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蘇山要代表蘇家重新站出來接收以前的生意和地盤,就要高姿態的做出一些動靜出來。
至少,不能讓人覺得她這個女人是好欺負的。
這兩天,唐重陪著蘇山去拜訪了不少人。她要接下蘇家的人脈,也要接盤蘇榮權的生意。每一樣都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精力。
蘇山此時手上並沒有多少可用之人,只能先從明珠錦繡集團那邊調派。等到她穩住大局後,再選擇合適的管理者來幫她打理這些業務。
同樣,蘇錦譽手裡的江南會五分之一的股份也是他們志在必得的。
不,應該說是唐重志在必得的。
唐重名下有錦繡集團,錦繡集團旗下有錦繡地產和錦繡館會所這兩大主業。蘇杭緊靠明珠,是政治經濟文化重城,錦繡館東下蘇杭之日並不遙遠。如果唐重能夠提前一步把江南會的股份拿到,也算是為錦繡館進駐蘇杭完美鋪路。
如果他們能夠把整個江南會都掌控在手上,對局勢就更加有利。可惜江南會的其它四大股東也都不是簡單人物,牽一髮而動全身。現在不宜大動干戈,唐重也只能先穩住再徐徐圖之。
蘇山拿到了蘇錦譽的簽名合同後,兩人差不多就完成了這次交易。當然,還有一些細節問題需要雙方律師去溝通。
現在,蘇山代表的錦繡娛樂管理有限公司已經是江南會的主要股東之一。按照股東權責條例,她當即提出招開一次核心股東大會。
他們並不在乎有什麼人過來,他們只是藉此舉動向外界傳遞一個消息:江南會仍然掌握在蘇家人手裡。至少,有一部份掌握在蘇家人手裡。
開完會議,唐重和蘇山再次趕往醫院。
高檔病房裡,蘇山的母親白均溢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電視沒有聲音,只有畫面,顯然,是這個賢惠的媳婦怕吵到公公休息。
經過警方調查排除,蘇老爺子的中毒和白均溢蘇山母女並沒有任何關係。
蘇老爺子身體裡面的毒素已經完全清洗掉,但是老人家年老體衰,原本身體就不好,經此鉅變,想要完全恢復過來是不可能了。
看到蘇山和唐重推門進來,白均溢放下手裡的報紙,笑著問道:“你們餓不餓?
以前蘇山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這讓白均溢心裡即為女兒感到驕傲,又有些心酸。現在,有那麼優秀的一個男生陪伴在她的身邊,她的心裡真的很開心踏實。
“我們吃過東西了。”蘇山說道。
“嗯。你爺爺醒過來一會兒。我們聊了兩句。他的精神不好,又睡著了。”白均溢看著躺在病床上的老人說道。老人一生英雄,卻沒想到自己的子孫後代落得這樣悲慘的後果。
大兒子英年早逝,二兒子**被抓,三兒子涉及錢權交易,也被關進了大牢。究竟要如何判決,怕是還需要等待一段時間才會有結果。
蘇錦譽胸大無腦,蘇錦懷雖然聰明,卻習慣使用小手段,不能沉下心去好好做生意。現在,蘇家竟然只剩餘蘇山這一根獨苗有希望撐起大梁。
蘇山點了點頭,坐在爺爺的身邊握緊他枯瘦如柴的手。
像是感覺到了異樣,老人艱難的睜開了眼睛。
“小三。”老三咧嘴笑道。
“爺爺。你想吃些什麼?”蘇山笑著問道。
“不餓。”老人聲音虛弱的說道。“好孩子,讓你受委屈了。”
“我很好。”蘇山的眼眶發紅,輕聲說道。
“你很好。是個好孩子。”老人的手掌輕輕的拍打著蘇山的手背。“蘇家就靠你了。”
“我不會讓爺爺失望的。”蘇山保證似的說道。
“我相信你。”老人點頭。“記得,找到錦懷。你們——是兄妹。”
“我知道。”蘇山點頭。“我一定會找到他的。”
據說因為蘇榮柄槓下了所有的罪行,所以,蘇錦懷能夠安全脫身。只是,自從蘇榮柄被紀委逮捕後,他就失去了蹤影。大家都懷疑他躲藏起來或者已經跑到國外。
蘇老爺子又拍拍蘇山的手背,眼睛又緩緩的闔上。
他太累了。
蘇山坐在那兒發了一陣子呆,這才把爺爺的手放進被子裡蓋好。
正在這時,唐重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唐重看了眼來電顯示,這才把電話接通。
很快的,他就沉默著掛斷了電話。
看到蘇山看過來,唐重表情冷峻的說道:“蘇錦懷找到了。”
“在哪兒?”蘇山問道。
“車子翻進了懸崖。已經死了兩天。是被當天的村民發現的。”唐重說道。
蘇山臉色黯然,罵道:“人面獸心。”
白痴才會相信蘇錦懷自己開車翻進懸崖。要知道,他以前經常跟著那些紈絝子弟去飈車。再艱難的車道都能夠跑的飛快,又怎麼可能掉下懸崖?
