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亥時,靈吟風悄悄地從臥床上爬起來,換上早已準備好的夜行衣,手提追雲寶劍,輕輕地推開房門,眼見四下無人,便施展輕功,躍上房頂。他摸清了方向,暗暗運起內功,當即腳下生風一般朝後院花園奔去。
眨眼間的功夫,靈吟風已經悄然降落在那堵怪牆之前,不多會兒,葉小芸也趕了過來。
靈吟風撥開一片爬山虎,用手敲了敲牆壁。他這一敲甚是巧妙,用力分毫不差。但聽得聲音空洞清脆,雖甚為響亮,卻沒有迴音。
葉小芸不覺大為佩服。倘若這一敲用力過大,則會有回聲發出,恐怕會驚動屋子裡的人,如果用力太小,又不足以判斷這堵牆的基本厚度。
“牆很厚,大約有五尺還多,但仍然可以肯定這後面一定有一間房屋。”靈吟風道。
葉小芸環顧四周,但見這堵牆右靠柴房,後接後院長廊,山莊設計者為了美觀起見,就多設置了這麼一堵四方形的牆,用以連接柴房和走廊。
雖然無端端突出一大塊牆壁,但人人皆知這是為了整體佈局的完美,所以沒有任何人覺得有什麼奇異之處。而葉小芸平日甚少出門,也未見過什麼大的莊園,是以第一眼見到這堵四方形的大土塊,便覺得怪誕之極,無意之間,幫了靈吟風一個大忙。
“如果有房間,那麼它是用來作什麼的呢?它的入口又在哪裡?”靈吟風自言自語。
葉小芸道:“會不會在柴房裡?”靈吟風想了想,“有可能,現在柴房裡有人嗎?”
葉小芸探頭望了望,道:“沒有。”
靈吟風迅速掃視了一下四周,道:“進去瞧瞧。”二人輕手輕腳地走進柴房。
靈吟風環顧四周,說道:“咱們分頭尋找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機關,小心,別弄出聲響來!”葉小芸點點頭。
二人分頭行動,在黑暗中摸索起來。
約莫過了一柱香的時間,二人翻遍了柴房中的每一角落,卻並無收穫。靈吟風雙眉緊鎖,“難道我們的猜測出錯了?如果機關不在這柴房中,那麼山莊之大,想找到密室的入口,可就難了。”
葉小芸道:“會不會在對面的長廊裡,又或是在紀顏的房間裡?”
靈吟風道:“山莊裡的每一個角落都有可能。不過紀顏生性多疑,應該不會把機關設在長廊裡,咱們去他的書房臥室瞧一瞧。”說罷身形一晃,朝紀顏的書房奔去。
二人輕功皆是絕佳,一會兒便來到了紀顏的書房前。
靈吟風道:“師妹,你去書房找找,我到紀顏的臥房那兒看看。”
葉小芸點點頭:“師兄小心!”
靈吟風笑笑:“我理會得,呆會兒咱們就直接回東廂,明天早上再說!估計希望不大。”
話音剛落,人已在數丈開外。葉小芸左右瞧了瞧,見四下無人,便推開房門,懾手懾腳地走了進去。書房不算很大,擺設也很簡單。
葉小芸略一沉思,首先走到書架邊,查找起來。她心思甚為細密,此刻更是一個角落也不放過。
大約有一頓飯功夫,葉小芸找遍了書房的所有地方,還是什麼收穫也沒有。
“紀顏真是狡猾透頂,看來這次的任務,要多費費腦筋才行了。”葉小芸查尋完畢,將書房的門關好,悄悄地退出來,回到了自己的臥房。
第二天清晨,葉小芸起了個大早,天還未亮,便來到了靈吟風的房前,“師兄!師兄!
我是小芸。”
屋裡的靈吟風應了一聲,打開了房門。
“師兄!你……怎麼現在才……”葉小芸聽了一驚,只見靈吟風還穿著夜行衣,床鋪上有些凌亂,想來是他故意弄亂,以掩人耳目。
靈吟風伸出食指,急急示意葉小芸別出聲,他關緊了門窗,低聲道:
“你那邊怎麼樣,沒有找到嗎?”葉小芸搖搖頭。
靈吟風沉吟道:“紀顏還真是狡猾……那麼秘室的入口究竟在哪裡呢……”
葉小芸不等他說完插口問道:“師兄,你怎麼才回來!”
