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噹噹兩聲,兩顆石子把金山雙醜的兵刃打得嗡嗡直響,雙醜的虎口也震得麻辣辣,他們這一驚非同小可!
立即抽身跳後,呼延真生性暴躁,再也忍耐不住,破口罵道:“哪裡來的小子,藏頭露尾,拋磚弄石,算的是什麼英雄好漢?有種的滾出來,跟你呼延大爺決個高下!”話剛說完,冷不防背後嗤的一響,飄來一聲輕笑。
金山雙醜不約而同的把身一旋,向發聲處撲去,身法之快,真個賽同閃電,史存明居高臨下,看得清楚,下禁暗裡喝彩,咱延陀展開人頭拐,呼延真使開綠玉杖,一綠一白兩道光華,向一堆山石打了下去,嘩啦啦,石火星飛,金山雙醜的兵刃,把山石打碎了一大片!
他們倆兄弟明明聽出笑聲發自石後,要知道一個武林高手,聽聲認位的本領,絕不含糊,哪知道柺杖到處,竟然打了個空,打個空不要緊,背後又是嗤的一笑,來人分明用“移影換位”的身法來戲弄自己,金山雙醜心頭髮火,雙雙把兵刃向石上一戳,打個沒頭筋斗,翻過身來,兩次發聲嘲笑自己的,竟是一個青綢衣褲,緊裝窄袖的女子,這女子頭上戴了一副輕紗面具,金山雙醜齊聲大喝:“我以為是誰人,原來是冷霜梅這妖婦!”
史存明跟冷霜梅只是聞名,只知道她是崑崙三妹之一,不曾見過一面,少年壯士聽見金山雙醜喊出冷霜梅的名字來,不禁愕了一愕,暗裡想道:“奇怪!我在王母天他的時候,聽見天殘、地缺兩位老前輩說,冷女便在許多年以前,北遊蒙古,一去不返,怎的會在這裡?”
那青衣女子聽見金山雙醜這樣叱喝,不禁愕了一愕,她略略一欠身,抽出一柄長劍來,劍訣引處,青光一閃,挽出兩朵劍花,分襲二人,她這一招是崑崙派絕技“斗宿入箕”,呼延兄弟不慌不忙,一聲低嘯,柺杖展開,隨著劍光飛舞,吞吐鎖拿,眨眼之間,就是七八照面,呼延陀突然把人頭一晃,用了著“力劃乾坤”,激開青衣女子劍光,向後一跳,叫道:“兄弟!這賊婆娘並不是冷霜梅!”
青衣女子這時候陡的開口,喝道:“不是冷霜梅又怎樣?大好武藝,哪處不可以吃飯,卻來助紂為虐,為虎作倀!”
史存明幾乎歡喜得叫出聲來,這蒙了輕紗面罩的女子,竟然是天池三怪中的瀟湘仙子,當日在拉薩城外分手,聽說她要到崆峒山去,奪回鐵爪魔孃的離火劍譜,怎的會到這裡來呢?
瀟湘汕子這一發話,金山雙醜變了麵皮,罵道:“老子愛幫哪個就幫哪個?用得著你來管,廢話少說,吃我一杖!”呼延真綠玉杖一繞,“蒼龍入海”,疾若奔雷,猛向瀟湘仙子的下三路掃去!
瀟湘仙子看見他這一杖來勢勁猛,自己的寶劍只可以用“粘”“卸”兩訣來擋他,不過對方如果一用內功,自己的劍就要被玉杖吸住,倘若是一對一併不打緊,但是還有一個本領厲害的呼延陀在旁邊夾攻,自己就得吃虧!
蕭玉霜立即把腰勁一提,“驚隼掠雲”,嗖的躍起一丈多高,呼延陀大喝一聲:“給我躺下!”
