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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心病心藥

    落座後,陶萄鳳首先不以為然的說:“既然她前來偷窺,而且你也追出房去,就是不和她照面,與將來前去魔窟也沒有什麼助益。”

    馬龍驤懊惱的解釋說:“因為我發現她時,覺得情形有異,似乎她在盯另外一個人,看來不像是逃避我的追擊,所以我沒撲過去。”

    陶萄鳳等人迷惑的“噢”了一聲,俱都蹙眉沉思。

    霹靂火神鎮定的問:“這麼說,少莊主一登上房面,便失去那人的蹤跡了?”

    馬龍驤凝重的說:“不,我登上房面,他剛巧躍下去……”

    陶萄鳳急聲問:“那怎的還會讓他跑了?”

    馬龍驤解釋說:“我追至房簷向下一看,院中燈火明亮,房內尚傳出談笑聲,稍頃之後,才發現店外有人以小巧身法潛行……”

    陶萄鳳接口說:“追出去一看,卻是月華宮主?”

    馬龍驤頷首說:“不錯,當時我一見是她,有些大感意外,就在我一楞之際,發現她好像在跟蹤某一個人,所以我才遠遠的跟了下去。”

    鄭玉容不由關切的問:“你看到她盯的那人了沒有?”

    馬龍驤毫不遲疑的搖頭說:“沒有。”

    鄭玉容繼續問:“這麼說,她也沒發現你了?”

    馬龍驤正色說:“我當然不能讓她看到我。”

    鄭玉容佯裝迷惑的問:“奇怪,那是為什麼?”

    馬龍驤見問,立即將那夜遇見“月華宮主”的情形說了一遍,當然,他不會把鄭玉容在場的一段說出來。

    鄭玉容聽說,在她走後,馬龍驤不但問出了魔窟的總壇是在臨賀縣,還趁機答應前去幫助月華宮主。

    因而,驚異的說:“難怪我乾爹和長髮師叔他們進入九疑山區找不到魔窟位置,原來他們的總壇不在那裡。”

    陶萄鳳立即正色的說:“在那裡,九疑山區不過是總壇對外界布的一個疑陣,他們真正的總壇中心,是臨賀嶺山區的那一個。”

    鄭玉容繼續關切的問:“你們可問清了他們總壇的地址?”

    馬龍驤頷首說:“問清了,月華宮主說,在靈霄峰上的銜天池。”

    鄭玉容一聽,立即迷惑的自語說:“銜天池?”

    說罷,又望著也在蹙眉沉思的霹靂火神三人問:“三位前輩可曾聽說過這個銜天池的地方?”

    霹靂火神三人同時搖搖頭說:“莫說銜天池,就是靈霄峰也沒聽說過。”

    神偷繼續說:“以老奴判斷,萬尊教總壇的地名,可能是他們自己取的。”

    馬龍驤頷首說:“這極有可能。”

    說此一頓,又望著鄭玉容和陶萄鳳說:“不過,知下知道位置並無多大關係,根據‘靈霄’、‘銜天’兩個名詞的字意,我們去時,揀最高的絕峰找不怕找不到。”

    霹靂火神慎重的說:“果真進入臨賀山區,恐怕還沒深入,便被巡山人員給攔住了。”

    陶萄鳳一聽,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說:“龍哥哥,月華宮主臨走時,不是給你一方玉佩飾嗎?”

    一句話提醒了馬龍驤,立即在懷中將那方玉佩取出來,同時說:“你們看,就是這。”

    由於陶萄鳳那晚已經看過,是以,順手先交給了鄭玉容。

    鄭玉容看罷,又交給了霹靂火神。

    霹靂火神雙手接過玉佩,神偷和活財神也急忙過來同看。

    三個人一看玉佩上刻的三個字,立即脫口急聲說:“宮主佩!這是月華宮主的信符嘛!

    這怎麼可以輕易交給別人呢?照說,應該帶在她身上的呀!”

    陶萄鳳立即正色說:“就是嘛!我當時也是這麼說的嘛!”

