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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除妖虎雙嬌奇遇

    好狠的三佛,居然對付少女施展妖龍掌,江雁兒已經氣若游絲,洞內雖然無光,然在奇幻手的診斷下,竟連下手人的武功都能看出。

    一直到日落黃昏,奇幻手終於在滿頭大汗下收了手,這時江雁兒竟睡着啦!

    奇幻手緊緊守在江雁兒身旁,也許他知道傷者要睡多久,只見他自己也盤膝打坐了,這一坐,整整就是一夜!

    天亮了,洞中卻沒有光線,意外的,江雁兒反而先醒啦,可見她的功力如何高強,這時她面對這個從未交談過的青年,兩隻秋水般的眼神,射出莫名其妙的光彩,靜靜的看着,連瞬也不瞬,也未喃喃自語。

    “你醒了!”江雁兒看到奇幻手動了一下。

    “啊,對不起,你怎麼樣?”

    “有你全力施救,哪怕我是死人也不會有事了!”

    “江姑娘,你的功力真厚,換個,我是白費力!”

    江雁兒在奇幻手醒來後,她的眼睛反而不睬他了,頭兒反向洞外看,輕聲道:“這是什麼地方?好靜,只怕十天八天沒有人影前來!”

    奇幻手道:“你喊喊看,外面有沒有人來!”

    “我不會喊!”

    奇幻手輕笑道:“你檢查過你的衣裙沒有?”

    “不必檢查,你是從我背後運功的,不過你是如何看出我是遭遇妖龍掌的?”

    “哈哈,當然是翻開衣裙才能查看出來呀!”

    “別胡説,我雖然看得出你不是坐懷不亂之人,可是看得出你有分寸!”

    奇幻手正色道:“我好色,但與人不同!”

    “你是哪一種好法?”

    “我是色神!”

    “又胡説了,色哪有神的?”

    奇幻手道:“人世中有三種,色神、色鬼。色狼!”

    “你不問我關於拔都王子的秘密了”

    “問你也不會説,我也不想問。”

    “好,那我要走了!”

    “請!再遇上三佛你也不怕了。”

    “你是説?……”

    奇幻手笑道:“你運運功就明白了,對了,你是如何被三佛困往的?玄冰宮主、白牡丹、陸秦娥呢?”

    江雁兒道:“現在明白是三佛用的計,他先派大批高手攔截玄冰、牡丹、秦娥,我不喜歡打鬥,立在遠處旁觀,她們三人被引開後,三佛出現了!”

    江雁兒忽然轉過頭:“你與玄冰在一起多久了?”

    “不,你説錯了,玄冰跟我一起多久了。”

    “對!她如不跟你,誰也休想跟她在一起,可是她罵你臭男人沒?”

    奇幻手笑道:“你猜猜看!”

    “不問可知,你是她第一個不罵的男人。”

    “哈哈,你也特別,你是我第一個不毛手毛腳的女子。”

    江雁兒這時才瞟了他一眼道:“你上有春色深如海,我是青樓一小花!”

    “言重了!言重了!黃金不怕火,美玉不怕污,蓮花出濁水,玫瑰自有刺,不過話得説回來,也許有一天我會向拔都挑戰!”

    匯雁兒表情依舊,站起來道:“我走了!”

    她不等奇幻手説話,人已走出,但忽又回頭道:“你不氣我?”

    奇幻手笑道:“我哪裏有氣?”

    “救命之恩,説不出一個謝字,誰都有氣。”

    “哈哈,姑娘身上找不出一絲俗氣!”

    江雁兒走出洞口,她不向峯頂,飄然落入谷中,這時她忽然一頓,抬頭望望洞口,良久,不自禁的輕嘆一聲。

    天已大亮,江雁兒自己也不知走了多遠,但忽然聽到一羣歡叫之聲。

    是一羣黑衣蒙面人,他們迎上江雁兒,為首的急急趨前拱手道:“小姐,我們終於找到你了!”

    “是誰派你們來的?大羣王子?主子?”

    “小姐,大羣王子、多爾王子、永鎮王子全犧牲了,是主子派屬下等尋小姐!”

    “三王子是綠袋怪人殺的?”

    “還有程金剛、郎獨那兩個傢伙。”

    江雁兒冷聲道:“主子要我跟大羣王子釣奇幻手,魚沒釣上,反而死了三員大將,哼!”

    一羣黑衣蒙面人不敢開口表示什麼,只領着江雁兒向西急奔,走的路線奇奇怪怪,顯然是怕人看到。

    走到中午,進入一座谷中,谷中的黑衣蒙面人真是數不清!

    到了一座洞口,忽然聽到洞內有人放聲大笑道:“雁兒,你平安回來了,好極了,快請進!”

    洞口出現一個人,也是黑衣蒙面,只見他接住江雁兒拉着向洞內走,到了最後,洞中光明如晝,一看沒有第三者。

    “坐坐!辛苦了!”

    江雁兒淡淡的道:“還好,沒有送掉命,下次派我跟誰去釣魚?”

    “雁兒,不談未來,對了,本座接到密報,聽説你被三佛捉住,可是我派大批人去時,不但不見你,連三佛的影子也沒有。”

    “你不親自去,誰能趕得上時間!”

    “是誰救了你?”

    江雁兒道:“是你作夢都不忘的那個人!”

    “哈哈,奇幻手!對,除了我和他,再也沒有第三人能從三佛手中把你救出。”

    “你不問我經過?還有某些事……”

    “不必問,他是色仙!”

    江雁兒驚奇道:“他自命色神,你稱他色仙?”

    這黑衣人當然是拔都無疑了,只見他鄭重道:“色神色仙都一樣,你的美色他不可能不愛,只有這一點我不如他!”

