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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自療大法

    江風徐徐,一陣水氣上湧,那濃濃的黑霧漸漸稀薄,人影綽綽,漸漸視野裡可以看清一些東西,依然有人在撕殺,隱約中那一圈英雄豪傑們的陣式被衝得有些凌亂,但依然有六人被圍在中間。

    這時圈外似乎有五道人影在飛掠,向圈內飛掠,還帶著一陣濃濃的霧氣。

    “呀,殺啊……”一聲爆喝在圈外響起,這是出山虎的聲音。

    “去死吧……”這是駐山虎的聲音。

    “我不想活了,哈哈,你們先給我去開路吧!”這是賈風騷的聲音。

    “呼呼……”五道人影騰空而起,帶起一陣風雷之聲向人圈裡面撲去。

    霧氣更淡了,人的面孔已經依稀看得清楚,群雄這一方的人死傷了十來個,看來剛才在那黑暗的情況下,殺手們佔了很大的便宜,不過殺手們也死去了兩人,傷了三人。他們沒機會逃也不可能逃得了。

    賈風騷憋了一肚子的窩囊氣,剛才險些被那逃脫的殺手劃上一劍,怎叫他不怒,怎叫他不氣?所以他出手特別狠,兩根短鑿,一式飛身取寶,整個身子成箭起倒立狀,右手抓住鑿柄,左手握鑿外展,鑿刃朝外向一名殺手的頭頂疾落而下。

    尹氏四虎的動作也不慢,而且也狠得可以,幻成一片劍光,如烏雲蓋頂一般,向中間的六名殺手蓋下,而這時四周的群豪也一陣猛攻。

    “噹噹,叮叮,錚錚……”無數次刀劍相擊,把戰況拉到最熾烈的狀態。

    六名殺手組成的劍陣也很堅固,而且織起的劍網更是密不透風,這是他們垂死的掙扎。

    他們知道,今日自己難以活命,但他們絕不會俯首認命,儘量想多拉幾個墊底。不過現在的形式更是糟糕之極,頭頂上有五大高手,周圍有捨命的群雄,他們已經沒有了退路,他們已經感覺到了死亡在臨近,那是一種非常濃的感覺。但他們依然不服輸。

    兩柄劍迎向天空,四柄劍擋住八方,每一次都幻起一片茫茫的劍影。天空中五人根本就沒有落地的機會,一次又一次借力斜飛,然後再向下猛攻。而那攻向天空的兩柄劍在一得手後便補入四周的防護中,而後又換兩柄劍去對付天空中下波的攻擊,但這種輪換之法依然是力所難繼,他們的體力畢竟有限,怎麼可能一直不停地攻擊下去呢?那邊,白百痴已經在為凌海治療內傷,趙乘風和殷無悔都守在兩旁,注視著周圍發生的每一個環節,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白百痴的功力的確不凡,就和他所用的鉞法一樣,他的內力也是一股浩然之正氣,和凌海體內的先天真氣很接近。因此很容易便引動了凌海體內先天真氣的自療。這時,白百痴發現了一種奇怪的現象,那便是這股先天真氣有吞噬外來真氣從而壯大自己的能力,他輸入到凌海體內的真氣竟全被那股先天真氣所吸納,而且很輕易地就被吸納了。

    凌海的鼻息逐漸均勻,體內那狂亂的真氣漸漸被束攏,那筋脈混亂的地方漸漸歸位,這全都是白百痴那幾股真氣相助而產生的作用,凌海體內的先天真氣本來就有自療之效,只是由於身受重傷,難以引發先天真氣自療而已。而白百痴的真氣也是先天純正真氣之路子,所以很快便引發了凌海體內先天真氣自療的作用。不過白百痴的損失也夠大的,他的真氣居然被凌海吸去了兩成,所以他不得不盤膝靜坐。

    濃霧漸漸散去,各人的動作都清晰可見,夕陽西斜,晚霞已放出了紅紅的光芒,可以看出凌海的頭頂漸漸生出縷縷白煙,鼻孔中也冒出兩股長長的白氣,夕陽的映襯,晚霞的烘托,那些白氣似乎使人具有一種夢幻的感覺。

