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高翔和穆秀珍都走了出去之後,木蘭花才又問:“你既然不認識周絲,為什麼又和她見面?而且還願她一起到那俱樂部去?”
雲四風茫然道:“那女人叫周絲?”
“是的,她是一個交際花。”
雲四風苦笑著,道:“我根本不認識她,我接到一個電話,說如果我到那家酒吧去就會有一個美麗的女人來見我——”木蘭花道:“那你就去了?”
“當然不是那樣簡單,那電話中的人還說,如果我去了,和那美麗的女人見了面,那美麗的女人就會告訴我,為什麼秀珍要毒死我!”
木蘭花陡地一震:道:“四風,你竟然對人說秀珍要毒死你?”
“沒有!我沒有!”雲四風急忙分辨,“我只不過對你講過,對五風說過,絕沒有對別人悅過,所以我接到了那樣的電話,實是非去不可!”
木蘭花來回踱著,道:“以後呢?”
“我去了,就是那女人,來到我身邊,她像是和我十分親熱一樣,一到就和我說笑,我問了她幾次,提醒她該告訴我的秘密,可是她卻只是不告訴我,後來,她要我喝了酒她才說,我說唱了酒,而在喝了那杯酒之後的事情……我便記不起來了。”
雲四風講到這裡,停了下來。
接著,他閉上了眼睛,坤情痛苦,道:“我知道你一定不相信我的話,以為那些話,全是我造出來的了,對不對?”
如果木蘭花不是在周絲的家中看到了那張照片上的破綻,那麼木蘭花一定根本不信雲四風的話,而認為他是滿口胡言!
但是,現在的情形卻不同了。
木蘭花已知道周絲是有意陷害雲四風的,所以,她也相信雲四風的話是可靠的。而且,她又有了一個新的發現,周絲竟知道雲四風從未對外人說過的秘密,這實在是一件怪異之極的事!
木蘭花站定了身子,道:“不,四風,我信你的話。”
雲四風睜大了眼睛,幾乎疑心自己聽錯了。
木蘭花重複了一遍,道:“我信你的話,但是我還有一件事要問你,你辦公室中那個秘密電話號碼,有沒有洩露的可能?”
雲四風呆了片刻道:“照說是沒有可能的。”
木蘭花道:“好,你靜靜地休息一會吧。”
木蘭花講著,轉過身,準備離去。
可是木蘭花才一轉過身去,雲四風便叫道:“蘭花!”
木蘭花轉回身來,雲四風的呼吸十分急捉,道:“蘭花,你剛才信了我的話,那令我……很感意外,你能夠再信我一次麼?”
木蘭花沉聲道:“我一直是相信你的。”
雲四風立時道:“有人想害死我,蘭花,有人想置我於死地,一個極大的陰謀正在發動,那陰謀的最終目的,就是想害死我。”
木蘭花立即道:“我也相信正有一個巨大的陰謀,在針對著你,逐步在實行著,至於是不是想害死你,我還不能肯定。”
雲四風的神情十分激動,他道:“你能相信這一點,那實在太好了,可是,還有一點,你一定要相信,你非信我不可……”
木蘭花已知道他要講什麼了,是以她先揚了揚眉,道:“秀珍?”
“是的,是她!”雲四風的神情,緊張得難以形容,他額上的青筋,也突得極出,“她是那個陰謀的執行者,你一定得相信這一點!”
雲四風在講那最後一句話時,幾乎已如在呻吟一樣了!
木蘭花呆了半響不出聲。
她實在沒有什麼好說的!她可以相信剛才雲四風的解釋,說他根本不認識周絲,她也可以相信,但是雲囚風卻又指責秀珍要害死他!
木蘭花對於那樣的指責,實在是無法說任何的話!
木蘭花呆立著,過了好一會,她才道:“你叫我怎麼相信!你說秀珍要害死你,那麼,你可能告訴我,她是為了什麼?”