靈吟風道:“說來話長,昨夜咱們分頭行動後,我首先去了紀顏的臥房,從屋頂向裡仔細地看了一下,臥房不算大,設置也很簡單,除了紀顏的臥床之外,其餘地方都可以確定是藏不住機關的。後來,我又去了管家紀忠的臥房和兵器庫,都沒什麼收穫,就在我準備回廂房的時候,忽然發現身後有人跟蹤。那人的身形跟紀顏不大像,個子要比他高,他也蒙著面,我看不到他的容貌,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他一定是聚傑山莊裡的人,而且從來沒和咱們見過面。”
葉小芸越聽越心驚,問道:“那後來師兄是如何脫身的?”
靈吟風道:“我發現他是在跟蹤我之後,就立即施展輕功,在山莊裡與他周旋。好在山莊地形早已熟悉,那人的輕功與我相距甚遠,繞了幾個圈子之後,才把他甩掉,剛剛回到東廂,你就過來了。”
葉小芸於了口氣,“好在沒被他發現!”
靈吟風俊眉微蹙,道:“可經我們昨晚這麼一鬧,紀顏肯定要起疑心,恐怕他已經採取了什麼措施。我們一定要加倍小心,現在你快些回房,不用等我,天亮之後直接先去飯廳!
千萬別讓紀顏懷疑上了。”
葉小芸點點頭,告別了靈吟風,回到自己的房中。
※※※
靈吟風送走葉小芸之後,趕忙換好衣服,又將夜行用具收藏好。這才想起一夜未曾閤眼,一時間疲倦異常,便躺在床上和衣而臥。待他醒來之時,天已大亮,大約有辰時三刻了,靈吟風整了整衣衫,打著呵欠從東廂走到飯廳。
紀顏、紀秋蓮、葉小芸已經等候多時了。
紀顏見靈吟風一副睏倦的樣子,問道:“賢侄不舒服麼?昨夜睡得不好?”
靈吟風抱拳道:“有勞前輩垂詢,晚輩並無不妥,只是昨夜睡眠之時,不時地有奇怪的聲音打擾,直到今晨寅時,晚輩才得以安睡兩個時辰。”
紀顏雙眉一挑,問道:“是什麼奇怪的聲音?”
靈吟風道:“好像房頂上有隻貓!整夜不停地跳來跳去,好不煩人!!”說著側頭想了想,道:
“也許是後院花園裡有個老鼠窩吧?把貓都引來了!”他一語雙關,狠狠地將紀顏譏諷了一番,罵他是一老鼠,那“老鼠窩”自然指的是怪牆之中的秘室了。
紀顏心中一顫,隱隱感到靈吟風話裡有話,可靈吟風始終是副不知機理的樣子,他心中憋著好大一個疑團,很是不舒服,“賢侄、侄女,昨天晚上有人夜闖山莊,不知二位對此事可知曉否?”
葉小芸心中一驚,筷子險掉地,好在紀顏正全神貫注地盯著靈吟風,並沒有注意到葉小芸的表現。
靈吟風睜大了眼睛,忙問道:“什麼?有人夜闖山莊?是刺客嗎?這太可怕了!”
紀顏淡淡一笑:“老鼠終究是鬥不過貓的!總有一天,我要親自抓住那些個狂妄自大的無禮之徒!”
靈吟風不動聲色:“但願所有的貓都成為有用的貓,不過貓的背叛意識倒是很強的,是靠不住的。”
紀秋蓮聽得莫名其妙,不知道父親和靈吟風為什麼把話題停留在貓和老鼠上面,便道:
“爹,那麼夜闖山莊的人抓到了沒有?他為什麼要夜探聚傑山莊?”
