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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喬經理,上回真的很感謝你挺力相助,有機會我們一塊吃飯吧!」玉手靈巧的轉著筆,夏曦客套地和對方通電話,「給我一次表達謝意的機會。」

    「夏經理,不好意思打擾您,」小秘書輕敲辦公室房門,「有人送花給您,想請您簽收。」

    「這點小事-幫我處理就行了。」電話中被人打擾,夏曦蹙眉。

    她又不是第一次收到花束,那些花束最後的下場還不是進了垃圾桶!她不懂小秘書今天是怎麼了?!

    她平常很機靈的。

    「我沒辦法代為簽收,對方要求一定要本人簽收。」小秘書小聲地說。

    「一定要本人?」現在送花的規矩這麼多?夏曦不禁有些意外,「如果我人不在辦公室內呢?」

    「就要等到您在為止。」小秘書的表情怪怪的。

    「哦?」被挑起一點點的好奇心,夏曦向喬經理道歉收線,拉開辦公室門,一時間卻被滿滿的香檳玫瑰眩惑了眼。

    那不是一朵花、一束花,眼前如此壯觀的香檳玫瑰花海,就算十個垃圾桶也裝不下。

    「夏經理,很誇張吧!」小秘書咬咬唇,心型臉蛋上的表情好羨慕,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的男友也能如此大手筆的示愛。「這應該要不少錢喔!整整一千零一朵。」

    夏曦遲遲沒從錯愕中回過神,或許連她自己都很驚訝看見一房子的香檳玫瑰。

    「夏小姐,麻煩您簽收。」送花的男人穿著不像一般送花小弟,雖稱不上西裝筆挺,但乾淨整齊。他遞上簽收單,「這些玫瑰是今早凌晨三點採收立刻空運過來,對方買下一整座花圃的花,只要留下最好的。」