    鼻孔中的兩道白氣伸縮不定,便如兩條長蟲一般,而頭頂的白氣卻漸漸凝成雲團,在江風的吹拂之下,左右搖晃不定,但卻不向上或其他方向飛去,就如凌海頭上粘著了一片浮雲。

    趙乘風與殷無悔看得有些呆了,他們從來都沒有見過如此療傷的景況,更沒有想到世間居然有如此奇妙的內功心法,能將真氣凝成有形有質的護頂雲霧,真是玄之又玄,同時,他們心中對這位“正義殺手‘,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白百痴也寶相莊嚴,他大大的失算了,居然做了虧本生意,竟讓對方把他的內力給化為已有,從而損失了他兩成功力,真是又驚又急,現在正忙於補救。

    “呀,看打……”賈風騷身在空中,被拋得如蜻蜓點水一般,卻無法攻破對方的防護網,遂怒吼一聲,將手中的小鑿奮力甩將下去,整個人便如飛隼穿林一般猛衝直下,在此同時又從腰間拔出兩鑿,帶起一陣銳嘯,氣勢真是不凡。

    尹氏四虎也在此同時向下猛擊,四柄長劍以山壓頂之勢撞向兩柄指向空中的劍。

    本來對方腳落於實處,用力肯定比懸於空中更方便,更自如,但賈風騷那兩根小鑿是含怒射出。勁氣十足,雖不能傷人,但卻擾亂了他們的陣式,使得整個劍陣一滯,而同時四把長劍,兩把短鑿也已攻到,四周的群豪,群情洶湧,刀劍之力也勢不可擋。

    “噹噹,叮叮,錚錚……”刀劍相擊之聲暴響。

    “呀……”一聲淒厲的慘叫從喧鬧的攻擊圈中傳了出來。

    兩柄長劍折斷,整個劍陣完全被破,兩具屍體倒下,倒得讓殺手們心寒。尹氏四虎的長劍把兩柄指向長空的劍壓了下去,而賈風騷就在此時,小鑿擊於兩柄長劍的劍面。於是劍便折斷了,尹氏四虎的劍毫不留情地直刺而下,割開了兩人的頭顱。

    四柄長劍並沒有停留,四虎在空中互擊了一掌,整個身子又迅速彈射而起,向斜側飛而出。

    “噹噹噹……”“啊啊啊……”刀劍相擊聲中,慘叫頻傳,四名殺手倒下了,很慘,很慘!全身沒有一塊是完整的,刀痕、劍痕、槍痕佈滿了整個屍體,憤怒的江湖群豪刀劍沒有半絲留情,連明知死定了,還要砍上兩刀。

    一場血腥的屠殺已經告一個段落,但血腥味卻隨風飄蕩,江上行船之人也見到了這一場短暫的撕殺,但他們卻不知這短短的一瞬間有多少次生與死的考驗。酒篷裡的人也看到了這場撕殺,他們只看到這場撕殺的驚險,這場撕殺的殘酷,但他們卻少了生與死之間的那種珍貴體驗。

    能經得起生與死考驗之人便有了這種珍貴的體驗,這是一種瘋狂的體驗,體驗後會使人有一種新生的快意,所以這些人很開心,也很痛快,當然也付出了血的代價,地上躺著的朋友,地上躺著的親人,全都在這一刻,悄然離去,這便是江湖,險惡的江湖。生生死死由誰來主宰?不知道,也沒有人知道。不過江湖中人早已將這些看得很淡了,他們知道怎樣安慰自己,他們知道怎樣保持這一份快感。但他們還有一點,就是重英雄,惜英雄!他們對這個“正義殺手”很敬重,雖然凌海受了內傷,但卻不影響這群人對他的關心。