連身帶人頭拐直飛起來,只見這魔頭起在空中,振臂一揮,杖首人頭化做三團光影,向蕭玉霜罩到,呼延陀這招有個名堂,名叫做“三羊開泰”,一招三式,兩下是虛,一下是寶,對手等閒抵擋不住,他以為這一下必定把瀟湘仙子掠在當地,哪知瀟湘仙子卻是不慌不忙,柳腰一折,虛空一旋,居然跟著呼延陀虛發的兩招,像一張紙片般,飄出兩丈,向山石上落去,怡然自若,分毫無損!
史存明估不到瀟湘仙子的輕功,已經到了爐火純青地步,可以隨心所欲,凌空滾轉,忘了自己伏身關上,叫了一聲:“好啊!”
在萬籟俱寂的關頭,金山雙醜立即聽出來,嚇一大跳,再也不敢追擊瀟湘仙子,橫杖止步,蕭玉霜卻抬起頭來,叫道:“小子!叫好做甚?要你來看戲麼:快滾下來,幫我一臂之力,打發那兩個魔頭吧!”
當金山雙醜向銅鼓關奔上之時,史存明本來知道自己本領不是雙醜對手,有點心怯,可是來了瀟湘仙子,少年壯士一顆心鎮定下來,再聽見蕭玉霜這樣一喊,史存明醒悟過來,想道:“對了!金山雙醜是清營裡的人,他到銅鼓關來,還能夠安著什麼好心?不是放火,就是刺探,難得瀟湘仙子出面擋住他們,自己難道伏在這裡坐觀成敗不成?”他想到這裡膽氣陡壯,刷地把斷虹劍掣出,輕飄飄的向關下一聳身,由二丈高的城牆頂上,飛身下來,落到牆下,直向瀟湘仙子和呼延兄弟奔去。
呼延陀認得史存明就是日前在阿布敏王子麵前,挫辱自己兄弟那個漢人少年,不禁勃然大怒,猙笑說道:“好啊!原來你們兩個是蛇鼠一窩,預先伏在這裡暗算咱們哥兒倆,很好,來來來,大家見個高下!”
瀟湘仙子冷笑道:“你何必這樣猴急,醜鬼,我來問你一句,你們剛才口口聲聲說的那個冷霜悔,她是我的師姐,你兩個那時候跟她結樑子?是不是要找她算帳?”
原來瀟湘仙於自從在西藏別了智禪上人和史存明兩人之後,她立即趕到崆峒山去,打算找著鐵爪魔娘,取回離火劍譜,可是蕭玉霜迴心一想;這劍譜是史存明失去的,應該由史存明本人向鐵爪魔娘追回,才合道理,而且鐵爪魔孃的功夫自己見過了,比較本人還差一著,她敗在史存明手裡之後,經賭誓在五年內,不再出來江湖走動,在崆峒山鎖陽洞閉門苦修,把本派的金關玉鎖功二十四式練好,方才再次下山,跟史存明決個雌雄,自己這時去打擾一個坐關練功的人,豈不是違背武林道義嗎?
瀟湘仙子想到這裡,便自改弦易轍,不上崆峒山了,打算到蒙古走一遍,找尋冷霜梅的下落,可是她到了藏北草原的時候,忽然聽見一個消息,達賴喇嘛向清室臣服,向福康安乞和,福貝子平定西藏,繼續向尼泊爾入寇!
瀟湘仙子本來是個淡泊自守的人,多年來隱居在王母天池,心如止水,再也不管世上的一切了!
可是她自從救了伊麗娜之後,忽然想起自己應該要找尋一個衣缽傳人,不然的話,自己一旦委骨黃土,這身絕藝豈不是變成廣陵仙散嗎?
蕭玉霜忽然想起伊麗娜這個維人小姑娘來,身世飄零,卻是具有過人的聰穎和智慧,世上明師固然難得,好的徒弟也不易找,伊麗娜雖然入了崆峒派,可是鐵爪魔娘已經決定不要她,如果自己把她收在身邊,一來可以免得伊麗娜孤苦無依,二來本身也有一個衣缽傳人,正是一舉兩得,最好不過的一回事!
