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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陳府大廳。

    得知東方傑將於今天抵達的陳文倩,羞怯的看着向來疼她的爺爺問:[爺爺,你想東方大哥會答應這樁婚事嗎?]

    陳老爺嘆了一口氣,雖然陳家跟東方家是世交,仍是,他也沒把握東方傑會答應這樁婚事,畢竟東方傑並不是一個可以輕易讓人左右的人。

    [爺爺,你為什麼不説話?]看着爺爺為難的表情,陳文情的一顆心倏地下沉。

    陳老爺看着孫女好一會兒後,才説:[情兒,如果傑兒不答應呢?]

    [只要爺爺開口,我相信東方大哥一定會答應的。]從第一次見到東方傑開始,她就喜歡上他了,所以,她才會苦苦央求向來疼龍她的爺爺向東方傑提親。

    [情兒,你別忘了,東方傑的身邊還有個蓮-啊!]陳老爺提醒她,他很清楚東方傑與蓮-之間的關係非比尋常。

    [東方大哥不會娶蓮-的,他們之間只有兄妹之情而已。]陳文倩的這番話不只是在説服爺爺,也是在説服她自己。任誰都看得出來,東方傑跟蓮-之間的親密程度遠超過兄妹之情。她撒嬌地説:[爺爺,你一定要幫我,我真的好喜歡東方大哥喔!]

    陳老爺無奈地搖搖頭,雖然倩兒是他所有的孫女中長得最標緻的一個,但是,他十分清楚跟蓮-比起來,她還差上那麼一截。

    [老爺,東方少爺到了。]

    突地,僕人的通報聲打斷了陳老爺的沉思。

    [快請他進來。]

    不一會兒,東方傑使摟着蓮-走進大廳。

    [陳爺爺,好久不見。]

    蓮-也跟着喚道:[陳爺爺!]

    陳老爺沒料到東方傑會帶着蓮-一起來,他愣了好一會兒才説:[傑,一路上辛苦了,快請坐!]

    東方傑摟着蓮-坐下,[陳爺爺,近來可好?]

    [很好,只是——]陳名爺婉轉的説:[傑,你爹孃死得早,有些事我這個做長輩的不得不替你爹孃關心一下,你今年已經二十五歲了,也該娶個妻子,好為東方家生下子嗣。]

    看到站在一旁含羞帶怯的陳文情,東方傑立刻明白陳老爺説這話的用意,所以他不疾不徐地道:[陳爺爺,我打算兩年後就跟蓮-成親,所以當前還不急。]

    蓮-也回了陳老爺一個天真燦爛的笑容説:[是啊!陳爺爺,我跟傑的婚事還不急。]原來陳老爺想為自己的孫女兒提親啊!

    聞言,陳老爺不由得在心理暗歎一口氣,而一直在一旁默不作聲的陳文情則是紅了眼眶。

    [東方大哥,你真的要娶蓮-?]她的雙手緊緊地交握住。

    [是啊!文情,到時歡迎你來喝喜酒。]東方傑微微一笑。陳文情對他的情意他不是不懂、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東方大哥,我!!]

    陳文情衝動得想把滿腔的情意一古腦兒的説出口,卻被陳老爺給打斷了。

    [傑兒,聽你這麼説,我就放心了。你也知道,我跟你死去的爺爺是相交幾十年的好朋友,我一直把你當成自己的孫子來看待,現在既然知道你要跟蓮-成親,那我就可以放心了。]看來孫女兒不死心也不行了。

    [爺爺!]陳文情不情願地喚道。她不甘心就這樣放棄!

    陳老爺不理會她的叫喚,徑自朝東方傑説道:[傑兒,這次你來可要多住幾天啊!]

    [嗯!我們會多住幾天的。]東方傑親密地摟着蓮-,[陳爺爺,這一路上奔波,蓮-有點累了,我們想先休息了。]

    [嗯!]陳老爺喚來丫鬟,[小紅,帶東方少爺和蓮-小姐去客房休息。]

    等他們離開,陳文倩立刻出聲抗議,[爺爺,你為什麼不讓我説出來?]只要東方大哥明白她的情意,他一定會改變心意接受她的!

    [倩兒,傑兒已經心有所屬,你就死心吧!爺爺會另外替你挑個好相公,讓你風風光光的嫁出去的。]東方傑都已經説得這麼清楚,為什麼他這個傻孫女就是執迷不悟呢?

    [我不要!]除了東方傑外,她誰也不嫁!

