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秋塵問道:“那個人是誰?”
金笛書生郭風煙,嘆道:“那人就是家父郭九……”
金笛書生深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海棠紅平生最痛恨的一件事,便是家父離棄了她,所以當她巧遇到家父的時候,立刻尾隨追蹤家父,就在大雪山上,她扮演成一個迷了路的婦女,跟家父見面當時家父見是海棠紅,內心又驚又喜。原來家父雖然生性孤情寡慾,志在傲嘯雲煙,遠避人間煙塵,但他對於海棠紅,不知是前世孽緣使然,抑或怎樣?自從他離開海棠紅之後,伊人情影,不時縈繞在他腦海,心坎裡,當時家父離開海棠紅的第二年,曾經回來找尋她,但那時海棠紅已經流浪江湖,所以十年來家父遍尋她不著……。”
黃秋塵悲慟的嘆息了一聲,說道:“那麼郭九大俠遇著海棠紅時,大概不知她已嫁了人吧!”金笛書生沉痛的說道:家父當時若知海棠紅是半夜娘子,抑或知她另外嫁人,他老人家也不會鑄錯人間,含怨千古……。
就在大雪山的相遇,家父和海棠紅結合了,他們就避居在大雪山的郭九仙居,本來海棠紅若真心相愛家父,兩人結合之事,白頭偕老也不會為人所知。
無奈海棠紅的骨頭,已經變成了一個淫婦,她已習成了邪派的‘素女攝陽術’……”
柳雁紅這時然開了口說道:“‘素女棋陽術’乃是本門‘素女經’上的奇學,海棠紅如何學了這種奇技?”
金笛書生星眸微然掠掃了柳雁紅一眼,道:“不錯這種武功是出在大紅花門中,但你們是何知道毒面骷髏鐘樓的出身派別,就是紅花門的第七代傳徒?”
高雲嶽輕啊了一聲,道:“柳師妹,你何記得師父在世之時,曾經說過本門有位天稟奇佳的前輩,因為他心術不正而被嫗逐出門牆……今日想來,這位本門的前輩,定然是毒面骷髏鐘樓了。”
金笛書生郭風煙,繼續說道“海棠紅的‘素女攝陽術’,當然是從鐘樓處偷學而得,唉……”
本來以家父那種超人的功力,機智,定能很快的察覺海棠紅的底骨子。無奈海棠紅是存心慘害家父,所以在頭一年裡,她並沒有動用‘素女攝陽術’攝取家父精陽,而且海棠紅也為家父生了一個兒子……”
眾人聽到此處,心內都知道海棠紅所生的兒子,就是眼前的金笛書生郭風煙。他們都不願明知故問的再傷郭風煙的心。
金笛書生郭風煙長吁了一口氣,又接道:“海棠紅雖然和家父生了一個兒子,但她並非要做個賢妻良母,而是要以這兒子,博取家父的信任,騙取家父獨步天下的武功……。
終於,在第三年的冬天,海棠紅拋棄了兒子,離開了家父。”袁麗姬問道:“後來海棠紅去了那裡?”
金笛書生郭風煙道:“家父在二年裡,被海棠紅運用‘素女攝陽術’已然損傷了精神元氣,而且中了海棠紅的慢性‘素女毒*’全身生出爛瘡。
那時候,他老人家眼見海棠紅狠心離去,幾乎成瘋狂,憑良心講,家父那時是深愛著她,而且是愛到沒有她不能生存之地步……”
金笛書生郭風煙痛苦的呻吟了幾聲,又道:“你們想:那時候家父一個身罹殘傷,而且精神恍惚的男子,帶領一個三歲的孩子,在冰天雪地的大雪山是如何生存下去的?最可憐的就是那個被母親遺棄的孩子,他遭受飢餓、寒凍、孤單的痛苦,本來這個孩子是無法生存下去的……但天不絕人之路,就在寒冬過後的春天,大雪山來了一個家父和孩子的救星……。”
黃秋塵急著問道:“那救星是誰?”
(*注:素女毒,即今日的性病、梅毒之類)金笛書生道:“他便是率領天下群雄追蹤半夜娘子的元空禪師。”
“元空禪師和家父早就認識,他這次到大雪山是採藥而來,順便拜訪家父,他可沒想到家父被海棠紅殘害到這種地步……”
黃秋塵又問道:“元空神僧可知郭九大俠和海棠紅結合之事?”
金笛書生道:“他事先不知這事,但經家父提起和海棠紅結合這事,這位高僧立刻知道海棠紅就是半夜娘子。”
袁麗姬道:“我師祖如何知道她是半夜娘子?”
