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面婆婆”不由驚聲問:“我不是叫你命龔監司監視住她嗎?”
黃衣小女孩焦急的說:“小婢去時,湯婉蓉已經不在寢院了,我們趕出院去找,最後才發現她正在迎賓宮外爭吵,口口聲聲要見陶姑娘。”
馬龍驤焦急的說:“那位陶姑娘知道嗎?”
黃衣小女孩點點頭說:“那位陶姑娘聽說有人要見她,已命湯婉蓉進去了!”
馬龍驤一聽,大吃一驚,不由望著已氣得面色鐵青的玉面婆婆說:“師伯,我們快去看看吧!”
玉面婆婆恨恨的應了聲說:“好”,拿起玉柺杖,即和馬龍驤忿忿的走上臺來,急步向大殿外走去。
馬龍驤一面匆匆跟在玉面婆婆身後,一面慎重的將那方雕刻精緻的淡綠玉佩,放進了懷內。
這時,他實在恨透了湯婉蓉,他的確沒想到,湯婉蓉年紀輕輕,心計竟如此狡黠毒辣!
現在他完全明白了湯婉蓉的用意和居心,她寧願甘冒違犯教規,觸怒玉面婆婆,拚了性命不要,也要揭穿他偽裝天王莊少莊主身分,而使陶萄鳳痛心之下舉劍自刎。
馬龍驤想到這一點,不由氣得渾身顫抖,心泛殺機,恨不得一掌將湯婉蓉震斃在聖母教總壇內。
繼而一想,又覺不對,湯婉蓉最多隻知道他和“鑌鐵柺”陸振一的對話而已,她不可能知道他的真正底細。
可是,她一定要見陶萄鳳作什麼呢?
莫非為她在河邊沒有出場援手有所解釋,抑或是向陶萄鳳道歉?
他認為,不管湯婉蓉來意如何,均不能讓她們見面的好。
因為,根據陶萄鳳的個性,她一定會責問湯婉蓉和馬龍驤相識的經過,以及那天途中相遇的事情。
他敢肯定,只要湯婉蓉將那天在蓮花谷相識的經過全說出來,陶萄鳳便會明白是怎麼回事。
心念間,遠處已傳來兩個女子爭執的聲音。
馬龍驤急忙抬頭,發現已通過了拱橋,穿過了長閣殿門,已到了迎賓宮中央大殿前的花園邊緣了。
再看中央大殿高階上,心中一驚,面色大變
因為陶萄鳳已走出殿門,王庶司正在婉轉的攔阻。
只見陶萄鳳目光盯著來時的長閣殿門方向,不顧王庶司的勸阻,只想掙扎著前去,但又下便生氣發作。
馬龍驤看得心中一動,決定阻止陶萄鳳前去,故意暗提真氣,輕輕的咳嗽了一聲,以引起陶萄鳳的注意。
果然,陶萄鳳和王庶司同時轉首望來。
陶萄鳳一見玉面婆婆和馬龍驤,自然放棄了前去會見湯婉蓉的意思,即和王庶司雙雙向這邊迎來。
來至近前,陶萄鳳施禮恭聲說:“晚輩恭迎玉面前輩!”
說話之間,王庶司也在一旁躬身為禮。
滿面怒容的玉面婆婆,強自展顏說:“陶姑娘請免禮!”
一俟陶萄鳳應是直身,恭立一側,便望向王庶司,沉聲問:“是湯婉蓉前來鬧事嗎?”
恭立一側的王庶司,立即恭聲說:“回稟聖母,是的。”
玉面婆婆轉首望著長閣殿門方向,沉聲又問:“現在爭論的就是她嗎?”
王庶司立即躬身回答說:“是的,是龔監司在責問她!”
玉面婆婆氣惱的說:“她居然敢不聽龔監司的勸告?”
一旁恭立的陶萄鳳,立即恭聲說:“啟稟前輩,晚輩想見見那位湯姑娘!”
馬龍驤一聽,正待阻止,玉面婆婆已頷首說:“好吧,我們一起過去看看!”
