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龍驤和陶萄鳳,一通過人群,立即展開輕功飛馳,由於道上無人,兩人沿著鄉道前進。
兩人默默飛馳一陣,首先由陶萄鳳不解的問:“龍哥哥,你現在是否已確定那位女客就是容姐姐了呢?”
馬龍驤略為遲疑說:“我以為不可能是容師妹!”
陶萄鳳一聽,立即不高興的說:“那你為什麼代她辯護?”
馬龍驤一聽,淡然一笑說:“根據霹靂火神的來勢,如果將那女香客被認出來是他們的董執事,後果如何,可想而知了!”
陶萄鳳突然“咦”了一聲說:“怎麼慧航師太,也說那個女香客不是雞冠山的董執事的呢?”
馬龍驤略為想了一想說:“我想這中間不外有兩個原因!……”
陶萄鳳立即不解的問:“那兩種原因?”
馬龍驤說:“其一,那個女香客的確不是雞冠山的董執事,其二,那位女香客,的確是雞冠山的董執事!”
陶萄鳳立即有些驚異的說:“以慧航師太這等有道的沙門高人,也會以誑言騙人嗎?”
馬龍驤立即正色說:“這正是慧航師太的善念慈懷,毫無違背佛祖慈悲旨意,為了救人而打誑語,並不算犯戒違律!”
陶萄鳳卻懷疑的說:“如果那個女香客不是雞冠山的董執事,必是容姐姐無疑。”
馬龍驤毫不遲疑的說:“我敢斷言,那位女香客是雞冠山的董執事,而不是容師妹。”
陶萄鳳立即不高興的問:“你怎的敢如此肯定?”
馬龍驤毫不遲疑的說:“因為我就事論事,容師妹不但沒有壓罩面紗的必要,也沒有非落髮不能解脫的苦惱!”
如此一說,陶萄鳳一時無話可說了。
馬龍驤繼續正色說:“就算容師妹遇到了痛苦難伸的冤屈,必須遁入佛門以求解脫,她至少也該讓大頭師伯知道。”
說此一頓,突然正色問:“鳳妹,你說大頭師伯會讓容師妹落髮修行嗎?”
如此一問,陶萄鳳“噗嗤”笑了,同時笑著說:“當然不會,他怎會讓他心肝寶貝似的乾女兒,落髮當尼姑,不過,我是根據那個女香客的劍穗也是金絲的,所以才聯想到容姐姐,現在想來,真有些幼稚。”
陶萄鳳只是按照她和馬龍驤和鄭玉容的關係而判斷事物,如果她知道鄭玉容對於答應大頭鬼見愁、長髮水裡侯的要求,現在是多麼懊惱和痛苦,她根本就不想再見大頭鬼見愁,她便不會如此想了,可惜,一切的一切她都被矇在鼓裡。
兩人到達北關外的大街上,只見冷冷清清,毫無人蹤,但是,每個客棧酒樓的前面,依然燈火通明,顯然是等候著看熱鬧的群眾。
坐在門下的兩個店夥,一見馬龍驤和陶萄鳳回來,趕忙起身招呼,同時,含笑關切的恭聲問道:“爺,姑娘,回來啦?那邊的熱鬧怎樣啦?”
馬龍驤淡淡一笑說:“沒什麼,我們先回來了。”
說罷進店,雙雙進入自己的上房。
陶萄鳳先為馬龍驤倒了一碗茶,然後坐下說:“龍哥哥,明天我們前去雞冠山,真的要當心他們的暗算!”
馬龍驤喝了一口茶說:“我們明天去時,要多鬥智,少鬥力,至於暗算倒不必顧慮!”
陶萄鳳一聽,立即正色說:“聽那個姓邵的霹靂火神說,他們不但知道馬伯父已死,還知道是被甘八等人害的,足證他們處心已久了!”
馬龍驤微一頷首說:“這一點我當然知道,不過,我在路上想過,根據他們稱呼先父馬老英雄,以及知道莊上無人而一直末去看,他們顯然沒有要乘人之危,積極下手的意思,也就是說,在他們的心目中,仍沒有忘了一個‘義’字。”
陶萄鳳立即關切的問:“龍哥哥,照你這麼說,我們明天到達雞冠山,應該怎麼對付?”