不過伊麗娜跟著智禪上人師徒和金弓郡主孟絲淪等一行退入尼泊爾,繼續抵抗清兵,廓爾額雖然有雪山之險,土人驍勇善戰,可是跟清廷對抗,恐怕終於難逃一敗!
瀟湘仙子本來是個生性怪僻的人,忽然對伊麗娜關心起來,她再不到青海,也不返回崑崙山,由藏北高原折向南面,渡過了雅魯藏布江河谷,跨越雪山入尼泊爾,這時候福康安的徵西大軍,剛剛在銅鼓關一戰,吃了敗仗,等候增援,屯兵自守。
瀟湘仙子靜悄悄繞過清軍營盤,她估量智禪史存明一行人,必定是在銅鼓關上,所以在夜幕籠罩的時候,展開陵地飛行功夫,奔向關城,那知道無巧不巧的跟金山雙醜遇個正著。
瀟湘仙於跟金山雙醜只一交手,便發覺對方本領的高強,出乎自己意料之外!更估不到對方一上來便把自己當做冷霜悔,她一心要找這位舊日同門師姐,好不容易發現了這一點線索,哪裡肯失之交臂?
不過瀟湘仙子知道憑自己一個人的本領,決制不了這兩個魔頭,發覺史存明在關上偷望,便把池喊下來做個幫手,跟金山雙醜拼個高下。
金山雙醜聽見蕭玉霜這樣一說,哈哈狂笑起來,聲如破鈸,山回谷應,兩兄弟笑了一陣,呼延陀把碧磷磷的怪眼一翻,厲聲說道:“很好,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你原來是姓冷賊婆娘的同黨,還是同門,那好極了。哼!說到姓冷的跟我們,本來也沒有什麼過不去的樑子……”
他索性把自己兄弟由阿爾泰山初遇冷霜梅起,直到騙入古墓,逼傳內笈,擠下懸崖,冷霜梅雖然受盡了種種折磨。不但沒有死去,反而逃出,跟自己兄弟作了幾次生死決鬥,終於由遙遠的蒙古追蹤到大雪山,還把呼延兄弟騙得跌落萬丈危崖之下,整整困了十個年頭,後來全仗福貝子徵西大軍經過,方才把他救了上來!
金山雙醜當然是揀好的說,把冷霜梅說得怎樣狡詐無信,呼延陀說完了之後,惡狠狠的說道:“你看,我們兄弟就是吃虧在直腸直肚,著了這賊婆娘三番五次的哄騙,被她弄得三分像鬼,七分像人,你是她的同門,哼!趁早把這賊婆娘交出來,俺們兄弟還可以另眼相看,如果有半點含糊,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瀟湘仙子柳眉一豎,似要發愁,可是須臾之間,嗤的笑出聲來,嬌聲叱喝金山雙醜道:“你們這兩個無知蠢物!”我們崑崙派的內陰神篇,是修道人寶笈,除了師徒之外,親如父子,也不能夠妄傳,你們自稱是江湖上成名人物,怎的連這點規矩也不懂?還問我要人麼?我來問你一句,這十年來,我師姐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武林同道沒有一個人知道她的下落,你還要來問我?看招吧!”
話未說完,嗖的一劍,“玉女紉針”,照呼延陀胸窩刺到。
呼延陀看見瀟湘仙子的劍向自己刺來,忽然想出一個主意,把人頭拐向上一封,只聽“格登”兩響,那假人頭的口裡,突然噴出兩支獠牙,搭住了瀟湘仙子的劍身,牙劍相吸,彼此黏個正著,瀟湘仙子大吃一驚,沒料呼延陀變招的快捷,功夫的渾厚,居然還在他兄弟呼延真之上!