    「……謝謝。」有些遲疑地簽下名,還是不明白他口中的人到底是誰?直到男人下樓離開,她的手機立刻響起。

    「嗨!」電話那頭是低沉悅耳的男中音,不用自報姓名她也猜得出是誰。「還喜歡我的禮物嗎?」

    胸口漲得滿滿的,說不出是什麼感覺,應該是有些驚喜和感動吧!夏曦望著那些猶沾著露水的玫瑰,聲音不自覺有些軟。「這就是你追我的方式?這麼俗氣。」

    話語還是一樣的挑釁。

    「俗氣?」陸子燁笑了,也不生氣,「-說的俗氣是花還是我?」

    「都很俗氣。」嘴裡雖這麼說,夏曦的眸光卻不曾離開過眼前的玫瑰。

    她收過的花不在少數,但像他如此瘋狂大手筆的卻是第一次。一整座花圃的玫瑰耶!還立刻採收空運過來,又不是日本現撈帝王蟹,真不懂這男人在想什麼。

    不過為什麼她的心就是有些得意、有些甜、有些暖洋洋的?他說要追她,而她的確感覺到他的用心。

    聽見她這麼說,陸子燁笑得更開心了。「夏曦,-瞞得了別人騙不了我,其實-愛得很吧!」

    「我愛什麼?」心頭忽地一跳,有種被抓包的心虛,夏曦皺眉。

    這男人是背後靈嗎?隨時隨地都站在她後面,所以連她有啥反應都一清二楚。

    「其實-愛透我送的花,只是死鴨子嘴硬而已,我親愛的小夏曦什麼時候才會對我坦率一點呢?」

    要不是她背後貼著牆,她真會以為他就站在背後瞧著她,所以她的一舉一動才會難逃他的眼。

    再一次心事被料中,夏曦不是很平衡地咬住唇,不明白在男人面前一向無往不利的自己,為何在他面前就是輸得一敗塗地。

    「今天下班後我來接。」忽地,陸子燁說道。

    「來接我?」

    「既然收了我的花,-當然要回禮,」陸子燁的聲音聽起來十分高興。「我想想該安排什麼行程好呢?」

    「你以為我會因為區區幾朵玫瑰就答應你?」夏曦輕哼。

    好吧!她承認很受用,哪個女人見到一千零一朵香檳玫瑰會不受用呢?更何況還是新鮮空運過來,但是不代表這樣就能收買她。

    她是很貪心的,她要的東西他給不起,相信有很多男人都給不起。

    「-可不能賴帳,簽單上頭是-本人親籤不是嗎?這可是-的賣身契。」

    「難怪送花的人非要等到我簽收才肯離開,原來你打的是這種鬼主意。」她輕哼。

    「-不覺得送花的人不像一般小弟嗎?他可是我的御用司機,如果我說我的人就在樓下,-會相信嗎?」

    強忍住立刻飛奔下樓一探究竟的衝動,夏曦咬牙回答。「不會!」

    她絕對不要往他設下的圈套跳,絕、對、不、要!

    笑得好開心,彷佛已經知道這一回交手又是他贏了,扳著指頭算算已經三戰三勝-!

    她等著投降吧!

    最後,陸子燁丟下一句自負的話。「夏曦,我等-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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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鎖上辦公室的門,夏曦直覺看向腕錶,時間已經將近晚上八點。說要等她下班的男人,不知道是否還在公司樓下等她?

    希望他在、又希望他不在,連她都覺得自己的心情矛盾。

    「……要不是知道-忙,我會以為生平第一次被放鴿子的經驗就要送給-了。」甫走出一樓大廳,笑得太過惑人的俊顏立刻映入她眼簾。「現在可以跟我走了嗎?大忙人。」

    見到他的人,夏曦的胸口猛然一緊。

    「你……還在?」不知道為什麼,夏曦忽地有種開心的感覺。

    是因為他沒有離開嗎?曾幾何時她如此在意他了?

    「我為什麼不在?」明明已經時間不早,也不知道他到底等了多久,陸子燁卻沒有任何不耐煩的神情,語氣倒是很輕鬆。「我說過要等-下班。」

    這男人有種極為恐怖的耐心。

    「言下之意是你說到做到?」

    「若是-能從我嘴裡得到允諾,我絕不食言。」陸子燁挑眉,唇瓣的笑容懶洋洋的。

    深深凝睇他,夏曦說不出心底是什麼感受,或許她真的對人太過防備,所以對愛情的感覺很陌生,雖然他霸道、蠻橫、又很花言巧語,不過她真的不討厭他。

    真的不討厭。

    「我的人已經在這裡,悉聽尊便。」她難得隨和的攤攤手,彷佛要把她帶去賣掉也無所謂。

    她好累了,尤其是面對冥頑不靈的陳阿斗,最近無力的感受越來越強烈,有時候她也會想找個人好好休息一下,或許眼前的男人就是不錯的選擇。

    不著痕跡地蹙眉,旋即舒展開來,陸子燁沒錯過她不對勁的神情,如此疲憊的表情不該出現在她絕美的臉龐。

    「那我就不客氣了。」無視夏曦的驚愕,陸子燁大方地牽住她的手,寬厚的大掌緊緊包裹住她的,一時間,她竟覺得好安心。「請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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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還以為你會帶我去什麼地方,結果竟是這裡。」深深吸口屬於海水的氣味,夏曦閉上美眸傾聽海的聲音。

    夜風拂來,吹散白日炙熱的暑氣,夜晚的大海很黑很深沉,有種說不出的魔力。

    「不喜歡嗎?」陸子燁挑挑眉,薄唇揚起笑痕。「還是-想去高級餐廳用餐?我也能奉陪。」

    「不,這裡就可以了,」夏曦搖搖頭,桌面上燭光搖曳,陸子燁的五官瞧上去顯得有些飄忽。她輕託著香腮,眸光落在漆黑的海上。「我很喜歡海的味道,我也已經好久沒有如此靠近海了。」

    「因為-太熱中工作?」

    深深睇他一眼,夏曦很難得說出心中真正的想法。「你錯了,其實我一點都不喜歡這份工作,但這是我唯一生活下去的方式。」

    微微-細黑眸,陸子燁聽出她語氣裡的嘲諷。

    是了,她是眾所皆知的私生女,她在亞隆應該是旁人無法想象的尷尬處境。究竟是什麼樣的家庭會讓她不堪的身世赤裸裸的公諸於世,即使事隔多年仍不肯讓她成為陳家的一份子?!

