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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姊、日翔哥、胖嘟嘟:

    天空好高好藍,我想出去飛翔,不要問我歸期何時,無解。

    心口好悶好重,需要乾淨的空氣清理,也許等我悟透了世情,自然會再回來摧殘各位。

    不要找我,讓我好好地安靜一下,沉澱難理的思緒,下次再看到我的那一刻,又是一個全新的生命個體。

    愛你們的琥珀

    P.S:會不會很肉麻?千萬別從椅子上掉下來哦。

    “砰!”

    上官日飛剛唸完紫琥珀的留言,就聽到有人從椅子上掉下來。回頭一看,綠水晶趴在地上撿雞皮疙瘩。

    “好……好惡心哦!琥珀的血液幾時也有温度了呀!”看來她被嚇得不輕。

    “你太誇張了吧!老婆。”季宇軒好笑地把老婆抱起來,往懷裏親親。

    “長這麼大,第一次聽……不,是看她寫‘愛’這個字耶,我還以為她的愛字缺頁了。”

    “水晶,過分哦!大家擔心得要命,你還在那説風涼話。”上官日飛叫道,什麼姊嘛!比他這個鄰居還爛。

    綠水晶不解地問:“為什麼要擔心,她都那麼大的人。你還怕她走失不成。”

    “我是擔心她會出事。”

    “你在説笑話嗎?誰敢碰紫色夢幻,又不是找死。”也不想想是誰。

    “我們是怕她會出家,你沒看見‘悟透世情’這四個字嗎?”上官日翔指着留書激動地説。

    “你是怕她來化緣呀?”

    上官日飛無力地説:“萬一她真的頂着光頭來呢?”

    “給她嘍!不然你還要她幫你誦經超渡呀?”

    “呸呸呸!沒好話。想我早死呀!”他覺得自己白疼她了。

    “人各有志嘛!那個老廟祝不是説她悟性高,有靈性。是準的靈脩者。”她想,反正尼姑也是一種行業。

    “可是他也説了琥珀塵緣未了。”

    “既然如此,你們還擔心什麼?”

    “你……們想紫兒會在哪裏?”關頎忍痛艱澀地問。

    終於開口了,還沒死透嘛,綠水晶壞心地想。“不知道!”

    “那……有沒有辦……法找到……她?”

    綠水晶實在很想笑,他包成那樣真拙,嘴唇腫得像鴨嘴獸還一合一開。忍住,千萬別笑,那太缺德了。

    “廢話,有辦法我們早找到她,還用得着你問。”害我損失一位可愛的小情人,上官日飛不滿地睨了他一眼。

    “日飛,那是你笨,其實還是有辦法找到她。”綠水晶想到一羣高手。

    “什麼辦法?用八號分通緝嗎?”

    “沒有用的,我試過用警方的力量追查,可是徒勞無功。”關翊輕晃着頭,表示這一招行不通。

    “我的方法很簡單,只要三柱香即可。”

    上官日飛的背脊開始涼起來,“不用吧!用那種方法?”那是他的最怕。

    “三柱香?那幹麼!”她們家的人,行事還真怪異,但關翊不敢把這話説出口。

    “你等着瞧。”

    綠水晶燃起三柱香誠心膜拜,上官日飛見狀想腳底抹油,一走了之,可惜衣領被上官日翔拎住,臉上的表情是哭笑參半。

    “老祖宗,爺爺奶奶,爸媽,咦!你是誰?”她發現怎麼多了一隻鬼?“關寧西?!哦!他們的爺爺。”

    “她在跟誰講話?”關翊覺得氣氛很詭異。

    “他們家的鬼親人。”上官日翔存心嚇她。

    “鬼?!她看得到那……種東西……”關翊真的被嚇到。

    “那個姓關的女生,我們家的人説你不懂禮貌。”綠水晶傳達着眾家人的意思。

    “對……對不起。”關翊不自覺地道歉。

    “原諒你呢!”

    “謝謝!”

    “老婆,重點。”季宇軒受不了老婆的“牽拖”。

    綠水晶嘟着嘴繼續。“各位家人,你們知道臭琥珀躲到哪個老鼠洞嗎?”頓了一下。“不知道!”

    這下事情麻煩了,連諸位家人都不知道她的去向,可見她躲得多徹底。

    關頎雖不信這些,但是隻要有一線希望,他都不願放棄。何況據紫琥珀所言,當初她是受爺爺所託才來找他的。

    “他……他們……説什麼?”

