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裡點頭髮話,“快劍八衛”那裡立即長劍一起出鞘,不過一翻腕之間,真也夠快的了。
李玉樓道:“西門少主,我雖然不便拿你怎麼樣,可是眼下的情勢,我也避免不了跟你動手,加以我找的是東方玉琪,你們似乎不必多傷無辜。”
西門飛雪一笑道:“好大的口氣,可是,姓李的,我一向如此,也是我的規矩,不論任何人,要是不能先對付我的‘快劍八衛’,就不配跟我動手。”
這還真是實情實話,不折不扣的實情實話。
李玉樓一點頭:“好吧!既然如此,我就只有先對付你這‘快劍八衛’了!”
他這裡話聲方落,“快劍八衛”那裡出了手,的確不愧快劍,八把長劍猶如一把,帶著破空暴嘯及耀眼光芒電射而至。
不怪西門飛雪說大話,對付不了他“快劍八衛”的人,就不配跟他動手。
由“快劍八衛”這起手一式看,眼下武林之中,配跟他動手的人還真不多。
不過,“快劍八衛”碰上的是李玉樓。
李玉樓絕對是配跟他西門飛雪動手的一個。
沒看出李玉樓用的是什麼身法。
只見李玉樓閃身向著那耀眼光華撲了過去。
他沒看出李玉樓演的是什麼招式,用的是什麼手法,八把長劍出手的時候猶如一把,而脫手的時候也猶如一把。
只聽悶哼倏起,只見耀眼光華倏斂,再看時,“快劍八衛”已踉蹌暴退,左手各撫住右腕。
那八把長劍,已然到了李玉樓兩手之中,左右各四,不多不少,恰好。
西門飛雪勃然色變。
東方王琪不禁駭然。
李玉樓轉過了身:“西門少主,怎麼樣?”
西門飛雪目射厲芒:“我只能說,你過了頭一關,配跟我動手了!”
李玉樓沒說話,兩手一揚,八把長劍脫手飛出,射入地上,分別釘在八劍之前,絲毫不差,然後,他垂手站立。
顯然,他是等著了。
東方玉琪看了西門飛雪一眼,表情有點怪:“飛雪兄,咱們誰先?”
他不該有這麼一問,怎麼也不該,
誰都聽得出來,這一問,顯示他有點膽怯。
不知道西門飛雪是不怯,還是仗著李玉樓不會拿他怎麼樣,雙眉一揚,邁步向李玉樓行了過去。
他沒說你先我先,但這一走過去,夠了。
從東方玉琪的表情上可以看出,他心裡著著實實的為之一寬。
西門飛雪走到李玉樓面前一丈處停住,道:“姓李的,你用什麼兵刃?”
李玉樓道:“我沒有兵刃。”
西門飛雪道:“那麼我也不用兵刃。”
李玉樓道:“我並不在意西門少主用兵刃。”
西門飛雪兩眼厲芒一閃,震聲道:“姓李的,你把我西門飛雪當成了什麼人,出招”
李玉樓道:“西門少主為什麼不先出招?”西門飛雪道:“西門飛雪堂堂衡陽世家少主,跟人動手,向例不先出招!”李玉樓道:“原來西門少主是自詡身份,既然如此,我只好先出招了。”
話落,他跨了一步,抬手一掌拍出。他只是跨了步,可是這一跨步,一丈距離便到了眼前,他也只是抬手一掌,而這一掌,確是輕描淡寫的一掌。顯然,他心存仁厚,也看在西門飛霜份上,雖然先出了手,卻不過是虛應故事,並不願藉此搶得先機。
西門飛雪既然是衡陽世家的少主,當然也功列一流,沒有看不出來的道理,嘴上說是一回事,實際上他自掂份量,也知道自己有幾成勝算。
他可不像李玉樓那麼仁厚,或者是看乃妹的面子,冷笑一聲,挺掌迎上,一剎那間攻出六掌,他要搶得先機。
這六掌攻勢連綿,一氣呵成,取的盡是要害,威力也相當可觀。
還是看不出李玉樓用的是什麼方法,只見他閃挪間輕易速躲六掌,然後遞出了他的第二招。
他只是遞出了第二招,兩條人影閃動,已經分不清誰是誰了。
也就在剛分不清誰是誰的時候,一聲裂帛暴聲,兩條人影乍分,李玉樓站著沒動,西門飛雪退回亭前,衣衫、胸前,從領口到腰,裂開了一大道。
幸虧只是衣衫,這要是身子是肉,豈不開膛破肚?
