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戀愛的感覺！
保衛處辦公室。
方炎看著站在面前的幾名學生，說道：“說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李小看了方炎一眼低頭不語，劉勇笑著說道：“老師，我們就是開個玩笑。是不是李小？”
高中學生談戀愛的數不勝數，但是學校卻有禁止戀愛的規定。
無論是這場衝突當中佔理的李小，還是不佔理的劉勇，他們都不希望戀愛的事情被學校知道或者摻合進來。要是要求他們回去請家長那就更加糟糕了。
李小不願意成為劉勇的應聲傀儡，但是更不想被學校老師或者家長知道自己和同學戀愛的事實，聲音低沉地說道：“我們就是開個玩笑。其實沒什麼事。”
方炎看著李小，說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但是你想過沒有，如果我假裝相信你們什麼事情都沒有生過——等到你們從我這裡走出去之後，他會再次帶人把你堵住，讓你和你的女朋友分開——你女朋友的名字叫做王豔？到時候你怎麼辦？答應，顯得你這人太沒有擔當也太沒有骨氣。拒絕，可能會被他和他的朋友狠揍一頓。那樣的結果是你願意接受的嗎？”
“老師——”劉勇還想辯解一下。
方炎眼神犀利地看著他，說道：“劉勇同學，我都看到了。你要當著我的面撒謊？”
“——”
李小猶豫良久，終於開口說道：“我和九班的王豔戀愛，他逼我和王豔分開——”
“李小，你這個白痴。”劉勇惡狠狠地罵道。“我栽了，你也跑不了。”
方炎看著劉勇，說道：“是這樣嗎？”
劉勇和方炎對視了一陣子，無奈地說道：“是的。”
方炎點了點頭，問道：“為什麼要讓李小和他的女朋友分開？”
“因為我喜歡王豔。”
“因為你喜歡王豔，所以你就要讓李小和王豔分開——”方炎出聲問道。年輕人的愛情觀就是這麼簡單直接。因為我喜歡這個人，所以你就不能和這個人在一起。“因為你喜歡一件衣服，別人就得脫下那件衣服。因為你喜歡一輛跑車，別人就得讓出自己的跑車。因為你喜歡這個地球，別人就得搬到火星——是這樣嗎？”
“那不一樣——”劉勇辯解著說道。
“哪方面不一樣？”
“衣服是衣服，跑車是跑車，和女朋友不一樣——”
“你的意思是說衣服不能讓，跑車不能讓，但是女朋友可以讓？”
“——”
“在你的認知裡，就連衣服和跑車都不可以讓，為什麼你覺得女朋友可以讓呢？”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沒有覺得女朋友可以出讓——”
“那你對李小所做的事情代表著什麼？”
“我就是覺得——我和王豔更適合一些——”
“要是王豔和你在一起後，又有人覺得他和王豔更合適一些讓你和王豔分手呢？”
“我和他拼命——”
“你看，你自己做不到的事情，憑什麼要求別人做到呢？”方炎笑著問道。
劉勇看了看李小，臉色難堪地說道：“這件事情是我做的不對——李小，對不起。”
李小沒想到劉勇竟然會對自己道歉，微微錯愕，笑著說道：“沒事。反正都過去了。”
方炎看著劉勇，問道：“你放棄了嗎？”
劉勇表情怪異地看著方炎，說道：“老師——我說——老師不是禁止學生戀愛的嗎？你怎麼——”
“怎麼大大方方地和你們談論這個問題？”
“是的。”劉勇點頭。“別的老師要是知道誰和誰談戀愛了，不是拉到辦公室訓話就是讓寫檢討請家長——”
“有用嗎？”方炎問道。
“什麼？”
“我的意思是說，如果老師把你們拉到辦公室訓斥一頓，讓你們寫一份檢討或者把家長請來——你們就能夠保證不再戀愛了嗎？”
“應該不能吧——”劉勇臉色躁紅，說道：“這種事情——怎麼能說斷就斷了呢？不是太沒有面子了？”
“那你現在是怎麼想的？”
“我覺得讓李小和女朋友分開這種做法是不對的，以後我會和他公平競爭——”劉勇說道。
方炎點了點頭，說道：“你可以回去上課了。”
劉勇滿臉疑惑地看著方炎，說道：“我真地可以走了？”
“你還想留下來？”
“沒有沒有。”劉勇連連擺手，說道：“你不會把這事捅到我們老班哪裡吧？”
“你們老班是哪位？”
“呵呵，沒事了沒事了——”劉勇趕緊帶著自己的小夥伴們逃離。
