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人明顯的不喜歡美語,他們以自己的語言、民族為傲。
只會英文的諸葛緋玄,在語言不通且殷凱不相信她的情況下,根本只有任人安排、宰割的份。
從醫院檢查回來,她沒請警察通知殷凱。他既然不相信她,那就如他所言,由在臺協會另外幫她安排律師。
拘留室的門被打開了,她不再期望的朝門口看;她靠著牆壁緊閉著眼,管他來人是誰。
殷凱走到她身邊坐下,「為什麼沒請人通知我?」
聽到他的聲音,她更不想睜開眼,她緊閉著眼回道:「你既然不相信我,又該怎麼為我辯護?」
「我相信你。」
諸葛緋玄赫然睜開眼,「你真的相信我?」
「真的。」
「那你可以馬上救我出去嗎?」她只想趕快離開這個地方。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免錢的牢飯又怎會好吃?
「可以。」
她起身拉著他就要走,彷佛要逃離地獄般。「走啊!你還坐著幹什麼?這地方一點都不值得留戀。」
「先把這個簽了,我就帶你出去。出去後你暫時由我管束,凡事都得聽我的。」他把合約書拿給她。
諸葛緋玄接過合約書。「聽你的就聽你的。這是什麼?」
「你委託我訴訟,這是我日後向你索取訴訟費的合約書。」附加合約就是他要索取的訴訟費。
「你的訴訟費是不是很貴?」他可是有名的大律師。
「是很貴。」
「殷凱,好歹我們也認識,打個折扣吧!」
「不二價。」
「少賺一點會怎麼樣?」
「別人可以,你不行。」
「我就知道你沒這麼好心,你肯定還在記恨,你一定是想跟我收雙倍的錢。」但為了出去,她還是得籤。
她連看都沒看,抽出殷凱插在襯衫口袋裡的筆,簽下名字後交還給他,再把筆插回他的襯衫口袋。
跟著殷凱走出警察局,她還邊走邊嘀咕:「我又得跟我那些姊夫們借錢了,真是丟臉。」
「你不需要跟他們借錢,我讓你分期慢慢還,可以還一輩子。」他幫她打開車門讓她先上車。
等殷凱上車之後,諸葛緋玄馬上開口:「謝謝你的慈悲,你們這些律師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
「我的確是想把你連骨頭部吞了。你衝動、輕易相信人的個性還是沒改,你也不看看我跟你要了多少訴訟費?」
「不管你要了多少我還是得付,我不想再待在拘留所裡。」況且她知道,除非殷凱幫她,否則她不可能會勝訴。
兩人沒再言語,殷凱發動了車子,馳騁在巴黎的街道上,她則沉迷在這迷人的浪漫國度裡。
車子駛出市區後不久便停在一棟獨棟洋房前,殷凱帶著諸葛緋玄進入這棟充滿古歐洲風味的房子。
「這裡好漂亮!我要住在這裡嗎?」她把頭探進壁爐裡說著,她的聲音在煙囪裡迴響。
「你想變成大花臉嗎?」殷凱看著她雖幼稚卻可愛的舉動,搖著頭說。
她縮回了頭,不相信自己竟能住這樣具歐風的房子,她有感而發的問:「殷凱,你為什麼會突然相信我?」
要不然她現在應該還在拘留所裡。
「這些細節我會慢慢跟你說,你必須把當時的情形清清楚楚的想起來,我們還得練習開庭時的對話。」
「嗯!」她乖乖的允諾,然後說:「我可以先洗個澡嗎?我要把一身的晦氣都洗掉。」
「去洗吧!浴室在房間裡。」
「殷凱,這房子是你的嗎?」
「是我爺爺的。」
說到他爺爺,諸葛緋玄不禁說道:「殷凱,你要不要把我的案子交給別人處理?你帶你的女朋友回臺灣去看你爺爺吧!」
話一說完,她立刻在心裡祈禱:殷凱,你千萬不要丟下我不管。
「我打過電話了,爺爺要我把你的事處理好再帶你一起回臺灣,畢竟你是為他帶話才來的。」
算他還有點良心。她感激的拉住殷凱的手,「殷凱,雖然你沒給我打折,我還是要謝謝你。」
「那親一個。」
又想佔她便宜!不過,她也好想親他。
她踮起腳尖,在他臉頰上迅速一親,「我現在去洗澡了。」帶著羞澀,她飛也似的跑了。