雲四風搖著頭,他雙手緊握著拳,也是毫無意義地擺動著,他道:“我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但是我確確實實知道,他要害死我,而且還要我死得不露痕跡!”
木蘭花又望了雲四風半晌,才道:“四風,我認為你的神情狀態不十分正常——”“我十分正常!”雲四風不等木蘭花說完,便叫了起來,他雙拳用力地在床上錘著,“我十分正常,我再清醒也沒有了,你一定要信我!”
木蘭花道:“四風,我一定要找出是什麼人在害你的,但是你要我相信,說秀珍是那個陰謀的執行人,我卻實在無法相信!”
雲四風頹喪地低下頭去,道:“我知道你是不會相信的,我的希望太大了,竟大到想使你相信這樣的事,我知你不會相信的。”
木蘭花看到雲四風那樣的情形,她的心中十分難過。
她想了一想,才道:“四風,但是我可以告訴你一點,高翔和安妮,已經十分恨你,認為你是故意在陷害秀珍。可是我的看法和你不同,我認為說你會害秀珍,等於說秀珍會害你一樣,都是極荒唐無稽的,因為我相信你們兩人的愛情!”
雲四風抬起頭,他臉上現出極其感激的神色來,他的雙眼之中,甚至閃耀著淚光,他道:“謝謝你,蘭花,真的謝謝你!”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又道:“你可要聽我的一個感覺麼?我知道,你一定會以為那是無稽的,但是這感覺存在我的心中已很久了,你那樣相信我,使我要將它講給你聽!”“那是什麼感覺?”木蘭花問。
木蘭花覺得,雲四風已經漸漸肯對她說出心底深處的話了,那自然是因為木蘭花先表示了她對雲四周的信任的原故。
雲四風的嘴唇掀動了幾下,然後才聽得他道:“我感到……我感到……秀珍變了,變得……不像是秀珍,我感到她不是秀珍!”
木蘭花的身子,像觸電一樣地震動起來!
她是震動得如此之厲害,以致她的牙齒,也不由自主,在“格格”作響,她的聲音也變得十分異樣,道:“你為什麼會那樣說?”
雲四風道:“很難說,在我還未曾發現她每天用有毒的牛奶餵我之前,我已覺得不對頭了,但是我卻沒有說出來。蘭花,我是秀珍的丈夫,我們熱戀了很多時候,秀珍有任何細微的變化,我都可以覺得出來的,而且,她也是極其愛我的……”
雲四風講到這裡停了下來,像是不知該如何繼續下去才好。
木蘭花道:“四風,秀珍說你在結婚之後,甚至未曾和她親近過!”
雲四風點頭道:“是的,蘭花,我感到她就像是一個陌生人一樣,你想,我怎能和一個陌生女子親熱?有一晚上……”
雲四風的臉紅了一下。
木蘭花嚴肅他說:“講下去。”
雲四風道:“有一個晚上,那是五六天前,我獨自睡著,秀珍披著那件藍色的輕紗睡袍走了進來,她是如此之美麗,而我們又是正式夫妻,我當時自然忘記了那種感覺,我們緊緊擁抱著,自然而然,我褪去了她的睡袍,可是當我看到……半裸的她時,我那種感覺更強烈了,她不是秀珍!”
木蘭花整個人呆住了!
在木蘭花的冒險生活之中,不知有過多少次意料之外到了極點的事,但是再也沒有一次,她受到的震動疑異,有如此之甚的!
過了好一會,木蘭花才道:“你……為什麼那樣?”
雲四風道:“我和秀珍在婚前,是十分純潔的,我們自然也有過擁抱和愛撫,你該明白我有那種感覺,不是沒有理由的了!”
木蘭花深深吸了一口氣,她覺得自己已進入了一個惡夢之中,又像是跌進一個深不見底,又黑暗無比的深洞之中。
她看不到任何光亮,只覺得眼前一片黑暗!
