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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住院觀察一個禮拜。

    有那麼嚴重嗎?

    在心愛男人的堅持下,以及本人的不反對,神經衰弱的醫生一時胡塗開錯了住院通知單,原本當天便可離去的傷患硬是佔了一個牀位。

    反正有健保支付醫療費用,多住一天還能多領一天保險的給付,何樂而不為。

    至於宋憐憐的傷重不重可由她身邊的男人看出,陰鷙不張。

    並非病非膏盲,而是……唉!真是千言萬語無處説出,就拿掛在牀頭的病歷表來瞧瞧吧!肯定有不少人會跌下牀。

    病因欄第一格寫着:手肘拉傷。

    病因欄第二格寫着:膝蓋挫傷。

    病因欄第三格寫着:背部擦傷。

    沒錯,不要懷疑,絕對不是看錯了,子彈並未命中她,只是擦過背部由腋下透出,鮮血直冒是因為擦破了皮又流了不少汗,因此看起來好像傷得不輕。

    幸好沒人會拿起那張病歷表仔細瞧,否則準會笑破肚皮,兩腳打結走不出病房大門。

    現在的宋憐憐可説是養尊處優的好命人,同學相繼前來慰問送水果,教授親自將講義和補品往桌上擱,彷彿她將不久人世一片哀慼。

    嫌他們哭喪着臉觸黴頭的刑二大隊長動用公權力,在門外掛上“禁止探視,禮品留下”的牌子,禁止所有人進入,再聽小瘋子的一番瘋言瘋語。

    禁止探視是刑天冰的意思,而那句令人會心一笑的下文想當然是宋憐憐硬加上的。

    人可以無米,不可以無趣,拆禮物正是她最感興趣的一件事,不然住院多無聊呀!一百多台頻道找不出一個好看。

    私人套房耶!

    有全套按摩浴缸、電視、冰箱、洗衣機,還有DW錄放影機,該有的電器配件一應俱全,甚至是卡拉OK伴唱機。

    並非總統卻有總統級享受,因此領國家薪水的刑天冰才一臉陰鬱,活像全天下都欠了他似,美美的五官多了一抹屎色。

    在太過興奮的宋憐憐忘了告訴他一件事,為她搬來全套電器的七大帥哥是她的堂表兄弟。

    而且他們還很惡劣地吻吻她臉頰,説了句:我愛你,寶貝。

    更令人髮指的,是她當着心愛男子的面和他們眉來眼去,開心地回説:我也愛你,所以天就開始變了。

    原本一件尋常的事不説開,誤會就大了。

    “阿冰,你到底在氣什麼,你已經連續三天不跟我説話,我好悶哦!”無聊死了。

    前兩天還有訪客陪她嘻嘻哈哈,時間咻地過去了她倒不覺得怎麼樣,以為他是不習慣面對她那羣瘋瘋癲癲的朋友而不想開口。

    可是今天一整天的冷冷清清真叫人發悶,當一個人存心當一塊木頭時,拿刀來削來砍都沒用,維持靜得最高品質仍是一塊木頭。

    要她對木頭唸經嗎?那太痛苦了。

    “你有什麼不開心就説出來嘛!你這樣冷冷淡淡我會傷心的。”畦!他削得好漂亮,可以改行削蘋果了。

    二堂哥對她真好,一粒一千的進口蘋果耶!她好久沒吃到了。

    宋憐憐伸手要取削好的蘋果,使性子的大男人冷哼一聲,當她的面一口一口吃掉不分她。

    我的……蘋果……“阿冰,讓人家咬一口好不好?”

    “哼!”

    “住院的人是我耶!你吃的是‘我的’蘋果。”好過分哦!她又成為非常可憐的小可憐,沒人關心她。

    “嗯哼!”

    她發誓他要再發出一個哼音她就要使出絕招。“你便秘呀!

    泌尿科就在樓下。”

