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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崆峒貼

    舒希凡接過十四王子的信物並未瞧著,順手收入懷裡,笑道:“只要有時間,小弟定到京師前來拜訪!”

    說完與白半生同時拱手告別,乘著一線曙光,道聲再會,隨即轉身而去。

    在路上,白半生很奇怪的問舒希凡道:“阿凡,我們真的要去追沙魯克?”

    舒希凡哈哈笑道:“沙魯克休想在這一個月內再打鬥!”

    白半生愕然道:“他被你打傷了。”

    舒希凡點頭道:“我就保留這點未對十四王子說出,防他不許我們離去。”

    白半生道:“現在我們向什麼方向走。”

    舒希凡道:“仍向長安進,但要搶到他們前面去。”

    白半生道:“我們的馬呢?”

    舒希凡笑道:“我暗中向陳耀武早交待了,到了長安再向該局索取,這事連老局主亦未說明。””

    白半生笑道:“陳耀武如果把這這事向十四王子說了;這就揭露你故意擺脫他了。”

    舒希凡大笑道:“陳耀武之所以當鏢師,他也是暫時性的,實際上他在長安是為了報仇。”

    白半生噫聲道:“他在什麼時候向你說過這些事的?”

    舒希凡笑道:“在他當遵守鏢車的時侯,我這次到長安,除了去看胡雷的家,現在又多了一件事。”

    白半生道:“幫陳耀武報仇?”

    舒希凡點頭道:“可是他在鎮遠鏢局有六年了,十四歲就被老局主收留,但他仍未查出仇人是誰,不過他確定仇人就住在長安。”

    白半生疑聲問道:“他的武功從何學來?”

    舒希凡道:“這不必懷疑,我就是一個未經投師的人。”

    白半生鄭重道:“他與你不同,你是被馬賊收留,環境內無人懷疑,他卻幹鏢師,武功來源有異,難道連劉局主也不清楚?”

    舒希凡道:“他本身的武功從未曾作用過,幹鏢師完全是劉局主一手造成的!”

    白半生笑道:“這就對了,可見陳耀武的武功還不被人們所知道的。”

    舒希凡道:“只怕連劉局主也不清楚他有多深的內功。”

    一路上談著走著,看看又是中午了,白半生一指前面道:“崆峒山在望了。”

    舒希凡忽然道:“前面是鎮,我們吃過飯探次崆峒山,這是崆峒派的原始地,不知還有沒有人看守。”

    白半生道:“崆峒派的人員已零落散居江湖,在家弟子已沒有,出家弟子多半言武功。”

    舒希凡道:“崆峒派消聲匿跡已有不少年了,只怕在暗中又有異士奇功練成了。”

    白半生道:“武林中對崆峒派譭譽參半,原因是該派正邪都有,武功辛辣之故,不過該派興敗都快。”

    舒希凡笑道:“任何一派都有不肖弟子,武當,少林,峨嵋,崑崙等等又何嘗不然,問題在於派規是否嚴謹罷了。”

    說話之間,他們來到了鎮上,市鎮並不熱鬧,他們吃過飯,略事休息即向崆峒山行去。

    在快到崆峒山下的時候,舒希凡突然把走得好好的腳步一停,眼睛望著右面的一片竹林裡!

    白半生跟在後面,他幾乎撞到舒希凡的身上,哎呀一聲,怔怔的問道:“你怎麼搞的?……”

    話才問出一半,他的眼角也有所見,噫聲道:“那竹林中似有兩個青年男女?”

    舒希凡沒有答話,但卻面色有點傷感之情。

    白半生立知有異,勉強問道:“阿凡,你認出對方了?”

    舒希凡不由自主的輕輕嘆口氣,苦笑道:“男的不認得,女的是胡夢嬌!”

    “啊!”白半生明白了,他輕啊一聲!但接著搖頭笑道:“我們盯上去看看,你不要老想著過去的事兒。”

    白半生伸將他拉住道:“你怎麼搞的,她已不認識你了,看看那男的是個什麼玩藝呀?”

    舒希凡道:“管他是什麼玩藝,我何必浪費時間。”

    白半生認真道:“她如變心,那就殺了她。”

    舒希凡仍苦笑道:“不變心又怎樣,難道我還要仇人的女兒?”

    白半生道:“阿凡,你雖不要她,但你仍愛她!”

    舒希凡一點不否認,點頭道:“因為我愛她,所以不殺她。”

    白半生哼聲道:“難道你願意給那小子撿便宜?”

    舒希凡嘆聲道:“我既然愛她,我就希望她有幸福,白兄,植花者者真正愛花之人,折花者太自私了,對不對?”

    白半生嘆聲道:“不管,我總覺得替你難過,你不去,我去,倒要看看胡夢嬌過去是不是真愛你,假使她變了心,那她過去對你是假的。”

    舒希凡知道胡夢嬌的武功僅次於她父親,白半生一旦與她發生衝突,難免遭對方兩打一的危險,於是只得跟著走。

    僅僅這一耽擱之間,胡夢嬌已與那男子竟已不見了!白半生噫聲道:“真怪,怎的不見了?”