馬龍驤胸有成竹的一笑,湊近陶萄鳳的耳鬢說:“我們去後,可如此如此,不怕他們不口服心服!”
陶萄鳳一聽,芳心大喜,不由愉快的贊聲說:“對,我們明天去時,就照計行事!”
說此一頓,突然又蹙眉憂鬱的說:“可是,如果他們不那麼作呢?”
馬龍驤略微沉吟,說:“到時見機行事,我自會應付!”
這時,店中已有了吵雜談話的人聲,顯然是看熱鬧的人回來了。
馬龍驤一聽,立即關切的催促說:“鳳妹,快睡吧,養足了精神,好應付明天雞冠山的約會呀。”
陶萄鳳深情的一笑說:“我的確有些倦了,龍哥哥,明天見!”
說罷起身,含著甜甜微笑,向西間內室走去。
馬龍驤也親切的說了聲“明天見”目送陶萄鳳走進內室,放下門簾,他才閂好房門,端著桌上的燭燈,走進東間臥室內。
他將燭燈放在床側的小桌上,先定了定心神,這才盤膝床上調息,而他卻別具用心的藉著燈光,將他的身影印在窗紙上。
馬龍驤雖然才下山幾個月,由於他的超人智慧,加之他所遭遇的特殊事故,使他好像在世故上,經歷了好幾年。
他根據鄭玉容的遭遇,刻意的判斷她時下的痛苦心情,他斷定寶航庵的白衣女香客,一定是受盡委屈的鄭玉容。
他記算了一下時刻,假設鄭玉容心有未甘,覺得她這樣落髮當了尼姑,實在太不值得了,她這時應該早到了店外。
當然,這時店內剛剛回來一些前去看熱鬧的客人,正在吵鬧談笑,鄭玉容尚不會現身,是以趕緊趁機調息。
漸漸,整個店內已經靜下來,而馬龍驤也早已調息完畢,但是,四周的氣氛中,依然沒有鄭玉容前來的動靜。
馬龍驤心中暗自焦急,假設鄭玉容今夜不來,那便是證實她已不對馬龍驤再諒解,而且決心遁入沙門當尼姑了。
焦急間,暗運神功,儘量使神功擴張,擴張……
驀然,他心頭一喜,雙目同時一亮
因為,他不但感應到對面的陶萄鳳已經入睡,而且還發現七八丈的房面上,伏俯著一人,因而斷定是鄭玉容。
為了怕驚走了鄭玉容,只得佯裝拉被就寢,並將蓋被入睡的影子,透射在紙窗上,接著,揚掌熄了燭燈。
室內燈光一滅,馬龍驤立即掀被而走,飄身移在後窗下,迅即拉開窗門,足尖一點,極輕靈的縱出窗外。
他知道,這時萬萬不能將陶萄鳳驚醒,同時也不能讓對面房面上的鄭玉容察覺,是以,摒息向正面繞去。
繞至南面的一處高脊下,判斷距離鄭玉容伏俯的房面大概不遠了,於是暗運神功,發現鄭玉容仍在原處沒動。
馬龍驤覺得奇怪,何以鄭玉容見他熄燈後沒有向窗前接近?繼而一想,莫非對方不是容師妹不成?
迷惑間,一長身影,伸臂扳住瓦簷,悄悄彎臂探首一看,目光一亮,他幾乎驚喜的呼出了叫聲來。
只見眼前一丈以外的房面上,正伏著一個一身素裝,背插金絲穗劍的少女,她用一雙玉手掩著她的嬌面,香肩不停的抽動,顯然是看到房內就寢的他,而傷心的在此暗哭。
馬龍驤看了這情形,心中一陣難過,不自覺的黯然低呼:“容妹……”
呼聲方自出口,伏在房面上的鄭玉容,聞聲倏然轉頭,一看馬龍驤不知何時已在一丈以外,也不禁神情一呆。
但是,就那麼一呆,她已倏然躍起,展開輕功,直向正東馳去
馬龍驤看到鄭玉容滴滴淚痕的嬌靨,驚異的神色,尚未和她繼續說話,她已飛身縱過兩道房面馳走了。
由於鄭玉容的沒有發聲講話,她顯然也怕驚醒了上房睡覺的陶萄鳳,而鬧得後果不堪收拾的地步。
馬龍驤心中一急,騰身躍上房面,他先看了一眼店中的上房的動靜,才展開了輕功向鄭玉容追去。
由於城外街道房屋的縱深並不深厚,待他起步之時,鄭玉容的身影,已到了野外的一片小樹林前。
馬龍驤不敢怠慢,一提真氣,身法如電,僅兩個起落,已超在鄭玉容身前。
鄭玉容雖然急急飛馳,顯然未曾盡展輕功,這時一見馬龍驤截在身前,看也不看,折身又向北馳!