    江雁兒道:“可是他也有一點不如你!”

    拔部大笑道:“對,恐怕他一輩子也難認出我,除了你,再也無人認得我,連我父王、母后、師傅在內。”

    江雁兒道:“我累啦,喜兒何在?”

    拔都道:“你的禁室在洞的最後面,喜兒正在替你整理牀褥!”

    江雁兒也不説告退的話,起身就向後洞走去,到了最後洞內,只見一個少女迎上道:“小姐,你和主子的談話我都聽到了。”

    江雁兒進入石室,舉目左顧右盼!

    “小姐,我都佈置好了,室內説話,外面一點聲音也沒有。”

    江雁兒關閉石門,坐下輕聲道:“主子的寶箱呢?”

    “小姐,在牀頭,怎麼啦,知道真正血戰旗了?”

    “沒有,箱中七面旗子沒有動?”

    “小姐,原封未動,怎麼辦?你仍舊不知哪一面是真的!”

    江雁兒嘆聲道:“只怕全是假的,不過外面還有兩面未見過。”

    喜兒輕聲道:“這樣説,小姐的兩件心願何時才能達到,你與奇幻手相處那麼久,難道不提這件事?”

    提起奇幻手,江雁兒如有所失,只見她搖搖頭,抬頭望着洞頂。

    “小姐,他真的對你沒有什麼?”

    “喜兒,他是武林奇人,你別想錯了!”

    喜兒也有十七八了,心性十分乖巧,她看得出,知道與自己親如姐妹的人兒似動了從未有的感情,只見她小心的試探道:“小姐,我們離開拔都好了!”

    “不行,我要得到真正的血戰旗,得到真旗我才能報滅門之仇。”

    喜兒嘆聲道:“已知的九面旗,主子奪了七面,小姐自己一面,還有就是陰巫鬼婆和千手神愉奪到,除了那兩面,這八面都沒有希望了。”

    “喜兒,我叫你偷偷翻看那七面,發現有一點不同沒有?”

    “小姐,實在看不出……”她忽然一頓。

    “噫,你想到什麼?”江雁兒看出她表情不對。

    “小姐,有一點,七面旗中,有一面質料好似不同,如不反覆看,一點也看不出。”

    江雁兒大喜道:“快,快用我的一面換過來!”

    一夜過去,吃過早餐,江雁兒若無其事的帶着喜兒出洞了,她的行動不必向拔都説,也沒有人敢問,也許拔都已經不在洞中了。

    別處都是山,不是峯就是谷,喜兒站住道:“小姐,我不能送遠了,提防主子起疑心。”

    “好,你回去,他如問起我,你只説不知道。”

    “小姐,除了他要你有重要事去辦,從來不問你去哪裏!”

    江雁兒輕聲道:“我找到奇幻手,請他看看這面旗,不管有沒有收穫我都很快回來。”

    一連數日,江雁兒都沒有看到奇幻手的影子,不過她一點也不急,這天下午,天又黑啦,她走進一鎮,但在她後面竟暗暗叮上兩個老人。

    江雁兒到底缺乏江湖經驗,她竟一點也未留心。

    原來兩老人是一男一女,只聽老頭向老婦道:“香香,你看清楚沒有,難道真是拔都情人?”

    “長蟲!虧你跑了一輩子江湖,她確是煙花門的少門主,不過你得當心,這個丫頭道行高得很,比起老鴇強得太多。”

    “嘿嘿,香香,明的不行來暗的,她今晚非落店不可,逮住她,蕭南宏一定以你我為心腹,北國神劍不難到手!”

    “哼,憑你的靈蛇香,別作夢!”

    “哎呀,香香,用你的‘如蘭三日睡’呀!”

    “那還差不多,好,盯住她落足之處,三更下手!”

    “香香,咱們不是普通江湖人,談什麼三更,過一更就夠,難道那丫頭過更不入夢。”

    江雁兒已經進了店,當她叫來吃的時,店家放下飲食笑道:“小姐,這張方勝兒有人指名交與你!”

    江雁兒聞言一怔,接過問道:“是什麼樣的人?”

    店家臨走笑道:“是掌櫃的轉交,小的沒有問!”

    江雁兒拆開紙條,只見上面寫道:“今晚落店,要住後院,後院是四合院的院子,北面一排,分一三五七,南面二四六八,人已住滿,西面有十一號最適合,無後門後窗,我住在十一號對面二二號,知名不具。”

    江雁兒這下可糊塗了,知名不具,她知道誰?吃完飯,叫來小二道:“店家,後院十一號房可空着?”

    “啊呀,原來小姐是小店常客,失敬失敬,對呀,十一號空着,小姐還是要住十一號,行,小的給您定下來!”

    “店家,十一號對面二二號住的是什麼人?”

    “啊,小姐,是一對青年夫婦!”

    青年夫婦?江雁兒更糊塗,她何曾有這種朋友,想不通,飯沒有吃完,她便急急向後院走。

    小二一見跟着,帶到十一號房中,一看房子真清雅,而且真沒有後門後窗,她於是向小二道:“店家,將茶水送後你就去忙吧,這兒不叫你不用來了!”

    小二剛走,忽聽門口有人輕聲道:“快到二二號來!”

    這又是莫名其妙,江雁兒開門一看,但見門口空空,好快,連人影都不見,不過她聽出是少女聲音,整理一下衣裙,帶上房門,直奔二二號。

    剛到門口,只見房門半開,裏面露出半張美女臉!

    “嚇,是青青!”她看到的竟是玄冰宮主。

    進了房,江雁兒豁然道:“店家不明白。説這號房住的是青年夫婦,他哪去了?”

