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神”戈青衣袖風飄,把這套“玄天七嵌掌”絕技,電掣雷馳似的施展開來。
“鐵膽金戈”蕭彬,施展出他昔年成名絕技“雷火天遁掌”……以眼前來說,雙方旗鼓相當,勢均力敵。
眨眼之間,兩人照面交上手,已過了五十多回合。
“摩天神龍”向公瑜顯然已知道,此刻迎戰“鐵膽金戈”蕭彬的戈青,他真正的身份……
此威猛無比的內家功力,和這套昔年震懾天下武林的“玄天七嵌掌”……使向公瑜幾乎是懷疑,自己視線上起了錯覺!
眼前戈青所施展的“玄天七嵌掌”,有陰陽參化之機,神鬼莫測高深……“鐵膽金戈”蕭彬已漸漸感到自己應付吃力。
敢情,此時此刻的“鐵膽金戈”蕭彬,與戈青這套“玄天七嵌掌”交上手,已知道對方真個名不虛傳……但已欲罷不能,成了騎虎之勢。
以“魔神”戈青來說,現在主要是在蕭彬身上了斷一樁公案,似乎並不想遽然要將對方置於死地……
雙方又經過二十餘回合,“魔神”戈青冷叱一聲:
“看!”
“玄大七嵌掌”中“推山填海”一招施出……雙手一捉一放,直向蕭彬劈來。
“鐵膽金戈”蕭彬也是北地武林中,一位響噹噹的成名人物,雖然已知對方“玄大七嵌掌”霸道威猛,萬變莫測,卻是技高膽大……
一聲冷叱:
“來得好!”
身形疾轉,閃向對方身後,右掌若印若點,落向戈青命脈。
戈青這招“推山填海”可虛不實,見蕭彬閃身進招,立即下盤拿樁屹立,扭身右掌翻腕疾張,再招“海流環環”出手。
一響“嘣”的氣體爆裂似的聲中,雙方一記硬招架上……戈青馬步微微晃擺。
“鐵膽金戈”蕭彬受到對方掌動震彈之力,身形噔噔噔連退三步……
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際,戈青第三招“晴空雷殛”出手。
一響“騰”的結實相撞聲中,蕭彬這副魁偉龐大的身子,彈飛而起,落向兩丈外山坡地上。
不待蕭彬躍身縱起,戈青身形如電,飄飛而至……一腳踩下對方腰背處,冷然一笑,道:
“蕭彬,你不想血濺七尺,橫屍就地,你答應老夫一件事……”
蕭彬給戈青這一腳踩下,混身骨節格格作聲,無異壓下千斤之力,再也動彈不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吼聲道:
“賊魔頭,蕭某視死如歸,跟你還有什麼可談的……”
戈青踩下蕭棚腰背的右腳,略一使勁,一笑,道:
“蕭彬,你‘視死如歸’,老夫卻偏偏要你活下去……”
蕭彬給戈青腰背加了幾份勁道踩下,饒這一方之雄,這“活罪”卻夠受了……腰背骨脊,就像根根折斷,拆裂似的疼痛……大口嚥了下氣,道:
“你要蕭某答應何事?”
“魔神”戈青冷然道:
“此番你去魯北晏城‘北冥會’總壇,隨身攜帶老人昔年留在你‘臥龍山莊’的幾根老骨頭……你不想把命留下,且留下此骨,老夫讓你活著離開這裡………
“鐵膽金戈”蕭彬聽到這些話,心頭不禁暗暗為之一沉……這是自己和“八荒鐵蹄會”鄧昆,“北冥會”邵震暗中議過的事,賊魔頭戈青如何會知道這樣清楚?
昔年“魔神”戈青留下的遺骨,此刻就負在“臥龍山莊”總管陳勇背上……
陳勇聽到這話,想要脫身逃去,但“摩天神龍”向公瑜等眾人,虎視耽耽站在四周圍……同時莊主“鐵膽金戈”蕭彬,還在戈青掌握中。
蕭彬心念閃轉,雖然百恩不解,但幾根枯骨,換下自己這條命,怎麼說也划得來……
大聲向陳勇道:
“陳勇,你將背上囊袋,交與戈青!”
