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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豪氣不滅

    只見韓小錚周身突然罩了一層淡如輕紗般的光暈,這種光暈呈放射狀向外湧出,無形之罡氣使巳綿綿而出!

    “梨園五怪”沒有料想韓小錚傷了之後,竟還能相抗!更出他們意料的是韓小錚然功力大增!

    一楞之下,他們只覺得氣血逆轉,胸口如同有千斤重石重重壓著!

    功力略遜的“天迷花旦”及本已受了傷的絕醜措不及防之下,被韓小錚無形罡氣反擊而回,雙雙吐血!

    “天逢花旦”尚可勉強支持,而絕醜則形勢極為不妙了。但他不願因為自己而拖累眾人,所以仍是咬牙苦撐,血便不時地從他的口中溢出!

    五種聲音各不相同,所以被圍攻之人極易被它們攪亂心緒,從而使真力幻散,而高手相搏,真力一幻散,無疑只能束手待斃!

    “梨園五怪”用此法已不知挫敗過多少豪傑!不料今天對付一個毛頭小夥子,竟然是久攻不下,甚至反被他所傷!不由又驚又怒!

    此時,他們雙方已成僵持之勢,誰也不願也不能率先退讓一步!

    最後的結局,只能是一方倒下!

    韓小錚“天機神功”還是第一次運用到“佛面佛心”這一層!此時,他的內家真力與“梨園五怪”凝合之力相抗衡,勁氣相擊撞,形成一個個氣勢駭人之遊渦與氣浪,向四周捲去!

    老婆子那簡單的房子再也承受不了這空前絕後的勁氣之衝擊,“轟”地一聲,坍了下來!

    而坍了之後飛揚起來的灰塵並不是直接拋落,而是被無形氣浪衝出數丈之外!

    一時小院中已是飛沙走石!

    清嘯之聲與詭異笑聲此起彼伏!

    倏地,一聲悶哼,“孤獨末”又狂噴一口熱血!他那生澀枯燥,時斷時續的笑聲再也發不出來了!

    其後,清嘯之聲便勢如破竹,從笑聲中切入、撞擊!

    “花淨”蹬蹬蹬連退數步,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張怪臉已扭曲得不成模樣!

    最後,連“糊塗武生”也噴出一道赤漓漓的血箭,身子便如斷了線的風箏般飄出,直至一丈之外方穩了下來!

    轉瞬間,“梨園五怪”全部重傷!五人頓時萎縮於地,再也動彈不了分毫!

    他們的臉上因為有油彩掩蓋而看不真切,但從眼中亦可看出他們心中之絕望!

    此時,韓小錚只要一吐掌,或一揮劍,便可立即要了他們的命!

    尤其是“絕醜”,他幾乎連坐都坐不穩了,地上的血已快淌成血泊了!

    這時,讓他們大惑不解的事情發生了!

    只見韓小錚的長嘯之聲幾乎與他們的笑聲不分先後的戛然而止,然後便見韓小錚面帶微笑,緩緩地盤腿坐下!雙目緩緩閉上!

    他的臉上有一種喝碎了酒般的紅暈!

    “梨園五怪”面面相覷!他們不明白韓小錚此舉是何用意!

    他們本是已呈死灰色的眼中開始微微地泛出一種生命之色,靜靜等待了半晌,韓小錚竟仍是一動不動地盤腿靜坐!他的臉上始終掛著一絲淺淺的笑意!

    “梨園五怪”本已因為死亡即將來臨而顯得一片空白的腦子開始慢慢地恢復了一些活力,但除了巨大的震驚之外,他們幾乎已不再有別的念頭了。

    五人目不瞬轉地看著韓小錚,等待韓小錚暴起揮劍,然後便是自己體內的血泊泊而流的聲音……但這種本應必然發生的事情卻遲遲來到!