更嚇人的是,前後沒幾招,工夫也不過一轉眼間。
西門飛雪臉都白了,額上也見了汗跡。
東方玉琪一聲沒吭,轉身疾掠,他要跑。
堂堂的恆山世家少主啊!
顯然他現在是顧不了那麼多了。
李玉樓揚起了眉,兩眼閃現威稜,一聲:“東方玉琪!”
話落,人動,東方玉琪跑得不能說不夠快,而,他剛騰起身,李玉樓便已迫到了他的身後。
東方王琪聽得腦後風生,大駭,機伶一顫,霍然一個大旋身,雙掌旁遞,十指如夠,他還心存僥倖,想出其不意,一擊奏效。
奈何,他碰上的是李玉樓。
李玉樓絕不打算讓他逃出手去,單掌一揮,五指疾探。
東方玉琪一聲慘叫,往後便翻,一個身軀連翻了好幾個跟頭,方始“砰”然一聲落地不動。
說不動,只是沒再翻了。
但他的身軀卻泛起了劇烈的顫抖。
西門飛雪失聲道:“姓李的,你!”
李玉樓回過了身,淡然道:“我只是廢了他的一身武功,留他一命,以他的心性作為,應該知足了。”
西門飛雪機伶暴道:“姓李的,你跟恆山世家結下了血海深仇。”
李玉樓道:“真說起來,東方家應該感激我,只是廢了他一身武功,並不妨礙他替東方家傳宗接代,延續香火,我要是不廢了他,遲早他會死在別人手裡。”
西門飛雪道:“你以為東方家也會這麼想?”
李玉樓道:“別人怎麼想,我無法勉強,如果恆山世家非要找我不可,武林之中江湖上,相信不難找到我。”
西門飛雪一點頭:“行,我會把你這句話轉告恆山世家。”
一頓,喝道:“扶起東方少主,咱們走!”
“快劍八衛”疚回身,過去扶起了東方玉琪,西門飛雪騰身飛射,“快劍八衛”
隨後急跟上。
李玉樓站著沒動,臉上也沒一點表情,但是,他的兩眼之中忽然閃動起冷電般的寒芒靈光。
也就在這時候,一個低沉話聲從身後傳了過來:“廢得好,閣下根木就該殺了他。”
李玉樓轉過了身。
那座小亭裡,多了兩個人,一男一女,年紀都在二十上下,男的丰神如玉,女的清麗脫俗,四道目光緊緊盯著他。
李玉樓道:“兩位!”
那丰神如玉的年輕人道:“我姓趙,來自山東‘濟南世家’,這位姑娘姓董,來自陝西‘華山世家’。”
敢情是武林中四世家中的另兩家。
李玉樓抱拳道:“久仰,失敬!”
清麗脫俗女子道:“閣下能連敗南北兩世家的少主,進而廢了東方玉琪一身武功,不但修為高絕得令人佩服,而且是大功德。”
顯然,這東西兩世家是正非邪。
李玉樓也知道四世家中兩正兩邪,道:“豈敢,好說!”
丰神如玉年輕人跟清麗脫俗女子雙雙出亭,走至李玉樓面前,丰神如玉年輕人道:“閣下貴姓大名,怎麼稱呼?”
李玉樓道:“不敢,我姓李,李玉樓。”
他話剛說完,丰神如玉年輕人突然一掌拍向他胸腹要害。
李玉樓一怔,急轉身,幸虧他應變快,疾快如電,暗舍內勁的一掌擦身而過,他道:“閣下”
清麗脫俗女子挺皓腕,一把匕首猛力插向他左肋。
既有丰神如玉年輕人突襲在先,李玉樓對他的同伴,這清麗脫俗女子,當然也有了戒心,當下身軀再旋,揮掌拍出。
“當!”的一聲,匕首已被他拍落在地上。
轉眼工夫間,躲過了兩次突如其來的襲擊,李玉樓揚起雙眉:“兩位!”
這來自濟南世家跟華山世家的一男一女,似乎不容他說話,聯袂出手,再次發難,四隻手掌上下翻飛,立即罩住了他。,
李玉樓不再說話,揮掌便迎,只聽砰然幾雙連震,那一男一女立即衣袂狂飆,踉蹌退後,李玉樓就待進擊。
只聽那丰神如玉的年輕人臉色煞白,慘笑道:“香妹,咱們差人大多了!”
那清麗脫俗女子道:“只好走另一條路了。”
話落,兩人一見揚掌疾拍自己天靈。
李玉樓做夢也沒想到這一男一女要走的是這條路,心頭一震,手隨意動,抬手兩指飛點過去。
丰神如玉年輕人跟清麗脫俗女子剛揚起的手臂,應招倏然無力垂下。
李玉樓及時道:“二位難道不覺輕如鴻毛,太不值得?”
