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手續道:“此後的事,想必你知道個大概了。呂一海百般找尋,終於發現枯水鎮的‘木匠師’就是葉刺。當然,他們二人都易了容,誰也不能從表面上認出對方。宋米知道此事後,立即讓呂一海設法除了葉刺。
本來,要做到這一點並不難,因為此時的葉刺尚對此事毫無防備,而且他又是孤身一人。
但呂一海卻犯了一個錯誤,他本來只是宋米的一個工具,卻在與葉刺的爭戰中對葉刺結下了徹骨之恨,所以,他不但要讓葉刺死亡,還要讓他承受女兒被仇人之子凌辱的痛苦!”
聽到這兒,韓小鋒的拳頭捏緊了,他知道神手的這種說法是其實存在的!
神手道:“呂一海聰明反被聰明誤,因為一些偶然的事情,結果使他的兒子突然出走,這讓他大為恐慌。
因為如此一來,葉刺就可能有所察覺,而葉刺的女兒阿芸並未將真相告訴他父親,所以其後葉刺才會被呂一海暗害,但葉刺只是受了傷,卻未死。呂一海一不做二不休,當夜便圍攻了葉刺的家,沒想到伏仰卻在這時突然出現,他與葉刺聯手將呂一海擊退了……”
韓小錚立即道:“那……那葉刺的女兒阿芸呢?”
問罷,他緊張地等著神手的回答。
神手道:“被我們的入救出來了了。”
巨大的驚喜讓韓小錚一時不知說什麼好,半天他才磕磕巴巴地道:“那……那她在什麼地方?”
神手道:“我不是早已說過,只要你願意,你現在就可以見到她。”
韓小錚一下子冷靜下來:“你的人為何那時會出現在那兒?你為什麼要救阿芸?”神手道:“其實,你應該再加問一句:你為何會知道這麼多!”
韓小錚沒有說話,因為他確實想如此間。
神手道:“答案其實很簡單,因為伏抑的妻子是我的妹妹。”
說過此話,他便沉默了,彷彿故意留出一片空間讓韓小錚去驚訝,去思索,然後再接受這件事。
韓小錚的確沒有想到這一點!任何人也不會想到這一點的!
韓小錚突然想起了什麼:“可是你說你是王爺…“不錯。我知道你會為我身為王爺,而舍妹卻是‘無涯教’之人而奇怪。其實,這正是無涯教的奇特之處。它是三教九流,無所不包,無所不容。不過,舍妹成了無涯教之人,卻不僅僅是這個原因。”
他的聲音開始顯得有些激動:“舍妹與當今皇上雖然不是親兄妹,但她仍是貴為公主,所以即使‘無涯教’的人再神通廣大,正常情況下,舍妹仍是不可能加入‘無涯教’的。一切的一切,都是舍妹十四歲那年私自出宮開始的。”
韓小錚心道:“其沒想到阿芸的娘竟是公主!”
神手道:“舍妹雖然自幼有名師指點,身手不凡,但她的江湖經驗,卻是太少太少,所以,出宮不久,便被無涯教的人盯上,連哄再騙,使她成了無涯教的人。
而一旦加入了此教,以後的事便身不由已了。”
“無涯教此舉自是有他們的險惡用心,他們知道公主對皇室中事知之甚多,這對於他們實現野心極有用處。”
“野心?什麼野心?”
“篡位奪權,以武治國!”
韓小錚一楞,忙道:“你是說他們意圖犯上作亂?”
“正是如此!舍妹蒙我皇兄賜號‘月樂公主’,自她失蹤之後,宮中派出一批又一批的人馬查尋,均無所獲,這自然是‘無涯教’的人從中干擾作梗之故。否則,以皇室之力,查一個人還不是區區小事?”
韓小錚道:“那麼後來又是如何查到的?”
