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十兩好女兒
二百年前統治天下的“萬朝”,已歷八代君主,享受了太久的富貴,使整個皇族不可避免的陷於腐敗和墮落,政權旁落漸轉移到外戚之手,為皇國之冶敲起喪鐘。
八代仁君萬壽聖君,欲變革圖強卻處處受制,其時各地諸侯已據地掠權,“萬朝”
傾倒被滅,只是時間上的遠近而已。
智才神機妙算的萬壽聖君,窮盡二十年心力,在荒漠大地“死蔭幽谷”盡處,建築了一處秘密藏寶島宮“蓬萊仙島”,藏有皇室最貴重財寶、永保長生神藥“萬壽無疆”
及軒轅神兵“赤龍”。
寶藏原為日後“萬朝”被滅,後裔復國之用,為免輕易被奪,萬壽聖君以其舉世無匹之“天象挪移大法”搗亂“死蔭幽谷”之“地運”,形成每六十年一甲子只暫歇一回的毒霧風沙,封鎖了進入“死蔭幽谷”之可能。
“地運”被搗,大禍大劫難逃,要越過“死蔭幽谷”便千難萬難,路上天險地變藏難埋殺。“蓬萊仙島”更埋下“天路”、“天機”、“天人”三重難障。能先闖過“地運”,再破“天算”,便能奪取“萬壽無疆”寶藏。
六十年前五大勢力合共一百江湖絕世高手同進“死蔭幽谷”奪寶,一去便從此不返。
人為財死,六十年後,又有另一批自命能破“地運”、“天算”的人勇闖“死蔭幽谷”。
小白、伍窮、十兩是為了利用財寶建立“鐵甲神兵”,為小白成大業當君主立國而來。
“孟母三癲”的劉一線、關二哥、張三瘋是為了擴大殺人集團“草蘆黑棧”而冒險,他們三人的生父及二位同母異父,六十年前便因為闖“死蔭幽谷”,而生死未卜,下落不明;此令劉、關、張更極希望闖過險地。
“神國”神長大老的獨生女寒煙翠及胡說八道不甘心被逐出“神教”,一心想建立另一支派勢力,向神長大老示威,無可選擇下便踏上尋寶之路。
“皇國”賊眾首領史認屁想要成為永生財霸一方之主,便率領孩子史臭臭及一眾“殘賊”,大作他的春秋霸業大夢而來。
天下五大高手之一的道醫苦來由,為了一遇神藥“萬壽無疆”而往尋“蓬萊仙島”。
神、魔、道、狂、邪中的病魔錢辛辛深謀遠慮,對“萬壽無疆”志在必得,與兒子病書生、徒兒病蟲處心積慮,計劃先殺盡其餘同闖上路耆,再過“地運”破“天算”,奪取寶藏。
病魔,狡詐毒辣的他,先扮作徒兒病痛,被擒受辱,再引開眾高手,才擒下十兩、寒煙翠等後輩,好好淫辱虐殺,以滿足他極度瘋痴的病態。
盲甲、盲乙、老大姑、老少奶、老小姐、四喜先後被虐殺慘死,餘下的盲丙、盲丁正努力的在拍掌大叫呼喝,為病魔同時強xx十兩、寒煙翠增強氣氛。
衣衫被五指撕裂片碎,十兩背、臀全裸露於病魔跟前,可憐的她拼命強忍苦楚,接受凌辱折磨,她只恨沒機會與伍窮髮展良緣、沒能力再侍奉主人小白,沒法子再完成爹之遺願,尋回愁苦的孃親。
被人從後強xx的滋味究竟感受如何?每個被奸的少女都不願回憶,但那種強烈得比死亡更難受的感覺,卻點滴烙在心頭,至死不滅,可怕的影像永遠纏繞腦海。
滿是爛肉、臭瘡的十指,撫摸著如雪香肌的粉嫩香背上,十兩強忍住淚水,她不想哭,眼淚只會更刺激變態狂魔,加強滿足淫虐狂意,你愈示弱,他奸得愈痛快,一個時辰、兩個時辰……痛苦只會無盡絕期。
十兩沒有垂淚,但背上卻一片溼潤,因為背上有淚,淚從同來?竟是來自那正要瘋狂強xx二處子的大奸大惡病魔眼眶?眼淚是為一首動人的詩而滴流,那首詩,是刺在十兩背上,只能隱約可見的:``
快樂人兒快樂歌,愁苦心頭愁苦楚,
快樂分給愁苦我,苦樂望成樂添多,
樂苦交織原是錯,苦苦樂樂鑄成禍,
苦添苦痛結苦果,苦禍分離恕罪過。``
病魔獨自在誦讀詩句,吐出一字,滴出一淚,心痛如刀割,一詩讀完,便埋首痛哭,悲慘苦嚎,震天驚地,樓內十兩等四人只感莫名其妙,詫異不已。
病魔竟為十兩解去穴道,幽幽問道:“你今年正好十七,誕於“雲渺海”內,並未見過孃親一面,對麼?”
晴天霹靂似的轟在十兩腦際,她實在始料不及,有關她的神秘謎樣身世,病魔竟然瞭如指掌,難道孃親在背上刺上的那首詩,令病魔有所恍然大悟?病魔跟自己孃親究竟有什麼關係?十兩有種不寒而慄的不祥預感,答案,一定令她很難受。
十兩聲音顫抖問道:“你……認識我背……上的詩?”
病魔仰首慨嘆,千種愁苦滿臉,憶起昔年害他終生抱憾的往事,一代大奸惡徒,也禁不住欷歔搖首,雙目盡紅,霎時間蒼老倦疲,更見哀傷。
病魔回憶道:“二十年前,我染上七種殺力極強的大病,只餘下不足半年時日,天天等待著死神呼喚,每回來叩門者,我總猜是牛頭馬面,但醜的不來,卻來了位絕色天仙。”
十兩驚道:“便是昨夜你於井底所說的,那位憐憫同情你的姑娘。”
病魔點頭再道:“她便是你孃親,也就是當今“天法國”女皇帝——雪無霜!”
絕對無法承受的震撼,在十兩弱小的心靈大轟炸爆開,如遭電殛的她,腦海空白一片,不知是喜是悲。她終於找到孃親了,娘便是權霸一方的女皇帝雪無霜,爹,十兩終於不負你遺願,尋到孃親蹤影了。
原來她貴為一國之君,箇中定然潛藏重大難處,故孃親雪無霜一直不敢往來相認關係,對了,原來便是如此。
十兩終於解破人生最大迷惑,頓感暢朗舒泰,剎那間的震撼冰冷,已漸漸消去,臉上換上春風俏意。
凝神才驚覺眼前醜怪奸賊病魔,竟一直默然定睛望向自己,眼中流露出一種複雜的感情,友善中卻見悔疚、親切又傷感,令十兩好生疑惑。
十兩淡淡問道:“前輩與孃親是相識多年的要好親密知己,所以便得悉我背上題詩?”
病魔道:“那年,她傷心含淚的離開已病入膏肓、藥石無靈的我,不能面對分離,也不敢接受現實殘酷,便帶著哀愁苦痛遠走他鄉,逃避現實。一個愁苦少女,正好遇上一個快樂小子,便刻記下一段短暫的愁苦與快樂融合纏綿。為想分得快樂,最終卻慘害快樂人。”
十兩嘆息道:“爹在一年多前,便因四處流浪尋找不到孃的蹤影,鬱鬱寡歡而終,含淚度過他苦楚萬千的下半生。快樂甜美的三天三夜,卻換來半生悽苦斷腸。”
病魔道:“不,你爹並沒有死?”
十兩愕然道:“什麼?你說……什麼?”
病魔道:“你並不是他的女兒,原是我病魔與雪無霜所生,我從未見過一面的親女兒才是。”
緊緊懇切地握住十兩雙手的病魔,一股親情暖流直闖十兩心窩,一剎那間的變幻,實在教十兩頭昏腦脹,她怎可能是病魔錢辛辛的女兒,爹明明說,是他與娘有了身孕,娘走後再抱著與爹所生的自己回來交給爹撫養,長寸斷才是我十兩親生爹爹,怎可能是病魔,不!不可能的。
但為什麼那股暖流如此受用?為什麼病魔對著自己流出親切熱淚?為什麼心跳急劇?
如何是好?
當小白趕至平湖之前,闖“死蔭幽谷”的人都來了,十兩、寒煙翠從湖底冒出頭來,正拼命的遊向苦來由那方去,病魔沒有殺死自己的女兒,也失了姦殺寒煙翠的興趣,她們一併救了盲丙、盲丁的命,跟病魔同追到此,乘著大夥兒注目湖上大堆金山銀山之餘,便掙扎跳入湖裡,逃出魔掌。
除了小白,誰都只顧凝視偌大平湖上的金光閃爍,小白扶起了衣衫盡溼的二人,寒煙翠回首定睛,無盡金銀瑰竇的財竇就在眼前,怎麼原來“萬壽無疆”竟是如此輕易得到?什麼地運、天算,全都是騙人幌子,天啊,好容易得到啊!
“哈……”震耳欲聾的笑聲,是小白忍不住從內心發出來張狂之態,看見誰都為眼前財寶如痴似瘋的定住了,實在讓他捧腹不已。
震笑聲驚醒了正呆視無盡財寶,作其奪寶大夢的各方人馬。
小白笑道:“大批夢寐以求的“萬壽無疆”財寶就在眼前,只是剛進入“死蔭幽谷’便唾手可得,大家不覺奇怪麼?”
當然說得有道理之極,但難道大家不應相信自己一對眼睛麼?來闖“死蔭幽谷”者,都豁出性命,早已不存活著出死地之希望,心態盡情痴狂若瘋。但如今能得寶而去,毋須再深入險地,又有何憾?
眾人的發財甜夢,被小白的哈哈大笑打擾已是十分不悅,跟著是一塊石頭,把夢粉碎了。小白踢出一塊小石頭,直飛去大堆金銀財寶裡,究竟他搞什麼鬼?
只見小石塊直入金銀堆中,突然,異象來了,小石塊竟穿越過金銀堆,更聞得落水之聲,噗通的驚醒甜夢,天啊!小石塊怎可能“穿過”金銀堆?
小白笑道:“大家眼前的幻景,只不過是光線經不同密度氣層,發生奇異顯明的折射,將老遠處的物象,顯示在此平湖之上,此為大漠奇景之一的“海市蜃樓”,可望而不可得,各位竟以為是真,豈不可笑。哈……”
一番解說過後,原把各人眼目凝住的幻象,漸次消失,平湖又回覆一片淡然悠閒,一切金光寶氣,霎時間消散無形,再也留它不住半分。過眼煙雲,雖然短暫,但更是刺激得所有一心奪寶者決心為它一拼,深覺以命來搏也絕不後悔。
但見十兩無恙回來,伍窮大喜過望,但卻又不敢上前,只在旁發出微微笑聲祝賀。
可是當他看見十兩身後不遠處的病魔,不由火上心頭。
伍窮怒道:“你奶奶的臭卵蛋狗頭龜甲孫子上見敢動我十兩,看老子便來切開你一十七塊半,今夜好燒來吃個飽。”
伍窮正要拔身躍前搶戰,十兩突然攔住阻止道:“他才是真正的病魔,你決計不是他對手,先前池只是設計扮作徒弟病痛,而你們碰上的假病魔,只是他孩子病書生而已。”
小白能挫敗病公子,還有眾多高手未出招,當大家正小覷病魔枉稱為天下五大高手之一時,十兩卻說出內裡原由。看著詭計多端、殺性凜然、臉目既爛如泥又醜陋兇殘的病魔,眾人不禁心中冰涼.冷了半截。
衝動難耐的伍窮又那裡理會是病魔還是病痛,要殺便殺、要打便打的狠性子不理一切,挺起敗刀便賁起青筋,斜掠猝然難發,直斬向病魔。
病蟲正要上前截擊,卻給病魔攔住道:“我親自來試試這未來女婿。”
病蟲愕然,病書生更是驚聞惶惑之際,伍窮一刀便是絕招“五窮六絕”的“一絕”,明晃晃的鋼刀帶著殺氣剩騰怒斬而來。病魔右手一抬,以肉掌硬接狂刀,在額前便定住刀勢,任伍窮如何吐勁,再也斬不下半分,決計也傷不了分毫。
病魔吐方震飛甩開敗刀,伍窮不得不連退三步,病魔笑道:“刀招倒也不過不失,如此內勁修為,想要在江湖上混個名堂倒還可以,但早晚遇上強手,必死無葬身之地。”
伍窮怒道:“我所恃的是鬥志,小覷我便是死亡因由!”
又是同樣的一刀“一絕”,從下而上,破下體反斬上頭頓,招式沒變半點,勁力卻驟然增強近倍,鬥志愈強,殺力愈盛,這便是頑強的伍窮比誰都更優勝處。
提氣沉掌力壓“一絕”,仍能硬生生截住刀勢招式,但病魔必須沉著應戰,再也不能談笑用兵。
旋身飛掠縱向後頭,橫裡疾劈又是斬出撩腰破刀“一絕”,功力再急速提升,逼裂氣牆破爆之聲響徹壓向病魔,迥身一掌力轟才能逼退震開,顯見病魔也不能小覷這狂妄的伍窮了。
病魔道:“好!好得很,天下間如你這般只憑個人不斷苦練、修練,未有任何名師指導卻習得如此刀法者,實在少之又少,難能可貴之極。”
伍窮又哪曾備受如病魔此等絕世高手美言,飄飄然之餘又是不禁偷笑,對眼前大魔頭也就有了點好感,笑道:“爛肉臭老頭,你倒有點兒眼光,好!本大爺就先讓你多讚美幾遍,樂多幾回,才再給你一點點苦頭刀招吧!”
病書生最恨便是伍窮這種不學無術、粗鄙不堪的野小子,氣上心頭便道:“古書聖賢留有訓誨,貧者,可憐也;愚者,可哀也;既貧且愚,大言不慚者,俗世之糞,可殺也!”病書生張開鐵摺扇,輕輕撥動,一臉不屑伍窮之色,極盡鄙視。
伍窮對看來自以為是、書生打扮的病書生已絕無半分好感可言,但見一站上來便揶揄恥笑,心頭當然不快,一手便向鼻子挖去,怒道:“哪個奶奶生下如此臭腥賤物?我老爹同爛糞時常道:“書生,鼻屎也;籠中笨頭,眼屎也。”籠中笨書生被愚弄又敗得一塌糊塗,臭氣爛屎,傾倒也罷!丟你那娘媽!”
病書生已怒髮衝冠,鐵扇攻向伍窮,專刺脅肋“章門穴”、右腰下“志室穴”、頸下“大椎穴”、胸口“乳中穴”等四大死穴,像要一舉戳殺這鳥嘴傢伙。
能殺“五代同堂”老太爺,病書生又豈能小覷,伍窮亦不敢託大,敗刀揮灑如猛虎出柙,精進刀光挽起,一刀便破散鐵扇一招四式點穴殺著。
銀光暗吐,伍窮猶未及反應,身上頸項都著了道兒,被赤血刺針穿過,化血病毒頓時腫脹得大如拳頭,毒性已令伍窮疼痛不已。
原來銀針自鐵扇以內力射吐,點穴是虛,毒針是實,伍窮不虞有詐便後悔當病極的伍窮仍極力奮戰,反之病書生三虛一實,志在遊鬥,只要再過半炷香時間,縱是大笨牛也要倒下,毋須苦鬥。
先是這裡一個病瘤,那裡也出現一個病瘤,病毒傳染性極強,剎那間使教伍窮吃盡苦頭,全身長滿二十多個痛得他死去活來的病毒瘤。
“苦兄,那伍窮傢伙看來危在旦夕,可否……”小白還沒說完,道醫苦來由已蹲在地上,一臉與我何干之色,昴苜摸著下巴,囂張之態實在不司一世。
苦來由道:“想要求我治病麼?我的腳趾好癢哩,先舔個乾淨再多求一回吧!嘻……”
小白氣上心頭,立刻拉來十兩在前,耳語一番,十兩一臉紅暈尷尬,但也依照吩咐突地貼體擁住了苦來由,只見苦來由天生的急色性子又是自制不了,立時全身冰住呆呆顫抖,被十兩透身香氣穿心入骨,完全不能自主。
小白對寒煙翠道:“原來臭道醫見到任何俏女子都會動心的,他對寒大小姐的傾慕,唉!只是貪色而已,玩玩動人美女,好賤的淫蟲啊!”
可憐苦來由對寒煙翠是真心真意的,但無奈難以掙脫美女擁抱,急得要命又瞥見寒煙翠怒瞪圓眼,忙道:“怕了你啊,拿去吧!”取出一粒黑藥丸來交給小白,已全身汗盡倒地,軟弱乏力的站不起來。
小白忙射藥丸入伍窮口,解除了病毒侵體,伍窮有如生龍活虎,刀勁力退病書生,檢視身上雖共傷二十八處,但殺力卻有增無減,決意再鬥功力比自己只稍勝一籌的病書生——
第二章魔道殺無窮
病魔的眼目,一直沒有注視其它人,他想要對付必殺的目標只有一個,除去了他,便再沒有任何足以阻礙他奪寶的人。
病魔道:“本座原以為孩兒書生已足可先殺小白,再傷閣下,怎知卻毫無建樹,害我還是要戰殺十足功力的道醫!”
挑戰來了,再不是什麼二、三流腳色,而是當世與己齊名的五大高手之一病魔。適才的嬉笑醜狀,一眨眼間全收斂不見。蹲在地上的苦來由,換過炯炯神目,精光暴閃,神采奕奕的傲然而立。
苦來由道:“人間道,殺魔障,本道爺一直解救被你一脈病毒所害苦的無辜,替閣下化除罪孽。可惜!魔道依然囂狂,害人不淺。”
病魔道:“魔由心生,你愈治好我病毒所害者,魔力更驅使我加強病害,這些年來,本座都敗在你手,百病皆痊癒,無一逃出道手。”
苦來由道:“不!有一個人的病,由病魔而生,我始終束手無策。”
病魔道:“哈……本座竟能有勝過道醫一日,倒也願聞其詳。”
苦來由道:“百病源自魔心,病魔害人之心病,我始終治癒不了。”
病魔道:“哈……料不到道醫年紀輕輕,卻是語話高深,本座今天當真感受新鮮。
道術高、語力強,武功又是絕世無匹,可惜魔、道兩難存。咱們一戰,只要本座得勝,便能盡吸道醫功力,遽然鶴立天下神、邪、狂間,便成武林第一人。”
苦來由與病魔同躍落湖面上,提氣只借浮枝踏站,生死決戰,便要分出勝負。神、魔、道、狂、邪中,二人是五大高手中首先對決者,勝負必震撼武林。
難得“盜武”良機,小白當下盤膝而坐,聚精會神,靈合一片空明,以其最敏銳“武感”領略決殺巔峰精粹。
十八道水柱直射沖天,憤怒來了,病魔的絕學“病態”能憑意態創招殺敵,是一直無人能破的不世神功。雙臂掄舞吸扯水箭柱纏手成盾,暴喝一聲便挺壓水盾,挾怨意成“忿盾”壓將攻前。
苦來由好整以暇,遠距百步仍凝定不動如淵嶽,鎮靜不惑於強招之前,氣勢著實令人佩服。
攻至五十步身前,“忿盾”吸扯能力不斷增強,盾牆更巨大、更厚,足以吞噬海中大船。漩渦自轉於盾,急疾旋奔,三十步,苦來由仍氣定神閒;二十步,勁力逼得四周湖面也抵受不了壓力,紛紛爆出猛銳駭浪,苦來由高舉雙手了。十步,水盾中央突旋成尖錐,驟增三倍殺力,道醫雙手在肩上腦袋向後彎,出招了吧!五步,千百浪花如無盡刀鋒紛割劈苦來由臉龐,道醫雙手向上用力一提,“呀”的一聲,什麼?打呵欠?三步,苦來由仍挺腰舉手拉緊身子伸懶腰。一步,手仍未下來截住猛招。半步,要來也太遲了,“轟”!“忿盾”尖錐狠狠攻向胸口,十成功力毫無保留的全招呼在道醫身上,擊得他向後狂退。
苦來由敗退,病魔又瘋狂揮出“恨拳”,從後如敲鼓狂疾擂下,背項擊得“隆隆”
炸響,身體直射深入湖底再彈射回飛。
病魔得勢不饒人,雙爪扣握頭顱,同時左、右雙膝狠狠撞臉。連續二十餘招,苦來由竟一分不留照單全收。道、魔功力相距竟如此遠,又豈是始料能及。苦來由不斷的被轟得如垂死脫力,但一陣陣滿意笑聲,伴隨他唯一的一拳,卻把病魔轟得整個人定住了。
身子呆定,看看苦來由出招處,留有驚人拳勁凹印,從肚腹直陷凹入近尺,四周腹部肌肉全搐拉繃緊,好一個好大好大的拳勁大洞。
“是“苦打成招”,本座終於有機會見識了!”病魔所受拳勁,剛好是先前自己所有重招的總和,苦來由先把對方攻來勁力全納入蓄儲,逆來順受,待對方稍竭力弱,便猛然一招回送,先受苦打,再成招反擊,便是“苦打成招”精粹。
敵人攻招算是百計,但都分開來承受,傷不會太重。惟“苦打成招”一招把勁力全然回敬,一下子便足夠爆裂敵人五臟六腑,絕對不容易挺住。
受了無儔一拳教訓,病魔便學得乖巧異常,“病態”以柔勁出擊,綿絮彈指紛彈射水箭穿刺苦來由全身百穴,意態輕笑,勁力雖非澎湃洶湧,但卻殺力極強。
苦來由只好變招閃避,先來一個一字馬避去戳眉心一刺,又來別腰閃掠,蹲低、滾地、寸縮、僕前,姿態難看之極,卻十二分配合苦來由的低俗性子,攻招一一未能傷及,病魔一輪近百招進攻,竟連衣角也觸摸不了,徒然浪費力氣。
停!病魔突然靜止,不攻不守,只呆呆站立與苦來由對峙。
敵人停住了,苦來由也只好停下來。
苦來由嘻笑問道:“病老頭,怎麼突然不來了,是嫌本道爺姿勢太難看,打得倒了胃口麼?”
病魔道:“如此配合性子的古怪難看身法,剛好剋制本座的“病態”柔勁,身為天下五大高手之一,仍能拋棄尊貴身分的束縛,創出如此怪難看卻實用武功,道醫著實不同凡響。”
苦來由坐在巨大枯枝上,竟提起臭腳,便來個雙手乾洗,笑道:“武功之道,乃敗敵、逃生、拼殺,花花巧巧的留下來作戲臺表演也罷,本道爺可沒興趣於花拳繡腿。”
魔、道決戰,第一回合未分勝負,苦來由走至小白身前,扮了個鬼臉,笑道:“小白老弟,這回又偷了我什麼武學精粹啊?偷得太多招,倒要向你收回一點學費哩。”
小白抹去額上少許汗水,笑道:“你這件爛道袍左補右補,我算數得好清楚,全身合共補了五十七個大小爛洞,用了十二種不同布料來補,布料都是下等五文錢平價貨,針線功夫疏疏落落,不消說,定是你這笨東西自己當補破衣縫匠,否則又怎會補得如此怪相。”
苦來由道:“就只是單單看到這些“功夫”,偷到那縫破爛的“絕學”神功?”
小白道:“還有其它麼?”
苦來由道:“一定有破綻的,快說,怎麼可能數百招也沒一招半式可偷來改良或加強變得更出色?”
小白道:“招式?你倆先前有露過什麼獨門招式麼?道淫蟲,功力高如你倆,早已不再規限於招式格局,殺招隨心而發,隨時幻變,先前對殺,都是獨特性子化出絕學,要偷招,恐怕必須把性子也轉移,才能偷得神髓。欣賞你補衣的笨拙,倒更精彩啊!”