馬龍驤一見,只得焦急的低聲說:“容妹,容妹,你聽愚兄解釋!”
說話之間,身形一閃,又截在鄭玉容身前。
滿面淚痕的鄭玉容,理不也理,折身又向東奔。
馬龍驤焉能讓她馳去,不由提高了聲音說:“容妹,請你聽我解釋!”
說話之間,閃身又截在鄭玉容身前。
但是,他知道鄭玉容還會折身馳去,到了這時候,他已不能再有所顧忌,伸臂將鄭玉容的纖腰抱住。
鄭玉容被馬龍驤鋼砸般的雙臂抱在懷裡,不但芳心狂跳,渾身燥熱,而且神志昏眩,四肢乏力,似乎有些搖搖欲墜。
馬龍驤一把抱住鄭玉容,立即焦急的低聲說:“容妹,你聽我說……”
話剛開口,鄭玉容已掄動著一雙粉拳,在他結實的胸脯上打了起來。
馬龍驤覺得出,鄭玉容雖然用拳打他,但卻沒有貫注真氣,知道了這事情還沒有絕望,仍有轉機。
是以,一面任由鄭玉容打,一面委屈的解釋說:“容妹,這件事不能怨我,幾位老人家要我這麼作你是知道的,況且,你不答應兩位師伯,我也不敢答應的……”
一句話說中了鄭玉容傷心懊惱之處,鄭玉容再也忍不住滿腹委屈,撲在馬龍驤的懷裡哭了起來。
馬龍驤自然知道她這時的心情,因而,一面撫摩著鄭玉容的香肩秀髮,一面寬慰的低聲說:“容妹妹,我很瞭解你現在的心情和受的委屈!”
鄭玉容伸臂抱住馬龍驤的肩背,抽噎著哭聲說:“你不會知道,我現在痛悔的誰也不願意見到,我只想死……”
馬龍驤一聽,慌忙的急聲說:“容妹,快不要如此說,來,我們坐下來談。”
說罷,攬著鄭玉容的纖腰,就在身後的小樹下的一塊青石上坐下來。
由於青石不大,馬龍驤依然攬著鄭玉容的纖腰,而鄭玉容依然偎在馬龍驤的懷裡!
馬龍驤俯首望著滿面淚痕的鄭玉容,幾乎吻到了她的耳鬢香腮,深情而親切的說:“容妹,我真沒想到你那麼傻,竟跑到‘寶航庵’要去當尼姑?”
鄭玉容見馬龍驤,一直緊緊的摟著她,生怕她再在他身邊逃走似的,心裡多少好過些。
這時見問,只得抽噎著說:“我再對你說一遍,我只想到死,但是……”
馬龍驤慌的急忙插言說:“那怎麼可以?……”
話剛開口,鄭玉容突然抬起頭來,嗔聲說:“那有什麼不可以?豈不正遂了你們的心意?”
馬龍驤一聽,知道鄭玉容指的是陶萄鳳,因而委屈的正色說:“容妹,至你離開後,我敢發誓……”
話未說完,鄭玉容突然提高聲音,嗔聲說:“告訴你,這些天來,我一直跟在你們身後。”
馬龍驤聽得大吃一驚,他確沒想到鄭玉容會一直跟在他和陶萄鳳的身後,果真如此,難怪她要遁入沙門當尼姑了。
繼而一想,又覺不妥,如果她一直跟在他和陶萄鳳的身後,他為何一次也沒察覺呢?如果她在數十丈外,他和陶萄鳳的秘密動作她自然也不會看得清楚。
心念電轉,立即正色說:“你跟在身後最好,我們分開後的一切,用不著我再講給你聽了,是麼?”
