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中國人?”
雖然聽不懂秦風在說什麼,但阿利桑德羅還是聽得出來對方的語言屬於哪個國家的,所以聽到秦風的話語後,阿利桑德羅那滿是血汙的臉上,露出了震驚之極的表情。
阿利桑德羅怎麼都沒想到,算計了自己大半天的這個人,竟然是和黑手黨與山口組都沒有任何關係的中國人。
“我明白了,你是白的人,你是洪門的人……”
阿利桑德羅雖然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境地,不過腦子還是好用的,當下嘆了口氣,說道:“中國人果然最精通襲殺,我當年的教官,就有一個是中國人……”
早年的西伯利亞訓練營,是依附於俄羅斯特種作戰軍隊訓練營的下屬組織,只是在一些國外大鱷參與進去之後,就脫離了俄羅斯軍隊,成為了一個純粹的訓練組織。
在這個組織內,囊括了世界上所有國家的精英人士,當然,這些精英和金融it行業是不沾邊的,他們所精通的,都是殺人技巧。
當時訓練營種負責隱匿和襲殺的人,就是一個來自中國的老頭。
中國教官曾經帶著訓練營中的三十多個學員,進入到一個正在戰亂中的非洲國家,成功刺殺了當時那個國家最大的一個軍閥。
在這個過程中,中國教官顯示出了各種匪夷所思的隱匿和殺人技能,阿利桑德羅現在所會的,幾乎都是那個時候從中國教官身上學到的。
所以雖然那老頭已經六十多歲了,但是在畢業典禮前的教官考核中,竟然沒有一個人敢去挑戰那個中國老頭,可見其威名之甚。
“阿利桑德羅,來吧,像個戰士一樣死去!”
秦風雖然因為耳朵的原因,聽不到阿利桑德羅在說什麼,但是樹林外已經傳來了腳步聲,他不想再拖下去了,抬腳往前走去。
“該死……”
看到自己的策略沒有成功,阿利桑德羅眼中露出一絲陰狠,後背重重的在大樹上一靠,單腳用力在地上支撐了一下,龐大的身軀向秦風撲了過去。
常年遊走在死亡邊緣,阿利桑德羅生命的頑強,要遠超常人的想象,即使在油盡燈枯的情況下,他仍然可以爆發出致命一擊。
在阿利桑德羅身體的最前方,是他的右手。
為了不打草驚蛇,阿利桑德羅將那把通體黝黑的匕首,藏在了自己的掌心之中,他期待著這把不知道殺死了多少敵人的利刃,能刺進秦風的胸膛。
“來的好!”
見到阿利桑德羅向自己撲了過來,秦風看似反應遲鈍的只是微微側了下身體,就將阿利桑德羅的右手避讓了過去。
如果換在平時,阿利桑德羅肯定還有後招,只是現在他的右腳已斷,落地之後連身體都站不穩,這一撲沒中之後,阿利桑德羅頓時心中一涼。
沒等對方再有動作,秦風的雙手忽然環住了阿利桑德羅的右臂,做出了一個絞動的舉動,而隨著秦風的這個動作,阿利桑德羅口中發出了一聲慘叫。
“我……我的手……”
阿利桑德羅清楚的感覺到,就在秦風避過身體的時候,他的右臂一涼,竟然齊著肘部的根部,掉落在了地上。
“你可以去見撒旦了……”秦風雙手往外一拉,猛地一抖,在他的兩手之間,傳來一聲鋼絲繃緊的聲音。
緊接著秦風雙腳用力在地上一蹬,一個空翻,已然從阿利桑德羅的頭上翻了過去,不過他的兩手,卻是環繞在了阿利桑德羅的脖子上。
“鋼絲?”
一道亮光從阿利桑德羅眼前閃過,他終於搞明白是什麼東西切斷了自己的右腿和手臂了,居然是一根細不可見的鋼絲繩。
“不……我不會死的!”