    説完,陳文倩便轉身奔離大廳。

    既然爺爺不肯幫她,那她就只有靠自己了,她一定、一定要嫁給東方傑!

    ###

    [看來你又多了一個愛慕者。]蓮-知道陳老爺的孫女兒們各個都對東方傑有意,每次她跟東方傑到陳家來作客時,她們都把她當成眼中釘來看待,看她的眼神也充滿敵意。

    [文倩還只是個孩子。]東方傑淡淡地説。雖然陳文情還比蓮-大兩歲,但兩人相較起來,陳文倩就像是個幼稚的孩子。

    [要是讓她聽到你這麼説,她可會傷心死了。]蓮-誇張地搖搖頭,又嘆口氣。

    [那與我無關。]除了蓮-外,其他女人的事都與他無關。

    [你還真是冷血。]

    東方傑俯首貼向她的唇,[沒辦法,誰教我的眼裏只有你,也只存得下你。]他只在乎她的感受,其他女人的喜怒哀樂與他何干?

    蓮-摟住他的脖子,沉浸在他帶給她的熱吻中……

    就在他倆吻得難分難捨之際,一聲驚呼打斷了他們。

    [啊……]趕來通報的紅兒連忙轉過身去,從小到大,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火辣辣的畫面。

    蓮-笑看着一臉尷尬的紅兒。[紅兒,有什麼事嗎,]

    紅兒紅着臉説:[少爺派我來找東方少爺,説是有事情要跟東方少爺商量。]

    陳家的少爺陳文書和東方傑因為志趣相投而結成好友。

    東方傑有些納悶。陳文書要找他為什麼不直接來這兒,反而派人來請他呢?

    [蓮-,我們一起去吧!]

    [我不去了。天氣好熱喔!我想先洗個澡。]她全身都是汗,不舒服極了。

    [那好吧!我去去就回來。]

    蓮-朝他揮揮手。[快去吧!]

    ###

    小紅領着東方傑來到一間房間後,便先行退下。

    東方傑打量着這間房間,這裏脂粉味很重,不像是陳文書的房間,而且桌上還擺了些酒菜。

    他覺得不太對勁,轉身就想離開。

    就在此時,陳文情從內室走了出來。

    [東方大哥。]

    不見陳文書,卻看見陳文情,東方傑心知肚明,有事找他的人並不是陳文書,而是陳文情。

    [你找我來有什麼事?]他的聲音不帶絲毫感情。

    陳文情深情款款的説:[東方大哥,你知道嗎?自從你第一次來陳家作客,我就喜歡上你了。]

    雖然爺爺要她死了這條心,但她相信,只要他明白她的一片深情,他一定也會愛上她的。

    面對陳文情大膽的告白,東方傑只是不耐的皺起眉。[對我來説,你只是文書的妹妹而已。]

    聞言,陳文情備受打擊,她沒想別東方傑對她的告白居然無動於衷,難道她的美貌一點也吸引不了他嗎?

    她勉強地笑着説:[東方大哥,這桌酒菜是我特地命人為我們準備的,我先敬你一杯。]

    説完,她便主動倒了兩杯酒,並拿起其中一杯一飲而盡。

    [多謝你的好意,我還有事先走了。]他只想早點離開這裏,回到蓮-的身邊。

    [東方大哥,難道你真的一點也不喜歡我嗎?]她不懂,為什麼東方傑對她如此的冷淡,難道他心裏真的只有蓮-嗎?

    看在陳文信是陳文書的妹妹的份上,東方傑不耐地道:[我的心裏只存蓮-,你對我來説,只不過是個妹妹罷了。]

    陳文情傷心的説:[我不要做你的妹妹!東方大哥,我喜歡你啊!我一直都很喜歡你,只要你給我機會,你會發現我不比蓮-差的。]

    [文情,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

    東方傑的耐心已經用盡,他轉身就要離開。

    陳文倩眼見留不住他,她一咬牙,用力扯開自己的衣襟,大聲地尖叫起來。

    已經走到門口的東方傑聽見她的尖叫聲,轉過頭一看,只見她衣衫不整地坐在地上,眼角還擠出幾滴眼淚。

    隨着陳文倩的尖叫聲響起,不一會兒,房裏立刻湧進了幾名婢女。

    像是串通好似的,那幾名婢女一進門,立刻擠到陳文情的身邊。

    [小姐,發生什麼事了?]