    因為需要她的才幹,所以亞隆不肯放手讓她走,但也不讓她得到一絲一毫的好處。

    果真是筆好交易啊!只要接收不用付出。

    「如果我的感覺沒錯,其實-刻意跟任何人都保持一段距離吧!」頓了下,陸子燁忽地開口。

    「嗯?」夏曦微怔,不懂話題為何扯到這兒來。

    「就拿我來說好了,-只知道我的名字,卻從來也不好奇我姓什麼,在-心裡,-根本拒絕知道我的事情,最好我最後像陌生人一樣徹底消失不見,對吧?」雖是面帶微笑,陸子燁的話卻句句敲在她的心版上。

    「……」

    「-是太過保護自己,還是太害怕受到傷害?」

    夏曦臉色微變,但還是保持同樣平靜的語氣。「你真愛揭開我的傷疤呢!」

    「我只是想認識。」陸子燁不以為意的微笑。

    「我是否知道你姓什麼,會很重要嗎?」夏曦反問。

    「也不是挺重要,但代表-私心裡真的想和我保持一段距離。」

    「我的父親……很風流,我只是他一時激情下的產物,」既然他想問,她就照實說吧!很多事積壓在心底總有想發洩的時候。「還記得那年的我還很小,媽媽將我託給父親撫養,我一直牢牢記住她在我耳邊叮嚀的話……」

    「令堂說了什麼?」要眼前的女人露出脆弱的一面並不容易,他會是個好聽眾。

    「她要我聽爸爸的話,做到爸爸所有的要求,這樣爸爸才會愛我,她才不會擔心……」眸神有些飄忽,夏曦的思緒彷佛回到從前。「你可知道為什麼我不姓陳?因為他們要我永遠記得自己卑微的出身,要不是他們的善心施捨,我不會有今天的地位。」

    「……」

    「多可笑,如今要不是還有我在這兒,他們真以為還是當年風光的陳家嗎?」夏曦的語氣很輕,似乎風一吹就散了。「我並不貪圖陳傢什麼,我達到父親所有的要求,只希望他能認真的看我一眼,給我一個肯定……」因為他是她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啊!

    「為什麼不離開?如果-真的不快樂?」

    「離開這裡,我又能到哪兒去呢?如果到哪裡都是一個人,留下來跟離開又有什麼差別?」夏曦自嘲地一笑,黯然地教人心疼。

    無意中接觸她到內心深處的角落,陸子燁赫然發現她並不是外人所看見的那般堅強,相反的,她非常害怕寂寞,害怕到不敢接近人群。

    這個認知讓他的心有些揪,有種類似心疼的情緒在胸臆間翻攪。

    「總會有個屬於-的地方,會有人等著-,給-依靠的。」陸子燁低沉地說。

    「是嗎?我倒是很好奇那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又是什麼樣的人再等著我。」夏曦輕聲回答,語氣裡毫不掩飾不抱期待。

    上帝是不公平的,她從很小的時候就深深體會,她早不奢望以後的自己會有多幸福。

    如果能一帆風順她就該偷笑了。

    「如果-不跨出第一步,又怎麼會知道是什麼樣的人在等著-?」陸子燁語帶暗示地說。

    「哦~~你覺得我該踏出那一步?」當然聽得懂他話裡的暗示,夏曦揚起一道秀眉。

    「我在等-踏出那一步,」他朝她舉杯致意,「-不敢?」

    可惡!在這種時候,他還不忘激她嗎?

    「你等著吧!」胸臆間滿溢的感覺好複雜,但卻是暖暖的,夏曦粉唇緩緩綻出一抹很美的笑花,「可是你別忘了,我是商人,如果要我靠近你,你必須要等價交換。」

    「夏曦呀夏曦,即使現在燈光美、氣氛佳,-還是不忘商人本性,」陸子燁挑挑眉,傾身向她,俊美的臉龐與她靠得極近。「但是,我真的很期待-所謂的等價交換,-到底能從我這裡拿走多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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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裁,日本真崎那邊都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下個月負責此案的小組人員就會先過來,」段野燻面無表情地報告,「預計二十號晚間的飛機抵達。」

