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呼吸困難!
午飯後。林家別墅。
穿著一套白sè休閒裝的林浣溪坐在沙發上,貝貝像是一隻慵懶小貓似的縮在她的懷裡。林清源巴滋巴滋的喝茶,想用這滾燙的茶水來壓抑住心中的不忿。
可是,這茶水不僅沒有熄滅他的怒意,反而像是火上澆油似的,把他的怒火給徹底點燃。
啪!
林清源重重的把手裡的茶杯丟在玻璃茶几上,怒聲說道:“太過份了。實在是太過份了。他們怎麼就敢動手打人?他們怎麼就敢動手打人?是誰給他們的權利——是誰給他這樣的權利?”
貝貝的小臉上佈滿了淚水,一幅我見猶憐的可愛模樣。哭著說道:“他們為什麼打爸爸?——爸爸受傷了。好可憐哦。我想爸爸了。嗚嗚嗚——”
林浣溪的表情清淡如水,一直保持著沉默。即便在看到秦洛被那個法jǐng一次又一次的擊打然後兩人抱在一起摔倒在地上的畫面時,也沒有任何情緒上的波動。像是一個沒血沒肉沒有感情的殭屍似的。
聽到貝貝的哭聲後,她才反應過來,把她摟得更緊一些,柔聲說道:“貝貝不哭。爸爸不會有事的。”
“爺爺。那些壞人為什麼要打爸爸啊?”貝貝轉過腦袋看著林清源問道。在小孩子的心裡,自己的親人都是好人,而和自己的家人發生衝突矛盾的人都是壞人。
“因為他們是壞人。”林清源的養氣功夫還不如孫女,他的臉sè鐵青,身體氣得發抖。“壞人做事,要麼為錢,要麼為權。總是有理由的。”
“jǐng察叔叔為什麼不抓他們呢?”貝貝很是奇怪的樣子。
“他們就是jǐng察。”
“jǐng察也可以打人嗎?”貝貝一臉童真的問道。
林清源苦笑。有些道理,是沒辦法給小孩子講清楚的。
他坐到林浣溪身邊來,伸手撫摸著貝貝的小腦袋,說道:“等貝貝長大了,就明白了。現在你還小,不懂。”
“等我長大了,就不給他們治病。”貝貝氣憤的說道。“誰讓他們打爸爸的。”
林清源笑著點頭,說道:“對。一個忘記仇恨的人是可恥的。誰對你好,你就加倍對他好。誰對你不好,你就加倍對他不好。”
林清源看著孫女呆滯的眼神和寒冰一樣的表情,心裡輕輕嘆息。他了解他的這個孫女,越是難過的時候,就越是表現的淡漠。
她驕傲,卻又敏感。她害怕受傷,又很容易受傷。為了掩飾自己的心事,就只會裝做若無其事。
這是一個不懂演戲的傻孩子,只要是稍微對她有些瞭解的人都會知道,她的心事通過面部表情暴露無遺。
從某些方面上講,她確實不如那個姓厲的女人來得機敏圓滑。如果說她是一塊堅冰的話,厲傾城就是一顆圓溜溜的水晶球。堅冰容易碰傷稜角,而水晶球卻可以在任何地方進退自如。
“浣溪,你去巴黎看看吧。”林清源說道。“秦洛受傷了,身邊沒有個人照顧不好。”
“不用。”林浣溪說道。“他身邊有照顧的人。”
林清源自然知道秦洛的身邊有照顧他的人,他也看到在秦洛遇到危險的時候,那個女人捨身相救的畫面——可是,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不放心啊。
“外人哪有自己的妻子照顧的好?你最近也沒什麼事。去看看吧。”
“我在家照顧貝貝。”林浣溪說道。
“貝貝交給我。不會有事情的。”林清源說道:“我讓人幫你訂去巴黎的機票。”
“不用。”林浣溪把貝貝放在沙發上,她自己往樓上走過去。
“唉。這傻孩子啊——”林清源抱著貝貝,再次嘆息著說道。
進了房間,林浣溪關上了房間門,身體有些疲憊的靠在門板上。
過了一會兒,她才恢復了一些jīng神,走到桌子上取了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聲音平靜的說道:“發佈內部郵件,讓所有中醫公會的醫生向衛生部請願。請求國家懲罰傷人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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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
房間門被人推開,黑sè皮衣黑sè皮褲的離走了進來。
她的臉sè嚴肅,表情冷洌,整個人盛氣凌人攻勢十足,像是一把出鞘的刀子似的。
她沒有刻意放緩自己的腳步聲,皮靴踩在木製的地板上咯咯作響。
“離,我告訴過你。走路時不要發出那麼重的聲音。這是一個很危險的習慣。”沙發上,一個同樣穿著黑sè皮衣皮褲,只是身材比離更飽滿更妖嬈的漂亮女人正在吞雲吐霧。她夾煙的左手只有四根手指頭,那根小指頭從手掌處斷掉了。平平整整,像是被人一刀給切掉似的。
