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找了張靠近窗戶的位置坐下來,冉冬夜舉著餐牌遞過來,問葉秋:“你看看喜歡吃什麼?”
“你不是說這兒的牛排好吃嗎?那就牛排吧。”葉秋將餐牌推過去,讓她幫忙點。
“嗯。菲力牛排?”
“正合我意。”葉秋確實喜歡吃這一塊的肉。腰內肉是牛肉中最鮮嫩的一塊肉,裡面的大理石紋脂肪較少,瘦肉較多,對火候的掌握要求極為嚴格。
“幾成熟?”
“七成。”
“我以為你會說十成熟呢。”冉冬夜將餐牌遞給侍者,等到他走遠後,才趴在桌子上打趣葉秋。因為身上穿著的是寬鬆的七分袖t恤,這麼一趴下來,露出了一片雪白和紅sè的蕾絲花邊。
葉秋抿著嘴笑起來,冉冬夜雖然為人處事看起來極為成熟,但是內心裡還是個長不大的孩子。要是她姐姐的話,肯定會穿黑sè或者紫sè這種成熟些的內衣吧。而且這兩種顏sè也比其它的顏sè高貴些。
“不要看不起我們民工。”葉秋臉上一本正經的說道。心裡卻有些遺憾,冉冬夜好像是發現了自己眼睛注視的方向,身體向後面靠了靠,剛才的外洩chun光便都消失無蹤了。“葉秋。”冉冬夜認真的看著葉秋的眼睛喊道。“我總覺得你很有貴族氣質。”
“是嗎?”葉秋愣了愣,眼睛和一個男人的銳利眼神碰撞過後一陣了後,才收回來:“說不準我是誰家迷失在外面地王子少爺呢。”
“嗯。有可能。”冉冬夜點頭。然後兩人相視微笑起來。一種默契的東西在兩內流淌。
“覺得這間俱樂部怎麼樣?”
“還不錯。”葉秋掃了周圍一眼,說道。
“你這傢伙,回答的那麼快,敷衍。,看都沒看過呢,人家的心血就被你這些不懂得欣賞的人給糟蹋了。”冉冬夜嗔怪道。
“這間俱樂部是我姐姐一手締造的。原來只是想做一個同學之間溝通交流地場所。沒想到隨著她那一屆的同學畢業各自走入社會,這兒倒成了他們同學聚會的場所。不過他們都在全國各地工作,不常過來。現在姐姐把俱樂部交給我打理。我又帶來了不少影視界和廣告界地同行,然後他們再介紹人進來——現在這兒更像是演藝圈的聚會場所。”
冉冬夜指著坐在角落裡捧著本時尚雜誌。耳朵上塞著耳麥地漂亮女人,說道:“她是嚴希,最近大紅的一個女明星。經常過來,但從不帶男伴。你要不要找她要簽名?”
“沒興趣。”葉秋笑著搖頭。
“你喜歡誰,我介紹你認識?”
“算了。暫時還不想接觸你們***裡的人。”葉秋擺手說道。也學冉冬夜將身體靠在柔軟的沙發上,打量著她秀氣的眉毛,憑自己所學到的那句口訣來猜測她是不是。
“差點忘記了,你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大學生。”冉冬夜說道。她曾經帶著寢室的幾個婦女來到這兒,那些女人也算是見過些世面的。沒想到見到自己喜歡地明星後還激動地像個孩子。
“冬兒。好久沒見到你了。”一個身穿白sè西裝白sè襯衣白sè皮鞋很有做小白臉潛質的男人走過來說道,微笑著和冉冬夜打招呼。
“鄭俊予,你好。”冉冬夜微微向這個男人點頭。雖然對方親熱的稱呼她的小名,她卻沒有和對方親近的意思。
“哈哈,我今天才在公司看到你拍的婚紗廣告,很漂亮。”男人由衷的讚美道。
“謝謝。”冉冬夜有些不耐煩了。這人是一個新晉演員,關係並不是多麼地好。也就是所謂地點頭交而已。沒想到他會主動過來打招呼。
鄭俊予也是有苦說不出,他自然從冉冬夜的眼裡看到對自己地厭惡。可他在目標沒有完成前是萬萬不敢離開的。剛才正在和朋友吃飯時,卻接到了一個電話,一個他得罪不起的人的電話。那個人讓他來打聽葉秋的身份,他只能照別人的吩咐來做。
可他和葉秋又不認識,總不能第一句話就問葉秋貴姓啊。所以就只好先從冉冬夜身上做工作了。
“哦,這位是你的朋友?”鄭俊予像是剛剛才發現葉秋的存在似的,看著葉秋問道,還友好的向葉秋微笑。
“是的。”冉冬夜並沒有介紹葉秋的意思。
正好侍者送來了冉冬夜和葉秋點的牛排,托盤上還有一瓶開胃紅酒。鄭俊予靈機一動,主動將紅酒從侍者的托盤上取下來,找來三個杯子分別倒上小半杯,第一杯酒舉到冉冬夜手裡,第二杯酒放到葉秋面前,自己舉起第三個杯子,說道:“我和冬兒相識已久,還沒在一起喝過酒。來,我敬冬兒一杯。”
看到對方仰頭便喝,冉冬夜對著坐在對面一臉戲謔的看著她的葉秋苦笑。他肯定以為這是自己的追求者呢。
出於禮節,冉冬夜也只能舉起杯溼了溼唇。心想,這下他可以要走了吧?