    「嗯。」陸子燁頷首,清冷的眸光落在趙千秋身上,「千秋,那塊地你處理的如何?如果小組人員二十號就會抵達,我希望在那之前已經可以開始動工。」

    「我已經把價錢開給地主,相信除了我們之外,應該不會有人出得起如此漂亮的價錢。」趙千秋回答。

    「言下之意,應該沒有問題-?」

    「我相信不會有問題,甚至我已經聯絡建商,開始準備籌設真崎第一個據點。」

    「嗯,沒有問題就好。」

    「總裁,我方才忘記跟您報告一點。」一向欠缺表情的段野燻難得出現煩惱的神情,「方才所說負責的小組人員,還包括蕭美善小姐。」

    「美善?」聽見這個名字,陸子燁不著痕跡的蹙眉。

    「是的,蕭美善小姐也會跟著過來。」

    「我不記得她是專案人員。」他微微-細黑眸。

    「蕭小姐原本不是,但因為種種原因,所以……」誰都知道她是追著總裁的腳步過來的,但是這種話,他們在下位的人怎好明說?

    「是蕭董事找機會讓她過來的吧!」輕輕一哼,陸子燁俊美的臉龐表情微冷。

    「關於這一點我就不清楚了。」段野燻很識相地表明一問三不知的立場。

    「事到如今她還不死心嗎?」修長的指尖開始在桌面輕敲,清脆響亮的聲響在過度安靜的辦公室裡顯得有些詭譎。

    見老闆的臉色益發難看,一頭霧水的趙千秋偷偷覷了段野燻一眼,無奈後者還是同樣面無表情的撲克臉。

    「千秋,交代你的事別忘了辦妥。」陸子燁喚他,語氣已經沒有方才輕鬆,還有些陰冷的味道。

    「是。」怪了,蕭美善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物,能讓老闆聽見她的名字就愀然變色,他真的覺得很耳熟啊!

    啊!他想起來了,蕭美善不就是老闆的前前任女友嗎?兩人交往不到半年就轟轟烈烈的分手。

    難怪老闆一聽見她的名字就變臉,蕭小姐的千金脾氣不好惹啊!

    看樣子,最近有場風暴要降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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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伯伯,我又來拜訪您了。」門外傳來清脆的女聲,吳老伯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最近這名漂亮的女孩三天兩頭就來拜訪他,為的就是他要賣的那塊地。

    「您瞧,我帶了什麼東西過來?」夏曦笑容燦爛,手中的提袋香氣四溢。「您最愛吃的烤鴨喔!」

    「夏小姐,-還真勤快,三天兩頭就往這兒跑,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工作的地方離這兒不是很遠嗎?」

    「俗話說的好,勤能補拙嘛!」夏曦不忘拿手中香噴噴、烤得油光水亮的烤鴨勾引他,「咦?吳伯伯不想吃嗎?如果您不愛吃,那我帶回去就是了。」

    「我愛吃,我當然愛吃,」瞪著她手中肥嫩的烤鴨,吳老伯吞吞口水,搖頭晃腦的從廚房端出空盤子,「奇怪,為什麼我的喜好被-摸得透透的?」

    「因為我有用心啊!除了這個,我還帶了啤酒來孝敬您喔!」夏曦笑咪咪的坐下來,一點也不忸怩,好像和自家的爺爺聊天似的。「天氣雖然入秋,但是氣溫仍高得嚇人,我們吃烤鴨配冰啤酒應該是人生一大享受吧!」