苦來由道:“說得也有點道理,但你額上又為何流下汗來?還是保留有什麼關鍵東西,藏在心裡不肯相告吧。”
小白道:“冷汗是為我自己而流,只看到此,已感到我武功殺力遠距兩大高手,名劍說的沒錯,在下跟兩位武功相比,距遠最少三年苦練,今日才知天上有天、人外有人的真正感受。”
苦來由道:“哈……總有一回令你這羨“盜武”壞傢伙束手無策了,盜無可盜,那倒不如小睡一會兒吧!”
小白道:“但道醫快將展開的“攻招、守勢”,小白好想快點兒大開眼界啊?”
大感詫異的苦來由頓時失去了先前笑態,淡淡道;“還是逃不出你的眼目,單憑先前之戰,便能推測我跟著殺招情況,笑蒼天,當真不能小覷你。看來神、魔、狂、邪四人,很快便醒覺,要成為天下第一人,要殺的不止是我及其它四大高手;你,小白,才是最不該容讓活下去的啊!”
第二回合殺戰來了,戰場轉至湖邊沙石地。
病魔沒有攻,也沒有守,只有退,因為小白“猜”對了,苦來由提起右腿,一步一步的向病魔逼近。雙手如翅展翼,單蹄吊起,全神貫注向前逼去,便是苦來由的成名絕學“苦苦相逼”。
對此道醫盛名絕招,病魔當然瞭如指掌,故此他不斷的向後退,直至踏住了一塊大石頭,可以了。
腳下吐勁碎炸石頭,百餘碎石被他震射向苦來由,只見沉著如淵淳嶽峙,靜若止水的苦來由,一剎那間使迅雷不及掩耳的吐出百餘腿影,飛疾破石之餘,又向前緩緩逼去。
姿勢沒半點變化,仍然是既穩守也在“攻”。
病魔今天終於領教到“苦苦相逼”的絕學了,他以石探路後便以強猛病毒勁護體,強攻試挫“苦苦相逼”,力圖突破困局。
先主攻下路,狂捲風沙如鐵索纏住道醫,連發七十八掌斷折雙腿。風沙索正要糾纏苦來由,卻遇上了旋風,道醫全身急旋,更強大的捲動力量輕易便化解了風沙索與七十八掌。
病魔已退至大石壁之前,是退無可退了!
旋風腿如風捲殘雲排山倒海地轟向病魔,蓄勢之攻招已久令錢辛辛急提升十二成功力也擊不退苦來由半步,竭力卸勁,背後山壁竟凹陷爆開了五尺深,苦來由此招似正逼得病魔東手待斃,但原來病魔已開始反擊。
退,借旋風腿力自背後吐勁再爆開石山,全力向後退,當眾人還未能察看之際,苦來由與病魔已退入了百尺內之山石窄道。小白連忙掌心貼地,依傳聲震盪感應二人殺招比試。
窄道之內,正好是病魔刻意剋制苦來由腿法之戰地。狹窄長道,欠缺空間容讓苦來由揮出強勁腿招,雙腳失去作用,功力便大打折扣。
苦來由驚覺身處險境時,大變遽生,病魔已祭起他的絕學“百病叢生”,眨眼間全身百種潛藏病毒暴然射出體外,身體急劇發脹浮腫,全身隆起之各色毒瘡不斷爆裂射出病毒液,沾上山壁石,竟能溶石化解,煞是可怖。
全身病毒液穿破毒瘡像似在身體跳躍、縱橫不定,病魔笑得瘋狂,拳掌擊出,已比先前強猛五倍。
苦來由正要後退出狹道,病魔卻從頂上越過,反守住退出之路,發出猙獰狂笑之態。
病魔道:“今日便要你葬身於此,此山便是你墳碑。”
苦來由道:“不!天下如此好玩,本道爺可還留戀哩,要死,你這醜病怪倒該先死,如此怪相,死不足惜啊!”
魔掌瘋狂揮出病毒液,驃悍威猛的懾人攻勢,炸得狹道飛沙爆石,苦來由只能憑感覺出招,苦苦支撐下去,畢竟病魔牽動的“百病叢生”功力大增,已超越苦來由極限,神腿能十招截去其九,但餘下掌力斷筋截氣,苦來由繼續下去已不能支撐多久了。
咬牙切齒的苦來由只好拼命,身子突地反過來不退迎上,壓貼著病魔身體,施展他殺敵的最後一招“苦苦痴纏”。
病魔不論是掄掌腳踼,招未成招已遭苦來由緊貼住身體的四肢甚至頭、身截住,竟發不出任何攻勢。“苦苦痴纏”就是克敵求勝於先截住攻招,身體四肢化作敵人反動四肢體,互相糾纏,縮短爭鬥距離,要敵人揮不出猛招。
同時腳下不斷蹬地,直壓而上,病魔手足無措間,苦來由已乘機逼他同飛退出狹道山外,一聲巨響二人震飛分開,好個病魔半空提力反身進襲,重掌轟得苦來由凹陷入沙地上,重創倒下。
病魔狂笑道:“哈……不過如此的道醫苦來由,哈……”
全身劇痛活像筋骨全然碎裂,好一曾兒才逼出體內所有的病毒來,倒地的苦來由幾經辛苦才能勉強掙扎起來,病魔已站在他身前。
病魔道:“怎麼了?”
苦來由道:“我早說過,此戰勝的必然是我。”
病魔道:“胡說八道的人,只好斃殺當場。”
苦來由道:“你試試殺我。”
病魔挺起右掌,一陣剖心劇痛卻教他狂嘶痛叫,聽得別人也毛骨悚然。
病魔驚道:“怎麼……怎麼會如此?”
苦來由笑道:“高手決戰,倒下來的不一定敗,同樣,站著的也沒必勝道理。”
病魔道:“本座功力比你強得多,怎可能會敗?”
苦來由道:“因為你有病,你沒有敗給我,倒是敗在自己所患的疾病手裡。”
病魔道:“我敗在自身病下?”
苦來由道:“正是!為了戰勝,你揮出虛耗真元極嚴重的“百病叢生”,你的“陽谷穴”昏黃漸黑,脾已虛脫:“天宗穴”、“肩貞穴”急跳亂動,肝、腸未斷卻疲極內傷;“大椎穴”凹陷近寸,心痛足以摧毀你一切戰意,還有“陽地穴”、“陽泣穴”、“靈臺穴”都滲出淡色血水來,病入膏肓,惡疾難愈,三個月內,再動手殺戰,一命嗚呼已是必然。”
苦來由的“斷症”完全摧毀病魔戰意,恰好說出了病魔的心底憂慮,以病毒提升功力,能走快捷方式攻殺敵人,但自身所受傷害更重,只是平日能以深厚內力鎮住,便不覺大難臨頭。當遇上真正高手,牽動了全身重病,一再自傷五臟肺腑,便危在旦夕。
慘然死寂的病魔再也沒意圖戰鬥下去,帶著病疲身軀奪寶,可真難比登天。
伍窮與病書生之戰,同因病魔戰敗而暫停下來。伍窮身上傷雖是多,但卻仍能奮戰,更是鬥志昂揚。
胡說八道、史認屁、劉、關、張等正欲乘機上前撲殺病魔等三人,以除後患,但病魔的一番話,卻又令大家猶豫起來。
病魔苦笑道:“看來本座是不得不被逼退出奪寶盛會了,離去之前,有個消息告訴各位,“天法國”已派出慣於大漠征戰的雄師兵團“大漠禿鷹”,走在諸位之前,萬望保留實力以戰天下最強的大漠殺兵。”
說罷,病魔走至十兩身前,抽出纏腰軟劍遞上,淡淡道:“要你一時間接受我倆關係,當然非易事,爹已不能在往“蓬萊仙島”途中保護你,此劍便收下作防身之用吧。”
劍身血緣交織,是沾滿奇詭病毒的武器,十兩在茫茫然中收下,病魔便隨之離去。
大漠在前,既有天險擋路,還有強敵“大漠禿鷹”,一同出發奪寶者,究竟最後有多少人能存留性命返回?——
第三章天象領群雄
“好哥哥啊!你的神腿為我踢走了那險些汙辱了本小姐的臭病鬼,我定然要吻他一吻,好好的謝謝你啊!”寒煙翠不斷的苦纏著苦來由,教他神迷魂蕩之餘,卻又心驚害怕,這好玩虐待他人的大小姐,怎會如此簡單,摸不透便只好不停拒絕。
但寒煙翠不停的拉動苦來由褲子,又是扯又解繩,麻癢難當之餘,那話兒又有極大反應,高高隆起。
寒煙翠突然蹲下對苦來由笑道:“啊!好有趣的小蟲兒,怎麼會如此興奮啊?對了,你定有話兒對我說吧。”
耳朵便貼挨向苦來由下體,雙手狠狠抓住大屁股,教苦來由僵住難動之餘,又是不敢動彈,全身不停顫抖。
愛捉弄人者,每遇上被玩的對方尷尬不懂應變,便更是自得其樂,更投入玩多些花樣兒來。苦來由敗退病魔,奠定了最強地位,一群同赴“死蔭幽谷”者無不馬首是瞻,奉他為第一強者。寒煙翠卻能因為此貪色之徒痴戀自己,盡情玩弄他於人前,更覺暢樂,苦來由可真的苦不堪言矣。
“哼!你膽敢不回話,本姑娘便要責罰你主人。”寒煙翠卸下原由胡說八揹著的一副三尺小棺木,綁在苦來由身上,又把其它的乾糧、水袋,全都纏在他身上。
“哈……好得很,咱們便多了個好挑夫,胡說八道兩位叔叔可以省點力氣,跟我說笑,可不致被苦悶蛋苦死當場哩。”
苦來由急道:“不……我不悶的啊,只是……見到姑娘……便口齒打結……你的香體……總教我神魂顛倒,把持……不……定。”
被讚美總是容易受用,寒煙翠嫣然失笑,臉若朝霞,櫻唇輕動,教苦來由說不出的受用,迷痴痴的看得呆死。
好個不斷被虐打的苦來由,卻非但沒有避開,反而仍是甘心情願任由寒煙翠虐玩,刁蠻神長大老的掌上明珠大小姐,平生從未得過愛護溫暖,養成或多或少的變態刁蠻性子,愈是長大便愈更胡混,如此美人兒因而從未有人敢親近,就算是有糊塗者,也很快被虐打玩個半死,嚇得屎滾尿流的抱頭竄逃。然而天下間竟突然來了一個痴心不怕被虐玩的苦來由,打得多、玩個飽,也就愈更喜歡戲弄他,心下竟有點樂於親近之意。
苦來由正沉醉玉人笑態,不能自拔之際,子孫根突然傳來一陣刺痛,淚水不禁冒溢而出,赤痛之感直燒腦袋。
“你這小東西竟膽敢對本小姐不瞅不睬,傲慢之極,看我如何治你,好好教訓,來,隨我來!”玉掌五指強拉力扯著苦來由的子孫根,大步踏走,可憐苦來由被逼跟著走,才不致被扯得痛裂出血。
苦來由大叫道:“唉唷!斷了斷了,輕一點,別……唉唷,不要握得太緊……哇“好痛啊!”
可憐不世高手,先前才擊退黑道強者病魔錢辛辛,備受小白、劉、關、張等各高手敬仰。偏偏一代人俠卻被扯拉著那話兒四處走動,瞧得誰都掩嘴失笑。苦來由啊苦來由,你愛上了這變態刁蠻美人兒,日後還大有罪受,可不容易過好日子哩。
眾人收拾好心情,便同再上路,直闖“死蔭幽谷”,為追尋傳說的“蓬萊仙島”中的“萬壽無疆”而踏上絕路。
繞過先前小白遇上純真少女情詩的平湖,已是日暮西沉,大夥兒正欲覓地歇息。清越暸亮的陣陣口哨聲,吹出曲調繞樑三日,清脆中跳躍輕快,活像大漠兒女放羊牧馬的口哨音調,隨北風而至,教一群疲乏的尋寶客精神一振,如沐春風中。
吹著口哨的便是一直依約守候、站在半山石上的可愛俏人兒情詩,但見小白出現,便飄步而下,踏步湖面,濺出柔秈浪花,隨著婀娜步法直撲向小白,緊緊擁抱熱吻,玉頰如火,旁若無人。
“相公不會騙情詩的,天母娘常說天下男兒皆負心薄倖,滿口謊言,不對啊!相公的嘴兒又甜又香,一定不會欺騙情詩的。”如小鳥依人的情詩反身背倚著小白,柔軀如柳,含苞待放的少女情真,直教每個人都有著憶記少年初戀的情愛懷緬。
但怎麼突然在“死蔭幽谷”沒頭沒腦的來了個情詩,是病魔的人?是“天法國”
“大漠禿鷹”的人?還是……小白又帶了一個老婆一同上路?
劉、關、張的劉一線最是小心,立即便問道:“姑娘孤身處於“死蔭幽谷”,既非什麼獵戶打扮,來意可教吾等莫名其妙啊?”
情詩跳了起來,走至劉一線前,突抿嘴笑道:“嘻,大叔的嚴肅臉兒,肌肉繃繁,好趣怪哩,來來來,待我撫按撫按,哈……好多了,好多了。”少女未回答之先,竟伸出玉手便往劉一線臉兒左搓右按,玉掌暖流柔滑,教人不願失去滋昧,劉一線竟當場呆住。
情詩笑道:“唔,對了!笑多一點,外貌便年輕了一大截啊。大叔問我為何在此,簡單得很,小女子情詩,是“蓬萊仙島”派來迎接新皇的“天機仙子”啊!”
眾人面面相覷,不能言語,就算是最愛大吹大擂的史認屁,或是瘋人瘋語的胡說八道,也被情詩的話弄得一頭霧水,不明不白,胡里胡塗。
胡說八笑道:“道師弟,天下我道還以為只有你好愛胡言亂語,原來道行可不及小丫頭呢,看她神定如常,笑臉如舊,放屁話的能耐可真比咱們更強得多啊!”
胡說道點頭道:“情詩姑娘,看來你大可以“胡說十八道”的外號行走江湖,包保輕易成名,傳頌一時。”
情詩又走至胡說八道二人身前,微笑雪齒輕咬香唇道:“有了這個,天母娘說大家便定然不會疑惑的了。”從袋子裡取出一物置於胡說八手中,翠瑰晶瑩,生龍舞爪栩栩如生,此物不就是聖上玉璽?
刻肓萬字的玉璽,價值連城,乃珍玉石中翠綠通透之極品,情詩能以此為證,當然勝過千言萬言解釋。
“在哪裡?“蓬萊仙島”在哪裡啊?”
“那大批財寶是在仙島之上麼?還有多少天腳程?”
“什麼來迎接新皇?誰是新皇?”
“仙島上還有些什麼人?為什麼毒風沙沒殺死他們?”
“真的有長生不死神藥“萬壽無疆”麼?”
“你好可愛啊!”
大夥兒瘋狂追問下,只有小白的一句讚美話在情詩腦海盤纏不散,十分受用,笑得更是巧倩,活脫脫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情詩又是依偎在小白懷裡享受暖意,輕柔細語道:“昨夜我燒了湖裡兩尾魚兒飽腹,很是美味哩,但現在肚子又餓了,相公,一起暢泳捕魚,圍坐生火燒魚吃頓豐富的好麼?”
留下一大堆疑團,情詩便與小白一同下水捕魚去了,暢泳碧波中樂而忘返,十兩、伍窮也給迷惑傻呆,小白何時娶了這位來自“蓬萊仙島”的小仙子啊?
柴火燒魚香氣四溢,吃得痛快之餘,情詩便把她能說的,細細說得一乾二淨,答案反令誰都疑惑重重。
情詩道;“小的是天母娘派來迎接往“蓬萊仙島”,引路前行的“天機仙子”。地運已亂,處處禍劫,恐怕奪寶新皇有所誤失,情詩便由天母娘矇住耳目,踏過從“天干”
到“地支”的“天路”,穿過“迷茫惶地”、“春回大地”、“屍石材”、“風沙死穴”,共歷三個多月,才抵此“香香湖”靜候各位到來啊!”
伍窮對情詩所述顯得一塌糊塗,便道:“什麼奶奶的天干、地支,好混亂啊,可否說得簡明顯淺一點呢?”
情詩道:“要往“蓬萊仙島”奪得寶藏“萬壽無疆”,必須共歷三大考驗,分別為“天算”、“地運”、“人劫”。“人劫”即往奪寶者途中互相猜忌或遭伏殺的劫難,無緣者自當先送命。“地運”乃上天之意,災劫天威在地,大地自然擁有殺萬萬人之大能,如越過無風沒浪,乃上天賜恩開路。最後“天算”找出從“地幹”到“天支”的唯一生路,是為“天路”;踏進“蓬萊仙島”,敗守島聖使天母娘,便能直闖“斗室”,破謎陣“天機”,便可進入寶藏之處,找出“天人”,穿龍脈成皇為帝。我知道的便是這麼多啊!”
史認屁笑道:“哈……好姑娘,你來自“蓬萊仙島”,唯一外闖出路便是“天路”,你當便對“天路”可輕易化解啊!”
情詩笑道:“但天母娘可沒給我機會用耳或目得悉“天路”之秘,先封穴致我暈倒,到了彼岸“地支”才醒來,一切如騰雲駕霧般卻回憶不了。嘻!到了“地支”,大家還是要靠才智,方可覓得“天路”通過“天干”,直上“蓬萊仙島”啊!”
“好了!要說的就是這麼多,大家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便來問吧,情詩必然一一盡力解答。”霎時間尋寶之路又加添一大堆阻攔、困惑,令本已迷亂的眾人更是難於消化,只好稍事休息,才再問個明白,清楚方向。
“那請問“蓬萊仙島”正確方向該如何走法呢?”胡說道惟恐中途走失了指路明燈,先來問清楚方向,便不致盲頭亂闖。
情詩抬頭仰視天際,指著茫茫夜空道:“北斗七星後三星之玉衡、開陽、搖光結成之“斗杓”,所指方向便是目的地,要是迷了路,只要抬頭察視,便能找到方向啊!”
伍窮迷惑道:“他奶奶的左閃右閃,粒粒亂排,不明方位,不知所謂,唉!望天打卦,我可對此一無所知,什麼他媽的“斗杓”,瞧來瞧去也一塌糊塗。”
星象天文,對行走江湖之輩倒是難題,要從茫茫天際找出“北斗七星”也花了好一陣子工夫,教大夥兒都有點迷惘。
“相公啊,料不到蒼天早有安排,明天不用上路,咱們可以遊山玩水,先於“香香湖”玩樂啊!”情詩說得高興,一對明亮烏黑眼眸醉視小白,樂得不可開支。
胡說道聽得胡塗便問道:“什麼?幹麼咱們不趕快上路,俏姑娘啊,大漠之地兇險異常,多留一天,多三分險啊!”
情詩愕然道:“白虎昏黃,天險人亡,前路不能闖。怎麼各位好象半點也不懂啊?
嘻……大家的傻愣樣好生趣怪呢?”
當眾人都困惑萬分,茫然於情詩話語中,小白抬頭看天笑道:“對啊!白虎果然反常吐昏黃,顯見異象。”
苦來由終於也忍不住追問道:“天上哪有什麼白虎、黑虎,頂多是繁星點點而已,一頭大老虎在天上哪有肉吃?哪處拉屎?怎麼愈說愈胡塗,愈教我不明不白。”
小白笑指天際道:“天球赤道和黃道一帶有二十八組星宿,東南西北四分,各七組星宿令人聯想成四種神物,冠稱為左青龍、右白虎,朱雀在前,玄武列後,白虎便是盡目能見點點星光的奎、婁、胃、昂、畢、貲、參合共七星宿,排在西方,永恆不滅。今夜白虎反常吐昏黃,星象大凶,不宜趕路,便是情詩的意思。”
“對啊!早看透啊,何止白虎吐昏黃,朱雀也吐黑、玄武更吐光,總之星象示意好險大凶,誰個要闖路便不出三天必死無疑,孩子,你清楚明白麼?”從來不甘心受教的史認屁胡言亂語,把小白的解說又加添混亂。
史臭臭高聲叫道:“史認屁是天下無敵星相大學士、大偉人,明夜觀星,要靠偉大無敵天賜神人史認屁,大家不妨多多向他請教啊。”
情詩疑惑道:“怎麼我瞧不到朱雀吐黑?吐黑是失,是淡黑還是深黑?是亂黑還是線黑,道理天意可截然不同哩。還有那玄武哪有吐光啊,真看不見哩。”純真率直的情詩又哪知史氏父子是放屁高手,竟隨他所胡說在研究、察視。
苦來由抬頭看星空,一片迷惑道:“人的命運,怎可能與天上那些閃著閃著的星宿有關係啊?難道它們會有能耐阻我放屁、走路麼?沒道理,怎也難以置信。”
情詩瞪大眼驚愕道:“怎能如此武斷,正是天數定地運,地運定人生,天象兇變,地動山遷,劫禍難免。天地陰陽相互對立、此消彼長,構成大地萬物變化不定,決計錯不了的啊!”
原來“蓬萊仙島”中人絕對依賴星象為天意之力,依四象星宿之啟示,推算出今日闖“死蔭幽谷”進“蓬萊仙島”,又能奪寶藏“萬壽無疆”者,便是星象顯示之新皇帝君。先過“人劫”,再壓“地運”,智破“天算”,一氣呵成“天、地、人”三難串成龍脈。大地之上,將來者便是天下無敵新帝王也,故命情詩作“天機仙子”,恭迎天人到訪。
小白對星象、天文之學說,深有研究,情詩大為雀躍,解說完畢後,便拉住小白夜觀天星,仰臥綠草之上,依偎小白暖懷中,陶醉日月星辰,靜聽小白深入指導,大為痛快。
“你老是跟著小婢走,可沒半句話要跟我說麼?”夜裡,被病魔揭破身世之謎,心情疑惑難平的十兩,沒跟在小白十步身後,獨自沉思,愁苦滿臉。伍窮沒出一言相勸,卻一直跟在後面保護,教十兩又是感激又是氣上心頭,對此膽小鬼,倒也沒他辦法。
伍窮淡棪道:“伍窮的嘴巴從來不乾淨,也不懂甜言騙人,我又不是那蜜語教人樂透的醜醜,既是開口便有失,那對著十兩,只好少說話為妙,道理就是如此。”
十兩抬頭望天,悄悄道:“兒時,你會數那一顆又一顆的閃亮星星麼?”
伍窮笑道:“我不數的,我騙了獵戶的弓,搭箭上射,一心射他媽……不,射他十顆八顆下來,射不出個所以然,爹、娘都在笑我笨,我便對他兩老說,待我長大後,便攀天摘星,教世人都知道我這窮小子已奪天上光芒,多威風啊!”
十兩道:“爹原是“雲渺海”內出色的船戶,每時每刻與大海爭鬥,觀天定策,預知風向,故自小便和我躺在夜空之下數算星宿,他說,娘在擁抱他的最後一夜,說了一句:地老天荒,只要星夜不變,繁星在,此情永不變遷。從此爹四海為家飄泊尋找芳蹤,每遇失落挫折,便抬頭數星星,一顆不少,即又回覆鬥志,如何艱苦,也繼續上路。”
伍窮道:“好痴情啊!”
十兩道:“爹臨終時,眼目已不能再見星空,嘴裡卻不停的追問我,天際間是否仍是繁星不變,娘一定仍在人間的,吩咐我必須努力覓尋,完成他遺願。”
伍窮道:“三天三夜快樂,換來下半生無盡愁苦,情之狂、愛之無價,教古今多少人為他傾盡人生,你爹長寸斷至死不湔,可見他愛得多深、痛得多難耐啊!”
十兩道:“要是有一天十兩失去蹤影,天地間會有人如爹般浪跡天涯,覓尋我芳蹤,救我脫險麼?”
伍窮猛然道:“當然有,郡個便是伍窮!”