金笛書生道:“元空禪師在三年前,親率十八位天下高手,攔截半夜娘子不著,將十八位高手遣返各派之後,他自己卻單騎的探訪,察出半夜娘子就是名震一方的毒面骷髏鐘樓的逃妻——海棠紅,因為鐘樓當時在江湖武林,乃是名震一方的人物,而且元空禪師也和鐘樓有交往,所以沒將這秘密公諸武林,致使今日天下武林裡沒人知道半夜娘子,即是海棠紅。”
袁麗姬道:“那麼我大師父鐵木僧如何知道這秘密呢?”
金笛書生道:“袁侄女,你不要急,容我慢慢道來。”
“元空禪僧目睹家父瘋顛之狀,他知道家父已被海棠紅迷醉到極嚴重的地步,如自己將這事吐露,可能要使家父反仇,因此元空神僧化費了半年的時間,首先將家父的瘋顛之狀療治好,然後將海棠紅的來歷說出來。
家父得知海棠紅是半夜娘子之時有如睛天一聲霹壢,何況她又是毒面骷髏鐘樓的妻子這種羞恥,幾乎使他跳澗自絕,最後還是元空神增百般勸導,囑附家父好好的教養那個孩子,以便抵制海棠紅日後肆虐武林。”
黃秋塵道:“無空禪師既知半夜娘子的來歷,只要他再招來武林高手,將她除去就是了,如何不要縱放她去行惡呢?”
金笛書生郭風煙,淒涼的長嘆一聲,道:“元空神憎堪稱是一代仙憎,洞悉先機,他在那時候就已看出四十年後的武林,隱藏著一場浩劫殺機,所以早就先撒下挽救危機的種子。”
袁麗姬道:“郭叔叔,此話怎麼說呢?”
金笛書生道:“當時元空神僧並非沒去收抬海棠紅,而是和海棠紅拚鬥了數次,傷亡了許多武林高手……。”
黃秋塵道:“你說是元空神僧的武功,敵不過海棠紅是吧!”
金笛書生道:“若論海棠紅當時的武功,雖稱絕高,但卻不能說是獨霸天下,不過她的機智狡猾,卻使元空神僧頗感棘手,拼鬥三次,元空都被她由手中逃出。”
黃秋塵等人,這時已為這段奇絕武林的秘事,聽得極是入神。
黃秋塵這時突然想起一件事,問道:“郭舅父,有一事我很不明白,海棠紅在外面鬧得那般兇,怎麼鐘樓不出面呢?”
金笛書生郭風煙長長的嘆息一聲,道:“海棠紅自從由家父那騙去全部絕學後,放眼當時武林能夠制服她者,只有家父與鐘樓,但家父那時已經精血枯乾,身羅殘傷,當然無能為力了,目前只有一個鐘樓能夠收拾她,但可能是海棠紅,在第三次和元空禪師拼鬥無結果之後,返回鐘樓之處,向鐘樓哭訴說:元空禪師糾眾殺害她……。”
黃秋塵急聲問道:“找外祖父信她的嗎?”
金笛書生慘然笑道:“當然信她的話。唉……就是自從那個時起,鐘樓等一派的人,開始和中原武林各派作對一產生一段駭人的武林兇殺,毒面骷髏鐘樓當今在江湖武林,被人認為是窮兇極惡的魔頭,也就是從那時候締造下來的黃秋塵聽到這裡,方才恍然大悟,為何武林上部說外祖父是壞人!
金笛書生繼續說道:“在那段時日,海棠紅又為鐘樓生下一個女兒,那就是你母親鍾霜華。”
郭風煙說至此閉口不語。
黃秋塵催著問道:“後來呢?海棠紅是不是又背叛了鐘樓?!”
金笛書生停頓了一會,又道:“當時武林在鐘樓與海棠紅造亂之下,幾乎使江湖武林走上恐怖的末日,最後還是元空神僧獨約鐘樓華山一戰的時候,元空神僧向鐘樓吐露出海棠紅,化名“半夜娘子”為惡性武林殘害家父的事情真相……。”
黃秋塵道:“外祖父聽了這事後,有什麼反應?”
金笛書生輕輕嘆了一聲,道:“一個男人最痛恨,與不容忍的事,就是妻子不貞,鐘樓聽了這話後,幾乎氣炸了肺,他於當夜奔走大雪山詢問家父,得知事實後,立刻返回要將海棠紅格斃掌下,但海棠紅早已聞風脫逃。
袁麗姬道:“海棠紅就這樣的逃脫了嗎?”