    玄冰宮主微微笑道:“誰呀?”

    “呸,你還作怪,當然是你老公呀!”

    玄冰宮主咭咭笑道:“放心,過了今夜也是你老公,他現在忙得連飯都沒有吃。”

    “忙什麼?”

    “哎呀,你真沒有良心,他為了你,正在別處佈置,晚上你就明白啦!”

    江雁兒當然不解,不過她也不追原因,一看房中只有一張大牀,不出噗嗤笑了。

    “不當玄冰教主了?”

    “誰説的?”

    “你們住進這房幾夜了!”不説天而説夜,妙語。

    玄冰宮主似與江雁兒非常知己,只見她輕笑道:“我教你的素女經練成沒有,當心今夜,他是不倒翁啊,吃不消可不能叫!”

    “呸!”江雁兒瞟了她一眼,臉上已堆起紅雲,問道:“阿奇出去多久了,今夜到底有什麼事情發生?”

    “不可説,不可説,到時你就知道!”

    天剛黑,門口問進來一個青年,江雁兒一看真是奇幻手,她雖是第二次見面,但心眼裏卻如百年情人,不過她只笑而不言。

    玄冰宮主急把房門關上,追問道:“你搞什麼鬼去了?”

    奇幻手非常自然的把二女拉到牀邊坐下,一手一個摟住,三頭擠在一起,輕聲道:“長城蛇和噴香女決定在二更要向雁兒下手!”

    江雁兒被摟,心中跳個不停,全身發熱,但她十分享受,反向奇幻手靠得緊緊的,低聲驚問道:“我怎麼一點也不知道?”

    玄冰宮主伸手進入奇幻手的長衫下,不知摸什麼,可是奇幻手的右手卻到了江雁兒的裙底下,似試探,似無意?江雁兒的心,幾乎跳出口,不過更迷惑了!

    三個人一面享受,一面輕言細語,簡直不知説什麼了。

    最後,一張牀上,一男兩女躺下了,房子裏沒有風,但卻春風陣陣送,沒有花,花香撲鼻,有云、有雨、有夢!

    良久,良久,不知不覺,二更到了,玄冰宮主整理一下衣裙,坐起來笑道:“二更到了!我們在窗裏偷看,不知星宿老魔發覺沒有?”

    江雁兒意猶未盡似的,還是躺着道:“他住在哪一間?”

    奇幻手又把玄冰宮主勾下,依然左擁右抱,笑道:“星宿神魔住正面一號,他師弟火焰神君住三號!”

    玄冰宮主笑道:“你施展什麼神通把星宿神魔的東西偷去,又放進長城蛇的衣袋裏?”

    奇幻手道:“你們聽説過‘古神搬移大法’沒有?我就是施展這法子!”

    “嚇,與傳言搬移法有何不同?”江雁兒把抓住的東西握緊了一下。

    奇幻手舒適極了,領略到那活兒有兩隻又細又嫩的手抓着,於是他把二女摟得更緊!

    “不同、不同,一般搬移法,先要念咒施法,時間太長,古神搬移大法把甲的東西移到乙的身上,只須口訣心動就行!”

    他們三個在房裏盡情享受,可是在外面院子裏,這時有了不尋常的行動,十一號房的瓦面上來了一對老年男女,正在上面動手腳!

    突然,正面房門衝出兩個老人,其一大喝一聲,撲上屋去大吼道:“長城蛇、噴香女,你們這對狗男女作的好事!”

    這一叫,整個店子全驚動了,人聲譁然,黑影紛紛!

    長城蛇簡直莫名其妙,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行動穿了底,一驚跳起,看清對方後陰笑連連道:“原來是星宿!老相好,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你鬼叫什麼?”

    噴香女冷聲道:“他想找死!”

    星宿神魔大怒道:“你們行事我管不着,可是你們把老夫的寒鐵匕首盜去又有何説?”

    這真是從何説起,長城蛇今晚不但要施迷香,而且偷了星宿神魔的寶物,暗中有人哈哈大笑道:“這叫賊性難改,長城蛇偷香又偷財。”

    原來暗中開腔的竟是三頭蛟,他這時正和百足蜈蚣立在人羣裏。

    長城蛇這下可就火大了,撲向星宿神魔吼道:“老相好!你他媽的血口噴人,破壞老夫大事不説,居然説老夫偷你東西,行,拿證據來,拿不出證據,老夫和你拼了!”

    火焰神君撲上屋大罵道:“長城蛇,我師兄豈是口説無憑的人物,你看,這張字條,明明説寒鐵匕首在你袋中。”

    忽然又有人大叫道:“叫他把袋子拿出給大家看,想不到成名八九十歲的人還偷東西,不是小偷,他是老偷!”

    這個人在鼓動,似有心耍寶,他立在另外一羣人中,原來他是老古嘴,他身邊還有古都更夫、九葫神乞、“湖海三行”,這一定是奇幻手安排的。

    外面鬧得翻了天,可是奇幻手和二女卻由窗户裏偷偷的看,吃吃的笑,樂不可支!

    長城蛇簡直氣炸了肺,他猛的跳落院子,大叫道:“你們任何人都可來看,老夫袋中除了銀兩,其他一無所有!”

    他邊説邊伸手,自然的伸入袋中,慘,慘,慘!他的手也許觸到什麼,很多,根本不僅僅是銀兩,拿不出來了。

    “拿出來,拿出來,我也掉了珠子!”

    “對,長城蛇!你不要臉,我的金子也不見了!”

    四面都有人叫開啦,這一下可不得了,噴香女看到老相好的情形不妙,急急撲下問道:“老鬼,你是怎麼搞的,拿呀!真氣我,啞啦!”

