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和我打馬虎眼不是?”
孟林斜著眼睛看向秦風,說道:“東西雖然丟了四家,但最貴的卻是那套玉器,再加上莫名其妙的停電,還敢說針對性不強?”
“停電原因還沒找到?”
秦風將話題帶到了細節上,警察也不是傻子,對於案情分析怕是早已得出定論了,自個兒和孟林爭辯完全無濟於事 。
“是保險燒了,沒有人為的痕跡。”
孟林搖了搖頭,從種種跡象上來看,這分明是一起有預謀的盜竊,但對停電原因進行調查後,卻發現停電是一起偶然事件,這讓案情也變得錯綜複雜起來。
“苗六指的手段,要是能被你們看出人為的來,那他也不用混了。”
秦風心中暗笑,短短的十幾分鍾連盜四家,他現在有些懷疑是苗六指親自出手了,因為以於鴻鵠的手段,未必能幹的如此乾淨利索。
“我怎麼覺得你小子的嫌疑最大啊?”
孟林上下打量著秦風,總是無法消除心頭對秦風的疑慮。
一來這個案子牽扯到秦風,他是賣家,二來秦風還認識一些被打擊過的小偷,即使他案發時間內沒在現場,也不能排除對他的嫌疑。
“林哥,不帶這麼冤枉人的啊,要是我乾的,我還會讓你幫忙辦理開鎖公司的事情?”
秦風沒好氣的說道:“我都說了,那些曾經走過歧途的人,現在都是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你們不能因為他們往日的過錯,就要把人一棍子打死吧?”
秦風相信,警察肯定對於鴻鵠等人進行過調查了。苗六指沒和自己聯繫,那就說明他們並沒有查到什麼東西,秦風完全是有恃無恐。
“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但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孟林被秦風的話說得有些無語,其實不光是老百姓會戴著有色眼鏡看那些刑滿釋放分子,他們警察也是如此。一旦有什麼案子,第一時間想到的,都是那些被打擊過的人。
不過對於鴻鵠等人的調查,正如秦風所想的那樣,警方完全一無所獲。
因為就在案發的時間段,於鴻鵠批發了一些牛仔褲手套之類的商品,帶著他那幾個徒弟,正在天橋練攤呢,根本就沒有作案的時間。
至於苗六指。雖然是早年有名的賊王,但警方根本就沒將其列入到嫌疑人對象裡。
這是因為苗六指實在是太老了,走路都顫顫巍巍的,要說他十幾分鍾能連盜四個房間,怕是連孟林都不會相信的。
“得了吧,我覺得你們的斷案思維有問題。”
秦風對那些正義凜然的口號很是不感冒,撇了撇嘴說道:“你換個角度想一想,一家酒店內。最容易被人盯上的地方,是什麼地方?”
孟林想都沒想就答道:“當然是客人的房間了。很多客人都習慣將東西放在房間內出門的。”
“哎,我說,那酒店還要搞什麼貴重物品寄存處幹嘛啊?”
秦風聞言翻了個白眼,說道:“拜託,酒店內最容易被小偷盯上的,肯定是貴重物品寄存的地方。我懷疑聶天寶在寄存玉器的時候,就已經被人盯住了,這才有後續一系列的事情。”
“你說的倒是也有點道理……”孟林想了一下,問道:“那停電和另外被盜的三個房間呢怎麼解釋呢?”
“林哥,你是警察還我是警察?”
秦風沒好氣的說道:“我怎麼知道停電是怎麼回事?可能是那小偷運氣好吧。正好酒店停電了,至於另外三個房間,也有可能是那小偷摟草打兔子,算那幾個客人倒黴。”
“這種可能性倒是也有。”
孟林並沒在乎自己被秦風搶白,而是思考起了秦風的話,現在案子已經僵持住了,從貴重物品寄存處的監控那裡查,或許就是一個突破點。
“行了,秦風,沒你什麼事了,我先走了啊。”
想到這裡,孟林就有些坐不住了,他要讓專案組的人將酒店這幾天的監控錄像都調出來,看看有沒有可疑人物的出現。
“別介啊,過河拆橋怎麼著?”
秦風一把拉住了孟林,說道:“林哥,您在京城那也算是一號人物,李然提起您都要豎個大拇指,可是您這辦事,怎麼忒不靠譜啊?”
“什麼不靠譜?我這是有案子,有什麼事咱們回頭再說。”孟林越想越覺得秦風分析的有道理,他現在就想著趕回去,哪有功夫和秦風閒扯淡。
“您還就是不靠譜!”
秦風抓著孟林的胳膊不放手,說道:“您答應我的那事都過了多久了?這都小半月了吧?我找然哥辦的拆遷公司工程都接了好幾個了,您這開鎖公司連個消息都沒有。”
為了自己的事情,苗六指都親自出手了,秦風再辦不好開鎖公司的事兒,他也有些不好意思去見那老頭了。
“你別拉著我,那事本來辦好了,出了這案子,我又給放下了。”
孟林甩開了秦風的手,從桌子上拿起紙筆,在上面寫了一個電話和人名,說道:“你去找這個人,具體的事情他會幫你辦的……”
找系統內的人開個證明,對孟林來說太容易不過了,只是辦公司的人是一幫小偷,卻是讓孟林有些擔心,這才一直拖著沒給秦風辦理的。
“哎呦,謝謝,謝謝林哥,等公司開業的時候,我一準請您去剪綵講話。”
看著孟林留下的紙條,秦風頓時滿臉堆笑,有了這東西,苗六指那幫子徒子徒孫下半輩子也算是能走正道了,收入未必有做賊高,但卻不用再擔驚受怕了。
“算了吧,屁大點的公司還喊我去剪綵?”孟林沒好氣的說道:“你讓我少聽到點你的消息,我就燒高香了。”
其實就連孟林自己也感覺有些奇怪,怎麼最近許多事情都能和秦風拉扯上關係?
