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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我要回家。」

    什麼魔、什麼妖她都不管了,別滿屋子星星亂飛卻看不到人,花開花謝只在一瞬間,魚會倒著遊,連四季都能自由變化。

    一開始她以為是夢,再怎麼光怪陸離都有合理的解釋,因為那是假的,高興時來個幾頭飛龍湊湊熱鬧也行,反正夢醒了一切都不存在。

    但是身體被撕裂的痛讓她回到現實,夢不會有感覺,腥羶惹火的畫面是她親自上場演出,她直覺的認為遇上一個性情孤僻的魔術師,離群索居不與人往來。

    結果呢!他大剌剌的不怕衛道人士圍剿,說他是個魔,還是等級極高的魔,也就是人家口中的惡魔。

    她不玩了總可以吧!他要的是精通各國料理的名廚,而她已經用「實力」證明她不是,所以一拍兩瞪眼就這麼散了,不用多說。

    「不行。」

    「為什麼不行?既然你用不上我就該放我離開。」她家的小念肯定急死了,說不定抱著枕頭痛哭失聲。

    「誰說我用不到。」魔魅的勾唇一笑,他說了個床字。

    「啊!你……你不要臉,幹麼扯到那上頭?吃虧的人是我耶!」爆紅的臉像煮熟的蝦子,想到A級影像的席善緣覺得四周溫度升高了十度,一陣熱呀!

    要命,氣候多變化,來陣風多好……咦!風?

    飄動的發首先感受到風的移動,一陣一陣不是很明顯,輕輕拂過她發燙的臉,帶來淡淡的涼爽,卻也讓她十分不爽,瞪著正在彈指頭的臭男人。

    「我的表現讓-感到不滿嗎?」嗯……是急躁了些,沒料到現今還有二十五歲的處女。

    對性開放的二十一世紀而言,十五、六歲的少女是個中高手絕不稀奇,不輸經驗老道的三十歲男人。

    他還沒碰過處女,她是第一個。

    俏麗的臉孔又惱又羞,一口口水差點嗆著。「這不是滿不滿意的問題,我有人身自由,你不能擅自拘留我。」

    滿意、滿意,當然滿意,身為生手的她非常滿意他的表現,雖然那一-那的穿刺讓她想咬下他一塊肉洩憤,而她也真的反咬他好幾口,不過後來的感覺真有如小說所形容的死過一回,天堂就在眼前。

    但這不是重點啦,只要找對人同樣有飛上天的快感,不然牛郎那行業早就絕跡了,哪能像雨後春筍越冒越多,連大學生都下海。

    「-不會有機會找別的男人,身為我的女人-只能待在我身邊。」沒有自由。

    「你管我要不要找男人,你以為你是誰,我……」瞳孔突地放大,她驚愕的發現一件事。「你……你會讀心?!」

    不然怎麼她心裡想什麼他都知道,並準確無誤的說出她腦中的打算。

    「只要我想,-是藏不住秘密的。」他不常窺心,很耗神。

    尤其人類的心思太複雜,千迴百轉將心藏得深,看得眼花撩亂還不一定能看出所以然,必須耗費極大的心神才能完全看透。

    而她的心很簡單,坦坦蕩蕩沒有陰影,或許有些傷心事,對生活有不安定感,但大都傾向正面的評價,很好「閱讀」。

    氣急敗壞的席善緣不管他是魔還是人,拳頭一掄就往他胸前捶去。「小偷、小偷,你不可以偷看我的心?」

    「看都看了還能還嗎?起碼我曉得-挺滿意我的表現。」他的視線落在她裙-堆高的長腿,誘人的雪白散發玉質光華。

    對於這一方面的慾望他一向控制自如,可是他卻有要不夠她的感覺,只要她一靠近他身體自然緊繃,勃發的蠢動只有她能紆解。

    這不是好現象,她正在改變他,而他竟不排斥。

    「你還說!征服一個女人的身體值得誇耀嗎?說不定你做弊,在我的身上施什麼奇怪的魔法,讓我無從嫌棄你蹩腳的技巧。」

    越想越有可能,他又不是人,是個名副其實的惡魔,還有什麼事是他做不出來的?