十兩終於深吸一口氣,勇敢地問道:“為什麼你如此待我好啊?”
伍窮羞於對情話啟齒的毛病教他發窘不已,口齒抖顫道:“我……對……十兩……
好……是因為……我……愛……她……她……的主人小白,對了,半點不錯!”
十兩氣上心頭,一個轉身便不理睬笨伍窮。
“但伍窮最愛的是十兩啊!”終於說個明白了,伍窮在十兩揹著自己的時候,勇敢地示愛,說得清楚明白,教十兩心頭震動。
十兩回身凝視伍窮,悄悄道:“小婢是主人小白的,早說過你不能愛我,連動情半分也不能,你好大膽子上,竟忘得一乾二淨,真豈有此理,太胡塗了!”粉拳落在伍窮壯闊胸膛上,打不了兩下,便被伍窮捉住雙手,心跳頓然急疾狂奔。
鼓起最大勇氣的伍窮,把十兩輕力扯拉,便一抱入懷,胸膛上暖流亂竄,十指緊握著十兩雙掌,細細道:“我永遠不會忘掉,那道曾令我回復鬥志,初次感到情真的熱燙暖流,從掌心直湧透全身。十指的緊握,換起我生命鬥志,只要伍窮一息尚存,也永遠忘不了十兩的暖意,更難忘那額上的輕輕一吻。”
伍窮擁抱著醉迷痴心的十兩,決意主動的給她狠狠一吻,教她永恆不忘,伍窮啊伍窮,不能再猶豫了,勇敢的溶化她,來吧!
兩月香唇相距愈來愈短,半尺,四寸,一寸,半分,殺氣,不得不即時防範的殺氣大煞風景,他媽的是誰?究竟是哪頭大烏龜王八?
是病魔,去而復返的病魔錢辛辛,他在笑,獨個兒站在一旁笑看二人親熱。
他,為什麼要來?——
第四章江湖好可怕
被苦來由敗傷的病魔,眼目裡的凜冽殺意已消減了許多,一張爛肉醜臉難掩失落之情,但見十兩與伍窮相擁,真情流露,倒也可見快意歡笑,欣喜難禁。
伍窮道:“醜病怪,不是已決定走回頭路麼?怎麼還依依不捨那一大堆金山銀元寶啊!”
病魔上前苦笑道:“我去而復返,並不是為了那“萬壽無疆”。”
伍窮笑道:“你不是說惦念十兩捨不得離去吧,好肉麻哩。”
病魔笑道:“本座是刻意因你而再來的啊!”
伍窮愕然道:“什麼?為了我?”
摸不著頭腦之際,病魔突然戳指便刺,伍窮不虞有詐,閃身迥避刺向“天溪穴”、“清冷淵”、“志室穴”三指,但原來三指是虛,待伍窮一口真氣調換之際,病魔五爪擒住伍窮頂項,反身轉至伍窮背後,五指壓得他沮然坐下,右掌抵住背心“中樞穴”,教伍窮動彈不了。
十兩又哪敢胡亂動手相救,只好空著急,竟就拔出病魔所贈軟劍握在手裡,準備隨時出擊。先前對此未知真偽的父親稍有之好感,轉瞬間消散無形,只希望一刀斬殺,解救伍窮厄困。
伍窮突感一道剛烈勁力直透入五臟六腑,穿越任、督二脈,全身說不出的炙熱火燙,“呀”的一聲竟就喊叫了出來。
病魔全神入力,瞑目吐勁,沉聲道:“本座內力正源源不絕傳入你體,依我口訣調運內息,讓我內力能儲於你百穴內,切勿疏忽失神,十兩,你負責把關,喝!”
澎湃如暴浪內力一浪接一浪湧入伍窮體內,先注進“中樞穴”,急轉“神藏穴”
“膻中穴”,直奔“氣戶穴”,衝上“天柱穴”、“玉枕穴”,再俯衝而下“極泉穴”,越過“步廊穴”,闖過“環跳穴”,再躍回“中樞穴”,完成一大周天已大汗淋漓。
十兩但見伍窮身體不斷彈跳,一下子吸納如此強猛內力,當然體內難以適應。
九大穴串成周天氣運轉,各穴自體外凹陷拉緊,更冒出縷縷輕煙,看得十兩心驚膽顫,不能自已。
脹紅的臉蔓延開去,全身熱火飛昇,紅得如燒火之鐵,汗水滴嗒如雨奔流,溼了好一大片草地。
伍窮依照病魔所授心訣,急轉內息,只感全身四肢百骸不斷注入強力,精神提升振奮,耳目也敏銳靈動,內息外氣轉走了七大周天,全身肌肉賁張,已是不吐不快。
病魔貼住背項之掌終於撤走,伍窮一彈而起,正欲舒展筋骨之時,病魔緩緩道:
“注入你體之內力仍未融合你本身原有,當下吐勁,不消一刻便會弄得兩道內力在體內排斥交戰,繼而控制不了,便走火入魔。五個時辰內,千萬別舞招動武,否則徒然浪費我內力之餘,也害自己撕心裂肺,傷肺害肝,武功盡廢。”
把功力傳給伍窮後,病魔已沮然失力,兀自在咻咻喘息,修補先前所失,顯已疲乏之極。
伍窮驚愕道:“你……怎麼要傳我功力,我……可無功不受祿啊!”要知內力修為絕非三、五年努力便有所成,浩瀚內勁為習武耆畢生最大修為,點滴而成,半點僥悻不得,病魔毅然傳功,讓伍窮剎那間提升逾倍內力,怎不受寵若驚。
病魔身體虛弱,喘聲微微道:“只要你好好待我女兒……十兩,這點點內力又算……
是什麼?可惜本座頑病纏身,只能傳你……不足三成內力,他日有緣,再把畢生功力注入你體。”
伍窮感動得立時下跪,哭道:“不……前輩是天下五大絕世高手之一,屹立武林,萬人尊崇,武功建立英名,豈能因我而一筆勾消,今日得傳浩瀚內力,實已感激萬分。”
出身貧苦的伍窮,又是生得一張烏嘴,沒討人喜歡好話在口邊,從來又哪有人家給他白白大禮,一分一毫全是艱苦努力掙回來,現下忽受病魔功力相傳,直覺眼前人如再生父母,率直地哇哇痛哭。
傳功後的病魔因先前已病發,餘下不足五成功力,臉容更見蒼白、蒼老,盡蓋一代梟雄的霸殺氣勢。
十兩看在眼裡,撫心自問,要是此人並非生父,又怎會重傷後仍折返,甘心白白把內力傳給伍窮。心情激動,迷迷惚惚的,不知如何面對這位爹爹。
好一陣子,病魔全身化出大量熱氣,調息培元后,臉色才紅潤轉好,一片祥和之色,對著十兩撫發笑道:“好孩子,不必為爹操心,失去內力對一位百病纏身的老頭兒來說,不值得太難過,或許在江湖上,天公認定本座殺人太多,在歸隱前,好歹也做點好事罷了,哈……。”
那腐爛的肉掌,輕撫十兩頭上,感覺是多麼親密、溫馨,這世間上,願意為自己付出真心真意者,畢竟實在不多。眼前衰老頭子,就算真的並非親生爹爹,他也付出了真感情啊!
十兩雙手緊緊握住病魔極醜的爛肉掌,淚水滴在上面,熱燙感覺穿透心窩,嘴兒輕輕一吻,已投入至親愛意。爛掌挨貼臉龐,深深感受那道不勝欷歔的茫然。
病魔已極力忍住淚流,但最終也滴下梟雄淚,染溼十兩秀髮。
“好孩子,待他日你奪寶回來,找個機會,我領你與娘相認。她不肯面對我這魔頭,但你是親生骨肉,縱使如何狠心,必定也願與你重聚,孩子,爹等你回來。”
病魔以虛弱的聲音安慰十兩,字字情真,教聽入耳裡的十兩受用無窮。
病魔再道:“伍窮,本座傳你浩瀚內力,一來是要你功力驟然提升,有機會挫敗其它人奪得“萬壽無疆”之餘,更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伍窮急問道:“什麼事啊?”
病魔道:“就算拋頭顱也好,必須竭力保護我唯一的女兒十兩,不要讓她受一點傷害,把她完完整整地護送回來,讓我可以帶她往見其母,三人聚首天倫,這點你能答允麼?”
伍窮當然點頭,繼而更突向病魔磕頭,以示敬謝,再道:“前輩傳我內力,雖非家師,但已有師徒之實,他日便正式禮茶拜在門下,永遠不敢忘記教誨。”
病魔笑不攏嘴道:“哈……本座徒兒已夠多了啊!要是仍想要拉上關係,便快點回來向老夫提親,迎娶十兩過門,那豈不更妙。”
十兩聞言,滿臉通紅,十分忸怩尷尬便轉過臉去。
病魔突凝重對伍窮道:“大漠險地,此去必然艱阻重重,除卻必須當心天然劫禍,另方面,千萬要小心那“天法國”的“大漠禿鷹”,為首者“呼延鷹叟”生於大漠風沙之地,武功配合地利,平生未逢敵手。”
伍窮道:“前輩好象對他也有點怯懼。”
病魔苦笑道:“說實在的,在大漠荒地,只有他殺人,難有人傷他。以我現今只餘不足五成功力,若不幸遇上此沙漠殺神,確實也難逃一劫。”
“哈!精.明.可.惜.死。”以內力震吐出令十兩耳孔生痛的六個字的禿頭鷹鼻老叟,在黑夜裡突然在遠處出現,病魔立時推開伍窮、十兩,不停吐納鼓起餘勁。
“他……”十兩欲說下去的話,給凝神繃緊神經的病魔舉手示意,截停了。
臉上盡斂先前疲態,勉強換回一副精神抖擻的面孔,勁力急提,全身鼓脹,大戰一觸即發,病魔雖努力提氣,但提升內力後的伍窮,從病魔急促吸納氣息中,察見他已是強弩之末,就算是能戰,但已不堪一擊。
病魔急道:“你倆快走,此人便是呼延鷹叟!”
說時遲那時快,張手如翼振翅飛撲而來的呼延鷹叟,如鬼魅般落在病魔身前,雙手交叉負在身後,雙目狠狠盯住要殺的人病魔。
鷹叟冷冷道:“虛.弱。”
病魔道:“已足夠殺你十回!”
“轟”的一聲,二人同時運起無儔勁氣,腳底下頓時爆射沖天飛沙,雙足立如泰山奠定,四手互搏,攻的是鷹叟右手,屈拳喙嘴直攻心臟;左手鷹爪固守,化解病魔“病態”之“狂掌”。
相距不足二尺,四手互相對拆,兇險自比一般對戰更盛。攻守變招要快旦狠,稍一不慎便被重傷。更因是短距離搏戰,瞬間便對招千百,內力虛耗甚鉅,對病魔甚是不利。
鷹叟左爪以纏字訣壓住病魔右手腕,沉力挫銳,如膠似漆黏得不能甩脫,又是刻意消耗病魔內力招式。
猶幸病魔每每在喙嘴鷹拳爆發勁力前,便截住來招,二百拳仍未失守,但內力已漸見枯竭。
“噗”的一聲巨響,終於失守了,原來狡猾的鷹叟只是以雙手拖延虛耗病魔,真正蓄勢一擊,是他的禿鷹鐵頭,轟得病魔臉門爆血,暈眩虛脫,連退十步,方定住身子。
“哈!慢.折.磨.死。”鷹叟沒乘勢追擊,因為眼前病魔功力已餘下不足三成,只是握在手裡的雀兒,輕輕吐力便粉身碎骨,何須急於追殺。一步又一步緩緩踏前,殺力不斷加強。
十兩與伍窮合力扶住病魔,伍窮已忍不住要上前拼殺,卻給病魔阻止,勸道:“你體內還未能融入我內力勁氣,千萬拼殺不得,來日方長,要報仇雪恨,不爭朝夕。”
伍窮悲忿道:“天殺的臭奶豬西禿頭賤貨,我不能忍啊!”
病魔怒道:“混帳!你答應過本座必然保護我女兒十兩上路,現下死了,還有誰照料十兩,我傳你內力又有何用?死要死得其所,死得不明不白又有何用。”
十兩再也忍不住,哭著吐出一句從未說過的話:“爹,一起逃吧!”
病魔道:“終於聽到我好女兒的一聲爹了,哈……此生死而無憾矣,十兩,咱們一起逃,便是一起死在這裡,別猶豫,放心去吧!”
說罷,病魔突重掌轟向二人,以柔巧勁力推飛二人遠離退去。十兩當然哭如淚人,伍窮也不禁滴下英雄淚,因為病魔雙掌打飛他們,已竭盡了最後內力,留下來與鷹叟再戰,只是任由殘殺,難言勝望。
奮起最後殺力,病魔疾撲向鷹叟,迎面卻突揚起一道勁氣沙牆,鷹叟盡掀地上沙粒結成逾尺厚牆,再把病魔卷在厚牆內,鷹爪疾探抓扯,立斷病魔咽喉,濺得厚厚捲起沙牆赤紅一片,煞是可怖。
病魔仍掙扎瘋狂揮出病毒,欲再最後一擊,振起全身風沙,病毒染得青綠色星,揮舞成沙刀直劈向鷹叟禿頭頂上。
十兩、伍窮在遠處凝視著那令他倆畢生難忘的一幕,絕望的一剎那間,深印腦海……
沙刀被扭曲了,勁力不足便被移轉反斬,沙刀直割剖破病魔胸膛。血飛濺,氣絕斷,倒在地上,如浪沙粒回墜蓋住了屍首,一代梟雄竟就此埋屍荒野。
鷹叟冷冷笑道:“不.堪.一.擊.該.殺!你.倆.告.大.家.我.必。殺,盡.不.留.活,殺!殺!殺!”
發狂的沒命奔逃,伍窮忍住淚水,緊握住十兩的手,跑回“香香湖”處,他不能死,要待吸收融入病魔傳入內力,等待報仇的機會來臨,他答應過病魔不會輕易拋棄生命,要活下去為他斬下呼延鷹叟狗頭!
從未有過的悲痛,同時在伍窮、十兩內心湧現,心如刀割,互相扶持下,二人更是情深意通。
不停的奔逃,遠離傷心地,腦海只餘報仇雪恨意識,再會了,病魔,再見了爹,咱們不能與娘一家人同聚首享受天倫,好可惜啊!
“哇!”如瘋似癲的伍窮拋出敗刀,直撲入前面大樹林,狂性大發的亂劈揮斬,他要盡力發洩內心悲苦,要責天罵神,為什麼要取去病魔生命?為什麼如此狠心?吼!
撕心裂肺的傷感教伍窮力竭才能平息瘋意,天下間就只有如此一個無條件對自己好的人,上天偏偏要他立即死去,怎不難過心碎。惟伍窮始終盡力平復心情,因為他回望呆立住的十兩,她比自己更傷心、更無奈。
十兩淡淡道:“伍窮,為什麼爹會早死啊?”
伍窮道:“也許……是他從前殺孽太重了!”
十兩道:“你殺我、我復仇殺你,你的朋友、親人又反過來再殺,殺來殺去,殺個不停,請問,何時方才殺完。”
伍窮道:“沒有殺完的一天,只有被殺的最後一天!”
十兩道:“江湖好可怕啊!”
伍窮道:“對!江湖的確好可怕,但只要敵人明白,我伍窮比誰都更可怕,那就不必怕別人了!”
是夜,“香香湖”來了疲乏已極的伍窮、十兩,坐在山石上,呆呆望著夜空遙遠的星星,問道:“今夜,是哪一顆星星殞落掉下啊?”——
第五章候風地動儀
“大崗跑得慢,小崗跑得快”,小白眾人終於初能領略大漠風沙之磅礡氣勢。走出“香香湖”北行的大漠颳起強風,正如情詩依天象推算所料,誰也不能上路,性情變幻無常的風暴,推動著四方大漠沙丘,沿途吞噬了所有荒地、道路,誰也敵不過沙漠裡的小沙崗子。
情詩拉著小白躲在石山後看大漠奇景,興奮得樂極忘形道:“跑啊跑!哈……左邊那小崗一直在領先,唷!給過頭了,快,快追上去,那些大笨崗好懶、好笨重啊!怎麼總是跑不動哩?”
小白笑道:“這是大漠風和沙的自然關係,積聚沙粒成山丘大崗、小崗,二、三丈高的大崗看來好可怕,但因為大風要吹動它,異常費勁,大崗便只好緩緩移動;反而是一丈、八尺高的沙丘小崗,風沙輕易吹動急移,便是這個道理。”
“要是在大漠正好遇上颳大風沙,只好儘量躲在大崗之後,隨它緩緩移動而退,大崗埋不了你,小崗卻隨時吞噬整隊人,永葬身無邊無際大漠之下啊!”
跟在身後的十兩、伍窮好生失望,一場無倩風沙,也不知把病魔屍首吹到哪裡去了,一心想尋回屍身好好埋葬磕拜的他們,只好打消念頭。
強風吹得沙粒打在岩石山上,“噗噗”之聲不絕於耳,倒也算是天然妙韻,替被困的大隊人馬帶來點綴。
“哇”一聲,情詩忽地直奔出迎向風沙,小白正要上前衝出勸止,情詩又倒衝回來,全身已被無數沙粒纏住,臉上蓋著了半邊,樣甚趣怪,小白看了也不禁失笑。
“嘻……相公,好玩得很哩,沙粒非但只強吻我臉,還怪情詩跑了出去太危險,不停打痛我屁股兒啊!”純真的情詩舉手投足,天真爛漫,教人有種清新舒泰感覺,不禁萌生愛意。
小白突一腳踢向情詩圓渾香臀,笑道:“好大膽啊!未得我准許,竟敢亂闖,臭屁股,可能已被風沙切成四份,從此豈不怪難看,好混帳啊!”
情詩竟突然解開褲子,別腰露出迷人香臀高高隆起對著小白,隨即又穿回褲子笑道:
“沒有啊,屁股兒仍是好端端的左、右各一份兒,有相公守護住情詩,風沙哪敢欺負我啊!”
一躍而起,調皮活潑的情詩擁住小白,雙手纏頸、雙腳纏腰,哈哈笑道:“大漠風沙吹啊吹,有隻馬騾怕它追,擁住樹幹往上去,再看風沙哪裡去。爬啊!爬啊!”
從腰間不斷向上再爬,把小白當成大樹幹,雙腳越過胸口又踏住肩膀,再坐在雙肩上,雙手擁住小白的頭,情詩玩得樂也無窮。
小白把原埋在情詩胯下間的頭拔了出來,抬頭望著興奮的可愛娃兒,痴痴的心裡暗道:“如此天真活潑情詩,好比下凡聖潔仙子,可是內心仍惦記垂死的可憐夢香公主,怎也難以全情投入愛意。”
情詩拍打小白的頭笑道:“大樹幹,怎麼啦?是不是記掛家中美貌的好妻子啊?”
情詩的率直,又恰好猜對了,教小白也愣住了。
情詩笑道:“不用怕啊!相公家中有七個好妻子,情詩便是排第八的小妾,白天給相公洗臉倒茶,夜裡與姐姐們圍著爐火唱曲說笑,唱得不動聽,便給相公打打屁股兒受罰,總之不要切開四片便是了,嘻……”
小白道:“要打可不必留在他日,對付小頑皮今天便要教訓教訓。”小白抱起情詩,不停的拍打她屁股,教娃兒大叫大嚷。二人終於倒在沙地上打滾,小白抓起一把沙便拉開情詩褲頭拋下,教她癢得下身蠻不舒服;情詩也不示弱,把一大撮沙粒倒在他頭髮上,慢慢隨臉兒流下。
情詩愕然道:“相公,怎麼你流沙淚啊!糟糕了,嘻……”
看著小白與情詩玩個不亦樂乎,伍窮、十兩也就稍稍沖淡悲傷之情。其它人等無奈地苦守湖邊,但見風沙之兇猛,大漠世界瞬間萬變,比起江湖殺戰更要兇險十倍,也就更能明白這回奪寶之難,成敗不得不問天。
終於等到寂夜,風沙停了,今夜誰都抬頭凝視天象,他們都不得不接受情詩的天象推算,只好虛心求教。
胡說八道:“蔚藍一片啊!是白虎還是朱雀?唔,我想內裡必有文章。”
史臭臭也來湊熱鬧道:“哪裡見蔚藍啊?我說左力吐白才對,老眼昏花,看得好胡塗啊!”
張三瘋也痴痴道:“你好嗎?”
史認屁愕然道:“你對著星空和誰打招呼啊?”
張三瘋笑道:“那些星星啊,它們對我閃耀打招呼,怎能不還它一句你好嗎啊?史老頭,你好沒禮貌啊!”
史認屁怒道:“你倒沒半分天文星相學識,星星在閃,是因為它們那兒住著的人,打著大燈火示意救命啊,如此簡單也不懂,真笨!”
張三瘋道:“啊,原來如此,好可憐啊!”
抬頭觀星象的情詩看了好一會兒,幽幽道:“好了,明天便上路吧,從此再也不必憑星象決定可否前行了。”
劉一線問道:“為什麼啊?”
情詩道:“朱雀血紅霧裡藏,地運殺人必傷亡,天威狂、破金剛,大禍不能防。天象示意,必有大劫來臨,要逃也逃不了,倒不如迎上去便是,最可怕的已決定了,那就再沒什麼要害怕吧!”
一番禍劫指示,任誰都十足相信情詩,內心陣陣憂慮難散,臉容再不見舒暢。
“好醜怪啊!來來來,跟我同樣的展開笑容,燦爛一點,就算死也該好看些、開心些啊,讓我再來示範好了。”情詩馬不停蹄的為每一位指導如何展現笑容迎接天威死神,倒也算是新鮮課題。
大夥兒天亮後便再動身,小白、伍窮、十兩、情詩、劉、關、張、胡說八道、寒煙翠、苦來由、史認屁、史臭臭、盲丙、盲丁、聾氏四子、跛氏四子,合共二十三人,同闖“死蔭幽谷”。
行行復行行,離開“香香湖”三日腳程,愈是北走,便愈見荒涼,四野不是黃土壁巖,便是大漠風沙。
寒煙翠被茫茫連天的風沙悶得慌,連構想戲弄、虐玩苦來由的心情也蕩然無存。
白天朝北方逆風提步艱辛上路,晚上躲在黃土壁巖內歇息,好生苦悶無聊,又三天後,當看到一個枯乾小樹林,只是一些竹枝、枯葉,也教大家興奮好一陣子。
小白對情詩道:“要不要隨我泛舟暢樂啊?”
情詩不明所以道:“泛舟?沒有海,哪裡有舟可乘啊?相公在騙人哩。”
小白笑而不語,直撲入林,提劍左斬右劈,很快便把枯乾竹子聯結一起,成為一竹筏。情詩看得手舞足蹈,笑不攏嘴拍掌叫好。
小白笑道:“輕舟只要藉助風力便能成為沙舟,隨風飄來飄去,寫意得很,只可惜,沙舟沒有帆呢?”
一場歡喜一場空,小白、伍窮、苦來由、情詩、十兩、寒煙翠都一心苦中作樂,同坐在小沙舟上玩個痛快,只是大夥兒進入大漠,都沒準備什麼厚布料子,那來大帆挺張,迎風作動力。
小白刻意對著苦來由凝視失笑,當道醫醒覺小白眼神有問題時,不覺心下一涼,不祥預感便來,一對帶著奸笑的媚目正不停打量,苦來由感到已成犧牲獵物。
寒煙翠笑道:“身為學道人,衣服愈是破爛便愈好,苦來由,大家能否玩個痛快,便看你了。”
苦來由苦著臉道:“撕破了衣衫,便再也穿不上身,寒大小姐,大漠決計沒有針線補破爛的啊!
寒煙翠也不理會苦來由,踏步上來便替他寬衣解帶,扔給小自制帆,雙掌輕撫強壯胸肌道:“沒有衣服遮蔽你的胸腹,給我時刻看到誘人肌膚,不是更好麼?”