說罷,當先向前走去。
馬龍驤一看,知道已無法攔阻,只得和陶萄鳳並肩走在“玉面婆婆”身後。
這時,他覺得和陶萄鳳分手,只是片刻間的事。
想到在這短短的時間,長者、同輩,甚或下人,無不為陶萄鳳一人的生命、歡笑和幸福努力,甚至虧待了鄭玉容。
如今,在意想不到的境況下,竟讓湯婉蓉這個心計狡黠的少女,把大家辛苦所造的成果,完全給破壞了,這豈非天意?
心念間,驀然傳來龔監司的忿怒聲音。
只聽龔監司壓低聲音說:“湯婉蓉,你擅自離開寢院,已犯了大錯,現在又前來行宮,意圖潛去會見陶姑娘,難道你真不想活了?”
馬龍驤聞聲抬頭,只見距離來時通過的長閣殿門已不遠了,不過尚看不到湯婉蓉和龔監司,想必是站在殿門外。
打量間,已聽湯婉蓉怨毒的說:“我犯了什麼錯我知道,到處散播謠言,私自傳令清山,現在又違命潛出寢院,哪一條都是死罪!”
馬龍驤聽得心中一驚,心想:散播謠言,下令清山,果然是湯婉蓉乾的!
他雖沒看到玉面婆婆臉上的表情,但他卻斷定玉面婆婆全聽到了。
又聽龔監司震驚的說:“什麼?散播謠言,下達清山命令的是你呀?湯婉蓉,你的膽子也太大的呀!你不說還沒人想到是你呢!”
接著是湯婉蓉忿忿的聲音說:“你們雖然不知道,但馬龍驤卻比誰都清楚。”
龔監司說:“這也未必見得,方才我接待他們時,他們並沒提這件事!”
只聽湯婉蓉冶冶一笑說:“他們對你談起有什麼用?馬龍驤他是要報告給聖母聽。”
龔監司不以為然的說:“你怎的知道?”
湯婉蓉刁鑽的說:“你看他和聖母的稱呼就知道了,他什麼話不敢說?”
聽至此處,眾人已到了長閣殿門下,站在殿門下的黃衣背劍女警衛,已發現了玉面婆婆和馬龍驤等人。
只見首先發現的黃衣女警衛,神色一驚,面色微變,同時恭謹朗聲高呼:“聖母駕到!”
呼聲甫落,黃影一閃,龔監司已恭立在殿門下。
只見龔監司一見玉面婆婆,立即施禮恭聲說:“迎接聖母!”
說話之間,恭立門下的四名女警衛,也同時向玉面婆婆一躬身,撫劍行禮。
玉面婆婆一見,立即沉聲說:“湯婉蓉呢?”
龔監司依然躬身回答說:“現在過殿門外階下。”
玉面婆婆冶冶一笑說:“你回頭看看她還在嗎?”
龔監司恭聲應是,回頭一看,面色大變,急步奔了出去。
玉面婆婆輕吁了一聲,舉步向殿門外走去。
馬龍驤跟在玉面婆婆身後,早已暗暗吁了口長氣,因為他早在黃衣女警衛高呼聖母駕到的時候,便聽到湯婉蓉倉促逃走的衣袂破風聲,只是他沒出聲點破罷了。
這時眾人已進入穿殿的殿門下,只見龔監司在那裡東張西望。
龔監司一見王面婆婆,立即緊張的說:“湯婉蓉不見了!”
王面婆婆冷冷一笑說:“你連一個湯婉蓉都看不住,你還能作什麼?”
龔監司面色蒼白,連連惶聲說:“請聖母治罪,卑職確沒有想到她竟膽敢逃走!”
玉面婆婆冷冷說:“有何不敢?她既敢潛出寢院,就敢逃離總壇。”
龔監司連連惶聲說:“卑職該死,實在沒有念及於此。”
玉面婆婆立即沉聲說:“馬上傳令下去,捉住湯婉蓉就地處死,不必再帶來見我!”
龔監司恭聲應是,轉身就待離去。
馬龍驤一方面覺得湯婉蓉年輕無知,一方面也念她身世可憐,再說真把湯婉蓉就地處決了,也是於事無補。
是以,立即朗聲說:“龔監司請稍待!”
