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如寒鴉一般;在風中疾掠,風很寒,林峰似無知覺,腰中緊纏著一根手指粗的繩子;並綁著一把很華麗的刀鞘,以極其堅韌的犀牛皮製成,上面刺有日月之圖,在黑暗的夜晚,居然還能看得很清楚;而且異常別緻,還是帶有夜光,鞘上的日月分兩面,各有一龍一虎,也帶夜光,讓人看了真是愛之已極。
林峰心中高興勁就不用提了,白天他見龍佩所攜的刀鞘所制精緻美觀,卻沒想到竟有如此美妙,當他以飛索將刀鞘卷出時,才知道,自己的六兩赤金並沒有白花,這果然是能與寶刀相配的好鞘,當婁鍾與方儀撲入龍佩房中之時,他人已在四丈之外,可惜,婁鍾並未及時發現刀鞘被丟,才讓他十分輕鬆地將刀鞘帶走了;以林峰的輕功,配以飛索,婁鍾與方儀根本就聽不到林峰驚動的聲音,何況黑夜之中北風又是淒厲異常。
林峰現在要去的地方是李屠家中,那裡已經為他準備好了床位,李屠在朱家鎮算是個富人,房子也很講究,可是人都快近中年,仍不肯找個老婆,百家會新成立,總部房子的籌建工作還未曾開工,便在李屠家中築一間房子給林峰暫住;反正林峰便要去湖南嶽陽,現在只想好好地睡上一覺。
夜已經漸深,衚衕里根本就沒有什麼人跡,誰不是躲在被窩裡,還出來走動,所以,這些衚衕裡的夜,顯得很陰森,陰森得叫膽小的人經常會大叫給自己壯膽,因為,那些牆角的老樹,總像個鬼窩,那斜出的屋簷象是妖怪,趴在屋角。街上連只狗都沒有,都躲在窩裡做狗夢去了。
林峰突然在心頭升起了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就像是有一根刺,漸漸插入心臟。
林峰突然停住腳步,他似有所悟,環眼四顧,那黑乎乎的房簷和老樹,總讓人想到妖魔,張牙舞爪的,似要吞噬所有的生命。
林峰的眼睛亮若星辰,雖然夜很黑,依然能夠穿透十丈遠的空間,但一切平靜如常,林峰縱身,翻上屋脊,剛定穩身,卻聽到“嗖嗖……”一聲破空細響向他逼來。
沒有機會反應,他沒有一點思考的餘地,必須躲避。
林峰的身子便像是一截倒下的枯木,直挺挺地仆倒在屋頂,又如狸般一翻身,一簇勁箭從他剛才立身的地方,疾掠而過,在林峰的頭皮上掠起一道冷厲的勁風,這可把林峰給驚出一身冷汗。
林峰剛翻身而起,第二輪勁箭又飛射而至,在夜晚,對方認人之準,真叫人驚歎不已,也讓林峰驚駭不已,但他瞬即便明白是怎麼回事,一仰身便拔出連鞘的“柳眉兒”一陣疾揮。
“叮叮…”將箭全部擋開,身形一陣疾旋,竟把‘柳眉兒”連同刀鞘一起;從懷中掏出一塊黑布,完全包裹起來,在敵人第三簇勁箭射出之時,便已滾身,翻到屋簷之下。
“啪啪!”那一簇箭盡射破屋瓦刺入屋內;幸虧屋裡的人已睡著,並不為這事而大驚,不過明天肯定會驚叫。
所有的人都失去了目標,林峰在他們的眼中消失了;他們再也沒見到林峰身上的那團夜光。
林峰心頭湧起一股很濃的殺意,居然有人在這裡埋伏來對付他,怎叫他不驚怒,他探出頭去望外面的境況
有十道黑影在幾丈遠的屋脊上探出了身子,而且在衚衕中也出現了六道身影,看來對方早已預謀好了,只等自己上鉤,這才明白為什麼剛才會有那種不舒服的感覺,林峰緩緩地舒開腰間的飛索,這是花天用來做賊的工具,而林峰這個大賊用起來,也稱手得很。
“小心,這小鬼的輕功很好,別讓他逃了。”一個很尖的聲音低低地道,但是順著風,還是送入了林峰的耳中。
“諒這小子插翅也難逃,二位尊者親自出手,沒有辦不成的事!”一個沙啞的聲音也傳了過來。