紀顏道:“還不是那些自以為是的鼠輩麼?大約是想找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吧,他們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靈吟風正欲反唇相譏,忽然想起了什久,當下只管低頭扒飯,不再說一句話。
飯後,靈吟風對葉小芸道:“紀顏已經懷疑上我們了,我們必須加快行動,否則我們的處境會很困難,好在大部分地方昨晚已經找尋過,今日的目標已經不多了,除去我們已經檢查過的和大廳、飯堂、廚房這些來往人眾多的地方,剩下的只有秋蓮的臥房,我們住的東廂和西院,丫環、書僮等家人的房間了。”
頓了頓,又道:“等會兒,你到西院去問問那些丫環、侍女,紀顏是否常到那兒去,我去問問秋蓮,東廂等晚上再檢查好了。”
葉小芸點點頭:“我明白了,我現在就到西院去。”說完告別靈吟風,匆匆趕往西院。
靈吟風送走葉小芸,獨個兒在花園裡轉了半天,才來到紀秋蓮的房前。
紀秋蓮正在倚窗獨嘆,忽見靈吟風到來,眼光中充滿的喜悅,“吟風哥哥!”
靈吟風笑道:“秋蓮妹子好雅興啊,在賞花麼?”
紀秋蓮道:“哪裡,我只不過在想該為我這個‘索心閣’提個聯子了。”
靈吟風道:“好啊!不知秋蓮你想好了沒有?”
紀秋蓮微一沉吟,“只怕寫得不好。”
靈吟風道:“秋蓮不必謙虛,吟風願洗耳恭聽。”
紀秋蓮微微一笑,道:“那就獻醜了,我想的聯子是:清風兩面窗竹,明月一池蓮。”
靈吟風拍手道:“好聯!這副對子用在這兒,當真是再適合不過了!”
紀秋蓮滿心歡喜,道:“本來我還想了一聯,只可惜下聯遲遲未能對上……今日碰巧遇見吟風哥哥,就請你為我接接下聯吧!”
靈吟風笑道:“你這是在考我麼?”
紀秋蓮笑笑:“不敢,吟風哥哥,你就答應吧!”
靈吟風微一吟哦,道:“嗯,我看就接‘風吹梅竹筆硯香’吧!”
紀秋蓮暗暗唸了幾遍,笑道:“真是好聯,對的妙極了,嗯!我看就用這副對子好了!”
靈吟風談淡一笑,“對得不好,秋蓮你還是換一副吧。”
紀秋蓮搖搖頭“不不不,就要這一副!”
靈吟風沉思片刻,道:“有其父必有其女,秋蓮如此才華橫濫,那紀前輩的學問豈不是淵博無底了!”
紀秋蓮嘆了口氣:“爹一天到曉總是跟我談什麼武學之道,煩死了!從來沒人和我對過對子,吟風哥哥,你是第一個呢!”
靈吟風又問道:“你爹常來這素心閣與你暢談麼?”
紀秋蓮答道:“才不是呢,每次都是他叫我去他的書房,至於我這‘素心閣’爹爹半年也不來一兩回,而且只是喝一口茶就走了,咦?你問這個做什麼?”
靈吟風笑笑:“我見你與紀前輩父女情深,以為他常來這素心閣,卻又奇怪他老人家為什麼不親自為這雅緻的書齋提個聯子?”
紀秋蓮笑道:“你以為人人都像你我一般有閒情逸致麼?我爹總是很忙的。”
靈吟風雙眉一軒重複道:“他很忙?”
紀秋蓮點點頭,“是啊,特別是這一年多,除了一日三餐,我幾乎都沒見到爹爹,以前他每天都會叫我到大廳裡,檢驗我的劍法,可這一年來。卻從來沒看我的劍術進展,這樣反而還好,我很不喜歡舞刀弄劍的,不如彈琴下棋有意思!”
靈吟風心中一動,照紀秋蓮的說法來看,大約在一年前,紀顏就已經投靠魔教了,這與魔教計劃攻中原的開始時間相差不遠,不謀而合,看來紀顏果然叛變了!
“紀前輩是不是常出門?我看他怎麼總是風塵僕僕的!”靈吟風問道。
紀秋蓮道:“是啊,這一年多來,爹出門的次數比以往多了好幾倍,也不知他去了哪裡。”
靈吟風沉吟片刻,又問道:“你爹平日裡常呆在書房裡嗎?有好幾次我到會心堂都見不到他!”
