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9章、你今天的廢話怎麼那麼多?
秦洛像是頭被激怒的野獸,一把抓住耶穌的衣領,吼道:“你們到底幹了什麼?你們把她帶到哪兒去了?我讓你保護她,沒讓你把她當做誘餌——”
耶穌躲避不及被秦洛抓住,心裡後悔自己為什麼不睡到樓頂上去,笑著說道:“我確實是這麼想的。可是林小姐她執意要這麼做——”
“然後你就同意了?”如果秦洛的眼睛可以殺人的話,耶穌就要死好幾十遍了。“你為什麼不先給我打個電話?為什麼不給我說一聲就做決定?”
“不是我做決定的。”耶穌委屈的說道。
“那是誰做的決定?”
“——”耶穌不敢說。他看到那個老頭殺人如割草的恐怖場面後,對他自然而然的產生了崇拜和恐懼。他這個殺手榜排名前二十的殺手和他比起來簡直就是渣,給人提鞋都不配。他所知道的什麼‘狂人卡爾’,什麼‘魔鬼老兵’,還有什麼‘食人魔’——那些大名鼎鼎的同行和這老頭比起來都是全球五好市民啊。
你見過一個人摧毀一座基地嗎?
你見過一個人一天之內殺人逾百嗎?
你見過一劍砍掉一排腦袋嗎?
你見過——你見過數百人追著一個人跑卻沒有人敢靠近嗎?
“到底是誰?”秦洛恨不得一拳打過去。
“你知道的。”耶穌狡猾的說道。反正知道這個計劃的人只有那麼幾個,就連離都被他們矇在鼓裡。除了自己就只有那個老頭了——難道秦洛會猜不出來?
“我不知道。”秦洛臉上的肌肉抽搐著,惡狠狠地說道。
“怎麼可能?”耶穌揭穿道。“闖進魔窟的人只有兩個,做決定的那個人又不是我——”
“你憑什麼說不是你?”秦洛打斷他的話,說道:“你說不是你就不是你了?我憑什麼要相信你?”
“——”耶穌的嘴巴張了張,好像覺得自己明白了點兒什麼。
“被我猜中了吧?就是你做的決定對不對?你這個禽獸,你這個白痴,你這個混蛋——你怎麼能答應她的這種要求?你怎麼能把她送去做誘餌?你知不知道她不會功夫?你知不知道她沒有自保能力?你知不知道她對我多麼重要?你知不知道我真想把你揍一頓——”
“我知道。”耶穌無比誠肯的點頭。他拍拍秦洛的肩膀,說道:“秦,我能夠理解你的心情。”
“你還有臉安慰我?”秦洛像是被燒著了尾巴的兔子,跳起來有好幾丈高。“你把我出賣了,還有臉說理解我的心情?你是我的保鏢,你是我請來的人——你怎麼能不經過我的允許就做出這麼愚蠢的決定?”
“秦。你想說什麼就說吧。你想罵什麼就罵吧。”耶穌說道。“就把我——當成他好了。”
“——”秦洛一下子噎住了。臉sè紅了又紫,紫了又黑。
“其實你想罵的人是他對不對?其實你想說他是禽獸白痴混蛋對不對?其實你想質問他為什麼做出這麼愚蠢的決定——”耶穌很是同情的摟著秦洛的肩膀,說道:“可是,你不敢去。對不對?”
“——”秦洛一拳砸在耶穌的肚子上,然後落慌而逃。
耶穌這個王八蛋,來到華夏這麼久了還沒學會華夏人迂迴曲折九拐十八彎的說話方式——有你這麼當眾揭穿別人的嗎?有你這麼赤*裸裸打臉的嗎?
