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楓此時地感覺就是:在賓館吃飯,服務員端上來一隻鴨子。當你伸手去抓的時候,服務員卻過來說‘對不起,這隻鴨子是別人的’。林楓算計來算計去,沒想到將要到嘴的鴨子就這麼飛了。
有個老朋友和她合作?在法國,肯定會有不少人有能力摻合進這件事裡面。但是,如果真有一個她嘴裡所說的老朋友的話,梅麗莎也不會千里迢迢地跑到中國邀請自己了。
況且,自己雖然是頭狼,誰又敢說下一個合作伙伴不是隻老虎呢?有資格參與梵克家族雅寶家族這法國兩大家族地鬥爭地人,一點兒小恩小惠是不可能打發的。
林楓苦笑地摸著鼻子,難道,自己地要求真的太過份了些?
“哦。不管是誰,能將眼前的困難解決了,也是一件好事。我覺得時機已經成熟,明天我的助手將會從國內趕過來。現在是我們地品牌走上市場地時候了。你覺得呢?”林楓微笑著問道。美若天成走上國際市場是必然的,現在地時機正好成熟,沒有比這更好地機會了。難道,還要等到明年的嘎納電影節再在紅地毯上打一次廣告?恐怕到那時候打廣告也沒有用了,受到今年的影響,明年說不定有人在走紅地毯的時候三點式上場,以此為內衣公司打廣告——那樣會更加奪人眼球。
想要在法國打開市場,就要與梵克家族或者其它一個同等份量地大家結成合作夥伴關係。可現在與梵克家族地關係糟糕透頂。如果他們不同意上馬這個項目,而自己在法國又沒能尋找到另外的合作伙伴,這個事也只能往後拖延——這是林楓無法容忍地。
所以,林楓提出這個話題來也只是一個引子。試探一下梅麗莎對自己的態度。只是是做戲地恐嚇而實際上她還是需要自己的幫助的話。自己就要按照原計劃進行。畢竟,箭在弦上,能拉地更遠當然要使一把勁兒。如果她對自己地態度真的十分惡劣的話,甚至會將所有原來定下的利益合作都取消了。那樣就真是自己頭痛的時候了。需要重新考慮計劃地可行性。現在,林楓也不得不反思是不是自己太貪心了。
“哦。這件事我一直放在心裡。我會讓人開始準備的。”梅麗莎微笑著說道。
“那真是太好了。我的助手明天就會趕來法國,你看,什麼時候大家坐下來商談一下比較好?”林楓仍然不放心。繼續追問著說道。雖然梅麗莎對待自己仍然彬彬有禮滿臉微笑地樣子,看不出對自己地態度有什麼變化。但是從邀請自己談話還讓人瞎子坐在屋子裡就知道她對自己是充滿警惕的。
“明天就到法國嗎?哦,這樣也好,可以先領略一番法國的風土人情。我會以上賓之禮好好招待他們。等到我忙完這段時間的話,就和他們商談合作地具體事宜。”梅麗莎剛泡地咖啡被林楓端過去試探那個瞎子了,雖然又被瞎子給原裝不動地給裝回去,但想必她也不會再碰那杯。這時可能有些口渴。一邊應付著林楓,一邊轉過身去酒櫃倒了杯紅酒。櫻紅地小嘴輕輕地淬吸著光潔透明地玻璃杯子,猩紅色地液體緩緩倒進喉嚨,在林楓地眼裡看的有一種很特別的美感。這個金髮閉眼穿著高檔禮服地女人喝起紅酒時,別有一味滋味。
等到她忙完這段時間?這是典型地拖字訣。國內公務員常用的手腕沒想到一個外國人也用地這麼嫻熟。她拖的起,林楓可不想放過這千載難逢機會。
梅麗莎倒酒並沒有給林楓也倒一杯,甚至連詢問一下的意思也沒有。林楓對此也並不在意。自己轉過身倒了杯酒。握著玻璃杯在手裡把玩著:“這件事並不需要你親自出馬,找個公司地負責人都能將此事談妥。一些重要地東西我們前期已經談妥了,現在他們只是將合作地細節完善而已。現在是打開美若天成在法國市場地最佳時機。我相信。明天。所的媒體都會出現這四個字——你覺得怎麼樣?”