陳勇移步走進戈青跟前,解下背上袋囊放到地上。
戈青朝地上目注一瞥,道:
“陳勇,你把袋囊打開,讓老夫過目一看。”
陳勇打開袋囊,裡面果然是一副頭骨,和一副軀骨……
此刻看進戈青眼中,不禁暗暗惻然。
戈青收起踩下的右腳,向蕭彬道:
“蕭彬,你此番栽在老夫之手,老夫已將昔年留在‘臥龍山莊’枯骨收回,你去晏城‘北冥會’總壇也無顏面,不如回‘臥龍山莊’去吧……”
話到此,負起那隻盛放枯骨的袋囊,身形閃晃,暴遞而起……
剎那間,一顆黑點消失在藍天白雲之下。
“鐵膽金戈”蕭彬從地上起來,用袖揮去滿沾長袍上的塵土。
眾人走進跟前……“杯中神遊”候乙“阿哈”一笑,指了指,道:
“蕭老兒‘魔神’戈道友律己恕人,取走枯骨,留下你這條老命……你回去‘臥龍山莊’,替他供上‘長生牌位,朝夕上香才是。”
“鐵膽金戈”蕭彬、饒是雄居一方的臣憨大煞,此番捱上戈青一記“悶棍”,聽到“杯中神遊”侯乙人木三分的挖苦話,已敢怒而不敢言……
朝侯乙怒瞪一眼,揮手示意陳勇,兩人騎上牲口狼狽離去。
蘋玲翹首眺望剛才“魔神”戈青離去的方向,嘴裡在喃喃道:
“鳴峰輕功迅快,該快回來啦……”
“杯中神遊”侯乙,哈哈一笑,道:
“孟丫頭,你看錯方向了……”
話未落,身後一響枯葉飄地之聲……孟玲轉身看時,石鳴峰揹負大小兩隻袋囊,已翩然飄落於地。
“摩天神龍”向公瑜含笑道:
“峰兒,你剛才在蕭彬身上施展的‘連環柺子腿’火侯不在為師之下。”
石鳴峰臉一紅,道:
“峰兒不敢……”
向婉如睜大了一對澄澈如水的明眸,道:
“峰哥,剛才跟‘鐵膽金戈’蕭彬交手的,是你?!”
石鳴峰尚未出聲,侯乙一笑接口道:
“婉如姑娘,你現在才知道?”
向公瑜指著石鳴峰背上兩隻袋囊,道:
“峰兒,你把背上兩隻袋囊,不如放在孟道友馱負‘凌天馭風飛輪’的牲口背上,可以輕鬆些。”
石鳴峰應聲道:
“是的,師父!”
一行人騎上馬背,隨波取道向北而行。
“杯中神遊”侯乙,突然想起道:
“向兄,剛才那話給您說對了……您說咱們旅途中會遇到‘鐵膽金戈’蕭彬,果然有這等湊巧的事,遇上蕭彬這個老小子……”
“一指石鳴峰,又道:
“蕭彬老小子遇上咱石兄弟,狠勁兇勁發不出來,跌個‘餓狗吃糞’……石兄弟卻了斷了他自己的一樁公案……”
後湘君兩顆星星似的眸子,遊轉在她石家哥哥身上……欲語還休,結果輕輕“皓”的笑了聲:
“神手星魁”孟廷元,一指官道前端,道:
“前面人車漸漸稠密,該是一處鎮甸了?!”
向公瑜一點頭,接口道:
“不錯,炊煙裊裊,冒升而起,看來真是一處熱鬧的市集鎮甸……”
眾人來到鎮上,找來一家“順來居”酒店,牲口拴上木樁,走進店堂……
店夥殷殷張羅,不多時端上吃喝酒菜……向公瑜含笑問道:
“店家,不知貴地如何稱呼?”
店夥一聽知道是外地來的客人,哈腰一禮,道:
“回客官,小地方叫‘寒山鋪’……位置在魯西偏向北端。”
侯乙見店夥遲下,接口道:
“向兄,此去離‘平昌集’的‘凌嶽山莊’算來已不多遠了!”
向公瑜點點頭,道:
“不錯,我等此去‘凌嶽山莊’不會晚了時間!”
