聲,他們就立刻有了警覺,而且動員各方面的力量來掩飾,像這一次,他們狙擊的行動才失敗,領事館立刻帶了律師來了,可見他們的消息十分靈通!”
“長官早知道他們是赤鯨組的人了。”
“是的!根據多方線索,他們這一個小組代名叫RL,在赤鯨組中十分活躍,可是就不知道兩名主腦是誰,直到這一次,他們為了狙殺你,竟然聯手在一起,我們才研判到,RL是李卡度和露露兩個人名字的第一個字母!”
“世上用這兩個字母為首的名字太多了,怎麼就能確定他們呢?”
“他們都是世界聞名的飛刀表演者,赤鯨組訓練了一批很傑出的飛刀狙殺者,我們就開始注意他們,因為我們抓到的幾名殺手,都擔任過他們的助手!這是疑點之一。”
“李卡度巡迴世界表演,但是每年必定回菲律賓兩次,每次回到菲律賓後,一定到日本,而露露也必定差不多時間到日本,然後回到美國,每當她回到美國,紐約的毒品市場必然會貨源充斥,使我們起了懷疑。”
“長官的分析工作做得很澈底呀。”
“這都是靠電腦的幫助,把幾千件零星的資料,整理出一些相關的地方來,靠人力,不知要多少時間,但是利用電腦就省力多了,而且很快也有了結果。”
他拍拍美子的肩膀道:“以前只是資料的顯示,但是把這一個R和一個L連在一起,還是你的功勞,因為他們以前極少有接觸,即使偶而接頭,也都是在歐洲那邊,我們得不到資料,這次為了對付你,他們居然聯起手來,才使RL小組的首腦組合在一起。”
美子也不是真的生氣,她是工作至上的女性,嘆了口氣道:“我有一點不懂,他們既是赤鯨組中重要的人物,為什麼會自己出馬來狙殺我而暴露了自己,這是很不智的行為。”
“因為他們太緊張,一定要毀掉你,你父親蒐集到的那份文件,都是赤鯨組在各地的販毒關係人,跟他們的利害關係最密切。”
“在他們的印象中,那份資料已經毀了。”
“他們不放心,這麼重要的資料,他們恐怕你父親還有拷貝,只是一時沒找到而已,所以他們一定會置你於死地,以絕後患,事實上他們的擔心並不過份,你確實有了一份拷貝,而且交了出來。”
“他們既是一個小組的首腦人物,犯不上自己出手,可以叫別人來代為下手的。”
“他們已經試過一次,先派了名助手,但是你有個好保鏢,使他們又一次的失了手,他們只有自己出馬了,最主要的是他們已找不到別人下手,接二連三的狙擊失敗,使赤鯨組損失很大,赤鯨組的主要幹部都對這件事有了反感,認為他們在私怨上浪費太多的人力,不再支持了。”
“他們要殺我,可不是私怨。”
山下長官笑道:“要暴露的是他們的機密,對內也是不公開的,他們無法對別人陳說厲害,否則別人為了保護自己,對他們也要開刀,下手殺人滅口了,他們得不到組織的支持,只有自己動手了。”
“那我父親的資料,最多隻對他們這個RL小組有影響,還是動不了赤鯨組的根本了。”
“美子,赤鯨組根深蒂固,是個很大的黑社會組合,抓住其中一兩個人是無法瓦解其全部的,何況有些人還是在合法地做生意!我們不能去動他們的。”
“黑社會支持下的生意沒有合法的。”
“美子,你還是飯田組的人呢,那也是個黑社會組織,你能說他們完全該死嗎?我們是個民主的社會,我們不包庇罪惡,但必須講證據,黑社會的勢力已伸進了政界,有些政客還是黑社會支持出來的,但我們卻對之無可奈何!”
美子只有苦笑一聲,山下長官又道:“不過掃蕩了他們非法的部份,至少可以叫他們老實一點了,警探雖代表了法律和正義,力量也是有限的,我們不是上帝,警探人員第一守誡就是切不可以為自己是萬能的。”
美子只有改換了話題道:“長官這一次出動了大部份的警力,是早有計劃的行動了。”
“是的,我相信你自己也明白,假如只是為了保護你,我們不可能動用全力的。”
美子噘起了嘴道:“長官的話最掃興了,我還以為自己是十分重要呢!”