林峰一聽,正是昨晚與死在“天蓬客棧”的天妖教弟子對話之人,心頭不由一凜;知道是黑白無常已經找到了他,並很快便會到來,想起刁龍的慘死和黑白無常的那精妙的配合,讓林峰的腦袋都有些大了,若是被這兩個魔君給纏上,那可就糟糕至極。
突然,林峰心中警兆又顯,林峰猛地回頭一看,只見一道黑影正向他藏身之處飛速潛來,看其動作之利落和行動之快,很顯然便是兩位魔君中的一人,不由得大驚,“呀”地一聲怪嘯,飛索很準確地套住一根屋簷,身體就像是夜鳥歸林般飛掠了過去。
眾人一驚,箭矢立刻向林峰剛才怪嘯的地方射去,這當然無法命中林峰,但卻顯示了其密切的配合是多麼迅速驚人。
“你走不了的!”一聲像從地獄裡傳出來勾魂的聲音,一聲冷厲的低喝從他身後追來的人口中傳了出來。
“不見得!”林峰聽出來,對方正是黑無常,不由得很不服氣地回應道,身子根本就不作絲毫停頓。
黑無常迫擊的速度的確也夠快的,但卻無法與林峰的繩索相比,箭矢一直在林峰的身後亂飛,但卻總是落後了許多。
林峰看了看自己的位置,與黑無常至少有五丈,很快便可以衝出重圍,心中有一絲得意湧出。
林峰的飛索又搭上了二丈遠的一座屋簷,手一帶飛索,卻發覺有異,飛索竟被拉了回來;心頭一陣驚駭,那座簷上便露出一個腦袋,是白無常的。
“嘿嘿!”白無常一陣怪笑,不禁使林峰身上冷汗直冒。
林峰發現手中的飛索已經斷了一截,繩前的小鐵球已經不見了。
“小子,讓我找得好苦呀,你也真會撿便宜,連我黑白無常的便宜也敢撿。”黑無常也在林峰身後兩丈遠的地方立下身子,邪邪地笑道。
“嘿嘿,我本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連玉皇大帝與閻王我都不怕,又怎會怕撿黑白無常的便宜呢,何況我又是刁龍最信任的岳陽門繼承人,拿回掌門令牌是理所當然的事,怎算是撿便宜呢!”林峰也冷冷一笑不卑不亢地道。
“小子,我不和你強詞奪理,只要你交出岳陽門的掌門令牌,我便饒你一命,甚至可以讓你加入我教,以你的武功,我可以擔保你做個副舵主之職,怎樣?”白無常的聲音緩了一點道。
“謝謝你一番好意,可惜,我這人一向是不喜歡屈居人下,要麼就不加入你們‘天妖教’,要麼便做你們的‘天妖教’教主,你們可有能力保舉我做教主?”林峰似是一本正經又似是開玩笑地問道。
“小子,別不識抬舉,我們是珍惜你這個人才,這麼年輕便能練到這種地步,也屬不易,並不是我們殺不了你,殺你不過是易如反掌而已。”黑無常怒喝道。
“哦,那你殺了我吧,殺了我再去殺那幾位忠於‘岳陽門’的護法長老們,不就得了!”林峰一副毫不在意地答道。
“你把掌門令牌藏在哪兒了?”白無常一聽林峰如此說法,不免得怒問道。
“還是你聰明;知道我把令牌給藏了,不過你放心;你殺了我之後;會有人把掌門令牌送到‘岳陽門’的,至於是不是你們的那個權豹接收就不知道了,反正我已經告訴那送令牌的人,權豹是貴教的人,若果他真是蠢蛋,那你們便會省去很多麻煩,來吧,殺了我吧,不過先要問一下我吃飯的傢伙。”林峰一副視死如歸,滿不在乎地道。
黑白無常一愣,想不到林峰會來這一手,不由得氣怒非常;但又無可奈何地厲聲道:
“好,算你狠,若你交出令牌;我可以保證你當上一罈之主,保證比做‘岳陽門’的掌門更風光。”
林峰望了望正在圍過來的眾箭手,心中一凜,但又不動於形色,向黑白無常冷冷地道:
“在這方圓百里之內,來的天妖教中人,除了你們黑白無常和‘索命雙鬼’幾個高手外,還來了幾個人?”