    「蹩腳的技巧……」聲沉的雷斯笑得十分邪惡,挑弄的指頭在她大腿滑動,惹來她低吟的喘氣。

    「不……不公平,你不能用這種下流的招式逼我舉白旗,這方面的常識我沒你豐富。」她明白的表示「技不如人」,沒有抗拒他的能力。

    人體的構造太奧妙了,即使大腦傳遞指令說不要,感覺神經仍然照實反應,不接受大腦中樞的遏阻,因此有些不由自主的行為當不了準。

    「當我的女人-可以擁有全世界,不好嗎?」他能給她她所想要的。

    全世界……多美好的一句話。「不好,你是惡魔,你會騙人。」

    差點被他拐了,忘了他是從頭壞到腳的惡魔。

    「魔也有善良……」言不由衷的雷斯說著連他也不相信的話。

    「咳!當我是見到帥哥就暈頭轉向的無知少女呀!雖然你長得不比大明星差,但我還懂得和惡魔做交易是要付出代價的。」

    她什麼都沒有隻剩下一個弟弟,錢再賺就有,努力一點也許能名列百大富豪之一,不需要拿她僅有的和惡魔賭,她絕對贏不了。

    何況苦日子也不是沒過過,大不了從頭開始,擺地攤、賣魚丸也是一項工作,只要肯用心就不會餓死,天無絕人之路。

    「呵……真該說-聰明過頭還是生性多疑,我能從-身上得到什麼?」他輕蔑的看了看她,繼而搖頭一嘆。

    「靈魂。」靈光乍現,她脫口說出常在電影上看到的對白。

    怔了一下,雷斯的臉上流露一絲古怪神色。

    自始至終他都沒想過這件事,自然純淨的靈魂是魔族的最愛,為什麼一開始他不先和她簽定契約,讓她只能歸他所有?

    「哼!被我識破你的詭計了吧……就知道你不能信任!你們這些魔呀,最貪心了,這也要、那也要的處處掠奪,蠻橫無理不知反省,只想獲得卻不肯付出,坐享其成……」

    「-愛我。」

    「嗄?!」他在說什麼?

    莫名其妙的一句讓席善緣怔了怔,腦子當機無法連線,陷入半茫然、半飄浮的狀態。

    「-說過-愛我。」為了這點他可以原諒她的不敬。

    元神快歸位,清醒。「雷斯,換你沒睡醒神智不清呀?我幾時說過這句話?」

    她愛貓愛狗也愛吃,但是不愛男人--親人例外。

    「有,在我們上床前。」他聽得一清二楚,由她含蜜的小嘴說出。

    嗟!鬼話連篇,在那之前她明明在睡覺……「等等,你指的該不會是我的夢話吧?」

    「-愛我。」管他是夢是真,總之他記住了。

    「天呀!你不會那麼天真……呃!瞪人我也會,你眼睛睜大不代表你有理,誰會把夢話當真?」那不具任何意義。

    我會。黑眸轉銀,冷冷的瞪著笑到一半的她。

    「好吧!你會。」真像要不到糖果的小鬼,還要人哄。「我承認對你有一點點心動,只有一點點喔!你千萬不要誤會,但還不到愛你的地步。」

    「-不愛我?」他的表情忽地一陰,呼出的氣有點冷颼颼。

    「拜託,我這人很實際的,你不愛我,我幹麼愛你?吃虧的事我是不會做的,即使你是我見過最好看的惡魔。」世上沒有白馬王子,只有苦哈哈的灰姑娘。

    席善緣忘了一件事,他是她目前唯一認識的魔,當然無從比較。

    如果她見過艾佐家的「天使小子」雷恩,恐怕她會立刻收回出口的話,對惡魔的印象大為改觀。

    「你想要我的愛?」眉頭一蹙,他發現自己居然在考慮。

    白眼一翻,她有種對著石頭唸經的無力感。「你們惡魔不談情說愛嗎?」

    睨了一眼,他的口氣很不屑,「浪費時間。」

    「浪……浪費時間?」沒救了,沒救了,他是個沒有生活情趣的惡魔,而且還有點可憐。

    「愛是由內心發出的一種情感,令人笑、令人哭、令人痴狂、令人瘋、令人不知所措;心情大起大落失去平時的自己;心裡想著念著都是那個人,絕不是你想給就能給,它是無形的,卻能掌控你的喜怒哀樂。」

    口好渴,說那麼多他到底聽進幾句?