山下長官大笑道:“我的每一個部下都是十分重要的,你的處境危險,來保護你的人也同樣的危險,我不能為你而漠視別人的生命,除非是為了工作的必須,我才會不顧一切地投入人力,這不但是對你一個人,我自己也是如此,在我一生從事警探,不知受了多少次狙擊,我擔任長官工作後,也有三次被狙擊的記錄,每年我至少要接到十次以上的警告信,我也沒有動用到一個人來保護我。”
這些都是事實,美子也不敢辯了,還是駱希真笑道:“RL落了網,赤鯨組該不會對我們再下手了吧。”
“應該是不會有了,昨天晚上,他們用無線電話對外連絡,被我們截收到電訊,赤鯨組幾個大頭子都表示了對他們不再支持,他們才逼得自己下手。”
“我們交出的那份資料也可以得到證實了。”
“是的!資料上有些暗語還不明白,在他們的對證下,應該可以完全明白了。”
駱希真笑道:“那我的任務也可以告一段落,明天起可以真正地渡假了。”
山下長官笑道:“沒問題,從現在開始,我給美子兩個星期的假期,讓她帶你好好地遊一下日本,渡假期間,一切的費用實報實銷。”
千代美子忙道:“謝謝長官,我只要假期就夠了,費用我可以自己負擔。”
山下長官笑道:“我知道你有錢,但這次渡假卻不要你自己花一元錢,這是制度,對有功人員,我都是如此獎賞的,你若是拒絕領取費用,可把以後的人害苦了,別人可沒有一個有錢的爸爸遺給他一筆遺產,能夠自己負擔渡假費用,我們這個部門雖不是十分富有,卻也不是一個窮機構,用錢大方些,別讓駱君笑話我們小氣,說日本人是個小氣的民族,我們正要改變世界對我們的看法。”
於是駱希真和美子開始了真正的渡假,他們先遊了東京的名勝,然後再到京都,拜過慊倉的大佛,參觀過上野公園和淺草的成人區。
遊蹤所至,遠及北海道,兩個人的心情都很輕鬆,直到假期將滿,美子忽有依依之感,守在箱根溫泉的旅館裡道:“駱!你就要回去了?”
“是的!我出來很久了,香港的朋友很想念我,武館中也急需要我回去,最近又開了兩處分館。”
“那都要你去親自教授嗎?”
“平常有我的師弟們教導初步的扎基功夫,但是每個星期,我必須去一天,教授一些徒手搏擊之道。”
“你的武功完全是自己靈活運用,教別人也教不了的。”
“是的,但是我的名氣大,人家總以為我親自教授,會比別人不同一點。”
“武功是很實在的事,不能靠虛名的。”
“道理是不錯,可是我親自教授,別人學起來會起勁一點,練武完全要靠耐心,我就是去提高他們的興趣,增加他們的耐性,然後他們才肯在苦練中求進步。”
“我實在不想跟你分開。”
“那很好,你也到香港去,幫我教武,我們有不少女學生,很需要你這樣一位女教練。”
“那怎麼行,我有我的工作,山下長官不會放我走的,培養一個女警探很不容易,至少要等我滿十五年服役後,才可以申請退休,役期未滿,任何原因都不準退出的。”
“連死了都不行?”
“是的!連死了都不行,不管是因公務或是因病,或是意外死亡,我們的撫卹金仍是照領,年資到了,一定升遷,完全依照正常的規定進行。”
“這倒是很有人情味的制度,有沒有棄職的呢?”
“沒有!但是有被革職的,那是極為不名譽的,沒有一個人願意做那種事。”
“這麼說,你至少還有十年才能退役了。”
“是的,十年內假如我擔任了較為重要的職務,就要延長退休年限,事實上我們都是終身職,除非是到了勒令退休的年齡,極少有人想到退出的。”
“這是個極為引人的事業了。”
“是的,它使每一個參與的人都有榮譽感,在社會上也受到相當的尊重,在社會大眾的觀念中,我們比一般的刑事警探更要受到尊敬些,因為我們的成員,都是十分優秀的,超然的和可信賴的。”
駱希真嘆了口氣:“你總不會是要我留在日本吧。”
“我是希望你參加我們,山下長官私下向我透露過,我們實在很需要你這樣的人才,假如你願意,由於你特殊的條件,連一切基本的訓練都可以免除,直接就賦與你很重要的職務。”
“我們又繞到這個乏味的話題上來了,你早就知道答案了,何必又多問一次呢。”
“為了我,你也不可以考慮嗎?”