    瞧!她多賢慧,完全為他的健康着想。

    “哼!哼!”重重的兩聲,怒視她的刑天冰仍是不開口。

    據説傷得十分嚴重的病患掀被子下牀,委屈兮兮的拉拉他的手,小媳婦似碰碰他肩膀,見他沒抗拒就乾脆往他大腿一坐,雙手圈住他頸子的一偎。

    她才不是坐以待斃的人,山不就我我就山嘛!反正主動出擊又不會少塊肉,他是她親親男友吶!不對他好一點要對誰好。

    所謂出手不打笑臉人,她就給他笑到抽筋,看他還能不能裝酷。

    口口聲聲自稱很可憐的宋憐憐一點也不可憐,相反的她非常聰明,時時維持着可憐假相博取同情,是人皆難以滅失憐憫之心。

    “阿冰,人家的辮子有點亂,你幫我重編好不好?”撒着嬌,她就他的手偷咬一口蘋果。

    這麼一個小動作讓她高興個老半天,單純的喜悦看在刑天冰眼中只有莫可奈何,縱使有氣也拿她沒轍,誰能對個孩子惱上一輩子。

    偏偏她是跟神澄澈、身體成熟,柔軟的女性曲線貼在他身上引入遐思,男人該有的慾望他當然也不會少。

    當他鬆開她的發披散一身時,微帶波浪的嫵媚顯得那麼嬌媚,彷彿小女孩在一夕間長大,流露出叫人窒息的風情。

    一直到現在他才發現她真的很美,屬於知性與靈性結合的混合美,有着孩子般的天真純淨,以及隱約散發女人的媚態。

    穿梭髮間的十指愛不釋手,眸色轉深地注視她變化多端的小臉,時而輕笑,時而頑皮的眨眨眼,無憂無慮地任意揮灑青春。

    笑意溜上了他的眼底,濃濃的愛意密佈其中,遇上她是他的劫數,能不説句認了嗎?

    愛她只好包容她的小任性,任由她扭動身體搶食蘋果,他實在很想告訴她,男人都具有獸性,她要再繼續用她的丁香舌舔他的手指,他不敢保證她不會在醫院病牀上失去第一次。

    “小妖精。”

    低低的呢噥聽在撒嬌的女孩耳中宛如天籟,她驚喜地抱着他又親又吻。“你終於肯跟我説話了。”

    “別動,小心又亂了。”他捨不得將她迷人的長髮編成辮子。

    但她頭髮實在太多,若不紮起來跟瘋子無二樣,隨便一撥就亂得像雞窩。

    “亂了你再編嘛!反正你是我的親親男友,我的就是你的。”她開心地啄了他一下。

    “我的?”跟底的笑意轉為兩道小小的火焰死盯着她,似在考慮要不要將她變成他的。

    宋憐憐巧目一瞅地捏捏他的臉。“刑先生,你可不要想歪了,人家還是純潔無邪的小女孩,你的淫手別亂伸,摧殘我這朵風雨中飄搖的小丹桂。”

    不知該説她低能還是狡詐,竟輕易地看透他的思緒。

    “嗯哼,你不曉得我有戀童癖嗎?”自嘲的説,扶着她腰的手遊移到她胸前。

    三十四C,如她所言。

    “不要啦!好可怕,你是大野狼,媽媽説要把大野狼關在外面不讓它進來。”似清純,似挑逗,她微吐着桂花淡香。

    這個口是心非,表裏不一的小紅帽,口中嚷着他是大野狼,可是表現得卻像蕩婦卡門,兩手交錯置於他頸後,嘻笑地不斷以胸部壓擠他。

    聖人的自制力都會因她而瓦解,何況是慾火漸升的大男人,他已經有好一段時間沒出清存貨了。

    “警察會自己開門。”聲音低啞的刑天冰顧不得為她編髮,頭一低吮咬她小巧耳垂。

    微微一顫,一股陌生的輕潮讓宋憐憐為之興奮。“好色警察。”

    “嗯哼!你被逮捕了。”敢説他好色,她太小覷男人的慾望。

    “罪名呢?”好怪的感覺,心裏頭癢癢的。

    “引誘傑出有為的年輕警官為你痴迷,你説罪重不重?”

    “阿冰……”他在吐露愛意耶!她太感動了。

    兩眼激發出十萬燭光,浸淫在幸福流光的宋憐憐沒注意他的侵略,猶自憨笑地仰起玉頸方便他親吻,渾然不知兩人已糾纏到了牀上。

    對於性她是一知半解,看過圖片和影音並不代表她經驗豐富,在這方面她是無知和被動的。

    不過她是學習能力強的好學生,能舉一反三現學現練,身體本能很自然的反應,摸索的雙手正逐漸認識他毫無贅肉的完美身軀。

    人美,身體也美,她真是賺到了。

    意亂情迷之間,一件件衣物飄落四周,不知不覺中……

    “哎!好痛。”痛死了,他好粗魯,一點都不温柔。

    挑眉一視,他寵愛地捏她鼻頭一下。“小姐,我還沒開始呢!”