苦來由無奈地回答:“這個……唉!”
肉隨砧板上的苦來由,只好看著小白撕破身上唯一衣服,紮在竹架子上制帆。
小白突然大笑道:“還差一點兒布料啊!”
當苦來由背項冷汗涔涔而下,失神呆愕之際,那對軟柔的手已徑自替他解去褲頭市繩,要脫掉苦來由最後蔽體衣料。
苦來由急忙慌亂扯住不放道:“不能連褲子也拿去撕毀啊!光脫脫的上路,這……
豈不太醜怪?不,不能再脫掉褲子。”
從未有過的抗拒,寒煙翠再不能硬來,她跪了下來,把苦來由的左手提起,按在自己的胸脯上。苦來由手心立時不斷冒汗、抖顫心驚,他好努力的命令左手撤返崗位,扯住褲頭,但卻是力不從心啊了!
奸計得逞,寒煙翠又來了,拔出苦來由的右手甩離褲頭,重力壓在另一胸脯上,媽呀!好暖好軟好溫柔,我捨不得離開,我控制不了。
色慾之快教苦來由又要大吃苦頭了,一雙手怎也不聽腦袋命令,撤開溫柔,滿臉歹笑的寒煙翠快手解去了褲頭帶子,雙手一扯,那光禿禿的大屁股與及那話兒暴露人前。
苦來由全身赤裸,活像觸電般僵住身子,小白們都抱腹狂笑,嘻哈倒絕。
褲子被裁成大帆一部分,苦來由也從沉醉色慾溫柔中醒來,大呼叫痛,哇,哇的叫個不停,原來寒煙翠一口又一口痛咬雙手,咬得腫脹起來。但見跳跳彈彈呼叫中,又垂手左遮右蔽下體,窘得惹之笑出淚來。
陣陣嘻哈聲中,小白已弄好沙舟,強風吹動大帆,沙舟疾走,伍窮、十兩、寒煙翠、情詩都開心得喝采鼓掌,大呼痛快。
沙漠強風吹動沙舟,速度自比快馬更勝十倍,四處乘風亂竄如追風逐電,一形十影,舟上少男少女無不暢樂萬分,盡除多日苦悶無聊。
情詩勉強站住,擁著控制轉動大帆的小白,浪漫情懷湧入內心深處,享受美妙溫馨不羈,陶醉萬分。這個實在當然,如此好玩日子,跟自小長大悶透的孤島“蓬萊仙島”,相距如雪泥,此刻的快樂,教小妮子興奮起來,不停的以香唇痛吻心上人小白,吻完又吻,吻了再吻,吻得好甜、好甜。
迎風秀髮飄揚的十兩也迷醉了伍窮,他伸出強壯臂彎,擁抱住嬌小娃兒。十兩被強風吹得瞇住眼兒,把頭埋在伍窮胸膛裡,享受著被保護的暖意,也靜聽伍窮愈來愈重、愈快的心跳聲。
“哈……大漠沙舟白皮豬,簡直比“海市蜃樓”更偉大奇景,大家快來看啊!”胡鬧的寒煙翠大呼大喚,又不停拍打苦來由大屁股,打打他的小東西,笑得瘋狂且燦爛。
史認屁等一大群人也跑了過來看熱鬧,同樣的指著赤裸怪難看的苦來由失笑倒地,驚天震地的笑聲在大漠盤旋,連日來睏倦都暫且忘記。
只有兩個旁觀者看著沙舟飛馳沒有發出笑聲,在老遠的一片黃土巖壁後窺看一切,他們的名字是“沙鷹”、“飛鷲”,都是當官的,職責是殺人,殺盡闖入“天法國”疆土以北大漠的笨人。
呼延鷹叟兩員猛將已盯緊了小白們共二十三人,只待這批笨東西闖進“屍石林”,便一舉殲殺,大漠之內,絕對無人能敵“大漠禿鷹”,死亡陷阱已在等候獵物一行人經半日玩樂,飽睡後又再踏上征途。
陣陣熱浪撲面而來,只見土黃、赭紅的小山崗,灰色的礫石戈壁,毫無生命痕跡,單調色彩令人昏昏欲睡,原來已進入了“死蔭幽谷”的中心地帶“風沙死穴”。四周烏雲密怖,像快要下大雨了。
寒煙翠不明所以問道:“這裡跟先前的大漠可沒多大分別,怎麼被冠上“風沙死穴”
的稱號呢?”
小白拾起一撮沙粒,攤開指掌,讓沙粒隨風飛逝道:“這裡的沙粒飛動比先前大漠更迅速、更急,因為“風沙死穴”有三最:最熱、最旱、最低。乾旱毫無溼氣的沙粒疾走如電,打在身上,刺痛乾透皮膚,特別難受。此地絕少下雨,頭上烏雲密怖,落下萬道雨絲,但卻不可能有一滴能落在咱們身上。”
寒煙翠大惑不解道:“這……雨水往哪裡去了?”
小白指著半空道:“在半空便被高熱蒸發了,故下雨時,抬頭見天雨,卻只可仰視而不能享用,苦不堪言哩。”
大家都仰首視天,對啊!毛毛細雨在半空飄飛,但身上頭頂卻未有半分感覺,如此古怪稀奇景象,對長居中土的人來說,確實感受新鮮,難以置信。
自小便盡覽天下群經典籍的小白,乃十足的文武全才,天文、地理,對他來說毫無困惑可言。就算是最愛吹牛皮的史認屁,也不得不收斂閉嘴,專心聽著小白的解說,以免失誤於荒漠裡。
小白遙指四周道:“方圓數十里被稱為“風沙死穴”,是因為整個“死蔭幽谷”的毒風沙,便是源於此地。這裡有一個不知方位的“仙飛瀑”,瀑布流動的是毒沙而非水,從來找到或遇上“仙飛瀑”的人,都中毒倒斃當場,因而誰也透露不了沙瀑所在之處。”
小白再道:“再前行便是“屍石林”,又是一個名頌古今的奇異景地。”
大家都被小白的博學解說深深吸引住,就算是情詩,越過大漠也只是由他人引路,沿途不得發問,也不能胡亂走動,半生長居“蓬萊仙島”的可人兒,聽著小白詳說妙論,更覺對大漠親切了起來。
不出兩個時辰,眼前盡是怪石豎立,成千近萬的十尺高、四尺闊大石恍如亂石投林般,怖滿四方,大夥兒已抵“屍石林”了。
最愛胡鬧的寒煙翠向著其中一石柱一腿踢去,待小白髮出阻止之聲,石柱已重重倒下,繼而裂開,滾出一具完好無缺的“乾屍”來。
苦來由愕然道:“怎麼會有屍首的啊?”
小白笑道:“是公墳自然有屍首了。”
伍窮也有點迷惑道:“他媽的十足春秋大怪鬼馬,怎麼此處竟是公墳啊?”
小白道:“依書所記,“風沙死穴”四周本為古之名城,及後一場天威地動山搖,毀了整個名城,無數人枉死,名城從此不能再用,屍首用古法風乾,再封住在石柱之內成棺。人去棺猶在,眼前座座一丈石柱,都分別埋有乾屍在內,雖經多年埋藏,但看啊!
連眉毛、眼珠都在,再埋千年,恐怕屍身也未腐化哩。”
不遠處突傳來寒煙翠的驚訝聲,小白等立時循發聲處搶上走去,只見一列石柱之後,寒煙翠正對著一物發呆,具他人等見到此物,也都訝然驚呼,嘖嘖稱奇。
荒漠石林內竟有一具逾丈高龐然巨物,手工精巧的銅鑄怪東西,頂有蓋子,八條雕龍伏在器外,頭下尾上,雖已封沙,但卻完好無缺,這怪東西究竟是什麼來頭?
但見奇物在眼前,小白看了兩眼,便高興得爬上蹲下,四處撫摸研究,歡天喜地的說道:“一定是從前毀了古城的天威地禍,嚇怕了餘下城民,大家便艱辛地從中土帶回這個“候風地動儀”。”
苦來由問道:“什麼是“候風地動儀”啊?”
小白細細檢視道:““候風地動儀”便是預測天威地劫,所引起裂地崩山震動的儀器,內有一根銅柱稱為“都柱”,共連八條信道,稱為“八道”,道中有“牙機”。儀體外的八條龍按八方佈列。龍首和內部信道中的發動機關楣連,每個龍頭嘴裡都銜有一顆小銅珠。地上對準龍嘴處,蹲著八頭昂首張嘴蟾蜍,當某處有天威之震,都柱倒向該方向之牙機,龍珠吐出,便得悉該方向將有劇震,確實無誤。”
江湖中人對這些奇異儀器所知無多,但“候風地動儀”工藝精緻,想必也是貴重奇物。
小白再道:“大漠風沙並沒有傷破儀器半分,我查視過它仍是完好無缺,想必是昔年民眾走得很匆忙,致留下此物,真奇怪。”
究竟為何古人要留下“候風地動儀”,內裡有什麼啟示呢?——
第六章禿鷹絕魂來
在大漠走動,最煩人便是覓尋安枕之地,總沒有人喜歡在夜裡被討厭的風沙吹入五官弄醒吧!
幸運得很,小白找到一個荒廢百年的古墓山洞,看來該是一些貴族或帝王近親之類的墓洞,但因為已遭人破壞盜寶,屍首骸骨沒留一塊,整個山洞勉強可容下二、三十人安睡,倒也不錯。
“盲丙小子,想偷懶麼?快快清潔好山洞,讓本小姐今夜好好安睡。”一腳踢在盲丙屁股的刁蠻寒大小姐,在途中一直對史認屁一群殘賊諸多喝罵,倒也難怪,她慣了人家受盡其酸氣,身邊沒有婢僕可呼來喝去,便把殘賊當作下人使用。
史認屁要拉攏胡說八道等走在一夥,以免被針對圍攻又或遇上“大漠禿鷹”時沒有援助,故也儘量忍讓,任由一眾殘賊被寒煙翠呼喝、命令。只可憐盲丙因一眼失去,相貌特醜,惹得愛虐玩人的大小姐刻意針對,呼來揮去之餘,又偶爾踢屁股、扭耳朵,令他十分難受。
並不是人人皆似愛慕寒煙翠的苦來由,喜歡任由呼喝、虐玩,但既然主子史認屁也默許,盲丙與其餘殘賊只好逆來順受。
殘賊並不好玩,寒煙翠沒有癮頭,便又走出山洞找到苦來由,硬要他一起再玩沙舟。
苦來由苦笑道:“大小姐啊!我全身衣服已不能穿,只胡亂束住遮擋重要部位便算,又再來一次沙上飛翔,恐怕一不小心,大帆被大風吹得飄遠失蹤,我可要赤裸到“蓬萊仙島”哩。”
寒煙翠怒道:“是不是又要本小姐給你按胸脯偷香才肯脫啊?這回可小心我一刀割斷那短小壞傢伙,要你從此不用一看到我便挺起那小臭蟲,惹我怒意。”
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最終也得點頭答允,唉!已迷死掉入溫柔鄉的苦來由,又哪裡能抗命哩。
小白見二人走上沙舟,忙道:“小心啊,前方一百里外,便是那終年烈焰滔天的“火焰峰”,那裡比“風沙死谷”更熱透、更兇險,最好不要往那裡走。”
“是麼,那便必須去見識一下了!”任性的刁蠻女最愛搗鬼,怎會受教不冒險,更何況她明白有天下五大高手之一的苦來由在身旁,又哪裡要怕什麼。
“大漠白皮豬又來了!”赤裸的苦來由雖口說不願,但能與夢中人同乘沙舟享二人之樂,偷窺寒煙翠醉人笑容,還是心暢樂透,手勁一提一拉,大帆又迎風舟飛,直奔向北,真的往“火焰峰”直闖。
小白望天推算時辰之際,一道巨鳥鳴聲吸引住他,跛氏四子、聾氏四子及史臭臭,抬頭見頂空之上有一巨鷹正在盤旋,竟高興得跳彈歡呼,情不自禁起來。
“快啊!往洞裡拿弓箭啊!”多天來已久未聞肉香,難得有巨鷹送上門來,大夥兒都爭先恐後要射下來燒食,以飽口福。這也難怪,天天吃乾糧,嘴兒也呼救叫慘了。
當跛、聾八子從洞裡取出弓箭,誰都對著天空傻呆了。
滿天黑壓壓的,沒有一千也有五、六百巨大禿鷹,不斷在高空飛翔,振翅轉動,把陽光也全阻擋了。
巨鷹緩緩盤旋而下,盡把沙漠“屍石林”內的眾人包圍住,各自降停在一石柱之上。
鷹目怒視小白等,像猶在等待什麼似的。
當小白吐出四個字後,各人都不禁深吸一口涼氣,準備隨時而來的突變殺局,小白的四個字便是——大漠禿鷹。
四、五百頭高逾三尺的巨大禿鷹都落在“屍石材”內,頭頂天空卻仍有旋飛,不是禿鷹,但也是鷹的一種,名日“飛鷲”。沒有羽毛,但有著比任何巨鷹都大十倍的巨翼;沒有尖喙,但有二丈長槍。
“飛鷲”利用自制巨翼飛翔空中,伺機撲殺攻下,他遠遠身後,又見有八黑點,全都是一模一樣的“鷲兒”,正向他們的獵物緩緩乘風飛翔而來。
小白淡淡道:“爹說過,呼延鷹叟座下有二徒,其一是頂頭上的“飛鷲”,還有“沙鷹”猶未出現,大家千萬小心為上。”
眾人皆非泛泛之輩,“大漠禿鷹”雖來勢洶洶,但卻也沒有被嚇倒,只是靜待殺戰來臨。
沙鷹究竟在哪裡?答案當然就在沙堆之下。
在踏腳之處位置的沙堆突緩緩凹陷,待跛前發覺身下有異,一道巨大力量已把他吸扯而下,反應最迅捷的是殘賊之首史認屁,掠身而至便握實掙扎中跛前的右手,但吸扯的力量已著了先機,史認屁費盡九牛二虎吃奶力,也只能勉強拉住,惟是跛前仍是逐寸逐寸的下沉,直至頭也沉入沙堆,只餘右手露出。
一聲淒厲慘叫傳自沙底,史認屁連退三步,他終於抽出了跛前,但只是他的半截右手,隨後自沙底飛出沖天一物,竟是被剜去雙目、面容扭曲的跛前頭頂。
史認屁怒道:“藏頭露尾的小雜種,埋在沙底下搞花樣,有種便上來讓我史大俠前輩老爺子把你碎屍八塊。”
沙底下的沙鷹反應好快,跛右的身子迅速下沉,活像在浮沙之上,史認屁飛來左手拉住,身旁的史臭臭也沉下,右手立時又拉扯救援。
同一時間,十兩、情詩、跛左、跛後、聾壹、聾肆、盲丙也被沙底強大吸扯之力直扯下沙底,小白、伍窮、胡說八道、劉、關、張等七人都只好各自飛身扯住身旁一人,吐勁與沙下之人爭持。
沙底下的力量一分為九,小白等眾高手勉強可穩住眾人下墜之勢,但黑影疾撲而下,盤旋的飛鷲正好配合出擊,與八鷲兒俯衝而下,向獵物作出迎頭痛擊。
餘下的盲丁、聾貳、聾參武功雖不算位列頂級,但列於殘賊之首,也決計不會是膿包,三人同時坐馬拉弓,一弓七矢,射個滿天飛花,向俯衝眾鷲反擊。
說也奇怪,眾鷲揮振作翼的翅膀,只稍稍迎向箭矢,便把箭枝全吸住黏在翼上,待盲丁三人再欲拉弓,飛鷲已先至,長槍直插向盲丁,把他舉起拒擋的大弓也震碎斷散,再整個身子隨振翼上飛而同沖天而起。
被貫穿左肩膀直插入身內的盲丁,只感覺自己已騰雲駕霧般在空中無處攀力,驚慌之餘亂動亂抓,可惜卻徙自惶惑。
飛鷲滿意笑道:“飛啊飛,咱們已在離地數百尺高空了,下面的風光多美啊,有興趣迴歸大地麼?”
盲丁只是盲了雙目的一丁點兒,仍模糊可察見目下一切,要是從數十丈高空墜下,非粉身碎骨不可,只好雙手死命扯住長槍,希望能支持下去。
雙手一甩,飛鷲竟棄掉了手中長槍,哈哈大笑中,盲丁已急墜百尺,死亡已在心裡瞬間爆開。
停住了,盲丁急速下墜的身體竟然在半空中停住,不再下墜,飛鷲乘風滑翔在盲丁身前笑道:“升升跌跌,該死未死的遊戲好玩麼?哈……”
原來八鷲兒竟在半空中同時揮刺長搶,插入盲丁眼、口、鼻、雙手、雙足及背項,把正掉落的身子在空中停住,但卻是多了八個大血洞,教盲丁狂呼嘶痛,卻又難以發力反抗。
飛鷲道:“好鷲兒,咱們來一式“百孔千瘡”讓諸位英雄豪傑欣賞一下吧!”
什麼是“百孔千瘡”?是最殘忍的虐殺毒招式!
八槍抽回,盲丁軟弱乏力身子又急墜十丈,跟著八槍又從不同的另八個方位直刺入其體,痛得他死去活來之際,又再抽回槍,身子再跌,再刺,如是者不停教盲丁求生不得求死也不能。
鷲兒總向只痛不立即重創便致命的部位刺去,每每盲丁的嘶叫慘嚎愈烈便愈笑得樂透。
盲丁向下跌了三遍,已離地十丈不足,聾貳、聾參正欲拔身搶救,但鷲兒卻又同時振翼,再把垂死痛裂欲絕的盲丁推上更高處,殘忍的虐殺一再重複,直至盲丁的身骷被刺得百孔千瘡,爛肉一塊一塊裂碎墜地,骨頭一片又一片隨血花掉落,血洞無可再刺,只餘一大塊們肉難分頭身手足,八鷲兒才盡興棄掉。
飛鷲急旋半空呼喊道:“大家初次見識“大漠禿鷹”,便該明白為何江湖冠以咱們為大漠最強殺神了吧!呵……”
上有利用飛翼空中殺人的飛鷲,下有沙底分屍不見影子的沙鷹,武功路數全都利用大漠獨特情況,加以發揮倍增本身殺人力量,小白初會,也給迷惑呆住,一時間不知如何對戰。
大家正方扯住七個下墜沙堆中人之際,十四人腳下竟同時掀起一道強大盤旋吸力,同時把十四人包圍吸扯入沙土中,沙鷹在沙底下聯結力量,想要一次就把小白等全吸扯入沙土裡殺個痛快。
伍窮吸入病魔內力,已融為己用,拔身脫離漩渦,左、右揮掌,便以巧勁震飛十兩、情詩、史臭臭三人脫離險地。
小白怒道:“要拉咱們下來麼?好,我小白便先來!”
狂舞佩劍疾揮出名家第五代劍絕“拖泥帶水”,刀意甩出斬成橫刀成名絕學之一的“千刀萬斬”,左劍右刀隨漩渦急轉捲入沙土之內,正在沙底奔旋成吸扯漩渦的沙鷹及六頭鷹兒,只見刀光劍影如狂龍亂舞,殺方震蒼穹,恐懼跟削骨之痛同時出現,四鷹兒頓時被各自斬斷一臂,漩渦沙陣立破,小白拔出沙上,凜然之勢懾人心魄。
沙鷹被逼拔出現身,狂怒的史認屁一個翻身便倒飛攻向受傷的四鷹兒左方黑、白二鷹,連忙抽刀斬背,力劈狂傲的史認屁,一剎那間竟深吸一口真氣便全身膨脹了一倍多,膨脹了的史認屁頭兒向後倒轟,便立把黑鷹兒腦袋舌個稀巴爛,血濺當場。
再來一個旋轉攻白鷹兒,雙掌重重吐勁胸口,全身膨脹氣勁一股腦都逼入了白鷹兒體內,亂竄強勁內力令白鷹兒身體也不停暴脹,繼而全身爆碎、鮮血飛濺,死得屍骨無存。
史認屁站在沙鷹身前道:“你殺我二徒,我也殺你兩人,待會兒再多殺四人填個有賺不虧,呸!什麼“大漠禿鷹”,那及我史認屁無敵天下人稱第一殺神大漠醜鷹大剋星,哈……”
史臭臭也來和唱叫道:“對啊!史認屁武功無人能敵,武藝高強,殺你天上臭鷲地下賤鷹,快快跪下磕頭求饒便留你們一個全屍。”
“狂.妄.殺!”百丈以外風沙大作,捲起千尺沙浪直湧向“屍石材”,禿頭鷹叟竟也來了,原伏站石柱之上的群鷹一同振翼而飛,活像迎接主人駕臨。
“殺你賤奶臭西爛雞雞九大代單傳敗家大富貴臭卵頭龜老爺子也春春!”怒極窮兇的伍窮拔出敗刀便迎上一招“一絕”,誓要破裂斷沙浪,斬下鷹叟禿頭,為病魔報仇。
“屍石林”正兵兇戰危,需要苦來由制住呼延鷹叟之時,他卻正與夢中人寒煙翠乘著沙舟,在大漠漫無目的飛馳,享受著美妙風沙吹打。
好玩的寒煙翠把大帆直杆子左轉右擺,沙舟偶爾來個大拐別,突又旋轉不停,急速下刺激有趣,如此樂事,在中土之地又確是難得覓到,難怪悶透了的寒大小姐不停隨風飛來插去,笑得奔放狂野,亂髮披散,大呼大嚷,走離“屍石林”愈來愈遠。
情痴的苦來由最愛凝望可愛嘻笑不羈的寒煙翠,他的赤裸身軀早已熱燙,真的好想大著膽子擁住美人兒,但他是真心迷上了寒煙翠,怎也不敢妄然輕薄。
色迷迷的注視她一對飽滿Rx房,苦來由猶記得在“草蘆黑棧”美人豪乳上的兩點如血嫣紅,與雪白肌膚相配,梅血點在白雪上,溫柔香透夢飄揚。每夜夢裡,總再會那軟雪渭嫩酥胸,他的一雙手沒法抵受誘惑,不單單按在上面,五指輕搓細撫,好好呵護。
勻柔光致,活色生香,沒半點拒抗,便再大膽一點,掌心透出熱暖,緩緩柔轉輕動,香氣竟愈來愈濃,大力再搓撫,盛香撲臉,好生舒暢有趣,再搓啊按啊……
“臭淫道,裝死麼!”痛入心脾的一巴掌摑得苦來由從美夢中醒來,只見玉人杏目圓瞪,怒視著他一雙正搓捏圓渾白臀上的手。一巴掌過後,當然又是鞭如雨下,毫不留情。
當苦來由臉上多了七道血痕,寒煙翠竟索性來個新虐玩,長鞭竟纏住苦來由那話兒,一腳踢他四腿朝天,飛出沙舟外,乘風飛馳,大增玩樂之趣,笑得淚水亂濺。
可憐的苦來由被急速拖行,那小小子孫根被扯住拉動全身,轉了好多個圈才能穩住前衝方向,得到平衡。但痛徹心肺的撕裂感覺,教他急得呱呱大叫,連忙求饒卻也都枉然。
笑得再難自制的寒煙翠也再難控制帆動,急勁強風吹得沙舟左飄右衝,一個急風吹來,沙舟直撞在大石壁上,杆折舟毀,二人同時被震飛而起,倒在沙堆上。
苦來由急急解開鞭結,再上前攙扶起小美人,竟給她再來一腳踢中下體,痛得滾地狂呼,死去活來。
寒煙翠滿意道:“未得本小姐同意,竟解開鞭結,你這裸淫道好大膽子,不得不受點教訓。”
苦來由屢遭痛打,加上內力深厚,早已有了法子對付。拳打腳踢也好,內力暗藏軟接來招,再七情上臉扮得痛苦異常,騙倒愛虐玩好姑娘便是,故此也不大介意多受毒打。
苦來由突然停了喊叫,愕然道:“別……來,先停住手。”
寒煙翠道:“哈……怎麼了,我的重擊天下第一高手也挺不住了麼?”