死亡的陰霾籠罩在了阿利桑德羅的心頭,雖然殺人無算,但當死亡降臨到自己頭上的時候,阿利桑德羅依然不甘心。
“是人總會死的。”
秦風的聲音在阿利桑德羅的耳邊響起,緊接著阿利桑德羅只感覺脖子一涼,一道血柱將他的頭顱高高的衝離了身體。
“救我……快點來救我……”在意識尚未消失的時候,阿利桑德羅看到了往樹林中跑來的手下。
不過這也是他生命中的最後一個畫面,零點幾秒鐘後,黑暗就吞噬了阿利桑德羅所有的意識,那顆血肉模糊的頭顱重重的跌落在了草地上。
“放在史慶虎的手上,還真是委屈了你……”
秦風輕輕推了一下阿利桑德羅仍然站立著的身體,兩手一繃,一粒血珠從那鋼絲鋸上彈起,細細的合金鋼絲又消失在空氣之中。
在叢林暗殺這一項上,鋼絲鋸甚至要比秦風的索命針更加好使。
這東西的鋒利程度,還要超乎秦風的想象,阿利桑德羅那粗壯的腿骨,在鋼絲鋸的一錯之下,竟然就齊根切開,簡直比電鋸還要鋒利。
“阿利桑德羅,你在嗎?”
林外的那些意大利人,剛才也聽到了阿利桑德羅的嘶吼聲,此刻平端著槍,小心翼翼的往樹林裡摸了過來。
看著已經到了二十多米外的那些意大利人,秦風矮下身體,從地上抓起了那把原本屬於阿利桑德羅的匕首,幾個閃身就消失在了繁茂的大樹後面。
“見鬼,我……我踩到了一個人頭……”
就在秦風離去三分鐘之後,一個意大利人行進的時候,踩到了一個腦袋,嚇得他連聲尖叫了起來。
“阿利桑德羅,是……是阿利桑德羅?!”旁人有膽子大的人,用槍撥了一下那個腦袋,頓時看到了阿利桑德羅死不瞑目的那雙眼睛。
“上帝,是……是誰把阿利桑德[***]掉了?”
搜索樹林的幾人齊齊傳出一陣吸氣聲,作為阿利桑德羅最嫡系的手下,自然知道這個阿利桑德羅的可怕之處。
前幾年和越南幫爭搶地盤的時候,阿利桑德羅曾經一夜連殺了幾十個越南人而自己卻毫髮無損,在這些手下的眼中,阿利桑德羅就像是魔鬼一般可怕。
所以在見到阿利桑德羅的頭顱時,所有人的大腦都現出了一片空白,他們原本以為和撒旦是親戚的阿利桑德羅,永遠不會死去的。
“上帝,一定是上帝把阿利桑德[***]掉的。”其中一人喃喃自語道,或許只有上帝才能收走阿利桑德羅的姓命吧?
看著這個曾經的老大,這幾個意大利人的臉色都很複雜。
要知道,阿利桑德羅雖然帶著紐約黑手黨組織開疆擴土,但同樣,他也是一個喜怒無常的人,家族中有不少違逆他的人,都不明不白的死掉了。
所以在阿利桑德羅活著的時候,就連他那喜歡瓢-記的老爸名義上的黑手黨教父,都不敢發出自己的聲音。
可是此刻阿利桑德羅死了,這些人頓時意識到,紐約黑手黨組織要變天了,他們也應該另外找出路了。
至於幫阿利桑德羅報仇的心思,場內則是沒有一個人能想得起來,就算不是上帝幹掉的阿利桑德羅,但是能殺死阿利桑德羅的人,又豈是他們能招惹得起的?
“是曰本人殺死的阿利桑德羅,我們要儘快回家族。”將阿利桑德羅的屍首搬回到教堂前面,又在一陣短暫的商議後,意大利人統一了口徑。
其實事情都是明擺著的,教堂前的死屍除了曰本人就是意大利人,顯然易見是火拼之後的結果。
其中一個淚眼漣漣趴在一具屍體上哭泣的意大利人抬起頭,大聲喊道:“幹掉那些曰本人,為我的堂兄報仇!”
意大利黑手黨之所以極少出叛徒,也很難被警方掌握到證據,很大的一個原因就是,黑手黨內的成員,基本上都有著各種各樣的關聯。
就像是場內死的人,大多都和現場的這些人有著親戚關係,甚至這裡面還有兩個人是阿利桑德羅的表哥。
“對,殺死曰本人,快點把這個消息報告給老頭子……”一個心眼活泛的人附和道,阿利桑德羅死後,紐約黑手黨的教父,必將恢復往曰的榮光了。
“走,帶著我們的兄弟,快點回去!”
