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因為葉秋的表情,沈墨濃鐵定把這男人當做是瘋子。這家茶館能夠佔據這西湖最佳的賞景位置,如果說身後沒有後臺,任誰都不會相信。而能來這種地方喝茶的人,自然更不會是普通人。
就拿葉秋他們選擇的這個觀景包廂來說吧,僅僅包廂費就是每個時辰六百,還不算上那一壺價值上千塊的龍井茶。按照華夏國的消費水平來說,他們坐在這兒喝一會兒茶的開銷足夠維持普通人家一家三口一個月的生活了。
“要不要出去看看?”沈墨濃知道葉秋認識這個怪人,卻不清楚是敵是友,外面都鬧翻天了,他還一幅悠然自得的樣子在品茶,忍不住出聲提醒道。
“自古佳人如佳銘,聞著香,喝起來更香。”葉秋眯著眼睛笑著說道。
沈墨濃面上平淡,心裡卻是微微有些喜悅。沒有女人能拒絕得了男人的甜言蜜語,更何況是自己不討厭的男人口裡說出來的。剛才葉秋將自己比作佳人,現在又說這佳人如佳銘——這男人真是沒個正形,變著法兒的調戲人。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也不知道他是從哪兒偷來的這幾句詞,被他這麼一用,還真是合情合景。
“出去幹嘛?咱們來是喝茶的,又不是看人打架的?”葉秋笑著搖頭。
“我怕他是你的朋友。”沈墨濃說道。
“我沒有男xing朋友。”葉秋對朋友的定義近乎苛刻。如果說朋友的話,龍女算一個,小白算一個,楊樂和李大壯只能算半個。
雖然兩人沒有出去,但外面的吵鬧聲還是傳到了這邊。
“你到底是什麼人?趕緊給我出去。不然我們可是要報jing了。”一個女人聲音帶怒地說道。
“報jing?小妞,就算當了別人情婦。也不要把這種事掛在嘴邊啊。我知道你有後臺,但我就是來喝杯酒就用得著報jing嗎?那麼多貪髒枉法他們不管,難道jing察還要管別人喝酒?”
“你什麼意思?誰當人情婦了?你這是喝酒嗎?你這是故意找碴。我們這做地是茶館,能有酒賣嗎?”女人的聲音越發的憤怒,像是要撲上去咬上幾口才解恨似的。
“嘿,我沒說你這茶館一定要賣酒啊,我只是想喝酒而已。良辰、美景、佳人、舊友,有此四好,不喝一杯豈會痛快?”男人胡攪蠻纏地說道。
“生意人,難道不知道顧客就是上帝的道理?我需要酒。你去幫我買來不就行了?難道我給不起這些酒錢?“你就是給的起,我們也不歡迎你進門。你這幅德xing驚擾了我的客人怎麼辦?”
“我這是什麼德xing了?我這幅打扮不好嗎?我驚擾他們?他們驚擾我還差不多。一個個穿著倒是體體面面,男的為盜女的皆娼,滿肚子的壞水。我還看著倒胃口呢。”
這番話可真是大大地得罪人了。來這兒喝茶的大部份都是成功人士,而這成功人士都有包二nǎi和小蜜的習慣。在這家茶館裡有百分之六十以上的人屬於他所說的男人為盜,女人為娼的範疇。
那些被說中了心事的男人一個個臉sè鐵青,而那些女人卻是臉sè一陣紅一陣白,看著那個男人。都想想去踹上幾腳。可這麼一來。不正好代表自己心中有鬼?