雨後天睛茶盞。獅峰極品毛尖。
sè綠。香郁。味醇。形美。
嫩芽在滾燙的開水裡起伏,青衫男人如老僧坐定般置之不理。
飄逸的鬍鬚,俊美的面容。
他的眼神飄渺無神,像是在思考人生的真諦,又像是在回首過往的歲月,回憶那一些人,那一些事,那些走過的路和聽過的歌——
秦洛真想掏出手機把傅風雪這番裝逼的作態給拍下來發到微博上,說不定會引起一股仿古cháo流,那些loli少婦腐女基男對著他的照片做出各種花痴的表情或者寫出思chūn的文字——
“我才不這麼幹呢。”秦洛想道。“不能白白便宜了他。”
秦洛走到傅風雪面前坐下,說道:“你要給我一個解釋。”
“什麼解釋?”傅風雪瞥了秦洛一眼,終於端起面前的茶盞小口品著。
“為什麼執行這個計劃?”秦洛問道。
“為什麼不能執行這個計劃?”傅風雪反問。
“——”
秦洛取了杯子給自己倒了杯茶,說道:“難道你不知道其中的危險嗎?”
“知道。”
“知道你還這麼做?”
“因為我是軍人。”傅風雪說道。
“軍人就可以這麼冒險?”
傅風雪沒有回答秦洛的這個愚蠢的問題。他知道他想問什麼,只是他不好意思說出來而已。
他不說,傅風雪也不想說。
“總不能主動提出來然後給他提供攻擊自己的靶子吧?自己又不是白痴……”
秦洛喝了杯茶後,說道:“浣溪現在還昏迷不醒。”
“她很優秀。”傅風雪說道。
秦洛終於找到發飆的機會了,氣憤地說道:“我不需要她優秀,我只需要她活著。”
“她需要自己優秀。”傅風雪很淡定的說道,就像是沒有聽出秦洛怨念的語氣。
“你怎麼能同意她的要求?你怎麼能讓她去做誘餌?要是出了事怎麼辦?要是你去晚了怎麼辦?要是你救不回來她怎麼辦?”
“這些都沒有發生。”傅風雪說道。
“要是發生了怎麼辦?”
“不會發生。”
“——”看到這老頭一幅‘就應該這樣’的表情,秦洛真想一拳打過去。
傅風雪瞥了眼秦洛,說道:“你覺得這樣做不對?”
“當然不對了。”秦洛說道。
“那要怎麼做?”
“就算想要打探他們的虛實,就要想要把他們一網打盡——也可以再想其它的辦法嘛。”秦洛心虛的說道。他知道,林浣溪做的沒有錯,傅風雪做的也沒有錯。林浣溪和自己是最有價值的兩個誘餌,可是因為自己的身份原因,是不可能脫離開來的。於是,林浣溪就成了唯一會被那個組織重視和在乎的人。
但是,從情感上秦洛接受不了。他接受不了林浣溪的這種冒險行為,也接受不了她自做主張的就把自己送入魔窟——而且她這麼做全部都是為了自己。
這太沉重。沉重到讓秦洛覺得難以承受。
“需要多久?”傅風雪問道。“一年?三年?還是十年?你連自己的對手是誰都不知道,又怎麼去找到他們的據點?找不到他們,就任由他們一次次的來襲擊——你能忍,我不能忍。”
“你覺得她不適合,那你覺得誰應該去冒險?離?大頭?耶穌?或者那個會下蠱的丫頭?為什麼要是她們?”
“——”
“你覺得她們的身手強一些,所以理應承擔更重要的責任。他們也是活人,也會死亡——活著的人各不相同,死人都是一樣。”
“——”
“還有,我是軍人。我的目標是勝利,至於誰是那個炮灰——在我眼裡是一樣的。”傅風雪說道。“再說,這次的成果還不錯。”
“——”
“你還有什麼想問?”
秦洛嚥了咽口水,說道:“你今天的廢話怎麼這麼多?”
“——滾。”傅風雪說道。
等到秦洛跑遠後,傅風雪低頭吹著浮在茶水上面的茶葉。
“幸好沒事。不然這小子肯定和我拼命——至少會用茶水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