金笛書生苦聲笑道:“海棠紅雖然狡猾,但卻敵不過鐘樓,就在洛陽城被鐘樓追到了,夫妻兩人展開一場血戰,鬥了一日一夜,棠紅終於敗在鐘樓手下……。”
黃秋塵道:“舅父,外祖父怎麼沒有殺了她呢?”
金笛書生道:海棠紅自知命不保夕後,跪地哭泣向鐘樓懺悔過錯……”
黃秋塵聽得悲嘆道:“唉!外祖父怎麼就這樣饒了她,唉……”
金笛書生抬首望了黃秋塵一眼,說道:老實講當時鐘樓對海棠紅的愛,並不低於任何人何況她當時悲痛的深深懺悔,而且那時候元空神僧趕到,也替海棠紅求情……袁麗姬和黃秋塵聞言,方才知道元空禪師在三個錦囊上,悲嘆他一念之側隱,可能就是為此而言。
金笛書生接下說道:“……於是,鐘樓捨不得殺她,茲將海棠紅帶返府上,軟禁在幽室中讓她悔過。這一幽禁足足將海棠紅禁閉了八年,在這漫長的八年歲月中,海棠紅不但沒有悔罪,而且假借這段時日浸修由家父偷得的武功。
她竟然在八年中,參悟透了家父的《玄天太乙罡氣》,加以她的智慧,創造出當今的《海棠花掌》。”
黃秋塵急急的問道:“她學成的海棠花掌,我外祖父就無法制服她嗎?”
金笛書生道:“家父的《玄天太乙罡氣》據說是得自一代武學名匠——金羅真人的留傳,這種罡氣,不但媲美四柄武林奇劍所載的武學,威力之大:更勝過四柄奇劍的劍氣傷人,若是海棠紅將它煉得爐火純青,便能獨步天下,武林唯我獨尊。”
袁麗娘道:“那麼那時候海棠紅還沒將《海棠花掌》煉得爐火純青是吧?”
金笛書生道:“她當時雖然尚未將棠花掌練成,但放眼云云武林能是她敵手者,已經寥寥無幾了。”
黃秋塵問道;“那後來又怎樣演變的?”
金笛書生道“海掌紅被幽禁八年後,是鐘樓放她出來?抑或是逃脫出來?我就不大清楚了,不過根據目前的情形看起來,海棠紅可能和鐘樓的徒兒串通,謀害鐘樓而脫困的……”
黃秋塵突然說道:“不錯,她定然是通九龍王尊的。”
袁麗姬聞言大驚道:“怎麼?九龍王尊是鐘樓的徒弟?”
原來黃秋塵座在迴音洞道中,已經得到冷月蘭的承認,九龍王尊便是海棠紅的大徒弟,今日想來,九龍王尊定是鐘樓的徒弟。
金笛書生郭風煙點頭道:“塵兄說得沒錯,鐘樓當時有四個男女佳兒,大徒弟便是所稱的九龍王尊,二女徒就是當今的鬼母教主,三徒弟就是塵兒的父親黃龍山弟,四女徒即是鐘樓的女兒霜華。
但那時候,黃龍山和鍾霜華不過是十二三歲的孩子,他們絕不可能說是串通者,據我所知他的:二女徒,也不會被海棠紅所利用。”
黃秋塵和袁麗姬聽了金笛書生的話,心中都暗自忖道;“照這樣看來,上次在神秘莊院中,虯龍公主為何能知這些秘密,誰道她是先母教主的女兒嗎?金笛書生郭鳳,呻吟了一會、說道:“海棠紅於何年何時逃脫出來,除了鐘樓等有關的人知道外,連我也不知道,這次海棠紅重現江湖第一個碰到她的人,就是元空神憎的二徒弟——鬼磯士秦風……”
黃秋塵和袁麗姬聽了此語.差點驚叫出聲,如此說來,鬼磯士秦風所說的愛人,顯然真是海棠紅了。
金笛書生道:“海棠紅和鬼磯士秦風相遇,並非偶然的,而是海棠紅事先設下的計謀,原來海棠紅對於元空神僧已經恨入骨髓,她這次出現武林,第一件事就是殘害元空神僧與青城修劍院。
她和鬼磯士秦風相識,竟然扮裝成一個絲毫不會武功的孤弱女了,以綿綿的情絲纏繞著鬼磯士秦風,逼使這位大有可為的武林奇才落入情網的深淵……。”
黃秋塵突然問道:鬼磯土秦風怎麼這般傻,難道他沒長著眼睛嗎?……”
黃秋生本來是要說,當時海棠紅的年紀已有三十多歲了,為何他不知道她已是一個有夫之婦。
金笛書生輕一笑,道:“海棠紅的無媚之技,可稱是天下任何女人,無能夠出其右者,而且海棠紅不知是天生異稟,抑或注顏有術。在當時她三十六歲的年齡,但外表看去,卻是二十年華的青春玉女,何況海棠紅的喬作,沒有一絲破綻,當然使鬼磯土秦風,深深的為她瘋狂。”
黃秋塵感慨的嘆息一聲,道:“後來又怎樣發展呢?”