“舍妹在無涯教中一直忠心為主,漸得教主信任,所以便放鬆了對她的看管。而她在逼走葉刺、伏仰兩人之事中又出了大力,所以更是炙手可熱。但舍妹在產下阿芸之後,不願讓阿芸走上她的路,所以便將她交給了葉刺。當她探知‘無涯教’要對葉刺出手,並有顛覆朝廷之心後,立即設法與我聯繫,讓我出手救出阿芸,同時也對無涯教的舉動有所防備。她雖然在‘無涯教’呆了二十幾年,但畢竟自幼是在言內長大的,對宮中仍有感情的。”
韓小錚心存疑惑,因為他自幼便聽說皇室中的醜事最忌外揚,堂堂公主成了“無涯教”
中人,本就已是醜聞一樁,更何況她還以色相引誘葉刺?神手為何要把此事告訴自己?神手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他道:“這些事,本是不宜與外人道出。但是,你與阿芸情同手足,青梅竹馬,所以我相信你也不會將此事外揚。否則,對阿芸必有傷害。何況,即使你說了,如此離奇之事,又有幾個人相信你呢?”
韓小錚暗想:“他說的倒是頗有道理,只是今日聽他說話,似乎頗有人情味,怎麼與以前的那個殺人不眨眼的神手大大不同了?”
神手道:“我不惜背個殺人如麻,兇殘如狼之惡名,為的就是找到一批年輕而出色的武林中人,來對付‘無涯教’。我作如此選擇,自有苦衷。如果以朝廷的兵力相剿,那樣一來,必將又有一場戰亂,而‘無涯教’組織神秘,以大隊軍士圍剿,並不能起什麼作用,所以上策乃是釜底抽薪,將‘無涯教”中主張叛亂的首要分子消滅,至於其他人,少了主心骨,自然不會再有野心,如此一來,百姓就不會披殃及了。”
韓小錚道:“如果你所說的是真話,那麼為何你事先不說明,而要採取如此殘酷的手段?”
神手道:“此事關係重大,如果隨便對那麼多人說,豈有不洩密之理?所以我們必經等到只剩下達到我們要求的這部分人時,我們才會透露真相。”
韓小鋅道:“如果我們不願合作,你們是不是要殺人滅口?”
這問題提得極為尖銳!
神手緩緩地點了點頭,他的一臉鄭重顯示出他所說的是真話。
韓小錚的臉上浮現出譏諷約的笑意:“你認為我該不該被你的壓力所脅迫從而答應你呢?”
神手嘆了一口氣道:“我知道你最不肯原諒的就是我殺了太多的人。而這一點,正是你們江湖中人與我們在朝之人思維方式的不同之處。在我們看來,一將功成萬骨灰,為了有所收穫,就必定有付出。而你們江湖中人卻念念不忘一個‘義’各而許多時候,這個‘義’字往往會使你們錯過許多機會。你別忘了,我們同樣也死了不少人。”
韓小錚冷哼了一聲,不再理他,藍心兒以及其他人的死,已使他的心裡形成了深深的介蒂,他不會為他的話所打動的,如果不是念及他是阿芸的舅舅,恐怕此時他已與神手反目成仇了。
神手沉默了片刻,方道:“我們先暫且擱下這個問題,我帶你去見一見阿芸,我想這個你應該不會拒絕吧?”
當然不會!韓小錚苦苦尋覓了兩年多的時間,不就是找阿芸嗎?韓小錚一眼就認出了阿芸。
阿芸正在一個小小的園子裡靜靜地坐著,園子裡的空氣很好,芳草青青一一甚至,還能聽見清脆的鳥叫聲,顯得極為動人。
韓小錚望到的只是阿芸的背影,但這便夠了,即使只望著背影、他也能立即認出她是阿芸。
兩年多了,她竟沒有什麼改變。她的秀髮極自然地垂著,在微風中拂動,拂動……她身穿的裙子在四周的五彩繽紛的映襯下,顯得那般柔和與婉約!韓小錚呆呆地站在那兒,不敢說話,也不敢上前,他只是那麼靜靜地靜靜地看著那美麗的背影,因為他伯這一切只是一個夢。他怕一不小心,會把美好的一切驚醒。
似乎過了很久,似乎又是很短的瞬間,反正,不知不覺時,韓小錚的雙眼竟模糊了。
他終於回過神來,自嘲地笑笑,然後定定神,向著那背影,輕輕地叫道:“阿芸!——”
她回過頭來了,的的確確是阿芸!韓小錚覺得自己的呼吸在此時已停止了,他只覺得自己在笑,其他的什麼都感覺不到了。
韓小錚心想:“阿芸一定會驚喜萬分地大叫一聲,然後向這邊跑過來!”他甚至巳把手伸出去了,準備去握阿芸伸過來的纖纖玉手。
阿芸笑了。
可阿芸不應該這樣笑的!