    馬龍驤一蹙虎眉說:“我想,這方宮主佩,一定有許多用途,也許可以用作證明某些人的身分之用。”

    霹靂火神立即似有所悟的說:“照少莊所說,方才在對面房上偷窺的,可能不是月華宮主,也許就是前院的不肖人物,無聊的向我們院中倫窺。”

    馬龍驤自然知道霹靂火神指的是偷看鄭玉容和陶萄鳳,因而頷首贊同的說:“不錯,我也是這麼想,所以我發現月華宮主時,並沒有立即追上去,以免誤了大事。”

    鄭玉容則慎重的說:“此地是萬尊教的勢力範圍,很難說方才偷窺的人不是萬尊教的教徒!”

    霹靂火神三人齊聲說:“鄭姑娘說的極是,果真是萬尊教的教徒,對少莊主將來前去臨賀嶺找月華宮主,恐怕十分不利。”

    活財神繼續說:“聽說他們對呼萬尊教總壇為魔窟的人,處置十分殘酷。”

    陶萄鳳聽得冶冶一笑說:“只要他們有本事,他們不妨前來試試。”

    馬龍驤蹙眉遲疑的說:“距離這麼遠,鳳妹說的話,對方未必能聽進耳裡。”

    神偷爽快的正色說:“不管對方是否聽見,少莊主去時多一份警惕總是有利無害。”

    馬龍驤正色頷首說:“那是當然。”

    說此一頓,立即提議說:“明天一早還要前去藍山城,現在時候不早了,大家歇息吧!”

    霹靂火神三人恭聲應是,道過“晚安”轉聲走出房去。

    陶萄鳳則愉快的說:“容姊姊,今夜你就和小妹睡在一起吧!”

    說著,竟親熱的拉著鄭玉容走進左間內室去。

    馬龍驤本待到廂房去睡,六間寢室,正好六個人睡,沒想到陶萄鳳竟拉著鄭玉容要和她同室而眠。

    由於陶萄鳳的這一動作,使馬龍驤頓時想起陶萄鳳可能已知道他不是馬騰雲的問題。

    心念及此,不禁暗暗焦急,但是,他已沒有辦法阻止,而且也沒有辦法向鄭玉容暗示這是件十分重要的事。

    既然陶萄鳳和鄭玉容已經走進左間內室,只得震熄桌上油燭,逕自走進右間寢室內。

    馬龍驤一進內室,立即倒身床上,桌上的油燈也懶得燃,心緒一直不寧,這時他才後悔方才沒將鄭玉容離開後的經過情形趁機說一遍。

    如今,鄭玉容被拉到陶萄鳳的身邊,陶萄鳳果真對他的身分已起疑心,她必會在鄭玉容的口中,求得更進一步的證實。

    心念間,對室已傳來二女歡笑就寢的聲音。

    馬龍驤一聽,心中暗暗唸佛,希望她們兩人儘快閉上眼睛。

    一陣沉寂後,突然傳來陶萄鳳凝重的問話聲:“容姊姊,上次你為什麼不繼續和龍哥哥去三清觀找我?”

    馬龍驤一聽,心知要糟,他所擔心的事情,果然發生了。

    只聽鄭玉容不答反而驚異的問:“怎麼?龍哥哥是在三清觀找到你的?”

    馬龍驤聽了暗暗讚許,覺得鄭玉容答問得很技巧。

    只聽陶萄鳳幽幽的說:“小妹差點死在神木天尊手裡。”

    鄭玉容驚“啊”了一聲,說:“竟有這等事?”

    陶萄鳳嘆了口氣說:“所幸龍哥哥去的正是時候,如果你也跟去,小妹也許不致於負傷了。”

    鄭玉容聽得再度驚“啊”一聲說:“你竟負傷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快說給我聽聽!”

    豈知,陶萄鳳竟支唔說:“小妹還有很多話要問你,有關我在三清觀負傷的經過,最好明天讓龍哥哥告訴你。”

    馬龍驤一聽陶萄鳳的口氣,心知下妙,他有心起身說,我來告訴你容師妹,又怕陶萄鳳怪他偷聽她們談話。

    因為陶萄鳳的聲音很小,只有在鄭玉容吃驚的時候,將聲音略為提高,顯然也是有意讓他知道。

    心念間,已聽鄭玉容迷惑的問:“鳳妹,你有什麼話要問我?”