    長城蛇的臉,如果不在夜晚,八成是死灰色,他簡直要哭啦,老羞自然成怒,只見他跳起大罵道:“是哪個王八蛋,居然在老夫身上動手腳!”

    百足蜈蚣走出人羣嘿嘿笑道:“長蟲,別來這一套,你不是武林二流以下的貨,你的袋子雖説不上銅牆鐵壁,如果説是別人動手腳,誰相信,拿出來給大家看,三年前,我那支耳挖子説不定也是你手癢!”

    “對,我的打狗棒在十年前就失蹤了!”

    長城蛇已到忍無可忍,雙掌一翻,就向百足蜈蚣撲!

    “媽的,毒蜈蚣,你要存心損我,居然説老夫連耳挖子也偷!”

    百足蜈蚣雙手亂搖道:“長蟲,慢慢來!要動手,有的是時間,不過我最講求先來後到,你先和星宿老相好解決再説!”

    星宿神魔冷笑道:“看在百年老友份上,交出東西就算了,我不為己甚,不過他太不像話了!”

    噴香女心裏明白,伸手從長城蛇衣中撈出一個大皮袋,猛的向地面一擲,揮手打了老相好一巴掌道:“沒有出息!”

    人卻比飛還快,越屋而去!

    整個圍觀的一見,突然哄聲大笑,只笑得長城蛇無地可鑽,大叫追趕噴香女,但聲音如同鬼嚎一般!

    奇幻手看到這情況,他回到牀緣坐下,心情反而不樂了!

    二女緊緊靠近,同聲問道:“你怎麼啦!”

    奇幻手搖頭道:“我沒有想到這種結果。”

    玄冰宮主道:“你的意思是太過分了!”

    奇幻手點頭道:“成名不易,打擊太大了,我只想他和星宿神魔打一場!”

    江雁兒道:“你知不知道長城蛇和噴香女一生為禍武林,荼毒江湖?我如果早知他們要害我,你想我會放過他們,你對他們只是開開玩笑罷了,不過分,一點也不過分!”

    奇幻手嘆聲道:“在我不如殺了他們還好!”

    玄冰宮主為使他心情好一點,岔開話題道:“我真沒有想到,這個客棧裏住進這麼多老江湖,暗內似還有很多未現身!”

    江雁兒道:“拔都手下也有,他們沒有穿黑衣!”

    天剛亮,奇幻手先到櫃上結了賬,單獨在鎮郊等着,搶先出門,提防身份暴露,在二女趕到時,立即走進山區!

    在路上,玄冰宮主暗暗向江雁兒道:“昨夜阿奇心情不好,你卻逃了一難!”

    江雁兒捏她一把,瞟眼笑道:“我好怕喲!”

    “傻瓜,你練了素女經,到時千萬別緊張,越輕鬆越好,人生難得有知心,你的手昨夜不是不由自主!……”

    “籲,他身上有吸力啊!”

    奇幻手走在前,他發現二女喁喁私語,回頭叫道:“快點!你們忘了我昨夜的計劃,非到中午入洞不可!”

    玄冰宮主聞言,啊聲道:“雁兒,我們忘了他要捉妖啦!”

    “青青,他沒有説鬼頭惡虎在哪裏呀!”

    “對,我們上去問問,雁兒,可能有場兇鬥。”

    二女追上,奇幻手不等她們開口就先説道:“那個奇溝是我神鵰查出的,可能百年沒有人去過了。”

    “嚇,阿奇,你説神鵰!”

    “你看正面遠方的天空,那不是武林人人想得的東西嘛!”

    阿奇神通廣大,居然在人不知鬼不覺的把它們收服了,別看三隻大鳥,可厲害得很啊!”

    江雁兒深深的看了奇幻手一眼,秋水裏泛出無限的愛意和欽佩,笑道:“神鵰不算什麼,拔都是他敵人,居然也在背後誇不絕口。”

    奇幻手哈哈笑道:“有這種事,他為何不與我見面?”

    江雁兒正色道:“他誇你更忌你,在他心裏,你們倆個永遠無法並存!”

    玄冰宮主道:“他對你那樣死心塌地,難道他對你?……

    “他敢,連我住的地方他都不敢踏進半步!”

    奇幻手道:“你對他到底抱着什麼心理?”

    江雁兒突然面露寒霜道:“你們可知道,他是我滅門仇人。”

    此話一出,奇幻手和玄冰宮主全被震住了,同聲驚問道:“你跟他是為了要殺他!”

    江雁兒又嘆聲道:“根本不能下手,他的神通太大!阿奇,我為何不把他的秘密告訴你?”

    奇幻手點頭道:“你要親手殺他,不許任何人下手!”

    江雁兒由衷的點頭道:“我這一生終於找到你了,請你原諒我,我家七十三口人命,你叫我不親自下手嘛?”

    玄冰宮主道:“我只知你家是唐古特武林世家,詳情一點不知,不過你也不必説了,免得你傷心。不過我得問你,今後你又如何能親手殺他?”

    江雁兒道:“現在你我三人是同一條命了,我除了對拔都秘密不説,其他什麼也不瞞你們,我現在唯一希望能得到真正的血戰旗!”

    奇幻手嘆聲道:“你想錯了,真正的血戰旗已對武林失去作用了,它只對當今皇上有用。”

    江雁兒驚叫道:“我就知道你對血戰旗非常瞭解,快説,為什麼沒有用了?”

    奇幻手道:“真正的血戰旗有一支神奇的伸縮旗杆,內藏古人神奇武功秘密,現在旗杆沒有了!”