丰神如玉年輕人兩眼泛紅,道:“不,殺不了你,我們只有死!”
李玉樓道:“我跟兩位不過初會,絕談不上仇怨,為什麼?”
清麗脫俗女子道:“你的確跟我們無仇無怨!”
李玉相追:“我跟兩位雖是初會,但我深知濟南、華山二世家素稱俠義,跟衡陽、恆山二世家絕然不同,我實在想不出,兩位為什麼會突如其來的對我下這種毒手。”
丰神如玉年輕人面有愧色,但旋即又轉趨冰冷木然,道:“根簡單,不殺你就救不了我濟南、華山二世家。”
李玉樓聽得猛一怔,訝然道:“兩位,這我就更不懂了!”
清麗脫俗女子道:“濟南跟華山兩個世家的主人,也就是我們的父母被人所制,逼迫我們殺你,如若不然,我們的父母就難逃毒手,這你明白了麼?”
李玉樓明白了,當然明白了。
也就因為明白了,他詫異欲絕,看了看二人,道:“二位可願到亭中小坐。”
丰神如玉年輕人道:“難道你不對我們施報復?”
李玉樓道:“濟南、華山二世家,不同於衡陽、恆山,況且二位又都是受了逼迫,事出無奈,我為什麼要報復?”
丰神如玉年輕人轉望清麗脫俗女子:“香妹!”
清麗脫俗女子道:“已經這樣了,是不是?”
丰神如玉年輕人一點頭道:“好吧!”
他偕同清麗脫俗女子轉身向小亭走了過去。
李玉樓邁步跟了上去。
進了小亭,雙方落座。
李玉樓獵:“容我再請教!”
丰神如玉年輕人道:“不敢,我濟南世家趙秀嵐,她華山世家董天香。”
李玉樓道:“趙少主、董姑娘,我姓李,叫李玉樓,二位要殺的,確是李玉樓,沒有錯!”
趙秀嵐道:“除非武林之中另有一個李玉樓。”
董天香道:“但願武林之中另有一個李玉樓。”
李玉樓沉默了一下,道:“那麼,濟南跟華山兩個世家的主人,是如何被人所制,可否說給我聽聽?”
趙秀嵐道:“事到如今,也沒有什麼不可以的了,我們的父母是在不知不覺的情形下中了毒!”
李玉理心頭一跳,道:“毒?”
董天香道:“無影之素。”
李玉樓心頭猛震,忙過:“兩位確知是無影之毒?”
董天香道:“我們原不知道,是有人留書告訴我們的,當然是那下毒之人。”
李玉樓道:“那下毒之人,在留書中還說了些什麼?”
董天香追:“殺李玉樓,以李玉樓的一條命換濟南、華山二世家的四條命。”
李玉樓道:“兩家主人伉儷中了無影之毒?”
趙秀嵐道:“不錯,本來兩家其他的人要出來找你,是我們不願意累及無辜,所以沒讓他們來。”
李玉樓道:“留書中可曾說明,李玉樓是個怎麼樣的人,為什麼要殺他?”
董天香道:“沒有,既然已經被人所制,知道不知道這些,就無關緊要了!”
這倒也是實話!
李玉樓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董天香道:“半個月前。”
李玉樓道:“從那紙留書中,是不是可以看出,是出自男人或者是女子之手?”
趙秀嵐道:“看不出來。”
李玉樓突然想到衡陽世家侍婢對他下毒手,以及柳楚楚被召回的事,他心中為之連連震動。
李玉樓沉吟了一下,才道:“我告訴二位一件事情,二十年前,百花谷的慘劇,不知道兩位是否知道?”
董天香道:“我們聽父母說了!”
李玉樓道:“‘一府’李家主人夫婦被害慘死,他們的唯一骨肉倖免於難,為人所救,二十年後的今天,‘一府’李家後人!”
趙秀嵐突然圓睜雙目截了口:“閣下姓李,年紀正在二十上下,難道”
李玉樓點頭道:“不瞞二位,我就是那二十年前倖免於難的嬰兒。”
趙秀嵐脫口一聲驚呼,立即怔住。
董天香失聲叫道:“原來閣下竟是‘中原一府’李家後人,二十年前百花谷中離奇失蹤的嬰兒?”
李玉種點點頭,接看又概略的從他赴金陵踐二十年之約說起,一直說到剛才碰見西門飛雪和東方王琪。
靜靜聽畢,趙秀嵐首先叫道:“怎麼說,原來這無影之毒跟當年殘害‘一府’李家主人夫婦的兇手有關?”