    只聽陶萄鳳幾乎是悄聲問:“容姊姊,你知不知道龍哥哥已學會了‘透心針’和‘陰柔指’兩樣?”

    馬龍驤聽得暗吃一驚,心說,那晚她果然注意到他施展“陰柔指”了。

    但是,他更擔心鄭玉容能不能機警的答覆。

    只聽對室的鄭玉容略微靜了俄頃,顯然她也感到吃驚。

    但卻聽她自然的說:“咦!我以前好像聽你對我說過,龍哥哥早已學會了他母親的兩項絕技嘛!”

    陶萄鳳卻驚異的低聲問:“我說過嗎?我記得甘八和蕭寡婦曾問過我,為了使他們不敢生異心,我記得曾說過龍哥哥學會了‘陰柔指’……”

    鄭玉容接口說:“直到現在,我也一直認為龍哥哥早就具有‘陰柔指’的功夫了呢!”

    陶萄鳳卻正色迷惑的說:“可是,他從來沒有對我說過呀!”

    鄭玉容一笑說:“他沒告訴你,你怎麼能告訴我?龍哥哥一定是向你暗示過,不然甘八和蕭寡婦他們也不會向你探聽口風了。”

    說此一頓,突然又關切的問:“你曾親眼看到龍哥哥施展陰柔指了?”

    只聽陶萄鳳以肯定的聲音說:“我曾親眼看到他一連施展了好幾次。”

    鄭玉容故意以平淡的口吻說:“看來甘八和蕭寡婦他們,早已知道龍哥哥學會了‘透心針’和‘陰柔指’了,只是他們不敢肯定而問你罷了。”

    陶萄鳳卻以迷惑的口吻說:“可是他為什麼不告訴我呢?”

    鄭玉容故意遲疑了一陣子才說:“也許是‘奪命羅剎’劉前輩,悄悄回來傳授他這兩種絕技並嚴厲的警告龍哥哥,不得告訴任何人……”

    陶萄鳳卻不以為然的說:“可是甘八他們為什麼先知道了呢?”

    鄭玉容揣測說:“根據你說的情形看,我想由於甘八久存異心,必是早已對龍哥哥的行動注意了,也許那天劉前輩回來時,恰巧被他們暗中發現。”

    馬龍驤聽罷,暗贊鄭玉容灼回答圓滿,但是,他也知道,僅憑鄭玉容的幾句話,並不能澄清陶萄鳳的疑竇。

    一陣沉默之後,馬龍驤正待舒展一下身腿,準備閉目安歇了,覺得陶萄鳳可能沒有什麼疑問了。

    豈知,陶萄鳳竟以驚異恍然的聲音,悄聲說:“容姊姊,我告訴你一件意外的事情。”

    鄭玉容則平淡的笑著問:“什麼事情這麼神秘?”

    陶萄鳳特地壓低聲音說:“聽說馬老伯以前是用劍的名劍客呢!”

    馬龍驤聽得大吃一驚,不由驚得倏然坐起身來,他摒息靜聽鄭玉容的回答,同時也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因為,鄭玉容的回答,恰當與否,關係他的身分以及陶萄鳳的幸福與性命,真是太大了,這不能不令他緊張。

    豈知,鄭玉容竟淡淡的笑著說:“虧你們陶家和龍哥哥家還是世交,龍哥哥現在佩的‘風雷疾電劍’就是昔年馬老莊主用的隨身兵器嘛!”

    馬龍驤一聽,不由暗中喝采,鄭玉容的回答,真是太妙了。

    只聽陶萄鳳會意的“噢”了一聲,但乃有些迷惑的說:“原來是這樣的呀!我一直以為馬老伯學的是刀法呢?”

    又聽鄭玉容杜撰說:“馬老莊主什麼時候換的金背刀我不太清楚,不過,據我乾爹說是遇到一位用刀的老人後,才決定改學刀法。”

    說此一頓,突然又不解的問:“咦!你今晚怎的突然問起這個問題?是誰對你說的?”