說罷,即向玉面婆婆拱揖躬身說:“師伯請息怒,湯姑娘雖然違規抗命,罪不可赦,還望師伯念她年輕,給她一個贖罪的機會。”
玉面婆婆沉聲說:“驤兒,這件事希望你不要參與……”
說未說完,馬龍驤已恭聲說:“這事乃由驤兒身上引起,就是不參與也不行了!”
玉面婆婆深覺為是,因而沉聲說:“以你的意思……”
馬龍驤立即恭聲說:“以驤兒的意思,飭令三位壇主,務必將湯姑娘追回,令她面壁三年,潛-心性,參悟德行,作一個完整的人。”
玉面婆婆一聽“務必將湯姑娘追回”,立即明白馬龍驤的意思,乃是怕湯婉蓉一但逃出太白山區,她一定仍會找馬龍驤糾纏,甚至破壞他代替馬騰雲的事。
心念至此,立即毅然點頭說:“好吧!老身看在你的份上,饒過她的死罪,給她一個自新的機會!”
說罷,轉首望著龔監司,沉聲命令說:“傳令三位壇主,務必將湯婉蓉追回,就說我念她年輕無知,赦了她的死罪,如果她擅自逃出總壇,頃全教之力,也要將她追回。”
說此一頓,冷冷一笑又說:“你要特別轉告湯壇主,如果不能及時將湯婉蓉追回,將來他不但要失去女兒,也將同受處分。”
說罷轉首,又望著王庶司,吩咐說:“鐘鼓齊鳴!”
王庶司躬身應了個是,即和龔監司飛身向宮門方向馳去。
就在這時,另一個黃衣中年婦人,已至近前,施禮說:“午宴已經齊備,請聖母與少莊主陶姑娘入席!”
玉面婆婆由於仍在生氣,僅“嗯”了聲,沒說什麼。
但她卻望向馬龍驤笑笑說:“本來應該命湯壇主三人來陪你和陶姑娘進餐,但為了談話方便,取乎自然,我也沒通知他們來了!”
馬龍驤覺得這樣最好,是以忙應了聲是。
陶萄鳳也在旁含笑恭聲說:“在您老人家的慈輝普照下進餐,晚輩一定多吃一碗。”
玉面婆婆當真開心的一笑,贊聲說:“你這孩子的嘴巴倒是滿甜的,很討人喜歡!”
陶萄鳳也出自內心的笑著說:“您老人家誇獎了!”
玉面婆婆和陶萄鳳一面發笑,一面前進,狀至愉快,對方才所發生的事,似乎早已忘記了。
但是,跟在身後的馬龍驤,卻心裡悶悶的,總覺得有塊鉛壓在心頭似的不暢快,不自在。
雖然因為湯婉蓉的逃走而沒暴露他的身分,但這個美麗的少女,卻因此斷送了一生的幸福甚至寶貴的生命。
當然,這個巨大的錯誤,完全是由她湯婉蓉自取,但他馬龍驤也不能說完全沒有責任。
假設湯婉蓉被追回來,不但保住了她的命,而且也保住了他馬龍驤的身分不慮被揭開。
當然,他馬龍驤並不是怕被揭開底細而下能繼續冒充天王莊的少莊主,而是怕由於自己一時不慎,而使幾位老人家傷心,或使陶萄鳳尋了短見,把事情弄得功虧一簣。
心念間,不覺已登上殿階。
馬龍驤舉目一看,只見大殿中央,早已擺好一桌酒席,根據桌上稀疏碗筷以及三張漆椅來看,顯然只預備三個座位。
直到走至桌前,玉面婆婆一面就位,一面含笑望著馬龍驤,親切的問:“驤兒,你在想什麼?一直沒聽你講話!”
馬龍驤歉然一笑,尚未開口。
陶萄鳳已搶先笑笑說:“他一定是為湯姑娘難過!”
玉面婆婆故意沉面不高興的說:“這有什麼難過的?湯婉蓉應該知道慚愧難過才是,你不但為她保密,沒有說出她造謠的事,還為她請求免了死刑!”
馬龍驤無話可說,只得恭聲應了兩個是。
就在這時,“當”然一聲巨鍾大響,接著是“咯咚”鼓鳴。
馬龍驤一聽,知道“玉面婆婆”要龔監司轉達的命令已開始了!