先是周逸宸被逼出國背後有秦風的影子。然後抓捕槍擊案嫌疑人的現場,秦風也在那裡,還有就是這樁離奇的盜竊案,秦風居然還是賣主。
再加上秦風曾經入獄四年的背景,也難怪孟林對他有所懷疑了,因為秦風除了京大學生這個身份之外。別的地方就沒一處像是個好人的。
懷疑歸懷疑,孟林卻是抓不到秦風絲毫的把柄,而且秦風對付周逸宸的事情,孟林還要感謝他呢,沒緣由的自然也不想和秦風過不去。
“對了,林哥,聶天寶欠我五十萬那事兒怎麼辦呢?”
一個是兵一個是賊,秦風下意識的就想給孟林添點堵,開口說道:“我和他是正當的買賣行為。你們警方要保障我的權益啊!”
“保障個屁!”
孟林實在忍不住了,開口罵道:“正當的買賣行為?合同呢?協議呢?你拿出來給我看看,我保證給你要回來那五十萬!”
“那……那您的意思是,這五十萬就沒了?”秦風可憐巴巴的看著孟林,一雙眼睛裡的祈求神色,差點讓孟林答應幫他要錢去了。
還好孟林很快反應了過來,說道:“有沒有我不知道,這是你和聶天寶的口頭契約。他是否履行,要看他的人品了。這事兒不歸我們管……”
“行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孟林怕秦風再出什麼么蛾子,當下拿起自己的包,掉頭就出了宿舍門,秦風連忙跟著送了出來。
“林哥慢走。下次和嫂子一起再來啊。”
秦風將孟林送到了樓下,不過揮手作別的一聲喊,卻是讓孟林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沒摔倒在地上。
“就這心理學博士?還不如到監獄裡去呆幾年呢,一準什麼犯罪心理都能摸清楚。”
等到孟林的身影消失在眼簾中後。秦風眼中的笑意越來越甚,想了一下之後,返身上樓鎖了門,也隨之出了京大。
半個小時過後,秦風來到了聶天寶所住的那家酒店外面,在報刊亭買了瓶京城老酸奶後,拿起了公共電話撥通了聶天寶的手機。
“喂,聶大哥,我是秦風啊!”電話的接通,讓秦風可以確認,聶天寶就是有意在躲避自個兒。
“啊,是秦老弟啊。”
聽到秦風的聲音,電話一端頓了一下,緊接著聶天寶的聲音又響了起來:“秦老弟,你不知道,老哥我倒了大黴了,你那套玉器,被他孃的小偷給偷了!”
聶天寶也說不出自個兒此刻是什麼心情,好容易買來的一套價值連城的古玉,在手上還沒捂熱就不見了,而且丟的這套玉器,可是他真金白銀花了三百萬買來的。
就算聶天寶之前沒有賴掉那五十萬的心思,但在這玉器失竊之後,以他的心性,哪裡願意再白給秦風五十萬呢?這豈不是在幫小偷買單嗎?
“這事兒我知道了,唉,早知道我就不賣給你了……”
秦風嘆了口氣,說道:“聶大哥,原本我不該提這事的,可是您也知道那套玉器的價值,350萬我賣給您都虧了,您……您看剩下的那五十萬,什麼時候方便給我呢。”
電話裡傳來了聶天寶的聲音:“這個……秦老弟啊,錢,老哥一定會給你的。”
秦風沒等聶天寶說出但是來,就順著他的話說道:“那好,聶大哥,我現在就去您住的酒店。”
“哎,哎,秦老弟啊,我……我現在不在酒店,正在回石市的路上。”
聽到秦風這話,聶天寶頓時急道:“我這也不是想著給老弟你籌錢嗎?等老哥幾天,那五十萬一定不會少了你的……”
“聶大哥,可……我這也在路上了。”
秦風眼中露出一絲冷笑,他既然來了,就要把聶天寶逼離京城,否則在方雅志那裡,還會存那麼一絲念想的。
“老弟,那實在是不好意思,你等我電話吧,錢一準備好我就給你電話!”
沒等秦風再說話,聶天寶就掛斷了手機,在丟失了那套十二生肖古玉之後,他哪裡還有工夫惦記潘家園店的事情?
坐在了酒店房間裡發了一會呆,聶天寶給辦案的警察打了個電話,雖然他就沒指望警察能破案,但聶天寶心裡還是存了一絲僥倖的。
在詢問了一下案情的進展,催促對方儘快破案後,聶天寶告知警察自己因為生意上的事情,必須返回石市,讓專案組和自己保持電話聯繫。
怕被秦風給堵住,掛斷電話後,聶天寶收拾了一下東西就匆匆退了房,驅車離開了酒店。
只是聶天寶怎麼都不會想到,就在他的車子駛離停車場的時候,秦風就在他十米開外地方喝著酸奶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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