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如玉再醒來,身邊的人還是睜著一雙漆黑的眼睛在看她,很明顯的睡眠不足,但卻不知疲憊,就這麼死死地看著她。
她心中驟疼,真是一個瘋子,他說得對,這是她的瘋子。
身體痠軟得一根指頭都不想動,下身刺刺地疼著,這人真是禽獸,這一次總算沒和上一次依然埋在身體裡,總算是安全了些。
她可受不住他再來一次了。
丟臉死了。
既然zuo愛做到昏迷兩次,若是被人知道,她的一世英名都毀了。
“墨弒天,你睡一下吧,我保證你醒來還能看見我。”蘇如玉說道,墨弒天死死地盯著她,硬是不肯睡,蘇如玉又疼又憐。
她知道他愛她,她的身心也不想拒絕他,只是
“弒天,要怎麼樣,你才肯睡覺還想做”蘇如玉冷冷地道,她的音色一貫這麼冷,聽得來有幾分冰凍的感覺,但墨弒天卻一點也不在乎。
這是他熟悉的音色,這是他熟悉的如玉,他的如玉。
“我不困還想做”
蘇如玉,“”
果然禽獸
“你的眼圈黑得不成樣子。”蘇如玉緩緩道,“你睡醒了,我還有一件事要和你說,你這樣的狀態,我沒法問你。”
“什麼事你說。”墨弒天問,手卻緊緊地抓著她的手,絕色的眸即便再疲憊也全神貫注,打起十二分精神。
“你睡一睡,等你清醒,我們再說。”
“我現在很清醒。”
蘇如玉惱怒了,頓時沉了眉,不悅的感覺極明顯,眸光閃過一簇火焰,她怒,他更怒,眸光陰鷙,兇狠地瞪著她。
她心中一嘆,這確定是愛她的男人嗎兇狠得要吃了她似的。
“我的記憶不全,而且我才剛記起你幾天,過去的事情,你一五一十告訴我。”蘇如玉沉聲說道,一點也不隱瞞自己的真實情況。
她這一生光明磊落,從未負過別人,也從未欺騙過誰,更不會說什麼婉轉的話,一貫直來直去。
蘇曼給葉寧遠透露了一個消息,十一身體不行了,他和白夜沒有研究出她的解藥,她的病情突然失去控制,變得很危險。
葉寧遠把這消息告訴了她,她心中震驚,本從他的電腦裡看資料,卻不曾想,看見了墨曄的照片,登時覺得頭一陣刺痛,倉惶離開寧寧房間。
就長相而言,墨家父子幾乎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墨玦這模樣和她記憶中的墨弒天,幾乎完全重合了,蘇如玉一時受了不小刺激。
一陣瘋狂之後,竟然想起了利雅得一些零碎模糊的片段,還有這一段清晰的記憶。
她離開島嶼,一是為十一的病,二是為了這段記憶,還有這個人。
誰知道到了利雅得,卻聽聞十一安好的消息,蘇如玉冰雪聰明,立刻想到是蘇曼藉著小奶包的嘴巴故意引她出島,她彼時也釋懷了。
十一的身體自然暫時無礙,她便尋找記憶中那座庭苑,二十多年了,利雅得早就不是她記憶中的利雅得,可回家的路,她卻記得一清二楚。
這座庭院,也二十年如一日,保存得極為完好,一切好似和她沒有離開過似的。
她想要知道,她和墨弒天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分開,她為什麼要失憶他定是做了對不起她之事,不然方才不會一口一聲原諒或不原諒。
她只記得這段溫馨甜蜜的歲月,所以她對他的感覺彷彿也回到了這段歲月,所以身心都沒拒絕他,宛若他們還在情最濃時。
如今她依然也覺得,他們還處在那段歲月中,誰都忽略了現實。
但
她不想自欺欺人,她要知道全過程,原諒可否,聽過再說。
墨弒天握著她的手驟然緊了,如玉
如玉
原來你沒了記憶,只記得他們在這座庭院裡的歲月,是嗎因為這是你這輩子最開心的歲月,是嗎二十多年前,她坐在欄杆上,俏皮地晃盪著腳,他在她一邊扶著她的腰,深情不悔。那是年少輕狂的歲月,她脾性古怪,性子冷酷,殺戮果決,可在他面前卻有著少女的情懷和少女的敏感,俏皮,不再是不言不語,不笑不話的臉。
她說,這是她這輩子最快樂的日子,她一生都會記住。
這也是他這輩子最快樂的一段日子,他一生也會記住。
他已放棄了所有,權勢,財富,早已盡拋,袖手天下,和她過這種幸福又安寧的日子。
可不曾想,還是起了變故。
如玉,原諒你只記得這段歲月,他早該想到了,她沒死的消息他太開心,衝昏了腦袋,沒了理智。一時忘記了,如玉是那麼純粹剛烈的性子,她那般恨他,怎麼會任他為所欲為,怎麼會再心疼他,愛他
原來是記憶沒了。
他們又回到當初決裂的起點嗎可這一次,他定要死死地抓住她,再不讓那絕望的一幕重演,再不會
“如玉,你給我一些時間,好嗎”
“你看起來並不想告訴我。”
“是”墨弒天毫不猶豫地回答,明知她會恨他,他怎會再說他恨不得她什麼都不知道,自此什麼都忘記了,永遠留在他身邊。
“你真誠實。”
“當年你和約定過一件事,互不欺瞞,寧可殘忍,你也不要謊言。”
墨弒天和蘇如玉在某一方面是相似的,寧可是真相,即便是最殘忍的真相,他也絕不會以謊言欺騙對方。
唯獨欺騙的一次,是洗了她的記憶,又親手恢復她的記憶。
他就唯一的一次,騙了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