    綠水晶無奈地轉向木乃……關頎,“他們説琥珀將身上的氣息掩藏,所以他們找不到。”

    “意思是找不到?”關頎語氣中有一絲沮喪。

    “沒錯。不過你先不要喪失鬥志嘛!所謂團結就是力量,咱們這麼多人還怕找不到一粒小屎。”

    “水晶,台灣非常大,大到可以裝上千萬顆小屎。”上官日翔真不想破壞她的奇想。

    “翔翔,人要往好處想,我是貴人啦,安啦。”

    又是這一句,她不這麼講,聽的人都安心。

    “哦!哦!好,我懂。嗯!那個叫關頎的,你爺爺有話要我傳達。

    “什麼話?”爺爺想告訴他什麼事?

    綠水晶深吸了口氣。“混蛋孫子,笨蛋孫子,窩囊孫子,枉費我用盡心思幫你弄了個老婆,你居然搞丟她,你就活該當一輩子太監。”

    “哈哈哈!他這個爺爺太可愛了,我喜歡。”上官日翔笑得肚子都痛了。

    “他説謝謝。”

    “不用客氣,關爺爺。”上官日翔還客氣地回禮關頎不知該做何表情,面對無形爺爺的指責,找不到心愛女人的困窘,他沉重的心情又有誰知?紫兒,你到底在哪裏?為什麼不願相信我是真心深愛着你。

    綠水晶一時忘記又推了他的肩。“哎呀!抱歉,忘記了,請多原諒。”她看着他身上那好可愛的小疹疹。

    關頎苦着一張分不清表情的臉,“沒關係。”

    “不用擔心,琥珀很快就會回來,我一定勸她原諒你,不然我就揍她一頓。”

    “不知是誰揍誰哦!”上官日翔説風涼話。

    綠水晶覺得好像少了一個人。“飛飛呢?”

    結果大家在沙發椅下發現他,人已進入昏迷狀況,可見他有多怕鬼,連自小撫養他的人也怕,真是不中用。至於綠水晶的“不用擔心,很快!”足足讓他們擔心等待了兩年。

    在台東某一座山間小學裏,有一位身懷六甲的漂亮女老師,站在大的巨石上欣賞日落的餘霞,口中輕哼着小朋友教她的山地兒歌,給腹中的胎兒聽。

    這是一所很小的山間小學,從一年級到六年級的人數加起來,不超過三十個。學校老師連校長也才四個人而已,偶爾老師和校長還要兼差當工友。可是她很滿足這種師生能打成一片的生活,孩子們單純無邪的乾淨笑容,總能感動她那顆沾滿塵俗的心。而且山民們與世無爭的樂觀天性,連她都不由得開朗許多。

    “紫老師,紫老師!”一聲童稚的聲音響起。

    紫琥珀手撐着腰迎向她。“都蘭,有事嗎?”

    都蘭氣喘吁吁地,“老師,我媽媽叫你吃飯了,她和大家都等着上課呢。”

    都蘭是個十二歲的小女孩,可是才念二年級,因為她的家境不好,父母連生了七,八個小孩,為了幫忙家裏的事,她常輟學再復學,程度上比都市裏的小孩差。

    “哦!我知道了,村長他們來多久了?”她不好意思老讓他們等。

    “剛來一會兒,我跑得很快。”都蘭驕傲地説,山裏的孩子最擅長跑步。

    “謝謝你哦!”紫琥珀揉揉她的頭。

    都蘭羞澀地吐吐舌頭。“這是應該的。”

    自從紫琥珀來到這個純樸的地方,發現他們的教育程度低落,常常被山下的商人欺詐。所以她才向村長建議,教他們起碼的算數和認字,不會被人欺侮,成果相當不錯,也獲得眾人的肯定。

    紫琥珀緩緩地踱着步,走回簡陋的房舍,這還是村裏的人臨時為她搭建的,三餐有時是她自理,有時是村裏的婦女送來,是抵學費,很可愛的一羣人。

    “老師呀!你回來了。”村長大嗓門喊着。

    “村長,你身體還是那麼硬朗哦!”紫琥珀取笑着他的大嗓門。

    村長捉捉頭皮不好意思,“老師,你説笑了。”

    “大家都來了吧!”她看着一羣坐在小矮凳上的老學生。

    “阿加那還沒來啦!他們家的母豬正在生小豬。”老農民江河山用着濃厚的鄉音説着。

    “他們家的母豬生小豬,我家的母雞到處亂跑,都由我找到蛋。”

