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半晌不語。
男人放開她,突然笑了,“怎麼不說話?”
“臣妾不說話是因為臣妾在琢磨這話該怎麼說。”
“哦,說來聽聽。”
“呃,皇上想聽哪種?”她儘量把嚥唾沫的聲音弄小點,因為她聽到他脫掉外袍的聲音,臉開始熱,心開始跳,廢話,心不跳早死了,心跳加速
“還有幾種?都給朕說說。”他似乎甚有興致。
這人變臉的能力倒比翻書還要。
“第一種,臣妾恭迎皇上。”
“嗯。”皇帝甚是滿意。
“第二,”她再嚥了嚥唾沫,“皇上您比較喜歡半夜摸進別人的房間?這是情趣?”
沒有聲音了。
她開始黑線加冷汗。
好一會,他淡淡道:“還有呢?”
“最後一種是真話,我嚇傻了。所以剛才的話,您無視吧。”她飛說完,蒙了被子。
感覺到床身一重,她把被子放開,滾進裡面去。
皇帝淡淡道:“年府的女兒都像你這樣的嗎?”
他在質疑什麼嗎,她微微一驚,不敢出聲。多說多錯,不說不錯。
鼻端是他好聞的氣息,她顫了顫。
突然聽得他問,“趴著還是仰著?”
他這是在問她?和那晚一樣的問題這個男人到底在想什麼?
她想了想,咬牙道:“哪一種你會抱著我睡,我就那種吧。”
說完,她的心跳幾乎跳沒了。
他似乎怔了怔,隨即慵慵散散的笑聲傳來。
不屬於她的手臂從她的頸後環過。
她被抱到他的身上。
再次和他身體緊密相貼。她發誓她沒有動,但仍能感覺到那敏~感的位置和他的在輕輕廝磨著,那癢癢的酥麻的感覺
他似乎並不動情——雖說他的後宮並不算充盈,但也美人不少,都習慣了吧,苦笑,她竟然有絲失落?
床下的響聲讓她分了神。小狼用爪子拍打著床沿,那聲音有幾分委屈。分了神,也許是件好事。
“皇上,能讓小狼上來睡麼?”她問。
“不行。”乾脆利落的拒絕。
“它已經洗過澡了。”
“嗯,”皇帝頓了頓,“還是不行。”
“當臣妾沒有問。”
“朕正是這個意思。”
“”
她笑了笑,終於還是忍不住,低聲道:“皇上,你不高興,為什麼?”
把那句從他進來她就想說的話說了出來,他在緊繃著某種情緒,她知道,不要問為什麼,但她知道。
摟在她肩上的手將她狠狠摔了下來,“咚”的一聲悶響,她的頭撞到裡面床沿上,疼得呲牙咧嘴——只是,到底忍住了沒有叫出來。為自己留一點尊嚴。
伸手往額頭摸了摸,指間濡溼。
流血了嗎?
還真是禍不單行,早上是腳,現在是頭。
他沒有出聲,似乎不過是尋常。
是啊,他是皇帝。她是活該。
聰明的話,便該住口,可是,她卻仍是問了。
“我沒有這個資格是吧。”
除去那繚繞在鼻端的淡淡清香,沒有回應。
在她以為他不會再說什麼的時候,他的聲音卻冷冷傳來。
“嗯。”
確實不該問的,有一絲希望,總比把它全部摔碎的好。若順了他的意,至少還有一個擁抱,儘管並不真心。只是這樣的施捨,她還是不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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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他已經不在。
她一笑,他在她才奇怪。
下了床~,發現小狼蜷在床~下睡得正歡,大大方方把雪白的肚子露出來,四腳朝天,嘴裡呼哧著什麼。
門上傳來輕敲的聲音,她道:“蝶風,進來吧。”
蝶風拿著一盆子清水走進,笑道:“娘娘起得真早。”
“你來得好及時。”她回了個笑,突然想起什麼,“你不會一直在外面候著吧。”
蝶風點點頭,“奴婢聽到裡面有動靜,估摸娘娘醒了才敲的門。”她突然驚道:“娘娘,你的額頭怎麼回事?奴婢幫你傳醫女吧!”
“不用了吧?”璇璣覺得傳醫女的話,這也有點過了,似乎不是那麼嚴重的事,放現代,一個創可貼搞定,有時她甚至不去理會。
只是,昨夜,磕著那下,卻是很疼。也許,這疼其實是悶。
蝶風卻甚是焦急,“這傷口瞧著不淺,莫要落了疤痕才好,皇上——”
她明白蝶風的意思,皇帝會厭惡的。
接過蝶風遞過來的銅鏡,她端詳了一下鏡中的臉。下巴尖尖的,臉色有點蒼白,額間一道印子呈模糊的半月形狀,她回頭看了那床~上的雕花一眼,倒是撞得湊巧,不算太醜,只是這印子有點深了,確實難看她突然想,倘若他看見了,會有毫絲的內疚麼?
答案是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