眼前雖然正是吃喝用膳時分,但這家“順來居”酒店客人不多,只佔了五六成座頭。
“摩大神龍”向公瑜桌座眾人,正在吃喝談著時,店門一暗,進來兩位客人,店夥殷殷接待之下,坐下他們鄰近橫邊一張桌座。
石鳴峰側臉一瞥,這兩人看來都是四十出頭,一個頎長,一個粗壯……酒菜端上,兩人邊吃邊談……
那粗壯的中年人,似乎憋不住一口氣,道:
“那是‘畫蛇添足’,多此一舉……他們不是三歲娃兒,識不得路……”
頎長的接口道:
“曲兄,有道是‘禮多人不怪’……以你‘野村山狼’曲哥,和區區‘飛蛟’陶之春在‘北冥會’中身份,前來迎迓,這份量不能說不重……”
這邊桌座上的“杯中神遊”候乙,人醉耳朵尖,聽到鄰桌提到“北冥會”三字,一聲輕“哦”,立即暗中注意起來。
那個身腿粗壯的“野村山狼”曲哥,道:
“陶兄,地點不會錯?!”
“飛蛟”陶之春道:
“據掌門人邵爺說來,那位‘八荒鐵蹄會’鄧爺,赴‘臥龍山莊’壽宴後,回去晉中,此番取道魯北來晏城,還是必經之路……”
所謂“隔牆有耳”,這邊桌座上除了“杯中神遊”侯乙外,其他眾人也都注意起來。
曲哥一口酒送進嘴裡。兩眼直直的又問道:。
“時間早晚呢?”
“飛蛟”陶之春一笑,道:
“曲兄,別慌,咱們不會耽留很久……”
微微一頓,又道:
“當初掌門人邵爺,跟他們二位約定時間是端午節……
端午就將來臨,不但‘八荒鐵蹄會’那位鄧爺,說不定咱們也會碰上‘臥龍山莊’的蕭爺……”
曲哥抑低了聲音,道:
“陶兄,這就怪了……一樣是掌門人邵爺座上嘉賓,怎麼迎了鄧爺,不迎蕭爺?”
陶之春一笑,道:
“其實說穿了就一點也不怪……鄧爺乃是‘八荒鐵蹄會’掌門,北地江湖擁有一股實力,那位‘鐵膽金戈’蕭爺,只是‘臥龍山莊’一位莊主而已……”
曲哥點點頭,道:
“不錯,掌門人大爺,對那位‘八荒鐵蹄會’鄧爺,不能不巴結一番……”
“飛蛟”陶之春道:
“這不是“巴結’……‘水幫魚,魚幫水,彼此都有用到的地方……”
笑了笑,又道:
“換一句話說,有針對‘魔神’戈青,和江南武林的一件事,發生在晉中雲中山華陽峰的‘八荒鐵蹄會’總壇,鄧昆派人迎接的,不會是‘臥龍山莊’莊主蕭爺,那是咱們掌門人邵爺……”
這些話傳來石鳴峰等這張桌座上,一字不漏,盡人眾入耳裡。
一邊是“有心”,一邊是“無意”……陶之春和曲哥兩人在談話,不會懷疑到暗中有人在注意,當然,這兩人也不會去留意別張桌座的談話。
向公瑜抑低聲音,道:
“不錯,這裡‘寒山鋪’位於魯西偏北……‘赤雷嘯虹’鄧昆閩山西,經河北來山東會經過這裡……”
“杯中神遊”侯乙,輕輕吼了聲,道:
“入孃的,能剪除一個,就少撐一個,免得咱們去‘北冥會’總壇多費一番手腳……”
鄰桌的曲哥又在道:
“陶兄,咱們二人找來這裡,鄧爺那邊不知是否知道?”
“飛蛟”陶之春道:
“掌門人邵爺,已有‘響鈴扎箭書’跟‘八荒鐵蹄會’中人聯絡,說是‘北冥會’派出高手在‘寒山鋪’最大一家客棧‘大盛院’恭候……”
“神手星魁”孟廷元,輕輕念出“大盛院客棧”五字,朝桌座眾人回顧一匝。
“飛蛟”陶之春,和“野村山狼”曲哥二人酒醉飯飽,付過帳後離去。
“摩大神龍”向公瑜,把店夥叫近跟前,問道:
“店家,咱們這一行列,人數不少,貴處‘寒山鋪’鎮上,可有寬敞、高雅的客棧?”
