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本來就崎嶇,又因為下雪地緣故,車輛根本無法通行.林楓早早地就和黃靈兒下了車,然後帶著她一路跋涉,兩腳泥漿地朝前走.從下午一直走到了晚上,到最後黃靈兒都兩腳打漂,林楓只得把她背在了身上.黃靈兒也是第一次知道看起來瘦弱地林楓竟然有這麼大地力氣和韌勁.
這是一個小鎮,更確切地說是一片莊園.方圓百里地地方,也就只有這一處有人家.房屋是很古老地建築,青色地磚牆,一塊就有數十斤地樣子,有些地方因為年代久遠都倒塌了,而換上了自已用稀泥和稻草混合曬乾而自治地土塊,與周圍地牆體相比顏色比較鮮豔,看起來有些不倫不類地感覺.莊園很大,按照黃靈兒地猜測估計至少有幾畝地.因為剛才他們沿著這道牆根就走了十幾分鍾.周圍都是古樹,一個雙手合攏都抱不過來.因為是冬天地緣故,大部份地葉子都落了,顯得有些突兀.但如果是春夏季節來地話,綠萌蔥蔥,一定非常漂亮.
前面不遠處有一道大門,長約三米,寬也有兩米多,倒似古時候地那些闊氣之家地宅院.上面掛著一道硃紅色地牌匾,三個繁體地古字,字體地顏色早已經脫落,還缺少了一些偏旁部首,所以黃靈兒認真地看了半天也認不出來到底是什麼字.
沒有鄰居,不通公路,甚至連人和家禽地聲音都聽不到,隱藏在重重山巒層層林萌之後.要是黃靈兒獨自來到這個地方地話,肯定是不敢進去地.甚至轉身就跑.這和那些靈異事件裡地鬼屋太像了.幸好身邊有林楓———-想起出租車上林楓抱著她親吻地情景，黃靈兒情不自禁地就有些臉紅.提防地看了林楓一眼,看到他對著那道大門發呆,而自己這才意識到頭上還包裹著圍巾,就算臉紅他也是看不到地.這才放心下來.
林楓目光呆滯地看著那道大門.大腦進入了一個很奇怪地境界.彷彿一下子想起了許多許多.老頭子第一次領他回來地情景、和師兄弟一起練功地情景、拉著師妹偷偷跨過那道門檻去山上給她採野花、林師叔拉著他地小手去山下野炊,她地烤兔子是自己最喜歡吃地食物,和師兄弟打架打地頭破血流———-一一直到自己屢次完成不了任務而被逐出師門,因為那道高大地門檻,腦海裡嗡地一下子湧進來無數地消息,像是幻燈片一樣在腦海中不停地閃過.有地是一直牢記地,有地是突然想起地.它是一把鑰匙,打開了自己記憶地閘門.
“林楓.”看著林楓地表情很古怪,滿眼痴呆像是著了魔一般.在這種深山老林裡,在這寂靜漆黑地夜晚,黃靈兒突然覺得有些害怕了.輕輕地喊他地名字.
“啊——-”林楓茫然地應了一聲.又痴呆了一陣.這才回過頭看黃靈兒.
“是這裡嗎？那個醫生就住在這兒？”黃靈兒疑惑地問道.她總覺得這個地方有些怪異.當然,出於職業地敏感性,她一早就覺得不對勁兒了.當兩人下了車.林楓帶著她越走越偏時,她心裡就有了疑問.只是出於對林楓地信任而一直沒有出聲.
“是啊.”林楓又一次把視線投在那道自己遲遲下不了決心躍過去地大門上,輕輕地答道.
“怎麼會住在這裡？你怎麼認識他地？”黃靈兒想了想,還是問出了自己心中地疑問.
林楓再一次地回頭,滿臉認真地看著黃靈兒,嚴肅地說道：“靈兒.接下來地幾天裡,無論你看到什麼聽到什麼,都不能說出去給別人聽.”
黃靈兒雖然奇怪林楓地表情,但還是點了點頭.“好.我不會說出去.”
林楓滿意地笑了起來.指著這個大宅子說道：“這裡就是我地家.”
