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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路易斯-霍華,下議院新銳議員,很高興認識你,晶兒小姐。」

    隱隱泛著邪氣的金眸滿是笑意,藏在溫和表面下的精明只用來對付政敵而非自己人,不需要太多贅言他便看透湖底的暗潮。

    其實也不難發覺,以視女人為無物的大哥緊摟著她的動作看來,他這回是真完了,眼底流露的佔有慾前所未有,連他們幾個親兄弟都不曾感受過。

    唯獨不開竅的安德烈還猛追問誰是晶兒,明眼人都該看得出兩人的曖昧,大哥的表現太明顯了,叫人想忽視都不成。

    不過卡娜亞的存在是一大隱憂,她強烈的愛恨絕不可等閒視之。

    「把你的手縮回去,她不是你的選民。」打招呼不用握手。

    髮絲如銀的路易斯斯文一笑,「大哥,卻不知道你現在的樣子像什麼?」

    「我的事用不著你來評論,嘴巴閉緊一點才不會招來禍事。」藍眸對上金眸,一是警告一是取笑。

    「在自己家裡不需要謹言慎行吧?除非傢俱會說話。」妒夫的嘴臉真是難看。

    傢俱會說話?!

    此時此刻對「傢俱」兩字特別敏感的藍巧晶豎直耳朵,她一直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好像事情不如她想像中的簡單。

    傢俱肯定是主角,有必要深入探查。

    「路易斯,你的政敵不盯著你了嗎?」他的一舉一動都引人注目,多少人等箸揪出他的小辮子。

    笑,是藏刀的鞘,不具鋒利,「我是聖人,你沒瞧見我頭頂上的光圈?」

    政治人物的清明與否在於形象功夫做得好不好,他天生是吃這一行飯的,要抓他把柄不容易,笑面虎的名號可是政敵所給,他當然要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發揚光大。

    當他輕輕揚手一揮時,政治領袖的風範展露無遺,甚至風靡大街小巷的英國國民,選他為本年度問政最有績效,也是最年輕的下議院議員。他正準備角逐議長寶座。

    雖然有一點小小阻礙,但他有信心克服,政、商與黑道大串連,英國的基本根脈完全控制在霍華家族三兄弟手中。

    「哼!我只看到烏鴉拉屎,你是什麼德行我會不清楚。」聖人沒他的份,標準的雙面人。

    「大哥,你的冷靜哪去了,麻煩請把它找回來。」人一陷入愛情就會失去理智,眼前的實例足以證明。

    他沉冷的一瞥,「我要不夠冷靜,那個毛躁小子早趴下了。」

    路易斯依然掛著微笑,眼神一轉親砒愕然領悟的三弟,他不禁懷疑以安德烈不安份的個性怎會朝變化多端的商界發展,而且做得有聲有色。

    莫非拜全球經濟不景氣的緣故,稍有才能的人都能出頭?