店夥哈腰一禮,道:
“回這位大爺,‘寒山鋪’鎮西街那家‘大盛院’客棧,倒是十分寬敞……”
“杯中神遊”侯乙,見店夥提到“大盛院”客棧這名字,接上一句問道:
“店家,咱們一夥有九匹牲口,七個人……這家‘大盛院’能不能住下去?”
店夥含笑道:
“大爺,那家‘大盛院’客棧,除了一間客房外,尚有南院、北院、東廂、西廂,整座院落出租的……有蓬車騾馬,大戶人家的旅客,都能接待下,別說大爺們只有七位客人。”
“杯中神遊”侯乙,知道這一問,已問對了,含笑道謝了聲。
店夥退下,石鳴峰道:
“師父,我等數人今晚就往宿在‘寒山鋪’鎮西街的‘大盛院’客棧……”
向公瑜尚未回答,侯乙已接上道:
“石兄弟,不只是今夜,咱們跟‘赤雷嘯虹,鄧昆這個老小子,不見不散。”
眾人在“順來居”酒店用過晚膳,找來西街那家“大盛院”客棧。
“寒山鋪”鎮西街這家“大盛院”客棧,廊宇銜接,佔幅面積寬敞……
眾人下馬進來裡面,就有店小二上前殷殷張羅,將牲口上東西卸下移進店堂,九匹坐騎牽人後面馬廄喂上飼料。
向公瑜向掌櫃問道:
“掌櫃的,我等這裡有七人,是否有連在一起的幽靜客房?”
櫃檯裡的老掌櫃,朝店堂裡這七位男女客人望了眼,個個衣衫鮮明,就即含笑道:
“回客官,您數位不如住下整座院落,裡面有房有廳,就像自己府邪一樣!”
向公瑜點點頭,道:
“這樣也好………
“杯中神遊”侯乙接口道:
“掌櫃的,‘寒山鋪’鎮上這樣大的一家客店,你們生意買賣如何?”
老掌櫃含笑道:
“‘寒山鋪’雖然屬於魯地,但已近河北、山東交境之處,來小店投宿客人,都是外地來此的……剛才就有兩位客人來自魯北晏城,要了‘西廂”整座院落,他們說還有朋友要來這裡……”
向公瑜聽到這些話,已想到另外一件事,道:
“掌櫃的,你們這裡院落,分有東西南北,西廂兩端的南院、北院,如果尚未有客人住下,其中一個院落,留下給我等行了!”
老掌櫃聽來有些古怪,卻又找不出這“古怪”的地方……點點頭,道:
“是的,客官,小店南院北院此刻都沒有客人住下。”
“杯中神遊”候乙,已聽出向公瑜話中含意,就接上道:
“掌櫃的,我等住下‘南院’就是。”
南院和西廂之間,築起一堵矮矮的女牆,如果稍加留意的話,視線越過女牆,可以察覺到對方動靜。
眾人住下“大盛院”客棧南院的一廳數房,店小二把取自馬背上的東西,送來南院大廳,茶水張羅過後,躬身退下。
敵明我暗,向公瑜等從南院矮牆的樹蔭下,悄悄向西廂看去,房廳漆黑元光,只有房邊兩間客房的紙窗上,有光亮透透出來。
第二天夜晚,發覺西廂燈光通明,大廳上亮著數枝兒臂粗的油燭……昨晚出現在“順來居”酒店的“飛蛟”陶之春,和“野村山狼”曲哥兩人,分坐左右兩邊,中央坐著一個獅鼻海口,面如鍋底的老者。
這老者落進石鳴峰眼裡,雖然事已相隔十來年,但這抹影子還是深深烙在他腦海裡……正是魯中祖襪山,斷去恩師戈青左腿的“赤雷嘯虹”鄧昆。
眾人藏身南院矮牆的樹蔭下,“杯中神遊”侯乙一指西廂大廳,道:
“石兄弟,你又該鬧肚子,上毛坑啦?!”