這答非所問的話,卻叫黑白無常真的摸不著頭腦,不由得心神一震,因為他不明白林峰怎麼知“索命雙鬼”也來了這裡,這些只有教中少數高手才知道的事情,而對方卻毫不在意地指出,怎不叫他們驚駭。
那些箭手越來越近,只有五丈的距離。
“你怎麼知道‘索命雙鬼’也來了;你見過他們!”黑無常語氣中掩不住的驚異。
林峰知道是時候了,便提高聲音以內力逼出去道:“因為‘索命雙鬼’已經真的變成了鬼。”
“啊!”所有人都大吃一驚,包括那些正在靠近的箭手,誰都知道:“索命雙鬼”的武功之高,已與黑白無常相差無幾,只是配合方面欠了些功底而已,同時又排行在六大魔君的第三第四,豈是易與之輩,但卻死了,這是林峰以內勁逼出去的聲音,更具一種震撼力,但卻在他們一驚的同時,異變突生。
“譁!”林峰已踏裂了屋頂,在箭手來不及反應還未回過神來的情況下,落入了屋內。
這一招更是大出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但黑白無常也迅疾驚醒過來,不由悶哼一聲,向屋的兩扇門落去,他要封住前門後,來個甕中捉鱉。
“任你小子奸滑如鬼,也逃不過我的手心。”黑無常狠聲道。
“啊!”“哇!”屋內的主人顯然驚醒,且小孩也啼哭不止。
突然,黑白無常的臉色變了一變,因為屋裡的驚叫和小孩的哭聲竟在剎那間停止,再沒有絲毫動靜。
當十幾名箭手集圍過來時,便聽“轟”地一聲巨響,顯是有牆被擊穿,接著又是一連串的大人和小孩驚叫,這條衚衕的房子都是牆牆相貼而成,一共有十來家,而且其它的房子又雜亂得很,雖然這些房子牆牆相貼,但並不是處於一條直線,所以中間便形成了很長一段九曲衚衕,與其它房子一配合,這一家的大門口卻看不到下一家的大門口,這一下可把黑白無常給氣壞了。
驀然,所有的驚叫又停止了,歸於死寂。
“轟!”又是一聲暴響,這時的驚叫與小孩的哭聲是來自第三家,就像世界末日一般,讓人驚慌錯亂。
這一下子黑白無常的臉色說多難看便有多難看,這是誰都想不到的怪招,不穿門,不穿窗,卻穿牆,那些箭手立刻向第三家門口匯聚,但他們還沒來得及轉過第二道彎,便已傳來一聲牆壁被擊穿的聲音,又是一陣騷亂和驚呼,但那些騷亂,都幾乎在剎那之間便全都歸於寂靜。
黑白無常再也不能無動於衷了,他們的身形像鬼魅一般彎過幾個轉彎,便向第四家門口掠去。
“轟!”又是一聲巨響,第四家與第五家的隔牆又被擊穿,又是一陣涼亂和哭喊,那些箭手的速度完全跟不上,當他們趕到第四家門口時,黑白無常卻已經超過了他們,黑白無常是分別在這一排衚衕的兩道衚衕裡奔行,但他們卻似心心相通,完全能夠捕捉到對方的心意。