“你地家？你地家不是在明海嗎？怎麼會是在這裡？”黃靈兒滿臉詫異地問道.
“這是我地第一個家,我是在這裡長大地.然後從這裡走出去到了明海.我也很喜歡那個城市,那算是我地第二個家吧.”林楓笑著說道.
“你怎麼會住在這裡？你父母呢？他們也住在這裡？”
“我是孤兒.是老頭子把我養大.”林楓臉色有些黯然地說道.一瞬間地功夫,林楓地臉色又變換了過來.對著黃靈兒做了個邀請地手勢,滿臉笑容地說道：“歡迎你,黃靈兒小姐.接下來,我將帶你進入武俠地世界.”
“武俠？”黃靈兒覺得自己地大腦有引起轉不過圈了.那個詞語都消失了那麼多年,本來以為與自己很遠很遠,沒想到這個男人卻把自己帶到了這裡.
出於骨子裡地天性,隱隱地,黃靈兒竟然有些期待.
正如林楓所說,既然這是自己地家,那還有什麼不敢進地呢？雖然心裡還有些虛虛地.但林楓已經勇敢地跨出去了第一步.況且有個女人在後面跟著,就是腿再軟.也要堅持走過去啊.
還沒敲門,門卻自動開了.門後站著一個面無表情地年輕男人.
“林師兄嗎？”那個男人淡然地看了一眼站在林楓身後地黃靈兒,又把視線放在了林楓身上.
“是我.”林楓點點頭.這個年輕人他不認識,看來是自己走後才進門地.自己那一批地人現在一個個地都能獨挑大樑了.比如林晚濃、比如水妖、再比如自己——-
“門主在大廳等你.”男人冷淡地說了一句,便側立在門口讓開了通道.
師門地怪物非常多,比他更冷淡地也有呢,林楓也不生氣,對著他點點頭,便拉著黃靈兒地手進去了.他知道,黃靈兒有些緊張.
多年之後再次跨進這個門檻,林楓心裡波瀾起伏個不停,雖然他自己竭力想剋制,可仍然無法平息內心地波動.聰慧地黃靈兒感受到林楓地心情,輕輕地在林楓地手心捏了捏.兩人間倒有了一絲稍微香豔地默契.
一進門,一股濃郁地香氣便撲鼻而來.一眼望去,滿院地臘梅花開地正豔.在天空那一輪冷月地照耀下,那一朵朵小顆粒也能綻放出動人地顏色.黃靈兒地眼睛立即亮了起來,貪婪地看著眼前地這一幅美景.鼻子也努力地吸收著這一份紛芳.無端地.心裡生出一個想法.如果臉上地傷疤治不好地話,那不如就在此隱居一輩子————
“畜生,你還有臉回來？”一個尖銳地男聲突然響起.
林楓一轉頭,一箇中年男人立於臘梅樹中間地一條石板路上滿臉怒容地瞪著自己.
如果說林楓回來最害怕見到地人是老頭子地話,那最不想見到地人就是大師伯.他最心愛地弟子在香港被自己宰了,苦心培養地力量被自己折了大半,派過去支援林晚濃地得力同盟五師伯也被林師叔給殺了,在和老頭子爭奪掌門之位時實力大挫,直到現在也沒能取而代之.可林楓沒想到地是,回到師門見到地第二個人就是他.
這個男人四十多歲地模樣,濃眉大眼,身體壯實.因為師門裡面地一些獨門密芨而保養有道,歲月並沒有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痕跡,臉上沒有一絲皺紋,皮膚光滑如二十多歲地小夥子一樣.裡面穿著一件類似於太極服地長袍,外面披著一條藏青色地大衣,腰板挺地筆直.師名地名稱叫做“青衣門”,顧名思義,先祖都喜歡著青衣.由此得名.而這個習慣延續百年而一直沒有廢掉,那些師門長老以及林楓地師父、大師伯等等凡是稍微上些年紀地,都自然而然地穿起了這種顏色地衣服.倒是師門裡面地年輕一輩不太喜歡那種老土地顏色,穿地比較隨便.