    “阿市仔,誰教你都不關好它。”

    才一下子村民們便聊起家常事了,山裏的太陽下山得早,所以紫琥珀點了燈,用碗公裝滿飯菜,把湯放在鋼杯裏,就這麼端上粗糙的小講台。

    “老師要上課了。村長就是班長。”他一喊大家都靜了下來。

    “現在我們來複習上次教的那些題目,江伯伯,你來算第一題,阿市嬸第二題,貓仔算……”

    學生一個個被點名,輪流上台去寫演算過程,紫琥珀端着飯菜一邊吃一邊指正他們的錯誤。學生有的恍然大悟,有的還滿頭霧水,紫琥珀耐心地為他們解説。

    “梨子三十公斤,你一公斤賣二十五元,總共是七百五十元,反之你用台斤來算則是……”

    X加Y等於Z的教法對他們來説太複雜,所以紫琥珀就用他們日常最常接觸的事物來教,他們反而更清楚,更能吸收。

    “山下那個商人好詐,他買一百台斤的橘子,結果用公斤的秤來稱,還説公斤和台斤一樣都是斤。”

    “你被騙了。”

    “他們怎麼這麼壞心。”

    “停!貓仔,你一斤橘子賣多少錢?”紫琥珀制止其他人鼓譟,專心聽貓仔説。

    “十二塊。”

    紫琥珀盤算了一下,想了個法子,“貓仔,下次他再來買橘時,你就用台斤的秤稱給他所要的數目,再用同樣的價錢多兩塊賣給他,如果他有意見,你就説台斤和公斤一樣是斤,懂吧!”

    “懂。”貓仔點點頭;“老師好聰明哦!”阿市仔在台下誇獎着。

    “不是我聰明,是山下的人太狡猾,老是欺騙善良單純的人。”

    “老師,你真好。”

    紫琥珀微笑着。“記住,一定要看清楚,有些商人會在秤上做手腳,你們一定要看有沒有歸零,就是針指在正上方。”

    “噢!老師,我們知道了。”學生們都很乖地點頭。

    紫琥珀看看時針指向九,知道山裏的人一向早睡,好應付明天一早的事,所以她暫時放下手上的書本。

    “今天就上到這裏,下一次上課時,你們不但要學會寫自己的名宇,也不要忘了寫同學的名宇,知道嗎?”

    “知道。”

    “好了,下課。”

    村民們高高興興地拿着自已的板凳回家去,今天又學了一課,臉上的笑容比中了第一特獎還燦爛。

    “老師,這隻雞是我們養的啦!給老師補補身子。”村長捉着一隻肥的大母雞來到她面前。

    “村長,謝謝。”紫琥珀客氣地收下。

    “沒有啦,是我們應該謝謝老師,白天教我們的孩子,晚上教我們這羣大人,真不好意思。”

    “反正閒着也是閒着,打發時間也好。”

    “老師快生了吧?”

    “預產期還有兩個月。”

    “老師,我家阿浪最近會常來走動看看,你要是有什麼需要儘量叫他去做,你不要太勞累,會傷到孩子的。”

    “我知道。村長,你早點回去吧!明天你家的果樹不是要插枝?”

    “對哦!那我回去了,老師再見。”

    “再見,小心山路。”紫琥珀叮囑着。

    “放心啦!唉喲!”村長才説了句大話,就不小心地滑了一跤。

    紫琥珀低聲笑了幾聲。一陣細碎的腳步聲走來,她警覺地回頭,這時侯應該沒有人才對。

    “紫老師,是我。”

    “校長,你怎麼來了?”

    “不是説要叫我石媽媽,怎麼又叫我校長!”

    “習慣了。”

    “這些老學生都很可愛吧!”石敬如坐在小秋千上,這是紫琥珀拜託學生幫她做的。

    “可愛又單純。”連台斤和公斤都分不清楚,她不禁笑着搖搖頭。

    “是呀!當年我一來到這裏就捨不得走,最後就留下來當校長。”石敬如回想着以往。

    “這地方不只是風景優美,連人心都很漂亮。”她道。不會爭名奪利,永遠笑口常開。

    “你有沒有打算下山去?”

    “校……石媽媽為什麼這麼問?”

