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還留了金條給您?”聽到胡保國的話後,秦風不由愣了一下,這些事情載昰並沒有說過,他一點兒都不知道。
“你別怪老爺子,是他叮囑一點東西都不留給你的。”
胡保國眼神有些複雜的看著秦風,說道:“老爺子說了,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吃肉還是吃屎,全憑你自己的本事……”
載昰在知道自己大限將至的時候,就已經安排好了後事,和胡保國有過一番深談,告知他以後要多關注秦風,但不要冒然插手秦風的事情。
當年袁丙奇事件,要不是秦風開口求助,胡保國也是不會去過問的,只是他也沒想到,在這件事後,他自己的生活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我本來就沒想著要師父的東西,只是沒想到師父還留了那麼多東西。”
聽到胡保國的話後,秦風撇了撇嘴,但心中卻是有一絲感動,載昰的心思秦風明白,他無非就是想讓自己多經磨礪,真正將外八門的技藝融於一身。
秦風也正是如此做的,而起得到外八門真正傳承的他,做的比載昰想象的還要更好,出獄短短的幾年,秦風已經有了一些屬於自己的根基。
“除了金條,二樓房間裡的古董,都是你的,我又不懂那些玩意兒……”
胡保國在茶几下翻找了一陣,拿出一張門禁卡和一把鑰匙,說道:“這別墅我也不是經常住,你來津天就住這兒吧……”
胡保國沒兒沒女。在心中一直將秦風當成晚輩看的,而且這些東西是載昰留下的,胡保國始終都認為是秦風應該繼承的。
“行,師父的那些物件。我得空要好好琢磨下。”
秦風也沒推辭,伸手將門禁卡和鑰匙放到了口袋裡,他最近和竇健軍達成了合作,這每年都要製作出幾個老物件。正好拿著師父的藏品當原型了。
端起酒杯和秦風碰了下,胡保國開口問道:“說說,你最近怎麼樣?有沒有惹什麼麻煩?”
原本秦風在津天的時候,他的舉動很難逃得過胡保國的耳目,不過這一去京城,胡保國對他的關注也少了很多,畢竟不是自己地盤了。
“胡大哥,您看我像惹事的人嗎?”
秦風不滿的看了一眼胡保國,說道:“我在京城開公司的事情你是知道的。軒子就是我那店的大掌櫃。遠子現在在一家拆遷公司幹。我們可沒搞歪門邪道……”
“那就好,記住,做事情一定要留有餘地。千萬不能把路走死掉。”
不管是秦風還是胡保國,以前都經常在載昰口子聽到這句話。不過胡大局長真正領會到這句話的意思,還是在最近老戰友身陷囚籠之後的事情了。
“胡大哥,我知道的。”秦風點了點,說道:“這次來除了給您拜年,我還有件事需要和您商量一下……”
“商量?什麼事兒?”胡保國聞言看向秦風,既然說出了商量兩個字,那就不是在求自己了。
秦風想了一下,開口說道:“胡大哥,您也知道,我去京城之後,拜在了齊老先生門下,他和師父都是出自前清皇族,我將師父的遺願說給他聽了……”
秦風知道,雖然他和師父相處幾年,載昰始終表現出對自己的出身一種無所謂的態度,但作為老輩人,載昰還是想埋入祖宗的皇家陵園之中的。
在中國,對於墳墓的稱呼,是有不同的,通常所說的“墳”,指的是安葬普通人或者名人的地方,也有些一些乞丐或者沒有姓名的人,就像是人們經常說的野墳頭。
王候將相的墓叫冢,凡是有官職的人死後,埋藏他們的地方都可以叫冢。
在內蒙的青冢,就是埋藏王昭君的地方,而且很多地方都有青冢,這都是衣冠冢,一些人死後不一定留下屍體,沒有屍體就用他們生前擁有的物品代替,埋藏死者物品的墓叫衣冠冢。
在有名有姓的“墳”之上,就是“林”了,林通常是聖人埋葬的地方,死後墓地能被稱之為“林”的人,都是一代大賢聖人。
像是儒家創始人至聖孔子的墓地被稱為“孔林”,亞聖孟子的墓地被稱為“孟林”,關羽被尊為武聖人,他在豫省洛市的墓地被稱為“關林”。
至於陵,則是專指帝王的墳墓。
在我國,歷代帝王多提倡“厚葬以明孝”,死後都有肅穆莊重的陵墓,甚至還有地下宮殿。許多帝王的陵墓,集中反映了當時的設計思想和建築水平。
帝王陵的所在地往往是依山傍水,秀麗的名勝或風景區,現存的帝王陵很多。著名的有黃帝陵,禹陵,秦始皇陵,漢茂陵,宋陵,明孝陵,十三陵,清三陵和東西陵等。
載昰臨終所想的,就是將自己埋入到東陵之中,按照他的說法,就是生不入皇室,但死後卻是要認祖歸宗。
秦風曾經將載昰的這個心願講給了齊功,不過齊功卻是告訴秦風,現在的清皇陵,已經成為文物旅遊保護區,卻是不讓宗室的人埋進去了。
包括那位末代皇帝,在剛去世的時候都是埋在了八寶山,直到九十年代中期,才遷直清西陵,現在在世的人想要埋進去,卻是非常的困難。
可是就在今兒一早的時候,齊功給秦風打了個電話,說是和清西陵的相關領導溝通了一下,對方明確只要載昰是清廷皇家成員,是有資格埋入到陵墓之中的,當然,他的待遇可就不及那位末代皇帝了。
秦風今兒一天都比較忙,只是在電話中和齊功聊了幾句,具體的事情他還沒搞清楚,但是如果要遷墳的話,首先還是需要徵得胡保國同意的。
所以秦風一來到津天,甚至連冷雄飛的面都沒見,就將竇健軍等人丟給了李天遠,自個兒跑來見胡保國了。
“能把老爺子的墳遷進皇陵?”聽到秦風的這番話後,胡保國的面色有些複雜。
“怎麼了?胡大哥,您不同意嗎?這是師父的遺願啊!”