    江雁兒聞言頹然失意,面色慘白,玄冰宮主急急扶住道:“雁兒,雁兒!你要冷靜,你的仇還有阿奇可以替你報呀!”

    江雁兒良久嘆聲道:“我不能親手刃敵,真是天不助我!”

    奇幻手正色道:“我會教你如願的,血戰旗武功全在我身上!”

    江雁兒突又精神大震,跳起道:“真的!”

    奇幻手道:“不要激動,事情急不得。”

    江雁兒立即把自己的血戰旗拿出來道:“你是不是從這面旗上得的?只怕這也是假的!”

    奇幻手一把撈過道:“你從哪兒得來的,這是真旗!”

    江雁兒慢慢把經過説出後,嘆聲道:“現在無用了,你拿去給皇上罷!”

    奇幻手收下一指前面兩座高峯道:“那座峯並不屬巫山十二峯之內,是巫山地區無數的小山峯之一,本來兩峯為一座峯,但不知什麼年代一分為二,中間裂開一條溝,兩頭無通路,全長不到一里,深卻到達地心!”

    玄冰宮主問道:“鬼頭惡虎就是藏在下面?”

    奇幻手道:“我雖沒有看到妖物,但卻發現一件奇事,在二百丈深處居然有一座石造古殿,依南壁石屋開鑿而成,似宮室又似古剎,進口上門有‘靈寶’二字,有下角落款為‘支子’二字。

    玄冰宮主嚇聲道:“此支子不知是不是古支子!”

    奇幻手道:“怎麼説?”

    玄冰宮主道:“上古帝嚳之支子封於蜀,為古蜀國的開國主,這座石殿有好幾千年了!”

    奇幻手道:“我不問這座殿的史實,問題是這殿後洞中有個殘廢老人,又聾又啞又不能行動,看起來好似死人,但他還有氣,昨天下午我去查探時發現的!”

    玄冰宮主道:“那一定是位老輩武林在那兒修煉走火入魔了!”

    江雁兒問道:“阿奇,你又如何知道鬼頭惡虎藏在溝中?”

    奇幻手道:“溝的東端有異聲,白天雖然聽來低沉,但那正是鬼頭惡虎的異聲!”

    這時快到右側峯頂。奇幻手正待領先向溝中降落之際,突然聽到二個老人的聲音連連叫喚不停,在一怔之下,發現趕來的是絞腸痧、瘟疫神。麻風鬼,這使他更加愕然。

    首先進到的是麻風鬼,只見他大叫道:“小奇,不得了,不得了!你的妞兒不見了!”

    奇幻手大驚道:“端木蘭和宇宙風被人捉去了?”

    瘟疫神趕到接下道:“別聽老麻胡説,沒有那麼嚴重!”

    奇幻手急得跳起道:“至底怎麼一回事?”

    後到的絞腸痧喘聲道:“你到過這溝中沒有?”

    “昨天中午下去過!”

    絞腸痧道:“那你是在前,大可和小可是在昨天天快黑時下去的,她們兩個除了鬼頭惡虎,人卻不見了!”

    奇幻手急問道:“她們如何離開乾孃的?現在乾孃又在哪裏?”

    麻風鬼道:“毒龍姑沒有説詳細,不過她帶着温心-、姜世華到處找人。”

    奇幻手嘆氣道:“完了,她們也有險!三老,請三位快找她們,目前拔都正愁無法鬥我,一旦有人質落在他手中,我就完蛋了!”

    瘟疫神道:“你別急,我們已把程金剛、郎獨叫去了,有他們保護,除非拔都自己出手,否則不成問題,現在我們三個老不死再找去,你可放心!”

    奇幻手連連作揖道:“多謝多謝!”

    三老走後,玄冰宮主問道:“現在不必下去了,我們也要找呀!”

    奇幻手道:“我對溝中又聾又啞又不能動的老人起了疑心,走!下去看看,也許她們得到鬼頭惡虎金丹之後出事的。宇宙風鬼靈精。端木蘭機智過人,她們得到東西不會不去幹娘那裏!”

    江雁兒道:“大可小可又是誰?”

    玄冰宮主代答道:“就是宇宙風和端木蘭的化名!”

    她突然一頓,向奇幻手道:“阿奇,我查出一點不太可靠的消息!”

    “什麼消息?”

    “你不是在找當今的七公主嘛?”

    奇幻手又驚異道:“怎麼樣?”

    玄冰宮主道:“可能與宇宙風有關,聽説她練成大修羅功,她告訴你,她師傅是誰?”

    “哎呀,這丫頭比我還神秘,她的身世一點也不肯對我説。”

    “這就對了,她師傅就是千變神姥!”

    奇幻手又跳起道:“那她就是七公主!”

    一頓生氣道:“好啊,他們父女相認了,居然還瞞我,行!我到京師時再找他算賬!”

    “算帳,找誰算帳?”江雁兒呆呆的問。

    “哼,找皇上算賬!皇上就是宇宙風的父親,她們父女聯手整我!”

    二女聞言,同聲咭咭笑開啦!玄冰宮主道:“你敢找當今皇上算賬?”

    “皇上、皇上,什麼皇上,我只叫他肖大叔,過去我明知他是皇上我也只叫肖大叔,他叫肖高天,是個遊山玩水的江湖人。”他越説越有氣!

    江雁兒道:“這個皇帝一定十分愛你!青青,也許他們父女有某種妥協啊!”

    “對!”玄冰宮主跳起道:“別説穿了,我們找到宇宙風時慢慢套!”

    這時冒下到深溝一半了,奇幻手在氣頭上似嫌太慢,突然一騰身,猛朝底下衝!

    二女全力追上,一落地,奇幻手先奔溝東絕地!