紀秋蓮噗哧一笑,道:
“你去會心堂找?我爹平時從來不在會心堂裡耽擱時間的。他也不喜歡呆在書房,原來他喜歡在花園練劍,這一年來卻很少見到了,我也弄不清他平時都幹些什麼,嗯、吟風哥哥,咱們談點兒別的,好嗎!”
靈吟風明白再問下去,也不會有什麼收穫,便道:
“好啊,秋蓮?你有沒有興致與我下一盤棋啊?
紀秋蓮眼睛一亮,道:“求之不得!”說罷拉著靈吟風進了素心閣,二人擺開棋局,下起棋來。
靈吟風自幼被司馬無憂收養,由於他生性機敏,接受能力強,悟性甚佳,所以學劍之餘,便剩下許多時間,司馬無憂為了避免靈吟風吵鬧,便為他買來四書五經、圍棋、瑤琴等物品,讓他自己在空閒時進行學習。
說來奇怪,靈吟風不玩不看則已,一看一玩便上了癮,成天抱著琴棋書畫不放,差點兒到廢寢忘食的地步,後來年齡大了,也懂得約束,雖然不再整日沉浸在其間,但卻在多個方面都有所成就:一張七絃琴,能令人神魂顛倒,陶醉不已。一手好棋從未遇到對手,學成之後,絕無敗績,一手好字讓人讚歎不已,飛雲蒲中的對聯就是他親筆書寫的,林秋竹十分欣賞。
如今與紀秋蓮對弈,自是小菜一碟,可靈吟風還是手下留情,局終數子,只勝了兩三目。
紀秋蓮起身道:“吟風哥哥好棋藝,秋蓮拜服!”
靈吟風笑道:“哪裡,我也不過是僥倖獲勝罷了。”
說著朝窗外望了望,道:“時候也不早了,我還有事在身,這就告辭了!”
紀秋蓮點點頭:“有空咱們還要再多下幾盤啊!”
靈吟風哈哈一笑,“一定,一定!”說罷轉身出門,直朝東廂走去。
紀秋蓮憑欄而立,用深情的目光送他離去。
※※※
靈吟風回到東廂,葉小芸已經回來了。
靈吟風道:“我已經問過秋蓮了,可以肯定,機關也不在她房裡,你那邊情況如何!”
葉小芸道:“我去西院問了好幾個婢女、丫環,她們都說紀顏很少到西院,一年就也只有一兩回,看來機關也不在西院。”
靈吟風皺眉,道:“現在除了我們住的東廂,就只有紀顏臥室裡的那張床了。”
葉小芸道:“會不會就在床下?”
靈吟風道:
“我也不敢確定,這幾天我留意了一下,他除了睡覺,也不常入臥室,不過還是有可能,想入他的臥室太難,稍後再說吧,咱們先檢查一下東廂。”
東廂共有五六間房子,二人從頭至尾細細尋找了一遍,還是什麼發現都沒有。
葉小芸甚為灰心:“現在怎麼辦?只剩下臥房中的床了!”
靈嶺風雙眉緊皺,陷入了沉思,難道我的估計錯了?不會的呀,那堵牆後面一定有密室,可是入口在哪兒,柴房、書房、臥室、兵器庫、管家房、素心閣、東廂全都沒有,入口究竟隱藏在什麼地方?……除去不可能的,剩下的就一定是正確答案!難道……!!
“我明白了!”靈吟風忽然叫道。
葉小芸吃了一驚,“什麼?”
靈吟風道:“別問那麼多了,快跟我來!”說罷拉住葉小芸的衣袖飛似地奔向後院長廊。
葉小芸莫名其妙:“師兄,你……”
靈吟風道:“唉,我早該想到的,其實機關就設在長廊之中!”
葉小芸聽了一驚,道:“可,可是……這兒如此引人注目,豈不……”
靈吟風搖搖頭:“這長廊雖然靠近西院,但家人們平時甚少來此,東廂平日也不會有人,這兒反而更加不容易被發現,何況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其餘地方可能藏有入口了!嗯,除去不可能的,剩下的無論多麼不現實,但它一定是真的!”
葉小芸問道:“可我們常路過這兒,紀顏找什麼時間進去呢?”
