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秋環顧四周,竟然沒有發現任何人的身影。
見鬼了?
剛才明明有人說話,怎麼會見不到人呢?
不過,葉秋確定他的存在。因為那猶如實質的殺機一直都圍繞在葉秋的身體,他預感的到,只要自己稍有動彈,便可能會接受到狂風驟雨般的打擊。
碰到善於隱藏的高手了。葉秋知道小白也屬於這種類型的怪物。不過,小白藏匿,葉秋還能尋找到蛛絲馬跡加以防範,這個對手捉迷藏的本事比小白更勝一籌。
既然找不到他的影子,沒辦法主動攻擊的話,那就只能耐心的等待了。
等待他說出引誘自己到這兒來的目地,等待他的雷霆第一擊。
“你很害怕我?”那個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再一次響起,就像是有人抓一把沙子在耳朵邊不停地摩擦著,摧殘著腦膜的神經。
“是的。你是我碰到的高手。或許,我有可能要留在這兒了。”葉秋坦白地說道。“我好像並沒有你這個朋友,你屢次引誘我到這兒來的目地是什麼?”
“嘎嘎嘎。”一陣更陣刺耳的笑聲傳來,跟烏鴉的叫聲相似。顯然,葉秋的回答讓他的自信心得到了極度的膨脹。
聽到這麼恐怖地笑聲。葉秋恨不得煽自己兩個大嘴巴子。拍他地馬屁幹什麼?罵他幾句。看他怎麼還笑地出來?
“小子。不是我引誘你來。是你在跟蹤我。難道不是嗎?”刺耳地聲音說道。
確實。這個男人並沒有在葉秋面前顯身過。更沒有出言相激。只是因為噬魂戒指預jing。葉秋感覺到了危機。所以才主動追尋出來。
他這麼說也沒有什麼不妥。
“哦。確實是這樣。那不好意思。打擾前輩了。我現在就離開。”葉秋說著。就做出要走地樣子。
“休想。”隱藏地暗地裡地男人突然出聲說道。“把你身上地yin器給我。”
“yin器?什麼yin器?”葉秋故意裝作一臉茫然地樣子問道。他確實不知道什麼是yin器,但是他能大概猜測到,或許手上戴的這枚戒指有另外一個他所不知道的名字吧。
“小子,你在考驗我的耐心嗎?你為人極陽,身上的yin力卻如此旺盛,證明你身上一定有一個可以吸納yin力的寶器。識相的,還是乖乖地交出來為好。如若不然的話我不介意先把你殺了,然後自己找到它。”男人語氣yin寒嚴厲地說道。
葉秋搖了搖頭,說道:“我真的不知道你說的東西是什麼。更不清楚什麼叫做yin器寶器。我只是無意間闖過來的,現在就告辭打擾了。”
葉秋說完,轉身就走,根本就沒有絲毫的停留。
“找死。”對手冷笑著叫囂道:“小子,你以為沒有那yin器,你能發現我的行蹤嗎?我故意留下一絲yin氣,也就是為了方便把你引誘來而已。看來,你是要裝傻到底了。那就別怪我了。老人家也好長時間沒有動手了鮮血的滋味多麼甘美啊。”
葉秋敏銳的感覺到,在他說出‘鮮血的滋味’這句話時,他的身體便開始移動,聲音也變的縹緲起來。
而說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他已經到了自己的身後。
正背對著他向前走的葉秋突然間轉身,頓步、身體微躬,單手回撩。
唰!
銀白sè的光芒閃耀而出,快速而狠辣,彷彿要割破空間般,一道紅sè的雨水噴灑而出。
那道白sè的人影尖叫一聲,撲上來的身體又快速的退後。而葉秋已經藉助那一擊的時間,將身體完全的拉了回來。現在,兩人又恢復了面對面的狀態。
葉秋也終於看到了他的對手。
身體瘦弱的彷彿一陣風都能夠吹跑了似的,臉sè蒼白沒有一絲血sè。整張臉像是做了抽脂手術似的,除了骨頭,就只有皮肉。嘴唇黑紫,眼珠蠟黃,鼻子向下塌,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人死後又從地下爬起來後一般。
這個人是東方打扮,雖然說的華夏語極不標準,但是葉秋仍然認定他是華夏人。這種現實讓他很不舒服,他更希望這個人是東洋人或者韓國人。
向自己的同胞舉起屠刀,總是讓那高高揚起的刀鋒有片刻的猶豫。
男人身上一襲怪異的白袍,很潔淨,但是此刻他的手臂處卻多了一塊紅斑。而且那紅sè的部位還在不斷的加大,正在向其它位置快速蔓延。
那是被葉秋的利器給割的,原本葉秋是想把他那整條伸過來的手臂給砍下來的。可惜,他提前感知到了危險,快速的變招,讓自己的凌厲一招大半落空。
這是葉秋使用武器後的第二次失手。
第一次是在面對葉空閒的時候。那個變態的功夫到達到了什麼境地,連葉秋都沒辦法知道。
第二次就是在面對這個不死不活地傢伙。
白衣人沒有低頭去看自己的傷口,彷彿那根本就不存在一般,只是那雙死魚眼一眨不眨地盯著葉秋,怪異的聲音再次響起,問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很簡單啊。只是一揮手而已。”葉秋笑著說道。說的簡單,可是這一擊卻極其的不簡單。
先是在言語氣勢上示弱,使其輕敵。再假裝要離開,使。而那蓄勢待發的一擊更是早就準備好了,葉秋料t|時候,他必然會撲上來。
這凌厲一擊,葉秋原本認為是無懈可擊的。可惜,只成功了一半。
“很好。能夠傷了我雷山血鬼的,你還是第一人。”白衣人冷聲說道。
“雷山雪鬼?你是苗疆的?”