    只聽陶萄鳳以失意的聲調說:“就是‘霹靂火神’邵前輩的夫人她們告訴我的。”

    鄭玉容驚異的“噢”了一聲說:“她們怎麼說?”

    陶萄鳳說:“她們都說龍哥哥的令尊大人昔年救了邵老前輩三人的性命,當時馬老伯是著名的大劍客。”

    馬龍驤聽了,不由慶幸的搖了搖頭,心想,所幸當時陶萄鳳一直把他的“令尊大人”視為馬老莊主,否則,事情早在雞冠山就揭穿了。

    這時想來,陶萄鳳真正懷疑他,甚或業已知道他極可能不是馬騰雲,恐怕還是在雞冠山開始引起的呢!

    心念間,已聽鄭玉容催促說:“鳳妹,我們睡吧!明天一早我們還要上路呢!”

    只聽陶萄鳳懶懶的說:“好吧!我也真有些累了。”

    馬龍驤一聽,知道她們就要睡了,因而也倒身床上。

    就在他倒身床上的同時,卻突然傳來陶萄鳳的嘆息聲。

    馬龍驤心知有異,立即凝神靜聽。

    只聽鄭玉容問:“鳳妹,你今夜是怎麼了?怎的突然變得多愁善感起來?”

    只聽陶萄鳳又嘆了口氣說:“唉!我真羨慕那個出家的女香客。”

    馬龍驤一聽,暗呼不妙,陶萄鳳竟然有了看破紅塵的念頭,傍晚時候的哭,以及想家,都不是好兆頭。

    只聽鄭玉容輕蔑的哼了一聲說:“出家有什麼好羨慕的?在他們認為煩惱已經解脫了,其實天曉得,在夜靜更深的時候,他們比誰的苦惱都多。”

    話聲甫落,突然又驚異的說:“怎麼?鳳妹,你哭了!”

    馬龍驤聽得心中一驚,再度撐臂坐了起來。

    只聽鄭玉容低聲說:“我看,還是把龍哥哥喊醒吧!”

    話聲甫落,陶萄鳳已抽噎著悄聲說:“快不要喊龍哥哥,他最近經常為打聽不到你和大師伯他們的行蹤消息而煩惱焦慮,他一定很累了。”

    馬龍驤聽罷,心頭悽然一陣難過,他知道陶萄鳳雖然在傷心痛苦之中,但仍處處關懷他,愛他。

    鄭玉容無可奈何的說:“即使我不去將龍哥哥喊醒,你也會把他哭醒了。”

    只聽陶萄鳳強抑內心的委屈,抽噎著悄聲說:“好,我不哭,我不哭。”

    之後,對室果然靜下來,再沒有了任何聲音。

    但是,馬龍驤思潮起伏,往事洶湧在腦海,卻再也無法入睡了。

    他覺得必須儘快設法將陶萄鳳的情緒變化,通稟大頭鬼見愁和長髮水裡侯兩位師伯知道才好。

    但是,設法告訴鄭玉容和霹靂火神等人,尤為急要。

    目前鄭玉容在陶萄鳳的身邊,通知自是不便,但是,霹靂火神三人,卻都睡在左右廂房內,通知較為容易。

    不知陶萄鳳是否熟睡,馬龍驤不敢起身外出,只得先盤膝床上,閉目調息,恢復精力。

    調息完畢,已是三更過半了。

    馬龍驤凝神一聽,確定陶萄鳳和鄭玉容俱已睡著了,他才悄悄啟開前窗,飄身縱出窗外。

    立身簷下舉目一看,只見皓月當空,月華如練,整個城內一片寂靜,夜風過處,泛起一絲寒意。

    再看看左右廂房內,黑暗無燈,隱隱傳出鼾聲。

    馬龍驥雖然有意喊醒霹靂火神三人中的一人,但怕因招呼而驚醒了陶萄鳳。

    於是,心中一動,立即在東廂下來回的徘徊踱步。

    馬龍驤知道,時間一久必能驚動房中的一人出來察看。

    果然,剛剛走了兩次,廂房內已有了動靜。

    緊接著,門閂聲響,輕巧的拉開了房門。

    馬龍驤抬頭一看,竟是“神偷”廖武。

    神偷閱歷豐富,一見是馬龍驤,立即悄聲問:“少莊主可是有事吩咐?”