苦來由凝重地道:“是種很怪的的聲響。”
寒煙翠也耳聞得有點怪聲,立時收斂玩樂之心,靜聽尋聲。
苦來由道:“聲音從山後傳來,是好沉重的流沙飛動聲音,倒跟大漠風沙的聲響截然不同,並且傳來陣陣蟲花冰香啊!”
這陣陣蟲花冰香是傳來自“紫雪蟲花”,此藥性奇詭之物,怎麼碰巧就在百里之內,倒也巧合。
再也按捺不住,寒煙翠便反身疾衝而去,拐過大山,尋根究察而去。苦來由追在後頭,當二人發現身處之地,同都訝然驚呼,被大自然雄壯奇象吸引得迷惑色變。
“仙飛瀑!”二人同時脫口而出。
對了,眼前百丈壁坡,從頂順流著白沙而下,活像水流瀑布無異,嘩啦嘩啦的響個不停,如此美妙沙瀑,隨頂端強風而下,堆積在山腳下,形成大大小小沙丘。沙丘給大風又再吹遠,活像奔流不停,毫無止境,委實難以想象世間立見有如此斯畫意仙境。
二人怔怔呆住,可惜那博學小白不在,不能為他倆詳加解說,只是南、北烈風在冬、夏轉向倒吹,南風夏吹,把沙漠大小沙丘的無盡沙粒吹上峰頂;北風冬至,又反過來把峰上沙粒吹下成沙瀑,週而復始,無窮無盡,便是人自然奇妙之處。
浪漫得教人醉死,此情此景,有夢中美人相伴,正是此生無憾矣!——
第七章苦戀變熱戀
陶醉於美妙沙瀑前的苦來由,忘記了小白的警告,沒有提示那愛胡鬧的寒煙翠,禍殃便臨。
寒煙翠直奔而上笑道:“在沙瀑裡洗個沙澡也不錯呢!”
飛步而上,腳下踏過沙瀑流下的大小沙丘,卻不知已闖入死陣,掀動了風向流動,搗亂“仙飛瀑”的暢順奔流,立時狂風大作,飛瀑爆出如魔爪沙掌,扣向寒煙翠。
武功也不過不失的寒煙翠欲退卻被勁風纏住,急舞雙掌推出勁氣,抵碎沙爪,退回沙丘陣外。
一臉驚惶、汗如雨滴的寒煙翠,猛然憶起小白所言,“毒風沙”便是源於“仙飛瀑”,難怪隔空出掌也感麻癢難耐。
苦來由醒覺來扶,寒煙翠才不致沮然倒地。但先前誤踏亂闖惹來如此可怕殺劫,倒也難以預料。
苦來由拉著寒煙翠急退三步道:“如此天然沙瀑,自成風捲沙陣,闖入異物掀動氣體移位,內裡毒沙便射出吞噬,以免被擾。如此奇景,實在天下無雙。”
再細察比一般沙粒粗糙物形較大、偏灰的“仙飛瀑”沙粒,苦來由不禁驚呼起來道:
“啊!難怪六十年來誰也不敢亂闖“死蔭幽谷”,“仙飛瀑”內的是“灰飛煙滅”毒沙粒啊!”
寒煙翠問道:“什麼是“灰飛煙滅”毒沙粒啊,臭道士別胡亂說個怕人的名稱來嚇本小姐哩。”
苦來由苦笑道:“貧道又怎敢欺騙寒大小姐呢。“灰飛煙滅”是天下七毒之首,無味難嗅,中毒處先浮腫痕癢難耐,全身繼而虛脫乏力,唯一的解毒法乃用口吸出毒液,惟劇毒難耐,只有我等自小飲藥當茶飯的藥人道醫,能同時化解沙毒,吸出來不致枉死。”
寒煙翠指著苦來由那話兒道:“你全身是藥,這小東西否也是治病靈丹啊?嘻苦來由認真道:“這個當然了,我身上藥性最濃為常以治病觸摸百藥的十根手指,算是病危瀕死也好,吞下我一根指頭便能多活一天,至於那話兒嘛……是精華所在,有緣要我切掉成太監,吞下當藥,便足可多活三十天,相當有效啊!”
寒煙翠聞言嘻哈大笑,一手掩嘴,一手卻在搔摸香臀,如此誘惑,苦來由的小東西又頓然抬起挺立了。
寒煙翠愈搔愈癢,全身竟痠軟乏力,腳力頓失,便倒坐地上。
苦來由乃一代醫神,立驚覺不妙,搶前察看,寒煙翠的香臀竟紅腫了一大片,色澤淡綠。看她痕癢難耐,不是先前掄掌封不住水洩不通,小毒沙粒射入了屁股,慢慢毒發開來。
苦來由口舌不靈道:“是“灰飛煙滅”啊,恰好穿過紗衣打在……香臀上,小沙毒發較緩,現下才……漸漸……”
寒煙翠已疲乏不堪,驚訝中軟語問道:“此“灰飛煙滅”除了痕癢難耐,還有些什麼鬼惡果啊?”
苦來由道;“七毒之首,當然毒力驚人,奇癢後便開始陣痛,一痛便潰爛,瞬間擴散,肉骨都毒化成灰,最後身軀屍骸便“灰飛煙滅”,與沙泥塵土混在大地。”
寒煙翠急驚惶道:“那……臭淫道,你還不快解去我褲子,張口吸毒?”
苦來由頓然呆在當場道:“吸……你香……臀?”
寒煙翠忙道:“是啊,好象已有點痛楚,快啊!我不要死,更不要灰飛煙滅啊!”
是天公安排,還是鴻運當頭,刁蠻大小姐竟主動要苦來由解她褲子吸吻香臀,雙手不停顫抖的苦來由聽令脫去褲子,凝望著圓渾柔滑、彈力誘人的八月十五,痴痴的竟流下了一大口唾液。
幸而軟倒下的寒煙翠一心只求活命,也閉目不敢瞧此尷尬情景,否則一會兒又有他好受了。
寒煙翠哀求道:“還不快……吸……快啊!”
熱唇暖嘴啜在可愛的美臀上,緩緩地吸出青液,一口又一口為寒煙翠解毒。
美妙如仙境浮雲之上擁吻,虛空踏步於雀橋上,痴痴如醉人夢,天啊!求之不得的啜吻陶醉,舌頭兒涼透生花,唇飄清香,恨不得咬他一口,噢,終於也忍受不住了,伸出舌尖輕輕舔上,好香啊,好滑呢!
靈光閃現,對了!脫去了褲子,可從未見過大美人的前方小密林啊!只要彎腰頭兒遞前,唉唷!那便可以偷窺到那美妙小毛田了,媽呀,好緊張哩!
不!這樣偷窺太不道德、太無禮了,大美人現下是重傷可憐人,怎麼還要欺負她,如此行為豈是君子所為,不!不能偷窺。
挑你奶媽,我苦來由何曾是君子,我是道士,是徹頭徹尾的小淫道。人家來求醫要折磨虐待才加以援手,我本來就是不知所謂的臭淫道,偷窺一眼寒大小姐的小毛田又如何?難道我怕雙目生大毒瘡麼。
更何況她也折磨我多的是,舔香臀又是為她解毒,正是救她一命不以身相許算是便宜了她,偷窺小毛田算是薄酬診金也罷。
對了,對啊!對得很,該偷窺小毛田,該看他一眼。
舌頭兒繼續的一舔一啜,吐出毒液,頭兒儘量傾側,找個方位窺看,好了,在腋底下有個空位,一會兒頭兒一縮便看個飽,什麼形狀、如何分佈、粗細長短、上下高低,必定一目瞭然,永記心中。
來吧!一、二、三,哈……
他媽的奶奶玉掌,怎麼會按住下陰小毛田啊,滾啊!滾、滾啊!
“舔飽了沒有?”一聲叱喝,如雷貫耳。
苦來由剛好正要再舔,但卻被呼喝定住,全身僵直不敢動彈,舌頭長長伸出,張口露齒,一臉惶恐的對著香臀沙毒已痊癒的寒煙翠。
寒煙翠發出陰險狡詐笑意道:“剛才舔我香臀,一定想入非非、胡思亂想、大膽妄為、痴心狂想了吧?”
苦來由低下頭道:“不……什麼都不敢想。”
寒煙翠笑道:“好,你膽敢不單吸,還用舌頭舔我,犯了淫戒,本小姐便立即下罪,唔,切掉舌頭兒吧!”
“哇!”苦來由嚇得不知所措,驚呼狂叫起來。
但一瞬間道醫便又雙目凝視著美人兒就在眼前的香乳,並不為了什麼?因為寒煙翠的眉頭又緊緊鎖住,一手不停又按又拍打Rx房,教她不停作出美妙殺人的乳波震動,終於,她又忍不住抓個痛快,好癢好癢,是因為又腫脹起來了,那天殺的“灰飛煙滅”啊!
已伸出如狗兒般長舌的急色鬼苦來由,臉上露出如獲至寶般的喜不自禁怪模樣,天啊!給我吸香臀還不夠,又賜我舔啜飽滿薰香大Rx房,放心好了,本道師必定全力以赴,吸個乾淨!
在選擇死亡、化成灰粉消失於世與任由苦來由吸Rx房之間,又哪有選擇!後悔先前錯踏步、太沖動的寒煙翠,左手不停搓動已開始腫脹、奇癢難擋的Rx房;右手便解衣寬袍,露出白若凝脂,勻柔高挺的飽滿大Rx房。
深吸一口氣,寒煙翠抬頭不敢正視,大聲勇敢道:“來吧!吸啊!”
溫香軟肉是日思夜夢所求所望,如今就在眼前,胸脯芝蘭飄香,教人銷魂蝕骨;血紅一點,卻是天下最美,天啊!謝謝你恩賜,全力以赴,吸到最好!
如餓狼撲兔,瘋狂啜啊啜,啊……好大好大、好甜好甜、好香好香,吸個不停、吸個痴癲、吸個天翻地覆,吸他媽的一百回合!
Rx房不斷傳來難耐痠軟,雙頰早已熱如紅火,香汗淋漓,呀!全身酸得顫抖打震,如蟻蟲萬千附身,不停亂爬,香汗溼滿粉頸,心兒快要破胸而出,停啊!再吸下去便……
不得了,停啊……好酸……呀!
絕不憐香惜玉,因為早已被春情嬌啼迷得失去理性,吸香臀要切掉舌頭,啜Rx房最少也要切掉耳朵吧,好!橫豎要付上代價,便索性來個盡情痛快吸啜,舌頭亂舔,教自己迷人春樂,也要美人盡嘗我嘴巴舌力之強,天下無敵。
要寒大小姐耐不住春心性動,要她永遠也忘不了今夜浪漫,要你欲仙欲死,哈……
快叫啊!吸啊吸,好香好迷人,那點桃紅,我要吞噬他,要降服她!
“啪!啪!啪!”
摑了三大巴掌,較苦來由預計的少了許多,但,跟著還有什麼要來給他好受?
笑,是燦爛的甜美笑容,寒煙翠的笑容最迷死人,但苦來由腦海裡突然浮現了四個大字——笑裡藏刀!
寒煙翠淡淡細道:“我覺得,你剛才是實在太過分了,對嗎?”
苦來由只好點頭說是,接受懲罰、處置。
寒煙翠的輕柔五指突貼住苦來由烏黑髮上,再緩緩游下,輕撫臉皮跳動的五官,笑了一聲,指掌再向下滑,指尖輕彈胸膛,細意捏了一捏,呵呵再笑了起來。
“每一寸肌膚都虯結起伏,膀闊腰粗,魁梧軒昂,真的沒半分多餘,不愧為天下五大高手之一,武功高絕,但要鍛鍊得如此體軀,才能儘量把功力發揮得淋漓盡致,的確是好!”
“但這臭小蟲怎麼如此討厭,總是見到本大小姐便昂首揚頭,怪難看,你說,有什麼辦法對付你此身上最多餘、最討人厭、最無聊的小東西?切掉他好麼?”
寒煙翠一手狠狠握實小東西,痛扯拉出,拔出佩刀,便要斬下。
“怎麼你不反抗啊?”寒煙翠的刀就貼在小東西之上,寒光閃耀,明晃晃的鋒刃只要輕一動,便斷了終生幸福,苦來由從此便真真正正、貨真價實的苦不堪言。
苦來由道;“偷香當然要受罰,我先吸大小姐香臀,再吸你酥胸,太美好太滿足了,就算是此刻要死,也此生無憾,何況只是切掉那小東西,說不定你大發慈悲心,切掉一大半,餘下一小半留給我孤芳自賞,勉勉強強還算是個大男人,那就心滿意足了。”
寒煙翠道:“你這淫道可真老實得很啊!”
苦來由笑道:“那就行行好,切一丁點兒便是了,最多切掉一半,求求你啊!”
寒煙翠道:“從前的笨男人,給我碰上折磨虐玩一次半回,便嚇得抱頭竄走,而你這淫道,卻總是打了又回來,玩得脫光全裸,仍老是跟著本大小姐,毅力驚人,真厚顏薄恥。”
苦來由笑道:“人生在世,各有所求。我身為修道者,終生必窮苦困。苦頭愈多,道行愈高,從小便鍛鎳得皮厚如鐵,不害羞、不怕死,只怕得不到所愛,打打痛痛,皮肉之苦,怎能難倒我?得不到姑娘打罵,不理不睬,苦不堪言,那才是真正的教我了無生趣啊!”
自小被放任慣了,養成變態言行的刁蠻寒大小姐,心底也實在有點兒佩服此痴心漢,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人家要動刀切掉他那話兒,竟仍然甘心受辱。
天啊!身為五大高手之一,能擊敗病魔,威鎮大江南北,卻甘心栽在一個變態刁蠻女子手上,世間還有比你更愚蠢的笨人麼?
刀,掉在地上,“當”的一聲驚醒了寒煙翠,跟著是一個轉身,喃喃自語的自說自話。
“不……不會是真的,不可能的!”
寒煙翠走了三步,竟跪在地上,眼眶滿是紅筋,急得悲切道:“不……不要啊!”
急得難耐,竟鮮有的滴下香淚,教在身後的苦來由也同時被惹得淚盈滿眶。
苦來由急道:“都是我這淫道不好,不要哭啊,這樣吧,一刀切掉我這小東西,再割掉雙耳、鼻子,一定令寒大小姐見我醜臉後笑不攏嘴,來吧!切啊!一刀又一刀切個痛快!”
寒煙翠並不理會苦來由,小聲道:“好癢,好癢啊!”
苦來由驚訝道:“什麼?還有如塵小沙粒傷了人體麼?”
答案是寒煙翠輕輕點頭,如此軟弱乏力,又是沙毒發作了。
苦來由道;“放心好了,我再來一次,啜他個乾淨便是,請問大小姐哪裡紅腫了啊?”
拼命瞇眼苦忍的寒煙翠已難耐痕癢,竟指著那塊小毛田位置,極不願意地道:“好癢啊!”
苦來由瞠目結舌,再也不能說話,因為眼前玉人已把褲子褪下,一片烏黑的小毛田便在眼前。
輕柔的為寒煙翠啜完又啜,儘量教她不尷尬,儘量呵護她。也不知為何,苦來由再沒半點貪色之意,一個少女已在自己面前揭盡一切,肌膚之親也因緣而體貼,相互之間,不能破開的一道厚牆,已消融於無形。
苦來由解盡毒液,輕輕的替寒煙翠束上帶子,弄好衣衫,二人沒說過一句話。
撞毀的沙舟要花一點時間再紮好,苦來由等待著正常的虐打,等了又等,等完又等,在身後的她始終沒有大發雷霆。
轉身回首,啊“寒煙翠竟在凝視著苦來由,怔怔的目不轉睛。
苦來由大感不妙,慢慢吐出疑問道:“要打還是要切啊?”
一聲痛哭哇聲,寒煙翠便倒在苦來由肩膀上不停流淚,哭個不停,哭啊哭,淚水如缺堤盡流,嗚咽不止,哭聲盡在耳邊縈繞不散。
苦來由道;“你……”
話兒不能再說下去了,因為嘴巴已被封住,被夢寐以求的一片香唇封得密不透風,香吻深深留情,刻骨銘心。
從虐玩、毒打到付上真感情,連寒煙翠也始料不及,竟會愛上這大笨淫道。但愛情原來就是十分荒謬,毋須理由,不用解釋,愛便是愛,情就是情,應該付出便儘量付出,遇上要愛的人便完全投入。
寒煙翠從來只有兩個叔叔胡說八道真心的愛護自己,溫暖、愛,對她來說,相當陌生。如何當個十足的女人,照顧她的男人,照顧他的一切,為他生兒育女,建立一個美好的家,寒煙翠從未想過。
到了今天,是上天安排,遇上了頑強的苦來由,這廝便是和自己一生一世、長相廝守的男人了。
苦來由仍不大相信的道:“我……不是在作夢……吧?”
寒煙翠雙手輕撫苦來由臉兒道:“苦來由,你便是我的男人,永遠擁有我寒煙翠的男人!”
投懷送抱,刁蠻性子消散無形,換來是無盡溫柔、溫情、溫馨。
兩片香唇在“仙飛瀑”下熱烈吻在一起,難捨難離。
天啊!原來堅毅不屈的不離不棄,當真有一天能改天換地,教不愛自己的寒煙翠也回心轉意。
苦來由從此不再苦了!
大地惜助“仙飛瀑”在奏著愛曲調子,沙啦沙啦的為一段痴情愛患伴著拍和。但願天荒地老,此情不變。
苦來由痛快地享受暖暖香吻,緊緊抱著痴心唯一所愛,他從沒想過能抓緊這段情,從不敢想過能夢境成真。就算是上天在佈局玩弄他也好,這一刻的美妙,已夠他滿足一生。
寒煙翠真的愛上苦來由麼?她在三次毒發期間,也不停問著這個問題,說實在的,她也解答不了,只知道已對此人有了好感,他實任太痴、太傻、太可愛了,但仍不足令寒大小姐動心啊!
只因為寒煙翠從來也沒有過戀愛的衝動,愛的感覺。愛上一個人究竟有什麼感覺,她沒半點經驗。
一直以來,玩弄苦來由,虐玩他,內心便歡喜樂暢。看著這天下最強之一的高手脫光衣裳任由自己戲弄,便快樂得熟睡也笑醒,恨不得爬起來再玩個痛快。
心中留有苦來由的影子,那可憐、好玩卻極頑強的俊貌,令自己不期然拉他同乘沙舟亂闖,享受浪漫。
但內心情感,仍是捉摸不定,因為並不懂得什麼是愛,愛上一個人究竟有什麼感覺,仍是茫然迷糊。
然而,當她張開雙腿,感受到陣陣輕柔觸電,傳遍四肢百骸,每一寸肌膚,在那啜吻的刺激下,竟沒有任何抗拒感覺,換來是涼透心肺、直衝靈合的熱流,教她醉人纏綿幻象,享受滿足。
不能作假的自然反應,告訴了寒煙翠,這個笨男人的“肌膚親吻”,桃動了她內心情慾,教她動了春心,好想、好想擁抱、好想吻死他、好想被他擁有。
想他的傻笑、想他的笨、想他的超凡毅力、想他的不世武學、想他的痴心、想他的俊朗,想他,好想,好想他。
原來,這便是愛!
愛上一個人,便有想他、鍾情的感覺,朦朦朧朧又迷迷糊糊,難怪苦來由會甘心情願不斷被虐玩仍鍥而不捨,原來這便是愛。
“為什麼你不解去我的衣裳啊?”香吻醉人纏綿中,寒煙翠竟發出令人意想不到的提問?
“你不想完完全全的擁有我麼?”又是一個難以解答的難題。
苦來由突然笑著問道:“你快樂麼?”
寒煙翠不期然發出最迷死人的笑意,輕輕點頭。
苦來由滿足地道:“愛一個人,目的是要使她儘量快樂,彼此都快快樂樂便是最美妙的愛,其它的,只是為了達到快樂而為。打罵也好、胡鬧也好、熱吻也好、交合也好,能為你帶來快樂,才是最終目的。”
很奇怪,怎麼從前不覺得苦來由的說話好有道理、好感動,今天卻全身樂暢,語句字字打動心坎。
原來,愛上一個人便會開始懂得欣賞他,欣賞他的才華、欣賞他的溫柔、欣賞他的情痴。
愛,原來便是如此!——
第八章血鷹點睛會
禿頭、白眉鷹飛、勾鼻、八尺身高,眼前便是殺死病魔的血仇大敵呼延鷹叟,伍窮永遠不會忘掉這個大賤惡人。
敗刀全力撲斬向鷹叟,“一絕”要破開砍殺!
斬,中!十足刀勁十足斬劈中禿頭頂,頭顱的反應令小白們都驚駭不已,頭顱派出他的嘴巴發言,只是五個簡單的字:“誰.是.苦.來.由?”
功力增強了一倍,盛怒再把內力又急增一倍,比從前強了四倍的伍窮,揮出裂浪崩山的“一絕”,禿頭顱竟絲毫無損,還在說話。
伍窮清楚明白,眼前殺神,功力跟昔日的刀鋒冷不相伯仲,要擊倒他,恐怕只是痴心妄想。
伍窮的不顧後果衝動性子又哪會容得下理智分析,他只咆哮怒道:“苦你老孃大Rx房硬生癬流膿鏟你僕十八條臭爛街撞爆大袋子屍骨化灰永不超生!”
粗言賤句更激起伍窮無比殺意,無數刀影狂斬,千刀誓要劈開大仇敵。
成功了,呼延鷹叟被強猛刀勁震得退了三步,伍窮正要再上劈斬,鷹叟進步拉弓,鐵禿頭出擊,強力轟中伍窮胸口,立時爆出巨響,骨折吐出一大口血,便倒了下來。
“不.是.苦.來.由!”一對厲目環顧四周,定住在小白前。
“你.是.苦,來.由!”充滿挑釁的提問,無可置疑,鷹叟此來,只為一人——苦來由。
小白道:“大漠最強者呼延鷹叟,出道三十年,從來不殺人,只打得敵人筋骨碎盡便是,因為他認定天下只有五大高手值得他出手殺人。”
“小.白!”鷹叟搖搖頭,又環顧眾高手,再嘆息搖頭道:“可.惜!”頓時索然無味轉身便走,竟瞧不起“屍石林”任何一個與他對戰,兀自失落離去。
支撐再起的伍窮當然不讓鷹叟離去,怒道:“臭野絕種,你不能把我打得倒地不起,便休想離去。”
鷹目射出陰鷙厲芒道:“一.言.為.定!”