葉秋聽到這個名字後,終於想起他的來歷了。
雷山屬於苗疆聖地,東臨洞庭,西連川貴,南到廣西,多丘陵而少平地,山勢連綿起伏,地勢險要,自古就是重要的邊防要塞。雷山血鬼便是雷山最著名也最惡名昭彰的傢伙。
他是個武學怪才,竟然能夠將苗山的下蠱和東南亞降頭術中的血咒給聯繫起來,自成一門獨特的功法。這種提升實力的方式更是極其的罕見,需要人的jing血做引,jing髓做藥。
他先是利用苗人信奉鬼神的傳統加以欺騙,讓苗人主動將寨子裡的jing壯男女獻祭給他。可惜他的行跡敗露,被苗疆派系的高手剿殺。他雖然逃過一劫,卻再也沒辦法藉此行騙。
而且當地駐軍也得到舉報,不下十次的圍捕他,均告失敗。
於是便開始主動去捕獲食物,無論是人,還是強壯的動物,只要被他發現的,必食其血髓。
血鬼之名由此得來,而他在苗疆雷山的深山野林裡修煉多年,更是練就了一身隱藏身形和逃跑的好本事。雷山血鬼,其實是響噹噹的一號人物。即便當年葉空閒提起來的時候,也是滿臉的欽佩。
葉空閒有一個特點,他在點評天下英雄時,不分黑白。只是就其武術上的成就進行評價。像雷山血鬼這種能夠取兩家之長而融合的人物,當得下‘怪才’兩字。
要知道,葉空閒可是很少誇獎別人的。更不會隨隨便便就把一個‘才’字扣在別人的腦袋上。
即便是一些成名多年的武術先輩,在他嘴裡也只有一個‘笨鳥勤飛’的四字評語。這要是讓那些人知道了,非要從地裡爬起來和他拼命不可。
他這個時候趕來香港,怕也是來參加那個什麼天界的異能者大會了。
繁華熱鬧的現代化大都市香港,突然間入駐了這樣一群不應該在這個世界上存在的生物,不知道是應該慶幸還是悲哀。至少,香港市民肯定是不會歡迎的。
“嘎嘎嘎。”雷山血鬼又yin沉沉地笑了起來,即便他在笑的時候,臉上的肌肉竟然都沒有什麼幅度的牽動。就好像這聲音僅僅是從嗓子裡乾巴巴地發出來的一般。
“小子。有些見識。把yin器給我。把你傷我的武器丟下,我可以饒你不死。”雷山血鬼無比狂妄地說道。
葉秋搖了搖頭,說道:“沒有yin器,有也不會給你。武器在我身上,想要的話自己來拿。還有,我知道你不會饒我不死。這種話,你沒少在那些無辜的苗民面前說吧?我勉強還會點兒莊家把式,我的jing血對你的提升不是更有好處?你會捨得讓我離開?”
雷山血鬼的臉上終於有了表情,那是錯愕的表情。他黃溜溜的眼珠子在葉秋的臉上轉了一圈,又嘎嘎嘎地笑了起來,說道:“不錯。很不錯。竟然來了一個對老鬼知根知底的傢伙了。這次香港之行還真是不虛。小鬼,你到底是誰?”
“我和誰和你沒關係。我只是不喜歡被人在屁股後面跟蹤。所以,你以後別再在我身邊晃悠了。”葉秋聳聳肩膀說道。
“看來我們談不攏了。”
葉秋知道他又要發動攻擊了,再一次屏息凝神,全部地jing神力都放在他的身上,說道:“是的。如果我自己不願意留下來的話,那就只能把你留下來。”
風,吹了。
人,動了。
快的像是沒有影子一般,葉秋只能捕捉到風吹的方向。
人在向前衝鋒時,即便他多麼的瘦小贏弱,都會帶動一股氣流,擾亂空氣穩定平衡的稀薄程度。
這些,只有頂尖高手才能捕捉。
也是高手對決間成敗的關鍵。
唰!
對著風的方向,葉秋再一次利器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