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4章、一城風雨(下)!
方好漢手心裡的光華爆炸開來,就像是天空中突然間升起了一輪白色的太陽。
那熾烈的白光包裹住方好漢的身體,也將頭套男那漆黑的拳頭給完全包裹起來。
但是,它卻沒能夠遮掩住頭套男拳頭本身的顏色——就像是太陽上面的一塊黑斑,就像是珠子上的一點瑕疵。
黑色的拳頭挾裹著勁氣,帶著吞噬一切的邪惡之氣,狠狠地向著方好漢的身體轟擊過去。
呼呼呼——
狂風呼嘯,勁氣縱橫。在他們倆人之間,形成了一個由勁氣組成的白色能量罩。
透明的能量罩裡面,沒有狂風,沒有暴雨,沒有任何的氣流。他們完全地置身在一個真空狀態。
能量罩瞬間出現,又瞬間消失。
周圍的雨滴被彈射出去,幻化成無數顆威力強大的子彈。
咔嚓——
有骨頭斷裂的聲音傳了出來。
這是第一個回合的鬥爭,是肉與肉的碰撞,是骨與骨的廝殺,不知道是方好漢的骨頭斷了還是頭套男人的骨頭裂開了。
“蔡家的野火拳——”方好漢在心裡想道。
華夏功夫有南拳北腿之說,南拳並不是指的是一種單獨的拳路,而是指整個華夏南方的拳法都要優勝於北方。
快、準、狠、又時時能夠出新出奇。
北方要以百里家的百里神拳為佼佼者,但是南方卻有蔡李霍之說。蔡家的野火拳,李家的五擒拳以及霍家的迷蹤拳都是精英之所在。也是支撐‘南拳北腿’這種說法數百年而不倒的中堅力量。
方好漢是莫輕敵的徒弟,雖然那個老酒鬼師父並不算多麼合格,而且還經常性地偷懶。但是,英輕敵卻喜歡給方炎和他的兩個徒弟講解天下功夫的各種特點和妙用。
蔡家的野火拳自然就在他的講解之中,所以,方好漢乍一接觸就認出了這種拳法的來路。
“以不變應萬變,以萬變應不變。”
不變的是他的用力方式,猛、兇猛、剛猛、猛到不行。
而且,一旦開打就如野火燎原,來勢洶洶,永不停歇。一幅要燃燒一切,把肉眼所見的草原、山川甚至地面上的黑土都給燃燒殆盡的架勢。
萬變的是他們的拳路,他們的拳路有一百二十七種變化,這還是數年之前的官方數字。現在到底有多少種變化,怕是就連老酒鬼也不清楚了。
野火焚城!
頭套男確實是蔡家的人,而且是一個很重要的人物。也正是因為他的身份不俗,所以才用穿著黑色的夜行衣,用黑色的頭套把自己腦袋給完全包裹起來。
這一擊,他使出了自己九成的力道。
他要把方好漢——這個看起來傻乎乎的大個子給一拳轟成一堆骨頭渣子。
“受死吧——”頭套男人悶聲喝道。
轟——
方好漢手心裡的光華再次閃耀,就像是迴光返照,或者說臨死前的反彈,然後便消失不見。
嘶啦——
方好漢和頭套男的身體先是靜止不動,然後就像是觸了電一般,同時朝著相反的方向反彈而去。
哧啦啦——
方好漢的雙腳在地面上快的滑動,划動著一波又一波地水流,一股子磅礴大力推動著他的身體向後倒去。
在後退的過程中,他縮小的身體就開始不停地膨脹變大。
咔啪咔啪——
方好漢身上的骨頭不停地作響,等到他艱難地在雨水中站定時,他的身體又恢復了之前又幹又瘦的電線杆身材。
頭套男的身體整個騰空而起,倒飛著向遠處砸去。
他的身體穿過雨陣,穿過旁邊的綠化帶,然後撲哧一聲跌倒在地上。
因為地面過於光滑,他的身體落在地上之後又是一路滑行,一直撞到路邊的廣告牌才總算是停歇下來。
“噗——”
頭套男的胸腔躁動不已,然後猛地吐出了一口鮮血。
在剛才的那一擊中,他受傷了。
他竟然受傷了。
野火拳以用力剛猛著稱,而且力方式非常的特殊。平時一擊下去,就算是遇到絕頂高手也能夠打得他們心血激盪,久久難以平息。
可是,今天這個骨頭怪物算是怎麼回事兒?
他直到現在還難以理解那兩次光華閃耀的意義,按照他的‘內斂神華’之境界,以全身的力道支撐,也不過是能夠完成一次那種程度的攻擊而已。
他把力量收回去,然後再轟擊一次——
“這不可能。”頭套男人搖頭否認。
這個怪物才多大的年紀,怎麼可能到了傳說中內勁兒循環往復的‘天道境’?
或者說,這是一門自己不知道的力方式?
