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漢子也大吃一驚,低喝道:“移花接木”同時身子一沉,異常狼狽地脫離依那情朗的招式範圍。
“天龍八傑”中的六人也大吃一驚,向禿鷹和披髮頭陀大喝道:“你是姑蘇慕容世家的人?”
披髮頭陀和禿鷹並不搭話,舉起兵刃就砸,“天妖教”的弟子也迅速圍過來向六人和三名車伕及七八名鏢頭撲去。
萬傷舟大驚之餘,林峰的刀在健馬一聲慘嘶之時,已將那馬身攔腰斬斷,氣勢之驚人,使所有的“天龍鏢局”中人為之膽寒。
萬傷舟無奈,滾身落地,似一團肉球般地避開林峰的刀勢,卻被腥膩的馬血噴了一身,就像個血怪物,連金絲鞭也丟下不要。
林峰也被鮮血噴了一身,但卻絲毫不在意,只在將要倒下去的馬身輕點了一下身子,向剛逃開依那情朗劍式的滿臉陰鷙的中年漢子撲去依然是氣勢猛烈異常。
中年漢子剛才見過林峰那一刀的威勢,對林峰這一刀更是不敢小覷,劍尖便若千萬條毒蛇吐信一般。瘋狂亂顫,一縷縷劍氣把空氣撕裂得“嗤嗤’作響。
林峰左手依然緊抓著鞭捎也跟著一甩,“呼”地一聲;金絲鞭也若毒蛇般向中年漢子抽去,雖然沒有萬傷舟使得那般靈活,卻因貫注了功力,也不會是搔癢。
依那情朗憤然落地,頭頂的竹笠,便若一塊巨大大碟形暗器。旋轉著以撕裂萬物之勢向血球般的萬傷舟飛去。
萬傷舟受到林峰的那口悶氣無法吐出,此時見對方又攻來,心下大怒,狂吼一聲,數十道青幽的厲芒飛射而出,向依那情朗灑去
依那情朗一聲長嘯,劍芒暴漲,竟似有一塊磁石將所有的暗器全部吸納,身子毫不停留地追在竹笠之後,向萬傷舟攻去。
“轟!”林峰的刀與中年漢子的劍在虛空中相交,兩股強大的氣流從刀舞之下暴展而開。
林峰一聲悶哼。身子微微斜退兩步,手中的金絲鞭竟一下子抽空。
那中年人一聲驚呼,手中的劍竟被斬成兩截,那宏大的刀氣已在胸口劃開一道長長的血跡,怎不叫他吃驚。
林峰打了個寒顫,卻並沒有什麼異樣,依然瘋狂地向中年人攻去,這比一刀斬斷對方的劍更讓對方吃驚,中年人自以為憑自己那怪異冰寒的真氣,一記硬擊,就是不能讓對方真氣凝結,也會使對方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吃上大虧,卻想不到林峰並不在乎這陰寒至極的真氣,因為他體內有積存的魔氣與火氣對這陰寒之氣自然生出抵抗之力,要知道在沸水中泡上五天五夜,所積的火毒雖然驅除,但在四肢百脈中自然存留下一股先天的灼熱的真氣,豈會畏懼這一點陰寒之氣。
那中年漢子此時唯剩下半截長劍,如何敢和林峰正面對敵,自恃身法怪異,想和林峰纏鬥,但林峰卻以氣勢緊緊地罩住對方,同時腳下一踩“天機神步”,可以任何方向彈射,身法更是利落,絕不會比對方身法慢上半拍,甚至還要快。
“叮!”一刀斬落,中年人的斷劍所剩不夠半尺,大駭之下,竟又使出在空中折身之法,避開林峰。
林峰一聲冷哼,並不答理,也不強追。以快異無比的身法,倒退出刀。
刀鋒帶著尖銳的破空之聲,從腋下反劃而出,向那六名高手攻去。
刀尖似有靈性一般,分開“天妖教”眾弟子的身軀,有若神龍探爪般地迎上一柄刀。
這似乎也是一柄好刀,但卻依然被林峰的刀斬開一道缺口,刀很厚,厚背大環刀,也很沉重。卻沒有林峰的功力深厚。所以在一聲悶哼之後,倒退五步,嘴角溢出一縷血絲,這之中應該有林峰最開始那亡命一擊的功勞。
他已經在所有人的心中變成了一個狂人的形象,一個狂人,一個瘋子,甚至是一個混蛋,這樣的人往往是最可怕的人,因為他似乎不知道生命的可貴。
林峰並不在意別人對他的看法,他的刀便是一切這是在戰場之上。