此刻,眾人已知侯乙所說“鬧肚子,上毛坑”的含意……邊上“神手星魁”孟廷元接口道:
“鳴峰,老夫家破人亡,流落江湖十多年的這筆帳,你替我連本帶利,向‘赤雷嘯虹’鄧昆索回來。”
石鳴峰一點頭,道:
“是,孟伯父,鳴峰知道!”
身形閃晃,疾馳而去。
不多時,一陣蒼雄激厲長嘯,傳進兩廂大廳前庭院……
出現一個古銅色臉膚,身穿對襟大褂,束上一條布帶的老者。
陶之春和曲哥兩人,詫然震驚之際,大廳中座的“赤雷嘯虹”鄧昆,一聲暴喝道:
“賊魔頭戈青,你陰魂不散,居然追蹤找來這裡……”
身形暴進,撲向庭院。
陶之春、曲哥二人,一聽這老者居然是掌門人邵爺,因而築起“飛虹凌霄樓”防患的“魔神”戈青,那裡再敢助拳掠陣……不進反退,已閃入大廳裡隅。
西廂大廳前庭院,“魔神”戈青施展昔年震懾天下武林的“玄天七嵌掌”……
就在眨眼之間,跟鄧昆照面起手,迸了六十餘回會……
戈青想到孟玲之父孟廷元之囑咐……
一招,‘推山填海”,再招“海環環”,三招“雲龍舒爪”,電光石火之際,連綿而出……
一陣淒厲刺耳悶哼……鄧昆身形隨風而起,漫天血雨飛揚,屍體塊塊落下!
戈青閃身進入大廳,找到鄧昆隨身袋囊,裡面取出一支已成枯骨的左腿……
又是一陣猶若龍吟鳳鳴長嘯,身形扶遙暴進而起,消失在夜空一角。
“大盛院”客棧西廂發生了這樁命案,沒有任何人會懷疑到貼鄰南院的向公瑜等人身上……翌晨,駿騎“希華華”長鳴聲中,眾人跨上坐騎而去。
行程匆匆,抵達離魯北晏城七十里的“平昌集”“凌嶽山莊”……
莊主“鐵袖神掌,池奎,與“摩天神龍”向公瑜原是武林知己,將早一步抵達的“布衣銀簫”於瘦竹,“鐵掌開碑”丁兆鈞,“羽化九騰”呂方,與“零霞秀七”駱勝等,雙方賓主引見一番。
“布衣銀簫”於瘦竹等諸人,知道石鳴峰途中截下蕭彬、鄧昆兩人,業已取得兩人攜帶的枯骨這件事後,連連讚佩不已……
“鐵掌開碑”丁兆鉤道:
“石少俠,如此一來,省了我等不少手腳!”
石鳴峰將“神手星魁”孟廷元,設計構制完成的“凌天馭風飛輪”,“閃電火銑”,和“火頭鐵騎”之事,也告訴了於瘦竹等眾人。
旁邊“鐵袖神掌”池奎接口道:
“我等有媲美昔年諸葛武俠的‘神手星魁’孟道友之助,何愁邵震此猴之囂張,更何懼‘北冥會’視作天塹之險的‘飛虹凌霄樓’……”
“摩天神龍”向公瑜問道:
“池莊主,‘飛虹凌霄樓’中設下些何等樣的雲詭波譎名堂?”
池奎將有關“飛虹凌霄樓”中情形告訴了眾人,接著道:
“邵震有恃無恐所倚仗的,‘飛虹凌霄樓,踞高制下,攀登咕老峰‘北冥會’總壇,必經之道……樓中設有‘銅網飛刀’、‘奔雷火彈’,和地面層的‘蛇穴土牢’……”
微微一頓,又道:
“要破這‘飛虹凌霄樓’,孟老所設計完成三件利器,真個恰到好處……‘凌天馭風飛輪,攜帶‘閃電火銑,攻其二三兩層的‘銅網飛刀’,和‘奔雷火彈”……‘火頭鐵騎’就由‘飛虹凌霄樓’地面層緊閉的大門衝進,鐵騎雙耳噴火,‘蛇穴土牢’豈能擋之?!”
眾人在“凌嶽山莊”逗留一霄,次日,將任務分派過後,分撥來晏城北郊“夏口坪”鎮甸!