    “糊塗武生”再也忍不住了,雖然他曾想到如果自己一出聲,極可能會驚動韓小錚,從而使滅頂之災“如期”到來,但最終他還是忍不住開口了,因為他實在不明白韓小錚如此詫異的舉動之用意何在!

    “糊塗武生”儘量壓低自己的聲音:“你……你意欲何為?”

    其實,這樣的問題問了也是白問,果然,沒有任何人回答他,死一般的沉默!

    少頃,只聽得“絕醜”喘息著道:“也許……他已受了重傷……我們何不……何不乘機上去……上去殺了他?”

    沒有人理會他,因為誰都會認定他這是在胡說八道,有誰會在受了重傷之後依然那麼安詳的面帶笑容?何況,韓小錚又怎麼可能在重創了他們五人之後自己又受了重傷?“糊塗武生”甚至想到了如果不是絕醜冒然進襲,也許結局就不會是這樣的了,所以他對絕醜的話更是嗤之以鼻……

    絕醜自己話一出口,便也意識到自己的話之愚蠢,所以也不指望別人附和他的說法了。

    又是一陣子沉默!

    “梨園五怪”體內氣息終於由紊亂變得略有條理了,他們也漸漸地恢復了元氣。“天迷花旦’輕輕地道:“我們……何不借機而走?”

    既然進攻是不可能了,那麼何不設法脫身而走?絕醜反駁道:“既然他未受傷,那麼我們這模樣走得掉嗎?’他的話並非全無道理,只是與前邊的事一聯繫,便可以看出他心胸極窄。

    “糊塗武生”看了他一眼,率先緩緩站起:“如果橫堅都是死的話,我們為何不敢走?”

    絕醜心中卻想:“既然橫堅是死,為何不試著搏一搏?”不過他這話只是在心裡想想,卻未曾說出來,因為畢竟“期塗武生”不僅是他的大哥,而且還是他的堂主。

    “梨園五怪’緩緩起身,慢慢地向外走去,他們心中的感覺都是怪怪的。

    韓小錚渾然未覺,仍是靜靜地坐著。

    當“梨園五怪”走出近二里路時,才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同時心中不由自主地嘆息了,他們五人何嘗這般灰頭灰臉地悄然溜走過?可韓小錚那驚世駭俗的武功已將他們的豪情壯志打沒了。

    可以想象如他們這般自視甚高的人在遭遇如此慘敗之後,心情該是多麼的複雜!五人誰也不願多說話,只是默默而行。

    他們的內傷已不允許他們施展內家輕功了。途中,他們遇到了曹西及曹西帶來的一幫人,曹西驚訝地看著“梨園五怪”,但這種驚訝是一閃即逝的,因為在這時候表現出驚訝,對“梨園子怪”無疑是一種嘲諷。

    “糊塗武生”搖了搖手:“不用去了,你們不是他的對手。”

    曹西還沒有說什麼,但與曹西一同來的一個少年劍客的臉上卻有了不屑之色,但總算他知道眼前這五人是名動天下的“梨園五怪”,方未造次。

    “糊塗武生”名為糊塗,其實卻是能明察秋毫,他看出了少年劍客的心思,便道:“你是花堂主的兒子吧?很好,很好……”

    誰也不知道他說的“很好”是什麼意思,少年劍客的眉頭跳了跳,卻仍是上前一步施禮道:“小侄花秋池見過樂叔叔。”

    “糊塗武生”點了點頭,道:“花堂主好福氣,有這麼一個好兒子!”嘴上這麼說,話卻不是那味。曹西心知無驚堂堂主花昔與樂不支之間一向不合,遂忙插話道:“樂堂主,卜堂主的祭奠之禮定於明日,請樂堂主務必前去!”

    樂不支哼了一聲:“廢話!”

    曹西對這位性情古怪的樂堂主頗為了解,所以對樂不支的喝斥並不在意。

    樂不支說完便兀自一個人走開了,“迷天花旦”匆匆與曹西他們打過招呼,便也跟了過去。

    花昔的兒子花秋池看著遠去的“梨園五怪”,不由出聲地冷笑著。

    如果“梨園五怪”再遲些離開,他們將看到一幕更可讓他們大吃一驚的情景!