    「嗯,人生得意須盡歡,不錯!不錯!-這丫頭很得我的緣。」看著滿滿一桌他最愛的冰啤酒和烤鴨,吳老伯心知肚明自己已經被她收買了,答應她只是早晚的事。

    「哇~~」打開啤酒瓶蓋,夏曦咕嚕咕嚕喝了一大口,美眸笑得彎彎的。「好冰,好好喝!吳伯伯快開動,別客氣。」

    「夏小姐,-真的很會做生意,雖然另外有大公司跟我談,價格條件方面都比-好,但是我還是比較想答應。」呷了好大一口把鴨,吳老伯不禁嘆氣。

    嗚嗚~~好肥軟的鴨肉,他的心已經被這隻鴨給擄獲了。

    「您別這麼說嘛!如果吳伯伯在意的是錢,我一定會勸您答應他們,」夏曦笑著回答,「可是您不是呀!您只是想把多出來的產業做個整理,那當然拿來開幼稚園是比較好的選擇。

    「您想,到時候那裡會充滿小朋友的笑聲,不是很熱鬧嗎?相反的,如果您是賣給大企業,難保他們不會把房子給拆了,十多年的房子,您應該也有感情吧!」

    「沒錯,我也很擔心他們會把房子拆了。」吳老伯心有所感的點點頭。

    「賣給我朋友的話就不一樣了,他們一定會好好照顧那棟房子,別嫌他們出的錢不夠高,人家他們年輕小夫妻已經拿出所有的財產呢!」

    「嗯……」

    「吳伯伯,事到如今您還有什麼好考慮的呢?」夏曦笑著問。

    是呀!他還有啥好考慮的,俗話說得好,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咩!他都已經不知道自己究竟吞進多少好東西進肚子裡了。

    「的確沒什麼好考慮,」偏頭想了想,吳老伯用力一擊掌,「夏小姐,-去通知-的朋友吧!看他們何時方便來簽約?」

    「吳伯伯,真是謝謝您,他們夫妻肯定會很高興的,」夏曦笑得好甜,能談成這樁生意她比以往更開心,總算能幫上月潼的忙。「吳伯伯,這瓶啤酒我幹了,表達對您的謝意!」

    「好說、好說,我也一起幹吧!難得遇到這麼得我緣的女孩子。」吳老伯笑呵呵的說。

    「嗯,我們一起幹吧!」將冰涼的啤酒咕嚕咕嚕灌入腹中,夏曦眼前忽地浮現陸子燁似笑非笑的俊顏。

    如果她必須學習和人分享她的心情,那麼她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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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年底的真崎汽車外,第六間真亞飯店我也預計在年底開幕,今年是非常忙碌的一年,尤其是下半年度,我希望各位好好努力。」陸子燁雙手撐在光潔的桌面,漂亮的黑眸犀利的掃過眼前眾人。

    「沒有問題。」各部門主管異口同聲的回答。

    「還有……」手機鈴聲突然響起,陸子燁不禁蹙眉,在瞥見液晶螢幕上顯示的號碼後,一絲異樣的神情從他臉上疾閃而逝。「千秋,剩下的會議麻煩你繼續主持,我接通私人電話。」

    「好。」有些吃驚地看著陸子燁離開會議室,趙千秋難掩驚愕。一向視工作如生命的老闆,何時會有「私人」電話了?

    「嗨!」陸子燁接起電話,溫暖的聲音立刻傳到另一頭。

    「嗨!子燁,」電話那頭傳來的女聲過度柔軟,令人不禁起小小的疑心。「你在忙嗎?」

    「沒有,」陸子燁微笑,「這是-第一次打電話給我。」

    「你不是要我跨出第一步嗎?我現在正試著靠近你,」夏曦嬌軟的聲音開心得像孩子,「今天發生了件好事情,我想和你分享。」

    「這是我的榮幸。」她會想和他分享好心情,是不是代表冰山已開始融化?

    「我剛談成一筆交易,無關商業利益,也沒有爾虞我詐的小心機,」夏曦輕輕吸口氣,「因為我幫了我好朋友的忙。」

    「這是-的長才不是嗎?」聽著她愉悅的嗓音,陸子燁不禁被她感染好心情,「-是天生的商人,應該沒有-談不成的生意吧!」

    「你太抬舉我-!」夏曦笑得更開心。

    「夏曦,」雖然不願掃興,但他不得不問,「-喝酒了?」

    「嗯,喝了一點點。」

    「-的一點點是多少?」談生意難免會碰上酒,但她現在的反應不太像只喝了一點點。

    「嗯……我算算,地上好多酒瓶,一罐、兩罐、三罐、四……」聽到第二十一時,陸子燁終於再也受不了的打斷她,不用多問,他已能百分之百確定和他通話的人是隻小醉貓。

    「夏曦,-在哪裡?」他朝段野燻使個眼色,要他把車鑰匙遞過來,「我馬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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