    剛想著,一杯冰開水飄到她面前,她屏著氣遲疑了一下,心頭嘆息的接下,人要學著適應環境,而不是讓環境適應人。

    「沒人可以掌控我。」他的力量是強大的,不會受到控制。

    果然說了一堆廢話。「能不能要求你一件事,別再竊取我的思緒。」

    「除非-不再提起回家的話題。」這是交換條件。

    聞言的席善緣有些傻住。「那我要待多久呀?」

    他沒有答案,只哼了一聲摟她入懷。「等我厭煩-以後。」

    「你什麼時候厭煩我?」總要有個期限。

    離開他她不會心痛,因為她的心動還不足以構成愛,有點不捨但仍走得灑脫,她是個愛自己的人,不可能委屈的當個等著被拋棄的女人。

    她不夠偉大,在自我犧牲方面。

    雷斯瞪著她,「-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離開我?」

    瞧她頭點到一半又連忙打住的神情,一向對女人不甚在意的他打心底升起一股惱意,為她的下識相感到憤怒。

    多少魔族女子想引起他的注意爭得大打出手,血流如注,爬呀爬的到他的腳邊,他還不一定有興趣瞄上一眼,當是雜草野花一腳跨過。

    而此殊榮落在她頭上卻被當成燙手山芋,不知把握盡往外拋!人類的愚蠢在她身上得到印證,簡直是蔑視魔族的輕率舉動。

    是也不能想,抹去抹去,他會偷看人家的想法。「人有人界、魔有魔界嘛!我在人類世界有自己的生活和工作,你總不能要我跟你乾耗著什麼也不做,就等你哪天煩了一腳踢開我。」

    「我說過我會供給-一切日常所需,即使我厭倦了-也不會虧待-,我會確保-的未來不虞匱乏。」無用的紙鈔他多得是,全給她也無妨。

    錢是罪惡的源頭,卻沒人看得清楚,一味的你爭我奪累積財富,不識腐蝕的心何時開始潰瀾。

    「聽起來像是不錯的保障,可是……」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還有問題?」雷斯不耐煩的輕拍她的小屁屁,要她長話短說。

    「當然有咯!你忘了把感情因素計算在裡面。」斤斤計較才不致蝕本,她算盤打得可精了。

    「什麼感情?」他像沒聽過這名詞的擰了一下眉。

    唉!又要上教學課程了。「人相處久了總會有感情,我不知道你們流的血是溫的或是冰的,萬一不幸我愛上你--」

    「愛上我叫不幸?!」他冷冷的打斷她的話,掐著她的肩施壓。

    「-,好痛!你想捏碎我的骨頭呀?我說的是實話嘛!你敢說愛上惡魔的人類是值得慶幸?」一般的故事情節都沒什麼好結局。

    明知道她說的是實情,臉帶慍色的雷斯卻非常不快。「-會是個例外。」

    他不許她不愛他,就算她日後會粉身碎骨、肝腸俱裂,依然沒有選擇的餘地,

    「除非你也愛上我。」站在平衡板上的愛情只能有起落濃淡,只傾向一邊的愛不算愛。

    「休想。」他當場無情的一回。

    對於他所沒有的東西他無法給予。

    惡魔的世界不容許感情的存在,他的父母是一對異數,是少數懂愛的魔族,因此才極力由魔界搬到人界,希望高傲的兒女們也能如同他們一般覓得真愛。

    但是他魔化太深了,壓根不相信體內有半根感情脈絡,他只堅信力量能使自己強大,而愛情會軟化男人的野心。

    所以他不談情,也從不覺得有需要用到這無用的東西,在他的認知中,只有無能的人類才會信仰愛情,並且盲目的被它牽著鼻子走。

    他絕對不會受它所牽動,並且唾棄它對人類的影響,只是在看到她臉上一閃而逝的受傷神情,他的心竟不自覺的擰了一下,想收回斬釘截鐵的果決。

    「嘖!他是個沒心沒肝的惡魔,哪懂得小女人的心情?他不愛-沒關係,儘管投入我的懷抱吧,我會用百分之百的真心疼愛。」

    一道帶著血味的怪風忽地揚起,吹動屋內擺飾發出嘎嘎的聲響,厚重的傢俱也微微震動,像是翻身的地牛又來騷擾。

    風一靜,披著黑色斗篷的男子從天而降,俊美的臉龐噙著一抹較勁的笑,彷佛這個世界屬於他。

    而他手上捧著一束比夜色還深的黑色鬱金香,正綻放著幽香。

    「登格斯,你走錯地方了吧!門在你身後,不送。」

    登格斯,是登革熱的兄弟嗎?