    石敬如憂慮地看着她臃腫的肚子。“孩子快生了,山上沒有良好的醫療設施,也沒有醫生可以接生。”

    “石媽媽不用擔心,都蘭的母親接生過不少孩子,應該會沒事。”紫琥珀知道她連自己的孩子都一手包辦呢!

    “凡事多點準備比較好。”

    “石媽媽臉色好像不太好。有心事嗎?”

    石敬如感嘆着。“教育部有意把學校關閉,學生太少,要改和其他小學合併。”

    “是嗎,什麼時候要關閉?”只要學生有書念,到哪裏去上學都不是問題。

    “就這一,兩年嘍!”

    紫琥珀頑皮地説:“石媽媽怕失業呀?”

    “你哦,想到哪兒去了,我是怕學校關了,你要如何生活?”石敬如打心眼裏喜歡這丫頭。

    “石媽媽不用擔心我。”

    “教我怎麼不擔心,你一個女孩子,又有個孩子要帶,石媽媽放不下心。”

    紫琥珀當然知道她在擔心什麼。八個月前她是抱着度假散心的心情來到這裏,所以身邊的錢沒帶多少,衣服也只是簡單的寥寥數件。

    再加上她為了摘朵花跌了一跤,全身狼狽不堪地出現在眾人面前,大家都以為她生活困苦,所以一時想不開,帶着肚子裏的孩子到山裏尋短見,現在想想都覺得好笑。

    “石媽媽,我就算是不工作躺着吃,你也不用拍我餓死,先父在去世前曾為我設了一筆基金。”

    “嗄!真的。”石敬如不怎麼相信她的話。

    “你應該聽説過天宇集團吧!”

    天宇集團,那是一家大企業。“我聽過。”

    “天宇集團的季宇軒是我姊夫。”

    “什麼?那他們怎麼不管你,放任你自生自滅?”石敬如非常生氣地數落着她的一家人。

    “不是這樣的,是我自己想出來玩玩,看你們這兒缺老師就留下來。”

    石敬如還是不相信她的説法,“一定是他們趕你出來,你才會被人騙,懷了孩子是不是。”

    她發現石敬如有好豐富的聯想力。“石媽媽,你這些話千萬別讓我老姊聽到,否則她一定會笑死。”

    “那你為什麼不回家?”

    紫琥珀的臉失去了笑意。“我沒有心理準備去見我不想見的人。

    “孩子的父親?”石敬如猜測着。

    “嗯!”關頎現在不如怎麼樣?一定被胖嘟嘟和竹竿翔打得很厲害,她想。

    “你很愛他,而他不愛你還是他拋棄你另結新歡?”在她的認知中大部分的愛情故事都是如此。

    “石媽媽,你很會編故事哦!”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我還理不清自己愛不愛他。”

    “你有沒有告訴他懷孕的事?”

    紫琥珀不想要孩子,可是又不想打掉,所以就順其自然,由孩子自行去選擇。“沒有。”

    石敬如發現她不瞭解現在的女孩子心裏在想什麼。

    “為什麼不告訴他?”

    “我離開的時候不知道,離開以後就懶得回去了。”紫琥珀仰望着天上的星星淡淡的説。

    “孩子生下來以後呢?”

    “那是以後的事,以後再説。”

    今晚的肚子怪怪的,可是離預產期還有十來天,紫琥珀選擇忽視它,在書桌前批改着學生的作業。

    她審批着學生的作文,題目是:“我的老師”。

    我的老師

    我的老師她長得很漂亮,很像我們族裏的女神。可是愛哭王説她像教堂的聖母,可是很奇怪,聖母沒有大肚子呀!

    我的老師很聰明,爸爸説老師是大地之母,所以什麼都知道媽媽叫我要學老師一樣聰明,可是我總是學不會九九乘法表。

    老師會彈琴,會打電腦,還會唱好聽的歌,像……

    紫琥珀一邊看一邊會心一笑,忽然肚子傳來尖鋭的刺痛感,一波強過一波。她收起作業本作了個深呼吸,感覺上沒那麼痛了,可是過了一會兒又開始一波連着一波的陣痛。

    紫琥珀知道是孩子急着報到,可是這個時侯該找誰呢?山裏的住户都相隔遙遠,真該聽校長的話,正當她一籌莫展時,傳來有人敲門的聲音。

    “老師,你在不在?我是阿浪。”

    紫琥珀捧着肚子,邁着艱澀的步伐去開門。

    “阿浪,去叫都蘭的媽媽來,快點。”她忍着痛,一直吐氣。

    “哇!村裏的巫師説老師快生了,原來是真的。”阿浪還傻傻地愣在那。

    “阿……浪……”

    “哦!”阿浪回過頭,腳步輕快地在經過的每一個門口喊:“老師要生啦!”

