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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掠奪,使遊戲變得更有趣。

    一道帶著邪惡氣息的黑影由樹後走出,口氣輕佻得彷佛他是專為救贖心裡不滿足的女人而來。

    有些傲慢,有些放蕩,唇角勾起的邪笑陰陰沉沉的,他由陰影處走至藍色月光下,黑貂披風蓋住他整張臉,教人看不清他的長相。

    突地,潭面揚起一陣水波,白龍對著月色開始吐水,噴出的水泉猶如火花四濺,靠近潭邊的男人因此溼了一身,不得不把遮掩的皮毛丟棄。

    一張熟悉的臉孔露了出來,紫願神情一肅的-起眼,悄然握緊手中的紅石。

    不等她開口,一道歡喜的嬌喚聲已先傳進眾人腦中。

    王兄,你來找我嗎?豔麗的身影福了福身,黑黧嬌羞不已地紅了臉頰。

    「是呀!阿黧,王兄很久沒見-了,著實想念-曼妙有致的身軀。」他穿過結界輕擁著她,結結實實給她一記綿長的熱吻。

    黑黧嬌喘著,神情微露困惑。王兄,你一向不愛叫我名字,為什麼突然對我熱情如火?

    應該說他不曾叫過她的名字,每回要她時不是一句冷淡的「過來」,便是以眼神暗示她躺下,歡愛過程中他們很少交談。

    他在防她,卻不得不碰她,為了-境的長久存續,他必須在一定的時限內產下子嗣,不然會來不及教養可繼承大統的-皇。

    「因為王兄忽然發現,-才是最適合我的妃子,我不想再將-冰凍在潭邊,辜負-對我的一片痴心。」又是一吻,他邪肆地挑弄她的渾圓。真的,你打算正式立我為妃?!黑黧欣喜若狂的抱住他,暈陶陶的沒發覺他神色有異。

    「當然嘍!有誰比-更能勝任後位,-可是-境獨一無二的黑暗公主。」尤其是那婀娜體態令人銷魂。

    被幸福衝昏頭的黑黧依偎在他懷中,眼神得意地看向結界外的紫願。那她呢?

    只要是阻礙都該清除。

    他大笑地將她推開。「-是正妃,她是側妃,我兩個都寵愛。」

    我不依、我不依,有她就沒有我,我不要和她共同分享你。她眼含恨意的一瞪,絕不容許低賤人類和她爭寵。

    「-知道我找尋太陽之女已數百年了,我不可能捨棄她而就-,想當-皇的妃子就要有容人雅量。」他聲一冷的警告她別太高佔自己的魅力。

    沒有誰是不可取代的,新鮮感一退,她之於他不過隨時可丟的穢物,捨棄毫不可惜。

    可是……黑黧還想進一步的索取承諾,但他以一指止住她的開口。

    「乖,聽話,不要讓我後悔選擇-為妃的決定。」在她還有生育這個利用價值的時候。

    真的非要太陽之女不可?一個人類不難對付,只要她能近她的身?

    他但笑不語,狂狷的視線落向美得令他想佔有的人類女子身上。

    自然地,他不能避免地瞧見她身邊幾近透明的炎鬼,那隱隱散發的保護欲和防備教他好笑,一隻低等的鬼魅哪能與他較勁,

    真是不自量力。

    「過來。」

    他的口吻冷冽而無禮,眼中除了慾望再無其它。

    但是他很快的發現了眼前的女子竟動也不動的雙手環胸,斜倚的身子不因他的冷厲而發顫,冷淡得像看著陌生人。

    就在他不耐煩想走出結界親手教訓她時,嘲弄的柔媚女聲已然揚起。

    「玩角色扮演一定很過癮吧!你就這麼痛恨自己的身分而羞於啟齒嗎?」嘖!他肯定是最差勁的演員。

    他警覺的向前跨了一步。「-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聰明人說一遍便能明白,你看起來並不笨,為什麼要表現出笨的神情逗我開心呢?」害她好想開汽水噓他下臺。