一柄劍已經刺破了他的衣服。是在他與對方厚背金刀一擊,產生的那一剎那的空檔之時,被另一人所乘一個高手絕對不會放過任何可以致對手性命的機會,但林峰的確滑溜,而且反應更是一流手中的刀反削,腰身一扭,只讓對方刺破一點皮肉,劃破衣衫,但卻險到了極點。
對方的劍似乎也很有靈性,見林峰斬斷了中年漢子的長劍,又讓那厚背金刀崩了缺口。
便知道是寶物,因此,並不和林峰的刀相擊,只是繞刺林峰的手。
林峰很明瞭對方的戰術,且估計,君飛龍會派出人來援助,剛才的煙花便是求救信號,因此,只能速戰速決,而且要迅速走遠,這乃新溝地帶,只要達通海口,由水路而行,便會減少很多風險,甚至可以分化掉這趟鏢,就算“天龍鏢局”趕來,也無可奈何。
林峰很賊,當他的刀對準對方的胸口時,而對方正也要刺中林峰腕脈之時,竟突然放下手中的刀,伸出兩根指尖,險險地彈在劍身之上,而那放開了金絲鞭的手,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拔出背上的長劍斜斜下削。
那劍手身子一震,林峰以厲南星的“穿心指”擊出勁道的確大得異常,想不到林峰的背上的劍又到,驚駭之餘,猛地向後退。
林峰在此時一提膝蓋,猛地一撞刀柄,那下墜的刀身一震,便若一條魔龍般插入對方小腹。
那劍手一聲狂嚎,手中的長劍向林峰疾射而至,垂死之時,一把拔出寶刀,向那用厚背金刀的漢子扔去。
林峰一聲冷哼,身子一騰,腰間的金絲鞭“騰”地一聲,纏住刀柄,猛地帶了回來那被刀刺穿了腹部之人,似瘋獸一般向林峰撲至,卻在半途之中倒地而亡,鮮血又淋了林峰一身。
林峰抓過寶刀,正準備向另外幾名漢子攻去,卻覺得背後有一股刺骨的寒意傳來,不由得矮身一滾,手中的長劍反身刺出。
“叮叮!”一連串瘋狂的交擊;將林峰逼得倒滾出近丈。
對方也因力竭從空中落下。
林峰心中不由得駭然,對方的輕功竟然厲害到這種程度,赫然是剛才被逼得飛逃的中年人,此時正握著那慘死之人所擲出的長劍。
那中年漢子一落地。立刻傳來兩聲慘叫。兩名天妖教弟子,被對方若切瓜般地斬去頭顱。
林峰不由得大怒,右手的長劍一抖。數十朵劍花便若平地升起一般向中年人罩去,同時左手的寶刀反擊上趕來的厚背金刀。
“當叮叮”一聲暴響,厚背金刀又多了一道缺口,林峰的劍也與對方連擊了數下。
那刀手一聲慘哼,林峰與中年人也同時悶哼。
林峰在反擊出一刀之時,也暗地反襲出一腳,而刀手在被“天妖教”弟子的強逼之下,雖擊開了林峰的刀,卻未能完全避開林峰那一腳,只擊得他猶若腿骨折一般。
林峰因分出一半的力道對付刀手。與中年人相敵吃了點小虧,而對方也因早先受力氣所傷,此時又激得傷口血水暴射
那邊的依那情朗此時已和萬傷舟分出了勝負。
萬傷舟吃虧在一上來即被林峰奪去了兵刃,而成了無爪無牙的病虎,如何是依那情朗的對手此時只要依那惰朗再加把勁。定可以把那顆胖頭斬下來。
“天妖教”的弟子下手都狠得很,林峰曾經嘗過,什麼毒箭、暗器樣樣來剛才在射出毒箭之時,都很有分寸,馬車及馬,全部都存留了下來,未受到波及,那些鏢頭也被射死了近十人,‘天龍人傑”的六人之中有兩人受了創傷,所以此時以二十幾人戰對方十幾人,綽綽有餘,八名鏢頭卻已有四名在刀箭之下喪生。兩名車伕也人頭落地。
禿鷹和披髮頭陀兩人的攻勢異常猛烈,竟可以硬生生地檔住八傑中的四人,並不顯得手腳慌亂
林峰向身邊的天妖教弟子低喝道:“搶車!”同時手中的動作絲毫不緩,只是吐了一口濁氣,向中年漢子全力猛攻,這一下子刀劍齊來,使中年漢子本來議好的遊鬥和以劍法取勝的計劃完全落空,長劍竟又被斬斷。
林峰一聲暴喝,長劍以道教的“乾坤無極劍法”將對方半截斷劍吸住,寶刀又在對方腹部劃一條血槽。
那中年漢子一聲慘哼,倒地一滾之時,一腳也蹬在林峰的腹部,若非被林峰在上盤耗去了對方大半力量,此時定會被擊得鮮血狂噴,不過此時卻是五臟若裂,一口鮮血湧到口中,那被硬生生地逼了回去。