刀,斬下,但鷹爪比手更快,三指鷹爪擒住扣死伍窮手腕,一扭吐勁再向上力舉,伍窮身子只好斜挺中門大開。
伍窮連忙左掌攻前解困,鷹叟左手二指先戳掌心,刺痛後轉手腕上扣中指,再把伍窮左、右兩手交叉拉向前。
重心頓失,伍窮人向前傾,鷹叟飛直雙腿蹬踢伍窮肚皮,腳連身長彎腰吐力,雙手指掌又被扣住,伍窮劇痛反身凌空撻跌墜地,但苦的卻是雙手仍被鷹爪緊扣,敗刀已飛脫甩手。
鷹叟扭曲強折伍窮被鎖手指,伍窮只好挺腰而起,順勢向前減少痛楚。鷹叟急步前走,拖拉住被扣死的伍窮,突坐馬壓左手於地,右腿踏住左掌,左手把伍窮另一被扣住的手向他身後推拉,全身筋骨被逼強扯繃緊,只好死命抵住,但愈拉愈痛,骨骼都被強扯得啪啪作響。
餘下只有以腳破救,伍窮提腿急掃向鷹叟,但每次腳未到,鷹叟向前拖拉得伍窮又失去重心,向前僕衝,什麼腳法、腿招都攻擊潰散。
扣死了伍窮雙手,沒有刀,便刀招也揮攻不成;內力注入了三成病魔氣勁,也不能與呼延鷹叟相比,又不能提勁震脫,完全處於被動。
十指痛歸心是鷹爪此門扣手的妙絕專攻弱點,拉、屈、扭、轉、壓,把敵人被扣手指儘量挫筋傷骨,便是其中精妙所在。
任伍窮如何掙扎,也擺脫不了鷹爪扣手,指頭痛得如裂似破,關節都已痠軟乏力,鷹叟飛蹴踢中伍窮臉龐,甩開雙手,教手下敗將僕前倒地。在招式上盡顯露二人相差實在太遠。
“不.堪.一.擊!”冷傲的鷹叟也懶得上前追殺,畢竟他有興趣要殺的人只是神、魔、道、狂、邪這天下五大高手,其餘人等都沒法使他提起殺人勁兒來。
筋骨慘被扭傷撕裂,伍窮連提刀之力也沒有了,十指腫脹如豬蹄,還說什麼殺敵復仇,憑微末道行,與呼延鷹叟相比,未免以卵擊石,要死容易,要敗殺鷹叟,簡直絕無半點希望。
露過一手“怒鷹扣手”,曾折斷無數江湖高手十指、手腕的獨門奇招,聞者色變。
沒被強力扯斷手腕或指根,伍窮倒算是頑強而戰,保住了指掌,病魔的三成功力怎麼發揮不出來,一動招便點滴溜走似的,為什麼呢?
“前輩就此離去,定是害怕招式被破,羞愧難耐,好!那就放你一馬,饒你賤鷹爛命也罷!”小白傲然羞辱,更拔身而起,猝然發難,衝前凌飛轟出一式自創腿招“浪濤沙”。
沙浪急翻動,腿勁牽動一浪又一浪接連洶湧翻滾,疾卷向退走的呼延鷹叟,打在背項的勁氣細沙告訴他,來者武功非凡。
怒鷹迥旋迎上,迅疾爪爪撕破一道又一道沙浪,眼前便是來攻的小白,鷹爪如電扣住了左腳腕,正要吐力扭斷之際,好個小白竟腳向下沉,直踩入沙地,穿沙及膝,仍繼續踩下。腳比手長,鷹叟頭顱快埋入沙堆,只好甩開扣抓。
小白就站在鷹叟四尺身前,挺腿橫踢,右腿在敵人面前轉動揮舞,耀武揚威,不可一世模樣。腳掌套上靴子,左右轉動,不停的迎風蹴踢,啪啷有聲,狀甚高傲。
小白笑道:“不堪一擊,快滾吧!我沒興趣殺你這些九流高手,滾,好討厭啊!”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對付高傲且自大的呼延鷹叟,聰明的小白便套用對方法子,不屑跟他對戰,激得敵人怒火中燒。
鷹叟在淫笑,他的“怒鷹扣手”已不可能重創眼前小白,武功變幻莫測、奇詭怪異的他,掌擊起沙,成沙柱便直射向小白。
小白閃身避過,鷹叟又轟飛第二道沙箭攻來,正向左再閃,不知怎地,後頭竟急風大作,勉強翻剩掠開,原來又是沙箭。
先前已閃開的第一道沙箭,射在身後屍石柱上,竟借方反彈又射來,第一箭如是,第二箭也一樣,第三、四……八……十,十沙箭在石林屍石柱不停彈射來回,小白愈避愈狼狽。
很快,十道沙箭不停反射交織,使成了一個沙箭密網,縱身欲逃出沙箭網陣,頂上卻勁風大作,鷹叟早已靜候痛擊良機,難怪留有此一缺口。
挺掌對舌,又被逼落回沙箭陣,沒路可逃。
鷹叟笑得詭異道:“自.作,自.受!”
小白竟又扮作同一語氣道:“自.以.為.是!”
急掠飛左踢,一擊截住其一沙箭,但潛在勁力實在太強,沙箭竟劃過小白左腿,便燒出了火,截斷不了。
愈更密麻麻的沙箭,快要令小白避無可避,突然小白也踢起一道沙箭,依樣葫蘆,但卻是射向身前石柱,全力一擊,與其他一沙箭同時轟中,兩沙箭偏移了石柱,立時令全沙箭陣的反彈結構起了變化,互相抵銷對轟,亂作一團,不消一刻便消失一切沙箭,破了死陣。
小白又是挺起右腿,左右擺動,在呼延鷹叟面前示威,暗示他的沙箭陣不堪一擊,對付不了自己,跋扈得不可一世。
但見小白能在危難中仍察知沙箭陣之關鍵,鷹叟心裡也大為佩服其聰慧過人。
要知“沙箭陣”是利用“屍林石”一定數目的石柱,反彈沙箭,結構成迅捷殺力強勁之殺陣。重點是要掌握每一根石柱的反彈方位,絲毫不差構成折射反擊,故看準每根石柱之位置後便不能移動,才能組成來回激射、不絕攻擊的“沙箭陣”。
接連破了“怒鷹扣手”及“沙箭陣”,眼前小白不愧為盜聖最後入室弟子,鷹叟也不得不認真對待。
咄嗟之間,沙塵飛揚,長嘯一聲,呼延鷹叟已騰空拔飛,直上九天數百禿鷹飛翔盤旋之半空,一特別勇猛紅嘴巨鷹疾馳撲前,雙爪原來擒著二物,見主人前來,便放爪交回由它擒住之庶叟神兵“擒龍令”。
半空飛旋強攻,一股淬烈的光華,為之目眩,一對“擒龍令”長約四尺,鷹爪金指利刃在前,猛然絕技“殺龍九重天”直撲向小白。
刀、劍不得不同時出鞘迎敵,敵人氣勢太盛,不能退,退必被殺;上,罡風裂地破天,刀劍沖天截擋一對擒龍令,“砰”的一聲,小白突感外來強猛洶湧勁力竟透刀、劍直闖人體,全身筋肉作環狀鼓脹,體內像被套上一個大肉圈,勁力不斷急湧而來,環狀凸脹一圈又是一圈,九圈“套”住小白,便是九層勁力全數一招而成。
“殺龍九重天”把小白牢牢套死,忽地內力驟急增逾倍的鷹叟,原來一直只以五成功力對戰,刻下要敗小白,便提升至八成功力出擊,小白措手不及,已著了道兒。
勁力轉動亂竄,小白正要強行逼出勁力之際,一對擒龍令已攻向其背,左右分扯鎖住了一對枇杷骨,吐勁撕分,教小白痛入心脾,鷹爪指嵌入骨肉,硬要扯分背項。
左手反劍,小白竟疾刺右前胸,自傷身體。
“他媽的搞什麼鬼,自殺麼?”令“屍石林”群雄也摸不著頭腦的殘身怪招,莫不大感詫異。
劍破體,直穿背出,小白重掌轟向劍柄,九重天澎湃內勁便被導引聚於劍上,隨掌力疾吐向後,狠狠轟中鷹叟眉心,“唷”的一聲教他惶惑不已,急退七步才定住身子。
劉、關、張等不禁諮嗟稱讚,殺招是好,但破得更妙,小白武學奇才,果真非凡。
唯殺之聲更強更烈,連“殺龍九重天”也只能輕傷小白,未免大失此惡招威名,一對擒龍令狂舞揮動,沙粒振起結成鷹狀,直撲向小白。
小白笑道:“是閣下盛名殺招“血鷹點睛”!”
博學洞悉天下名門高手絕招之小白,初會“血鷹點睛”大感雀躍,幻招成鷹已纏撲絞結小白,擒龍令隨上劃破胸口,血箭兩道替沙鷹點睛,霎時間形神合一,盤飛隨擒龍令纏住小白分割身體,任你如何也難以擺脫被盤纏抓破護身罡氣,血花四濺。
血愈多,鷹愈猛,小白狂舞刀、劍死拼,但鷹叟狂勢已盛,又豈能輕易破解,而且愈舞愈瘋,功力一級又一級不斷提升。
形神合一的沙鷹振聲吟嘯,天上飛鷲與八鷲兒,地下沙鷹與四鷹兒,十四“大漠禿鷹”同時舞槍攻向其餘劉、關、張、伍窮、史認屁、胡說八道等,狂沙亂舞,也都各自舞出一威猛形氣沙鷹,向四方敵眾疾撲噬去,霎時間“屍石林”十五神鷹舞動,攻殺不絕,殺力聯合提升,翻飛急掠,形成“血鷹點睛會”。
鷹叟的巨大血鷹不停射出血沙,為其它十四隻沙鷹點睛開目,立時殺力再升三級,任小白們如何拼死也闖不開困陣。
武功較弱的跛後、跛左、跛右,愈見左支右絀,不是四肢便是身體被抓傷,血花落在鷹身,沙鷹更狂,殺力更勇,跛左奮力一刀斬斷鷹身,但鷹頭拐別,便直衝射入胸膛身內,衝破頭頂,破腦而出,跛左非但被殺,而且全身血被沙鷹吸掉,染成血鷹,更是氣勢如虹。
跛後、跛右也挺不了多久,沙鷹各自穿破其體,碎屍噬血,形神更猛,“血鷹點睛會”已重重困死小白等各人。
以胡說八道等及伍窮六人功力而言,仍勉強可守住,但十兩、情詩武功較低的要兼顧保護,便偶有失神受創。
再鬥下去,小白等一方只會一個又一個被殺,“血鷹點睛會”合“大漠禿鷹”聯結來攻,實在非小白等人能破,慘被宰殺只是早晚問題。
“小白,搞什麼鬼啊?我是苦來由啊!怎麼風沙大作瞧不見你們?”極遠處傳來一道聲音,竟就是那陶醉愛河的苦來由,強援將至,小白們都立時振奮起來。
鷹叟聞得苦來由,兩目精光暴射,喜形於色道:“鷲,鷹.殺!我.殺.苦。來.由!”
點地向外疾撲而去,循發聲來處尋覓心儀的敵人高手,拋下二徒繼續“血鷹點睛會”,鷹叟心裡只有苦來由,只對天下五大高手有興趣。
失去了鷹叟,“血鷹點睛會”並不見殺力挫弱,只因三人被殺的血已大大提升整體殺勢,張三瘋半痴半瘋的功力太損耗真力,漸次稍見不支,赤鷹兒便乘勢直攻刺向其心,正要被斬殺死,“砰”的一聲矛槍盡碎,其中一個徒兒竟被轟散,反噬射入赤鷹兒體內,直穿入沙土。
殺人者,竟然是苦來由,他的手竟一直拖著意中人寒煙翠的手,互扣緊系,嘴角滿是滿足笑容,誰也猜得七分情事。
苦來由狂腿橫掃千軍,但也不能轟散血鷹,只稍稍令眾人歇息一會兒。
“到山洞那邊!”小白揚聲提示,眾人也就直飛而去,先欲擺脫殺力極盛的血鷹。
原來苦來由與寒煙翠乘沙舟回“屍石林”,遠處瞧見眾人被困殺,為了先引開只愛殺最強高手的呼延鷹叟,便詐作遠處高呼,跟著便先斬一鷹,欲逐個擊破,再戰武功最強之鷹叟。
但“血鷹點睛會”殺力實在驚人,小白意欲讓眾人先退入山洞,再由他與苦來由守住洞口,便勉強能牽制住眾來敵。
沙鷹、飛鷲拔足便追上,群鷹搶前舞爪,氣勢懾人。
拐過急彎往山洞直飛,小白等卻在山洞前停了下來,因為山洞之外,擺放了“候天地動儀”的儀頂蓋上,坐著一個大家熟悉的人——呼延鷹叟。
鷹叟道:“殺,苦.來.由!”
苦來由笑道:“殺你個屁,我先殺你!”
兩大高手相隔十步對峙,殺戰一觸即發,但“噗”的一聲,簡簡單單“噗”的一聲,便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倒轉扯開。
什麼的聲晉如此具吸引力?
什麼東西發出此震憾聲響?
“候——天——地——動——儀!”向著西北方的龍口,突吐出一顆小銅珠來,跌入下面昂首張口的蟾蜍內。
“嗖”的一聲,呼延鷹叟竟立時轉身飛奔狂逃而去,直向東南方沒命飛馳,逃得狼狽,也不留一字便頭也不回直衝。
為何武功高絕的呼延鷹叟如此倉皇逃命?因為他懂得什麼是“候風地動儀”,也懂得一首詩:
龍珠吐,時辰到,滅絕大地不留寸土。
天威怒,地窮途,人間血氣死盡命數。
天蒼海茫何處可逃?
龍口反向求生是路。
西北方的龍口吐出小銅珠來,那即表示天威地震是在西北方,只要向東南方奔逃,便有可能避過地運大劫。
天威難敵,任誰也不可能活命,逃,就是唯一法子。
此時的情詩仰首凝視天空,烏雲蓋頂,難瞧見什麼,但卻嘻笑道:“早料到了啊,天象所示,朱雀血紅霧裡藏,地運殺人必傷亡,天威狂,破金剛,大禍不能防。龍脈串成,天人將至,地運咆哮,天威地震就是天人降生現世化龍飛天所致,當年萬壽聖君以人力改地運,如今天人駕到,地轉乾坤,自然天威糾正被移地運,大禍地劫必然來臨,逃,可難覓活命之途啊!嘻,倒不如坐下唱首歌調子還好哩。”
心無雜念的情詩竟就地蹲下,擁住小白腿子,把臉兒挨上去,輕輕鬆鬆的靜待地劫大禍。
“噗”的又來了驚心動魄第二聲響,比山倒怒海狂潮的聲音更破膽嚇人,向南的龍口又吐出了一粒銅珠,顯示天威地震的範圍將更大更廣,具血氣的都難以活命。
“噗”、“噗”、“噗”、“噗”、“噗”、“噗”!連續六響,餘下各方共六龍口,都一下子吐出銅珠來,這……又如何?
“大家小心,天威地震來了!”小白一聲叱喝,大夥兒猶豫之際,隆然巨響已不斷傳來,天昏地暗,鳥雲湧現,更見閃電處處。
一陣轟天爆炸,前方十丈竟裂地吐火,燒得四野屍石柱焚化成灰,小白等看在眼裡,也不禁訝然呆住,不能言語。
八龍吐珠,天威地震就在眼前。
眾人又何曾經歷如此蓋世天威,心中莫不悚然危懼,生命於此間活像微不足道,任何絕世武學也好,相比天威地震,猶如螢火之光與烈日,絕對不能比擬——
第九章天威困死局
地火沖天,焚天燒地,“屍石林”一帶不斷裂出缺口,燒得沙也通紅,灰飛飄射。
天愁地慘的景象,確實觸目驚心,任你縱橫江湖多少年月,也因大地色變愣住了。
到處是火,天搖地動,應該逃還是如何?就算熟悉大漠環境的沙鷹、飛鷲,也都心亂神悸,毫無半分主意。
“不,我不要死在這裡,逃啊!我要逃命!”一眾鷹兒與鷲兒心慌意亂,只想能越過“屍石林”,便可能逃出險地,不理沙鷹與飛鷲,兀自向各方奔逃。
地火已噴臨大地,一跨過裂開縫道,地火便捲舌吞噬;又或是被突然裂開的地道吸扯陷落,焚燒著的沙熔身燒焦,四處亂飛的巨石轟來,不消一刻便成肉醬火人。
不斷亂投飛射的巨石直衝而來,苦來由、小白、伍窮、飛鷲、史認屁……每一個人都竭力挪移卸勁,撥走轟開。
千斤萬斤山石排山倒海而來,挪開左、右亂石,又閃避不了千斤大石轟在背項。無千無萬滾滾俯衝而來,教一群高手都筋疲力竭,焦急萬狀。
亂石衝擊,已教眾高手不斷吐血重傷,功力最強的苦來由也漸漸不支,拼死再接再厲,只憑一道頑強鬥志。
但人力又豈能與天鬥,胡說八道四手腕已被轟得斷骨折筋,沮然倒地,再也支持不下去了,索性任由天劫宰殺殘命。實在不可能也沒能力與天威相爭,死,只好欣然承受。
二人閉目盤坐,迎面而來的亂石,便要把兩個臭口傢伙砸個稀巴爛。
“砰”的一聲,玉掌擊石偏移開救了尋死的胡說八道,但巨力激得血氣狂噴,打在二人臉上。救人的寒煙翠怒目相對,罵道:“幹什麼坐著尋死?還沒找到“蓬萊仙島”
奪得“萬壽無疆”,“神教”中人又要恥笑咱們了,振作啊!”
處處飛來塊磊,氣勢膀礡,竭力轟移巨石的高手死命支持下去,只望天威地震快將停止。雙手摺筋斷骨,便躺下以腿蹴掃,死命抗拒,就是不願放棄,死在石頭之下。
胡說八垂頭喪氣道:“算了吧,大小姐,勉強不來的了!”
胡說道更默然不語,毫無鬥志可言。
“好,你倆要死,我便先來死個痛快!”寒煙翠左掌右腿,瘋狂擊向不停飛來的亂石,吐了一口又一口鮮血,胡說八道看在眼裡,痛在心頭,也只好挺出四掌,從後輸入內力,提升寒煙翠功力以迎抗巨石投來。
不停的亂石襲來,歷一個多時辰,胡說八道、史認屁、劉、關、張、飛鷲、沙鷹、十兩、聾氏四子、盲丙統統早已力竭筋疲,餘下仍拼死的盡最後力量與巨石搏鬥,就只有小白、伍窮、苦來由及頑強的寒煙翠。
“臭石爛石頭,我伍窮決計不會怕你,挑你那媽娘啊,來吧!”說也奇怪,伍窮在與鷹叟對殺時也好,現下轟石也好,內力竟不比從前深厚多少,那病魔所注入的三成內力,也許是真氣修練之法截然不同,好象三天兩夜便一點一滴的溜走得無影無蹤,教伍窮也胡塗不明所以。
惟大難臨頭,還哪有問心檢討。此刻的伍窮已是油燈枯乾,只是死命以堅毅鬥志拼下去,但一石砸在胸口,立時吐出一口大血,暈死當場。
苦來由內力最深厚,他也最竭力而為,只不停吐血,全身皆被轟得血氣翻湧,鮮血裂膚而出,殘餘已不足一成內力。
小白卻一直愈戰愈勇,因為只有他一人保持冷靜,不停數算滾下來的大石已愈見減少。他相信,這場地劫很快便會停下來,只要能抵得住最後亂石攻擊,便有生機。
只要有生機,便不會放棄,只要曙光初露,便能化險為夷,解除厄困,小白從來對生命抱有最正面取向,絕不言敗,絕不氣餒!
“轟隆”!不絕的落石聲響,嚇不倒小白,他反過來決心要擋住殺勢,停下來吧!
果然,山石已漸見零星。
“砰”!宏大的天裂山崩巨響,竟是小白們身處之山地倒塌裂開。
“快入洞躲避!”小白的警告言猶在耳,大地已爆震搖動,眾人爭相沖入洞內躲避,再遲便不一定來得及了。
已重傷的苦來由在寒煙翠攙扶下,正要入洞,但頭頂萬斤巨石正好砸下,寒煙翠想也不想,便雙掌推苦來由入洞,再躍開閃避殺人萬斤石。
巨石砸下,也封住了洞口,困在洞裡的人避過了地劫大禍,終能從死裡逃生?
唏哩譁喇的一輪碎石彈落聲音過後,落得一片沉默死寂,天威地震終於成為過去,大夥兒都沒有死掉,面面相覷,同聲歡呼、擁抱,哈……天威又如何,咱們都福大命大啊。
洞內,有小白、伍窮、十兩、苦來由、胡說八道、史認屁、劉、關、張、情詩及敵對的飛鷲、沙鷹;至於聾氏四子、盲丙及史臭臭、寒煙翠都落了單,生死末卜。
飛鷲及沙鷹均已傷疲力竭,加以洞內缺乏地利,單以真功夫對戰,只有死路一條,而眼前眾敵,已現殺意眼神,看來只要一聲號令,便必葬身此洞,慘遭報復宰殺。
史認屁失去了孩子,最是憤怒,睨視二人道:“要自行了斷,還是要咱們來個碎屍萬段?”
沙鷹勉強挺身道:“士可殺不可辱,要殺我兄弟倆,恐怕史老兄還需付點代價才成啊!”
史認屁急提勁怒道:“你這長埋身沙底的傢伙倒有點骨氣,就先折斷你身上每寸骨頭,看你還求饒否?”
一個鐵背後蹬射向沙鷹,已傷疲不堪勉強出擊,立時牽動傷勢,拳未擊出已一再吐血,鐵背擊落撞得沙鷹重重撻在石壁,如泥痴軟,連掙扎起來也乏力。
餘下的飛鷲竟不顧一切,咿唉的怕死之聲不絕,更跪了下來,向著史認屁等不停磕頭道:“饒我吧,我……只是奉尊師之命行事,我……還有高堂在上要照顧,我不……
想死啊!”
本來飛鷲與沙鷹二人自身的武功就不突出,只是呼延鷹叟在調訓方面對症下藥,利用大漠獨有環境,把二人訓練成空中及沙底殺力極強之高手。失去地利之助,單憑武功相比,要殺二人猶如舉手輕易。
沙鷹勉強扶著石壁站起來,有氣無力道:“不……不能……求饒……折了……師父……
威……名,死……便死好……了。”哇的又再吐出一口血,看來垂死的他已不能再多支持一會兒了。
史認屁笑道:“好!本大爺最是大仁大義,寬洪大量,你們二人,就放生一個,哪人殺了對力,便保命不死!”
飛鷲陰險道:“君子一言!快馬一鞭!”
史認屁笑道:“絕不食言。”
回身對著師弟沙鷹露出痴痴笑意,飛鷲朝向垂死的人,一步一步逼上道:“放心好了,師弟,我只消耗了八成功力,就算一招殺不掉你,也不會讓你慢慢受折磨的,相信我,痛楚只一剎那間便過去。”
沙鷹連抬起雙手的力氣都沒有,飛鷲一爪便扣住咽喉,吐勁便要扯斷,“噗”的一聲響起,沙鷹的鷹爪竟三指嵌入了飛鷲腦袋,再一抽扯,頭蓋骨被掀甩開了一大半,飛鷲在不明不白間已倒地,痛得死去活來,在地上翻動痛嘶,慘嚎狂呼。
拍拍身上沙麈血漬,回覆精足力全的模樣,沙鷹再一腳踏穿飛鷲胸膛,瞪目看著他垂死的一刻,舒出一口氣道:“我原偽裝脫力以求最後反撲活命,卻料不到你這胡塗師兄送上命來,哈……我可不會給你半點反擊的機會,你,死得眼閉吧!”