“杯中神遊”侯乙“阿哈”一笑,道:
“人家用。比翼雙飛,來形容兒女之間的鶼鶼鰈鰈,現在石兄弟和孟丫頭,雙雙搭上‘凌天馭風飛輪’,可真成了‘比翼雙飛’啦!”
石鳴峰含笑不語。
孟玲一嘟嘴,道:
“爹完成的這具‘凌天馭風飛輪”,只有咱孟玲會駕馭,如何使用,閃電火銃’,爹也只有告訴了鳴峰……醉伯伯您說,除了咱二人外,還有誰?”
侯乙大口酒送進嘴裡,醉眼一眯,道:
“有理……孟丫頭說得有理!”
向婉如、後湘君兩人,抿嘴“咭咭”笑了起來!
“夏口坪”咕老峰山麓,展開一幕江湖上少有見到的嘶殺場面……
“凌天馭風飛輪”載著石鳴峰、孟玲兩人,翩然騰空而起……前座孟玲,轉動上下起落,左右盤飛的鈕鏈,後坐石鳴峰手掣“閃電火銃”,凌雲遠在八九丈的距離外,從銃管射出火彈。
“飛虹凌霄樓”中,雖然箭矢蜂蝗似的射來,奈何有八九丈距離相隔,英雄無用武之地,紛紛飄墜而下。
“閃電火銑”射出的火彈,不但威力駭人,而且準頭奇準……
“轟!轟!轟!”……“豁啦啦!豁啦啦!”……
火彈擊上樓牆,轟然爆炸,樓牆倒塌……雷欄處的那些射箭手,不是飛墜而下,就是給火彈爆個血肉模糊。
地面上“神手星魁”孟廷元,更不含糊……
騎上“火頭鐵騎”,一馬領先,朝向緊閉的“飛虹凌霄樓”地面層大門衝去……
一陣“轟隆隆”震耳巨響,牆塌門倒……“鐵騎”雙耳烈火,直向前面噴射而出,頓時冒起一股焦臭怪味,“蛇穴土牢”的長蟲,都焦斃在地。
這座“飛虹凌霄樓”,乃是“北冥會”掌門“摘星攀月”邵震,費煞心機所蓋造成的,但此番落迸石鳴峰等諸人之事,不到半個時辰,已落個焦土敗牆。
“飛虹凌霄樓”破去,眾人攀登而上,來咕老峰峰腰“北冥會”總壇……
“好漢不吃眼前虧,識時務者為俊傑”……“北冥會”
掌門邵震,見大軍壓境而上,降階相迎。
“摩天神龍”向公瑜等諸人,乃是武林俠義門中人物,並非斬盡殺絕,不留餘地之輩。
邵震雙手恭上昔年斷自“魔神”戈青的右腿,向“摩天神龍”向公瑜,道:
“邵某已知‘八荒鐵蹄會’鄧昆,喪命‘魔神’戈青之手,此乃戈青昔年身上之骨,煩請向朋友轉交‘魔神’戈青!
石鳴峰就在身邊,但“摩天神龍”向公瑜,收下昔年愛徒峰兒恩師“魔神”戈青的肢骨。
一個震撼天下武林的“謎”終於揭曉……
再度現身武林的“魔神”戈青,乃是北地俠義門中盟主“摩天神龍”向公瑜弟子石嗚峰所扮裝……
石鳴峰是昔年“魔神”戈青衣缽傳人,為要完成昔年戈青遺願,扮妝成恩師形象露臉江湖。
石鳴峰等重逢於恩師“魔神”戈青肢骨墓地……天下俠義門中人物,紛紛前來憑弔這位既稱“魔”又是“神”的戈青。
昔年喪命“芒山七雄”之手,鳴峰的父母親“石中玉”夫婦,重新築墓安葬。
至於石鳴峰與婉如、孟玲、湘君之間的兒女之情……
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
石鳴峰履行了給“翠竹臨風”後希平的諾言,繼承了當今武林最大門派,也是一個最年輕的掌門……“七海盟”掌門人。
石鳴峰邀了“杯中神遊”侯乙,一起赴湘原幕阜山“鐵旗山莊”……但,鳴峰不再稱候乙“侯前輩”,而是恭稱他老人家“義父”。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