林峰心下大怒,手中的長劍下切,左腿狂掃,正踢中對方的腰背,卻更增對方的去勢,當然,也是拖起一路狂噴的鮮血。
背後的風聲響起,林峰卻回救不及,只得將寶刀背上一橫,刀背貼肉,刀鋒朝外。以抵抗那瘋狂砍至一刀。
“當——”
林峰一聲狂嚎,口中的鮮血再也忍不住噴了出來身子向前一栽的同時,長劍回削。
“呀!”一聲慘厲的慘叫,那刀手被依那惰朗的劍從後面刺穿了咽喉,同時也被林峰的劍在腹部劃開一道長長的血槽。
林峰身子若球一般地滾出,背上顯出一道深深血痕,卻沒有血流出來,這是被刀背反擊力所砍,不過林峰卻借一口鮮血把那股狂猛的力道瀉了出來。
又一聲厲吼,萬傷舟被一名“天妖教’弟子劃破胸膛,但臨死時反撲,將這名弟子卡得直翻白眼,最後還是斬下了萬傷舟的爪子才算未閉氣,取下爪子,脖子上卻顯出五個深深的血印,眾弟子不由駭然。
那中年人一路鮮血狂噴,滾出三丈多遠,身子撐了一撐,卻又癱軟在地,這時一名弟子趕過去,猛地砍下一刀。
中年人卻陡地一翻身踢出一腳,只把那名弟子踢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當他爬起來時,那中年人勉力一提身,跟踉蹌蹌地便向樹林中跑去林峰剛要追,背後又攻來一劍,凌厲異常。
林峰大怒,轉身猛地斬出一刀,右手的劍以電火般快捷地刺出。
“叮!”劍身一陣震動,與那柄刺向他的劍相擊,刀卻斬了個空。
那名劍手悶哼一聲,林峰也退了一步,吸了口氣,沉聲道:“放箭!”
“嗖嗖”二十多支勁箭破空向中年漢子飛去,不用說,眾弟子也有此意“哎喲!”中年漢子一聲驚叫,又再跌倒,那名弟子緊趕幾步,又猛地斬出一刀。
兩聲慘叫,那名弟子胸口插著一隻勁箭,而手中的刀尖也在在滴著鮮血。一名弟子迅速衝上去一把扶住那將要倒的身子,喂入一粒藥丸,又過去狠狠地踢出一腳,中年漢子卻沒絲毫聲息傳來。
林峰鬆了口氣。又作了兩個深呼吸,使體內那被震得有些亂的真氣,稍稍平息;向禿鷹道:“你迅速帶著二十名兄弟將鏢車按計劃押走,剩下的兄弟迅速將不應留下的東西全部毀去,或整理好帶走,要快,這四人就交給我們。”
“是”禿鷹猛地攻出一招,應聲而退
林峰的刀便若流水般地向那四人逼到,依那情朗的劍也若毒蛇般兇狠,披髮頭陀的月牙鏟像瘋虎般勇猛
那四人還在作困獸之鬥,但卻因為兩人受毒箭所傷,毒性慢慢發作,又被禿鷹和披髮頭陀兩件重兵刃攻得有些疲勞不堪,此時又哪能夠相抗,不幾招,便被林峰削斷了兩支長劍,刺傷了一人的手臂,於是顯得更不濟。
唯有那握長矛的,依然勇猛異常。
“唏律律——”兩名弟子躍上馬車,一帶馬韁,向來路馳去,一部分弟子已砍下一大捆松枝在馬車之後,掃去車痕,禿鷹也躍上車轅,在前開路,而另一部分弟子,卻在將地上拋散的箭收撿起來,死去的兄弟,腰牌全部收回……
林峰一聲怒吼,腳下踢出一具屍體,向那握長矛的撞去,趁對方一愣之間,向那劍只有一截的人懷中猛撞過去,這大膽而不要命的動作把所有人都駭了一跳。
那名到手一陣冷笑,斷劍向林峰的頭頂猛插,同時,腳猛地一用力,定要將林峰踢得吐血不可。
林峰衝到一半,卻猛地以不可能的姿勢和不可思議的速度平躺在地上,竟以雙腳一剪,同時刀和劍向兩旁的兩人下盤攻去。
這怪招和這出手的速度,大大地出乎眾人的意料。
在一聲驚呼中,那名劍手的一隻腳還來不及下踏,已被林峰掀翻在地而依那情朗適時地補上一腳,只擊得他口噴鮮血,軟癱在地。
兩人見林峰從下盤攻到,又因為披髮頭陀風一帆的月牙鏟攔腰橫掃了過來,氣勢無論,也只得讓開。
“噗!”那使矛的一下子將屍體挑得向林峰砸來,並以矛柄檔開依那情朗的劍,矛頭向林峰胸膛刺去似務必要將林峰刺個對穿
林峰深吸了口氣,揮刀向矛頭斬去,同時把長劍當暗器般擲向那矛手的胸部,端是快捷無論。