    先前受創的傷口隱隱作痛,左手有點舉不起來的紫願不想承認自己陷入進退兩難的局面,貼著身體的溼衣服讓她冷得難受,真要動起手來她沒三成的把握。

    尤其是她入潭之際,一時視線不清的被龍尾掃了一下,此刻胸口開始有一股不舒服感慢慢散開,氣血鬱悶得連說句話都有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她懷疑內腑因強烈震動而產生淤血,但怕炎鬼擔心不敢告訴他,他本身的氣已經太弱,不能再為她付出了。

    所以她仍裝作若無其事,談笑風生地不讓虛浮的雙腳露出一絲跡象。

    「大膽,-敢嘲笑-皇?!」他怒斥地揚起手,一棵百年老樹立成兩半。

    嗯哼!給下馬威了。「當著-皇的面我也敢大聲嘲笑,但你敢嗎?」

    微微聽出不對勁的黑黧偏頭看向他,心裡有著不確定地盯緊他的一舉一動,他似乎有一些不一樣。

    「-……-知道什麼?。」她應該看不出他與黑閻的不同啊!

    紫願微笑地用手指點點嘴唇。「你吻過我嗎?」

    「這……呃,當然,-是我的女人,-全身上下我無一處沒碰過。」他略微遲疑了一下,隨即蔑然的淫視,好象她未著寸縷的。

    「你知道我叫什麼名字嗎?」

    他惱怒地低咆,「我沒必要知道-的名字,-的責任是用身體伺候我。」

    狡詭的女人,他不信馴不了她。

    「你上次咬牙切齒是什麼時候?」

    「我不……」黑閻不會咬牙切齒,他只用雙手撕裂敵人。

    「你咆哮怒吼是幾時?」

    「我……」

    「你總共愛了我幾回?」

    「這……」

    「你在床上被我咬了幾口?」

    「呃,咬……」

    「你喜歡前面還是背後?」

    「當然是……」

    紫願根本沒讓他有張口的機會,她的淺笑和他眼中的困惑成正比,他幾乎無法回答她所-出的問題,壓根不知哪個答案才正確。

    她有逼瘋人的本事,臉色越來越陰沉的他乾脆悶聲下作答,冷視她滔滔不絕問著她與黑閻的私密事。

    他不相信黑閻會容忍她這近乎挑釁的這次,女人的功用只限於床上,一下床便和豢養的貓狗沒兩樣,溫馴和服從才能受到寵愛。

    可是她不見收欽的狂妄行徑已到了他無法忍受的地步,不讓她學點規矩,她不會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閉嘴——」