    在“梨園五怪”離開之後不久,只聽得韓小錚的喉底發出低低的“咕嚕”聲,然後便見韓小錚身子一歪,竟向後緩緩倒去!

    他的雙目仍是緊閉,臉色更紅,紅得如火如荼!

    院子裡靜悄悄的,只有韓小錚一個人躺在地上。

    倏地,一條人影閃了出來,緩緩地走向韓小錚。

    韓小錚是被一陣清脆的鳥叫聲喚醒的。醒來時,他是躺在一張床上,一張他本應極為熟悉的床上。

    可從他的眼神臉色中看得出,他似乎並不認得這張床,這張他與阿芸曾有過恩愛的床。

    晨輝從窗外斜著照了進來,顯得那麼明亮,亮得有些不真實。

    韓小錚一動不動地躺著,他的臉上漸漸有了一種驚愕之色!

    便在此時,有一個衣著精美華麗、氣宇昂揚、雍容大方之中年人走了進來,他的臉上有關切的笑容,讓人一見,如淋春風!

    韓小錚看著他,突然開口道:“你是誰?我怎麼會在這裡?”

    中年人微微一笑道:“江湖中人稱呼我為神手,官場中人稱我為六王爺。”他的笑容中有一種詭秘之意!

    韓小錚犯疑地道:“神手?六王爺?我怎麼從未聽說過?”

    中年人一臉的詫異:“是嗎?我的名聲雖然並不是很響,可在江湖中不知道我的人還真的不多。”

    韓小錚的臉上有了一種空洞的茫然之色:“不滿你說,我……我連我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

    他的眼中神色顯得極為痛苦——無論是誰,如果忘了自已是誰,都會有這種表情的。

    神手驚訝之色更甚!他極為詫異地道:“你說你連自已是誰都不知道嗎?”

    韓小錚苦笑道:“我也覺得奇怪,可事實正是如此……”邊說他邊下床,他看到床頭上有一把劍,心想:“這大概是我的劍吧?”

    神手嘆了一口氣:“看來也許是你傷得太重。”

    韓小錚驚訝地道:“我受傷了嗎?”他將自己全身細細察看一遍,卻未發現有任何傷口。

    神手道:“你受的是內傷……哎,在‘梨園五怪’的圍攻下能夠保全性命的也真不多了!”

    韓小錚茫然地道:“是‘梨園五怪’圍攻我嗎?我與這五個人有仇嗎?”

    神手有些憐憫地看了看韓小錚,緩緩地道:“看來你真的是什麼也不知道了。我有個建議,你我邊飲邊說,如何?我看你現在的氣色很不好,也許喝點酒對你會有好處的!”

    韓小錚沒有拒絕。無論是誰,如果他突然發現什麼都不記得了,那麼他一定會想去喝酒。

    涼萊是涼拌藜篙、涼拌田螺、糖醋藉片、紅油蝦球;熱菜是爆炒鴨雜、紅燒魚子豆腐、白椒豬血、幹煽刀子魚……全是家常菜,但味道卻絕對勝過山珍海味,因為掌勺的是幾名御賜廚子!

    韓小錚對菜並未在意,他幾乎是不歇地將二瓶女兒紅喝了個底朝天,方喘了一口氣。

    神手笑道:“如果你知道這二瓶女兒紅已窖藏了五十年,也許你會喝得慢一點的。”他的笑容是善意的,絕對沒有嘲諷或不滿的意味。

    韓小錚在他說話的當兒,又替自己倒了一杯酒,不過這一次不是女兒紅了,而是狀元紅。

    一仰脖飲了這一杯酒,韓小錚方道:“說吧,把你知道的全告訴我。”

    神手放下筷子,道:“好吧,首先,我要告訴你你自己是誰。當然,也許過一陣子你自己也會記起來的。

    你叫韓小錚,是江湖中極有名氣的一位年輕劍客。”

    韓小錚喃喃地道:“韓小錚?好耳熟!”