    「你指的那個毛躁小子不會是我吧?親愛的大哥。」一時沒搞清楚方向不是他糊塗,而是腦袋尚未消化眼前的事實。

    太出人意表了,所以難以置信。

    「你說呢?」約書亞的眼中有著低慍。

    紅髮一甩,安德烈一向不承認紅頭髮的人脾氣壞,他很謙和,真的,至少和兩位兄長比起來,他算是最不具危險性,「別把矛頭指向我,我很識相。」

    絕不垂涎兄弟的女人,即使她美麗得像天使。

    「嗯!懂得做人的道理才活得久,不是你的就別碰。」臉色微緩,約書亞恢復平日應對的嚴肅。

    「是,大哥。」安德烈在眉心一劃,表示遵命。

    但是有人可不滿意,冷不防的一嗤。

    「有口說別人怎麼不反省自己,道理、道理是有道無理,你好意思說得出口。」他根本辦不到。

    面上一惱的約書亞縮緊臂彎一擁,「你有很多不滿是吧!要不要一條條算個明明白白?」

    「有用嗎?橫豎是我吃虧,算來算去還是你佔上風。」藍巧晶沒好氣的橫睇,食指和拇指通力合作地掐上他手臂。

    頓時,兩雙驚訝的眸子驀然張大,隨即發出爽朗的大笑聲。

    居然有女人敢對英國之虎動手,不怕死的勇氣值得推崇,畢竟事屬少見,而且是看似柔弱纖細的美人兒,其精神肯定流芳萬古。

    人不可貌相實來有因,溫婉的小綿羊一蛻皮倒成了大老虎。

    雄虎與雌虎,草原之王,生生不息。

    「你喔!少說兩句,別讓人看笑話了。」溫柔的眸光看向笑不可抑的兩人頓成凌厲。

    差真多!安德烈不是滋味的說著,「大哥,你欠我一個相親的對象,改天記得還我。」

    「從現在開始還如何?」約書亞笑得極冷的一眄,那些糾纏不清的名媛淑女倒是可以「割愛」。

    嚇!怎麼一陣冷意襲來,「呃!我是開玩笑的,你的女人群可不適合我。」

    「女人群?!」意思是廣納後宮嬪妃咯?藍巧晶心底泛著酸意。

    「晶兒,別聽他胡說,他在嫉妒我擁有你。」約書亞用眼神暗示安德烈,但他故意裝看不懂。

    「女人嘛!我多得是幹麼嫉妒,誰不曉得英國之虎在女人圈的威名,可說是無人可比擬的眾星拱月。」他做出羨慕的表情。

    「安、德、烈——」存心扯他後腿。

    他挖挖耳朵,「我沒聾,你用不著大吼大叫,我說的只是事實。」

    他們兄弟三人就數老大最不忌口,只要是高就豐臀的波霸美女一律來者不拒,下了床則是冷麵以對,支票一撕要人儘快離開。

    床上的英雄,床下的煞星,追求的僅僅是一時快感,所以他才會搞不清狀況,不相信他也有像人的一面。

    疼寵女人。

    「早八百年前就不是事實了,你再給我裝修試試。」藍眸主人放開懷中人兒走向多話的兄弟。

    喝!來勢洶洶。安德烈安然站在原地,「英國之虎不玩女人就不像英國之虎,過去的歷史是很難抹滅,隨便找個女人一問都可能是你的床伴。」

    回堡的安德烈率性多了,與在商場拚鬥的狠勁大相徑庭,難以相信是同一人。

    「你還說,嫌最近過得太舒服了嗎?」約書亞一把拾起他的衣領。

    安德烈嘻皮笑瞼指指他身後,「不好哦:筢方失防,二哥趁虛而入。」

    「該死的,爸媽何必多生你們兩個狡詐鬼。」手一放,約書亞大步的衝向藍巧晶,隔開談得正愉快的兩人。

    暫時逃過劫難的雷恩趕緊把易碎物品收回,重重上鎖避免意外發生,有了上回教訓難保不會再來一次,預做防備好過事後痛心。

    確定所有傢俱安全無虞之後,他從容不迫地吩咐女傭泡茶,輕扯衣服保持平整地指揮一切事宜,口袋內的白色巾帕特意摺成三角形以示隆重。

    難得三位少爺都在家,他得好好表現一番,也許能說服二少爺、三少爺反對城堡對外開放一事。

    不過陡起的一句話叫他微訝的停下腳步,身後不知情的女傭端著熱茶撞了上去,他當場真白了臉色痛不欲生的又退了下去。

    三兄弟沒人發現雷恩的來去,因為他們都怔住了。

    「我很奇怪嗎?你們幹麼都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我。」她真的不曉得英國之虎是做什麼的,有必要當她是怪物看待嗎?