阿芸的笑仍是那麼溫柔、美麗。可是,這笑容中,還包合了驚訝、不安、羞怯……這應該是面對一個陌生人友好而又有距離的笑容!
這種笑容,怎麼應該出現在韓小掙與阿芸之間呢?韓小錚楞住了,他想用力地揉揉自己的眼睛,是不是自己看錯了,可在他面前的人確確實實是阿芸!
韓小錚甚至看清了阿芸在驚訝時常有的動作:微微地翹起自已的鼻子。這個動作發生在阿芸身上不但不會給人以不得體之感,反而使她顯得俏皮、可愛——這個動作,韓小錚太熟悉!突然,韓小錚明白過來了,一定是自己變化了不少,所以她認不出來了。
如此一想,韓小錚不由長長地鬆了一口氣,他忙大聲道:“阿芸,我是阿錚!”
“阿錚?”
她的聲音不大,但韓小錚卻清清楚楚地聽到了!這聲音中充滿了一種疑惑,似乎她並不認識韓小錚。“她竟然已記不起阿錚是誰!”韓小錚驚訝萬分!
韓小錚跑上前去,一把拉住阿芸的手:“對,我就是阿錚,我的變化真的有這麼大嗎?
你可是一點沒變!我一眼就認出你來了。你知道這兩年多來我找你找了多少地方嗎?嗬,說出來嚇你一跳!我……”
他一口氣說到這兒,忽然一下子卡住了,因為他發現阿芸的手用力地往回縮,臉已一片通紅。她又窘又急地道:“你……你這人怎……怎麼這樣?”
韓小錚便傻了,他的嘴張在那兒,便像一條幹了水的魚,樣子很可笑。
她竟不認識自己了?她真的不認識自己了!韓小錚的手不由自主地向自己的臉上摸去,他想摸一摸自己的臉上是不是有了什麼很大變化!
不知什麼對候,神手走到了他的身邊,他輕輕地道:“她失憶了!”
“失憶了?”韓小錚一時沒反應過來、俊傻地重複了一遍,那模樣似乎他也是一個失憶症者。
待他明白過來時,不由痛苦地“啊”了一聲,然後向阿芸望去。
阿芸也在望著他,那眼中滿是戒備與警惕!韓小錚心中一痛,急忙道:“抱歉,抱歉,認錯人了,認錯人了。”說這話時,他竟出了一身汗!阿芸突然笑了,她道:“這麼巧麼?
你錯認的人不但與我長得相像,而且名字也是一樣的?”
韓小錚一愣,方明白過來,忙笑道:“是巧,是……巧……”
待從小園子裡一出來,韓小錚立即擋在神手的面前,急切而冷峻地道:“這是怎麼回事?”
他逼視著神手。
神手嘆了一口氣,道:“我們的人將她救回的前幾天還是好好的,後來就突然失憶了,將從前的事忘得一乾二淨!開始我以為大概是那次地從閣樓上跳下時,被我的人救起的經歷對她刺激太大,以至於出現這種結果。但是經御醫診斷,並非如此,而且這種原因引起的失憶症狀,也不會持續太長時間。”
“那麼究竟是什麼原因?”韓小錚急切地問道。
神手道;“是藥物致使他變得如此!”