“當”地一聲暴響。
林峰被擊得側翻了兩翻,卻也一下子斬斷了矛頭,但依然發出一聲厲吼,因為兩支很細的釘子射入體內。
原來那矛中竟和“天妖教”弟子的短槍一般,內藏有極為歹毒的暗器,因林峰翻了幾翻,躲開三口釘子,仍有兩口射入體中。
那矛手一陣獰笑,長長的矛杆竟以棍法使出來,將林峰擲出的長劍險險絞開,卻被依那情朗的手肘撞中背部,一聲慘哼,被披髮頭陀風一帆的月牙鏟割開手臂。
林峰悶哼一聲挺身而起,躲開一腳,把那隻剩下半截的劍斬得只剩下劍柄,他就像是一尊打不死的魔神一般,瘋不可擋。
“啪!”林峰揮拳擊在從背後反踢而至的大腳之上,身子一震的同時,對方的身形暴退三步。
一聲慘叫傳來之時,那名劍手竟被披髮頭陀攔腰斬斷,同時他手中的劍也插進風一帆的手臂。
林峰只覺得雙足一緊,竟被那受了重傷倒地的劍手抓住了雙足,而那名失去了長劍的劍手,雙掌以風雷鼓動之勢向林峰的背部猛擊。
依那情朗的長劍卻從側面疾刺林峰身後的雙掌,同時一腳踢開那支沒有矛頭的矛杆。
林峰一聲狂嚎,一刀向那沾滿鮮血的雙手斬去,同時,反手擊出一掌。
“噗!”正中從後攻來的那位劍手的胸口,依那情朗也隨手將劍一絞,將那名劍手抓在他劍身之上的十指全部切落,並順勢刺入他的胸膛一聲慘嚎,鮮血噴了林峰一背,林峰卻毫不在意地暴起一腳,那具失了雙手受了重傷的劍手連半句慘叫都未發出,便飛出三丈外魂遊天國。
這時風一帆卻傳來一聲悶哼,竟被那矛手以矛柄擊落插在臂上的長劍。
“想走,沒那麼容易!”依那情朗以非常怪異的身法,迅速擋去正想開溜的矛手。劍式一抖,竟將那矛手的身形拉得向他猛撲,這正是用來對付林峰的那一招,卻被林峰破解了。
那矛手卻沒有林峰那種狠勁,一驚之餘,猛地將矛杆回拉,身形後撤。
“哇’地一聲,噴出一口鮮血,被自己的真氣與依那情朗的兩道真氣同時貫入體內,擊成重傷。
林峰和披髮頭陀適時地趕到補上一刀一鏟,只把這矛手擊成三截。
三人這才吁了一口氣。林峰緩緩地單膝跪下,以刀拄地,深深地吸了兩口涼絲絲的空氣。望了望疲憊不堪的依那情朗和披髮頭陀、不禁苦澀地笑了一笑,但卻掩不住歡愉的神色。
“林兄弟,你真是不要命!”依那情朗搖晃著來到林峰的身邊;拍拍林峰的肩頭笑道。
林峰苦笑道:“在這種情況下,就是比誰最狠,人總是要死的,若老是害怕死,你越是死得快,大不了,我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林峰說完“哈哈”地笑起來。
依那情朗也跟著爽朗地大笑。
披髮頭陀喘著粗氣來到林峰的身前,敬服地道:“我風一帆總以為我是最狠的,今日算是開了眼界了,要是今後有誰還不知道林總管為什麼能成為四大年輕高手最有潛力的人,我風一帆。定要打他一頓屁股!”
“哈哈哈!”林峰和依那情朗又是一陣大笑。
“一帆呀,你今日怎的這麼會說話,真是深得我心!”依那情朗高興地拍拍風一帆的肩膀笑道
風一帆傻傻地一笑。
林峰起身搖晃著站起來,對身邊的依那情朗
“可有磁石一類的東西?”
“你中了暗算?”依那情朗神色一變道。
“沒關係,還要不了我的命,這陰險的混蛋,竟在矛杆藏了幾口毒釘。”說著,林峰狠狠地把那已落地的腦袋踢了一腳。
依那情朗立刻在背部找到了那兩個釘孔,血色有些淡灰,但似乎並沒有感染,心下稍安,忙運功吸出兩口寸許長的鐵釘,一看不由得駭然。
“哇竟是‘斷腸紅’,林副總管,你真的沒事吧?”披髮頭陀不由驚叫道。
林峰痛得顫了一下,苦笑道:“好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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