    “白百痴,你怎麼了?看你這副熊樣,這點小事,用得了這樣小題大題嗎?”賈風騷大聲嚷道。

    “賈前輩,白前輩因替正義兄療傷而耗損功力太巨,所以才會這樣。”趙乘風恭敬地道。

    “哦……”賈風騷忙一把抓起凌海的手,握住其脈門道。

    “哎,前輩……”趙乘風急道。

    “咦,奇怪,奇怪……”賈風騷自言自語地道。

    “喂,老兄,這位正義兄兄到底怎麼樣了?”一個豪邁的聲音急問道。

    “奇怪,奇怪,真是奇……”賈風騷依然自言自語道。

    “喂,賈風騷,這位正義兄弟到底怎麼樣了?你快說呀。”這是排雲鶴的聲音。

    “你這小鳥急什麼急,他又死不了,這樣大喊大叫的,不怕這傢伙走火入魔嗎?”賈風騷也大聲向排雲鶴大叫道。

    “你這老怪物盡弄玄虛,沒事就沒事嘛,何必他XX的說什麼奇怪,真是奇怪呢,害得老子心裡亂亂的。”排雲鶴也斥責道。

    “我是說這小子的真氣和內息很奇怪,你看不見嗎?他頭頂居然生出白煙,息孔中也有氣柱,你以為他在肚子裡面烤鴨子呀?他肯定是在用內功療傷,既然能夠自己療傷當然便是死不了,乾著急,你活該呀。”賈風騷譏嘲道。

    “不跟你這老怪物爭了,好男不鬥怪物。”排雲鶴無奈地道。

    “哈哈……老子我可是天下第一斗口專家,跟我鬥口,你簡直是沒吃到虧,你這隻菜鳥還得去學一學哦。”賈風騷得意地道。

    “屁,屁,放臭屁,好臭好臭的屁,你是天下第一斗口專家,那我算第幾?”白百痴突然睜開眼睛問道。

    “這個,這個嘛?你就算是天下第一斗嘴專家好了,我是第一斗口專家,咱倆互不干涉,井水不犯河水,那不是很好嗎?”賈風騷搔搔頭皮斜眼尷尬地道。

    “屁,屁,放臭屁,這個口和嘴難道還有什麼分別嗎?虧你還讀書自稱風騷呢?”白百痴向地上吐了幾口口水,一手叉腰一手指著賈風騷的鼻子怒道。

    “嘿嘿,請你息怒,請你息怒,聽我解釋,聽我解釋。”賈風騷不住地抱拳點頭哈腰苦笑道。

    “有屁,快放,有屎快拉,免得待會兒這小子醒了,你說出來的話又是臭哄哄的,但若解釋得不好,我就把你剛才說我的壞話也加上來一起算。”白百痴趾高氣揚地粗聲道。

    這樣子周圍很多人都忍不住笑了,連趙乘風也不例外,那排雲鶴笑得更是歡。

    “小鳥,你笑什麼笑,呆會兒這裡的帳算完了,我再找你算賬……”賈風騷紅著臉向排雲鶴怒道。

    “別把話題岔開了,快給我解釋。”白百痴高聲道。

    “是,是,我是天下第一斗口專家,你呢是天下第一斗嘴專家。這個‘口’和這個‘嘴’,在形狀上是沒有多大的區別,但在字義上便有了很大的區別。你想一想,這個口是將嘴巴張大的形狀,而嘴就不同,由字面上看,這個‘嘴’不僅包括了一個‘口’,而且還有‘此角’,那便是說‘嘴’是由‘口’和‘口’兩邊的角組成的。那就是說‘嘴’比:口‘大,而’嘴‘張開便為口,但’嘴‘不管是張開還是閉著它都是’嘴‘。那即是說’嘴‘的表現形式比’口‘更多。這個天下第一斗口專家呢,必須是張開嘴巴才能鬥得過所有人,而這個天下第一斗嘴專家呢,不僅開口可鬥過所有人,甚至閉口也能鬥過所有人。這不是功力深厚、嘴功無敵嗎?所以嘛,你是鬥嘴專家,我便是鬥口專家哆。”賈風騷阿臾地道。

    “哦,原來是這樣,那還差不多。”白百痴恍然道。

    “不對,不對,白兄,他剛才不是說他開口便可以鬥過所有人嗎?而你也是能鬥過所有人,那誰還怕誰?誰還能比誰厲害呢?”排雲鶴唯恐天下不亂地道。

    “對呀,小鳥說得很對,你說得很矛盾,不行,不行,必須再說!”白百痴不依不饒地道。

    賈風騷扭過頭狠狠地白了排雲鶴一眼,然後正過頭來諂笑道:“是這樣的,我們倆若鬥口呢,當然只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不分上下,難分勝負。不過,你還有一樣功能,那是我沒有的,即是嘴角,你的嘴角一動,哈哈,我可就慘了,本來不分上下的,可是就在你嘴角一動之時,形勢逆轉,你的爭辨簡直使日月無光,天昏地暗,地動山搖呀,那真是太可怕了,也太恐怖了。”賈風騷說到這裡就剎住了話語不再往下說了。

    白百痴有些飄飄然,欣喜地問道:“我有這麼厲害嗎?”