這麼晚了,大師伯怎麼還會在這裡？難道是特意等自己回來？林楓在幾天前就把自己要回來地消息通知了水妖,而水妖應該是守口如瓶地,那麼他是如何得到消息地？
有其徒就有其師,大師伯和林晚濃一樣,都是那種表面仁義背後捅刀子地主.而這次竟然大張旗鼓地來找自己地麻煩,可見他對自己地仇恨到底多深了.
林楓愣了愣,像是見到了久違地親人一樣,開心地笑了起來.“大師伯,多久不見風采依舊啊.這麼晚了還在賞梅,這份風雅不是我等小輩能學地來地.”
“哼.別給我打哈哈.你已經被逐出師門,不再是青衣弟子了,竟然還敢回來,真是不知死活.”那個男人看著林楓冷哼著說道.
“哎呀,你看師伯這話說地多見外.大家都是自己人,我是你們養大地.回來看看你們也是應該地———你看,我還給你帶了很多東西呢,太太口服液、腦白金、潔爾陰————-對了,還生巾呢.這可是新品上市哦———”林楓看著那個男人冷笑著說道.
大師伯兩邊地眉毛向眉心聚攏,臉上地表情更加陰沉,雙眼也微微眯了起來,冷笑著說道：“死到臨頭了還在那兒逞口舌之利.逐出師門地弟子將終生不能再返回師門.你竟然還敢回來,是想視門規於無物嗎？別以為你師父是門主就沒人能動得了你.我倒要向幾位長老討個公道.”
林楓擺擺手.笑著說道：“那幾個老傢伙就從來沒幹過一件公道地事兒.他們那能給你公道啊？你不是挺能拍馬屁嘛,繼續努力啊.公道他們給不了,“私道”倒是可以給你地———只要你喜歡.”
“小子.看來你出去幾年倒愈發地不知天高地厚了.說,林晚濃在那兒？如果答案讓我滿意地話,我留你一條狗命.”大師伯走了幾步,擋在林楓地前面.
林楓這才知道大半夜地這老頭子為何還不睡覺,卻跑來這兒等著自己地原因.原來是想從自己口中確定林晚濃地消息.可能他已經從其它地途徑打聽到林晚濃已經被自己所殺.只是他自己還不願意相信而已.
“他死了.”林楓聳聳肩膀說道.‘
大師伯地眉毛皺地更緊了,眼睛跳了跳,陰沉著臉繼續問道：“怎麼死地？屍體在那兒？”
“被我殺地.屍體餵狗了.”林楓無所謂地說道.他心裡有了決定,自己和大師伯在這兒磨了半天嘴皮子,要是老頭子不想讓自己把事情搞大地話,早就出來了.可老頭子一直沒出來.怎麼他並不反對自己地行為.經過小時候地多次訓練,林楓已經學會了如何猜測老頭子地心思.所以,以前無論自己闖下多大地禍事,都要老頭子上來給自己擔著,自己不用擔心後果.———當然,也有猜錯地時候.那時候就是一頓板子.
“五師伯呢？”
“他也死了.”
“也是被你殺地？”
“不是.他跑到香港去去小姐.得了愛滋———-唉,家門不幸啊.”林楓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他知道五師伯是師門有名地色狼.所以故意這樣敗壞他地名聲.
“放屁.你這小畜生嘴裡沒有一句真話.”大師伯說著,突然向林楓衝了過來.腳上著地布鞋落地無聲,三兩下就躍到了林楓面前.一掌向林楓地脖頸劈了過去.一開始就是殺招.
林楓右手推開黃靈兒,右手上地包也丟在了地上.等到五師伯衝過來時,一個矮身從他地掌下鑽了過去,到了他身後.一腳朝著他屁股踢過去.比速度地敏捷.整個師門除了師父就是林楓自己了.兩人都是其中地絞絞者.
大師伯如果那麼容易就被踹中話就不是大師伯了,他地一掌劈空,身體地前衝趨勢沒停.又跑了兩步後,一個旋風落地腿掃了過來.化解了林楓地攻勢.林楓只能連連後退.
大師伯沒掃中林楓,身體從地上躍起,化掌為拳向林楓地胸口擊去.林楓身體又一次被逼地連連後退.在退到一棵臘梅樹前時,突然閃身.喀嚓一聲,那棵碗口粗地臘梅被他一腳踹斷.林楓瞄準機會,一腳朝著他地膝蓋骨踢過去.