董天香道:“我明白了,這是一著狠毒的借刀殺人計。”
李玉種道:“而且是借天下武林之力,斬草除根,我正在迫查無影之毒,無影之毒卻先下手為強,脅迫濟南、華山二世家。
也有可能還有衡陽、恆山二世家;以及紫雲宮,共同來對付我,不得不殺我,現在兩位應該明白了。”
趙秀嵐切齒咬牙:“好狠毒的手段!”
董天香道:“剛才閣下問起是否能從留書中看出是否出自男人,或者女人手筆,想必就是懷疑九華宮?”
李玉樓道:“不錯!”
董天香道:“現在閣下也不知道九華宮的人到底遷到那裡去了?”
“不錯。”
董天香道:“論情論理,乍看九華宮主確實涉有重嫌,但以我看,不是九華宮所為,閣下如果找上九華宮主,恐怕正中了真兇下懷。”
李玉樓道:“董姑娘指教!”
董天香道:“不敢,只一個理由就夠了,池映紅所以會救閣下,或許是因為她不知道是乃母所為。
但是,在閣下找上了九華宮之後,九華宮主有大多的機會可以再對閣下施放無影之毒,是不是?”
李玉樓呆了一呆,道:“可是,董如她,放眼當今,除了九華宮主有無影之毒外,就是她當年贈送先父的一份,而先父早在二十年前就已被害!”
董天香道:“那麼閣下為什麼不追查一下,早在二十年前,令尊被害之前,他那份無影之毒是否已失落,落進別人手裡?”
李玉樓道:“這也是我懷疑的一點,可是先父已然亡故,恐怕只有僅存的李家人知道,我還沒去找他們。”
董天香道:“閣下該找到他們問問,事關重大,不能有一念之差。”
李玉樓道:“多謝姑娘賜教!”
只聽趙秀嵐道:“香妹,咱們”
董天香神情一默,道:“嵐哥,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才好?”
的確,父母的性命不能不顧,可是李玉樓也不能殺,尤其也殺不了,為人子女者,的確是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李玉樓道:“兩位原諒,李玉樓大仇未報,不能成全兩位的孝心。”
董天香悲笑道:“閣下別這麼說,就是沒揹著這樣的血海深仇;閣下也沒有必要成全我們這番孝心。
何況,濟南、華山二世家忝為俠義,也實在不該拿別人的命救自己的命,無如!
唉!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李玉樓一樣,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道:“能解無影之毒的,恐怕只有九華宮主與池姑娘了,偏又不知道她們遷往何處”
趙秀嵐道:“閣下就不必費心了!”
董天香跟著站了起來。
李玉樓也忙站起,道:“兩位!”
董天香道:“我們回去了!”
李玉樓心裡一陣難過,也一陣激動,道:“我跟兩位到府上去看看!”
趙秀嵐道:“多謝好意,不必了,閣下去了又能怎麼樣?”
的確,去了又能怎麼樣?
除非他願意拿他一條命,換取濟南、華山二世家主人夫婦的四條命,但是,李玉樓他能麼?
李玉樓一時沒能答得上話來。
趙秀嵐、董天香也沒有再說話,神色黯然雙雙走出小亭。李與樓突然一陣激動道:“兩位等一等。”趙秀嵐、董天香停步回身。李玉樓道:“我雖不殺伯仁,伯仁卻要因我於情於理,我總該去看看!”董天書道:“閣下還有自己的事——”李玉樓道:“二十年都過了,不急在這一時。”趙秀嵐投過了敬佩的一瞥。董天香則面現感激之色。李玉樓毅然走了過去,道:“濟南、華山,我該先拜望那一家?”趙秀嵐道:“此地離華山近,咱們就失上華山吧!”董天香道:“不,嵐哥!”趙秀嵐截口道:“香妹,先上那一家,又有什麼差別?”的確,又不是去救命的?董天香為之默然。李玉樓又為之一陣激動,也為之一陣難受。
口口口口口口
華山在陝西境內,潼關附近,也就到了跟河南的交界處。
從這個地方往華山,得折回頭走,儘管得折回頭,但無論如何是要比去濟南近得多。
這一天,潼關在望,濁流滾滾的黃河也已近在眼前。
黃河到這一帶,顯得特別寬,那是因為到了潼關作一個大轉彎,與渭水、潼水合流的緣故。
這一帶,不但河面寬,而且水急有漩,橫渡至難,船伕都是多年的老手,深識水性,個渡者置身於洶濤怒遊,每屏息不敢出聲。
抵對岸,就是黃河有名的風陵渡。
就在潼關在望,濁流滾滾的黃河也近在眼前的當兒。
背後傳來一陣清脆的叮噹鈴聲,一頭小毛驢擦身而過,跟在驢後跑的,是個趕腳的(趕驢的),驢背上橫坐著一個村姑打扮的姑娘。
就是因為她橫坐著,所以李玉樓一眼便看見了她的面貌,只一眼,他心頭為之猛一陣跳只因為這個村姑打扮的姑娘看起來眼熟。
或許,那村姑打扮的姑娘也看見了他,一驚,臉上變色,急忙轉過頭去。
她不驚,臉上不變色,不轉頭還好。
這一驚,臉上一變色,一轉頭,使得李玉樓馬上就想起在那兒見過她了,心頭猛為之跳動,跨步趕了過去。
小毛驢已行出好幾丈了,他這一跨步,趙秀嵐跟董天香還沒有清楚是怎麼回事呢!他已然們在驢前,伸手扣住轡頭道:“等一等!”