    “有,有,有,當然有。還不止如此呢,你的爭辨還讓四海之水逆流,龍宮倒塌,玉皇大帝驚得扒到桌子底下,南天門給說垮了呢。那一場爭辨呀,驚動了如來佛祖,甚至連大慈大悲、救苦救難的什麼女人菩薩也驚動了呢?”賈風騷不吝口舌地大肆吹捧道。

    “呀,太狂了,太猛了,那是我的功勞嗎?”白百痴有些陶醉,也有些不敢相信地道。

    “當然是你的功勞了,那個什麼女菩薩對你佩服得五體投地,而且還一見鍾情,可是你拒絕了她。而那個如來佛祖則說你真是鬥嘴佛,是天上地下第一嘴。王母娘娘看見你的神威也對你動了凡心,難道你不記得了嗎?”賈風騷煞有其事地道。

    “哦,我當時怎麼這麼傻,還有女菩薩願意嫁給我都不要,害得現在還沒找到個老婆。”

    白百痴完全陶醉地道。

    “你不是傻,你是想讓鬥嘴功達到更高的境界,既然要達到一個前所未有的境界,那是不能近女色的,所以你才拒絕了那女菩薩,難道你沒發現,你現在鬥嘴的功力更深厚了嗎?”

    賈風騷一個勁地胡說八道。

    “撲哧,嘿嘿……”周圍的人終於忍不住再次大笑了起來。

    白百痴似乎想起了什麼道:“但我倆那一場‘嘴鬥口’到底誰贏了呢?”

    賈風騷一臉苦相道:“你真的要我說嗎?”

    “當然,那當然要知道結果。”白百痴認真地道。

    “難道你不能再加一點想象,只在心裡想,而不用口說出來,不是更好嗎?”賈風騷畏縮地道。

    “想歸想,但事實歸事實,你快說吧。”白百痴急不可待地問道。

    “這個最後嗎?這個最後……我……我……我實話告訴你吧,你可別生氣。”賈風騷十分為難地道。

    “沒關係,我不生氣,你說吧!”白百痴顯出一副很有氣度的樣子道。

    “那好,我就告訴你吧,那一場比賽,我沒有贏。”賈風騷無可奈何地道。

    “我肯定不會生氣,對嗎?你沒有贏,那我應該同情你才對,一個失敗者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我不怪你。”白百痴故作同情地道。

    “但是,你別得意,我還有兩種答案可以選擇,知道嗎?看你這人有沒有自知之明,若有知之明,定會知道選哪一種答案。”賈風騷突然興奮地道。

    “兩種答案?兩種答案?你,你耍我!”白百痴恍然,繼而大怒道。

    “哪裡敢,哪裡敢,是你會錯意思了而已。”賈風騷急辨道。

    “那你說,是哪種答案?”白百痴微怒道。

    “你是非常聰明之人,天下獨一無二具有七竅靈瓏心的聰明人,怎會連這個答案也不知道?那豈不是有損你的聰明才智嗎?”賈風騷避而不答道。

    “也對,我肯定知道答案,怎麼可能我不知道答案呢?只是我不說出來而已。”白百痴昂首答道。

    “哎,正義兄,你醒了,感覺怎麼樣了?”趙乘風關切地道。

    “主人,要不要緊?”殷無悔也急切地問道。

    “我沒事,你們放心。只是傷了一些元氣而已,剛才這位白前輩以內力相助,叫在下真是感激不盡。”凌海微睜開眼睛真誠地道。

    “好說,好說,只是你小子的內力好怪,真不知道你是怎麼練成的。”白百痴疑惑地道。

    “是呀,我檢查過這小子體內的真氣,居然先天真氣達到了火通的境界,而且還有一陰一陽兩道很奇特的真氣在任督兩脈之間川流不息,而先天真氣則是充盈於任督二脈以外的經脈裡,從而製造出一股能吸納外力的漩渦,真是世上奇事天天有,唯有今天多,居然有這樣的內力,讓兩股真氣同時存在。奇哉,怪哉。”賈風騷驚歎道。

    “真的嗎?”白百痴的手如電一般地搭在凌海的手脈之上。

    凌海含笑道:“賈前輩說得沒錯。”

    “咦,怪不得,怪不得我的兩成功力全被你吸走,原來是這樣。”白百痴恍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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