“為了你,我更不會考慮。”
“這是怎麼說呢?”
“因為這是一項神聖的工作,也是一個榮譽,我絕不能為了一個女人而參加,那對我,對這份工作都是一種侮辱,美子,你不會認為我是這樣一個人吧!”
美子的笑容有點苦澀,嘆氣道:“你真是一個乏味的情人,即使你不願意,也不要把話說得這麼難聽吧。”
“美子,你不能理智一點嗎?”
“不能,因為我是個女人,女人總是有點虛榮心的,她們寧可聽一些善意的謊言而不接受老實話的,你傷了我的感情,所以你要接受懲罰。”
“這倒可以,你準備如何罰我呢?”
“罰你陪我欣賞一次日本的藝妓表演,領略一下純日本情調的溫柔之美!”
駱希真皺起了眉頭,他已經領略過一次了,對日本藝妓的純日本情調卻無法由衷地欣賞,既聽不懂她們那淒涼而又哀怨的歌,也領受不列那種含蓄的舞蹈,那次勉強地捱了兩個小時,憋出了他一身汗。
但是看了美子臉上希望的神色,他不忍心拒絕,勉為其難地答應了。
美子十分興奮,她對藝妓的表演十分欣賞,在銀座,她有時還去客串過藝妓的表演,對她們的表演藝術,有著深刻的瞭解。
她對駱希真不厭其煩地解釋了其中的精華與動人之處,加深了駱希真的瞭解,而且說:“這兒有一家藝妓社,是箱根最具傳統的,我們把整個班子叫來,就在我們的房間表演,不要你出門!”
他們住的是一家很大的旅館,而且要了最豪華的客房,有一個很大的客廳,可以供幾十個人飲宴,也有供藝妓表演的場地。
駱希真洗了個澡,穿上了寬鬆的和服,美子卻立刻打電話連絡,旅館中還以為他們要大事宴客呢,也十分起勁地來佈置,結果知道只為了招待駱希真一個人,卻不噤咋舌,因為這一場表演是十分昂貴的。
美子道:“你放心,這一次的費用我自掏腰包,不出在公帳上,山下長官雖然答應了一切都實報實銷,但知道我如此浪費,不把我罵得狗血淋頭才怪。”
駱希真大致問了一下消費的數額,也不禁咋舌了,因為這是出動了整個藝妓社,行動有幾十個人,光是出動的費用,就要耗費達六七千美金,再加上另外的給賞,幾乎是一萬美金上下了。難怪美子不好意思出公帳。
他忍不住埋怨美子道:“你究竟是為了什麼?你雖然有錢,也不要如此花費呀。”
“為了給你一個深刻的印象,要你過一下日本以前貴族的享受,別考慮錢了,人生得意須盡歡,這是中國的一句名言,你原本是個很瀟灑的人,別那麼小家子氣。”
駱希真心中很感動,他明白這個女郎的心意。她是以努力花錢來壓抑那股離情,想把她的愛情各種的方式發洩出來,所以也就不掃她的興致了。
藝妓們準時來了,首先是一批樂妓就有二十幾個人,帶著她們傳統的樂器。
美子為了避免冷落,居然將同住在旅社中的遊客也邀請同參加宴會,所以也湊了將近有二十來位客人,構成個很熱鬧的場合。
表演開始了。美子介紹了兩名花枝招展的和服少女為駱希真侑酒,她自己則跑去參加表演了。
這是宮廷式的表演,節目較為典雅,那兩名藝妓都會講英語,能夠為駱希真介紹劇情和唱詞。使他不感到沉悶,可是節目進行到一半時,卻有了意外。
那是美子客串的節目,她飾演一名寂寞的宮姬,與一名武士偷情,有一段十分動人的唱詞。
輪到她出場時,她卻遲遲未出,等到催場的人到化妝室去催駕的時候。才發現她失蹤了,只留下一條字條告訴山下長官,即日釋放李卡度和露露,來換取美子的安全回來,否則,你們會得到一具美麗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