    舒希凡道:“看方向,她們也是走向崆峒山腳的,也許他們看到了什麼已加快輕功了。”

    白半生不由分說,長身縱身,叫道:“追他們!”

    舒希凡一皺眉,嘆聲道:“追上又怎麼?這真是多事之舉。”

    白半生理也不理,一口氣追近山腳,但未看到人影,接著又向山上縱去。

    山上全是怪石嶙峋,間以參天古木,形勢奇特,險峻無比,舒希凡急忙追上道:“白兄慢點!”

    正在猛立登山的白半生聞聲回頭道:“幹什麼?”

    舒希凡道:“山上到處有人!”

    白半生笑道:“總共只有發現她們兩個,怎會到處有人?”

    舒希凡鄭重道:“我也不明白,這很奇怪!”

    白半生笑道:“難到劫鏢的又來了?”

    舒希凡搖頭道:“這不似那種情形,你小心行藏,我人先窺伺清楚再說。”

    白半生向四處探聽,忽覺左面有點動靜,招手道:“這面有人。”

    舒希凡道:“聲音傳自低處,左側可能有道深的,白兄慢慢行過去。”

    白半生道:“還有水聲,八成是條山洞。”

    悄悄的行過一座岩石,那面是十幾株古松,白半生髮現古松是長在一處懸崖邊緣,他回頭輕聲道:“阿凡,快過來,下面有人在談話。”

    舒希凡道:“那是你要找的對象!”

    白半生聽他口氣,知道下面竟是胡夢嬌,不禁啊聲道:“他們在這裡!”

    離少女坐處不到五尺的草地上,一個青年側身坐著,白半生能看到他的側面,是個二十多歲的人,心想這人比自己還大一點,回頭對舒希凡悄聲道:“你站在那兒幹什麼,也過來看看呀!”

    剛剛把頭伸出,恰好看到那男子把正面轉過來向胡夢嬌道:“姑娘,你到底是什麼用意?”

    胡夢嬌似有點不耐煩,忽然抬頭向那青年大聲道:“什麼用意?”

    那青年這下被白半生看清楚了,只見他顯出愕然之色。輕喊一聲道:“原來是他。”

    舒希凡正待動問,但又停止了,因他看到那青年發出大聲冷笑道:“姑娘,在下是令尊不惜降尊請來的,同時也得了姑娘的同意才相伴出門,目的在找姓舒的,可是你一出門就未曾積極過,顯然不把找姓舒的當回事,一天晚東走走,西行行,這是什麼意思?”

    胡夢嬌陡然發怒了,只見她嬌叱道:“姓甘的,爹要你殺姓舒的那是你的事,你有力量你就單獨去找他,為什麼硬和我同行,告訴你,從此放明白一點,休得在我面前擺派頭,否則我就對你不起!”

    白半生一看,真是點半明不白了,忙向舒希凡道:“甘化成怎麼會被胡雷請來呢?”

    舒希凡仍然不及回答,又聽那青年嘿嘿笑道:“姑娘,你可曾知道令尊與在下早已互相有約?”

    胡夢嬌顯出驚疑之聲,迫問道:“你們互約什麼?”

    那青年哈哈大笑道:“原來令尊並未商得姑娘的同意啊……”

    他停一下,忽又接道:“那不要緊,天下子女誰不聽從父命……”

    停頓一下,忽然踱起步來,接著在五丈之外一回身,兩目射出奇異的光異,只見他沉聲向胡夢嬌道:“姑娘,告訴你,令尊已把姑娘的終身當面許與在下,不過要在下負起殺死姓舒的責任才能成親!”

    胡夢嬌竟然無動於衷似的,她慢慢的跳下岩石,朝著那青年行近幾尺後立住問道:“甘化成,那你就得早把姓舒的殺了才是呀,我真高興我爹的好主意,同時竟把我的終身大事當獎品哩!”

    白半生不待那青年再開口就長身站起!他向舒希凡輕聲道:“甘化成是我認識的少有高手,其人並不壞,為何被胡雷拉攏了!”

    舒希凡笑道:“胡雷用美人為餌,這不是很明顯。”

    白半生道:“我下去會會他,探探他是否另有企圖。”

    胡夢嬌似認不出白半生,但那青年忽然哈哈笑道:“原來是陰陽界!”

    白半生走近他笑道:“甘兄,好久未見了。”

    他忽又轉過面向胡夢嬌拱手道:“這位姑娘莫非是‘飛仙劍’胡姑娘!”

    白半生不見舒希凡跟著下去,但也不再招呼,他又轉面向姓甘的道“甘兄,在下剛到崖上,就聽得你提起要殺什麼姓舒的,這是什麼一回事?”

    姓甘的忽然沉聲道:“白兄近日可曾見到一個名叫舒希凡的人物,傳言他竟是武林中新出道的熱門角色,不但有兩下子,而且目中無人。”

    白半生大笑道:“見是見到個,這傢伙真正驕傲透頂,怎麼樣?甘見要和他鬥鬥。”姓甘的道:“在下正在找他。”

    白半生仰天笑道:“可惜甘兄失望了。”

    姓甘的聞言一楞,驚疑的道:”白兄之意何指?”