梅麗莎笑著搖頭。“我是一個很謹慎地經營者。在遇到我不熟悉
事時。會認真地考慮一番。”
頓了頓。梅麗莎斜瞄著林楓。意有所指地說道:“經過長時間考慮地人都有看走眼的時候,更何況是這麼大地事。我雖然是總裁。但我要對梵克家族負責。”
“那我們定下來你答應給我的利益?”聽到梅麗莎這麼說,林楓也沒興趣再和她轉圈圈了,直接了當地問道。現在更加著急地是自己。一招不慎,反而讓這個女人了上風。
“那些利益,將要轉讓給新地合作者。”梅麗莎不再微笑,一臉鄭重地說道,豪不畏懼地和林楓地眼睛對視著。林楓小人在先,她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理虧的地方。
林楓愣了愣,氣急敗壞地說道:“你怎麼能那樣?”
聽到林楓的表情,梅麗莎覺得有趣,笑著問道:“我為什麼不能那樣?”
“這些條件我們都談好了,你怎麼能言而無信?梵克家族也是世界上數一數二地大公司,如此這般地北信棄義就不怕世人恥笑嗎?我們是合作伙伴,在我們沒有解散合作關係以前,都是共同進退的。而你卻突然解散我們的合作關係,與另外的人合作,你這和背後捅刀子有什麼區別?”想了想,林楓覺得還不夠有說服力,又補充上中國地一句諺語:“人無信不立,業無信不興,梵克家族雖然取得了這麼點兒成績,但是按照你這種做人做事地態度,遲早會毀在你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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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男人真極品。這是梅麗莎內心此時最真切地感受。
通過多日地接觸,她已經瞭解林楓地無恥,但是看到他地嘴巴開開合合地說出這番讓人想拿刀子上去砍人的言論時,仍然不敢相信她所看到地一切。
他竟然對自己的陰謀手段一字不提,反而像個怨婦似地對自己百般口伐,還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自己身上來了。他林楓就是竇娥,就是劉三姐——
梅麗莎一口將杯子中的紅酒飲盡,將杯子放在兩人斜*的臺子上,擦拭掉嘴角地酒漬,嘆了口氣:“林楓,我們之間出現了問題。雖然,我們都不願意承認。曾經,我以為我們會合作地很愉快——”
“是嗎?我怎麼一點兒都感覺不到?你不知道,我收到你的紙條的時候,激動了半天。梅麗莎,你要相信,你是我在法國最好的朋友。”
林楓這次真的沒有說謊。在法國,他就認識梅麗莎這一個女人。
梅麗莎微笑著看著林楓,卻沒有說話。湛藍色地眼睛原來都是單純,這一刻卻讓林楓感覺那裡面是如大海一般浩瀚地智慧。你說,一個女人長那麼聰明幹嗎?
“我承認,也許我以前無意間做過什麼事讓你生氣,我很鄭重地向你道歉。梅麗莎,我覺得我們的關係並沒有壞到什麼程度。我們可以繼續保持合作。獅子王,還有那個什麼墮落天使,雖然都很厲害,但我都會想辦法解決掉。梵克雅寶仍然會是你們梵克家族掌權——”林楓像個保險推銷員一樣推銷著自己。
“不,林楓,你應該明白。是我對你地信任產生了裂痕。”梅麗莎終於忍受不了中國人這種山路十八彎拐彎抹角不入正題地說話方式,直言不諱地說道。
兩人近在咫尺,不再說話,彼此對視著。林楓還穿著參加電影節開幕式的黑色晚禮服,梅麗莎一身漂亮精緻地晚禮服,如果不是談話地內容,這情景更像是兩個情侶間地**。
“梅麗莎,做不了朋友就是敵人。難道,你願意看到我去找凱特和希克他們喝咖啡嗎?”林楓笑著說道:“和那些臭男人相比,其實我更喜歡和女人合作。這樣能讓我更有動力一些。”
林楓半威脅地話語,也激發出了梅麗莎骨子裡大家族成長起來地那種傲氣。臉色冷淡地說道:“我在考慮,今晚,要不要你走出我的房間。”
氣氛一瞬間變的詭異起來,林楓地神經一下子崩緊了,坐在窗邊地那個老頭子失明地眼睛向這邊探來,一幅蠢蠢欲動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