靈吟風道:“話雖如此,但我們終究不會日夜守在這長廊邊上,他總會有時間進入的。
嗯!咱們這就分頭尋找吧!”
葉小芸點點頭,二人再次分頭行動,靈吟風從頭找起,葉小芸從尾找起,二人摸索了大半天,依然毫無頭緒,靈吟風奇怪之極,託著下巴苦苦思索:難道又錯了,不可能的!難道這山莊裡所有的人聯合起來騙了我們?正當他冥思苦想之際,忽然聽得“轟隆”一聲。
葉小芸驚叫:“師兄!”靈吟風轉過頭去,卻大大吃了一驚!只見長廊地面上出現了一扇一米見方的門,有階級通向地下。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靈吟風恍然大悟。原來機關就在柱上,方才靈吟風無意間靠在柱子上思索,前後共有半柱香的時間,而紀顏所設置的入口,正是需要連續地按住機關,才能打開。
靈吟風誤打誤撞,竟然將入口打了開來!
“紀顏當真狡猾透頂,若不是遇巧在這柱子邊站了一小會兒,恐怕咱們這輩子都很難找到這裡的機關!”靈吟風道。
葉小芸驚詫之餘,還未忘了直探四周有無人來,但見左右一片寂靜,沒有一個人,便道,“咱們進去瞧瞧!”
靈吟風點點頭,抽出追雲寶劍,走在葉小芸前面,一步一步順著階梯潛入密道。密道中全是樓級,時上時下,綿綿不斷通向遠方,二人剛走得幾步,靈吟風忽然停了下來,側耳傾聽道:
“有人!快上去!”說完轉身朝地面奔去。
二人剛剛將入口掩藏好,便聽得近處有人聲。靈吟風對葉小芸使了個眼色,二人一齊施展輕功,躍上房頂。
只見長廊背後轉出兩個人來,這兩個人面孔甚為陌生。靈吟風認出左邊那個正是昨晚跟蹤自己的人。
只聽得那人道:“我看那姓靈的小子和那個姓葉的小丫頭一定有問題,我一直懷疑昨晚夜探山莊的就是他們倆!”
另一個人道:“急什麼,反正他們現在還在山莊裡面,跑不掉的,莊主自然會處理!”
二人按動機關,不一會兒,地上現出一道暗門來,二人輕手輕腳地走了下去,又是一會兒,那暗門自動關閉了。
靈吟風朝葉小芸點了點頭,二人跳下屋頂,急急趕回東廂。
葉小芸道:“現在入口已經找到,咱們什麼時候進去?”
靈吟風想了想,“嗯……我們還不能確定密室中是否還有別人,如果貿然闖進,恐怕要壞事兒!”
葉小芸道:“那怎麼辦呢,就這樣等下去嗎?”
靈吟風道:“只要紀顏不在裡面,估計其餘的人都不是你我的對手,咱們目前只有按兵不動,等紀顏離開之後,再進去查探。”
葉小芸道:“可紀顏平日裡去了哪兒,我們都不知道啊!”
靈吟風微一沉吟,道:“他總不會一整天呆在地下吧,到了晚上,為了掩人耳目,還是要回房睡覺的。”
葉小芸道:“那麼就今晚吧!以免夜長夢多。”
靈吟風點點頭,“嗯,今晚子時,咱們到這兒會合,記住來之前將房間佈置好,免得讓人瞧出了破綻。”
“是!”葉小芸應道:
“就這麼定了吧!現在可以回房休息了,養精蓄銳,晚上才能幹大事!”靈吟風笑道。
葉小芸轉身出了房門,將門關上,逕自回房去了。靈吟風長長地於了口氣,“也許有一場硬仗要打!”他心道。其實他自忖與紀顏對陣,也許還不是對手,心裡也無甚把握,便起身關門,朝飯廳走去了。
紀顏仍像往日一樣,面上掛有笑容,時不時地為靈、葉二人夾萊,絲毫不露痕跡。
靈吟風忽然道:“紀前輩,晚輩對您的‘伏魔仗法’和‘百步神拳’心儀已久,家師平日裡也時常感嘆前輩您的兩項絕藝縱橫大江南北,未有敗績,卻無緣得以一見。晚輩此次前來貴莊本已多有打擾,不敢在前輩面前提及此事,今日見前輩有空,晚輩鬥敢請前輩能夠委駕賜教,不知前輩肯否指點一二!”