    溝底,亂石崎嶇,確實陰森可怖!一口氣走到時,二女驚叫起來!

    “不要怕,真的是死了!”

    原來在亂石中躺着兩隻其大如牛的老虎,虎頭獠牙森森,真有點像鬼腦袋。

    奇幻手仔細一查,發現雙虎頭頂有大如拳頭的血洞,起身道:“金丹真的被取走了!”

    玄冰宮主道:“聽説得了金丹可練玄功。”

    奇幻手道:“連我都不知如何練法,那兩個丫頭拼了命得手,她們懂什麼?”

    江雁兒道:“阿奇,這四對尺長的虎牙不知有什麼用沒有?”

    奇幻手道:“普通的老虎,全身都有用,何況是上千年的妖虎!你要就在這裏割,我去看那殘廢老人。”

    玄冰宮主一拉江雁兒道:“別的不要了,我們把八隻獠牙割下來!”

    二女一陣忙亂,接着又向奇幻手後面追,剛到石殿門,立聽奇幻手在吼叫道:“不見了,是他將二女捉走的!”

    二女追到後洞,只見奇幻手急得直跺腳,玄冰宮主走去問道:“他原來坐在哪裏?”

    奇幻手道:“就坐在我站的地方,他裝得真像,我上當了!”

    江雁兒忽然叫道:“阿奇,你看石壁上有字!”

    玄冰宮主首先搶到,一看驚叫道:“阿奇,你怎麼了,是你師傅留的。”

    奇幻手注意字跡,是手指刻的,上寫着:“小米,你這混球,連為師都看不出來,嗨!出了名啦,眼睛長到頭頂啦!趙菡萏、端木蘭我已帶走,也許三年,也許一載,也許三個月,看她們的造化,金丹煉成再交給你。老盜留。”

    奇幻手舉掌一拍腦袋道:“老強盜真個了不起,他裝出那副樣子。我怎麼也看不出,好了,我的石頭放下了!”

    江雁兒笑道:“你怎麼了,叫師傅叫強盜?”

    奇幻手道:“我又沒有拜師,他也不許我叫師傅,他本來是個海盜王,後來當上假和尚!”

    二女嬌笑道:“可見你師傅真正是個奇人,奇人的個性是不在乎小節的,好了,找們想辦法找吃的!”

    奇幻手道:“老強盜一定是因鬼頭惡虎才來這裏,也許住了很久啦,他凡是到一處都儲備好酒好肉,你們快找,我放心了,也不想走了!”

    玄冰宮主在他身邊悄聲道:“要不要準備睡覺的地方?”説完嘻嘻笑個不停!

    奇幻手哈哈大笑,開心極了,連連道:“當然要,我還要住幾天哩!”

    江雁兒聽出毛病啦,狠狠的瞟他一眼道:“我吃過東西就走!”

    説完也笑了,她一拉玄冰宮主道:“都是你出餿主意!”

    古溝廟太古,石殿數千年,奇幻手有二女為伴,真是樂不可支,他説住三天,豈知一住就是半個月,為什麼?一半為了教二女武功,另一半隻有他自己知道。

    在一個早晨,石殿裏的火炬還是很旺,其實已到巳末,這時玄冰宮主和江雁兒已經擺出飯來。

    在吃飯中,奇幻手向二女道:“今天要出溝了,你們準備把衣物收拾,各自需要各自帶,打三個小包袱。”

    玄冰宮主笑道:“這還要你吩咐嘛?天天都有準備,江湖人臨時行動還來得及才怪!”

    “阿奇,你教我們的功夫叫什麼名稱,居然擋住六成神力!”

    “你們練的同樣是血戰旗秘密,名為‘龍捲功’,短短十五日,我只能使你們自保!無能攻敵,雁兒,你莫灰心,只要拔都無力殺你,你就有時間苦練教你們的‘素娥指’了,素娥指練到八成,也許你有希望。

    江雁兒道:“珠光佛用全力雙掌打你,你也是用龍捲功將他捲進拋出的?”

    奇幻手點頭道:“正是,可惜你們的先天不如男人,卸敵勁力有餘,攻敵則不足,不過你們本身功力已有深厚基礎,比起端木蘭、宇宙風強多了。”

    玄冰宮主笑道:“有件事情,這裏只有我們,不怕難為情,我問你,我和雁兒都練了素女功……”説着,臉紅了,羞答答的輕聲又道:“為何無法使你疲倦!”

    奇幻手輕笑道:“如果你們不練素女功,只怕一次就使你們癱瘓不能動了,告訴你,我在小時候,老強盜準備把我練成童子功打底,他把他最心愛的千年血鰻血全給我喝了,可是後來他氣的要命,察出我情孽太重,根本不能練童子功!”

    江雁兒道:“千年血鰻血又怎麼樣?”

    奇幻手道:“那純陽之物,喝了強精健骨,玩那種事,非練有素女經的女子無法相抗!”

    江雁兒朝着玄冰宮主打趣道:“青青,你無法當玄冰教主了!”

    玄冰宮主道:“為什麼?”

    “青青,你快回去叫全教重新推選新教主,哪有玄冰教主能生孩子的!”

    “嚇,你説我會懷孕!”

    奇幻手哈哈大樂道:“只怕你和雁兒都逃不了,練素女經的碰上我,沒有不服服帖貼的!青青,我想你也不忍離開我吧?”

    原來玄冰宮主早已不願分離了,但故意生氣道:“都是你害我!”

    江雁兒笑道:“阿奇是我們的剋星,還有什麼話説。怪不得他,準教我們守不住最後一關呢!”

    這時奇幻手似想到什麼事,向二女道:“我去一下東角就回來!”