看著胡保國的臉色,秦風眉頭皺了起來,他承蒙載昰大恩,卻是無以報答,所以心中一直在惦記著這件事情。
“唉,我是捨不得啊。”
胡保國嘆了口氣,說道:“我從小就跟著老爺子習武,一直把他老人家當成親爺爺來看待的……
要是埋在我們村子那裡,我每年回去的時候,都能給他老人家上柱香燒點紙,但如果將老爺子埋進皇陵裡去,再想去看他,卻是沒那麼容易了。”
胡保國是個極其重情義的人,否則也不會對常翔鳳如此照顧了,他心中對載昰的牽掛,怕是也不在秦風之下的。
“胡大哥,其實就是埋進皇陵,咱們每年也都能去看看的。”
聽到胡保國的話後,秦風心中一陣慚愧,師父去世也有幾年的時間了,除了第一年秦風回村去祭拜之外,這兩年卻是都沒過去。
“行,既然是老爺子的遺願,咱們一定要滿足。”
胡保國點了點頭,說道:“清西陵是吧?我好像聽老爺子說過,那裡在民國的時候,專門開闢出一塊地方來,就是供清朝皇室中人遷葬的,他老人家的長輩似乎就埋在那裡。”
“哦?這個我倒是不知道,等我明兒回京問下老師,如果能查出師父長輩埋葬的地點,那就最好了。”
見到胡保國同意遷墳,秦風不由鬆了一口氣,師父的後事都是胡家人幫忙照料的,在這件事上,胡保國有很大的發言權。
“嗯,你問清楚,這事兒不能馬虎。”
胡保國一臉嚴肅的交代道:“老爺子沒火化,是土葬的,到時候可能會有些麻煩,這些因素都要考慮進去……”
“放心吧,胡大哥,我一定打聽明白了才會去做。”
秦風很認真的點了點頭,看向胡保國,說道:“胡大哥,今兒從我來,就沒見您舒展過眉頭,怎麼著,遇到什麼事兒了?”
“我幹警察的,你說我能遇到什麼事?”
胡保國看了一下時間,站起身說道:“最近出了起搶劫銀行未遂案,對方動了槍,估計近期還會作案,一天抓不到,這就是個定時炸彈啊。”
“有案子也不能耽誤生活啊,咱們這酒還沒喝完呢?”秦風晃盪了下瓶子,說道:“我這還有二兩呢,不喝完就走忒浪費了吧?”
“那是你喝的慢,我去洗個澡,回頭咱們一起出門……”
胡保國沒好氣的說道,要不是他今兒心煩,哪會在上班的時間陪秦風喝酒,就算他酒量大,這一身酒氣的出去風聞也不是很好。
“風哥,您在哪呢?到了津天也不說先來店裡,我可想死你啦!”
就在胡保國上二樓洗澡的時候,秦風接到了冷雄飛的電話,對於秦風過家門而不入的行為,冷雄飛是滿腹怨氣。
“一會兒就回去,那事情辦好了?”
秦風聞言笑了起來,冷雄飛的怨氣可不是一天兩天了,《真玉坊》還沒開業的時候,他就嚷嚷著要去京城了。
“辦好了,風哥,您過來再說吧。”
冷雄飛雖然年齡也不大,但為人卻是非常穩重,這也是秦風放心將津天古玩店交給他打理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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