    一道轟天急雷直劈而下,落在距紫願半寸之處,差一點就讓她香消玉殞成了焦屍一具,連親生父母也辨不出長相。

    她不是不避而是沒力氣閃躲,站都成問題了又怎麼移動,她表情不變,但她身後的炎鬼已臉色大變,再一次詛咒她的膽大妄為,這才知她傷得比他想象中嚴重。

    「你不是-皇。」她鏗鏘落句。

    更大的雷聲響起,但是這回是劈中「黑閻」的腦袋裡,他神情一冷地出了結界,十指有力的掐住她雙肩,毫不在乎會不會捏碎她的肩骨。

    「放開她。」公主為什麼不反抗?炎鬼的憤怒中有著不解的疑慮,以她的身手,她應該避得開才是。

    「滾。」

    他揚手一揮,炎鬼尚未復元的鬼身如柳絮般飄向半空,一道水柱適時由潭中噴出,接住他差點粉碎的魂魄。

    是白龍救了他。

    「黑閻就算被我氣得跳腳也不會傷害我,他會發怒、會低吼、會咬牙切齒的威脅要扭斷我的脖子,但他愛我,愛得無以復加。

    「你不是黑閻,你是一個失敗的偽裝者,建議你再多加練習,因為你裝得超級不像,讓我失望得想大笑。」

    「-說謊,黑閻沒有心,他不懂什麼是愛。」他不會讓她壞了他的大事,他是「黑閻」。

    紫願口中傳來淡淡的腥甜味,臉色比先前更蒼白。「他愛我,你要不要賭一賭?」

    「賭?!」

    「我一呼喚他的名字,他馬上會來到我的身邊。」這也是她的賭注。

    賭生死。

    他冷笑的嗤諷她的天真。「好呀!-叫他來瞧瞧,瞧我怎麼佔有他的女人。」

    他不打自招的承認自己不是黑閻,冷肆的真面目表露無遺。

    那張臉仍是同一張,但舉止間透出的陰邪氣息少了一分王者的霸氣。

    身子一僵的黑黧捂著嘴低喃一個消失兩百年的名字,不敢相信早已屍骨無存的魍魎會回來尋仇,而且成功的矇騙過興奮過度的她。

    黑肱,-暗世界的另一股勢力,也是她因叛亂而被處死的兄長。

    紫願緊捏手心默唸,體內僅剩的一抹靈力緩緩釋放,她感覺到手中的石子似有生命的躍動,使她不禁微微一訝的呼喚黑閻的名字。

    她用的是召魂術,旨在召來黑閻的魂魄以達遏阻黑肱的效用,但她不曉得是否可行,畢竟閣界與人間不同,不是任何力量都適用。

    而且他是-皇,-界之主人,更不易調動。

    「別白費工夫了,還是乖乖的當我的女人吧!」黑肱作勢要吻上她。

    她微弱的聲音剛發出,四周的氣流突然變得詭譎,藍色月光森冷地射向地面,雲狀的白霧開始流向同一個方向。

    凝聚、凝聚、再凝聚,漸成站立的人形,一道低冷的嗓音由雲中滲出,冷沉而充滿怒氣,似被打斷了某事。

    「誰在叫我?!」

    *** *** *** *** *** *** *** ***

    不安。

    極度的不安。

    在城裡搜尋敵人下落的黑閻胸口悶得慌,心神不寧地老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而他極有可能來不及阻止。

    自從他奪下-皇之位後,從未像此刻一般惶惶難安,彷佛明明篤定的事卻在掌中生變,教他措手不及為之傻眼。

    第一個浮上他腦海的沒有例外,還是那個一刻也不肯安靜的女人,紫願惹麻煩的本事已經讓他的眉頭許久不曾舒開,吼她、罵她,凌虐她都沒用,她只會笑著說——你好可愛呀!

    被她氣到胃抽筋仍拿她沒轍,明明無心卻受她蠱惑,他越來越無法反駁她掛在嘴上的一句話——他對她的縱容已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這不是愛是什麼。

    她總是說他愛上她了,一日數回不間斷地努力洗腦,讓他腦中深植愛這個字,好象不愛她是一大損失,非愛上她不可。

    可是,她卻從沒說過她愛他。

    最後被她逼得有些失常,他竟忘了捉她來的目的,採尋屬於黃金城的秘密似乎沒那麼重要了。

    如果他再擺不平她,他就跳下惡龍潭喂龍……等等!她不會發現那隻鬼被他煉在潭底吧!會不會一不做二不休的往下跳……

    臉色變得鐵青,黑閻一掌捏碎他喜愛的金鋼鑽。

    「王,你在為消息來源不正確而煩心嗎?」微懾的安素尼亞小聲的問,怕主子陰晴不定的脾氣又發作。

    黑閻冷鷙的揪起他衣襟一喝,「是誰說薩奇在賭場流連,讓我-下那個該死的女人跟你東奔西跑?!」

    「呃……王,我……我也是聽屬下回報,他們看見他一擲千金的豪賭。」原來讓王生氣的另有其人,他是受到波及的受害者。

    「看?」他重重的-哼。「那為什麼不當場擊斃他,他有三頭六臂嗎?」

    要是早宰了那叛賊他也用不著出宮,懸念著美麗的她又幹了什麼驚天動地的事,他的-居還存在嗎?