    被硬塞在懷裡幾乎快喘不過氣的席善緣,奮力的擠出一絲空隙,好讓鼻子能呼吸到新鮮空氣,她覺得整個肺快被雷斯的手臂給勒爆了。

    雖然她不清楚他們兩個的關係,但由彼此不怎麼愉快的對話聽來,他們就算不是敵人也絕稱不上是有點交情的朋友。

    眼角一覷,不難發現那位登革熱先生長了一張好皮相,五官立體略帶東歐人士的臉型,髮色和他肩上的烏鴉一樣墨黑,渾身散發貴族的頹廢氣息。

    照理來說他是俊美的,可是那雙黯沉的眼給人流氣的感覺,像是剛由惡臭泥淖爬起的地獄使者,似在圖謀什麼未知之物。

    只一眼她便直覺的不喜歡他,儘管他此刻臉上堆滿和善的笑,她卻感到一股冷意由腳底竄起,直透心窩。

    察覺她冷的雷斯將她摟緊,眼神直視前方充滿厭惡,以他未發覺的關心維護懷中女子,不讓梟狼盯上,把她當獵物咬住不放。

    「許久不見,幾時變得生疏,老朋友來訪連杯酒也不招呼?那我就不客氣自己動手了。」只見他手一揚,酒櫃的門自動打開。

    一瓶陳年波本飛出酒櫃,在他身前半臂能及之處停住,不用人力旋開瓶蓋便彈開,有如侍者斟酒般慢慢倒入飄浮半空中的酒杯。

    「我們是朋友嗎?」他從不這麼認為。

    「喲,計較起交情了,我哪次有好處沒找你一起分享,推心置腹的把最好的都留給你?」嗯!這酒夠醇,勁道十足。

    「領受不起,把你的廢話塞回嘴巴里帶走,這裡不歡迎你。」他直截了當的下逐客令,不容他放肆。

    推開飄浮的酒瓶,眼神透著陰邪的登格斯撫著鬱金香花瓣朝他走近。

    「無情呀!雷斯,相識一場好歹上個茶點,別一見面就劍拔弩張,一副要一決生死的模樣。」這地方真不錯,適合來住上一年半載。

    他冷嗤的一哼,「不是嗎?我以為你並不樂見我還活著。」

    多次的挑釁他已經煩了,要不是看在魔王的份上未加追究,豈容他張狂的挑戰他的極限。

    「哈……哈……好可怕的指控,我會對自己的表兄做出這種殘忍的事嗎?」仰天一笑,登格斯-魔-輕柔的揉爛一朵鬱金香,動作宛如撫著翠玉。

    那抹黑留在手上就像乾枯的血,佈滿陰森的死氣。

    「用不著拐著彎說話,你今天到此又想玩什麼把戲?」他的眼中多了防備。

    「單純的來走走看看,瞧你是否一如以往的事事順心。」嘖嘖嘖!帶個女人快活,那頭烏溜溜的黑髮多叫人喜愛。

    連同頭皮一起扯下吊在窗口風乾,將是悅耳的風鈴,——像是哭泣。

    一見他的視線落在懷中的寶貝身上,雷斯不悅的招來披風將她罩住。「別試探你的幸運,總有用完的一天。」

    嗚,好熱!他想把她悶死不成?男人吵架不關女人的事吧,幹麼將她矇住?她又不是醜得難以見人!很想抗議的席善緣選擇沉默,溫馴的撥開一角讓自己透氣。

    「恐怕你要失望了,我的運氣一向很好,好得足以撐到參加你的葬禮。」噯!這麼小氣,瞧一眼也不行,真當心肝寶貝。

    登格斯邪佞的眼閃過一絲冷笑,把他對那女子的小心翼翼收入眼中。

    「那麼就在我的葬禮見,你可以滾了。」他們將有好長的一段時間不再見面。

    一絲怒意掠過臉上,唇瓣一抿的畫上殘色。「你還是一樣無禮呀!我親愛的表哥,不曉得雲蘿若知道你身邊藏了個俏生生的女人,她會多麼心痛……」

    他希望他死。

    「不要故意找碴,我不想撕裂你的四肢。」一想到另一個煩心人物,雷斯的神情顯得陰鷙。

    無意爭奪魔王的寶座,更不屑成為群魔之首,他的力量不是架構在更高無上的權力,即使不把權勢一手捉,他仍是個令人畏懼的魔。

    而登格斯,他母系的姻親,處處與他作對,毫不放鬆的盯牢他的一舉一動,小至掉了一片樹葉,大至他和魔族長老過從甚密,都能挑出毛病加以抨擊。