    他好笑的想起醫生説過的話,擔心想像中的痛先喊出來會比較不痛,她的怪理論。

    “才不是那種痛啦!你壓到我的傷口了。”嗚!笨阿冰,欺負她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哪裏?”他沒好氣地翻看她背後小小結痂的痕跡。

    這麼“重”的傷真難為她了。

    本來他還擔心個半死,以為她中了槍情況危急,結果他被騙了。

    當看到護土連棉布都不用地直接棉球沾雙氧水一擦,六公分左右的擦痕的確讓他瞠大了眼,不敢相信她哭得淅瀝嘩啦只為這道小傷痕。

    被她一身可觀的血跡唬住了,若他能適時發揮警察敏鋭的偵測力,不難發現她身上血的顏色淺面不深,只是全被衣服吸收了才顯得血跡斑斑。

    受了傷一定會流血,只是量多量少的分別,不察看傷口誰曉得她傷得如何。

    “膝蓋啦!你看你弄破我的皮了。”難怪好痛。

    面對她略帶哭音的責備,哭笑不得的刑天冰一把推倒她,吻上微沁血絲的玉膝。“痛不痛?”

    “有點……嘻嘻……癢……”挺不好意思的,她會臉紅耶!

    “是嗎,”他壞心的輕齧,引起她輕輕低吟。

    是痛,也是一種慾望。

    順着腿部曲線一路往上吻,輕撫如蝶戲的手不曾停歇。

    慾念夾雜着渴望。

    炎炎夏日的午後,十九歲的長辮子女孩蜕變為女人,跟隨着她的男人翩翩起舞。

    在天堂,也在地獄。

    徘徊生與死之間。

    極樂。

    ※※※※※

    “阿冰,我好愛你哦!你愛不愛我?”

    “嗯哼!”

    “阿冰,你到底愛不愛我嗎?”

    “唔!”

    “阿冰,你是不是一點也不愛我?”

    刑天冰睜開一隻眼看了看她,然後理都不理的又閉眼休憩,似在嫌棄她話多。

    不過他馬上體會到不理她的結果有多恐怖。

    “哇!原來阿冰真的不愛我,他只是想蹂躪我純真無瑕的白玉身體,徹底糟蹋我純淨如天使的靈魂,我心靈的無垢已經被坫污了,嗚……污穢已成為我身上的斑點再也恍不淨……”

    “你……”有完沒完。

    “……你還我純潔,還我一顆破碎的心,你是撒旦的使者,上帝眼中的黑羊,老天錯手下的劣質品,有貌無德空長了一副皮相……”

    刑天冰一翻身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上下其手地挑起她敏感的興奮地帶,遊走在已佈滿吻痕的皙白玉乳,輕揉慢捻……

    “停……停止,你不能再利用我的肉體一逞獸慾,我也是有羞恥心的好女孩。”差點又淪為慾望下的性奴。

    見鬼了,他幾時成了野獸。“你大概不夠累才會想東想西,羞恥心是放在心裏用不着説出來。”

    “你瞧不起我,就知道你只愛我的身體而不愛我這個人,你喪心病狂,你寡廉鮮恥,你思想齷齪。”嗚……她遇人不淑啦!

    她太不幸了。

    “你的身體和你的人不都是一樣,我都要啦!”他説不出“愛”那個字。

    宋憐憐開始大量噴灑淚水,報仇似地猛捶他胸口。“得到以前是寶,得到以後是草,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你果然是個男人。”

    這句話是褒是貶?他頭痛地捉住她雙手低吼。“你要一場婚禮還是戒指?”

    “我……”

    宋憐憐被嚇到了,沒想到他會突然求婚。

    兩滴眼淚還秀雅地掛在睫毛上,抽噎的打嗝聲瞬間停止,她的表情是無辜兼無助,想也沒想地圓睜水眸直搖頭。

    怎麼會變這樣,她壓根沒想過結婚一事。

    自從和他交往之後,原本算計他扛下祖業的念頭早就拋到九霄雲外,一心掃除覬覦他的鶯鶯燕燕、眾家花痴,完全忘了她最初的宏大志願。

    現在聽到她所要的目的達成時應該雀躍萬分,可是她卻苦惱地一張小臉全皺了起來。

    她才十九歲耶!美好的人生才剛剛要起步,怎能迷戀於兒女私情而自投婚姻的牢籠呢?至少得再等上十年才有商有量。

    嗯!她懷疑上了房東大人的當,當初他極力鼓吹的動機肯定不良,一定有陰謀。

    “別告訴我你想始亂終棄,臨陣落跑,讓我孤零零的站在聖堂上成為有史以來最悲慘的可憐新郎。”利眼一沉,刑天冰逼婚似的蹬着她。

    “呃!我……”他太卑鄙了,學她登記有案的説話模式反制她。

    “你把我從牀上挖起來不就要個承諾,你現在縮什麼縮。”看了真刺眼。

    他好凶哦!果然得到手的女人會變得廉價。“那你續睡好了,我不打擾你了。”

    為什麼她會墮落到沒有節操?

