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章、往事如煙雲,不堪回首!
“你是我的女人。”
像是英勇的士兵對碉堡的宣言,像是高明的劍客對勝利的宣言,像是威武的將軍對俘虜的宣言——
這宣言不能和凱撒大帝的那句‘我來了,我看見,我征服’相媲美,但是卻另有一番狂妄和霸氣。
在感情生活上極端被動甚至有些懦弱的小受男秦洛難得一次這麼坦誠這麼奔放這麼不加掩飾的表露自己的心聲。這讓厲傾城即覺得詫異,又覺得身心愉悅,蓄足了滿心滿肺的欣喜。
女人很難拒絕情人的甜言蜜語。厲傾城也不例外。
“要是你早些對我說這句話,或許高*cháo會來的更快一些……”厲傾城眯起眼睛笑著,說道。
秦洛看著厲傾城,說道:“以前你是自己的,我無權干涉。現在你是我的,我就有權知道你心裡的負擔。男人有責任為自己的女人承擔一些東西。”
厲傾城笑眯眯的看著秦洛,說道:“小男人,你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真是迷死人了——我們再來一次吧?”
“——”
秦洛有些惱怒的柔捏著厲傾城的胸部,施虐般的用力,說道:“你到底在害怕什麼?”
雖然感覺到胸部的疼痛,但是厲傾城卻絲毫不在意,反而像是鼓勵般的對秦洛說道:“抓吧。用力的抓。反正那是你的——抓壞了可就沒的玩了。”
“——”秦洛不再抓胸,他有種抓狂的衝動。
秦洛不說話,厲傾城也沉默了。房間裡再次安靜下來,只有緊緊交纏在一起的兩具**和空氣中無處不在的荷爾蒙味道。
良久。厲傾城突然說道:“我想喝酒。”
“我去拿。”秦洛說道。房間裡倒是有一個小酒櫃,只是價格相對要高一些而已。錢的問題,對床上躺著的兩個人來說不算是什麼問題。
“不用了。”厲傾城說道。“你怎麼取?取了也沒辦法打開酒塞啊。”
秦洛這才想起來,自己的手還不能動。剛才忙活的時候,都忘記這事了——他開始慶幸那個jǐng察打的是他的手,而不是其它的什麼重要部位。
厲傾城的手伸到床頭櫃去取了個銀sè的盒子出來,取了個根叼在嘴上。又用火機點燃,然後扯了個枕頭墊在腦袋下面,大口大口的抽菸。
“以前沒看過你抽菸。”秦洛疑惑的問。
“這叫事後煙。”厲傾城說道。
“——”秦洛悲劇的想,事後煙不都是男人抽的嗎?
在她手裡的煙燒到一半的時候,厲傾城問道:“你真的那麼想聽?”
“想。”秦洛認真的點頭。其實,他是一個單純卻又自私的人。如果可以的話,他不願意知道任何人的生活或者苦難,因為這會影響自己的心情。
可是,厲傾城是自己的女人。他一直在試圖瞭解她,卻不能得其門而入——
現在有這樣的機會,他不介意她來一個現場剖析。
厲傾城的半張臉籠罩在朦朧的煙霧裡,有種看不真切的感覺。“我的事,你應該都猜測到了。除了她,你是知道最多內情的人。”
厲傾城沒有說明那個‘她’是誰,但是以秦洛的瞭解,應該指的是仇煙媚。只有在提到與仇家有關係的人和事的時候,厲傾城才會變的這麼敏感多疑含糊用詞。
“你從來沒有聽我說起我的家事吧?”