金笛書生道:“……不知是鬼磯士秦風命該絕,或是青城不應毀在那女人手裡?就在秦風愛海棠紅如瘋狂兒之際,這事情巧為鐵木僧撞見,向元空神僧訴說師弟有愛侶,不能返歸三清……”
元空神僧聽了這消息,心靈一震,忙追問鐵木僧、秦風的愛侶,是個怎樣形狀的人。……得知是海棠紅後,無空神僧親自趕往拆散秦風的美夢,鬼磯士秦風也被她出門牆,因而秦風懷恨著鐵木僧與青城修劍院。
在那次元空神僧並沒遇見海棠紅,還是海棠紅也獨約元空神僧到苗疆黑風山……海棠紅聯合了烏蠻婆擊敗了元空神僧。
那一役,苗疆烏蠻婆喪生在元空掌下,海棠紅也受了重創,但一代神僧,出在三年後圓寂了。”
袁麗姬聽到這裡,方才知道元空師祖苗疆黑風山之行,原來是海棠紅的約一斗,並非是單獨和烏蠻婆之間的仇怨。
唉——袁麗姬幽幽的嘆息一聲,她作夢也沒想到青城修劍院的前輩,有這種穩秘的武林恩怨,追尋惡源,這些事的絮因始末,完全是那海棠紅一手造成。
她不但毀滅了元空師祖,今日又使大師父喪生。
海棠紅呀,海棠紅,我袁麗姬當今定要將你碎屍萬段,替大師父與師祖報仇,以及那被你殘害的萬千武林同道雪恨。
黃秋塵突然問郭風煙,道:“郭舅父,你父親最後怎樣了?”
金笛書生嘆道:“他老人家自從得到元空神僧玄機暗示,就將殘餘的生命歲月,扶養我,教導我的武學,在我二十四歲那年,他老人家終於毒入膏育而死。”
黃秋塵道:“郭九大俠之死,可以說是海棠紅之罪,舅父既然知道這仇恨原由,為何你長年隱居這回音洞呢!”
金笛書生聞言突然仰首發出一陣悲慘的淒厲長笑!
笑聲中,他的眼淚,如雨急下。最後他才說道:“塵兒,你責備的是,責釁的好,可是你不知為人子的痛苦,唉—一其實家父這段離奇的仇恨,我事先根相不知道、這事遠是在四十年前,鐵木僧兄向我吐露的。
當時我聞知我父母這段奇恥恨事後,幾乎悲育欲絕,對於塵世間萬事,懼感心灰意冷。
因為家父臨終之時,並沒囑咐我報仇,而且……海棠紅雖然是位淫惡天下的毒婦,但她總是我的母親呀!