    神手道:“你自己的名字聽起來當然耳熟!我也奇怪怎麼把你救醒之後你會什麼都記不起來了。還是接著往下說吧。你本來有一父一母——咳,這當然是廢話,誰會沒有父母!後來你父母全遇害了。”

    韓小神色一變:“是誰害死了我的父母?”

    神手嘆息道:“你父親本是江湖中聲勢最大的‘無涯教’的一名堂主,後來因為被他人猜忌排擠,退出‘無涯教’。但‘無涯教’的人並未就此放過你爹,在你爹隱居幾年之後,他們還是找到了你爹,並將你爹孃全都殺害了!”

    韓小錚的拳頭捏得卡吧卡吧直響,眼中幾欲噴出火來!他暗道:“沒想到我竟有如此血海深仇!”

    突然,他想起了什麼似的,遂驚詫地道:“那為何我卻……卻末死?”

    神手道:“那時你才兩歲。他們殺害你斧你娘之後,正要對你下毒手時,突然有一個武功極高的人出現,他擊退了‘無涯教’的人,將你救走了。”

    韓小錚急忙地道:“此人是誰?”

    神手道:“這人就是你的師父!只是江湖中人誰也未曾見過他。你被他救走之後,便消失了十幾年,直到去年方在江湖中出現,這時,你已是武功極高之人韓小錚惶然道:“難道……難道我竟沒有為父母報仇嗎?”

    神手道:“當然不會。你在江湖中出現時,‘無涯教’一開始並未在意,直到你殺了他們的一個堂主之後,他們才驚覺。”

    “他們的堂主?”

    “不錯,是無猜堂的堂主卜說。‘無涯教’折了一名堂主之後,方覺不妙,立即出動大批屬下,開始百般加害於你,可是因為你武藝高強,他們始終未得手,但你的……你的朋友卻被他們挾制而去了!”

    韓小錚詫異地道:“我的朋友?”

    “對,她叫阿芸,是你極好的朋友,與你情投意合,不知道她現在如何了……”

    韓小錚霍然起身,道:“我要去找‘無涯教’的人!”

    神手一把拉住了他:“切莫性急!‘無涯教’機構如此龐大,教下弟子以幾十萬計,你孤身一人,即使有通天本事,也是無法與之抗衡的!”

    韓小錚臉色鐵青地道:“難道便由他們胡作非為不成?若是父母之仇不報,朋友不救,我豈非便成了不忠不孝之人?”

    神手肅然道:“你現在逞匹夫之勇於事何益?在下並無讓你成為不忠不孝者之意!但凡事都應三思而行,從長計議!若是魯莽行事,豈不是又要如昨天一樣受挫?若不是我的人及時趕到,恐怕你早已亡於‘梨園五怪’之手了!”

    “梨園五怪又是什麼人?”

    “他們也是‘無涯教’的人,其中為首的‘糊塗武生’樂不支亦是教中一名堂主!”

    韓小錚又緩緩坐了下來,不解地道:“我與你素昧平生,你為何要幫我?”他心想此人如此面善,一臉坦蕩磊落,想必是俠義中人。

    神手道:“我主神明,查得‘無涯教’暗藏叛逆之心,但聖上心存仁厚,不願興師圍剿,以免荼毒生靈,驚擾百姓,於是便著令在下聯合江湖中仁人志士,共同對付‘無涯教’群賊!

    雖然我力薄人單,但至少有一顆赤誠之心,只要江湖正義永在我心,又有江湖豪傑鼎力相助,必有剷除群逆,普天同慶之日!”

    韓小錚心道:“沒想到官場中亦有如此人傑!”不由頓生欽佩之心,慨然道:“六王爺不妨將我也算上一份!”