    白半生笑道:“姓舒的人昨天被人給殺了。”

    胡夢嬌一聽竟似全身一震,猛地接近白華生,居然帶出顫聲問道:“白兄,你說什麼。”

    白半生忽然見她面色慘白,而且兩目淚水盈眶,暗忖道:“這女的居然未變心!”接口道:“胡姑娘,在下雖是耳聞,但消息不知是否可是,如果是真,這倒是姑娘的好消息,江湖傳言,這姓舒的竟害死姑娘的兩位兄長。”

    胡夢嬌似不敢讓姓甘的看出她的面容,立即一縱身,如飛到了山澗的對面,回頭再問白半生道:“白兄,你可知道是誰殺死姓舒的?”

    白半生笑道:“這就不大清楚了,聽說那下手的人也是新初道的人物。”

    姓甘的一見胡夢嬌的舉動有異,大聲說道:“胡姑娘,你是要走了?”

    胡夢嬌冷笑道:“甘化成,你可以向我爹報功去了,可惜不是你殺的。”

    姓甘的一見大急,他也不向白半生告別,大叫一聲:“姑娘,在下有話說。”說字一落,人也衝過對澗去了。

    白半生一見,幾乎要笑,眼看二人不見,於是向崖上招手道:“下來罷,一切都明白了!”

    舒希凡現身躍下,苦笑道:“你這玩笑開得不太高明,我仍有恢復面目的一天啊。”

    白半生大笑道:“到了那一天再說罷,大不了惹身麻煩!”

    舒希凡道:“麻煩可多哩,姓甘的要找你,胡夢嬌也要找你,甚至連胡雷都要找你算帳。”

    白半生笑道:“在下本就只打算活一半,將來頂多把這一半也不要活了。”

    他不讓舒希凡帶路,擺手道:“順澗而上,再查還有那幾路人物在山中。”

    舒希凡道:“崆峒山一定出了什麼事情,順澗去不如直撲軒轅洞,那是崆峒派發源之地。”

    白半生道:“你也知道軒轅洞?”

    舒希凡聲道:“黃帝會廣成子的故事,武林那個不知,這軒轅洞我已來過一次,裡面還有古蹟可看。”

    白半生一覺真的有異,輕聲道:“這麼多人!他們在尋什麼不成?”

    舒希凡道:“有一批向我們崖腳接近了!”

    正在這時,忽聽背後“噗”的一聲響!

    白半生猛回頭,但不見什麼,不由輕輕喊聲道:“誰在我們後面擲石子?”

    舒希凡反身一撲,低喝道:“誰?”

    在-處石後響起聲怪笑道:“小子,我老人以為你去了長白山呢!”

    石後行出一個老人,白半生一見,訝聲叫道:“是龍圖老人!”

    舒希凡笑著迎上去道:“老光棍,你真陰魂不散!”

    老人輕笑道:“你來這裡幹什麼?”

    舒希凡道:“毫無正事,路過罷了。”

    老人笑道:“那撞上一場熱鬧了。”

    白半生啊聲道:“什麼熱鬧?”

    老人道:“你們不是有門有戶的武林人,又非老輩的散居之士,所以你們接不到崆峒派的復興貼,可是你也應得到崆峒派復興的消息!”

    白半生啊呀一聲叫聲來道:“崆峒派又開山啦!”

    老人道:“崆峒派開山之期是明年,目前的發貼只是通告,目的在試探武林的反應如何。”

    舒希凡道:“為什麼有這種作為呢?”

    老人道:“崆峒派自知在武林沒有什麼人緣,相反的卻有不少人忌視,試探之意,看看有無敵人來搗亂。

    舒希凡道:“原來如此,你老光棍此來是什麼用意?”

    老人道:“小光棍,你先得問問我老人家與崆峒派的關係才行啊。”

    舒希凡唔聲道:“那你老自己說罷!”

    老人笑道:“那又先要問你了,你小光棍對崆峒派的印象如何?”

    舒希凡道:“崆峒派在武林算是有門有派中的弱者,只要他們這次好好的幹,我個人全力支持?”

    龍圖老人點頭道:“這次主持崆峒開山的是我老人家的師弟!”

    舒希凡大驚道:“老光棍,原來你是崆峒派的人物!”

    白半生也感驚奇不已,接道:“前輩,你老不是道家啊!”

    龍圖老人道:“因此我沒有資格主持開山之事呀。”

    白半生追問道:“你老師弟是那位真人?”

    老人道:“你一直未在江湖上露過面,從小就是本派掌門弟子,法名‘太虛’。”

    舒希凡輕聲道:“谷中來了不少人,他們此來有保企圖?”

    龍圖老人道:“多半是來探動靜的,但本派不加約束,也不過問,只要他們不向軒轅洞內硬闖就行了!”

    舒希凡道:“貴派現在有多少弟子在洞內?”

    龍圖老人道:“現在沒有幾個,全部派出去發財!”

    白半生不禁大急道:“那一旦有人前來搗亂怎麼辦?”