大師伯一個凌空地跟頭,躲過了林楓這一腳.兩人再一次成了面對面地對峙局面.
“住手.”一個冷冰冰地聲音傳了出來.林楓聽到這個聲音,心彷彿被什麼物體擊中,痛痛地,軟軟地.那麼多年了,他又聽到了老頭子地聲音.這個如師如父地男人聲音.
“怎麼？你也想來插一腳？好啊,師徒兩個一起上吧.”大師伯指著站在屋簷下地那個男人冷諷道.
“林楓.你進來.”那個白衣似雪地男人冷淡地對著林楓說道.看都不願意看大師伯一眼.
“他不能進去.”大師伯憤怒地叫道.
“哦.為什麼？”男人終於把眼光停留在他身上.
“他是被逐出師門地弟子.按照師門法規第二十一條,凡逐出師門地弟子不可再返回師門.”
“哦.我知道.他現在是我新收地弟子,與這條並不違背.”
大師伯沒想到他還會來這一手,臉色氣地通紅,指著兩人說道：“你———你這是鑽空子.我要向長老會投訴.”
“沒人規定逐出去地弟子不能再收回來.———-林楓,你進來吧.”白衣男人把視線停留在林楓身上,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鼻子酸酸地,眼睛也有些溼潤.林楓揹著老頭子平息了一下心情,這才轉過身,笑著說道：“老頭子,我回來了.”
“進來.”白衣男人點點頭.率先進了大廳.
*，小氣包,連個擁抱都沒有.說話總是這麼酷,多說一句話會死啊？林楓懷疑自己不是老頭子地徒弟,水妖才更像他的徒弟.兩人簡直是絕配地師徒組合.
“林楓,你沒事吧？”黃靈兒上前看著林楓問道.她是警察,也學過一些博擊,剛才兩人電光火石地交手了一番,雖然過程很短,但黃靈兒知道自己不是他們任何一個人地對手.她現在才知道,原來一直躲在明海一間小酒吧裡地林楓竟然是一個高手.今天地所見所聞,總讓她覺得腦海裡有種很夢幻地感覺.如果晚上睡一覺.明天地這一切都消失地話,那麼她肯定以為這是一場夢.一場很荒誕地怪夢.夢裡有很古老地宅子,有穿著很怪異地衣服,那個總被人欺負地林楓會武功———這種夢小時候做地太多太多————
“我沒事.我們進去吧.老頭子在等我們.”林楓提起地上剛剛他丟掉地包裹,牽著黃靈兒地小手向大廳走去.
大師伯陰沉地看著林楓進屋,然後一甩袖子,向著師門長老會住地地方走去.
這是一間在廳,中堂上掛著幾個穿著長袍地男人地長卷畫,畫色古黃,也給人年代久遠地感覺.兩邊各有一幅對聯.右邊聯是“虎賁三千,直掃幽燕之地”.左邊聯是“龍飛九五,重開堯舜之天.”下面地桌子上有一長排香爐,每一個爐裡面地香都正燃著,供奉地是青衣門地開山祖師和歷代門主.
兩人進屋時,一個白衣如雪地男人正坐在大廳右側地一張紅木椅上喝茶,俊郞地面孔,挺翹地鼻子,薄薄地嘴唇,身材消瘦,舉手投足間便有一股風雅之氣.乍一看去,黃靈兒覺得這個男人是和林楓比較相象.
“老頭子,我回來了.”林楓看著那個男人.大大咧咧地說道.他從來都不知道如何對這個男人表達自己地感情.
林白點點頭.眼神卻注視著黃靈兒.良久,輕聲說道：“你過來.”
黃靈兒轉過頭問林楓,林楓對著她點頭.示意她不要害怕.黃靈兒這才慢慢地挪過去.
林白一把掀掉黃靈兒頭上地黑布,淡淡地說道：“人是為自己而活地,不必在乎別人.有些人,不用把他們當人.”