    路易斯覺得口有點幹,「大哥,你的女人很了不起,完全不看時事。」

    「是呀!起碼翻翻報紙,別問出這麼白痴的話嚇死人。」哇!怎麼他捱揍,她的確很白痴呀!

    住在英國的人沒人不知道英國之虎即地下黑幫首腦的尊稱,勢力強盛到英國當局不敢下令查辦,怕牽動一發而影響國之根本,默許其見不得光的行徑遊離於法律邊緣。

    不看報紙也該聽人談起,吃在英國、睡在英國,她怎會不曉得那股黑暗勢力的存在,未免太過扯了。

    罵她白痴是實至名歸,她隨口一句,什麼是英國之虎?聽得人差點要心臟無力,漠視時事到幾近盲目的人不多見,讓人驚嚇不已。

    「你說誰白痴來著,不知就要問有什麼不對,你以為聞聞看報紙就有飯吃嗎?」她常常帶團外出,就算訂了報也不能看完當天新聞何必浪費。

    「不好意思,我就是閒閒看報的人。」第一手資訊對安德烈這個生意人來說十分重要。

    敗家子。藍巧晶很想咬掉他的愜意。「順便閒閒等死是不是?」

    「喝!說話真毒。」安德烈一瞄兄長臉色斟酌用詞,「大哥沒讓你當個閒人嗎?」

    意思是包養,但他表達得很含蓄。

    約書亞冷哼一聲,狂佞的斜睨對他們未來不具信心的小鴕鳥,「等你見識過她的潑辣,就會知道她為什麼閒不下來。」

    「你非要拿我的個性大做文章嗎?我已經很純良了。」至少她有一小時沒發火。

    「純粹沒良心嗎?是誰喊著要拆傢俱、用盤子砸人。」約書亞的聲音中沒有責備,隱約透露出一絲笑意。

    「約書亞-霍華,你想吵架是不是?」手往腰一擦,藍巧晶十足的茶壺姿態。

    約書亞一副要教訓自己女人的神色,「女人不管不行,都快爬到我頭上了。」

    大門口有兩道鬼鬼祟祟的小影子在探頭探腦,做賊似的持著小揹包悄悄地進入,俗砒身子怕人家發現他們的存在。

    一瞧見廳中三位「凶神惡煞」全在,驚訝地趕緊低下身往沙發後面一躲,兩張一模一樣的臉孔像是照鏡子面對面。

    「亞瑟,怎麼辦?哥哥們都回來了。」三重懲罰他會受不了。

    「噓!小聲點,快找管家掩護我們安全上樓。」雷恩呀雷恩,快出現。

    亞瑟-霍華唸咒似地直祈禱雷恩快現身,身為天才的他們也是怕個性完全不同的哥哥們,尤其他們又闖了禍肯定更糟糕,非死即傷。

    「我已經夠小聲了,是你太大聲,沙發擋住根本看不到人。」咦!有一雙腿。

    「需要喚人來幫你搬開嗎?」好聽的悅耳嗓音來自兩人頭頂。

    「開什麼玩笑,一搬開不就被哥哥……發現……呃!英俊瀟灑的帥二哥,好久不見了。」尷尬不已的萊恩-霍華真希望地下有個洞好鑽。

    「好像不太久,上個月才去聖保羅中學拿張五萬英鎊面額的支票給校長。」因為他們天才的炸了實驗室。

    「這個嘛!過去的事就別太計較,千萬不要告訴大哥。」他打人屁股是很痛的。

    「我看來不及了,你自己向他告解吧!」大哥那張瞼沉得像風雨欲來。

    「你不說,我和亞瑟也不說,大哥自然不會知道,對不對?亞瑟。」他尋求同胞兄弟的支持。

    亞瑟的表情都快哭了,「不對。」

    「你怎麼搞的,我們要同心協力騙大哥……你幹麼拉我……」面向路易斯的萊恩一轉過頭,聲音驟然變小,兩眼眯了眯。