“也有人告訴過你,抽菸是一個很危險的習慣。你仍然沒有戒掉。”離站在女人的面前,毫不示弱的反擊。
女人苦笑,說道:“好妹妹,你就別挑姐姐的刺了。我執行任務的時候從來都沒有抽過煙,整天嚼口香糖——回來後才放鬆一下。”
“我要去巴黎。”離說道。她轉移話題的速度是那麼快,那麼的突兀。根本就不給人任何緩衝的機會。
“不行。”女人說道。她站地起來,搖動著臀部走到離的面前,若有所思的看著離。
被她那雙勾魂的眸子給盯著,離覺得有些不自在。她知道她是一個多麼聰明的女人,她是龍息的大腦和核心。她總是能夠輕易的看穿別人的心事。
離,不是一個喜歡被人看穿的女人。至少,她不希望被人當眾揭穿。
“雖然蘭亭死人事件因為龍王的強壓而逐漸平息,可是你畢竟是打傷死者的兇手。”女人解釋著說道:“這個時候再讓你去巴黎,有些人又要跳出來攻擊龍王和龍息了。”
“我必須要去。”離說道。以一種不容拒絕的語氣。
“你必須留下。”女人也板著臉說道。“我以龍息隊長的身份命令你。如果你敢違命,我將有權把你驅逐出去。”
兩人的大眼對大眼,冷眼對著媚眼,氣氛一下次變得凝固了起來。
“我去吧。”一個怯怯的男人聲音說道。
男人一直坐在房間的角落裡,如果不是他突然發聲,幾乎被所有人給忽略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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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博、趙子龍和武勇秀幾人趕到醫院的時候,躺在病床上的秦洛和坐在輪椅上的兩個傷殘患者正在討論著接下來行動的計劃和步驟。
“秦洛,你怎麼樣了?”張博上前看著秦洛綁著紗布的手,關心的說道。這個黑臉大漢的頭髮凌亂,臉容憔悴,眼裡滿是血絲,想必他昨天晚上也沒有好好的休息過。
“沒事。”秦洛說道。他也是醫生,剛才自己細心的感受了一番,他的傷勢雖然嚴重,卻並不觸及內骨。
如果能夠用太乙神針的‘透心涼’將手髒的熱毒給驅除的話,想必康復的更加迅速。當然,假如他的手掌此時能夠用針的話。
“沒事就好。”趙子龍說道:“外面亂糟糟的。所有人都在關心你的傷勢。”
“厲小姐的腿傷好些了吧?”武勇秀看著坐在輪椅上的厲傾城問道。
當時秦洛昏迷後,厲傾城也陪同一起入院。因為不想讓外界知曉他們這些身份敏感的人也在遊行現場,所以他們一直‘後知後覺’的到現在才過來探望。
其中趙子龍來過一趟,但是那個時候秦洛還沒有醒來。
“謝謝。我也沒事。”厲傾城笑著說道。
“外面有很多記者。”張博說道。“只是被你們的那個保鏢和巴黎jǐng局派來的人給擋了下來。”
“巴黎jǐng局?他們也在門口?”秦洛問道。
“自然。”武勇秀說道:“這次事件在巴黎媒體的輿論cāo縱下,沒有掀起任何波浪。甚至法國人都以為錯的是我們——但是在其它的地方,已經激起了無數人的憤慨和譴責。特別是華夏,現在局勢難以控制,已經有好幾撥大規模的抗議運動——你們是風口浪尖的人物,是這次事件中最引人矚目的角sè,那些記者自然想要從你們這兒採訪到第一手資料。而法國zhèng fǔ擔心你們所說的話朝著他們不希望看到的一面發展,自然要幫忙攔截記者了。”
“當然,他們用的藉口冠冕堂皇——擔心媒體朋友打擾到秦洛先生的休息。”趙子龍滿臉怒意的補充道。
“你堂弟現在怎麼樣了?”秦洛問道。
在這次遊行中,那個負責組織和一直衝擊在第一線的大鬍子讓秦洛記憶深刻。後來他也倒在了巴黎防暴jǐng察的jǐng棍之下,現在生死未卜。
“他昏迷了幾個鐘頭。”趙子龍一臉驕傲的說道:“醒來後,又站在了隊伍的最前面。”
“又站在隊伍的最前面?”秦洛心神一動。“他們還在外面?”
“是的。他們在等你回去。”趙子龍笑著說道:“沒有看到你醒來,沒有得到結果,他們是不會散去的。”
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他們拖著傷殘病痛堅持到現在不肯離開,就是為了等到自己醒來,就是為了得到他們想要的結果?
胸口像是被千鈞大石給壓住了似的,每一次呼吸都那麼的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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