    玄冰宮主道:“你想到鬼頭惡虎身上還有重要東西可取?”

    奇幻手一面向外走,一面回頭道:“它身上的箭毛!”

    江雁兒不問虎毛何用,反向玄冰宮主道:“青青,武林中練素女經的當今太多,阿奇他……”

    “放心,他是色神,不是色鬼,更不是色狼!問題相反,他那強勁不疲的體質,我擔心將有爆炸發生!”

    “嚇,你説假使調和不良會對他武功有害!”

    “對,他自己不知道!”

    江雁兒道:“將來我們有四個都不行?”

    玄冰宮主道:“他為了維持我們功力,根本不敢盡興,難道你還體會不出!”

    “那很糟,如何解救?”

    “別約束他,他是不會變心的人,我們只有暗助他,多拉幾個他看得順眼的!”

    奇幻手飛快回到殿內,只見他大聲道:“快準備動身,神鵰有急報!”

    二女聞言急問道:“出了什麼事?”

    奇幻手道:“陰巫婆婆被大漠風怪捲走了,還有很多高手失了蹤,這事非常蹊蹺,雁兒,我問你.拔都除了右腿有一點點不明顯的跛之外,還有什麼異徵沒有?”

    江雁兒道:“就只那一點點跛被我看出之外,其他我就不知道了!因為他太神秘,破我看出那點秘密他還認為我是對他不利,如果不是我,隨便是誰,他都早下毒手滅口了!”

    玄冰宮主問道:“阿奇,你始終認為大漠風怪就是拔都搗鬼!”

    “他對血戰旗比誰都急於奪取,因為他認為血戰旗才是剋制我的不二法寶,目前在他知道的兩面,一面就是在陰巫鬼母手中,一面在貢葛大仙!手中,陰巫鬼母如果是他捉去,下一步必輪到貢葛大仙了,對我,他雖懷疑我也有一面,但他不會輕率出手!”

    江雁兒道:“我回去時,放出空氣,説知道你不止一面,此計可行嗎?”

    奇幻手急急道:“千萬不可,你一説出,他雖不會追問,但心中必起疑問,不要説拔都,隨便換個男人,他也要猜忌你與我的接近啦,能得這種神秘的女子,你們想,還能與我有距離,那簡直告訴他,你投人我的懷抱了!”

    江雁兒聞言,嚇出一身冷汗道:“我沒有考慮這些,真該死!”

    奇幻手道:“你為了喜兒要回去,我不能阻止,不過你千萬要冷靜,我給你們兩個服的‘神龍感應丹’。一有險象就會反應,這時你們立即發動龍捲功提防!”

    江雁幾道:“你認拔都會抽冷子向我下手!”

    玄冰宮主道:“雁兒,阿奇説得對,拔都這人,你不要認為他對你死心眼,那可能是奸雄為達手段的煙幕,一旦發現你情形不對。就以因恨生妒這一點他也會下手!”

    玄冰宮主向奇幻手道:“阿奇,我也想暫時離開你,回去交代一下,你又落單了!”

    “不,你們兩個暫時不能走,不過有了陰巫鬼母消息後你們再走,我要人用!”

    玄冰宮主道:“拔都發現我們怎麼辦?”

    “青青,這不用擔心,他目前是不把你放在心上。不過他總有一天會對你的美色動歪腦筋!我嘛,他説過,還希望套住阿奇哩!”

    “哈,他也用美人計!”

    江雁兒靈機一動,一想到她與玄冰宮主剛才要助奇幻手的事,急接道:“阿奇,你見過一枝花、白壯丹、陸秦娥了?”

    奇幻手道:“她們雖美,沒有你們兩個使人消魂,怎麼樣?忽然提到她們?”

    江雁兒向玄冰宮主使個眼色,注視奇幻手道:“你剛才説到美人計是嘛?”

    奇幻手道:“是呀,拔都真有一天不揮手段、那就叫他來好了!”

    玄冰宮主已經領會了江雁兒的意思,接口道:“來一個你收一個?”

    “哈哈,哪有那樣簡單,我這人見了好花就欣賞是不錯,老實對你們説,入了萬花園中,真正要永遠帶在身邊的恐怕不多,沒有你們每一條件都合意的,我連看都不看,話得説回來,凡是拔都派來的,我雖不殺她們,但要她們失魂落魄般的退回去。”

    江雁兒格格笑道:“你要叫她們求饒才放!”

    她一頓正色道:“拔都有禁臠三十二人,其中以一枝花、白牡丹、陸秦娥最嬌,不過大多數都死心眼,追求榮華富貴,因此對他很忠心,唯命是從,而且都練過素女經,拔都不似你,簡直吃不消,甚至有點怕了!所以拔都只要她們忠心,私事常常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除了派工作,行動都不管,有一天,也許不久,你要小心!不是怕你應付不了,而是怕暗算你!”原來她的句句話是真!

    玄冰宮主看得出,急問道:“你已看出拔都的心意了?”

    江雁川道:“他連我都親口説過,只要能守住最後一關!”

    奇幻手哈哈笑道:“可惜你守不住!”

    “胡説,只有你能使我投降,青青也是,哪個都是她眼睛裏的臭男人,你得意了!”

    奇幻手撲出又將二女摟住道:“如果沒有急事,我又不想走啦!”説完左親右嗅。

    三人一直樂到吃過中餐才動身,出了山溝,天空上神鵰連連發出叫聲。

    奇幻手急急道:“向北走!”

    玄冰宮主道:“你懂它的聲音!”

    奇幻手道:“花了十日工夫才互通,靈禽仙種,神鵰早已通人性!”