韓小錚疑惑地道:“藥物?”突然,他變色道:“她可是到了你們這兒之後才失憶的?”
神手平靜地道:“不錯,可是除了傻瓜外,沒有人會做這種有明顯漏洞的事。如果我要害她,當初為何要救她?即使我真是一個十惡不赦之人,但我也不至於要去害我妹妹的女兒,對不對?如果我真的害了她,我又為何要讓你見到她?”
韓小錚“哼”了一聲,道:“你的心思,我怎麼知道?”
他對神手成見太深,所以即使覺得他說得不無道理,他也是不會認同的。
神手似乎很清楚他的這種心理,所以他仍自顧說下去:“御醫告訴我阿芸身上中了藥物的時間大致與阿芸在左家的時間相同。”
韓小錚:“你的意思是說,這是呂一海做的手腳?”
神手點了點頭:“至少,我是這麼斷定,因為他有如此做的理由!”
韓小錚沉默了。
的確,呂一海有如此做的理由,阿芸在左家一定見到了一些不宜為外人知道的東西。所以,讓她失憶,無疑是件很好的辦法,而且那樣一來、阿芸便不會因為她爹的死而仇恨左家。
也許,這是左家採取的一種雙管齊下的措施。如果能將阿芸一同除掉,那自然最好,如果萬一阿芸意外逃脫,那麼這一招仍可亡羊補牢。
又是呂一海f那個曾經二次追殺韓小錚的呂一海!
韓小錚沉默了一陣子,方道:“以你們皇家的實力,難道花了兩年的時間,竟治不好何芸的病?”
神手道:“按理是應該治好的。”
“按理?你的意思是說此事有悖常理?”
“這是自然。治病便有點像去尋找東西,如果東西是按常規方式放的,那麼就很容易找到。如果有人特意將東西藏起來,那麼要找到東西,就很難了。那人在阿芸身上所下的藥極為獨特,所以即使是御醫,也只能望病興嘆!”
韓小錚恨恨地道:“如此說來,阿芸豈非只能永遠如此?”
神手道:“解鈴還需繫鈴人,要治此病,只有找到給阿芸下藥的人。”
韓小錚道:“你找過嗎?”
神手道:“找過,但未有結果,因為整個左家如今都已無影無蹤,我們沒有線索。而且、很可能找到了那人,我們也沒有實力讓他替阿芸醫治或讓他交出解藥!”
“喔,世上居然也有能將你難倒的事?”韓小錚的話中不無譏諷。
神手卻末察覺——也可能是察覺了而故作不知,他道:“雖然不多,但還是有的。‘無涯教’的勢力已高得出乎常人的想象,他們教主的武功更是登峰造極,我自忖還不是他們的對手。”
韓小錚見過神手的身手,他的一聲暴喝己可讓自己氣血翻湧,幾乎噴血,這份內功修為,已是駭人聽聞,而他竟還自認不是“無涯教”教主的對手!那麼無涯教教主的武功豈非已如神明?不知神手是否在聳人聽聞。
韓小錚道:“如此說來,阿芸的病症根本不可能有治癒的可能,因為我們永遠也不可能從‘無涯教’中得到我們想要的東西。”
神手卻搖了搖頭,道:“只要你願意,你就可以做到。”
“我?”韓小錚一臉驚訝。
神手頜首道:“這正是我要你與我們合作的事,我要讓你學成絕世神功,然後你可以藉此為阿芸找到解治方法……”
韓小錚打斷他的話道:“那麼你們能得到什麼好處呢?”韓小錚堅信他不會做對自己沒有好處的事。
神手道:“其一,阿芸恢復記憶後,一定可以將某些東西告訴我,這對我來說很重要;其二,你的出現,一定可以牽制對方的一部分力量、那麼我們的活動將是極為有利的。”
他的表情很坦率,他接著補充道:“我們之間是互惠互利,各取所需。”
韓小錚冷笑道:“我不明白為什麼有絕世神功你自己不練、反而讓我這樣與你毫不相干,甚至優視你的人去練?”