他們可以發誓,從來沒有這樣狼狽過,也從來都沒有見過如此奇怪的對手,想出如此的怪招,他們的圍攻,甕中捉鱉的計劃根本就行不通。
當他們來到第五家的門口,正準備衝入時,立刻感覺到了不對,因為這一家人的哭喊驚叫並沒有停止,不但沒有停止,而且還亮了燈,而前四家卻是在瞬間陷於寂靜,更沒有可能家主起來點燈。
“轟!”一聲窗子碎裂的聲音從第一家的方位傳了過來。
所有的人臉色都大變,知道全被林峰耍了一手,黑白無常又迅速向第一家的位置撲去,他們的心底那股狂怒,幾乎快要變成大火燒掉自己的頭髮,雖然今夜很寒冷,自己十幾個人,而且都是好手,不僅抓不住一個無名小卒,反而被這小子要得團團轉,這股窩囊勁那可是把他們給憋死,他們心中把林峰這怪小子的祖宗十八代都給罵遍了。
“再見了,我的無常兄弟,咱們後會有期。”林峰那得意洋洋的聲音已從十丈遠的地方傳了過來,人在衚衕中,目光全被牆壁所擋,根本就看不到林峰身處何邊。
若有可能的話,黑白無常會把這一塊地方的所有房子全都夷為平地,看這詭詐百出的小子還靠什麼逃生。
黑白無常在這一排房子的盡頭匯合,兩人互相望了一眼,便向林峰發出聲音的地方追去。
“無常兄弟;你們怎麼這樣慢,還不來,我都等得急死了。”林峰一陣嘲弄的叫聲已是從十二丈外的地方傳來。
黑白無常一聲不哼,悶頭直追,他們兩人的速度竟比後面箭手的速度快多了,不片刻,便已失去了那些箭手的蹤影;轉的彎太多,已經完全與十幾名箭手脫節,因為,林峰不時在前面來聲冷嘲熱諷,把他們都激得自心底動了真火;他們就不信以他們所修的四五十年的功力和學了幾十年的武功鬥不過這小子。
林峰對這一塊地方可以說是熟悉得很,每次到朱家鎮上來採購東西,都要花上三天時間;兩天是往返行程,一天採購貨物,其實也可說是一天便可往返,但另外多的一天時間便是各處玩耍,喝酒,這裡的人對他似乎很好,所以什麼巷子、衚衕,在這三年中都跑遍了。
林峰並沒有和黑白無常玩遊戲的心情,他現在只想殺人,雖然他在不斷地嘲諷、激怒黑白無常,這是有目的的,目的便是殺人,當然他自問殺不了黑白無常;若單打獨鬥,或許可以與他們的任何一個來個兩敗俱傷,發揮得好的話,或許可以打個勝仗,殺死對方也說不定;但那勢必自己也會受到嚴重的創傷,雖然他的功力比黑白無常任何一人略高一籌,但要說到武功招式,雖然林峰已經看了近十年的武功,也學了一個月厲南星與郭百川的武功;但那些都全沒有實戰經驗,甚至還有很多不順手,很陌生;畢竟沒有名師指點,自己揣摩的時間又尚短,哪及得上黑白無常那苦修了數十年的武功精練、純熟,所以他差不多隻能拼個兩敗俱傷,可是黑白無常兩個人加起來,他卻是死定了,他只有逃命一途。
林峰要殺誰呢?
