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再來看看鐵手的情況:
著。
中招。
也捱刀。
他以手格。
他本奪了槍。
並以槍擋了刀。
可是唐仇還有刀。
那恐怕是刀外之刀。
刀不銳利但毒性極烈。
鐵手即以空手相格硬擋。
他同時逼出了大氣磅礴功。
五臟之力以內息催動向唐仇。
唐仇竭力抵擋不住只好落下馬。
鐵手不欲戀戰立即翻身騎上馬。
他馬上打馬急若星火絕塵而去。
他要趕去救援另一場的危機。
這時他正馳過一片田野。
他翻身下馬運氣調息。
只見手臂已呈紫青。
他聚運神功心法。
突以一拳擊地。
臂插入土中。
土漸轉紫。
他閉目。
良久。
靜。
然後他再徐徐地把手臂自轉為青紫色的土裡拔出──徐徐地呼了一口氣──徐徐跨蹬上馬──馬作一聲長嘶──他急趕向三分半臺!
他終於拔除了手臂上的毒力。
幸好這一記“毒刀”是砍在他的手臂上。
鐵手的臂上!
──要不然,就算是神功蓋世的鐵手,也難以祛除此烈性絕世的毒力!
有關鐵手這次動手的情況至此完。
(※這是文字配合交手的動靜而加以圖像化所得的效果──效果不一定很好,但二人動武的分合及速緩足可自見※)
酒。
三分半臺兩個人。
飲。
落山磯下連營軍。
追命找著了於一鞭。
以他的輕功,大可以不驚草木地進入營中,找到於一鞭。
但他沒有。
他不這樣做。
他直接請戍守的軍士通報於二將軍:
“追命求見於將軍。”
於一鞭馬上予以接見。
他還出迎追命。
兩人一見面就擁抱。
原來於一鞭也曾有過不得志時候,那時候他也寄身在“飽食山莊”。
追命當時也是飲食山莊的食客。
那時候舒無戲莊裡食客如雲,左右眾多,兩人很少機會遇在一起,說起來本來也沒有特殊深厚的交情。
不過,俟舒無戲失勢後,莊裡的食客就紛紛對這老莊主怨載連天、唾罵不絕。
追命和於一鞭都是少數幾個為舒無戲說話的。
舒無戲的“政敵”也趁機會整肅他。
是以舒無戲從前莊裡的“食客”,紛紛表態,毀謗舒無戲,因而,追命、於一鞭等人就成了打擊的對象。
他們為了表示劃清界線,還公報私仇,糾眾伏襲於一鞭和追命。
他們並肩作戲,擊退了敵人。
從此成了老友。
之後,於一鞭有鑑於舒無戲失勢時的世態炎涼,便一改作風,投靠王廷,拉攏內戚,終重新獲得重用,直升任為駐守落山磯重兵的將軍。
追命也終於成為了捕役。
名捕。
兩人見面,分外開心。
於一鞭呵呵笑道:“怎樣,來敘一盅酒如何?”
追命道:“我?戒飲好久了!”
於一鞭:“放屁!你戒酒,我還戒飯呢!”追命笑啐道:“我才不是戒酒,我只是戒飲一盅──要喝,就喝個痛快!”
“好,咱們就痛痛快快去!你要在哪裡跟老哥哥我喝個不醉無歸?”
“隨你!”
“營裡如何?”
“可以。”
“還是外邊吧?”
“為什麼?”
“你來,一定有事;”於一鞭的顴骨映著光影,顯示得他更為權謀有力,“在營裡談,對你心理不好。”
“噢,”追命故作大驚小怪,“了不起,將軍已變得像女人一般細心了。”
於一鞭深知追命戲謔性子,也不以為忤:“好,我吩咐下去,就在三分半臺對落日餘暉設酒宴,老哥哥我介紹幾位好漢與你相識,咱們再來好好地煮酒論英雄!”
“不,”追命更正道,“還是論狗熊好了。”
“狗熊?”
“現在江湖上哪還有英雄剩得下來?再說,英雄事也沒什麼好論的,誰不想當英雄?可惜人常常想要做他想做的事,卻常只能做他可以做的事情。所以,能煮酒論狗熊已經不錯了。狗熊還可以拍桌子大罵,英雄則只可崇拜,不及狗熊好玩也!”
“好,論狗熊就論狗熊,不過,三分半臺,無桌可拍,咱們就只有拍石頭。”
“拍石頭就拍石頭,咱們就摸著頂上人頭拍著胯下石頭笑飲痛罵狗熊醉論梟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