    馬龍驤點點頭,同時指了指房內。

    神偷會意,立即拉開了房門,閃身讓馬龍驤走進。

    就在馬龍驤走進房門的同時,“活財神”夏長季,也由左間寢室內聞聲走了出來。

    活財神一見馬龍驤,立即驚異的悄聲問:“少莊主還沒睡?”

    馬龍驤一面示意神偷不要點燈,一面坐在椅上說:“睡不著,有件事想和三位前輩計議。”

    神偷立即悄聲問:“要不要喊我大哥?”

    馬龍驤一揮手說:“不必了,有你們二位就可以了……”

    活財神立即關切的問:“少莊主,有什麼事?”

    馬龍驤憂慮的說:“果然被夏前輩猜中了,陶姑娘可能真的知道我不是馬騰雲了。”

    神偷和活財神幾乎是同時驚異的問:“陶姑娘可是有了表示?”

    馬龍驤搖搖頭說:“還沒有明白的說出來。”

    說罷,即將陶萄鳳傍晚痛哭,想家,以及對鄭玉容的談話,還有八十檀杖談到昔年美劍客的事,簡扼的說了一逼。

    神偷和活財神聽罷,俱都蹙眉沉吟,不停的點著頭。

    久久,活財神才凝重的說:“少莊主,雖然陶姑娘早已對您疑心,但還沒有肯定您不是馬騰雲少爺,現在……”

    馬龍驤立即焦急的問:“夏前輩是說,她現在已經肯定了?”

    活財神凝重的說:“從方才的談話情形判斷,陶姑娘已肯定少莊主不是馬騰雲少爺了。”

    馬龍驤黯然的嘆了口氣說:“唉!她知道了也好,明天索性將前因後果和她說清楚。”

    活財神一聽,立即悄聲阻止說:“少莊主,千萬不可,只要您說明了,陶姑娘是準死不活!”

    馬龍驤聽得面色一變,不由懊惱的輕聲說:“難道還要這樣騙下去不成?”

    活財神立即正色說:“少莊主,這件事不但我們大家都在騙陶姑娘,而且,已到了陶姑娘自己騙她自己的地步了。”

    馬龍驤緩緩的點點頭,他對活財神一針見血的話非常佩服。

    神偷在旁關切的說:“這件事應該在我們未到藍山城前,先通知大頭鬼見愁和長髮水裡侯兩位怪傑才好。”

    馬龍驤焦急的說:“我一直睡不著,也正是為此焦急呀!”

    神偷蹙眉沉吟,俄頃,才憂急的說:“如今應該藉一個什麼理由,能讓鄭姑娘出店片刻而不致使陶姑娘懷疑……”

    馬龍驤一聽,立即搖頭說:“不行,鳳妹聰慧多智,勉強使容妹離開,必然會引起她的心中懷疑。”

    話聲甫落,活財神突然精神一振說:“少莊主有了!”

    馬龍驤和神偷,一聽活財神的興奮口氣,知道他想到了妙計,因而,也不由精神一振。

    豈知,活財神卻又遲疑的說:“只怕大哥不肯……”

    話未說完,“神偷”恍然的說:“老三,你是要大哥在馬身上下工夫?”

    活財神立即凝重的點了點頭。

    馬龍驤看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由迷惑的問:“兩位前輩是說……”

    神偷見問,立即正色解釋說:“少莊主,是這樣的,我大哥不但會相馬還會醫馬,甚至精通馬匹周身的骨骼和穴道……”

    馬龍驤一聽,立即說:“夏前輩是說,請邵前輩在馬匹上動手腳?”

    活財神為難的說:“現在只有這一條路好走了!”

    神偷則蹙眉為難的說:“只怕大哥不肯這麼做?”

    馬龍驤關切的問:“對馬匹本身有傷害嗎?”

    神偷兩人說:“絕對沒有傷害,不過,至少要休息一個對時才能上路。”

    馬龍驤卻不解的問:“然後呢?”

    活財神立即湊近馬龍驤的耳畔,悄聲說:“然後,老奴等人就如此如此,保管陶姑娘不會起疑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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