林峰此時只全憑腳程,“天機神步”之功,他手中的繩索還未曾發揮作用,同時也根本沒用上全力。否則,早就把黑白無常給甩了,神偷門的保命絕學豈是如此不中用。
大約互相追趕了半盞茶的時間,林峰來到了一個岔衚衕口,有一條是一直前奔,另兩條是可以繞回去。
林峰衝入前奔的衚衕高聲地嘲弄黑白無常一句,倒轉身來,奔入左側的一條衚衕,這是迴轉最近的一衚衕,他的功力幾乎提至極限,手中的飛索也直捲回去,雖然那前面的鐵球被白無常給切斷了;但以林峰現在的功力,依然可以借上一把力,有時候是纏在屋簷之上,有時候是纏在樹枝之上,一抖便會自動解散,這一跑起來真是疾若驚鴻。
林峰聽到了黑白無常奔入了那條直道的聲音,心頭不由得暗笑,他絕對不是好惹的,他體內的魔血更不是好惹的,更不會遵行常規去辦事,所以在他擊穿別人牆之時,根本就沒有想到是對是錯,若是別的俠義之人,就不會想出這樣的方法來逃命,因為在他們的思想深處早就被禮法所侷限,而林峰體內存有魔血便絲毫不受限制,除了愛以外,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拘束他的思想和行為。
一陣急促而迅捷的腳步聲傳入林峰的耳內,林峰不由露出一抹狠厲的笑容,他要殺的人終於來了,他飛身蜷縮入一道屋簷之下,望著行過來的獵物,心頭湧起了一道可怕的殺意。
腳步有些亂,剎那間,轉過了一個轉彎;完全出現在林峰的眼下。
十六條人影,十六張硬弓,顯是因為奔行時間過長,又因失去了黑白無常與林峰的蹤影,而有些失去了平日的冷靜,使他們再也不能達到剛才伏擊林峰時的那種默契,以致腳步聲有些亂,其實;他們的腳步聲很小,很輕;在淒厲的北風中並不怎麼顯眼,但林峰卻完全可以捕捉這種微亂的節奏。
林峰如一隻待食的魔豹,那野性和狂性已經佔據了他的神經,但絕對不是衝動,而是冷靜得讓人心寒。
一個,兩個,三個…,十四個從林峰的眼下過去,林峰便發動了,快得便若鬼魅一下子落在第十五個和第十六個中間,那柄“柳眉兒’發揮了最強霸的威力,這是林峰第一次用“柳眉兒”殺人,這是半月堂的刀法,也是他學得最為純熟的一種刀法,是郭百川所教,只不過,這個門派早已經絕滅於百年前,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這種刀法的狠厲與殺傷力卻是絕對強霸的,而“柳眉兒”也更不是切菜的刀。
林峰不僅出了刀,而且,那根飛索也在同時飛了出去,就像是靈蛇的尾巴,卷在第十六位箭手的脖子上。這種突然的驚變;是誰也沒能預料到的,那兩名箭武功雖然不弱,甚至是好手,但又怎能夠敵得過一個高手的偷襲,所以他們只有死路一條。
最後一名箭手大驚,他想不到林峰不僅沒有被黑無常所殺,反而回頭來暗殺他,他來不及叫,不過卻迅速地抽出了一支箭,這些箭都是鐵製的,不僅可以射人而且還可以當兵器,他的反應不得不快,但快又如何?
“柳眉兒”根本就不受那支瘦瘦的鐵箭之阻,就像是切豆腐一般,切斷了鐵箭,又切斷了這名箭手的咽喉,他沒有機會發出任何慘叫;便去見“索命雙鬼”、牛頭馬面了。
第十五位箭手也很精,雖然心情很焦灼,林峰從屋頂下掠過的聲音,因故意斂聲,又加上風聲,所以沒聽見,可是那繩索還未到達之間,以林峰的戰鬥經驗,還不能使勁氣斂而不發,所以產生了一股壓力,一股讓人驚心動魄的氣悶與殺氣,所以這名箭手很知趣地一低頭,由於林峰並不能純熟地控制招式,所以並不能中途改向,運動起來不是非常靈活,但也一下子捲住了那名箭手背在背上的硬弓。
林峰毫不猶豫,運勁一拖,那名箭手一聲悶哼,竟整個身子被扯得倒飛回來,林峰手中的“柳眉兒”電光般地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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