    陳文倩什麼話也不説,只是傷心的哭泣着。

    東方傑這下終於明白她這麼做的用意,她想藉由這裏曖味不明的情況來逼婚。不過,她未免也太小看他了,他東方傑是何許人也,豈會屈服在她這小小的詭計下?

    他冷哼一聲,大踏步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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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到一天的時間,東方傑跟衣衫不整的陳文情單獨共處一室的事,就傳進了蓮-的耳裏,不,應該説是陳家的婢女故意讓她知道的。

    不過,聽到這個謠言,蓮-一點憤怒的情緒都沒有。

    她和東方傑漫步在陳家的花園裏,微笑地抬頭看他,[百口莫辯的滋味很不好受吧?]

    這下東方傑恐怕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不過,陳文倩的膽子也真大,居然敢算計東方傑,可憐的她一定不知道惹火了東方傑是件很可怕的事。

    [你不生氣嗎?]東方傑第一次發現,他居然不明白蓮-心裏在想些什麼?一般女人聽到這種事一定會很生氣,可她卻還是一臉笑嘻嘻的。

    [我為什麼要生氣?我知道你不可能看上陳文情,再説我又不笨,只要仔細地想下,自然就能明白昨天下午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昨天陳文情利用兄長的名義把東方傑請了過去,目的就是為了向東方傑告白,沒想到東方傑根本就不理她,在傷心失望之下,她會做出什麼事來,想也知道。

    聽蓮-這麼説,東方傑覺得窩心極了,天底下最難尋的就是知己啊!

    [如果陳文情想利用這件事來逼我娶她,那她就失算了。]就算沒有蓮-,他也不會娶像她這種無恥的女人。

    [可是,這件事已經傳遍整個城裏,陳文倩的閨譽已經毀了,你打算怎麼辦?]傳出這樣的醜事,陳文倩也別想嫁人了,她實在是太笨了。

    [這些都與我無關。]既然她敢算計他,就得自己承擔後果。[我什麼都沒有做,又何必在乎別人是怎麼想的?]更何況,他沒怪陳家教女無方,已經很給他們面子了。

    [我們回去吧!]再待下去,不知道陳文情還會使出什麼卑劣的手段來搶東方傑。

    東方傑摟着蓮。[等陳老爺的壽宴一過,我們就回去。]發生這樣的事,他也無心再留在陳家作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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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是太胡鬧了!]

    面對妹抹鬧出的醜事,陳文書簡直快氣瘋了!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陳文倩沒想到事情會鬧得這麼大。

    陳文書又氣又惱的看着妹妹。[你知不知道,你的醜事已經鬧得人盡皆知,以後還有誰敢上門來提親?]

    陳文倩嚇得縮進她孃的懷裏。[哥哥,我——]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一心想嫁給東方大哥啊!

    陳夫人安撫的拍拍女兒,[書兒,東方家有沒有説什麼時候要來提親啊?]文兒可是她的心肝寶貝,她怎麼捨得讓她受半點委屈?

    [東方怎麼可能來提親,他早就有未婚妻了!]陳文書氣急敗壞。

    [可是,倩兒的闖譽都被他給毀了,他怎麼可以不負責?]

    [對啊!東方大哥他怎麼可以不負責?]陳文情傷心得眼淚直落。

    [東方為什麼要負責?你以為他是傻子嗎?]這下可好了,偷雞不着蝕把米,還賠上了自己的閨譽,平白讓人看笑話!

    [娘……]陳文倩哭倒在她孃的懷裏。

    看女兒哭得那麼傷心,陳夫人心中有着萬般的不捨。

    [書兒,你就幫幫你妹妹吧!]

    [我能幫什麼?]看妹妹哭得那麼傷心,他也十分的不忍,可卻又莫可奈何。

    [你眼東方傑是好朋友,你可以----]

    不等他娘説完,陳文書便打斷她的話。

    [東方是不可能娶文倩的!]

    [難道你要眼睜睜的看着倩兒的閏譽就這麼毀了嗎?]陳夫人眼中泛着不捨的淚水。如果東方傑不肯娶倩兒,那倩兒這輩子就毀了!

    陳文倩也哭着説:[哥哥,你一定要幫幫我啊!]哥哥跟東方傑是好朋友,他一定會有辦法的。

    陳文書想拒絕,但是,看着他娘和妹妹傷心落淚的模樣,即使明知道不可能説服東方傑,他也只能無奈的點頭答應。

    [我會盡力,但是,我不保證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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