    江雁兒道:“神鵰指的是什麼地方?”

    “一半知音,一半隻能會意。不過神鵰在我們頭上飛,最怕引起武林人物注意!你們當心!掩蔽行動。”

    玄冰宮主道:“叫它高飛或低飛就可以了。”

    “低飛遭人攻擊,會引發它的反擊,那會拖延時間,飛得太高,無法掌握方位,我都試過,對了,叫子雕居中直飛,叫老神鵰距離遠一點分別盤旋,這比較好!”

    他説完向空中發出數聲低嘯,説也奇怪,嘯音才落,二雕立即分開。

    江雁兒驚奇道:“原來真懂你的意思,太玄了,對了,它們一雄一雄加子雕!”

    奇幻手笑道:“我們三人合起來還不及子雕十分之一年紀,本來小雕也是一雌一雄,可惜小雌雕鬥獠面人妖時負了內傷。”

    “嚇,老鵰把它藏在哪裏?”

    “不是老鵰藏的,是我救起,把它寄在少林寺‘護空大師’那裏養傷,我無法帶只傷鳥在身邊,現在也許快好了。”

    空中神鵰還是向北飛,及至天晚,又聽神鵰發出叫聲,奇幻手道:“陰巫鬼婆就在對面高峯下,不知被誰關住了。”

    神鵰叫完就衝入雲層不見了,玄冰宮主急急道:“如何找法?”

    奇幻手道:“有了小範圍,不怕找不出,我之此來,擔心我的人望正派武林人被捉,陰巫鬼婆我才不管。”

    “奇怪,神鵰能認出很多人!”江雁兒又起驚訝之心。

    “動物成靈,依然也有很多玄妙難解之處,目前我只知神鵰認識我的人,它無法説出名字,它認識不帶面罩的,凡與我走得近的它認為是好人,不接近的,它就分不出了!帶面罩的,它都認為是我的敵人,我只瞭解這些,詳細分出它的叫聲恐怕非三年五年不可。”

    就在快入認定的高峯不遠時,奇幻手忽然向二女下令似的急喝道:“你們快施‘煙鎖功’!”叫出後,立即將二女帶入秘林中。

    藏起後,玄冰宮主運動內功問道:“發現了什麼?”

    奇幻手道:“有人!”

    江雁兒悄聲道:“你不是説,不許亂施你教的‘煙鎖功’嗎?”

    奇幻手道:“長施會傷元氣,不必要不許亂施,現在必要一了,但每過一刻現身一會,現身時先找掩蔽,再施時才出來。”

    玄冰宮主道:“我們功力不夠,施展時怕人看透。”

    奇幻手道:“除超級老輩人物才能看出你們隱身,那還要特別留心!”

    江雁兒道:“你一定已看到什麼了?”

    奇幻手道:“可能是拔都派出你們説的美人計了,我發現前途有綠、黃、紅、藍各種人影出現閃動。”

    江雁兒笑道:“那好啊!她們夠受了,你急什麼?”

    奇幻手搖頭道:“玩笑歸玩笑,我不想有那種事發生,同時看你們在我身邊同行,當心挑三撥四!”

    “好了,我們要發動了。”

    真是玄,二女忽然不見了,只有淡淡的煙霧伴在奇幻手左右,白天如此,夜晚就不必説了,奇幻手輕聲道:“如果有女子向我挑逗,你們就捉弄她,把她唬走就是了!”

    不見其影只聞其聲,只聽玄冰宮主輕笑道:“才不哩!好人兒,我們商量好的,要看你如何整她們!”

    “胡鬧,説説罷了,難道要真做?”

    江雁兒的聲音道:“絕對不是胡鬧,第一考驗我們有沒有容忍量,第二,要看對方真用什麼鬼計加害你,最重要的是使拔都受到打擊!”

    “你們説的我也想過,真正做起來我辦不到,我不喜歡,我對她們沒有情意,何況她們是破貨!”

    玄冰宮主笑道:“只要你心中想到拔都你就能做到,快走出去,我們過了不少時間啦!”

    奇幻手皺起眉毛,似還不肯動,但他的身體已被推動了,又聽江雁兒道:“記住,這是對敵,但臉上要作戲啊,別先自露馬腳!阿奇,另外一種心情抱定逢場作戲好啦!記住,拔都現不現身,激怒他也許行得通,當他各種計策陰謀全失敗時,也許他會瘋狂!”

    “還好!”奇幻手心裏寬了不少,因為他走到峯下尚未看到女人出現,可是這時,他身邊少了東西,那淡淡的輕煙消失了!

    “青青、雁兒!……”他低聲叫着。

    沒有迴音,抬頭一看,夕陽被西山遮住了。奇幻手直跺腳,因為二女的輕功非常高,他無法察出來。

    登上半山峯,忽見一個老人從林中閃出:

    “小子,由這邊走!”

    奇幻手一看是天外心魔,不由一呆:“還不過來,難道郎獨沒有告訴你,老夫雖仍舊我行我素,但已不把你當敵人。”

    “前輩,有什麼指示?”

    “陰巫鬼婆死了,她有兩個徒弟似知道死在什麼人手中,同時還有一批被關在什麼地方,你不想救?”

    奇幻手急急道:“陰巫鬼婆死了不要緊,前輩真認得她的徒弟?”

    “不會錯,一個叫陰雲,一個叫何愛!”

    “你老為何不問她?”

    “怎麼啦,小子,你懷疑什麼?老夫見她們哭得非常傷心,明知問也不回答!”

    奇幻手心中疑慮去了一半,急急跟在後面,轉不多遠,忽見兩個少女低頭走來。

    “陰雲、何愛!令師呢?”天外心魔急急迎上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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