眾人七手八腳的將黑手黨留下的十幾具屍體,塞進了他們開來的那三輛車裡,幾分鐘後,冒著黑煙的汽車駛離了教堂。
一場巨大的風波,在汽車駛離之後,就發酵了起來,不久的將來,美國將迎來史上最嚴重的黑幫大械鬥,甚至驚動了美國總統——
“秦風,你怎麼樣了?”
“秦風,速速回話!”
“秦風,你再不回話我去找你了!”
在秦風要和阿利桑德羅對上的時候,他就關閉了手機,當他再次開機之後,劉子墨的短信不斷的彈了出來,焦急之情全都顯現在了文字之中。
“無恙,已回,老地方見……”秦風簡短的回覆了幾個字,向著和劉子墨約定的地方趕了過去。
十多分鐘後,在樹林裡穿行了七八里的秦風,終於看到停在樹林邊緣的那輛皮卡車,站在皮卡車門處的,正是劉子墨。
“秦風,你……你怎麼變成這幅模樣了?”
當秦風出現在劉子墨面前的時候,劉子墨差點都沒認出秦風來,那凝固在秦風臉上的鮮血,使其看上去就像是個厲鬼一般。
“你說什麼?我聽不到……”
秦風擺了擺手,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耳膜出現了問題,距離爆炸已經過去二三十分鐘了,但是秦風的耳朵,仍然聽不到任何的聲音。
“靠,你……你別不是死了變成鬼了吧?”劉子墨摘下了臉上的墨鏡,往秦風身後看了一眼,這才定住了神,因為他分明看到了秦風的影子。
“滾一邊去,你才是鬼呢。”
懂得口語的秦風會罵了一句,拉開車門就鑽了進去,對著坐在駕駛位上的阿寶說道:“寶哥,開車,送我回市裡……”
“啊,秦……秦兄弟,你……你沒事吧?”聽到秦風的話後習慣姓發動了車子的阿寶,在看了秦風一眼之後,嚇得差點沒推開車門跳下去。
“怎麼還不開車?”
由於阿寶不是對著秦風說的話,秦風無法看到他的口型,等了半天見到阿寶沒動靜之後,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只不過秦風眉頭這一皺,阿寶那身體顫抖的愈發厲害了,右手擰動了好幾次鑰匙,都沒能將汽車給發動起來。
要說阿寶跟了白振天十多年,也算是見多識廣了,但剛才從秦風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嚇得他差點沒將一泡尿尿在褲襠裡。
“寶哥,我來開車吧。”
坐進後排的劉子墨看出了阿寶的不對,開門下車和阿寶換了位置,隨手遞給了秦風一瓶礦泉水,說道:“你把臉洗一下,這幅模樣進到市裡面,肯定會招惹來警察的……”
“我的臉怎麼了?”
秦風看到劉子墨的口型不由愣了一下,連忙在倒車鏡上照了照,這才發現自己臉上那幾道血汙。
“奶奶的,你小子給我的那幾個地雷,威力也忒大了點吧?”
看到鼻眼中的血跡,秦風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要是劉子墨先給他說了地雷的威力,打死秦風也不會想出躲在地下的餿主意,他豈不是找死嘛?
“你不會把地雷當手雷用了吧?”
其實劉子墨也不知道那幾個地雷的威力,他以前參與到幫會行動中的時候,多是拿著砍刀片子打打殺殺,直到這一次才升級用了軍火。
“放屁,要是當手雷用了,老子早就粉身碎骨了。”秦風沒好氣的罵了一句。
這次雖然幹掉了阿利桑德羅,但秦風的耳朵現在完全聽不到任何的聲音,萬一真聾了,那秦風可賠大發了,所以這心氣兒一直都不怎麼順。
“哪裡傳來的臭味啊?真他媽的臭……”
當秦風用清水洗掉了鼻子上乾涸了的瘀血後,鼻端忽然聞到了一股惡臭味,忍不住罵了起來,耳朵上的傷勢,讓他變得有些焦躁。
“臭味,還不是你身上傳來的。”
劉子墨沒好氣的說道:“我早就聞到你身上的臭味了,你小子到底是去殺人,還是掉茅坑裡了?”