    故鄉圖老人哼聲道:“那就看誰能闖進軒轅洞了。”

    舒希凡道:“你老可許我們兩人進洞拜見真人。”

    龍圖老人大笑道:“你們算是敝派最受歡迎的人物了,請,老朽帶路了。”

    白半生仰頭一看,向舒希凡笑道:“老頭子似在考考我的輕功。”

    舒希凡搖頭道:“此老對你似很清楚,此舉只是他無意的行動。”

    白半生道:“好在我還辦得到,不然就難堪了。”

    說完長身一縱,同樣向谷中落去。

    龍圖老人一見白半生落到面前,微微笑道:“白賢侄,令師的功夫,被他練到只欠火候了!”

    白半生聞言一驚,愕然道:“前輩認識家師?”

    龍圖老人笑道:“從你輕功裡才看出,令師的輕功與眾不同,一般輕功都是足尖先及地,唯獨令師的是足跟先落,你難道不是‘南海紫鶴’之徒?”

    白半生恭聲道:“小侄正是。”

    龍圖老人嘆聲道:“老朽與他一別竟已二十五年了。”

    這時舒希凡剛到,他忽向白半生道:“白兄,我初見你的時候,你不是說你的武功乃無師自通?”

    白半生道:“阿凡,家師收我入門還未到半年就去世了,他老人家留了一本東西給我,這不等於無師自通嘛?”

    龍圖老人驚愕道:“令師已仙去了?”

    白半生嘆聲道:“算來已有十五年了。”

    龍圖老人慨然道:“老朽一生,就只有這個老友,想不到他已不在人世了。”

    舒希凡想不到這老人竟有濃厚的感情,隨即調轉話題答道:“老光棍,軒轅洞我曾經來過,但當時空空如也,前中後三洞悄然無人,那時貴派為何不派人在此看守?”

    龍圖老人笑道:“你去過的不是軒轅洞,那是廣成洞,是天下游客長來之處,內有廣成仙室,真正軒轅洞雖亦在北面峭壁之下,但卻在極右角,洞口前有石荀如林,不知者難見洞口所在。”

    舒希凡的啊聲道:“石荀林我也去過,但未發現有洞啊,這真是意料不到。”

    三人未到達,忽見一個老者突然現身出來向龍圖老人嘿嘿笑道:“龍兄,恭喜貴派開山期近了!”

    舒希凡一見那老者,不禁勃然變色,側顧龍圖老人道:“老光棍,我恐怕無暇去貴洞作客了!”

    龍圖老人點點頭,但卻朝對方一拱手道:“萬兄,不知此來有多少人馬?”

    原來那老者竟是萬虎神,只見他陰陰冷笑道:“龍兄真是關懷備至,區區此來不過是順便拜訪罷了,貴派不到開山之期,我萬虎神豈能不稍加容忍。”

    白半生一聽豁然,忖道:“阿凡要動手了!”

    舒希凡不待龍圖老人再開口,猛地搶出冷笑道:“姓萬的,你是來作客還是來摸底?”

    萬虎神聞言一楞,兩眼立射xx精光,沉聲向龍圖老人道:“龍兄,這小子是什麼人?”

    龍圖老人哈哈笑道:“萬兄,這小子脾氣太壞,生成一副沒大沒小個性,龍某惹他不起,還是萬兄當面門他自己罷了。”

    萬虎神嘿嘿笑道:“龍兄,今天如不是在貴派的眼皮子下,萬某人恐怕沒有這樣修養!”

    舒希凡大怒道:“姓萬的,這很簡單,咱們離開崆峒山不就方便了。”

    萬虎神似被逼得怒火中燒大叱道:“小子,那你就擇塊風水良好之處罷。”

    舒希凡四頭向龍圖老人道:“老光棍,你有什麼好酒好萊,那就留著自己吃罷。”

    說完又向白半生道:“走,給你看看這位轟動武林的人物是怎樣有名無實,日後你才不相信那些盜名欺世的傢伙。”

    長身而出,側頭再向萬虎神道:”我先走了,量你不敢不來,少爺在東往的大道上給你擇塊乾淨的地方躺下。”

    萬虎神真是下不了臺,氣得也不理龍圖老人了,但又不馬上追出,否則會顯出他的修養不夠,當然這是有龍圖老人在眼前,他不能不裝扮度量,只見他一搖一擺的向舒希凡的去向走去。”

    龍圖老人一見,在他後面哈哈笑道:“萬兄,許可龍某人來看看熱鬧嗎?”

    萬虎神冷笑一聲,頭也不回道:“龍圖,萬某人真不相信能栽在那小子的手裡。”

    “不相信也要你相信!”

    沒有走出多遠,忽見一個道人由側面現身叫道:“師兄,那少年是誰?”

    龍圖老人一見顯得非常開心,哈哈笑道:“師弟,你來得好,愚兄正想叫你同去,哈哈,那少年就是我說的天帝子!快,萬虎神不會交手多少招就要開溜的!”

    道人噫聲道:“萬虎神能敵上幾招?”

    龍圖老人道:“不是這意思,因為這小子必定會亮出霹靂劍,萬虎神一見寶劍是胡雷的,他還敢打很久嗎?”