    “嗯哼!咱們把話説清楚再‘一起’睡,你在不滿什麼?”女人,他永遠也猜不透她們腦子裏在想什麼。

    “沒有……沒有不滿啦!你很勇猛,非常勇猛,和阿諾一樣無敵。”夠諂媚了吧!

    沒辦法,她欺善怕惡。

    “阿諾是誰?”他火大的怒問,不由得想起前兩天與她親密接觸的混帳男人。

    他的女人只有他能碰,以後有哪個野男人敢靠近她半步,他絕不輕饒。

    宋憐憐直覺性的想笑。“他不重要啦!重要的是你雖然長得像女人,可牀上的表現絕對是猛男一名。”

    第一次不太舒服,什麼宛如天堂的滋味她一點也沒感覺到,只是痛得要命希望他快點結束,前戲反而比較能滿足她。

    不過他真的持續得滿久的,一次又一次也不怕她腰斷掉的貪得無饜,她幾乎要以為他上輩子是和尚,囤了太多小蝌蚪要一口氣全給她。

    咦!他好像忘了戴保險套,那她不就……

    不行,不行,她還年輕不急着當媽媽,待會醫生來巡房時,再悄悄向他要幾顆事後避孕丸,以她最近的倒黴運來看,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

    最好再走私幾打保險套,誰曉得他的獸性一天要發作幾次,而出院之日似乎遙遙無期,至少得捉到傷害她的歹徒為止。

    住院不過是一種掩護,防止她再度遭遇危險。

    “憐憐,你會懷疑我不是男人?”她應該為她的羞辱受點教訓。

    是有過,但她不會笨到點頭承認。“哪有,你一直是我心日中最英勇的王子,我最愛你了。”

    熠熠雙眼眨呀眨,她在等待他的回應。

    可是呆頭鵝刑天冰完全不瞭解她的暗示。

    “以後少跟不三不四的男人來往。”她是他的。

    “好。”她回答得很乾脆。

    但是心裏想着誰是不三不四的朋友,她的身邊有這種人嗎?

    “除了我不許和其他男人有肢體上的接觸。”連一根頭髮都不行。

    “好。”女人可以吧!她一向很沽身自好,恪守婦女美德。

    男人説一她不敢説二。

    “有事一定要先通知我,不準私自處理。”她讓人太不放心了。

    “好。”好幸福哦!大事小事統統推給他,不知他能不能代她參加律師考試?

    他有些不安的睨了睨她,太聽話通常是危機的先兆。“不準再去打工。”

    “好……”啊!不行,那是她學費、電費、瓦斯費、生活費的主要來源。“呃!偶爾一、兩次沒關係吧?守望相助才能確保居家安全。”

    一天一、兩次而已,真的不算多。

    信她才有鬼。“不準。”

    “不要這樣啦!稍微通融一下,你知道我很窮,非常窮,窮到三餐不濟,窮到連開水都沒得喝只喝礦泉水,窮……”她又搬出她那一套貧女哭窮記,但是這回失靈丁。

    “我養你。”一句話止住了她的賣力演出。

    “嗄?!”不好吧!人要腳踏實地,自立自強才是。“我們非親非故的不好賴着你養。”

    她説得十分虛偽地直眨眼睛,心裏催促着他趕快把現金,銀行存摺全交給她保管,她會好好的花光他每一分積蓄。

    有金飾、銀飾或珠寶也可以,她一向樂善好施最喜歡幫助人了,劫富濟她這個貧相得益彰。

    他似笑非笑地託高她的小胸脯冷視。“你説我們哪裏非親非故了,要我再驗證一遍我們的關係嗎?”

    多排點汗有益健康。

    “不!呃,我是説不好意思啦!有手有腳還要人養很丟臉。”嗚!他不是很累了,為何一談到那件事就生龍活虎。

    退貨可不可以,她不要水蛭男友啦!

    “老公養老婆天經地義,不然換你來養我也成。”他是很好商量。

    當然他不可能要她養他,何況她的“血”、“汗”錢誰敢近身,她不哭個天崩地裂才怪,萬里長城大概也會被她哭倒,堪與孟姜女相提並論。

    他想得美哦!她可是一級貧民耶!“阿冰,你是不是有句話忘了告訴我。”

    趕快轉移話題,與婚姻及金錢有關的範圍皆屬於地雷區,危險!