這面的鐘鼓聲一響,遠處也響起了“咚咚咚”的鐘鼓之聲。
玉面婆婆首先在中央尊位上坐下來,一俟馬龍驤和陶萄鳳在兩側大椅上坐妥後,才笑著說:“湯丫頭要死要活,一半個時辰後就知道了!”
馬龍驤神色一驚,下解的問:“師伯的意思……”
玉面婆婆淡淡一笑說:“本教的鐘鼓齊鳴,可說是所有命令中最嚴厲的命令,只要鐘鼓齊鳴後,全山本教人員,除了寨內或總壇內活動的人員外,其他地方的人,必須就地停止,等候巡邏的人員前去詰問。”
陶萄鳳立即天真而驚異的問:“這麼大的山區,得要到什麼時候巡查的人員才能趕到?”
玉面婆婆一笑說:“太白山區,方圓數百里,那得要動用多少人或消耗多少時間才能查遞?本教所規定的範圍,只限本教大寨禁地以內為限!”
馬龍驤曾聽說聖母教的總壇,是住在兩道天然山澗的中間平地之內,再依照天然的地形而建築的大寨和宮殿房屋。
是以,欠身恭聲說:“師伯說的限在本軟禁地範圍內,可是指兩道深澗的地形內?”
玉面婆婆頷首說:“不錯,你們已經知道了?”
馬龍驤頷首說:“是的,驤兒已經聽說過了,不過,這兩道深澗,會不會有什麼可以飛渡的地方或暗道可以通過對崖去?”
玉面婆婆肯定的說:“除非事先有了妥善安排,否則,頂尖高手也難飛渡。”
馬龍驤一聽,頓時想起湯婉蓉的狡黠多智,因而說:“師伯,您看湯姑娘會不會事先早已有了準備?”
玉面婆婆淡然一笑說:“我說的事先有了妥善的準備,是指設法由崖這邊到崖那邊拉上一道凌空飛渡的鐵索或滑車……”
馬龍驤一聽,笑笑說:“要這樣,沒有幾個月工程,恐怕建不起來。”
玉面婆婆一笑說:“所以我說下出半個時辰,准將湯婉蓉捉回來。”
說此一頓,突然以恍然口吻說:“噢!我們現在談談魔窟的組織吧!”
陶萄鳳聽得一楞,迷惑的說:“魔窟?是不是萬尊教的總壇?”
玉面婆婆不知陶萄鳳為什麼這樣問,也不由迷惑的說:“是呀!正是萬尊教的總壇。”
馬龍驤心中一驚,這才想起有關前去魔窟援救恩師蓮花洞主,也是自己生母瀟湘仙子的事,一直還沒和陶萄鳳詳談過。
於是心中一動,立即搶著說:“噢!鳳妹,我們一直想著前來拜望王面師伯的事,而這件事,愚兄卻忘了告訴你。”
陶萄鳳驚訝的說:“什麼大事情?”
馬龍驤凝重的說:“愚兄在屠老英雄處,不是曾談到一位傳我神功和劍法的道姑師叔嗎?”
陶萄鳳立即正色說:“是呀,她怎麼了?”
馬龍驤沉重的說:“她已經被困在一處極險要的地方了!”
陶萄鳳聽得神色一驚,不由急聲問:“你是聽誰說的?”
馬龍驤黯然說:“是家師告訴給大頭、長髮兩位師伯的!”
陶萄鳳驚問:“我怎麼沒聽乾爹說呀?”
馬龍驤故意有些生氣的說:“就在你悄悄離開古佛寺的當時,家師才得到的消息。”
陶萄鳳一聽,嬌靨頓時一紅。
馬龍驤怕陶萄鳳難堪,趕緊轉變話題說:“方才玉面師伯問起我們離開此地後,還要到哪裡去,我才想起去魔窟救師叔脫險的事。”
玉面婆婆已經知道了馬龍驤扮演的身分和處境之後,是以,在馬龍驤和陶萄鳳談話時,一直不敢插嘴。
這時見馬龍驤將話題拉回了正題,才笑著說:“萬尊教的組織龐大複雜,我也只不過知道個大概。”
陶萄鳳聽說了馬龍驤的“師叔”被困在魔窟後,知道一定會要她同去,是以期待的說:
“您老人家知道個大概,總比我們一點都不知的好呀!”