紀顏先是一怔,後來經靈吟風一番奉承,心中甚為高興,心道:
“諒你耍不出什麼花招!”便笑道:
“好說,好說,午後申時,賢侄可以到會心堂中找我,我們一同切磋切磋,侄女,蓮兒你們也一起過來琢磨琢磨!”靈吟風連忙起身道謝。
午後申時,靈吟風、葉小芸和紀枚蓮一同來到會心堂,不一會兒,紀顏已經來了,還帶來了封塵已久的“伏魔寶仗”。
“這‘伏魔仗法’共有一百零八招,分為三層,威力自是第三層最強,可也最難領悟。
整套仗法,我花了二十一年的時間才得以融會貫通,算是真正練成了。”
紀顏講解道:“至於‘百步神拳’,它雖然不及‘伏魔仗法’名聲大,卻也有它的獨到之處,也可算是上乘武學。”說著身形一晃,躍到了會心堂外的空地上,道:
“你們看清楚了,‘伏魔仗法’第一招:‘萬魔朝宗’……‘第二招‘力斬群魔’……
紀顏一邊說一邊演示,一口伏魔寶仗舞得虎虎生威,得心應手。
靈吟風全神貫注地盯著紀顏,用心地記著他的每一招每一式,但覺這套杖法博大精探,奧妙無窮,兼之氣勢宏大,力道剛猛,大有先聲奪人之功,不禁暗暗讚歎“八大高手之一的‘伏魔尊者’果然名不虛傳!不到萬不得已之際,不能貿然和他動手!”
紀秋蓮則感到甚為無聊,卻又不好打擾靈吟風的興致,便向葉小芸道:
“小芸,你們平日裡除了練劍,還做些什麼?”
葉小芸道:“這個,師兄和我不一樣,我平日裡有時間總是練劍,很少幹別的事,師兄則不同,他練劍之後,總要彈琴讀書,有時候還寫字畫畫,或是打打棋譜什麼的,可忙啦!”
紀秋蓮心中一喜:“他也愛寫畫畫?”
葉小芸望了紀秋蓮一眼:“師兄的字畫可好看了,你沒見過他寫字嗎?”
紀秋蓮搖搖頭,低聲道:“但願以後可以天天看到他寫字!”
葉小芸聽不清楚。問道:“你說什麼?”
紀秋蓮臉上一紅:“沒什麼,我什麼也沒說。”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紀顏才把一套“伏魔仗法”和“百步神拳”演示完畢。
靈吟風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道:“前輩絕技,今晚輩大開眼界!”
紀顏呵呵一笑,“哪裡!以後賢侄若是有什麼武學上的問題大可以找老夫,咱們一塊兒琢磨!”靈吟風連忙躬身道謝。
紀顏嘮叨了幾句,便回房去了。靈吟風、葉小芸也回到了東廂。
整個下午,靈吟風都坐在桌邊,苦苦思索紀顏的武功,希望能夠找出破解之道。”萬一真動上了手,我能接他多少招呢?小芸呢?”轉念又想“伏魔杖法雖然威力極大,卻霸氣太重,失之輕盈變化。‘百步神拳’勉強稱得上是上乘武學,但到底還是比‘伏魔仗法’差了一截,諒其不足為患。只是,我該如何化解‘伏魔仗法’,呢?”他想來想去,忽喜忽憂,不知不覺間,太陽已經落山了。
“要想破解‘伏魔杖法’,必須從它的弱點上著手……”靈吟風冥思苦想,腦中盡是紀顏的身影和招數,忽然眼前靈光一閃,“我明白了,伏魔仗法速度遲緩,失之輕盈變化,所以每招過後總有些空隙時間,想要取勝,就必須以柔克剛,以靜制動,後發制人,利用空隙時間發起進攻,再配以上乘輕功,時間一久,自然有取勝的機會!”
他找到紀顏武功的突破口,一時甚為高興,卻不知他在通過對“伏魔杖法”的分析和汲取中,本身的武功修為在不知不覺間,大大提高,幾乎可以與紀顏並駕齊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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