“是的。”秦洛點頭。秦洛不僅沒有聽到厲傾城說起過自己的家事,甚至連她的父母都沒有提起過。自從他們認識開始,她便是獨來獨往的一個人。一個人吃,一個人住,一個人工作,一個人創業,華夏人闔家團聚的chūn節,她也一個人留在燕京製作新一年的金蛹養肌粉銷售計劃——
“我媽是燕京大學的學生。她很漂亮。”
秦洛笑了起來,說道:“可以想象的到。不然,也不會有你這麼漂亮的女兒。”
厲傾城的嘴角扯了扯,似笑卻沒有聲音。說道:“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如果沒有認識他的話,或許很多人的命運都會發生改變——至少,她也不會死的那麼早。”
厲傾城再次抽出一根菸,點燃,卻只是夾在指間任它燃燒。
“世界上有那麼多傻女人期待灰姑娘和王子的故事。可是她們不知道,就算灰姑娘和王子真正的相愛了,那又怎麼樣?國王是不會同意王子娶一個灰姑娘的,王子的妻子只會是身份和他相匹配的公主——灰姑娘?哼,只是他想要體驗愛情時的一個玩偶而已。在繼承權和愛情面前,他們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前者。”
難怪菲利普那麼優秀的男人也被厲傾城拒絕,原來厲傾城的經歷讓她天生就對‘王子’不太感冒。
秦洛聽的出來,厲傾城的話裡對王子這一身份有著深深的怨念和仇恨。
“可惜,那麼多女人卻相信愛情,相信愛情的偉大,相信愛情能夠戰勝一切——包括她在內。當那個男人突然消失了的時候,她還傻傻的跑去尋找。結果呢?被人羞辱了一番,然後被趕出門外——直到死,她也沒有見到他最後一面。也沒有能夠進入那個男人家的大門——”
“更糟糕的是,因為未婚先孕,被自己的父母認為是奇恥大辱,拒絕承認她這個女兒。急怒攻心,很快的,那一對原本身體就不好的老夫妻雙雙去世,她連進去跪拜的資格都沒有,只能遠遠的看著,然後哭暈過去——那個時代,要是像現在這樣開明多好啊?”
厲傾城輕輕的嘆息著說道。“現在連剛剛讀初中的小女孩兒都能夠陪男人上床,去醫院裡墮胎的主要客源都是學生——”
“一個懷孕的女人,在燕京的破舊地下室把我生下來。我想,我睜開眼睛第一次看到這個世界的一定不是親人的微笑,而是那一隻只長的又肥又胖的老鼠。”
“因為一些人的刻意為之,那個可憐的女人連一份體面的工作都找不到。為了養活自己和女兒,她只能放下大學生的身份去做女傭——一個女傭怎麼可能請得起保姆?所以,我就只能每天和那些老鼠做伴。”
厲傾城轉過臉看著秦洛,問道:“你怕老鼠嗎?”
“不怕。只是覺得——”
“有些噁心對不對?只要是個正常人,都不會覺得它們可愛。”厲傾城笑著說道。“我不怕。相反,我還很喜歡它們。你知道嗎?我有時候做夢,夢裡竟然都是一群毛茸茸擠滿屋子的老鼠——黑的白的大的小的長毛的甚至剛剛出生的嬰兒——我能夠發出聲音,第一句話喊的不是爸爸不是媽媽,而是學老鼠發出唧唧的聲音——我沒機會接觸人。接觸最多的就是它們。”
秦洛心裡酸酸的,有股子氣想要發洩出來,卻又不知道使用什麼樣的途徑。
他只能緊緊的抱緊厲傾城,給她自己所有的熱量。
可是,厲傾城的身體仍然是冰冷冰冷的,這種寒像是從骨子裡發出來的一般。讓他無法抵禦和溫暖。
往事如雲煙,再回首時仍然痛徹心扉。
“這些,都是那個女人講給我聽的——即便她不講,我也能夠猜測到。一大一女兩個女人住在靠近下水道的地下室十二年,後來,連地下室也沒得住了——”
“那一年,我十二歲。那一天,也是我十二歲的生rì。她和我約好了,下班回來就帶我去吃好吃的——我十二歲以前,從來沒有在外面吃過飯。甚至一盒五塊錢的快餐。這樣的生活,你能夠想象嗎?”
“可是,一直等到十二點,我的生rì已經過完了,她仍然沒有回來——我是被她的哭聲驚醒的。她緊緊的抱著我,不停的流眼淚,像是怕把我吵醒似的,發出極度壓抑的嗚嗚聲——那樣的哭聲,我這一輩子也沒辦法忘掉。”
“我回抱著她,問她怎麼了,為什麼要哭,為什麼回來這麼晚。她沒有回答,只是哭的更大聲,更肆無忌憚——哦,好像說過一些話。她說她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嘿,這個軟弱的女人。”
厲傾城像是對那個女人的脆弱不屑一顧似的,嘴角牽扯出一個冷笑的弧度。
可是,秦洛清晰的看到,她的眼睛眨巴了一下,然後一顆晶瑩的淚珠便從溼潤的眼眶裡滑落。
“第二天,我從學校回來,看到的是一具屍體和一封信。她死了。”厲傾城用漂亮的手指彈掉那顆在她臉上不停離開的淚珠,笑了笑,說道:“這個可憐的女人獨自撐了十二年,看來她真的受不了了——她死了。”
(ps:今天是大年三十。祝福老柳的朋友們天天開懷,時時快樂,秒秒幸福。嗯嗯,重重重要的是,身體要健康。
我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