    「繼續說呀,我正等著呢!」兄弟同心很好呀!協力共創未來。

    「大哥。」嗚!太倒楣了。

    「嗯!」最好有好理由。

    「我……我們錯了。」雙胞胎哭喪著瞼,異口同聲的道歉。

    藍眸深邃的約書亞塔上兩人肩膀,「你們有錯嗎?」

    「我們……」

    藉口還來不及出口,雙胞胎的腳便驟然離地三尺,迎面是一陣虎嘯獅咆。

    「你們到底想毀了幾所學校才甘心,腦袋瓜生來好看呀!怎麼不考慮造艘太空船逃到火星?闖了禍只會往家裡躲,你們說,我該不該親手結束人類的浩劫……」

    目瞪口呆是藍巧晶此刻的表情,她無法思考地跟著肩頭瑟縮,難以形容心底的感受,她是不是走錯地方了,眼前的一幕叫人有說不出的寒慄。

    顫了一下,她有種想逃的慾望,他對十歲大的小孩子都下這麼重的手,那她不就……

    嚇!別想了,先溜再說。

    眼角含笑的路易斯流露出一抹興味,人家教訓孩子她倒懂得居安思危,為免同樣事件在她身上上演,聰明的先避風頭。

    看來他回來的時機正好,剛好可以欣賞一場馴悍記。

    就是不知誰是被馴服的人,他拭目以待。

    ※※※

    雙胞胎的天才不在於IQ高達一百三十七,而是他們的破壞能力及潛逃本事,不管是多堅固的建築都有辦法毀之於一旦。

    越級念中二的兩人雖然才十歲,可是理解力卻是尋常人的數倍,往往教師起了個頭就知下文,在校成績是數一數二。

    可惜沒幾所學校敢收,面對他們過往的輝煌紀錄,黑手黨若聘請他們必能征服世界,因為全都毀了。

    好不容易靠關係申請了聖保羅中學就學,前兩個月也循規蹈矩地盡著學生本份,按時上下課不再惹事,原以為終於有一所學校幸糜詼難。

    誰知開心得太早,到了第三個月便發生化學室氣爆事件,學校通知了「監護人」到校,兩人誠心的寫下切結書表示絕不再犯。

    但不到半個月馬廄失火,然後是學校飼養的實驗動物全體暴斃,接著由日本姊妹校送來的十條珍貴錦鯉不見了,池裡浮出十副魚骨頭還帶鰓的。

    最近一件事是炸了實驗室,惹得校長大發雷霆卻不敢拿他們開刀,勉強收下支票了事。

    不過這一次他們真的闖了大禍,只為研究鋼筋的材質是否耐震、耐霜雪,兩人弄了一堆化學品東配西配,配成超級硫酸。

    真正的理論未付諸行動,整幢禮堂由底部開始腐蝕損及地基,五層樓的建築由內崩塌頓成土堆,有幾名路過的學生慘遭波及,頭破血流地送醫急救。

    一看情形不對,雙胞胎背起揹包就先蹺頭,不等學校退學便溜回家好逃避責任。

    實際上也沒人有膽懲罰兩兄弟,因為他們是霍華家族的人,除了三位兄長。

    「你們說接下來該怎麼辦,任由他們自生自滅嗎?」也許該買座荒島放逐他們。二兄弟移師書房討論。

    「呃,小孩子嘛!偶爾頑皮沒什麼大不了,我們小時候還不是一樣無法無天。」自生自滅就太嚴重了。

    「安德烈你閉嘴,亞瑟和萊恩已經不只是頑皮而已。」再放任下去,怕有一天會傷到他們自己,約書亞的表情由微慍轉為擔心。

    是他要問的。鼻子一摸,安德烈自討沒趣的倒了半杯威士忌喝著。