蕭玉霜勁貫四梢,手勁一移,讓人頭柺杖的牙齒沿著劍身劃下來,反手一劍“鐵索沉江”,疾刺呼延陀下盤“腎水”、“關元”兩處大穴,呼延陀人頭拐挾著勁風,貼著瀟湘仙子頭頂不到兩寸空擋掃了過去,瀟湘仙子長劍卻向他要害刺來,呼延陀左腳翹起,一式“御龍於天”,硬用腳跟足踵之力拔起五尺多高來,瀟湘仙於的劍差了毫釐之位刺了個空,把呼延陀右腳褲管刺破一道口子,總而言之,這一招雙方都是險極,瀟湘仙子差點被呼延陀的人頭拐打碎頭顱,呼延陀也險些兒被瀟湘仙子長劍穿中要害,大家不約而同的,向著肚裡吸了一口冷氣!
呼延真卻是絕不客套,呼的一杖,向史存明兜頭打來,他這根綠玉杖堅逾精鋼,並不害怕史存明的斷虹寶劍,除了杖身可以盤打拍壓之外,杖頭玉鉤還有判官筆的用法,飛舞伸縮,直取敵人穴道。
史存明剛才一閃,呼延真綠玉杖的招數,已經像長江大河一般,旋展開來,“金剛揮傘”、“韋陀捧衍”、“龍女抱瓶”,一招套著一招,有如追風逐電。
史存明知道大敵當前,哪裡還敢怠慢?把雷電披風劍展開,呼呼卷舞,神奇矢矯,呼延真看在眼裡,暗暗駭異,心中想道:“這小子還不到三十歲年紀,功力怎的這樣渾厚,練了這樣一套劍法!”
儘管如此,手底下卻不停,綠玉杖的碧光,把斷虹劍的白光緊緊壓住,糾在一起,他四個人這一動手,就是七八十合,不分勝負!
不過四個敵手之中,瀟湘仙子雖然可以跟呼延陀打個平手,史存明功力究竟不及呼延真遠甚,開首七八十招,少年壯士仗著雷電披風劍絕技,還能抵敵,但是百招過外,史存明便感到吃力了!
他覺得敵人的綠玉杖,使到酣暢之處,一根玉杖化出幾十根杖影,自己前後左右,都是一片碧光,好像一座無形無影的大山,把自己重重壓住一般,自己的斷虹劍被迫採取守勢,三招不能回上一式,史存明暗暗叫苦,暗道:“這魔頭如此厲害,學到用時方恨少,自己以為傳了天池三老絕技,便可以縱橫江湖,哪知道前時遇著的女巫薩菩婆,今天遇的金山雙醜,都不是三老傳技能夠抵敵,真正是強中更有強中手了!”
瀟湘仙子在招呼史存明的時候,她也明明知道史存明不是金山雙醜的敵手,不過蕭玉霜這次還存在一種把史存明磨練的心理,她一邊跟呼延陀騰挪閃轉,奔雷逐電也似的交鬥,一邊留意史存明這一方面,瀟湘仙子看見史存明被二魔呼延真逼得有守無攻,突然把身一晃,“怪鳥搜雲”,呼的飛掠起兩丈多高來,向史存明跟前一落,叫道:“喂!小子,你用玄玄拳,我用玄女劍!”
“玄女劍”是崑崙派鎮山絕技之一,跟玄玄拳同出一理,瀟湘仙子當日為了挫折鐵爪魔娘,特地把玄玄拳教給史存明,那時候的瀟湘仙子,不過貪著一時好玩罷了!哪知道今日對付起金山雙醜來,正用得著,瀟湘仙子口說著話,長劍一引,“分花拂柳”,衝破滿天杖影,寶劍指向呼延真肩後“魂門穴”,呼延真抽身急退,史存明乘機用旋風掌身法,一閃一晃,到了瀟湘仙子身邊,蕭玉霜縱聲喝道:“我們並肩作戰,我攻你守,我守你攻!”