雲四風的話:她是完全聽到的,那卻是絕對未曾想到過的事,但是那種突然之極的事,卻真的從雲四風口中講出來了。
如果不是木蘭花看到周絲家中的那張照片上的破綻,她此際說不定會憤怒得掌摑上四風,但是此際,木蘭花卻只是陷入毫無頭緒的迷惘之中。
木蘭花知道,事情一定有著極大的做折,而周絲在這個曲折之極的事情中,一定佔有十分重要的地位,她必需再去見周絲!
木蘭花想了足有兩三分鐘,才道:“四風,剛才你所說的那一番話,我還無法接受,你得原諒我,因為那實在太荒唐了!”
雲四風堂急道:“一點也不荒唐。自從我有了那樣的感覺之後,我曾在言語中試過她好多次,對於過去的事,她只知道極少的一些!引有些根本是我無中生有的事,我故意說得津律有味,她也根本不知道原來是沒有那樣的事的,一樣隨聲附和!”
本蘭花又呆了片刻,道:“或者是她撞車之後,腦神經受了震盪,以致記憶不太好了?”
“不,不是那樣,你可以去試她,那是很容易試的,我甚至還懷疑過那次撞車,那次撞車,使姚雄有了逃走的機會!”
“四風!”木蘭花大聲叫了起來。
她那樣大聲叫著雲四風,自然是阻止雲四風再向下說去之意。雲四風也突然住了口,不再說下去,房間中登時靜了下來。
過了好一會,木蘭花才道:“好的,我也去試一試她,但是一定要記得,剛才我們的談話切不可對任何人說起。”
雲四風點了點頭,木蘭花又道:“你也絕不能讓秀珍知道你在懷疑她!”
雲四風又點了點頭。
木蘭花走出了房門,當她走出房門之際,有一種精神恍惚的感覺。連她自己也不明白,何以她竟會變得傾向雲四風了。
而木蘭花也知道,她一直不懷疑雲四風有什麼不對,那是一開始就有的感覺,因為雲四風說秀珍要毒他,那是明明沒有人相信的事,雲四風不應該蠢到連這一點都不知道,然而,他還是說了,那麼可知道他決計不是在惡意的捏造!
因為如果是惡意捏造的話,他應該造得聰明一些!
木蘭花站在門口,高翔走了過來,道:“怎麼樣?”
“沒有什麼,”木蘭花回答著,“秀珍呢?”
“和安妮在客廳中。”
木蘭花向前走去,穆秀珍和安妮一起坐著,誰也不說話,安妮一見了木蘭花,便大聲問道:“蘭花姐,究竟怎麼了!”
木蘭花竭力鎮定心神道:“沒有什麼,小孩子別管那麼多閒事,秀珍,四風已答應以後決計不再那麼荒唐了,這一次就算了吧!”
穆秀珍長嘆了一聲,道:“不算了又有什麼辦法?”
木蘭花本來,並沒有感到穆秀珍有多大的不同,只覺得她在婚後,變得柔順了很多而已。可是此際,給雲四風那樣一說,她不禁也起了疑心。
尤其當此時,穆秀珍講出“不算又怎麼辦”那句話之際,木蘭花更是忍不住皺了皺眉,那真的不是穆秀珍所說的話!
“不算了又怎麼辦”,那是一句充滿了無可奈何意味,充滿了妥協意味的話,而穆秀珍的一生,可以說從來也沒有對任何橫逆的勢力妥協過!他是一個反抗性極強的女子。何以如今會變得那樣?甚至在事情發生後,竟哭了好幾次!
穆秀珍不是不會哭,但是穆秀珍的哭,是嚎陶大哭,決計不是如今那樣的哭!
木蘭花心頭怦怦亂跳,但是她卻仍然不動聲色,她道:“你婚前收拾好的那一包,全是紅色的衣服,我又忘記帶來了!”