劉勇覺得太奇怪了，保安處的保安不是喜歡把事情捅到班主任哪裡去嗎？怎麼這個保安一句重話不說，而且就跟什麼事情都沒有生似的就讓自己回去上課了？
等到劉勇離開，方炎看了一眼站在李小身邊的那個同學，說道：“你也先回去上課吧。”
“謝謝老師。”男生如釋重負，對著方炎鞠躬，然後頭也不回地跑開了。
這個時候，保安室裡面就只有方炎和李小兩個人了。
“戀愛的感覺怎麼樣？”方炎看著李小問道。
“老師——”李小表情忸怩，他們不太習慣和師長談論感情上的事情。
“每天都要打好幾通電話，每天都要無數條信息，上課的時候還在頻繁地傳小紙條——看到好吃的就想買給她，看到不錯的咖啡館就想帶她來，時時刻刻都想和她在一起，想起她就忍不住想笑，心裡覺得非常甜蜜——”
李小張大嘴巴看著方炎，這傢伙怎麼什麼事情都知道？
“我也有過這樣的經歷。”方炎笑著說道。他喜歡上鳳凰的時候，就是這樣的感覺。他要把世界上最好的東西都送給她，只要她給自己一個微笑就好。
李小這才釋然，紅著臉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就是一下子就喜歡了——我知道這樣不好，又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你為什麼覺得這樣不好？”方炎反問。
李小愣了好一陣子，說道：“學校禁止戀愛，老師也說這樣會影響學習——”
“你覺得影響了你的學習了嗎？”
“沒有。”李小說道：“每次考試我都是班級第一，以前是，以後也是——”
“王豔呢？”
“她的學習成績一直都不太好——”
“如果你們的戀愛沒有影響學習，不僅僅沒有影響，還能夠互相鼓勵，一起提高——老師還能拿這個理由來阻攔你們嗎？”
李小呆呆地看著方炎，說道：“老師你的意思是？”
方炎笑，說道：“其實我沒什麼意思。你不再是孩子，已經有了自己的思想——如果我們告訴你說一定要怎麼做或者什麼都不能做，你們心裡反而會有逆反心理。我只是想告訴你，做什麼事情的時候都要考慮清楚。如果你們覺得自己所做的事情是對的，是對自己的人生和未來有益的，那就認真不辜負。不要辜負別人，更不能辜負自己。”
“——”李小若有所思地看著方炎。
“我不奢望你一瞬間就能夠明白，不過你還有大量的時間去思考。”方炎擺了擺手，說道：“回去上課吧。”
李小對著方炎深深鞠躬，說道：“謝謝老師，我明白應該怎麼做了。”
方炎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恰好看到禿子從外面跑過來。
禿子朝辦公室裡面瞄了一眼，說道：“那些兔崽子呢？”
“什麼兔崽子？”方炎問道。
“他們說你帶了一群學生到了辦公室——是不是這群兔崽子又打架了？”禿子關切地問道。“沒出什麼事吧？”
“沒事。”方炎說道。“我找他們來調查一點事情，現在已經讓他們回去上課了。”
“沒事就好。”禿子這才放心。“就怕學生打架。都是火氣旺盛的孩子，稍微有個收不住手——對了，你今天沒什麼事吧？”
“怎麼了？”方炎一臉警惕地看著禿子，問道。
“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有人想見你。”
“誰？”方炎想了想，問道：“是蘇琪？”
“我和那姑娘接觸過，覺得她還挺不錯的——”
“禿子——”
“但是我已經非常明確地告訴過她，方老師已經有了女朋友，讓她不要心存妄想，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把自己變得更加優秀，以後才能夠找到更加優秀的另一半——”
方炎笑笑，說道：“做好你的本職工作。”
“我的本職工作就是保障學校學生和老師的安全。”禿子說道。“不僅僅是人身安全，還有感情安全——”
“——”方炎覺得禿子有成為哲學家的潛質。
“方老師，下班我們去吃火鍋吧？”禿子拉著方炎的胳膊，說道：“aa。我也不佔你便宜。”
“——”
下班之後，方炎開車回去，現身後一直有輛黑色奔馳車在跟隨著自己。
方炎把車子拐到天鵝湖邊，那輛黑色奔馳也跟著靠了過來。
車窗搖下，一個容顏精緻地女人看著方炎說道：“方炎，請我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