又一腳踏在飛鷲雙目、腦袋上,腳力慢慢的吐勁,好緩慢好緩慢的踏爆頭顱,先是“喀喇”一聲,面骨爆裂的恐怖聲音,痛極飛鷲發出瀕死慘嚎。繼而腳下再加壓吐勁,面骨不斷的裂爆破碎,五官全被踏碎成血醬,死得徹底,絕不含糊。
沙鷹對著史認屁鞠躬逢迎笑道:“嘻……史太爺,咱們兄弟二人已死掉其一,託閣下金口承諾,小的倒可活命下去了吧。”
胡說八笑道:“呵……什麼寧死不屈,原來只是另一種以退為進之法,面對死亡,壓根兒沒有英雄可言,清一色都是沒骨氣的狗種,只是賤狗種與笨狗種之別,哈……”
先前的挺起胸膛,只是希翼史認屁識英雄、重英雄之心,攻心之法才掩飾心底怕死乞憐醜態,原來二人本就是殊途同歸,只是沙鷹比飛鷲更陰險、更內斂、更狠辣吧。
史認屁總算是一代人物,言出必行,就果真放過沙鷹賤命,既往不究,只欲快破洞而出,找尋孩子史臭臭下落。
經半天調息,眾人總算回覆五成功力,苦來由最是心急,立即勁運雙腿,旋蹴轟石,巨響過後,粉石四散,萬斤巨石卻絲毫無損,遑論把它踹破爆開。
小白沒有理會眾人瘋狂轟向巨石,欲破石而逃出生天。他很小心的拍著敲打每塊石頭,逐寸移動怕打,稍有懷疑又再多加顴察、細看,每一寸牆,都小心翼翼,沒錯,小白要找出山洞暗道、暗門等,以便逃出困局,可惜得很,小白都好失望。
沒有任何可供逃生的機關或洞口,這徹頭徹尾便是個墳墓,大夥兒都會葬身於此,除非,他們可以移開堵住唯一狹窄信道的萬斤巨石。
“轟隆轟隆”響個不停,為了破出血路,所有的人都盡力攻向巨石,但一次又一次的攻擊,只換來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苦來由、小白、伍窮、胡說八道……全都試過了,也都盡力而為,巨石絲毫不為所動。
最是心急的苦來由不能冷靜下來,只因洞外的寒煙翠仍生死未卜,他一生唯一所愛,上蒼剛成全了這段十全十美的情愛,不能就此便拿走啊,不!絕對不能。
神腿轟在巨石上發洩,可惜愈急愈亂,愈難碎石逃出生天。
小白突道:“好!既然如此,咱們只好聯結力量,相互傳功,由苦來由在最前出腳轟爆開石,才能再見天日。”
建議立即一致通過,的確只有集合眾人力量才可能轟開巨石。
洞內十二人,除卻情詩內力太弱,沒有加入外,其它人均竭盡一拼。一個跟著一個,雙掌轟在前方另一人背項,內力不斷聯結暴升,串成人鏈,最後的苦來由被五倍自己的勁力傳體,全身膨脹,膨脹氣勁在體內蕩心搖魄,如矢在弦……
“轟”!如萬濤裂壑地湧卷,驚人內力似天神破地,苦來由搶上檢視,巨石依然紋風不動,只碎去了部分,他奮力推了一次又一次,終於垂下頭來,極度沮喪灰心。
出不了此洞,也就再也不能與寒煙翠相會,她是否在四處找尋自己呢?怎麼會推我入洞,你卻不能及時進來啊?你千萬不要死啊,要我獨活,在侮疚中不斷自責受折磨,我可受不了。寧願一同死去,與你相擁而歿,煙翠,我要出來,你在哪裡啊?
內心的苦痛自責,教苦來由悲愁痛哀,神腿狂踹疾踢,轟得死寂的山洞砰砰作響,但可惜都是徒勞。
“不要吵,不要吵啊!”原來已心緒不寧的關二哥,被不斷的巨響刺激得瘋了起來,提起偃月刀便向苦來由斬去。
劉一線立時上前制止道:“定下來,呼一口氣,對了!冷靜一點,咱們都是武林中赫赫有名者,怎可能就此屈死在此墓洞內,總有法子離去的,別衝動亂了方寸。”
好個劉一線,不愧為“孟母三癲”之首,能統領眾多各地殺手,果然較能自制,在死局中仍不致慌亂。
最平靜的便是伍窮、十兩,二人雖默默不語,但相互間都感謝上天安排,能跟對方死在一起,總算是個滿足。
十兩替伍窮撥去發上沙麈道:“此刻,你在惦念著誰啊?”
伍窮率直的便答道:“為啥要胡思亂想,我相信咱們一定能破此笨石,逃出生天的。”
十兩道:“要是真的無計可施呢?看啊!此洞雖大,但沒氣流入,再過一些時候,便都悶死了。”
一番話,誰都聽得一清二楚,對!道理好顯淺,再過二、三個時辰,當洞內空氣用光,就算移走堵住洞口的大石,那又如何?十二條殭屍可沒能力跳出洞啊?
“你們好悶蛋呀,來來來,依我模樣,嘴兒張開,露出白牙齒,笑!哈……。”只有她,毫無憂心的情詩,非但不怕死、不氣餒,更教每一個人張嘴學笑。
情詩指著沙鷹道:“你,你先來,笑得燦爛一點,愉快一點,笑一笑,世界更美妙,嘻……”
扯開沙鷹的嘴巴,搓他笨臉,笑容勉強的出現了。
小白高興得拍掌大笑道:“呵……笑得好趣怪啊!你做人真傻,到處殺人尊命,到頭來卻連笑也不懂,內心好不快樂,不快樂的人活著幹什麼?有想過麼?”
道理好簡單,但沙鷹想了又想,對啊!他真的從不快樂,但倒卻從未為此檢討過。
小白對著洞內每一人高聲說道:“人生為何而活?要是活得從來都不快樂,那死在此洞,倒是結束了痛苦,想也不錯啊!”
洞內的人,早已喪盡鬥志,要大家不致崩潰自毀,小白必須想法子來刺激眾人的生存意志。
只有小白這天生極度樂觀,容易拋開愁困,意志力、毅力、自制力驚人的傢伙,在死局內仍能處變不驚,笑容在臉。純潔天真的情詩,與他實在匹配。
沙鷹笑道:“我五歲便被師父收養,調訓成殺人者,什麼是快樂,對了!完成師父殺人任務,死不了便算快樂。”
小白道:“你的人生就只有殺戮、死亡、活命、受傷……不是灰暗的便是或黑、或白,笨沙鷹啊!人生還有許多色彩的啊,書法的橫、豎、撇、捺、點,優美又有意境,你懂得欣賞其中的快樂麼?”
小白竟以指頭為筆,就在沙地上劃寫,龍飛鳳舞,字跡狂亂笑道:“內心狂,草書便成“狂草”,意在運筆連續性強,字體組臺只化多端,字藝充滿豐富表現力。”
關二哥怒道:“我可目不識丁,不懂得他奶奶的又橫又直臭字,殺人、武功就是唯一所長,又從何可體驗什麼書法臭快樂啊?”
小白狂笑道:“哈……笨頭就是笨頭,文化之樂,豈止於書法一門,我來問你,中土常人家居“四合院”,這名稱因何而來?長輩該住屋之何方?為何東、南、西、北各有分別?”
關二哥喃喃地道:“我懂個屁,這個與快樂有何屁關係啊?”
小白笑道:“中土千年歷史,倫理之別,長幼關係,以家為本,從而推廣至師徒、君臣、主僕等等,建構成整個大江南北社稷。家中樂,關係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和諧自然快樂。一家樂,千家喜悅,萬戶歡騰,全國安居,故此家中樂,家中和諧比什麼都重要,而和諧安居,便由咱們的“四合院”開始。”
拿來一小石,便在牆壁上劃出四合院的外形來,指頭點這指那,詳細分析起來。
“四座房屋加上聯繫性的廊子前後左右圍成一個院子,便為“四合院”。坐北朝南,冬暖夏涼,當為全家最長輩所用,故稱為“正房”;東西旁稱“廂房”,南面為“倒座”,兒孫輩或傭人之用。如此佈置,合乎家庭禮教制度,長幼尊卑,細分清楚。院內種花植木,夜裡談天說笑,此之為家,融治安樂之居也。”
“在建築上心思縝密構成和諧關係,從而減少吵鬧,快樂便不自覺而生。人,始終有天成為一家之主,對家之建構、設計不求甚解,不能同時滿足長、幼所需,不能和諧共處,何來快樂可言啊!”小白說得頭頭是道,絲毫不苟且。
等待死亡來臨的眾人,都不得不承認小白的博學多才,實在令人佩服,一切文化學養確是出色過人。
惦念孩子苦容滿臉的史認屁垂首淡淡道:“已瀕死了,就算學會快樂,從此人生有了喜悅之心,但又有何用?死亡還是要來臨的啊!”
史認屁的話揭開眾人內心恐懼,他們都是江湖中人,不一定怕死,但如此悶死在臭墳洞內,實在心有不忿。
小白問情詩道:“對啊!快樂的人生和苦著臉等死有何差異分別?”
情詩立即道:“快樂自然開心,一切盡是美好,嘻……外表會笑,內心歡暢,思想也活潑啊!”
小白點頭道:“對了!愁苦的人悲觀,快樂的人樂觀,樂觀令思想活潑,思緒向好的方面進取,便能為死局困惑破開一線曙光。”
小白的手直指向巨石,他的眼神在告訴每一人,他已有法子對付封住洞口萬斤大石。
曙光初現!——
第十章小丙出來了
萬斤巨石堵死唯一墓洞出口,如何能破開尋出生路?
小白笑道:“先前咱們只回復七、八成功力,但巨石卻紋風不動,證明咱們合力也不足碎石毀之,看啊!先前苦來由的掌力全轟在巨石中位,仍留有凹印。但此巨石乃新倒下封住,只要全力轟在巨石邊緣處,咱們儲足十成功力,聯合擊之,定能破出裂口,便有新鮮活氣傳入,先不致悶死,再慢慢設法逃生。”
一線生機,令十多個原已失去鬥志者回復點兒希望。
苦來由笑道:“對啊!先轟出一道缺口,讓咱們不致悶死,再圖打算未遲。”
洞內空氣已不斷被消耗,迫不容緩,既定下策略,大家便盤膝打坐,培元養氣,真氣不斷運轉,儘量提升內力。
生死就在一線問,再不容有失一擊,是敵或友,都必須同心合力,稍稍勁力不足,也可能錯失良機。
“轟”!
砂麈飛揚,灰朦朦一片,迷迷糊糊中藏著生死玄機,巨石依然屹立,不同的是——光,一線曙光,有光便是有空氣,天啊“成功了,終於成功了,巨石被轟出一道可愛的裂縫,透入陽光,傳來可愛、必須的新鮮空氣,深吸一口,啊!多美妙的清新空氣呀!
洞中各人剎那間變得如痴如狂,竟高興得相互抱擁喊叫,伍窮與十兩擁在一起,小白被劉一線、史認屁、胡說八道抬高拋向空中又接回;沙鷹與關二哥、苦來由抱擁而哭,張三瘋被情詩騎在頭上四處亂走,高喊狂叫。誰都被一線曙光感動得意態瘋癲。
雙雙喜極而泣,抱頭痛哭、互相扶持。曾幾何時,他們或是仇敵,或一心想先剷除對手,但一場天威地震死洞困局,卻反而教大家成為同心摯友,彼此都曾為對方生命搏鬥過。終能扭轉乾坤,原來人性的仇恨也可以輕易化解,很神奇吧!
“小白,你是咱們的救命恩人,若非你在大劫瀕死下仍能冷靜分析,結合咱們力量,大家都要死在洞內了,請受我關二哥一拜!”關二哥為人豪情耿直,大喜若狂,對小白更佩服得五體投地,上前竟就跪下,並狠狠的磕了三個響頭。
沙鷹、劉一線、張三瘋、史認屁、胡說八道雖不致衝動得跪下磕首,但激動之情滿溢盡現,對小白的感激、崇拜,更是毫不掩飾的從讚頌話語中傾盡而出。
小白笑道:“我倒還沒想出法子逃生啊!大家且勿太高興,這頑固萬斤巨石如何移開,倒真的花費心思。”
弄了大半天才轟出一道裂縫,洞內一群好漢都力竭疲極,一切乾糧又在洞外,也沒半點水滴喉,雖然暫且不致悶死,但再過二、三天,沒吃沒喝,力氣全消,慢慢餓成枯骨,滋味也絕不好受。
苦來由突地撲向石隙急道:“有人!”內力修為最強的道醫,好渴望出現在洞外的便是寒煙翠,他的心不停急劇翻動;史認屁也衝了過來,他在盼望來者是史臭臭。
“有個裂口啊,哈……是了,是史老爺子啊!”興奮莫名不停抓開石隙裂縫者,正好是未能及時進入山洞避禍的聾肆,他的身後,是被盲丙抱住的史臭臭。
史認屁呆愕道:“怎麼了?臭兒,怎麼你的左腿……痛麼?不,不怕,爹一定求道醫把你傷了的腿子醫好。”
只見臉色蒼白的史臭臭默然無語,下身左腿全是血,顯然是被石子砸扁廢了,看到兒子極苦極痛,史認屁也不禁滴淚傷悲,泣不成聲。
聾肆突向山洞內的史認屁狠狠磕了三個響頭,哭道:“老爺子,對不起啊!我……
保護不了公子,要是老爺要罰,便讓我割掉一條腿來作點補償吧!”手起刀落,刀子直穿破左腿,聾肆哼也不哼半句,倒確是忠心硬漢子一名。
史認屁急忙勸阻道:“笨聾肆,別自殘肢體,老夫要你們賠,莫非聾氏四子都要斬掉一腿嗎?別傻!”
聾肆低下頭道:“可惜……三位兄長都還不了老爺子啊,他們在地裂天崩中,已一一被砸得粉身碎骨,早先一步而去了。”
苦來由急問道:“寒煙翠現下如何啊?她在麼?快……快給我通傳一聲,我苦來由要見她一面,快!”
“你為什麼一定要見她?”那道似寵生嬌的聲音又再響起,苦來由聽在耳裡,甜在心頭,謝天謝地,她……寒煙翠沒有死。
苦來由舒了一口氣道:“寒……大……你……沒事,還在啊……嗚……”得悉玉人安在,道醫頓覺恍如隔世,感觸良多,再也按捺不住,竟哭將起來,涕淚漣漣,真情盡露。
“有什麼好哭,我寒煙翠又不是你苦來由什麼人?別再哭,好煩人啊!”決絕的聲音傳來,語氣殊不友善,為什麼寒煙翠變得冷漠無情,原來不是已溶掉她的任性了嗎?
苦來由緊張結巴巴地道:“你……可能還不視我作什麼親密的人,但在我……心中,就只有寒煙翠,永永遠遠的……只有大小姐一人,不離不棄,永伴身旁。”
只聽聲音,不見其人的寒煙翠,在洞外發出冷笑道:“不離不棄,永伴身旁,好,好得很,那道醫是喜歡本小姐的什麼,才如此著迷,如此傾慕、愛戀啊?”
苦來由道:“愛便是愛,沒分什麼表面內裡,從頭到腳,從發尖到腳趾,我每一分都入迷入骨,苦來由一見鍾情,一世一生、一心一意,就是如此簡單。”
寒煙翠道:“好,多謝道醫的愛,但你現在又會否後悔啊?”一張臉兒出現在洞外,洞內中人都立時臉上煞白,驚震愣住。眼前的人比花豔絕色寒煙翠,什麼俏秀嬌殷、柔豔靈致,都完全失去光采,只因為嫩滑的臉兒上,已多了三條粗長血痕,從額到左頰、右頰到下巴、橫過雙頰,共三道淒厲血疤,把一切天賦的嬌俏美麗臉容,都徹底破壞、毀滅了。
可以推測得知,當天威地震最後巨石翻滾,寒煙翠為了維護苦來由,揮掌把他推入洞內,但自己卻難以及時走避,亂石投下,無從拒擋,尖石劃破花容臉蛋,便留下了永世不滅的醜陋疤痕。
寒煙翠道:“一見鍾情,哈……你的一見鍾情,所見是我寒煙翠的絕世才色罷了,如今臉上的三道血疤,蒼天把我美貌都收回了,你再也不可能接受這張令人噁心的臉孔,又如何不離不棄,永伴身旁呀!”
“我現在的醜,連豬也不配啊!你說愛我,愛個屁好了,哈……天啊,你是懲罰本小姐的刁蠻任性子吧,但你也太狠心啊!我……不要失去從前的臉,不要啊!嗚……”
美貌俏臉教人神魂顛倒的寒煙翠,又怎能接受如此噁心的醜陋臉兒,重見自己初次投入真感情的苦來由,自卑、悲痛之心更是強烈襲向心頭。她原來好想尋死,但未悉苦來由生死,實在捨不得就此拋棄生命,她不甘心,現下,好了!苦來由沒有死去,還見了他最後一面,交代得清清楚楚,寒煙翠在想一個很簡單的字——死!
“哈……”大笑的、狂笑的是苦來由,他對寒煙翠笑道:“你臉上被石頭劃破的三道淒厲疤痕,一定教你悲極難受,放心好了,如此大悲痛快,又怎可缺少了我的份兒!”
“嗖”、嗖”、“嗖”!迅捷無倫的聲音過後,哭,淚如雨下,沮然倒坐石上,寒煙翠真的遇上對手啊!這苦來由真的比自己想象更頑強、更死心塌地、更痴更狂,愛……
難道愛的力量真的如此宏大,真的如此教人生死楣許,真的可以無盡犧牲、付出?
苦來由在笑,笑得很甜、很趣怪,因為他的臉上多了三道血疤,由他親自用石子劃破,跟寒煙翠臉上依樣葫蘆的血疤。醜陋血痕,配上痴痴笑容,便成了一張趣怪的臉。
苦來由笑道:“怎麼了,貧道的血痕不比你的好看吧,咱們就此不必手牽手著,也可以給人家清楚的看見是天生一對,不能分離。”
情,是什麼了並不一定清楚明白後才去愛戀,當你忖出真感倩,你便會領略情為何物。你的行為,對方的言談,雙方的衝動.付出,盡都顯示了情的真確、偉大。
寒煙翠從未愛戀過,從未緊握住“情”,但今天她終於瞭解通透,學懂了。
她好想摘下天上繁星、召來千萬彩雲與及群島、千色花兒,告訴大家,有一個好笨好笨的苦來由,完完全全的愛上了她,甘心情願的為她付出任何一切,她沒有選擇錯,苦來由是天下間最好最情真的男子,是她的笨男人,我愛苦來由!
苦來由道:“不要再哭了,笨姑娘,以我道醫神手妙藥,要治好破損臉容可是駕輕就熟,包保臉蛋比從前滑上十倍也輕而易舉哩!待咱們脫險出洞,你喜歡補這修那,換個什麼大美人俏容,只吻我一下就給你心想事成。劃破臉兒有啥好哭,真笨!”
寒煙翠終於反悲為喜笑道:“不,我還要你把我的胸脯弄得再大一點、再挺高一點,還有……嘻,美腿再修長一點,那才十全十美哩。”
苦來由笑道:“沒問題,都一一包任我身上好了,弄得你Rx房比你的頭大一倍也就夠了吧!哈……”
一對共歷生離死別的男女,更懂得珍惜情愛,此刻大家才真正建立出牢不可破的愛。
不離不棄,長相廝守,一定的了。
“師父,如何才能把你們救出來啊?”在洞外的盲丙失驚無神的一問,把優美的氣氛頓然破滅,洞內的死寂、無奈再度蔓延。對啊!如何才能逃出生天?
大家的答案都只有一個——小白。
大家都注視著他,一切的寄望都在他身上,小白啊,究竟咱們如何能破開巨石出洞。
小白笑道:“哈……我這小子,何時當了各位的大龍頭、大領袖啊?怎麼誰都只寄望於我呢?”
說的一句不錯、劉、關、張、史認屁、沙鷹、胡說八道的眼神都同樣的充滿期待、盼望,期待著小白的超凡智能,盼望著小白的化腐朽為神奇,他可以,一定可以救活大家,只有他能做到。
關二哥拍一拍胸膛振聲道:“小白,你能為大家解除死局之勢,我關二哥第一個向你跪拜,甘心為僕,俯首稱臣。”
小白笑道:“可不必了,要破石出洞,恐怕單憑咱們力量,只是痴心妄想,不切實際。但墓洞四壁我已小心檢視過千百遍,全是堅硬岩石,牢不可破,唯一生路便是原來入洞信道,可惜……又堵死了!”
“盲丙,你們看看巨石有多大,是否有可能把它移動少許?”
盲丙、寒煙翠、聾肆小心繞行了一大圈,垂頭喪氣的不斷搖頭說不,巨石何止萬斤,簡直如一座小山,就像五指山把群雄壓住,大家都喪失一切活動能力,又不得其法。
盲丙哭喪著臉兒道:“頑石百人也難動它分毫,洞口旁邊又是厚厚石壁,要挖掘也無從入手,不可能從外頭救援啊,還是看看洞內有否秘道出口之類吧?”
如此令人氣餒的回覆,眾人又涼了半截。
史認屁忿然怒道:“笨盲丙,要是洞內有暗道,咱們可能不發覺麼?真蠢得惹人討厭!”
一心想盡快出洞救治史臭臭的史認屁,疾然厲聲叱喝,才舒了一肚子悶氣,但憂心史臭臭之情,還是緊張焦急,忐忑不安。
聾肆為免老爺子再動怒,便拿來一些水讓洞內中人享用。正是久旱逢甘露,此刻的一口清水,真的比什麼五加皮、女兒紅更回味無窮,聾肆的水未到,大夥兒都興高采烈的瘋呼亂叫。
水來了,用一個皮襄盛裝的水,可教大家樂透。
水,是清澈的白,但眼前的水,是鮮紅。如血鮮紅,為什麼?因為這是血水,是聾肆被一刀斬斷頸項,頭顱掉下來,噴射濺出的血水。水袋掉在山洞外,聾肆的頭顱也咚咚的滾了下去,死得不明不白。
是誰殺他?
寒煙翠看得好清楚,她目睹慘劇發生的全部過程,因為聾肆被殺前的一刻,她被一指戳封住了頸下“大椎穴”,是手足三陽督脈之會,全身使不出力來。
先封住寒煙翠大穴,再出其不意殺了唯一可能有點兒能力反抗的聾肆的人,當然不勞擔心十歲又跛了一腿的史臭臭,他已控制了大局,掌握生死;他,便是盲丙。
小白怒道:“你先前問得詳細,清楚瞭解洞內決計無路可逃,才痛下殺手,反臉無情,只是“殘賊”中的一員小將,可不該有如此能耐、膽識啊,我猜得對嘛?”
眼前現下的肓丙,眼目射出陰森險意,眉宇間一道鎖緊鬱結終於解開,換來是極不尋常的凌厲殺意,奸詐之情盡現,再也不作任何掩飾,笑得異常放肆、邪歹。
盲丙笑道:“史老爺子,多謝你三個月前讓我加入你旗下,當個小兵卒,及後又提升小的成為頭目,成為“殘賊”頭領之一,好感謝你提攜、照顧啊,呵……”
史認屁驚覺怒道:“你……是假意投靠,混入我門下的臥底狗奴?你究竟是誰的賤下?”
盲丙陰險笑容突收斂全消,怒道:“你這甕中之鰲,已在我掌握中任由魚肉,竟不來乞憐求饒,卻還聲色俱厲來罵我,哈……你當真要領教一下我的手段了吧!”
盲丙竟把已跛了一腳、苦苦叫痛的史臭臭,拖在嶙峋石地上拉行,痛得小孩呼天搶地,卻又掙扎不了,更不停給盲丙重力掌摑,打得嘴破血齒飛脫,狠毒得殘忍卑劣。
盲丙笑道:“史臭臭少爺,你可不能怪我,你爹爹要充硬漢,不來向我求饒,那隻好要你不停受點苦頭,看你的頭兒硬,還是你爹的骨氣挺強一點好了。”
“啪”!“啪”!數掌又打甩了史臭臭三顆血齒,看得史認屁心如刀割,極怒悲恨,卻又偏偏沒法搶救,憤怒得亂拳重擊在巨石上,但他又如何能毀碎巨石,徒勞無功的發洩,令人意志又再挫退。
史認屁怒道:“不要再打了,好!我向你賠罪好了,當下便向閣下磕頭十響,這可夠了吧!”
雙腳一屈,便不停向著洞外裂縫對著的盲丙不停磕頭,為了救孩子史臭臭,不惜放棄尊嚴,向臭奸徒屈服,這也難怪,史臭臭就是自己唯一孩子,可不能讓他受傷害的。
盲丙一轉臉,竟大怒厲聲道:“挑你媽的沒誠意!”