史存明聲人心通,立即站好了方位,說時遲,那時快!呼延陀人頭柺杖,活聲風響,用了一著“風雷交擊”,向瀟湘仙於頂心命門打落,呼延真的綠玉杖橫著一敲,用了招“神龍掉尾”,向史存明背脊推到,金山雙醜差不多是同一剎那進攻,相距不差毫髮。
蕭玉霜長笑一聲,叫道:“守!”劍光倏地一長,圈成了一個絕大的光環,“長虹匝地”,噹噹,她這一劍用足真力,竟把人頭拐、綠玉杖兩件兵刃,同時盪開去,史存明聽見蕭玉霜喊了個守字,立即會意,身形一晃,舍劍用拳,由蕭玉霜身後鑽了出來,呼的一拳,搗中大魔呼延陀的背心,這一下又刁又奇,以呼延陀那佯深厚的功力,居然躲避不開,背心結結實實吃了一拳,好在他練了陰陽顛倒功夫,拳一著體,立即一個筋斗,翻了出去,因為呼延陀翻筋斗的方向是隨著拳力去勁,沒有怎樣受傷,可是也鬧得羞憤交併,面紅過耳!
呼延真看見長兄吃虧,不禁勃然大怒,綠玉杖向地一頓,橫裡一挑,“二郎提山”,綠光似虯龍飛天,橫鞭史存明的腰腹,瀟湘仙子叫了一聲:“攻!”
史存明立即會意,折腰向後,腳跟一旋,“天姬送子”,居然由呼延真的綠玉杖下,一閃鑽過,踏定瀟湘仙子剛才站的方位,蕭玉霜清嘯一聲,仗劍出擊,劍光閃處,使了一著“玄女拂袖”,劍尖直刺呼延真的太陽穴,劍柄卻撞向他的腰肋,一招雙擊,連環撒放,呼延真喪膽亡魂,扭身向外一竄,用腳夾著玉杖,雙手據地打個筋斗,全憑用這一下怪招,方才躲過瀟湘仙子這劍,可是劍風過處,也把二魔鬢邊亂髮削了一綹下來,瀟湘仙子跟史存明配合作戰,兩招之間,已經叫金山雙醜兄弟每人吃了一個小虧,威力可以想見!
不過金山雙醜也不是個等閒人物,雖然吃虧,並未受傷,只見他兩個用蒙古語嘰嘰咕嚕交談了幾句,左右一發,又向瀟湘仙子和史存明撲了上來,他兩個這回用的是陰陽頓倒的戰法,呼延陀跳起,呼延真滾地,三五個回合之後,呼延陀怪嘯一聲,以手代足,風車也似的轉動進攻,呼延真卻跳起身來,用綠玉杖遞招了!
史存明起先見了金山雙醜這種怪異招式,有點心慌,瀟湘仙子叱喝一聲道:“心即是魔,邪不勝正,怕他什麼?來,守!”
史存明按定心神,使一著“玉女稱筋”飛身出去,砰的一拳,又把呼延真打了個筋斗,少年壯士不禁勇氣大振!
他和瀟湘仙於配合作戰,得心應手,比起當年跟智禪上人,範公達父於,金弓郡主六人連成劍陣夾攻鐵爪魔娘還要出色。
瀟湘仙於一劍穿出,史存明必定佔住她的位置,史存明挺身攻敵,瀟湘仙子仗劍護他背後,使他沒有後顧之憂,交叉防攻,輪迴進退,一連鬥了四五十合,金山雙醜始終討不了半點便宜,反而摔了幾回筋斗,銅鼓關上雞聲喔喔,已經是五鼓將盡的天氣了!
金山雙醜知道再打下去,決難討好,如果對方再多一兩人到來幫助,自己倆兄弟就難以逃脫,呼延陀把人頭拐虛晃一招,叫道:“兄弟撤呼!”
呼延真綠玉杖趁勢一收,跳出圈外,倆兄弟一前一後,飛雲也似的直奔下山,不到十幾下起落工夫,已經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影子裡,無影無蹤!
史存明看見金山雙醜落荒逃去,方才抹了抹滿頭大汗。上前向瀟湘仙子行禮道:“前輩一別經年,到了哪裡,弟子和家師好生盼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