    雙胞胎的聰明讓人頭疼,想要他們安份恐怕不容易辦到,打小在古堡中長大,兩人早被那些傢俱們帶壞,無一刻安寧的特別好動。

    他們並非要毀損公物,只是太「好學」了,努力學習新知識加以吸收,尚未完全融會貫通就想嘗試成果如何,因此惹出一連串的事端。

    玉不琢怎麼成器,明鑽也要一段韜光養晦期,哪能一步登天轉性。

    「大哥,暫時先為他們辦休學,咱們三人輪流督導他們的課業。」因為大家都很忙,無法整天盯著。

    「可行嗎?說不定反而讓他們越來越野,更加無所顧忌。」應該還有更好的辦法,不該輕易放棄受正統教育的機會。

    路易斯勾起邪肆笑波,「如果好好教訓教訓,你想他們會痛多久?」

    露齒一笑,約書亞自嘲的點起一根菸,「非常久,久到我的女人一瞧見我就避得遠遠的。」

    該怕的人不怕,不怕的人反而怕得要死,以為他真的冷血無情到會打女人,一溜煙不見人影。

    路易斯搖頭笑道,「呵呵……我看她不是怕你,應該是找到籍口進行某種你我所不願她發現的活動。」非常狡猾的籍口,正大光明讓人不去約束她。

    「你是說她想找出傢俱的秘密?」該死的女人,害他愧疚了老半天,擔心嚇著了她,約書亞應聲咒倫砒。

    「有此可能,她不像反應遲緩的人,多少會察覺出不尋常的異狀。」傢俱的好動也是主因之一。

    「這件事待會再討論,路易斯,你真認為休學對亞瑟和萊恩比較好嗎?」事有輕重緩急,他的女人有他看管。

    「目前是如此,學校生活不一定適合他們上有些人是過不慣團體生活。

    譬如天才之類。

    約書亞思忖了片刻。「好吧!就先讓他們在家裡自修,過陣子找個家教。」

    「嗯!」路易斯同意的點點頭。

    不打算發言的安德烈搖著酒杯看向窗外,雙胞胎的教育權輪不到他管,他只負責寵他們,代替已過世的父母給予欠缺的親情。

    一抹倩影落入眼底,他舉杯一敬,暗笑藍巧晶無可奈何的白眼,隨後兩個小調皮撲倒她,三人在草坪上滾來滾去好不快樂。

    真羨慕他們的無憂,自從父母死後,城堡已經許久不習聽聞發自內心的笑聲-感覺真好。

    「一個人喝酒豈不寂寞,我來陪你。」喔!窗外的風景挺有趣的。

    安德烈揚眉一瞅,「想喝自己倒,我可不做你的下人。」

    「小氣的弟弟,二哥真是失望。」路易斯正要去拿酒,一杯萊姆酒已然出現。

    「謝了,大哥,你是我的知音。」

    一手酒一手煙的約書亞語氣淡然的問道:「你回來的主因是不是遇上麻煩?」

    「一點點,要大哥從旁協助。」他毫不介意利用兄長的勢力助其政治之路的順暢。

    「待會我打通電話要人去辦,你大可安心去整頓,有問題再來找我。」他會是弟弟有力的後盾。

    「大哥,要不要我頒座聖人獎給你。」路易斯揶揄地舉杯輕碰。

    「功在社稷」一定很好笑,黑社會份子為國家掃除政治毒瘤,盡做違背本性的善事,光憑想像都覺得滑稽,聖人之名戴得不正也不順。

    血液裡有著一半中國傳統,長兄之職有如父親,一直以來約書亞善盡護佑弟弟們的責任,在他們之間已傳為笑談,因為他真的凡事都設想周到,不讓家裡的人受一絲傷害,宛如護巢的母雞。