一刀割下,史認屁親眼目睹孩子的右耳被割掉,倒在大石上呻吟呼叫,慘不堪言。
史認屁直撲上裂縫前狠狠盯住盲丙,髮指眥裂、神目吐火,恨不得把盲丙活剝生割,斬他一千塊一萬塊,才洩心頭忿恨。
盲丙轉身笑道:“嘻……倒早說過你沒誠意磕頭致歉的了,這一刀只是小懲大戒,可算不上什麼重罰,各位,還肓好受讓你們逐一分享哩!”
卑劣的盲丙竟用刀尖輕輕的刺向不停打轉掙扎的史臭臭,不消一會兒,左臂是血洞、右腿是血洞,臉上、頸項、下巴、下體,全是血洞,痛得史臭臭更加不能抵受,便暈倒過去。
但盲丙用刀身拍打史臭臭已重傷跛折的腳,劇痛如電殛,史臭臭又回到噩夢中去,不停嘶叫求饒,淒厲欲絕,可真教人心酸。
史認屁只得垂頭任由玩弄道:“好了,夠了!你究竟要我如何懇求,才放過不再折磨臭兒啊?”
盲丙笑得十二分滿足,他的無恥手段,終於令史認屁這惡賊也向他低頭,實在高興,笑道:“你身上藏著的絕學秘籍“反腹神功”,先給我丟出來看個明白。”
史認屁道;“原來你一直覬覦本門神功秘籍,好,拿去吧!”為救孩子,史認屁只好認命,便把身上藏著之“反腹神功”秘籍,拋了出洞,交給卑鄙無恥之徒。
翻了又翻,好一會兒,盲丙終於點頭收下藏於身內。
“哈……末將第一個完成任務,回去後定論功行賞,不被其它六位兄弟比了下去。”
盲丙一手扯起已疲乏倦極的史臭臭道;“本陰險小人能得到史老爺子獨門武功秘籍,甚是愉快,當然要放過史少爺,交還給閣下了,但少爺可又很難穿過這數寸闊裂縫啊,如何是好呢?真教人想得頭也痛極,呀!肓了,你們終可父子團圓了。”
手起刀落,斬斬斬,劈劈劈,血花四濺,骨肉分離,死得不能再死,一共是二十八塊,六刀二十八塊,盲丙手不抖、刀不亂,一眨眼間,便隨意把殘傷了的史臭臭斬成二十八塊,再逐一小塊拋入洞內,“交還”給已欲哭無淚,呆倒沙地上的史認屁。
小白怒目凌厲道:“你的主子究竟是誰?”
“呵……是小白麼?對啊!是你沒錯,你問我的主子是誰,啊!這個當然要答得清清楚楚吧。聽清楚了,我盲丙真正稱號是“小丙”,主子嘛,正是你閣下的好朋摯友——
小黑啊!”
小丙不停的笑,他陰險無恥的笑聲,的確像透了比他更無恥的賤種——小黑——
第十一章我要強xx你
“死蔭幽谷”位於“天法國”與“武國”邊疆交界處,二國不可能調動大軍殺人來搶奪寶藏,大漠險地,始終難料生死,而且六十年前的高手來闖,竟全軍覆沒,二國對寶藏有興趣,但為避免惹起二國交戰,便放棄調動兵馬。
然而,這並不表示雙方都放棄寶藏,“天法國”命了熟悉大漠的奇兵“大漠禿鷹”
前來,由呼延鷹叟帶領,欲一舉殲殺眾人於“屍石林”內,再直闖找尋“蓬萊仙島”。
武國只會按兵不動,不作任何行動嗎?這可大錯特錯了,貴為三品“威武鐵將”的小黑,得到皇上名天命頒下聖旨,已暗中行動,派來他培植的心腹部將“七小福”的小丙,先混入“殘賊”裡。目的有二,一是搶奪秘籍“反腹神功”,二是設法同往“蓬萊仙島”,看誰奪了“萬壽無疆”,再向小黑回報。
一直把武功隱藏掩飾得相當好的小丙,在群雄被困死於墓洞內,仍不暴露本來面目,直至徹底清楚虛實,才現出陰險殺相,可憐聾肆、史臭臭慘遭毒手,看得小白等咬牙切齒。
大漠酷熱經天威地震,竟起了劇變,原來在半空便被蒸發乾透的雨水,竟鮮有的降臨大地,陣陣涼意吹遍之餘,小白們又面臨另一浩劫,雨水不斷從石隙傾入洞內,不一會兒已浸逾腳跟。
小丙得意忘形道:“哈……老天爺啊,你對小丙倒太好了,免我勞神費心思,傾下雨水慢慢把墓洞倒滿,當雨水浸過了頭,呵……活神仙也死定了。”
雨水剎那間又把墓洞浸多數寸,洞中有一半的人看著那不停湧入奪命的雨水,餘下的一半人,眼睛仍望著小白,他們唯一的期望,小白啊,如何是好?
對,如何是好了非但小白要面對,更糟的,是被封了大穴、動彈不得的寒煙翠也要面對,一對骯髒的手,殺人仍先笑的小丙臭手,已輕撫著寒煙翠柔滑雙頰,肆意搓彈。
一對淫邪不堪的狗眼,正告訴冰清玉潔的寒煙翠:我——要——強——奸——你!哈……
痴笑得似瘋的小丙,盡露飛揚跋扈之色,伸出他那討厭的舌頭,輕輕舔著那芳香的髮鬢,卷舞靈動的長舌,從雙頰舔到鼻孔,又滑至口唇,輕吻挑逗,面對即將發生的可怖悽慘,任寒煙翠如何愛瘋貪玩,也不能忍受奇恥大辱,只好閉目不視,儘量忍受。
但這頭無恥小丙又哪會放過她呢?舌頭舔上眼皮,翻動逼她張開,又肆意輕咬眼皮,嘻嘻大笑起來。
小丙得意忘形笑道:“呵……快活透了,小妮子皮白肉嫩,舔得我全身搔癢,你奶奶的真是十足騷貨,好,便先來舔你大xx頭,看看是否也酥得我全身痠軟。”
一邊在舔,玩弄侮辱寒煙翠,一邊卻放聲大嚷口述淫虐詳倩。只因為小丙為人謹慎,得知洞中高手如雲,猶以鍾情寒煙翠的苦來由為甚,若露身在洞前眾高手視線內,偶一失神,被射來暗器所傷或殺,便狗命不保了,故刻意拖開寒煙翠遠離山洞百尺以外,免受偷襲。
加上墓洞外全是凹凸不平亂石或山壁,成了天然屏障。但洞內眾人不親眼目睹寒煙翠受辱,淫樂的趣味又挫弱了數分,惟有以口述說,挑起眾人忿恨悲痛,別人愈痛苦,他愈快樂。
小丙托起緊閉雙目的寒煙翠道:“寒大小姐啊,你不是好喜歡呼喝我,要我為你打掃、服侍的麼?小丙現在來了。來!咱們做出有聲有味的好戲,來給你愛郎苦來由聽聽想象一下,我用力咬你的xx頭,幫幫忙叫得大聲一點、痛苦一點,教五大高手之一的苦來由想象得刺激一點。”
解開羅衣,赤裸上胸完全袒露無遺,小丙極盡侮辱的一下又一下拍打一對輕柔雪白Rx房,玩得暢快異常道:“奶奶好有彈力,奶奶真趣致,奶奶我來了!”
張口便咬,痛痛的噬下,這臭娠子竟要我小丙來為你打掃服侍?你奶奶的,當下便要你知我厲害!
忍!忘記一切,不是真實的,全都空白一片,呀……但好痛、好痛,這卑賤禽獸,咬得我……呀,好痛呀,但一定要忍耐,不能給他滿足的呻吟聲、求饒聲,否則他便更加滿足、更肆意淫虐了!
苦來由在洞內苦忍著淚水,但淚卻在心頭洶湧滴流。他的手緊緊握著一顆石子,很尖很硬的石子,狠狠的捏,五指也捏得呼痛。他在忍,跟正受悽慘淫辱的愛人寒煙翠,一同忍受極苦、極痛。
“哈……好忍耐力,咬得奶奶都溢出可愛鮮血,竟仍不叫痛,真不愧為女中豪傑,佩服!佩服!”賤種小丙說話之餘,又以舌頭舔著Rx房傷口,扮作為寒煙翠療傷,甚是噁心。
小丙一手突地揭開寒煙翠右眼皮道:“我最討厭別人不欣賞我的虐玩,你再把眼睛合起來,我便一刀割瞎,教你一生一世也不用再看到什麼,奸完後再把你手筋、腳筋挑斷,放逐在大漠上,教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怎麼了,還堅持不張開眼目嗎?”
不肯睜開眼皮,小丙一刀打在寒煙翠額上,但已決心求死的寒煙翠,卻仍是閉目不作聲,也不肯張開眼目。
小丙怒道:“臭婊子,是你把本大爺激怒的,可怪不得誰!”
痛,不是眼皮或眼睛,是胸,是一對Rx房之下被輕割刺痛,小丙竟要一刀割掉寒煙翠一對Rx房,嚇得冷汗在背上涔涔而下,眼皮不自覺地翻開,看看“身體”是否受損。
畢竟……那是愛美的少女最重要的地方,怎能容讓小丙一刀割掉。
寒煙翠張開雙眼,便知中計了,在她臉前,竟是那醜陋的小丙,解開了褲子,對著俏臉露出那噁心的子孫根,好賤好賤的賤種!
小丙狂笑道:“哈……本少爺的那話兒不比那老頭兒病魔差勁吧,你還記得麼?當日大夥兒被病魔擄住,任由虐玩,當我看見他撕掉你的羅衣,露出皓如白雪的肌膚,教人垂涎欲滴的香臀,我真的就要昏死迷醉,說真的,你的雪白高挺香臀,教我夜夜夢迥仍不停在夢中想念,噢!我忍不住又舔又咬,還要你張開雙腿,任我瘋狂馳騁,好威風哩!”
說著說著,寒煙翠欲噴火怒目卻未能把小丙嚇倒半分,他的手已在慢慢解去寒煙翠下體衣裳,再把已全身赤裸又動彈不得的小玩物壓在大石上,二人相視,小丙的醜陋賤物已觸及寒煙翠潔白香體,教她難受得要死。
寒煙翠可以嚼舌自盡,但她不願意,雖然已很接近死亡,但仍可挺下去便堅持挺下去,因為她已想到救墓洞內的苦來由與各人,只要,只要能擺脫這頭賤種淫獸,只要在雨水未湧入洞頂滿過頭,眾人窒息而斃前,她便有法子救出一眾人等。
因此,只要能忍辱負重,苦來由便不必死,大家也能逃出生天,故此,她仍不自殺、仍挺下去。
小丙突高聲笑道:“苦來由大哥,我來告訴你啊,呵……原來女俠寒煙翠的小毛田有點黑中帶棕,要是有陽光照耀下,倒有可能反射出金光來啊,嘻……你要不要看,我抽出一些來留給你埋葬好麼?哈……”
苦來由終於按捺不住怒道:“皇天在上,我苦來由今日向天發下毒誓,若然有命離開險地,今生必定親手把此淫賤無恥禽獸折磨百日,才讓他嚐盡苦楚而死!”
要一個生性並不兇殘的人發下如此毒誓,可見心中忿恨已燃燒至極點,苦來由手中再拾起一堆細石,狠狠的握在手裡,掌心溢血,顯見痛苦已超越極限。
雨水不停的降下,從膝一直上升,已到了眾人腰上胸前,望向小白仍寄予厚望的,只餘下十兩、伍窮、仍開心潑動著水洗臉的情詩,與及那固執的關二哥四人。
淫賤至極的小丙,刻意把那賤東西在撩動寒煙翠下體,雙手輕撫著一對Rx房,整個人壓住對方,臉貼著臉,嘴兒在寒煙翠的耳窩噴氣,高聲說道:“你一直不肯叫喊,教我得不到最昇華刺徼樂趣,現下便給你兩個選擇,第一,由我的金剛棒來指揮你不停喊叫、嘶叫、狂叫,直至我最滿足為止。第二,我的刀子在你下體割下一片又一片,直至你血流盡而歿。”
“怎麼了?點頭就是前者,不表示我便動刀子,哈……不懂得魚水之歡,那小毛田留下來幹什麼?”一刀又一刀,用刀身拍打寒煙翠的下體,陣陣寒氣攻入,教人不寒而慄。
死,還是甘心受辱,冀望還有最後機會可以把握逃出生天?如何?選擇死抑或是……
終於,寒煙翠向賤種點頭,雙腿被一對粗糙的手張開,親眼目睹自己被小丙淫辱。
小丙很喜歡能得勝的感覺,他儘量把寒煙翠的雙腿分開,慢慢的來,細意享受“美食”,他已有了主意,一會兒奸完這刁蠻婆娘,便立即一刀割下她的頭顱來,再割下她一雙Rx房,再細心“分屍”,跟著再找些竹子串成一個完整死人,用長長竹木吊給瀕死的苦來由欣賞,啊!多具創意的藝術作品,主子小黑日後聽到自己回稟,必大大讚賞,哼!我小丙可不比其它六小福差勁哩。
重要關頭來了,苦來由雙手痛握著石子,全身屈曲顫抖,他好希望石子刺穿手心的痛楚,能令他暫忘心頭之痛,天啊!為何偏要我受此劫此苦啊,好辛苦啊!
最苦最慘的侮辱來了,小丙挺身衝刺,火燙的醜惡感覺教無瑕潔白身軀損汙了,對不起啊苦來由,我的第一回未能留下給你!
小丙興奮莫名,瘋狂痴笑,一手狠狠握著Rx房,一手持刀舞揚,咆哮道:“叫啊!
大聲給我最滿足淫叫,否則一刀殺你,叫啊!叫啊!”
“呀——”
“對了,叫得好,叫得好動聽,我好喜歡,更加刺激,絕頂……”說的是小丙,可惜話不能再說下去。
“對了!對了!叫得好呀!”說的竟是洞中苦來由。
“嗖”、“嗖”、“嗖”、是破空聲,是苦來由等候了許久許久的聲音,只要寒煙翠吐出聲音來,那便行了。
“嗖”!手中第一顆小石,柔力擊出,先射向前方石壁,再急速向後方反彈而去,正好打在寒煙翠背心上的“意舍穴”上,為她解去了封住的穴道。
“嗖”、“嗖”、“嗖”!第二、第三顆石子重力擊向左方石壁,再反彈向右後方石頭,再直取那賤種雙目。
第四顆石子打中賤種右手腕“外關穴”,利刀立時飛脫甩開,正好落在寒煙翠身前,她的功力雖僅回覆一點力氣,右手抓住空中飛刀,彎腰怒劈向前,正好是賤種的頸項處,一刀致命。
對!那賤種還可能提步走,但他料不到還有第五、六、七共三顆石子,分別狠狠釘中腿上“箕門穴”、“血海穴”、“環跳穴”,他正好稍稍僕前,利刀便在頸上一拖,剖開臉龐,裂頭破腦。
苦來由大怒道:“賤種死淫賤,你死定了!”——
第十二章青春在高飛
苦來由狠狠握住石子,靜候良機揮射擊出,必須寒煙翠動聲,才能憑聲辨出方位,投石解穴,再同時截阻傷那賤種小丙。
皇天不負肓心人,他終於等到了,一共七顆石子,雖不能直接殺掉賤種,但總算能讓寒煙翠殺了那禽獸。
每一顆石子都力度拿捏準確無誤,全都擊中目標,也準確預計了寒煙翠奪去了刀,從下而上,直劈向頸再拖上剖臉割腦。苦來由不愧為第一高手,武學掌握絲毫不差。
小丙頸折、頭破開一大片,整塊臉從下巴右方,越過口、鼻、眼,把臉一分為二,剖開了拉出臉皮,但好可惜,寒煙翠的一刀比苦來由的預計吐力不足,因為下體的撕痛教她分了點心神,苦來由又如何預計得了。
頭顱上半邊爛臉已掉下來,因頸骨折斷,無力地倚在肩上,卻未致命而死的小丙,仍能隨著鶩愕痛喊,一拐一拐而逃。
已嚇破了膽的賤種小丙,只要寒煙翠追上前去,不出十招八式,相信定可斬殺這死不足惜的臭賤種。
可惜,寒煙翠白白放過了這個已淫辱了自己的殺千刀,為什麼?好簡單,因為雨水已浸至洞內眾人口腔之處,再不動手援救,全洞的人必然死個清光,淹沒絕命。
寒煙翠想也不想,便直奔而去,匆匆在巨石旁取出那具原負在胡說道背上的小棺木。
“不!不能啊,絕對不能犧牲大小姐啊!”狂呼叫喊阻止寒煙翠的是胡說道,胡說八也聲嘶力竭的勸阻道:“讓我來吧,我死不足惜,給我,給我!”
寒煙翠苦笑道:“兩位好叔叔,好感謝你倆從小便竭力愛護我,煙翠從來沒有過父愛或母愛,一切對愛的認識,便是從兩位叔叔而來。到了此窮途末路,你倆仍甘心代我去死,實在教我更上一層,認識愛的真諦。能捨己為人,為你喜愛的人犧牲性命,這才是最偉大的愛,煙翠明白了,因此這“天棺”便留給我好了。”
胡說八道一同哭得淒厲道:“你還要回“神國”殺你那狗孃養的爹、娘啊!你發過毒誓,一定要回去殺掉那對喪盡天良的奸賊的,不能放棄的啊,神長大老夫妻必須由你這女兒一刀斬頭,破開他們的賤奸歹毒,公諸於世,煙翠,我的大小姐,你不能死啊!”
寒煙翠笑道:“苦來由,你來。”
伸出一雙暖暖的手,緊緊握住已破損受傷苦來由的手,一道不能言傳的真情至愛熱燙暖流,從雙方的心直湧向對方的心,傳遍身體。
寒煙翠淡淡道:“在我的人生旅程中,有幸在最後的一段路遇上了你,實在是一刻勝十年,還記得咱們在鳥林初遇的情境麼?”
苦來由道:“我瞧見天下間最美的鳥兒在飛,她沒有翅膀,但卻輕鬆自在地任意翱翔,因為她的“青春”在飛,“青春”是憑不羈意態作動力,毋須翅膀,無拘無束任意高飛。別的鳥兒都好美,但都不能釋放“青春”高飛,因為他們都欠缺一道刁蠻頑勁,擺脫不了世俗枷鎖。”
寒煙翠道:“青春在飛,便把苦來由迷住了。”
苦來由道:“不,不是迷住,是迷死了!我三歲學道,終生受道學所困,青春只有流逝,絕不懂高飛,所以我渴望不羈、狂妄的青春,這樣的青春,才不枉此生。”
寒煙翠道:“我的不羈、狂妄,卻害得你嚐盡苦頭。”
苦來由道:“我苦來由不喜歡嚐到的苦頭,又有誰能逼我品嚐。”
寒煙翠道:“你那心儀的青春高飛鳥兒,快要離開你了。”
苦來由道:“我會替你殺掉你爹及親孃,神長大老夫妻,我答應你,必定一刀斬頭,決計不會饒恕。”
寒煙翠道:“你怎麼不問個明白便殺人?”
苦來由道:“你要他們死的,就算沒啥理由,我都硬拉他們入鬼門關便是,有什麼好問。”
寒煙翠道:“你會懷念我麼?”
苦來由道:“最好不必懷念太久,只要完成你遺願,我便會割喉下去與你長相廝守。”
寒煙翠道:“或許,這世間還有比我更適合你的鳥兒啊!”
苦來由道:“或許,你可以洗掉我腦海裡的美麗回憶,但,我的心不能洗擦得乾乾淨淨啊!他會懷念那高飛的青春,懷念青春的笑容,懷念青春的潑辣。死,只是繼續追求世間難覓的高飛青春吧!”
寒煙翠道:“能遇上你,煙翠終於領悟真正的愛,可惜,當我懂得如何愛人,如何被愛的時候,卻已到了人生終結一章。”
苦來由道:“不!你的愛絕不會終止的,捨身救人,大家都會把你的愛傳揚開去,永世不滅。”
寒煙翠道:“我愛你,愛你的一切一切。”
苦來由道:“我愛你,愛你永不變遷。”
淚在眼眶爬動不久,便掉在寒煙翠肩膀上,從肩膀直滑向前臂、掌心,再流向苦來由的手,直湧奔越苦來由整條手臂,最後跌落臉上眼角,教苦來由也感到淚中苦澀,有淚同哭。
四掌交纏,兩心相繫,急速疾走的心跳聲響已相互同步節奏,每一下的心跳、每一滴的淚水,都是二人一同分享。
心意互通,是離別的時候了,最難捨脫是那兩對混和熱淚的暖暖四掌,互相緊扣,教人如何捨得分開。
愛情真是高深莫測,愛得愈深,痛得愈烈。偏偏就是在最熱愛、最溫馨的一剎那,痛苦便驟然降臨,教人措手不及。
不!不可能依照腦袋命令甩開一雙手,幾經辛苦,不斷掙扎,兩對痴纏淚水的手才能分離。
苦來由清楚明白愛人的堅毅決心,如何勸阻也難以遏止尋死,只好默默祝福。
寒煙翠見積水已越過眉心,眾人或攀牆或挺高身子,才勉強末被浸得透不過氣來,但很快洞穴便注滿水,再不搶救大家都死定了。
寒煙翠抬起小木棺“天棺”道:““天棺賜幅”,是“神國”鎮國異寶之一,絕對稀珍也。內裡藏有一道屍化了百年的國君,只要吸入屍君“皇氣”,便足可“福大命大人更大”。”
小白愕然道:“原來是“福大命大人更大”,難怪有信心轟破巨石,犧牲性命,換來破開死局之能力。”
寒煙翠打開“天棺”,一道如妖氣的青紫幽靈怪氣,飄飄緲緲,直被她吸得一乾二淨,屍氣很快便發揮瘋狂效能,身體不斷膨脹,勁力不斷增強,一倍、五倍、十倍、二十倍、三十倍……五十倍。同一霎時,寒煙翠的身體也不斷脹大三、四倍。
可以出擊了,誓要轟破臣石,救出面臨死亡的眾人。
“苦來由來生再見了!”
“轟隆”!
終於,巨石碎開了,那群雄都可以逃出墓洞了麼?不,一個也逃不掉,因為碎的只是面向洞外的一邊,另一邊仍轟碎不了,巨石萬斤,碎了三千斤,但仍有一萬斤,這可無補於事。
白費了,寒煙翠的“死”都白費了!
幸而,她仍在微微抖動,過量的運勁、轟出瘋狂一掌,反震餘力也足以開山裂地,直把寒煙翠震得五臟亂翻,筋斷骨折,全身肌肉都爆爛潰傷,你再也難以肯定,浮腫爛肉滿臉、倒在血泊中.氣若柔絲者,竟就是原來最美麗、最具神韻的俏仙子寒煙翠了。
出的氣多,入的氣少,已離死不遠。但苦來由鑑色氣斷症,再靜聽急速呼吸,肯定的說,只要能破出缺口,離開墓洞,便能救活寒煙翠。
破開巨石,尋出缺口,救活垂危的寒煙翠,但究竟如何才能破開巨石?
雨,終於停住了,再等了一會兒,身體便完全浸在洞內水中。
全體人中,只餘下十兩與情詩都仍望著小白,臉上寄予厚望,小白,究竟如何破開大石之劫啊?
小白終於打破沉默道:“我已有法子破此神秘墓洞死局。”
究竟如何破之?浸在水中的各人都露出一線希望光采,不因為什麼,只因為小白在笑,他的笑容充滿自信,絕對可愛,是大家都熟悉的笑容。
只要小白臉上掛了這燦爛笑容,便一定能解決難題。縱使是千難萬難,決計也給小白想通了。
但為什麼偏偏在雨停後才能想得通透?小白,究竟如何破石逃出生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