玉面婆婆慈祥的笑笑:“那是當然!”
說此一頓,舉手一指桌上的菜說:“我們邊吃邊談!”
於是,酒過三巡後,玉面婆婆才繼續說:“萬尊教不但組織龐大,而且高手如雲,都有一身獨特驚人的功夫,但是,他們也大都是無惡下作的亡命之徒!”
陶萄鳳不由插嘴急急的問:“聽說萬尊教教主巨目天王就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
馬龍驤一聽,心中暗自焦急。
馬龍驤既不敢在長輩的面前擠眉弄眼,又無法將王面婆婆和巨目天王的關係告訴給陶萄鳳。
是以,只在那裡急得手心冒汗,渾身不自在。
只聽玉面婆婆黯然一嘆說:“巨目天王本身,並不像外界傳說的那麼壞,他也很少出手殺人,都是他手下那些教徒高手,搞壞了名譽。”
陶萄鳳毫不客氣的說:“他本身雖沒作壞事,但他身為一教之主,沒有嚴加管教他的教徒,他也脫不了疏於管教的責任呀!”
馬龍驤見陶萄鳳越說越不客氣了,只急得他暗自直在搖頭,叫苦不迭,屁股底下如坐針氈似的難過。
只見玉面婆婆依然神色凝重的說:“陶姑娘說的極是,所以凡遭萬尊教殺害的家屬,都把血海深仇的賬算在巨目天王身上,因而也把他恨之入骨。”
陶萄鳳不解的問:“前輩,難道這些情形,他都不知道嗎?”
玉面婆婆生氣的說:“誰說他不知道?他比誰都清楚!”
陶萄鳳更加不解說:“那他為什麼不嚴懲在外作惡的敦徒呢?”
玉面婆婆一嘆說:“他何嘗不想嚴加管束?只是他不敢放手去管呀?”
不但陶萄鳳不解,就是馬龍驤也迷惑了。
他不由問:“為什麼?師伯!”
玉面婆婆黯然說:“因為作惡最多,殺孽最重的,就是他的幾個得力助手,而且這些得力助手,都是他千方百計,用盡心機找來的。”
陶萄鳳則不以為然的說:“這也不能因為這些助手得來下易,便不加管束呀!”
玉面婆婆解釋說:“其主要原因,並不是真的為了得來下易,而實際上是怕這些得力助手,因厭惡教律約束,而紛紛離去。”
陶萄鳳不客氣的說:“離去就離去,這種害群之馬,何必留他!”
玉面婆婆正色說:“你們有所不知,要是這些得力高手都走了,‘巨目天王’的萬尊教也隨著冰消瓦解了!”
馬龍驤問:“怎麼會呢?”
玉面婆婆解釋著說:“因為這些得力高手,不但武功獨特,都佔有極重要的位置,而且他們的身邊,都擁有自己帶來的徒眾……”
馬龍驤立即接口說:“師伯的意思是說,這些高手要是走了,那麼跟他來的手下,也都隨他而去了?”
玉面婆婆頷首說:“不錯……”
陶萄鳳卻即氣又不解的說:“巨目天王連他自己的手下都管不了,還當什麼教主?又有何用……”
玉面婆婆既氣又恨的說:“這就是叫人生氣的地方呀!可是他醉心教主的尊位,為了保持他龐大的勢力,也就疏於管教,馬虎了事了。”
陶萄鳳再度不解的問:“前輩,巨目天王的武功,是不是不如他的得力助手,所以他才會……”
玉面婆婆不答反問說:“那他的那些得力助手,還會讓他安安靜靜的坐在那張教主大椅子上嗎?須知那些得力助手,俱是亡命亡徒,只知利害,哪念道義?”
馬龍驤為了將來出手懲治有個準備,因而關切的問:“師伯,那些無惡不作的得力助手,都是哪些人?”
玉面婆婆說:“自然是他們三宮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