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夏桑背後的門倏地一聲開了,眾人吃驚看去,卻不是那小狼崽弄開的龍非離僅著白色單衣從裡面走出來,臉容俊美妖魅,卻面沉似水。
“皇上萬歲!”
所有人都趕緊跪了下來。安瑾盈盈拜倒,心裡不是滋味,他與年璇璣
並未像平日那般讓眾人平身,龍非離銳眸一掃,冷冷道:“夏桑,你是怎麼辦事的?朕讓你守在外面,你就給朕弄這些烏煙瘴氣吵吵鬧鬧出來?”
“奴才知罪。”夏桑趕緊道,心下卻想,皇帝雖不是重~欲之人,但教這瑾嬪一吵,不知那事辦完沒有,想來也是掃了興。
往日在秋螢軒,皇帝幾曾要她跪過,安瑾正為皇帝還沒伸手相扶而不安和心疼,現在聽他的語氣,竟是隱隱蘊了怒氣,雖責備的不是她,但他說烏煙瘴氣,吵吵鬧鬧——卻不是正指她麼?
不成,她要扳回這個先機。她咬了咬唇,抬頭道:“皇上,臣妾——”
這時,門邊突然咯吱一聲響。卻是小狼看門開了,正想進去,教龍非離所覺,斜睨了一眼,清風已經手疾眼捏著小狼頸後的肉,像提小貓一樣把它拎了起來。
小狼大怒,張口要去咬清風,卻又左右夠不著,嗷嗷亂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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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聲音,似乎還有小狼生猛的聲音,從廳子傳來。
璇璣撫撫頭,睜眼醒來——那頭痛欲~烈的感覺,自從昨晚以來,只增不減。
伸手扯開把紗帳,房門緊閉,看不出端倪,也不知道外面怎樣了。
窗幾透了光進來,現在是白天?
隱約記得昨晚好像是在池荷塘暈倒了。這樣一想,那些苦澀的記憶又一湧而上。拍了拍腦袋現在什麼也不想去想。
身子好沉好痛,只想好好一睡覺。
掙扎著坐起來,想出去讓他們都別吵了。
隨著被子一跌,神志雖迷糊,卻還是吃了一驚。
她的衣服換過來了,但是,現在的情況算不算衣不蔽體?她穿了中衣,這中衣卻是打開的,裡面是淺紫的抹~胸,被拉下了。
這其實也沒什麼在自己的房裡,自己的床~上。
只是,那鎖骨下方那些青青紫紫的是什麼?
璇璣的身體,鎖骨下,靠近左邊心口的地方有顆硃砂小痣,現在這顆小痣四周有一圈吻痕?!
她心裡大亂,又熱又燥,咬唇褪下被子,褲子還穿得好好的,也不痛應該沒有
是誰?
她是皇帝的女人。
床~被上淡淡的龍涎香,那是他?
她忍不住伸手撫住臉,身子灼燒般疼痛,腦裡白紙樣白。
小狼的叫聲大了。
還是先出去讓他們別吵先吧。
打開門,房間外,便是廳子。
站在廳中央,只見廳門卻是打開的。
她的頭還暈眩,看得不是很分明只見門口一抹背影高大挺秀。
除此,跪了一地人影灼灼。
跪什麼啊
她捏了捏眉心,走了出去。
“蝶風,讓大家和小狼都別吵了,我頭很疼,想睡一睡——”
她話口未畢,又陡然停住。
為那轉身過來看她的人。
那埠誥賴捻簧煉且躔禿團狻?
龍非離他在這裡?
她怔住,又慌又亂,好一會,才想到自己的模樣。
因為是在自己的地方,她披散一頭髮,甚至也沒有把衣服理好,只拉上抹~胸,中衣還是大大方方打開的。
在她出聲片刻,跪在地上的人都抬起頭看她。
那道道不明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脖頸上。
那些紫痕上。
安瑾也在?她看她的眼睛,是嫉亂,不可置信,那裡面的灼烈,卻又像含了火一般的憤怒。
她還在呆愣。
“你怎麼出來了?”皇帝已經沉了臉。
她卻還睜大眼睛,不知所措,身~體有點軟,她趕緊往門沿扶去,腰上卻驟然暖了。
腳下一空,身子被橫抱起。
她就這樣,被龍非離抱起來,步走回裡屋。
他袖子一拂,門磕地關上,那聲音響亮憤怒。
她被扔回床~上。
“你在這裡平日都這副鬼模樣進出的嗎?”
床~沿邊,她聽到他語氣裡隱含的怒氣。
她的頭實在疼痛,不想與他爭辯,捲了被子蓋過頭。反正在他面前,能犯的大不敬她都犯過了,也不差這項。
“我頭很疼,其他的——你能不能讓我睡一下再算?”
這絕對不是起~床氣。誰傻到敢對一個皇帝鬧床~氣?
身子卻被人撈了起來,抱到那個寬厚溫暖卻又讓她倍覺澀疼的懷抱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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