「順便把腦袋瓜子也洗一洗,待會兒出來把經過一件不漏的跟我講清楚。」殷凱朝她的背影喊著。
真是個沒大腦的女人,不知道她是怎麼安然活到現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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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了澡,天色漸暗。
走出房間,她發現殷凱默默的坐在暮色中。
走到他面前,諸葛緋玄輕聲間道:「殷凱,我們要討論案情嗎?還是你要先回去?」
她希望殷凱能留下來討論案情,因為這房子挺大的,她一個人會怕,尤其在看了那些血淋淋的相片後。
「我不回去。」
「真的?」
「你好像也挺希望我留下來的嘛!嗯?」他一把將她拉坐在他的大腿上,手指接著在她唇上游-著,然後覆上了她的唇。
她何嘗不也盼著他,只是她不敢再妄想。她推拒著他,「殷凱,你都是這樣管束嫌疑犯的嗎?」
「你是唯一的例外。」他談公事從不混雜私人情感,他也從沒接過這種令他心煩意亂的案子。
唯一的例外!
這句話雖不是什麼甜言蜜語,聽了卻也教人窩心。她頭微微低下,粉頰浮現彩暈,在暮色中顯得十分燦爛。
殷凱看了不能自己,跟著低頭尋著她的唇。
「殷凱,不要再親了,我們討論案情吧。請你告訴我,我下半輩子會不會在牢裡度過?」
「這是給你一個教訓,看你還敢不敢隨便跟男人出去。」
「我哪知道自己會這麼倒黴。第一次跟你出去差點……」失了身,「第二次跟那人出去,又成了兇殺案的嫌疑犯。』
聽她講得那麼委屈,殷凱在她唇上輕啄了一下,「目前的證據皆對你有利,我保證你沒事。」
「真的?」她也高興的在他唇上輕啄了一下,「謝謝你!」她緊接著問:「什麼證據?」
「死者生前確實有過性行為,而你體內卻沒那男人的精液,這點對你相當有利。」根據醫院檢查報告,她還是個處子。
「還有其它的證據嗎?」
「他的死亡時間是八點至九點,從他的住處到我的住處也有一個小時的車程,也就是說在他被兇殺的這段時間你應該在計程車上;就算找不到那位計程車司機替你做不在場證明,還有餘欣欣可以為你做不在場證明。」
原來他的女朋友叫餘欣欣。她有一種感覺,那個女人一定不會心甘情願地出面幫她做證人。
「較不利的是,兇器上採不到任何指紋,其它地方卻有你的指紋。」
「我殺人焉用刀,也不會讓人死得那麼難看。」
「說的是,但這話在法庭上絕對不能講,你的特殊能力會成為助你殺人於無形的兇器。」
「殷凱,有一點我想不通,我的護照怎麼會遺留在那裡?我的皮包只有短時間離開我身邊,也就是我跟那個男人到廚房泡咖啡時。」
「屋裡有第三個人嗎?」
「沒看到,但是我可以感應看看。」她閉起眼回想當時的情形,集中心力藉由腦中的記億影像做感應。
這是非常傷神的感應。
須臾,「殷凱,有第三人,我看到一個男人。」
殷凱見她緊閉著眼,黛眉輕顰,額上香汗微微冒出。他順著諸葛緋玄的秀髮,「還看到些什麼?」
他完全相信她的特殊能力。
「是他拿走了我的皮包。他們為了我吵架,那個男人怎麼好像在吃醋……」她無法再感應下去了,她虛軟地趴在殷凱的肩上。
殷凱緊緊擁住她,用臉摩挲著她的臉,「他們應該是同性戀。有看清楚他的長相嗎?」
「沒有。他有金色的頭髮。』
「金色頭髮?」
「殷凱,我好累。」
「我陪你睡覺。」
「不行!你又想佔我便宜。」
「我非但要佔你便宜,我還想要你。」
諸葛緋玄一聽,想逃離他,殷凱卻緊緊的抱住她。
「放開我。」她無力的推拒著他。
「放開你?不,這次我肯定能收服你,小魔女。」
「請你慈悲為懷。」
「不,你這次得乖乖聽我的。」
「我會乖乖聽你的,但不包括這種親密行為。」
「怎會不包括?」他把合約放到她手中,「拿去看清楚。」