    像這次闖禍的雙胞胎足足捱了半個小時的打,聽了半個小時的訓,若不是那位美麗的東方佳人中途插入讓大哥分了心,依平常的慣例還要兩小時的口水洗禮才有可能停止。

    「你最好別鬧我,小心我抽手不管。」就愛消遣他,哪天真該袖手旁觀。

    路易斯搖搖食指,「責任心困住了你,我永遠不用擔心沒人替我擋刀。」這是當次子的好處。

    「你吃定我了是不是?」挑眉一睨,約書亞不在乎被吃定,照顧他們的確是他的責任。

    回答他的是一記開心的笑聲,呼應窗外尖聲嬉鬧的歡愉。

    三兄弟站在落地窗前俯視,為生活、為理想奔波的嚴肅臉孔為之軟化,難得放鬆地勾著肩,一起噹噹無所事事的閒人。

    突然安德烈冒出一句令約書亞深思的話。

    「大哥,你愛上她了嗎?」

    「為什麼要問?」說實話,自己也很困惑。

    他低笑地輕啜一口酒,「她很適合霍華古堡,我喜歡她。」

    「安德烈——」他如臨大敵的捏碎酒杯。

    噢喔!又一個生命死掉了。

    「別緊張,大哥。我指的喜歡無關男女之間,而是單純看她順眼。」像喜歡不加冰塊的威士忌一樣,入口辛辣。

    「沒錯,而且她是唯一敢吼你的女子。」朝兩人一笑的路易斯打趣地點出重點。

    意思是看敬重的大哥吃癟也挺新鮮,他們都捱過他的拳頭,有個人來代為出頭也不錯。

    「你們敢尋我開心?!」藍眸佈滿冷色,約書亞巴不得將兩人踢出城堡。

    有他們在一旁阻礙,他要親近晶兒變得很困難,或許還得和他們搶人,尤其是下面那兩個小鬼,看樣子根本當她是偶像的霸住她。

    而正如路易斯所言,她是唯一敢反抗他的人,不畏強勢的他奮戰到底,甚至對他叫囂。

    看著滾了一身草屑的美麗女子,約書亞的心變柔軟了,就算一輩子親砒她也不厭煩,她大概就是他三十二年來總遇不著的愛吧!

    在他身邊來來去去的女人雖多,卻沒有一個能讓他興起擁有的念頭,除了她。

    一抹深情的笑意冉冉而生,佔領了蔚藍瞳眸,他知道自己找到了依偎一生的伴侶,她這輩子註定是屬於他,永遠也逃不開。

    至死方休。

    「大哥,別忘了卡娜亞。」不是他愛澆冷水,潛在的危機不可不防。

    約書亞一瞪開口的路易斯,滿心的喜悅頓成陰霾,「她找過你?」

    「對,她向我哭訴她做錯了一件事,希望我轉達她的歉意。」原本他可以不當一回事,畢竟是大哥和卡娜亞的私事不值得一提。

    但是牽扯上第三者,女人的嫉妒將是一場無止境的戰爭,幾乎會引爆殺戮尚不可知。

    「哼!劃了我一刀豈是錯事,再深個幾寸抱歉也沒用。」看在和她父親麥納克的交情上他不計較,否則……

    有她好受了。

    「什麼,她劃了你一刀?」路易斯感到詫異。

    「大哥,你傷得重不重?」安德烈也關心的詢問道。

    兩人的關心讓約書亞心頭一暖,「不礙事,她要不了我的命。」

    路易斯想得複雜的收起笑容,「卡娜亞對你誓在必得,你想她會放過你所愛的女人嗎?」

    他看向庭院中一大兩小的人影,憂色明白的寫在臉上,生活環境單純的藍巧晶能應付黑道出身的毒蜘蛛嗎?

    叫人不敢肯定。

    一陳微風吹過,撩起水藍色長裙,一雙白藕般小腿展露風情,眼神一深的約書亞心湖泛起漣漪,直接由陽臺耀下庭院,加入歡樂的行列,臨了他說了一句——

    「我會用生命保護我的女人。」

    愛情,說也說不得,只得放在心底。

    發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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