木蘭花這一句話,是隨口胡諂出來的。
穆秀珍根本很少紅色的衣服,她也沒有收拾好一包那樣的衣服,要木蘭花帶來,安妮是知道根本沒有那麼一件事情的。
所以,安妮立即用懷疑的眼光望著木蘭花。
但是,穆秀珍卻道:“不要緊,下次好了。”
木蘭花的面色,陡地變了!
木蘭花本來是鎮定功夫極高的人,可以說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但這時,她卻禁不住臉上變色,她連忙偏過頭去。
她心中立即感到雲四風的話是有理由的了!
而且,木蘭花更知道,穆秀珍不會是記憶力衰退,她如果是記憶力衰退的話,一定會問:什麼紅衣服?我怎麼不記得了?
她不那樣問,而立即回答說“下次好了”,那是她以為真有那樣的事,所以才會那樣講的,那是說明一件事,現在的穆秀珍,根中不知過去穆秀珍的事!
而那樣的情形,是可以導致一個結論,那真是一個駭人聽聞之極的結論,然而卻也是唯一的結論:如今的穆秀珍是假冒的!
木蘭花沒有洱說什麼,他竭力鎮定心神,道:“安妮,高翔,我們走了,秀珍,你要不要回來住幾天?現在四風的情緒不很好!”
“不。不必了”穆秀珍拒絕著。
木蘭花長嘆了一聲,扶著安妮,和高翔一起離去。
當他們上了車、車子駛出了,穆秀珍也走進屋子去之際,安妮便立即問道:“蘭花姐,你剛才說什麼紅色的衣服。”
“我說一包紅色的衣服。”木蘭花回答。
“可是秀珍姐根本沒有紅色的衣服!”
“是的,但是你聽到她怎麼回答?”
“她說下次帶來……蘭花姐。為什麼秀珍姐會以為她有一包紅色的衣服?”安妮睜大了眼睛,充滿了疑惑地問著。
木蘭花並不立即回答,她將車駛到了路邊,停了下來,然後才道:“高翔,安妮,這件事情實在十分嚴重,嚴重到出乎我們的想像之外!”
安妮和高翔的神色,也變得十分嚴肅,因為木蘭花的神情,是很少那麼嚴重的,她說事態嚴重,那一定是真正嚴重了!
木蘭花略停了一停,才又道:“四風曾對我們說,秀珍想毒死他,這件事,本來是荒謬透頂的,但現在。我看是真的!”
“什麼?”高翔和安妮兩人都驚叫了起來。
“安妮,高翔,稱們覺得秀珍和過去有什麼不同?細細想一想,不要放過任何細節!”木蘭花沉著聲,問他們兩人。
安妮和高翔兩人,保持了片刻的沉默,安妮才道:“有一件事,我一直很疑惑,但是我也一直放在心中,未曾說出來過。”
“什麼事?”木蘭花忙道。
“我的那副柺杖。”安妮說:“當我第一次拄著那副柺杖,到醫院去看秀珍姐的時候,秀珍姐一點沒有驚訝之色,甚至於我問她,我有什麼不同,她也說不上來。”
木蘭花緩緩點著頭,道:“那情形和‘紅衣服’相同,她不知道你那副柺杖是新得的,還以為你是早已有了那副柺杖的。”
高翔道:“我倒沒有覺得什麼特別,只覺得她性格完全變了,她本來是一個何等倔強的人,可是現在,卻變得只知道逆來順受了。”
木蘭花道:“那樣說來,雲四風的懷疑是有理由的了!”
“他懷疑什麼?”兩人齊問。
木蘭花卻並不回答,她先將自己會見過周絲,發現照片上的破綻,以及和雲四風的談話,講述了一遍,然後才說道:“他懷疑現在的穆秀珍是假冒的!”
高翔和安妮兩人,都不由自主,‘颼’地吸了一口涼氣,張大了口,一時之間,他們兩人,變得像是木頭人一樣!