難道我應該去殺她嗎?在武林道義上,我應該是大義滅親的,可是在我的私情上,我反對這樣做,我要忘記這件事,忘掉我的出生。
所以在那時候。我對鐵木僧兄發下一個誓言,我此生此世,永遠不走動江湖武林,悶遠不展露我學的武學。除非……除非我的兄——鐵木僧,又被我的母親海棠紅慘害了……”
金笛書生郭風煙說到這裡,聲音激動的陣陣顫波而不能成聲,停頓了良久,他才悲聲的笑道:“但今日,我四十年所下的誓言,終於毀了……我要以畢生精力和那可恨的母親,可惡的淫婦周旋到底,今日不是她死,就是我亡……。”
場中群豪聽了這番話後,心中感覺萬端,他們默默為郭鳳煙出生的不幸祈禱,同情,說實在的,郭鳳煙這數十年來心中正義與良心交戰,定然是極端的痛苦的。
這種演變,也可以說是天意使然,鐵木僧若是不死在冷月蘭的海棠花掌下,那麼天下江湖武林,也不能引出這位頂天立地的英雄——金笛書生郭鳳煙。
群雄就在這回音洞中呆留了四日,他們將佛字幫的死者,全部埋葬了盤蛇嶺上。
黃秋塵和袁麗姬得到高雲嶽等人的報訊,知道千里魅魂武儀天和天山派的查清夫,已在這一役喪生了。
他們的屍體,就和鐵木僧的遺體,暫時葬在迴音洞前面。
數日的忙碌、哀悼,群豪終放離開了盤蛇嶺……。
端午節的前夕,五月四日午牌時分——通往河南羅山的康莊大道,這時如電掣飛著六騎。
這六人是二箇中年儒士,一個老頭,一位美麗照人的婦女,及一個壯嚴絕麗的少女和一位虎背蜂腰,俊神如玉的少年。
不問可知,這六個人就是為首的金笛書生郭風煙,回生草胡聖手,紅花門的高雲嶽柳雁紅和袁麗姬、黃秋塵了。
原來黃秋塵等人在盤蛇嶺埋葬了眾英魂之後,即購騎趕赴武林盟主南宮冷刀端午節在羅山邀請天下武林的宴會。
雖然這時事情已經明顯,南宮冷刀就是九龍王尊,他在羅山擺設宴會,是有所陰謀,但郭鳳煙等人,抱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心理,無論如何也要上羅山一行。
而且此行最大的重任,便是要援救虯龍公主。
金笛書生郭鳳煙在黃秋塵告知虯龍公主,身擁有虯龍寶劍之後,臉色大變,因他已經看出無空禪師第三錦囊中一段謁語說:“……但吾徒若真遭不測,郭九若無傳後,浩動已成,唯看虯龍,但虯龍劍絕學難領悟……”
由這段話,顯然是說,海棠紅的“海棠花掌”的剋星,是那虯龍劍的絕技,所以金笛書生暗中已下決定,虯龍公主不能為南宮冷刀所得,無論如何,自己等人也要將虯龍劍得到。
奔行間,突然聽到黃秋塵開口問道:“郭舅父,我們是直上羅山,抑或是在信陽停腳住宿一夜?”
金笛書生郭風煙微微一笑道:“塵兒,我們就是要在信陽住宿一夜,南宮冷刀也不會讓我等自投旅社,你看,迎接我們的人已經來了。”
黃秋塵聽得一怔,抬頭一望,只見前面大道蕩起一陣塵砂,七匹快騎,風馳電掣的疾馳而來。
黃秋塵心中暗驚,脫口道:“舅父,他們是衝著我們而來的嗎?”說著,他就要策馬迎去。金笛書生道:“塵兒,不要妄動,他們大慨不是跟我們打架來的。”
一語剛畢,前面七騎已經奔到十餘丈,倏地七騎一齊緩慢下來。
只見那七個雄偉的藍衣勁裝大漢,他們身上各帶著兵刃,當首一個虯鬚似鐵,濃眉豹眼,一付威風凜凜的氣概。
群豪抬首一掃七騎士之後,心中暗暗震驚忖道:“這七人生得好一付雄威的面孔,而且騎術那般精良,想來並非下三流的人物……。”
各人思忖未完,倏地聽到那為首的虯鬚客,遙遙拱手抱拳,說道:“各位請了,不知你們是否趕赴羅山的英雄豪傑?”
金笛書生離風煙,文質彬彬的說道:“不敢當,不敢當,我等在江湖武林裡雖然可稱一介武夫,但還談不上武林豪傑。不錯,我等是湊熱鬧而來的,倒不知諸位英雄如何稱呼?”
那位虯鬚客聽後,突然一聲洪亮笑道:“我家兄弟號稱,蒙古七騎,今日承蒙武林盟主的偏愛,被請擔任迎接前來羅山的天下各路英雄,當今雖是端午前夕,但各地英雄好漢,大部分已經都到達多日了,但只不見青城修劍院的鐵木僧大師等人前來,我兄弟七人望穿秋水等待到此時,方見各位駕臨,不知那位是袁修劍院主?”
他這一番話,眾人聽得暗暗心涼,忖道:“如此說來,我等行蹤,早已經為南宮冷刀的人所監視了……。”
袁麗姬這時輕步放騎踱到前面,肅穆的說道:“失敬了,想不到閣下七人,乃是名震蒙古的七騎俠,不知閣下詢問青城修劍院院主.有何見教。”
蒙古七騎,像似沒想道到當今領抽中原武林九大門派的青城修劍院院主,乃是這樣一位美豔絕麗的年輕少女,所以他們聽了袁麗姬的話後,七人十數道眼光,並注在袁麗姬的身上轉來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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