頭套男擋下了方好漢的第一次‘光華閃耀’,但是身體卻被第二次莫名其妙的光華閃耀所傷。
雖然說第二次的光華沒有第一次的明亮,第二次的力度沒有第一次的大——但是,足夠將舊力已去新力未生身體暫時處於空白狀態的頭套男給擊成重傷。
五臟六腑有移位的感覺,更加讓人難以忍受的是,他的右手手臂也是錐心般的疼痛。
在戰鬥的時候,他聽到了清脆的骨頭斷裂聲音。
不難想象,那正是自己的骨頭不堪忍受重擊時出來的聲音。
暴雨傾盆,拍打在他的臉上身上。
他的大半個身體都浸泡在雨水,模樣難以形容地狼狽。
頭套男突然間覺得有點兒後悔,他為什麼要走這一程呢?
在他聽說自己將要面對的對手是太極一脈百年難遇的奇才方炎時,他心潮澎湃,卻又不屑一顧。
炒作,都是炒作。
現在的社會啊,人心是越來越壞了。就連內江湖的一些人也沾染上了外面的那些惡習。
功夫是一拳一腳日夜苦練出來的,能是包裝和炒作出來的嗎?
他這次出來,就是要和方炎好好地戰鬥一次,揭穿他‘道門中興’的不實面孔——
今天出來執行任務時,聽到自己可能沒辦法遇到方炎,他的心裡還有一些不樂意。他就是為了方炎而來,連方炎都遇不著,他出來有什麼意義?
“什麼?對手是方炎的一個小師侄?”聽到這個消息後,他差點兒砸了吃飯的桌子。他對著那些人大聲吼道‘這不是侮辱人嗎’?
現在他才知道,別人沒有侮辱自己,最侮辱自己的人是自己——
“這不是侮辱人嗎?”頭套男想起這句話,就想把自己的腦袋給埋進這雨水裡面最好永遠都不要抬起來才好。
方好漢才不在乎頭套男在想些什麼呢,反正他不是自己喜歡的女人,而且大家也沒有什麼交情。
方好漢的身形站定之後,掃了一眼頭套男的位置,就快地朝著他所在的方向奔跑過來。
“把他做掉再說——”方好漢在心裡想道。“反正也不過是順路又順手的事情——”
不得不說,和方炎在一起相處的時候久了,多少會染上一些方炎那種寧死不吃虧拼命佔便宜的性子出來。就譬如現在,反正他已經把對手給打倒了,如果再順手把他給解決了,那自己就算是有所損失——損失看起來也不是那麼大不是?
當然,一百個頭套男也不能和他的小雅相比。一百萬個也不成。
咔嚓咔嚓——
方好漢的身體微躬,朝著頭套男所在的位置俯衝而去。
嘎——
他的身體急轉圈。
在他轉圈的同時,一顆子彈從他的身體邊沿穿稜而過。
獨眼龍一手駕車朝著頭套男所在的地方衝去,一手舉著銀色的手槍對著方好漢扣動扳機。
方好漢的身體朝著汽車的側面避開,在麵包車即將從他的身邊穿過時,他突然間跳躍而起,從打開的車窗玻璃裡面跳進了麵包車的車廂。
獨眼龍大驚,他剛才就看到了方好漢會縮骨。但是,這小子鑽洞的本事也太厲害了吧?
他要是知道方好漢在認識莫輕敵以前的專業,大概就不會出這樣的感嘆了吧。
方好漢的鑽洞度快,獨眼龍反應的度更快。
他在現方好漢出現在自己身邊之後,立即就舉槍朝著副駕駛室上面的方好漢扣動扳機。這個過程沒有絲毫的停頓。一分一秒都沒有。
咔嚓——
他扣動了扳機,但是卻並沒有任何子彈射出來。
子彈呢?
子彈呢?
我的子彈呢?
霹靂啪啦——
方好漢把手裡卸下來的子彈丟在地上,然後一把從獨眼龍的手裡搶過手槍,然後用重重的槍身狠狠地砸向狠眼龍的腦袋。
咔嚓——
咔嚓——
咔嚓——
才砸了兩三下,獨眼龍的腦袋就血肉模糊起來。
他的額頭佈滿了鮮血,那唯一的一隻眼睛也因血水入浸而變得模糊不清起來。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進來——你想死——我就送你去死——”
獨眼龍面目猙獰,咧開嘴巴瘋狂大笑。
他一巴掌拍在車子方向盤上面的一顆紅色按鈕上面,然後他所乘坐的麵包車‘轟’地一聲四分五裂爆炸開來。
綠色液體四處飛濺,麵包車的車身被迅地腐蝕成一股股的濃煙。
(ps:剛剛從外面吃飯回來,小情人抱著奶瓶和《女巫溫尼》吵著讓我給她講故事,被我嚴肅地拒絕了,我要給你們寫故事。
這是昨天晚上的微博,想著無論如何都要寫出來一章。
結果,無論如何也寫不出來一章——腦袋暈暈沉沉,一個字也寫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