神手道:“因為我知道自己練不成那樣的武功。”
韓小錚大笑道:“閣下如此看得起我嗎?”
神手並未直接回答這個問題,他道:“不知你是否聽說過‘天機神功’?”
當然聽說過,“天機神功”是江湖人的成人童話,幾乎每一個江湖中人都會說出一兩個與它有關的典故來,但幾乎每個人都認定它只是傳說中的一種近乎神話般的武功,一種美麗而虛幻的傳說而已。
韓小錚不明白神手為何要問這樣不著邊際的問題。
他只是點了點頭。
神手悠悠地道:“現在,我要你練的就是‘天機神功’!”
韓小錚一楞,忽又笑了,一發不可收拾。
神手不滿地道:“你有何可笑的?”
韓小錚好不容易才止住笑,喘息道:“你如此風趣,我能不笑嗎?你竟然讓我去學‘天機神功’!”
神手嘆息道:“為何世間上總有那麼多自以為是的人呢?為何總有那麼多人喜歡想當然爾?”
韓小錚不笑了,因為他發現了神手的神色很鄭重。
韓小錚道:“可是你所說的太不現實了。”
神手道:“也許你所說的沒錯,這的確不易被人所接受,但它是事實!”頓了一頓,接著道:“天機神功分為三乘:第一乘為獸麵人心,第二乘為人面佛心,最高的境界便是佛面佛心!而我使出自身所有潛能,也只有將第一層囫圇吞棗!”
韓小錚驚訝地望著他,他看不出神手有一絲開玩笑的意思。
他不由嘆息道:“看樣子你的確是認真的,可我一時實在接受不了這件事。我不明白為何傳說中的事怎麼會突然跑到現實中來?而且就在我身上發生!”
他一臉茫然不解之色。
神手道:“別忘了,我是皇族中人,普天之下,皇室想得到的東西,是很少會得不到的。
而皇室中所擁有的珍稀之物,又不是外人所能輕易想象的!”
韓小錚沉默了,他知道“天子”這二個字的分量,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一本武功秘笈再神奇,也終究不過是武林秘笈而已。
神手惋惜地道:“像‘天機神功’這樣的東西,本不是凡物,然而充滿無限玄機之神物,若要參悟它,須特有緣有份才行。有緣無份如我者,得到它亦不過是枉然,我無法真正領悟其中玄奧之處。所以,在我手中,它是平凡而又平凡,但在你手中卻不同了。’韓小錚道:
“你的武功現在仍是在我之上,怎麼我反而會比你更有‘份’呢?”
神手自嘲地搖了搖頭:“可你別忘了我能有如此修為、已是花了數十年光陰。而你,只不過只用了二年時間,所以又豈可簡單對比?自從進入此地二十日來,你的武功是進步最快的。左之涯的武功底子好、夏雨江湖閱歷豐富,而尹飛揚則純粹是挫子裡面挑個頭,充個數而已。而我能學到‘獸麵人心’那一份上,己是我的造化。”
頓了頓,他又道:“我給你們習練的武功,正是‘天機神功’的入門武學,如果不能學成,則無學‘天機神功’的天份,如果能全部學成,則可以一試!”
神手看著韓小錚,續道:“現在,我就把這個機會留給你!”
韓小錚恍恍惚惚的。
難道,神手花費了那麼多心思將他們引來之後又好一番折騰,為的就是此事?這實在太不可思議了,就像天上平空掉下一個香饃饃那樣讓人無法相信,像老虎嘴裡竟留下了一根剩骨那樣匪夷所思。
神手如此做的目的是什麼?真的如他所說的那樣嗎?恐怕未必!
韓小錚突然一拍腦袋,自責付道:“如果空想,即使把腦袋想破了,也註定是毫無收穫的,只要將他所說的‘天機神功’拿來看看,多多少少會有點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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