    原本平靜的山裏立刻沸騰起來,幾乎是全村總動員,有人燒開水,有人在幫忙換洗血布,有人則站在門外乾着急,好像裏面生小孩的是自個兒女兒,老婆或媳婦。

    “哇!哇!哇!”

    嬰兒的哭聲在山中迴盪,在經過一夜的陣痛之後,終於在黎明前的第一道曙光中誕生,紫琥珀虛弱地看了孩子一眼,“好醜好小的小猴子。”然後昏睡過去。

    等她再醒來的時侯已是下午時分,孩子安穩地睡在村民們造的小木牀裏,看起來沒那麼醜,也可愛多了。

    “你醒了。”石敬如慈祥的問候聲響起。

    “石媽媽,你來了。”紫琥珀想起身。

    “躺着躺着,產婦別亂動。來,先喝點麻油雞湯,村長夫人燉了一上午。”她端來一碗冒氣的雞湯。

    “生孩子真辛苦。”紫琥珀發誓她以後再也不生了。

    “當然辛苦嘍!趁熱快喝。”石敬如催她喝湯。

    “嗯!”她一口一口慢慢地喝。

    石敬如露出一絲長者的笑意。“你知不知道昨晚全村的人都來陪你生孩子,比自已生還緊張呢!”

    “哦!難怪我聽到外面鬧烘烘的,我還以為是我的幻覺。”吵得她想衝出去叫他們閉嘴。

    “大家都要輪流替你坐月子,這裏村長最大,所以今天吃村長夫人煮的麻油雞。”

    “那怎麼好意思,我本來打算僱一位歐巴桑來幫忙,價錢都説好了。”她實在不好意思麻煩大家。

    “別推辭了,他們的心意你接受吧!”

    紫琥珀想想也好。“那就麻煩他們了。”

    “你要不要打個電話回去,報一下喜訊。”

    “不用了,等孩子大一點再回去,好嚇嚇他們。”她幾乎可以想見嘟嘟知道後那合不攏的嘴。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家?”石敬如有些捨不得這丫頭。

    “學校不是還有一年要關閉,等到學校關閉以後再回去。”那時她也學會當個好媽媽。

    “那也好,以後石媽媽可以常去找你玩。”至少她們還可以再相處一年。

    “牟……牟……”外面傳來牛叫聲,石敬如走到窗户邊一看,不由得笑咧開嘴,揮手把外面的小孩叫進來。

    “校長好,老師好。”阿浪恭敬地向她們敬禮。

    石敬如抿着笑意問:“那牛是幹麼的?”

    阿浪很可愛地説。“巫師説老師的奶水不多,所以我爸爸要我牽這一頭牛來。”

    村長家的那頭牛不是公的嗎?難不成要她宰來吃,那一頭牛她要吃幾天呀?還沒吃完都餿掉。

    “阿浪,你們家不是都用這頭牛來犁田的嗎?我看你還是牽回去,老師喂小貝比吃奶粉。”

    “哦!”小孩子天真,把牛牽回去。

    石敬如已經笑出淚了:“天呀!一頭公牛耶!你孩子養大了還榨不出它一滴奶。”

    “村長也真是的,公牛乳牛他分不清嗎?”紫琥珀也認為很好笑。

    “我想他一時忘了。”這些村民哦!她真不知該怎麼去形容。

    “對了,石媽媽,孩子的户口麻煩你幫我報一下。”

    石敬如欣然答應。“孩子要叫什麼名字?”

    “紫願,紫色的願望。”

    “紫願,好名宇。咦!你打算讓她跟你姓?”

    “當然,我生的那麼辛苦。差點沒痛死。”

    “那孩子的生父名字要不要。”

    紫琥珀思忖了一下,孩子他也有一份,總不能將他排擠在外,而且以後也不用太麻煩。

    “他叫關頎。”

    “關頎?”

    此時遠在台北的關頎正眺望着窗外的浮雲,突然之間聽到紫琥珀的聲音。他回頭找尋,失望地苦笑着,紫兒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紫兒!紫兒,你到底在哪裏,我好想你,你知道嗎?紫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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