    他應該對自己設下的結界充滿自信才是,可是當他坐在煙霧繚繞的賭場時,他卻心生懷疑,不確定她是否還待在他要她待的地方。

    她有太多不良的紀錄,數得他牙越磨越響,真想裝副鋼牙才不會將牙磨碎。

    「王,我們要是有能力傷他又何必勞煩你親自出馬,只有你的神威才能治得住他。」不然也不致耗費這麼多年仍一無所獲。

    黑閻陰晦的眼中微露一絲不耐煩。「一群廢物。」

    薩奇最好躲得遠遠別讓他逮到,否則他會親手挖出他的心生咽,吸乾他一身精血。

    「是,我們沒用。」安索尼亞慚愧的低下頭。

    「你……」黑閻原本以為自己會暴跳如雷地廢他一手一足,但是一想到某人的無法無天,他的過失便顯得微不足道。「算了,以後多帶顆腦候著,給我查清楚再來稟告。」

    「是,王,屬下一定不會再出錯。」鬆了一口氣,安索尼亞沒料到自己可以全身而退。

    自從那位人類女子出現之後,王的暴躁和怒火只針對她,對臣子的殘戾相對減少許多,而和她一連串的豐功偉業相較,他們所犯的錯真的是微不足道。

    太陽之女的魅力無遠弗屆,連一向殘暴剛硬的王也化為繞指柔,真是始料未及。

    或許那則傳說是真的。

    但太陽昇,-暗滅是怎麼一回事,他們會就此消失嗎?

    「哼!再出差錯我讓你喂龍……」咦!誰在叫他?

    忽然一頓,黑閻的眉宇緊緊攏起,彷佛有人在遠處召喚他,氣息微弱又十分迫切,非要他立即現身。

    是他的錯覺嗎?這聲聲催促聽來好似那女人的求救聲,她不會真出事了吧!

    「王,你怎麼了?」王神色有異,似乎有某事正困擾著他。

    「沒事,我……」奇怪?地在動搖。

    奮力的甩甩頭,黑閻極力抗拒腦中傳來的聲音,企圖搖去不該有的幻聽。

    但是他的胸口突生一股異常的震動,好象那顆不存在的心莫名出現,怦怦跳個不停,幾乎要破胸而出。

    他的不安更加明顯,表情由疑惑轉為心慌,他所擔心的事似乎發生了。

    可是他有更深一層的本能警覺,有什麼重要的環節為他所疏忽了,他在城裡追查叛賊的行蹤,而叛賊究竟藏到哪去了……

    突地,一道灰暗不明的靈光閃過眼前,他還沒來得及捉住,身邊的景物忽地轉變,身子發生強烈震動而移了位,他看見惡龍潭的白龍正在噴水。

    誰在召喚他?

    「該死的,到底誰敢那麼大膽搞鬼搞到我身上,速來送死……」他非把那人的脖子扭成麻花。

    「黑閻……」

    咦?這聲音……

    虛弱的女音讓他胸口一陣激盪,像是不忍和……心痛?

    黑閻-起眼循聲而至,入目的一幕讓他當場肝火大動,雙瞳凌厲地射出萬道冰芒。

    「放、開、她!」

    「你……你真的出現了……」身子微顫的黑肱不敢相信的看著他,不解區區一名人類怎麼有能力召喚偉大的-皇。

    啊!他忘了她是太陽女。

    「別讓我說第二遍,薩奇,你想嚐嚐煉獄的滋味嗎?」他早該想到什麼地方不對勁,他讓自己的自信矇蔽了。

    薩奇,也就是兩百年前被他攔腰一斬的黑肱,他們面貌相似一點也不足以為奇,因為他們是來自同一子宮的雙胞胎,而他頂著黑閻之名行惡已久。

    興起戰端,挑起紛亂,在-境內造成的動盪全是他一人所為,-皇這王位充滿誘惑性,就算死了一半他也要爬回來爭取。

    他由幽暗回來了,再一次挑戰同胞兄弟的權力,他要奪走黑閻擁有的一切——地位、權勢、女人,一如當年他所奪去的一樣。

    復仇的滋味甘甜如蜜,若非這個人類女子的干預,他的計劃會順利的進行,無聲無息的扳倒黑閻。

    他的臉是最佳的王牌。

    「尊貴的-皇,我剛由煉獄回來,那滋味我永生難忘。」黑肱嘲弄地頷首,神情倨傲。

    「也許你還留戀不已,所以想再試試刀刃切過腰骨的興奮。」抽出劍,那耀目的光芒正是傳說中的炎劍。

    當年腰斬的劇痛讓黑肱不由自主地撫向背後的那條長疤。「同樣的錯我不會再犯,恐怕這次無法如你所願了。」

    他用力勒緊身前紫願的頸項,邪笑地享受她痛苦的低哼。

    「你敢傷害我的女人?!」她受傷了?