    他真的已經非常不耐煩了,從魔王宣佈他為下任王位候選繼承人開始,諸如此類的明槍暗箭層出不窮,讓他的容忍度已至臨界點。

    登格斯情緒化的舉動不時干擾著他,只因王儲的尊榮讓他習慣子取予求,不甘自己居於他人之下。

    「啊!被你看出我的企圖了,你想先從手撕開或是扯斷一條腿,我都會全力配合你。」獰笑的一揮掌,一團火球朝前飛去。

    「幼稚。」小把戲。

    不帶勁的擺擺手,火球順著風流飛向屋外,如煙火般爆開,散落無數的五彩星火。

    「送個見面禮你不收,是不是嫌小不合胃口呀!」火光再度在他掌心凝聚,漸如人形大小。

    過得太得意可是會遭天妒,他來替他消消福。

    「在你出手前最好先考慮清楚,它下一個迴轉點會是你的心窩。」別指望他留情。

    雷斯低冷的警告一出,為之一頓的魔宮王子惱怒的攏回五指。「你不會一直稱心如意的,別讓我看到你的弱點,我對生飲你的血相當有興趣。」

    山不轉路轉,總有一天要他跪地求饒。狠厲的眼透著肅殺之氣。

    「你永遠不會有這個機會。」在那之前他會先劃開他的咽喉,用他快如利刃的手。

    「是嗎?」登格斯意深味長的應了兩聲。「那你不介意把懷中的女人借我玩幾天吧!玩不死來日定當歸還。」

    「永遠」是一個抽象名詞,魔法寶典裡找不到。

    「魔-殿下幾時缺過女人,何必找我借用,難道你不行了嗎?」他諷刺的護住想開口的席善緣,將她探出頭的小腦袋塞回披風底下。

    「不行」這字眼對男人而言是極大的侮辱,眼中閃過怒意的登格斯臉色驟變。

    「不要不知好歹!給你臺階下就要知分寸,我要那個女人。」

    「不可能。」雷斯一口回絕。

    「哼!什麼時候你也把女人當寶看待?我想要的東西從沒得不到手。」他要早下給他就動手搶,反正只要他中意的就一定要得到手。

    雷斯的眼眸射出冷冽光線。「就像魔王的寶座嗎?我不想要你卻要不到。」

    「你……」好個雷斯-艾佐,真以為他奈何不了他嗎?「儘管得意,今日你能在我面前猖狂,明日你將趴在我的腳底乞求。」

    「口氣大也要有本事才行,我真想看看你耀武揚威的樣子。」就怕他等不到那機會。

    話一說完,雷斯優雅的揚揚手,一道風眼立即形成,以螺旋方式不斷在四周繞圈,由銅板般大小漸成籠罩一室的風暴,盤旋在半空中。

    突地,風流一轉,宛如巨蟒騰空而下,橫掃站立的黑暗王子,攀延上升在他身上旋繞。

    一瞬間,黑色的大斗篷揚起,滿室的鬱金香花瓣像是被時間冰凝住,以極緩慢的速度隨風流動,不落地的飄浮著。

    「你喜歡我的花就說一聲,改天我讓你的玫瑰花園全開滿黑色鬱金香。」咬著牙,登格斯的手一放,不見蕾心的莖頓時煙化在空氣裡。

    「你最好別動那片玫瑰,那是我母親最愛的花卉。」不是他動得了。

    雷斯的母親是魔王拉斯最寵愛的妹妹,在眾多相殘的兄弟姊妹當中,唯有母親和魔王是同母所出,感情異常融洽得近乎偏執的溺愛,一度曾想立自己的妹妹為魔後。

    可惜半路殺出勾情手,一把奪走他所愛,讓他無法得償所願,因此他對其妹更是寵溺異常,不許任何人,包括自己的兒子惹她傷心,而對雷斯之父則相當痛恨。

    「呵……羅賓娜姑姑的玫瑰花我當然不會動,可是……雷斯表哥,顧好你懷中的那朵玫瑰,別讓我有機會摘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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