    龍圖老人兄弟一到大道上,立即看到遠處劍氣彌天,不由大叫道:“幹上了!”

    太虛真人鄭重道:“師兄,舒姓少年不會敗嗎?”

    龍圖老人哈哈笑道:“打敗的是萬虎神!”

    鬥場在大道旁邊的雪地止,龍圖老人和太虛真人走近了,只見白半生快步相迎道:“二位前輩也來了!”

    龍圖老人不慌忙,先將白半生引介見過太虛真人,然後向白半生笑道:“一到就幹上了?”

    白半生笑道:“阿凡還有客氣講嘛。”

    龍圖老人道:“我們接近鬥場旁邊的樹下去,這一斗會引來不少武林人!”

    白半生道:“那就不好了,我不希望阿凡目前太顯露鋒芒。”

    龍圖老人笑道:“賢侄之意是對的,這容易,老朽出面叫停就是,不過這卻給萬虎神挽了面子,他日後也許嘴硬哩!”

    太虛真人笑道:“他還硬什麼,以他的身份竟不能打敗一個後起的少年,傳出去已夠受的了!”

    龍圖老人正待張口叫停,詎料突叫舒希凡發出一聲長嘯!聲震四野,接著就聽他大喝一聲:“再接這招!”

    “嗆”的一聲,劍氣全消,只見萬虎神踉蹌倒退!手中的長劍已不知去向,他還未發現龍圖老人,接著即騰身飛起,遙遙吼道:“小子,你記下今天,老夫去也!”

    舒希凡似知殺他不死,朗聲叱道:“萬老賊,你好好多吃一點,等著少爺取人頭!”

    他這時發現了龍圖老人,急忙提劍走近道:“老光棍,這傢伙內功竟比胡雷高明!”

    龍圖老人笑道:“高不了多少!”

    舒希凡道:“那我覺得有點吃力啊!”

    龍圖老人笑道:“好小子,這你就不懂了,胡雷一開始就想殺你,上場就施全力,結果他無能為力,所以愈打愈的心虛,在你這方面當然佔便宜。可是萬虎神一定因見了霹靂劍而有了警惕,他豈能不沉著應戰,因之你就覺得不同了。”

    舒希凡豁然笑道:“原來是這樣,可惜我沒有纏住他!”

    白半生忙引見道:“阿凡,這位就是崆峒掌門真人,快來拜見!”

    舒希凡聞言,急急行前拱手道:“前輩,請恕晚生失禮了!”

    太虛真人上前扶住道:“少施主,貧道豈敢!”

    龍圖老人哈哈笑道:“小光棍,他是我老人家的師弟呢?”

    舒希凡正色道:“我敬的是崆峒派掌門人!”

    龍圖老人嘆聲道:“本派有你尊重,今後立得住腳了,老朽感激之至。”

    舒希凡道:“老光棍,這你就言重了,不過明年開山之時我一定來。”

    他忽又問道:“萬虎神那把劍好不好?”

    龍圖老人笑道:“劍名白虹,不及霹靂劍,但也是上上之選!”

    舒希凡急向白半生道:“老白,我送給你,快去拿回來!”

    白半生大喜,急忙奔出,竟在四十丈外找到那把白虹劍,走回笑道:“可惜他帶走了劍鞘。”

    龍圖老人鄭重道:“賢侄,白虹劍的劍鞘並不重要,你去配新的,這對你還有益!”

    白半生笑道:“對,得叫我引來萬虎神找麻煩。”

    舒希凡接著向太虛其人拱手道:“前輩,晚生不去打擾貴谷了!”

    龍圖老人接口道:“怎麼?就這樣走了。”

    舒希凡道:“經過胡雷和萬虎神兩場打鬥,我明白無法報仇,現在決心找尋炳靈神珠了。”

    龍圖老人哈哈笑道:“小光棍,其實你是未把天宮神典練到火侯,只要你加緊練,保你能報卻大仇,不過有了炳靈珠能使你加速完成罷了。”

    舒希凡道:“我就要快,同時的怕對方聯手!”

    提起“聯手”兩字,龍圖老人似有所悟,他不但不留舒希凡,而且回頭向太虛真人道:

    “從明天起,洞府從派人手慎防,敵人有時狗急跳牆,他們不會按武林規矩的。”

    轉面向舒希凡道:“你是準備去長安?”

    舒希凡點頭道:“去看看胡家莊。”

    龍圖老人搖手道:“不要去,胡雷一因女兒失蹤,二因兩子遭你所殺,他把整個莊院放火燒了,那還是在你奪寶劍之前,目前他帶著長子在全力搜尋炳靈神珠!”

    舒希凡一聽,不由起疑道:“他女兒已來了崆峒,不久我還見著?”

    龍圖老人啊聲道:“那是近兩天他們父女又見面了,不過他的莊院燒了是真。”

    舒希凡的心裡就是掛念著胡夢嬌,過是連他自己也說不出道理的,現在既已見到了,他還有什麼可去探望的,於是點點頭道:“你老是叫我直奔長白山?”