    “什麼話?”他的心思是被轉移了,不過是針對她寸縷不着的身體。

    小而美,小而挺,小而有味道,三十四C。

    “一句很重要的話,女人都愛聽得要命。”她做出一臉期盼的表情,仰起小臉好不熱情。

    “金卡隨你刷?”他得先想出卡擱哪去了。

    好好好,我不嫌棄……嗯!她是不是太隨便了?“不是啦!再想一想。”

    金卡呢!她的二手沙發太舊了,冷氣好像不強了,還有電腦也該換部新的,有雜音的冰箱是該淘汰了……

    遊移的大手漫不經心的停了一下,他隨即眉一舒。“待會我把大門鑰匙給你。”女人要的不就是安全感,把大門鑰匙給她表示絕對的信任,她該不再有意見了吧!

    “我要你大門的鑰匙幹什麼,要我去幫忙大搬家嗎?”這頭不解風情的大笨牛,她怎會瞎了眼睛看上他?

    全是美色所害,誰叫他漂亮得讓女人嫉妒。宋憐憐為自己的把持不住痛心疾首,心底流下悔恨的淚水。

    刑天冰大口的呼了一口氣十分無奈。“你到底要我説什麼?”

    “三個字。”她比手畫腳指指自己再指指他。“第一個字是我,第三個字是你,很簡單吧!”

    是很簡單。“我要你。”

    “你要我——”她要捉狂了,他一向用屁股捉賊嗎?“除了滿腦子黃色廢料,你沒別的話好説?”

    “很難。”因為他面對的是體態柔美的她,大腦的控制力完全由下半身接收。

    所以説男人都是野獸,獸性多過於理性。

    宋憐憐很想朝他大吼,可是她貪生怕死不敢開罪惡勢力。

    “阿冰,你愛不愛我?”

    柔能克剛,她要印證這句話的真實性。

    “又來了,你能不能換句新鮮的詞?”不愛她怎會為她寢食難安,不惜和上級扯破臉也要全天候保護她。

    原本局長不允許他出任保護,打算另派一名女警進行階段式保護,因為局長認為他的階級太高不適合低就,逮捕夜鷹等黨羽才是他的工作。

    是他威脅着要辭職才爭取到這件任務,還讓李玉蜂母女嘲笑他是軟腳蝦怕了夜鷹,所以才選擇做“女人”的工作,避開與其正面交鋒。

    為了她,他忍下了羞辱,而她還一無所覺的問他愛不愛她,根本是欠修理,腦子不靈光了。

    “人家很虛榮的嘛!難道你不要我愛你?”她又用一副全世界她最可憐的神情偷覷他,委屈兮兮的像只摔進水溝的小狐狸。

    “你敢不愛我試試。”他會讓她三天三夜下不了牀,吊着點滴當進補。

    “對嘛!對嘛!你也很愛聽這句話,我是可愛又善良純真的小女人當然更愛聽,尤其是你不點而丹的唇説出來更好聽。”她蹭着他身體哀求着。

    臉部肌肉不自在的扭曲、一抹暗紅爬上他耳根。“你知道就好,何必……呃!説出來。”

    愛是用做的,他不習慣説出口。

    一雙玉臂火辣辣地勾着他,可是小白兔似的紅眼令人有罪惡感,兩張嘴皮子掀了掀,簡單的三個字還是化成咕嚕的水聲嚥了下去。

    “嗚……你把人家弄得好痛好痛,人家一直一直在忍受,我痛得不敢説出來,你連一句好聽話也不肯給我,你一定沒我愛你一半多……嗚……我好可憐……我失身了……嗚……把我的處女膜還我……”

    “我……唔……你啦!”天呀!看他愛上什麼樣的女孩。

    自作孽不可活。

    “你牙齒痛呀!牙科門診在樓下轉角第三間。”瞧,她對他多好,每一科的位置都記在腦海裏。

    尤其是外科和腦科,以他從事高危險的工作看來,他早晚有一天會被推進來。

    她如果少講一些話他會很感激。“我是説我……呃!我愛你。”

    一鼓作氣的吐出後,他發現沒有想像中的難,而且有意外的收穫。

    “哇!阿冰,你太可愛了,我最愛你,愛你,愛你……”她一口氣説了十幾句愛你,對着他那張美美的臉拼命的親吻。

    她的極度興奮顯然感染了他,一個翻身反客為主地學她不停吻她。“我也愛你。”

    不難吧!

    如果此時沒人衝進來的話,那就更完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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