    “好!有韓少俠加盟,直搗黃龍之時指日可待!不過韓少俠切莫再稱我為六王爺,身在江湖,哪有那麼多不著邊際的斯文?若是韓少俠不介意的話,便稱我為六兄如何?”

    韓小錚急忙道:“這……這卻不妥!”

    神手不悅地道:“如何不妥?莫非緯少俠嫌我有一身為宦者之銅臭味?”

    韓小錚尷尬地道:“在下絕無此意,只是一……”

    神手爽朗笑道:“稱呼只是一種符號而已,韓少俠又何必為此而拘泥?”

    韓小錚道:“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神手似乎極為高興,滿滿地為韓小錚斟了一杯,然後再替自己也倒了一杯滿的,端起杯來,道:“我們是否應該為此乾一杯?”

    韓小錚也舉起了杯子,道:“好像沒有理由不乾杯!”

    一飲而盡。

    神手道:“不瞞老弟,現在已有不少武林豪傑與我攜手,剷除‘無涯教’於國於民都是一件大快人心之事!自老弟除了卜說,重傷樂不支之後,‘無涯教’內已人心惶惶,也許這是我們的太好機會!”

    韓小錚道:“聽六兄之言,似乎已有破敵良策!”

    神手道:“良策不敢說,但也不妨一試,我說出來,老弟與我斟酌斟酌。”

    韓小錚慢慢地喝著酒,聽神手細細說來。

    庭院深深。

    不知是幾進之後,出現了一個很大的客廳,竟可容納近二百人!

    現在,大廳內人頭攢動,估摸有一百多人聚於其內,廳內氣氛極為肅穆!

    大廳中央,赫然有一具硃色棺木!

    每一個人都是頭纏白巾,臉上均有哀傷之色!廳內人員雖多,卻是井然有序!站在最前面的有樂不支,樂不支右側是一個極為削瘦的人,他的臉幾乎已瘦成一把刀,而他的目光亦是如刀一般鋒利!

    而樂不支左側之人則顯得極為儒雅倜儻,雖然年已有四旬,但仍是氣宇不凡!舉手投足間雍容已極!

    此人正是“凌風樓”樓主畢凌風!

    而他們三人之後則是站著“天迷花旦”等四個人及花秋池。

    再往後,則有三十幾人,看樣子武功都是不弱,而剩下的一百來人則是分列兩側,肅然而立!

    在大廳之外,還有四五百人默默立於黑暗之中,他們的身份地位決定他們不能進入大廳之內,而必須留在外面保證祭奠之禮的順利進行。

    但祭奠遲遲未開始,人們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倏地,遠處響起了急促的馬蹄聲!似乎在一里之外。

    轉瞬問,馬蹄聲已響在庭院之外!然後聽得數聲馬嘶之聲,想必騎士已勒馬下地了。

    遠處響起情亮之聲:“上使到!”

    聲音一層層地傳了進來,大廳內的人立即都振了振精神!樂不支等人則趕忙迎至大廳之外。

    終於,最後一進院門處出現了三個人,走至中間的人臉色竟如赤銅,泛著銅般的光澤!

    他的一雙眼睛始終都是微微地眯著。更奇特的是他的衣衫,竟是半邊為大紅,半邊為大綠之色!

    如此詭異之人,若是在黑夜中冷不丁地撞見,不被嚇癱了才怪。

    他左側的人與他則截然相反,那人衣著容貌都極為普通,像他這樣的人,在大街上隨手一抓,都能抓出一把來!似乎他就是為了用來襯托中間怪客的不同尋常之處的。

    剩下的那個人頭上戴著一頂大大的斗笠,斗笠又壓得低,所以誰也無法看見他的臉。眾人只是感覺到他與常人似乎有些不同,可具體有什麼不同,卻又說不出來.也許他腰上的刀就與常人有些不同,他的刀竟沒有刀鞘,就那麼直接插在腰帶上,刀鋒青森森的閃著妖異的光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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