    龍圖老人道:“我老人家沒有一定地點可勸你去,因為炳靈神珠,已不知落在何方,乾脆你就和半生任意邀遊罷,沿途打聽武林中的消息很重要。”

    雙方分手後,白半生向舒希凡道:“我們仍向北京去走走如何?”

    舒希凡笑道:“炳靈神珠不會相官做,也不會愛繁華,我們去幹什麼?”

    白半生笑道:“那也要有個去向才行呀?”

    舒希凡道:“我們還是要去長安。”

    白半生忽然會意道:“你答應替陳耀武找仇家。”

    舒希凡道:“是的,我不能食言,不過他的仇家八成也是胡雷,我那只是告訴他一聲。”

    有了方位,白半生就不再多說了,搶步奔出,回頭道:“也許鏢車早過去了。”

    舒希凡輕聲向白半生笑道:“武林人可不少!”

    白半生笑道:“近的可以在眼神里看出,但也不盡然,功力煉到火候時,他可以把內功隱藏,遠的你又怎知呢?”

    舒希凡輕笑道:“你不見滿眼都是插刀掛劍的!”

    白半生搖頭道:“這你就外行了,佩劍帶刀並不能證明他是有兩下的人,和尚帶戒刀,道人佩鎮邪劍,讀書人莫不講究擺派頭,那是學了老夫子的樣兒,這年頭官家沒有禁令帶兵器,幾乎連老太婆也要帶剪子在身上了!”

    舒希凡左顧右盼,他確是見了好笑,行人中十之八九都帶著長長短短的劍,真是十八般武器莫不應有盡有,笑道:“我今後倒要把寶劍用布包起來了!”

    白半生道:“那就糟糕,你越隱藏,人家越注意,不過你的劍的確與他人的不同罷了。”

    舒希凡道:“我已動了手腳,把重要部分塗上一層膠,人家不走到面前是看不出的。”

    白半生道:“我們去遊小雁塔和大雁塔如何?”

    舒希凡道:“近年來,官家把大小雁塔封閉了,遊人不能入內。”

    白半生道:“在塔下看看也好,那是龍蛇混雜之處,什麼玩藝都有。”

    舒希凡笑道:“時間不早了,明天去罷,我們找家館子先吃晚餐要緊。”

    白半生一見,忙向舒希凡道:“你快看,這五人居然同遊哩!”

    舒希凡也留了意,笑道:“你認識他們?”

    白半生道:“也止於認識而已,談不上有交情,第一位穿黃色長褂,腰扎紫帶的是‘黃衫劍客’郭雲生,為少林俗家弟子第一高手,他一向單獨來往。行在第二的是峨嵋高手‘烏衣劍俠’祁少良,第三位是‘白衣郎君’來繼先,乃是崑崙弟子。並排行的,右面為‘金山女俠’百里芬,左面是‘青城女俠’甫宮雅,這些都是從不同而走伴的。”

    舒希凡道:“這些名門大派都是我們要查的對象,我雖不一見就恨,但未搞清楚之前,說好感是談不上的。”

    白半生道:“你現在是更名易姓,變貌藏形的人物,與他們見見面又有何妨,也許有益於查探哩!”

    舒希凡點頭道:“他們過來了,那你就迎上去罷。”

    不要白半生迎上,那第一位郭姓青年已發現了他們,只見他朗聲笑著行來道:“是白兄!”

    他這一叫,其後四人都看過來了,一見之下,亦同聲笑道:“我們到了陰陽界啦,啊呀,當心進鬼門關哩。”

    白半生就乾脆立著不動,笑迎道:“諸位是赴蟠桃會嘛,否則真難看到五位伴遊呀!”

    白半生暗暗好笑,接著又道:“這是敝友易全,諸位也許未見過。”

    烏衣劍俠祁少,日內敷衍道:“幸會,幸會,已往確未見過。”

    白半生道:“諸位剛到長安?”

    白衣郎群宋繼先哈哈笑道:“難道白兄不是來赴會的?”

    白半生驚異道:“誰的會?”

    旁邊一個少女接口道:“白兄連一點消息都沒聽到嗎?”過幾天是‘老強盜’九次出關之期呀!”

    白半生作聲道:“真的!”

    郭雲生道:“其實白兄是獨自一人,毫無門派幫教關係,就不來送禮也沒有麻煩。”

    白半生道:“不我白半生可以不理天下任何人,但不能不理這老頭子,我雖未見過他一面,便不敢惹他。”

    宋繼先笑道:“天下各門派都有人來,這幾天在長安必定非常熱鬧,白兄,明天在驪山見,不過你得自帶飯菜,這個會是不管招待的。”

    五人拱手而去,白半生忙向舒希凡道:“這其是大消息,我們一點不知道。”

    舒希凡道:“我簡直莫明其妙,‘老強盜’是誰?”

    白半生作聲道:“你連這們的老前輩老不知道?這真奇了!”

    舒希凡笑道:“武林老前輩我知道的太少太少!”