諸葛緋玄接過合約,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再低頭看著合約。
看著、看著……「殷凱!」她氣得想把他給殺了,想讓他的死法就像那男人一般悽慘,偏偏她此時已無力再使用超異能。
其實她該殺的應該是自己,她又再一次沒看清合約內容就簽了名。
「叫小聲一點,我就在你身邊,我聽得到。」
「你、你落井下石,你趁人之危,你竟然……」要她嫁給她就算了,居然還註明將來他提出離婚時她不得有任何異議,並且得放棄孩子的監護權。
她說的都對,他是落井下石、趁人之危,全是因為他想她、他要她、他要把她佔為已有。
殷凱將唇湊近她,「給你五分鐘時間考慮,只要你撕了合約書,我就馬上送你回警局。不是每個律師都有本事保你出來。」
她可憐兮兮的搖著頭,「不要,我不要回警察局。」
「那就得履行合約,嗯?」他半哄半拐。
「我跟你說過,跟你爺爺聯合騙你的那件事我有一點情非得已。」接著她嘰哩呱啦的把殷漢生設計她的事說了一遍,「你何必這樣耿耿於懷地利用機會欺負我?你們真是一隻老狐狸,一隻小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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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狐狸是罵他們祖孫倆啊!
他莞爾一笑,但不管她怎麼罵,說了多少理由,都無法改變他的決定。「我這隻小狐狸是吃定你了。」
「殷凱,我求求你,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這小女子一般見識。我會幫你說服爺爺,讓你母親的靈位進殷氏宗祠作為報答。」
「和你結了婚,我母親的靈位就可以進殷氏宗祠,不用你費心。」
「殷凱,你那位女朋友又美麗又動人,我看她挺會吃醋的,我如果跟你結了婚,一定會被她殺了,你就饒了我吧!」
「不饒。」
「殷凱,這樣的訴訟費太昂貴了。」只要他願意娶她,她是很樂意嫁給他;但那附帶條件太苛刻,她根本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你可以到消費者基金會告我。」
就算告得了他,她告得贏他嗎?她睨了殷凱一眼,「你打個折扣好不好,我可以天天讓你吻個夠。」
「不二價。」
她垮下了臉,「結就結吧。」她再想辦法避孕,她得避開那項苛刻的附加合約。
殷凱抱起諸葛緋玄走向床。
「你想做什麼?」
「我要你。」
「我們還沒結婚。」是她還沒避孕。
「婚前先熱身一下。」
「不要,我會怕。」
「不怕,一回生、二回熟,三回保證你愛死我。」
「我會恨死你。」
「絕對不會。」他將她放到床上。
「殷凱,真的不要。」這張古色古香的大床會成為她的墳墓。
「別怕。」
躺下後,他擄獲她的唇。
火熱的四片唇一貼上便如膠似漆,誰也不想離開誰;時而綿綿密密,時而細細碎碎。
「緋玄、緋玄。」殷凱輕喊著虛軟在他身下的諸葛緋玄,
諸葛緋玄美目迷離,語氣幽幽的道:「你叫得這麼誠懇,是良心發現要放過我嗎?」
「是沒叫過你的名字,多叫幾次,待會兒才會叫得順口。」他邊褪下她的衣服,邊撫觸那凝脂玉膚。
「殷凱!」迷離的眸光一凜,「你現在不能碰我。」
「為什麼不行?這也包含在訴訟費裡,而我現在先收頭期款。」衣服褪至腰
際,他覆上那雪白玉峰。
「啊!」逸出一句低吟,諸葛緋玄緊緊抱住他的頸子,「你收這麼昂貴的訴訟費,一定會噎死你。」
「我寧可噎死,也不想餓死,憋死。」
「殷凱……」
他當真是現在就要她。他的唇、他的手像有千道電流似的,電得她全身酥軟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