鄭玉容一聽,又趕緊忍笑著說:“不,你還得詳細的給我說一遍!”
馬龍驤見鄭玉容已有笑意,立即親切的舉手為她擦淚,同時深情的說:“這麼多天的事,也不是一個半個時辰能講得完的。”
說此一頓,立即放緩聲音說:“這樣好了,你認為你不明白,不清楚的就提出來問好了!”
豈知鄭玉容竟刁鑽的說:“你們的一舉一動,我都明白,我都清楚。”
馬龍驤知道鄭玉容仍在鬥氣,只得佯裝不解的說:“你都清楚,還要我說什麼?”
鄭玉容裝出一切都知道的語氣說:“我要看看你說的誠實不誠實,坦白不坦白!”
馬龍驤佯裝有些生氣的說:“我無心從頭到尾說那毫無意義的話,我可以坦白的告訴你,我早已決定向大頭、長髮兩位師伯提出要求,要他們設法勸鳳妹妹回潼關不要跟我一同到萬尊教去。”
鄭玉容聽得十分動容,不由坐直上身,驚異的問:“你說的可是真心話?”
馬龍驤立即正色的說:“我為什麼要騙你?”
鄭玉容想了想,遲疑的說:“恐怕兩位老人家不會答應吧!”
馬龍驤卻胸有成竹的說:“我自然有辦法讓兩位老人家答應!”
鄭玉容關切的問:“你有什麼辦法?”
馬龍驤一笑說:“我自然會向兩位老人家解釋,陶萄鳳不宜參與營救家母的行動。”
鄭玉容聽得神色一驚,大感意外的說:“怎麼?你全知道了?”
馬龍驤凝重的點點頭說:“我不但知道了恩師蓮花洞主,就是我的生母昔年的瀟湘仙子,還知道馬老莊主並不是馬騰雲的生身父親!”
鄭玉容著實吃了一驚,問:“你這話可是聽‘鬧海蛟’屠老英雄說的?”
馬龍驤聽得心中一驚,知道鄭玉容的確曾經跟蹤他們到過河邊小村,他抱著陶萄鳳去療毒的事,自然被她看了個清清楚楚。
這時見問,只得淡淡的一搖頭說:“屠老英雄也以為馬老莊主是馬騰雲和我的父親……”
鄭玉容立即驚異的說:“這麼說,是玉面婆婆告訴你的了?”
這一次馬龍驤並不感到意外,因而頷首說:“不錯,正是玉面婆婆,不過,有許多話她不便說,還得等見到家母后,請問她老人家。”
鄭玉容黛眉一蹙說:“鳳妹妹水功精絕,除了長髮師伯外,恐怕沒有堪和她比擬的了,如果她不去,豈不失去一大肋力?”
馬龍驤有些得意的說:“由此可證明,你並沒有一直跟蹤著我。”
鄭玉容被他說得嬌靨一紅,立即嗔聲說:“我看到你們的親熱像,我就氣得要死,哪個還有心情整天跟著你們?”
馬龍驤一聽,立即雙手拱揖說:“容妹,我可以向天發誓……”
話剛開口,鄭玉容已連連揮手說:“好了,好了,當心你應了誓。”
如此一說,馬龍驤自然不便再宣誓了。
鄭玉容怕馬龍驤難堪,趕緊岔開話題說:“聽你方才的口氣,奸像你的水功已經很驚人了,是麼?”
馬龍驤有些得意的說:“驚人談不上,但敢說與鳳妹妹在伯仲之間。”
鄭玉容略含妒意的譏聲說:“要是鳳妹妹回了潼關,你捨得離開她嗎?”