    白半生招手道:“左面有館子,我們進去吃東西,這事我必須說給你聽。”

    二人走進一家館子,叫來酒菜,他們邊吃邊談,只聽白半生道:“阿凡,這人的字號叫‘黑白盜’,現在恐怕有一百多歲了!他是七十年前,整個武林最大的英雄,也是整個江湖最敬重,最怕惹的人物,也一生的事蹟太多了,簡直沒有人能-一說出,你家之禍,可惜是在他閉關後一年發生,如在他未閉關之前,保證不會發生。”

    舒希凡驚奇道:“何以見得?”

    白半生道:“怎麼不見得呢,我聽長輩們說過,這人之所以號‘黑白盜’,那是他不分黑白兩道,不管什麼門派和幫教,只要他說一句話,可以說沒有不聽他的,不問有理無理,只要是他出頭管閒事,那件事情就不會發生。”

    舒希凡笑道:“這怎會有個盜字在號內呢?”

    白半生道:“聽說那是他年青時間出來的,年青時,他是一個獨腳大盜,偷富濟貧,義名傳遍天下,他不管什麼勢力不勢力,大的搶過少林寺,小的也搶過毛賊的東西!簡直把黑白兩道都搞得焦頭爛額,誰也拿他沒辦法,後來因他所作所為都是為了別人,所以各大門派只好與他講交清!”

    舒希凡聞言大樂道:“武林中竟有這樣大人物,那明天我也非去不可了!”

    白半生道:“你認為能見到他嘛?”

    舒希凡驚奇道:“他請客,怎會見不到他呢?”

    白半生大笑道:“請貼是他自己發嗎,換句話說,根本沒有請帖,他一生不請別人,這是武林人記著他閉關、出關都有定期之故,送禮是自動的,送禮的人,只要把禮物送到驪山秦姓墓旁就算禮到了,不管有無人接,因為他是不露面的,更妙的是他至今無人能識得他的真面目。”

    舒希凡越聽越奇,不禁哈哈笑道:“這真是個老怪物了,假使當送禮而不來送禮呢?”

    白半生道:“有門有派的及當送的,假使不來送禮,其後果可能麻煩了,當然不知此老施展什麼手段,總之該派必損失慘重。”

    舒希凡大笑道:“胡雷這種人算不算有門有派?”

    白半生道:“那是屬有門子,胡雷沒有這個種,他不來也得派人來!”

    舒希凡聞言似有點疑問,搖頭道:“既然無人收禮,誰知誰未送呢?”

    白半生鄭重道:“你也許未聽說過,告訴你,此老在第七次閉關出來時,當年就有雪山派沒有送禮,後來雪山派有幾部秘笈不見了。但在雪山派的祖香案上留下一張紙條,上寫‘以貴派秘笈代禮’七個字,旁邊有‘黑白盜收條’!你想想看,誰能矇混得了?”

    舒希凡笑道:“送禮的當然要具名,但他不在旁邊,一旦被什麼人把禮物搞掉了又怎麼辦,這不是使送禮的遭冤枉?”

    白半生道:“也許此老親自在暗中監視,因為從來沒有冤枉事情發生。”

    舒希凡認為非常有趣,笑道:“我倒是不相信。”他眼睛一轉,似有什麼名堂要搞。

    白半生回店休息一會,隨即接著向舒希凡道:“我們上街買禮物去,免得明天忘了。”

    舒希凡道:“是哪類禮物?”

    白半生道:“禮物隨便,只要一點敬意,不過有些人存心巴結,送寶物黃金的也不乏其人。”

    舒希凡驚奇道:“竟有送寶物黃金的?難道沒有人在禮物堆裡動腦筋。”

    白半生道:“也有過,聽說有次來了一個異域高手,他竟在禮物順手牽羊,拿走了一件寶物,後來這人就死在驪山腳下!死時還大叫我盜了黑白盜的東西,我該死,大吼半天才斷氣。”

    舒希凡越聽越出神,於是就和白半生上街買了幾件不太值錢的東西,但他買東西時,忽然見到一個形象瘦小的少年,他也在買一件東西,但他眼睛卻不斷在舒希凡腰間溜來溜去。

    舒希凡有了覺悟,忖道:“這傢伙在動我霹靂神劍的腦筋了,他是誰?”

    離開那家店子時,他輕輕一撞白半生道:“老白,那小子你認得嗎”?

    他把嘴向瘦小子一呶!白半生聞言,朝他暗示之處一看,也感愕然道:“不識,這傢伙身佩雙刀,眼神精光十足,八成是武林高手,怎麼樣?你發覺他有什麼不對?”

    舒希凡道:“他看上我的寶劍了!”

    白半生笑道:“那他自尋苦吃了!”

    二人回店時,舒希凡已發現那傢伙已盯上,又輕聲向白半生笑道:“他盯上來了。”

    白半生道:“那就當心夜晚,他是在查看我們落腳在什麼地方。”

    到了店門口,舒希凡確見那瘦子回頭,不禁暗笑道:“今晚看他如何下手?”

    白半生也看那瘦子回頭了,他忽然似有什麼記憶,到了房中忙向舒希凡道:“我想起一個人了。”

    舒希凡道:“什麼人?”