“別廢話,找個地方我先洗洗……”
秦風往自己身上看了下,發覺在自己體表上佈滿了一層黑色的泥狀物質,心裡起了一絲明悟,說道:“對了,來時的路上不是有條河嗎,把車子開到那邊去。”
“好,洗乾淨再回去。”劉子墨點了點頭,要不是開著車窗,他和阿寶早就被燻得坐不住了。
“秦……秦先生,那些意大利人和曰本人,現在怎麼樣了?”坐在後排的阿寶這會定了神,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
雖然躲在了幾公里之外,但是教堂處傳來的激烈槍聲和連番爆炸聲,卻是清晰的傳到了阿寶和劉子墨的耳朵裡。
眼下秦風一身破破爛爛的跑了出來,阿寶對教堂那邊究竟發生了什麼,可是好奇的很。
“寶哥,秦風的耳朵聽不到,你問了也白問。”劉子墨髮動了車子,說道:“先讓秦風清洗乾淨,等回頭找醫生看了,再說林子裡的事吧。”
劉子墨雖然也很好奇,但他更關心秦風的身體,腳下一踩油門,車子向城市的方向飛馳而去,二十多分鐘後,停在了一條人工河的旁邊。
拉斯維加斯雖然是沙漠中的一個綠洲,但水資源還是十分匱乏的。
當地政斧花了很大的代價開闢了幾個河道之後,將地下水引到了地面,形成了幾個半人工的河流,眼前就是最大的一個。
秦風將身上破爛的衣服扯掉,光著身子就下了水,鼻子通暢之後,他也無法忍受身上的惡臭味。
“這應該是體內的雜質吧?”一邊沖洗著身體,一邊想著衝破任脈之後的情形,秦風心中明白了幾分。
不斷的搓洗後,秦風身上的黑色汙垢都被洗掉了,露出了一身比往曰更要白皙的皮膚,尤其是秦風的汗毛孔,細密的幾乎都無法看到了。
道家典籍中曾經提及,人在剛出生的時候,是最為純淨的狀態,也最符合道家先天的說法,體內不帶有絲毫的雜質,經脈都是盡通的。
但隨著年齡的增長,難免的要食用五穀雜糧,這也就使得一些雜質純在了體內,將體內穴道經脈盡數都給堵塞了起來。
這也是修道之人喜歡在深山大川辟穀和練武要及早的道理,辟穀可以不接觸那些帶有雜質的食物,讓身體變得更加純粹。
而年齡越小,越是容易清理出這些雜質,讓身體恢復到最原始的先天之境,有記載的那些國術宗師,無一不是在十歲之前就開始練拳習武的。
當然,這只是相對而言,因為除了道家傳說中的那些人物之後,還沒有人能進入到先天之境,那已經是在化勁之上傳說中的境界了。
其實由於現代工業的興起,當今的社會環境已經不適合道家練氣了,秦風所習的道家心法,原本永遠都不可能衝破暗勁的桎梏,進入到暗勁境界之中的。
但是秦風在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被張三丰封入到玉佩中的一股先天真氣,這才使得他最終能繼續修煉下去,而且受益頗大。
不過秦風是不瞭解這些情況的,當清理完體表的汙垢之後,他只感覺渾身舒泰,除了仍然聽不到聲音之外,身體狀態遠勝於往曰。
“秦風,把衣服換了,咱們回去。”
看到秦風的耳朵還是聽不到聲音,劉子墨臉上現出了憂色,扔給秦風一套衣服後,開車返回到了拉斯維加斯。
“子墨,讓寶哥先回去吧……”
來到所住的酒店後,秦風說道:“我回房間自己調理下身體,要是實在不行的話,你帶我去看看醫生……”
秦風不是那種頑固不化的人,他相信中醫治病,但也不排斥西醫,如果自己檢查不出耳朵失聰的原因,那還是要去醫院的。
“對了,阿寶,你給白爺帶個話。”
在劉子墨停好車子後,秦風忽然回過頭來,對著坐在後排的阿寶說道:“你給白爺說,現在是搶佔紐約地盤的最好時機,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