馬龍驤虎眉一蹙說:“俗語說:‘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我不諱言,我和鳳妹妹的感情不錯,但是,每當靜下來的時候,我總想你,而且感到極度不安,深覺愧對於你……”
話末說完,鄭玉容已嬌哼一聲,譏聲說:“哼,說得好聽……”
馬龍驤一聽,十分生氣,立即拱手向天……
但是,就在他拱手的時候,鄭玉容已伸手將他的雙手一按,譏諷的說:“又要發誓,是不是呢?”
馬龍驤被說得俊面一紅,只得無可奈何正色的說:“除此之外,我再沒有辦法向你表白了!”
鄭玉容一見馬龍驤的愁眉苦臉相,不自覺的“噗嗤”笑了,同時,笑著說:“我相信你就是了,須知誓發多了,神也懶得為你記在‘誓言簿’上了。”
馬龍驤卻得理不讓人說:“只要我是誠心誠意宣的誓,神一定會為我記上。”
鄭玉容的心情已經開朗,尤其馬龍驤拱揖完了,立即伸臂攬住她的纖腰,這使她的心裡,一直充滿了甜意。
是以,一整臉色,岔開話題,正經的問:“說正經的,龍哥哥,你們有沒有我乾爹他們的行蹤消息?”
馬龍驤一聽,立即關切的說:“我正想問你呢!”
鄭玉容不由奇怪的說:“此地已是萬尊教的勢力邊緣,照說應該有他們的行蹤了。”
馬龍驤揣測的說:“我想,他們可能走的是安仁桂陽那條路線!”
鄭玉容會意的說:“你是想改走桂陽路線?”
馬龍驤毫不遲疑的說:“不,我想請你辛苦一趙,我的用心,你一定明白。”
鄭玉容淡淡的說:“你要我裝出我們一直是走的不同路線?”
馬龍驤頷首說:“是的,我正是這個意思。”
說此一頓,也以請求的口吻說:“我希望你在衣著上,能有些許改變。”
鄭玉容不作答覆,卻關切的問:“我們在什麼地方會合呢?”
馬龍驤毫不遲疑的說:“當然是九疑山北麓的寧遠縣城了!”
鄭玉容耽心的說:“可是,我改道採陽,轉赴桂陽,至少要比你們遲了一日行程。”
馬龍驤一笑說:“可是我明天也要去雞冠山赴約哇!”
鄭玉容一聽,立即似有所悟的說:“噢,你們明天去時,頭腦要放精靈些,論武功,他們根本不是你和鳳妹妹的對手,但是他們都是老江湖……”
馬龍驤見鄭玉容如此關心他,心裡自然也是甜甜的,是以,胸有成竹的說:“我已和鳳妹妹商妥了對付他們的辦法,我們見面時,我再告訴你經過,因為這中間也許另有變化!”
鄭玉容一聽,自然放心下少,因而起身說:“龍哥哥,你出來有一會兒了,快回去吧,免得被鳳妹妹發覺。”
馬龍驤見鄭玉容仍以顧全大局為前提,內心非常感動。
是以,也急忙起身,看了一眼夜空說:“我真的該回去了。”
說此一頓,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急聲問:“你的馬呢?”
鄭玉容嬌靨一紅說:“我把它寄在城內一家客棧了。”
馬龍驤聽得心中一動,立即風趣笑著說:“馬匹都捨不得賣掉,誰還相信你是真心看破紅塵的?”
話末說完,鄭玉容羞得再也無法面對情郎,一頭撲進馬龍驤懷裡,一面用粉拳打著馬龍驤的肩頭,一面羞急的嗔聲說:“你真壞,你真壞死了!”
馬龍驤一陣幸福快慰襲上心頭,忘情的哈哈一笑,伸臂抱住了鄭玉容的玲瓏嬌軀,同時笑著說:“你說我壞,我就壞給你看!”
看字出口,急忙俯首,他的朱唇,已吻上了鄭玉容的櫻唇。
鄭玉容嬌軀一顫,“嗯”了一聲,略為一靜,也用一雙玉手,扳住了馬龍驤的肩頭。
多日的相思,久埋心田的熱情,在這一剎那,就像決堤的江河般,波濤滾滾,洶湧氾濫,肆無阻攔。
鄭玉容的心中的懊悔和痛苦,在這一剎那,也都煙消雲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