    白半生道:“近年江湖出了一個‘攝空手’的字號,聽說這人比飛賊‘夜來光’和偷天雙猿的本領更高強,夜來光已死,雙猿你已見過,只有攝空手尚未知其底細,此人莫非就是他?”

    舒希凡道:“今晚上不管是誰來動我寶劍腦筋,絕對叫他倒黴!”

    白半生道:“假使他就是攝空手,那你就不可傷害他,這人是個青年義賊。”

    舒希凡笑道:“不明底細時,我不隨便傷人的。”

    白半生一見,不禁莫明其妙,等夥計去後問道:“阿凡,你要繩子幹什麼?”

    舒希凡笑道:“到時你就明白了。”

    二人談了一個時辰的天南地北,時已打了初更,舒希凡笑道:“睡罷,提防那傢伙趕早來下手!”

    白半生笑道:“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對付他?”

    舒希凡立即把門關上,面現微笑,只見他拿起那根繩子,一端綁在寶劍連人帶劍擺在他自己的枕頭旁,另一端則系在他自己的左手臂上,於是向白半生笑道:“現在你明白了!”

    白半生豁然笑道:“你要施內功由繩子貫通!他如攝去寶劍,勢難逃脫你內功吸力!”

    舒希凡點點頭笑道:“除非他有胡雷那等內功,否則他就脫不了這根繩子!”

    白半生輕笑道:“這隻有你能作,我就制他不住。”

    準備好了,二人就真的躺下,可是白半生要著把戲,他硬是睡不著,隻眼睛半睜半閉。

    舒希凡已不需睡眠,那怕一天勞累到晚,他也只要閉目養神一刻就恢復精神,這是他近來才有的現象,可見他的內功已到了什麼程度。

    二更過去了,那瘦子尚未來,舒希凡用腳踢了白半生一下。

    白半生輕聲道:“我沒有睡!”

    舒希凡道:“莫非他已有了警惕?”

    白半生道:“我出去藏在屋上窺伺如何?”

    舒希凡笑道:“後窗外是衚衕,他不會由瓦面上來,同時他來了我也察得出,你就躺下罷,再一個更次不到,那是他有了警覺不來了。”

    白半生道:“不,我躺著難受!”

    他跳起身,輕輕打了前門,閃身進去,又把房門帶上,接著他就上了瓦面。

    到了屋上,舉目四望,天已停止下雪,但卻起了北風,四處仍舊灰朦朧,不過仍依舊燈光處處。

    白半生看不見一點黑影,他正待翻過屋脊落到衚衕裡,可是忽聽屋裡的舒希凡冷笑起來了!

    白半生心知有異,猛地向衚衕裡翻去!

    他一落地,舒希凡早已捉住一人,同時還聽那人哼哼之聲!

    舒希凡一見白半生,輕笑道:“這傢伙輕功高極了,他來時連我也查不出!”

    白半生看到那人真是白天所見的瘦子,於是走近問道:“朋友,你是‘攝空手’?”

    瘦子不是怕,而是感覺全身如被重物所壓,只見他哼聲道:“是的,在下時運來今晚是第一次失手,對這位公子寬恕在下有眼無珠。”

    舒希凡已把寶劍收回,這時又把抓他的手放了,笑道:“你為什麼要偷我的寶劍。”

    瘦子這時如釋萬斤重負,吁了一口氣,通身摸了一摸,忽然作個怪樣笑道:“公子,明天是‘黑白盜’出關之期,小的早已想撈件稀有之禮送給他老人家,可是一時無處可撈,白天小的一眼看到公子的寶劍,立知是把前古神物,所以大膽前來下手!”

    舒希凡笑道:“好傢伙,今晚不是我早有準備,也許真被你得手了,我問你,你有什麼邪門竟能不開後窗也可以將我寶劍攝了出去?”

    時運來見他毫無惡意,這時更放心了,嬉皮笑臉的答道:“公子,小的這一手是祖傳絕技,絕對不是邪門,出道至今,一帆風順,可是從未遭遇似公子這等高明的對手!”

    舒希凡揮手道:“你走罷,今晚如不是這位白大哥早說你是個義賊,只怕你吃不完兜著走了。”

    時運來嘆聲道:“這位大概陰陽界白大俠了,小的久已聞名,不過小的要請問公子大號。”

    白半生接口笑道:“第一次見面,在別人不會告訴姓名,但你是個重義之人,說給你聽也沒有關係,他就是‘天帝子’舒公子,可是你不能對別人說。”

    時運來聞言大驚,撲身跪下道:“原來是打敗胡雷和萬虎神的大俠!小的真是時來運轉了。”

    舒希凡伸手拉他道:“你如何知道這些事情?”

    時運來高興極了,拍一拍胸,得意道:“天帝子打敗武林五強之二大事蹟,江湖現已轟傳南北了!可是沒有人能知公子的真實姓名,近兩日胡雷和萬虎神的爪牙正在四處查問,但無人知道,不久後。只怕‘金龍王’和‘四地魔主’也會派出大批高手來追查公子。”

    白半生沉聲道:“我把你當人看待,你小子就得守口如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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