毋庸置疑,這是殺人滅口。
“是啊。”唐重輕輕嘆息。“我還是小看他了。”
“發生了什麼事情?”白均溢感覺到氛圍不對,出聲問道。
這種事情沒辦法隱瞞,相信警方很快就會通報出結果。
蘇山看著白均溢,說道:“蘇錦懷掉下懸崖。車毀人亡”
“什麼?”白均溢表情一震。然後,她捂著嘴巴嗚嗚的哭起來,說道:“就是心裡再恨他們,也沒想過要讓他們一家子變成這樣。錦懷——剛才你爺爺還提起他。這是他們蘇家的根啊。”
蘇山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只是走過去握著母親的手拉著她到沙發上坐下。
這幾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她這個始作俑者都有些承受不住這巨大的壓力——
姜可卿有一個習慣:喜歡裸#睡。
只要是在自己的地盤,或者私密的空間,她都喜歡把腳上的鞋子脫掉,光著腳丫子踩在地板上。晚上睡覺的時候更是把自己脫得光溜溜的,不受任何約束,完全放鬆的躺在被窩裡。
今天出去逛了一圈覺得有些累,所以她早早就洗澡後躺在床頭看報紙。
正在這時,屋子裡的門鈴突然間響了起來。
她有些煩躁,出聲喊道:“誰啊?”
她雖然住在酒店,但是左右兩邊的房間都住著保鏢。如果有什麼風吹草動,他們都能夠做出最快捷的反應。
現在,這個人能夠走過來按響門鈴,證明經過保鏢的排查,他對自己是無害的。
一邊喊話,一邊從地上撿起一條絲綢睡衣披在身上,繫好睡衣帶子後,這才走到房間門口。
通過貓眼朝外面看了一眼,然後滿臉怒氣的打開房間門,破口罵道:“老孃都說了,不要客房服務,你們沒聽到啊?就算送貨上門,也要找個姿色稍微好一點兒的。至少得是個金髮碧眼身體壯碩的大帥哥吧?”
唐重看著妖豔依舊犀利如常的姜可卿,心裡有種曖曖的喜意。
再次回到明珠,他的心裡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他對這座城市並不熟悉,也沒有太多的好感和依賴。
可是,因為有那麼幾個人在,它就值得自己拼搏堅守。
從生,到死。
“小姐,如果你選擇我的話,可以打五折。”唐重笑著說道。
“是嗎?有什麼特殊服務?”姜可卿雙手環胸擋在門口,身體靠在門框上,痞痞的盯著唐重,一幅無良少婦的形象。
“我可以免費贈送一個睡前小故事。”唐重說道。
“激情嗎?”
“激情。”
“帶色嗎?”
“帶色。”
姜可卿打了個響指轉身就走,說道:“那還等什麼?”
唐重笑笑,跟在她的身後進屋,順手把房間門給關上。
姜可卿看著唐重吃吃的笑,說道:“我們是在床上講故事還是在沙發上講故事?”
“你想在哪兒聽?”唐重問道。
“在床上吧。”姜可卿打了個呵欠。“聽完故事正好可以睡覺。”
唐重點點頭,走到大床的一邊坐下,後背靠在床頭。
姜可卿也爬到床上,把腦袋埋在唐重的懷裡,說道:“好啦。可以講了。”
於是,唐重就從自己接到蘇山的邀請開始講起,一直講到蘇家的覆滅以及自己得手江南會五分之一的股份。
“有愛情。有親情。有相親。有私奔。有槍戰。有警匪。有陰謀。有下毒。有美景。有香茶。還有傳奇中的人物——多麼狗血又精彩的故事啊。”等到唐重講完,姜可卿感嘆著說道。
“——”
“不過,姜如龍在這個故事裡戲份不少啊。”姜可卿眯著眼睛笑著。
“他是反派男一號。”唐重笑著說道。“不過,我是男主角。所有的好萊塢大片都告訴我們,無論敵人多麼強大,最終獲得勝利的一定是男主角。”
“是的。勝利是男主角的,金錢是男主角的,女人也是男主角的。”姜可卿的腦袋在唐重的胸口蹭了蹭,說道:“真舒服。認真的想一想,都不知道有多少年沒有和男人靠那麼近了。有人三月不識肉味就受不了,要是和他們比我這日子還怎麼過的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