木蘭花徐徐地道:“聽來那像是不可能的,但是我們不妨想想,如果我們承認了這個事實,那麼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高翔大聲道:“對雲四風辦公室中那秘密電話,秀珍自然有法子知道的,而且,秀珍也知道我在跟蹤四風,周絲可能是故意被派去的!”
安妮不說什麼,只是搖著頭。
木蘭花道:“現在,我們唯一的線索就是周絲,是誰叫周絲去的,周絲又怎會知道雲四風曾被妻子饗以毒牛奶的事,只要一問出來,就可以真相大白了!”
高翔道:“快去找周絲!”
木蘭花重又發動車子,車子迅速地駛下山,轉入了公路,駛進了市區,二十分鐘後,便已在周絲居住的大廈門前,停了下來。
高翔才一出車子,就看到一男一女兩個便衣探員,假裝一雙情侶,正在喝唱談情,一看到高翔,他們便走了過來。
木蘭花這時,也已扶著安妮,出了車子。
那女探員報告道:“高主任,她曾經出去過一次,才回來不到半小時。”
高翔連忙問道:“她出去的時候,曾和誰見過面?”
“沒有,她是到理髮店去的,除了理髮師之外,她沒有和任何人接過頭,但是,她在理頭髮的中途,卻打了一個電話。”
“你知道她打電話給誰?”高翔立時問。
那女探員呆了一呆,道:“我……不知道。”
高翔皺著眉,道:“下次你如果奉令追蹤一個人,當他去打電話的時候,你一定得知道他打電話給誰,不然怎麼叫跟蹤?”
那女探員紅著臉,道:“是,高主任。”
高翔不再說什麼,他和木蘭花,安妮,一齊走進了那幢大廈,來到了周絲所住的那一層樓門前,木蘭花上前,按著門鈴。
和木蘭花上次來的時候一樣,一按門鈴,那門鈴便響起一陣悅耳的短樂曲,可是和上次不同的是,樂曲完了之後,並沒有人來應門。
木蘭花揚了揚眉,再次按鈴。
可是仍然沒有人來應門,木蘭花立時轉過頭,向高翔望了一眼,高翔也立即取出百合匙,只花了幾秒鐘,便已經將門打了開來。
當地推開木門時,他首先看到一個女傭倒臥在地毯上,那女傭早己死了。
木蘭花奔向周絲的臥室,一腳踢開了門,周絲伏在床上。
木蘭花將周絲的身子翻了過來,周絲的臉上,呈現一種極其可怕的青色,只有中了劇毒而死的人才會有那樣可怖的臉色!
木蘭花吸了一口氣,她轉過身來。高翔和安妮也已到了門口,高翔看到了周絲,也是呆了呆,道:“她死了!中毒死的,那是什麼毒物,令她的血色變得如此難看?”
木蘭花皺著眉,道:“那是一種和血液混合,使血液凝結的毒藥,這種毒藥,一定要見血才有毒效,她難道是自殺的?”
“不會吧?”高翔猶豫著。
“那麼,下手傷她的人呢?”木蘭花問。
木蘭花那一問,令得高翔和安妮兩人,在剎那之間,都感到了一股寒意。周絲自殺的可能性極少,那麼殺害她的兇手,很可能還在屋中!
木蘭花和高翔兩人的行動,都十分迅速,當木蘭花才一問出那句話之際,他們兩人都想劉,兇手可能還在屋子之中!是以,他們兩人的身形,立時一閃,各自貼住了牆,木蘭花站在安妮的身邊,安妮也神情緊張地將手指放在柺杖之上!
因為那兇手如果還在屋中的話,他可能突然衝出來的,兇手已殺了周絲,自然不會在乎多殺一個人,他們非嚴加防範不可。
而就在他們三人,剛一貼牆站定之際,只聽得在廚房中,傳出了“砰”一下玻璃破碎的聲音,高翔連忙向廚房中衝了過去。
木蘭花叫道:“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