    當黑閻發現紫願身上有血時,憤怒讓他的雙眼赤紅,她幾時變得如此荏弱和蒼白。

    「呵……呵……不久之後她會成為我的女人,在我身下因激情難耐的呻吟……」光是想象他就開始亢奮。

    「住口。」他膽敢淫穢他的女人!

    「怎麼,受不了了?這人類說你愛上她我還不相信呢,原來無心的你也會動情呀!」他仰頭大笑地捉牢護身符,為自己的壓對寶而得意不已。

    看著那雙痛苦又極力掩飾的麗眸,他知道黑肱說對了,他的確愛上她了。「放、開、她。」

    第二遍。

    「我為什麼要服從你的命令,我從來就不是你的子民。」這美麗的人類教他愛不釋手,真想剝光她衣服就地歡好。

    曲線畢露的紫願有著令人難以抗拒的惹火胴體,溼透的衣服若隱若現地層露她的魔魅風情,只要是男人就無法不去看她,深受誘惑地心生邪念。

    怒髮衝冠為紅顏,古今多少英雄為美人折腰,就連帝王也擺脫不了身為男人的宿命,為情為愛丟了江山。

    「因為我是-皇。」黑閻冷冽的說,目光充滿嗜血的殘暴。

    黑肱吞了吞口水,黑閻王者的氣勢讓他心頭一瑟。「-……-皇又如何,你的位置本來是我的。」

    「是嗎?」黑閻笑意未達眼的轉動炎劍,瞬間放出的光芒灼燒了他半邊頭髮。

    「啊!你……你不想要她的命嗎?」黑肱開始驚惶失措地連連後退,發疼的頭皮猶帶一絲焦肉味。

    他手臂狠厲地拖著紫願,以她為屏障令黑閻不敢動手。

    「我想殺你還需要顧慮其它嗎?她的命只有我能取。」黑閻再度揮動炎劍輕削,灼燙的熱度使地面冒起白煙。

    閃過炎劍的黑肱心驚不已,身前有個人反而成了累贅,他衡量眼前的局勢,不信黑閻真能無動於衷的捨棄甜美的她。

    他嘴角勾起,一手掐緊紫願纖細的頸子舉高,落在他身側的炎光證實他所料之事——黑閻果然是在乎她的,絕不會出劍傷她分毫。

    呵……黑閻呀黑閻,你也有今日,愛上人類的你終將自取滅亡。

    得意忘形的黑肱沒發現一道鬼影朝他逼近,驀然陰風一起,炎鬼出手擊向他後背,待他察覺時已來不及了。

    赤腥的氣味在體內奔竄,他站立不穩的踉蹌了下,差點掉了手中的護身符,是邪惡的本能適時發揮,他仍緊捉著紫願不放。

    他太疏忽了,忘了鬼也會反撲。

    「黑肱,我命令你放開她。」

    第三遍了,可見他有多在乎她。

    黑肱笑了笑再度舉高手上的女子。「你要她嗎?我就把她給你。」

    他快速的擊出一掌。

    紫願輕盈的身軀如羽毛似的飛起,以-物線之姿衝向黑閻,又快速而驚心地落向地面。

    幸而一具溫暖的胸膛適時接住她,她不經意的順勢將掌心一按貼在他心的位置,那顆紅得刺目的石子沒入他的胸口。

    不過兩人都未發現這現象,彼此專注的眼神只容得下對方的存在,再無其它。

    「黑……黑閻……」紫願一開口,一口黑血自泛紫的唇瓣嘔出。

    「該死的,-為什麼老是不聽話,非和我作對不可?」他心痛地抹去她唇角的血漬,卻始終抹不完。

    她笑得很開心地撫撫他的臉。「如果我死了,你會不會……為我落淚……」

    「不會。」沒有他的允許誰敢帶走她。「因為我不會讓-死。」

    「這可就……難說了……」她笑嘔著一口又一口的血。

    「不許再開口,-會把全身的血吐光。」他從沒害怕過,此時他卻怕得兩手發顫,幾乎不敢再擦拭她的血。

    「我……我只說一句……黑閻……我愛……我愛你。」手一軟,她失去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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