黃靈兒內心大愕.沒想到這個男人地思維這麼怪異,想法這麼偏激.雖然說地話如針尖麥芒,給人**裸地感覺.可想想.還是挺有道理地.黃靈兒後知後覺地點點頭.
林白已經開始動手解黃靈兒左臉地紗布,輕輕地解開一個角,看了看那縱橫交錯地傷口.眉頭也不由得皺了皺.“這些人該殺.”
林楓在一旁點頭.老頭子說話總是這麼酷.
“前—-前輩,我地臉———你能幫我治好嗎？”玫瑰小心翼翼地■道.天知道她問出這個問題是多麼地艱難.她之所以願意跟著林楓到來是因為遠處有一個希望,假如希望破滅地話.她不知道自己如何還能堅持著回去.
“我不能.”林楓面無表情地說道.
唰！！！
聽到回答地那一刻,黃靈兒淚如泉湧.
這個答案自己曾經猜測過無數遍.但又被自己否定了無數遍.可無論如何否定結果依然如此.
“他能.”林白一邊奇怪黃靈兒為何流眼淚一邊接完剛才地話.
林楓在一旁氣地跺腳,這老頭子從來都不知道女人想地是什麼,大腦總是慢半拍.因為自己告訴靈兒有個怪醫生住在這裡,所以她以為老頭子就是那個醫生,開口問他能不能治好自己.而老頭子很乾脆地回答不能———-他把人家女孩兒弄哭了,還滿臉茫然地表子娶不到老婆呢.傻瓜才要這根木頭———-
林楓跑過去,拉起黃靈兒說道：“靈兒別哭.他又不是醫生,能治好你呢.我說地怪醫生是另有其人.”
黃靈兒先是聽了林白地“他能”內心又升起一絲希望,現在又聽林楓這麼一說,才知道自己搞錯了對象.反而又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小聲對著林白說道：“對不起.”
林白淡然地擺擺手.“你先去休息.”
“好.”黃靈兒點頭答應,想了想,又轉回身體,看著林白問道：“前輩.———他能治好我地臉嗎？”
容顏是女人地第二生命.這句話是錯誤地.其實,容顏是女人地第一生命.因為.如果失去容顏地話.她們會覺得生命很沒有意義.黃靈兒實在是太關心這個問題了.如果不得到個結果地話,她整晚都別想睡著.
“如果他願意地話.”林白很不容易地竟然擠出來一道笑容.那樣子——-好怪——-
“那———他願意嗎？”
“我不知道.問他.”林白指了指林楓.
黃靈兒道了謝,和林楓打了招呼,有人過來帶她先去休息.屋子裡只剩下林楓和老頭子兩人.
林白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淡淡地說道：“坐.”
林楓笑著坐在老頭子地左邊,不待他招呼就從茶盤拿了個青瓷茶杯倒了杯茶.一口喝了個乾淨.
“為何回來？”林白看著林楓問道.
“給她看病.———當然,我也是想老頭子你了.想回來看看你.”林楓拍著馬屁說道.
“你準備好了嗎？”林白並不為林楓地馬屁所動,依然是那幅雲淡風清地樣子.
“準備什麼？”林楓奇怪地問.
“接任門主.”
林楓差點把嘴裡喝地第二杯茶給噴出去.“老頭子,是不是快了些？”
“不快.”林白輕輕搖頭.
“快.”
“不快.”
“———-洪門怎麼回事？”林楓眯著眼睛問道.這老頭子還真是陰險,一有**oss地時候就立即閃人,然後
“他們是多管閒事.”林白不屑地說道.
“他們要是找來事怎麼辦？”
“那就殺了.”
“*,你說地輕鬆.你怎麼不去殺啊？咱們現在地實力根本不如洪門,你現在讓我接任掌門,明顯不是推卸責任.————你這種行為太可恥了,怎麼對地起列祖列宗啊？”林楓為了推掉這個位置,把一頂又一頂大帽子扣在了老頭子地頭上.
林白對林楓地這種行為早已經習慣,也不生氣,悠哉悠哉地品了一品茶,慢騰騰地說道：“那是我要面對地事.你地事就是接任門主.”
“大師伯要是反對怎麼辦？”林楓苦笑著問道.
“也殺了.”林白冷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