沒想到鄭俊予又自顧自的為自己倒了半杯酒,再次舉杯對葉秋說道:“雖然我們初次相見,但見面也是有緣,我敬你一杯。”
“謝謝。”葉秋舉起酒杯和他輕輕的碰了碰。
葉秋正將杯子往嘴裡送時,突生變故,鄭俊予像是體力不支似的向葉秋懷裡撲過去。他一直站在葉秋旁邊,身體發生傾斜,手裡的紅酒也朝葉秋的腦袋上淋過去。
事發突然,冉冬夜雖然發現了情況不對,可是張了張嘴巴去發不出聲。現在提醒已經晚了。
葉秋從透明的玻璃酒杯上看到這一幕的發生,身體快速的向裡面移過去,可還是慢了一步,腦袋雖然躲過去了,可他的肩膀卻被紅酒給淋個正著。
“喂,你這人怎麼這樣?”冉冬夜氣憤的說道。從包包裡取出手帕就過去給葉秋擦拭酒漬。
“對不起對不起。不知道怎麼回事兒,頭突然有些疼——我來,我來擦——先生,真是對不起。這件衣服多少錢,我賠。”鄭俊予驚慌失措的說道,臉sè青一陣紅一陣,看起來他也被這事情給嚇懵了。
葉秋坐在沙發的內側,任任冉冬夜的小手在自己肩膀上擦拭著那早已經滲透進衣料裡面的酒漬,輕輕的搖晃著杯中的紅酒,那杯中的腥紅液體便也跟著舞動起來,搖曳出一片誘人的風情。而葉秋卻六十五度仰起頭打量著站在他面前的鄭俊予,臉上有惡魔般的微笑。
“演戲你是行家,打架我是行家。”葉秋冷笑著說道。“記住,以後不要再用這種下流招式。”
“你怎麼能這麼說話?我不是故意的,我已經道歉——”
“滾。”葉秋的眼瞼微微眯了起來,臉上的笑意也突然間消失,變成懾人的寒意。
鄭俊予嘴唇蠕動,還想說些撐場面的話。但是和對方那彷彿沒有任何感情的眼神對神了一眼後,全身的血液有種被凝固的感覺。什麼話也說不出去,甚至連手裡的杯子也忘記放下,抓著個空酒杯茫然的走回原來的位置。
“葉秋,你沒事吧?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冉冬夜滿臉歉意的說道。
“沒事兒。這不關你的事。”葉秋笑著安慰。端起杯子裡已經被他搖晃開和氧氣進行充分稀釋過的紅酒,對著東方一個角落舉了舉杯。正冷眼旁觀的一桌子人看到葉秋的這個動作,臉sè立即大變。
這算是挑釁嗎?
冉冬夜的心思一直放在葉秋的身上,這個時候才因為葉秋這古怪的動作而向那邊張望過去,沒想到見到了好幾個熟人。
“葉秋,你認識他們?”冉冬夜疑惑的問。“不認識。”葉秋笑著搖頭。
“那你剛才為什麼要敬他們酒?”
“因為——剛才那個叫鄭俊予的傢伙站在我們身邊的時候,偷偷向那邊瞄過三次。”葉秋譏諷的說道。
“啊?原來是他們?”冉冬夜聰慧過人,立即明白葉秋話裡的意思。
“他是誰?”葉秋問。他最關心的是那個剛才和他眼神有過對視的男人身份,那眼睛裡的盛氣凌人雖然刻意的掩飾,但葉秋還是清晰的捕捉到了。
“韓幼凌。蘇杭四大公子之一。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燕京的。”冉冬夜瞪了那邊一眼,說道。
蘇杭四公子?葉秋想起一個人來。沒想到四大公子他已識其二,而且都是因為女人而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