趕腳的一怔,叫道:“哎!你幹什麼?”
他這裡話剛說完,突然又怔住了。
因為他看見了一幕奇景,驢背上的姑娘飛起來了,不但飛起來了,還挺快,斜斜的往一旁疾掠。
可惜她沒能快過李玉樓,沒見李玉樓動,等她落地再要騰身時,李玉樓已然又欄在了她前面。
她一驚,便要轉身,李玉樓已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此刻,趙秀嵐、董天香雙雙掠到,道:“閣下”
李玉樓道:“華山、濟南兩世家的主人伉儷,恐怕有救了!”
趙秀嵐、董天香兩人聽得剛一怔。
李玉樓已向著那村姑打扮的姑娘道:“我沒有惡意,請告訴我,貴宮宮主現在什麼地方?”
趙秀嵐、董天香明白了。
趙秀嵐脫口叫道:“九華宮宮主?”
董天吞急急道:“姑娘,有人中了無影之毒,正愁找不到貴宮主施救!”
那村姑打扮的姑娘一臉驚駭之色,道:“你們是”
李玉樓道:“他們兩位,一位是濟南世家趙少主,一位是華山世家董姑娘!”
那村姑打扮的姑娘道:“可是我們宮主有令”
李玉樓道:“姑娘,這是救人。”
那村姑打扮的姑娘沉默了片刻,終於道:“過黃河,風陵渡那邊的窖洞裡。”
李玉樓道:“姑娘功德無量,請帶我們去見貴宮主!”
取出一塊碎銀,抬手扔給了那個趕腳的。
趕腳的由驚轉喜,忙趕著驢走了。
那村姑打扮的姑娘沒再說話,轉身往不遠處的黃河行去。
過黃河當然得坐船,華山世家的董姑娘,這一帶誰不認識?找船大容易了,不但容易,而月船伕們都過來了,爭著要侍侯過河。
人就這麼幾個,船再多也只能坐一條,既然是一條,當然是最好的船,經驗最老到的船伕。
船伕的確是個老手,不但是老手,而且是好手,驚濤怒漩之中,根快的渡過了黃河,給船錢的時候,又是一陣推讓,未了還是在千恩萬謝中收下。
踏上了風陵渡,遠遠近近,高高低低,一片土窖洞。
那村姑打扮的姑娘前行帶路,一會兒上,一會兒下,一會見東彎,一會兒西拐,沒多大工夫,她突然停下來道:“到了!”
到是到了,但卻不見一個人影,不聞一點人聲。
李玉樓道:“貴宮的人呢?”
那村姑打扮的姑娘道:“宮主不願再見外人,許是老遠看見我帶你們來,已經走了!”
趙秀嵐、董天香臉上變了色,也不由大急,一把抓住那個村姑,就要說話。
李玉樓已然道:“貴宮主不願再見外人,或許已經躲起來了,但是我不信她們已經走了。”
話聲一頓,揚聲發話:“池前輩,李玉樓有急要大事,還望前輩現身賜見!”
只聽一個清冷話聲傳了來:“李玉樓,你這是何苦?”
李玉樓聽得出來,正是九華宮主的話聲,當即應聲答道:“前輩又是何苦?”
只聽九華宮主話聲又道:“帶你兩位朋友進來吧!你聽得出我在那個洞麼?”
李玉樓道:“玉樓已聽出來了。”
事實上,九華宮主的話聲,幾乎是從無數個洞裡傳出來的,但是李玉樓聽覺敏銳過人,他已聽出九華宮主是在那個洞裡,而且知道這些土窖洞,大部份都是互通連的。
當即,他轉身行了過去。
董天香拉著那村姑打扮的姑娘,偕同趙秀嵐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