“把他給我丟出去。”一個看起來有些背景的男人看不下去了,對著旁邊地保鏢吩咐道。
保鏢得令,立即氣勢洶洶地向那個瘋子衝了過去。
“怎麼著?你們想打人不成?我喝杯酒都是犯法地,打人難道就不犯法了?”男人用手裡那生滿銅鏽的青銅劍指著那丙個身穿黑裝的保鏢喝道。
“瘋子,揍的就是你。有本事你報jing去。”一個剪著短寸的保鏢冷笑著說道。
“我本善良,奈何現實逼良為娼。我告訴你們。小人物也是有尊嚴的。想隨意欺負,門都沒有。”男人說著,不僅不避開兩個地保鏢聯手攻擊。反而如猛虎下山般地衝了出去,也不見是如何出手的,就這麼一劍被他拍翻一個。
那兩個保鏢一個回合就倒下了,而且躺在地上昏迷不醒。除了臉上有一塊還沾有黃sè鐵鏽的淤痕之外,其它地方沒有任何傷害。
圍觀的人原本還有想讓自己的保鏢上來幫忙的,看到這個怪人這麼詭異的身手。一個個看地倒吸冷氣。
“我再說最後一次,你給我滾出去。”茶館老闆手指著門口說道。今天真是被這個瘋子給氣糊塗了。一字茶館在蘇杭赫赫有名,每個人都知道大有來頭,平時哪有人敢過來找事兒?偏偏今天出來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在這兒搗亂,讓這個養尊處優地老闆娘都不知道如何應付才好。還是第一回遇到這種事
“小妞,你以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打你了?你以為你長的漂亮我就捨不得打你了?我呸。婊子爾。”男人狠狠地對著老闆嫌啐了一口。
聽到外面那個怪人這麼一席話,沈墨濃若有所思地看著對面的葉秋。
“怎麼了?我臉上有花不成?”葉秋揍著茶杯說道。“他這一點兒像你。”沈墨濃說。
“”葉秋鬱悶不已,難道自己在她心目中就是個喜歡打女人的流痞?
“怎麼了?誰在茶館鬧事兒?”又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
葉秋還在疑惑這聲音的主人是誰為何這麼耳熟的時候。沈墨濃就在對面小聲說道:“郭成照來了。”
“他怎麼會來這裡?”葉秋一臉疑惑。不過想起呆會兒的好戲。心裡又暗爽不已。
“蘇杭產絲,產茶。絲綢生意大半被貝家壟斷。而茶葉生意大半被郭家壟斷。有傳言說這家茶館也是郭家開地,倒沒想到是真地。只是因為喜歡這邊的景緻,一直也沒想過要換其它地地方。”沈墨濃臉sè有些歉意。她知道葉秋和郭成照有些間隙,怕自己帶他來這裡會給他帶來麻煩。
“沒關係。茶已經喝過了,我們也出去看看好戲吧。外面好像很熱鬧了。”葉秋拍拍沈墨濃放在石桌上的手,然後很快就拿開。動作曖昧,但是卻又不像是故意去佔人便宜的表情。
當然,這才是sè狼的最高境界。
葉秋和沈墨濃走出去的時候,整個茶館的人早都被驚動了,不少人都圍了過來,卻沒有靠近,葉秋和沈墨濃特意站在角落裡,不會引起郭成照的注意。
那個美豔jing致的老闆娘看到郭成照來了,一臉委屈地迎了過去,說道:“四少,你看看,有人都欺負到咱們家門口來了。”
看到女人眩然若泣的樣子,郭成照一陣心軟。他這個人最大的弱點就是有極重的戀姐症。這在蘇杭是一個公開的秘密。
郭氏家族以黑道起家,平時父親整天在外面忙碌,整天他和姐姐相依為命。於是心中就將姐姐當做了自己全部的依靠和變態的愛戀。他的姐姐嫁人時,姐夫來迎親,差點被他給開槍打死。他的姐姐是個消瘦jing致的女人,所以他之後上過的所有女人全部是這個類型。
這個女人雖然身體豐滿,但是長相倒是jing巧,而且成熟女人的風韻正是郭成照喜歡的類型。自己喜歡的女人,郭成照是斷斷不會讓她們受委屈的。在做情人這一方面,郭成照完全可以做典範。
“丟進西湖裡。”郭成照擰著眉頭看了那個怪人的穿著打扮,又看了一眼他手裡提的那把像是從垃圾堆裡撿來的古怪長劍,對著身後的保鏢揮手說道。
“你又是個什麼鳥?”男人瞪著郭成照,表情很是不屑地說道。看起來像是比郭成照高貴了千百倍似的。
這下子在場的人就開始在心裡冷笑了,四大家族權勢滔天,得罪了其它三家還好說,要是得罪了郭家,輕則缺胳膊少腿,重則被丟進西湖餵魚。這個莽夫不知道死活,看來是要受點兒挫折了。
“瞎了你的狗眼,蘇杭四少都不認識嗎?”jing致女人聽到郭成照要袒護她,小鳥依人地摟著郭成照的手臂,用自己飽滿的胸部在他手臂上磨蹭著。郭成照在蘇杭四少中排名第四,所以一些親近的人就會稱呼其為四少。
“管你什麼四少五少的,得罪了大爺,照樣捱揍。”男人說著,舉起手裡的大劍就向郭成照腦門子上砸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