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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瞎狼石老八瞟了一眼殿內,壓低了聲音向沙不仁說:“愚兄既受你父的救命大恩,又蒙老人家的傳藝之情,自老恩師死於江劍臣之手,愚兄就各處投奔,企圖借他人之刀來報咱們兄弟之仇。我原要直接投靠峨嵋派,你偏偏死心塌地投靠了葛伴月,還老夢想著博取花正紅的歡心,永偕百年之好,連我也因為你而對她忠心不二。哪知,壓根兒她就沒將你沙不仁放在眼中,反倒和司谷玉一見面就眉目傳情。你的希望已成泡影,乾脆血拼它一場,也好出出這口悶氣。難道你還真將愚兄交給面善心毒的花正紅?”

    說實在的,不需瞎狼石老八繞舌,沙不仁也看出了紅衣仙子對小神童極有好感,但始終沉溺在單相思之中的沙不仁,總認為紅衣仙子對他沙不仁也不錯,他哪能因瞎狼的幾句話就頓時醒悟,低喝一聲:“再敢叛教犯上,小弟我就處你以應得之罪。快去向二當家的求饒!”說完,一腳將瞎狼石老八踹進了朝陽殿內。這時,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的紅衣仙子,正盯著小神童那粉嘟嘟的俊臉。十九年來所積蓄的如沸熱情,近幾年來拼命壓抑的青春慾火,讓幾杯烈酒一燒,突然一齊爆發了出來。她見小追魂劍將瞎狼石老八捕回,看出沙不仁以異常狠毒的目光怒盯著司谷玉,一種異樣的奇想頓時萌生。她先向沙不仁點了點頭,報之以一笑,算是嘉獎了他大義滅親的忠心赤膽,然後俏臉一沉,抖手拋出一粒大如雀卵的藥丸命令沙不仁道:“石老八淫人妻女,尋釁滋事,不服幫規,叛教潛逃,責其服藥一丸,罰勞役半年,以觀後效!”

    花正紅拋出的藥丸,就是致青城三豹癱瘓不起的軟骨丸。紅衣仙子既有隨意使用此藥的權限,必有解藥在身。只要能取得她的信任,騙取解藥就易如反掌。小神童曹玉心中有數了。

    畢竟是多年的兄弟之情,沙不仁接過了軟骨丸,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冷眼旁觀的綠衣仙子葉正綠陡然斥道:“我們姐妹親口傳下的命令,沙不仁你竟敢不遵,難道還要我們請出金牌不成?”

    小追魂劍沙不仁臉上的肌肉一陣子收縮,牙關一錯,抬手一指,剛想點了石老八的穴道,逼其服下藥丸,忽然從朝陽殿外飛身闖進來一個人,揚手喝斥了一聲:“且慢!”人已站到了小神童曹玉的面前。

    小神童曹玉心中一震,知這個人絕非泛泛之輩可比。

    等對方欺身到自己的面前時,才飛快地掃了他一眼。只見他三十歲左右的年紀,看長相活活能把人嚇死:兩耳一大一小,雙眉一粗一細,鼻子塌進了肉內,嘴唇鼓起來老高,左眼大如銅鈴,右眼小如櫻桃,兩眼之間的距離寬有一巴掌之多。

    看罷了奇醜怪人的長相,小神童曹玉當即便知他準是陸地神魔辛獨之子小神魔辛不足。知他藉其父陸地神魔的名頭,極得陰陽老妖葛伴月的寵信,甚至連葛伴月每事都要讓他三分。這小子一頭撞來,分明是夜貓子進門,必無好事。

    小神魔辛不足陰森森地說:“教主有令,喚大小姐立即前去聽取諭令,改由二小姐綠衣仙子招待三位來客。另據眼線密報,有一武功極高的藍衫年輕人,自稱是小神童曹玉,出現在長安城中,傳諭全教上下都要謹慎行事,不準互相傾軋。沙不仁、石老八由我帶回總舵。”話一說完,掃了沙不仁和瞎狼一眼,就要將二人帶走。

    小神童知辛氏父子都是以神魔著稱,舉凡江湖上的事情,很少能瞞得過他們。故意找碴跟辛不足正面交鋒,雖然保不住能讓他瞧出了破綻,其好處是能暫時消除他的疑心;一言不發,任其將瞎狼石老八帶走,不僅降低了千里獨行的身份,也能讓他們從自己的虎頭蛇尾中嗅出點什麼。兩件事情一相衡,他立即一個“乳燕穿簾”,輕捷地躥出了朝陽殿,阻住了小神魔辛不足的去路。

    辛不足睜著一大一小的兩隻怪眼,冷然說道:“無故阻住辛某的去路,不覺得可怕嗎?”

    比小神童更鬼的小秦傑出頭攙和了。他一連幾步,搶在大師哥曹玉的身前,搶著以問代答道:“你老兄自覺得有讓人可怕的地方嗎?”

    小神魔辛不足見秦傑雖然只是個乳臭剛乾的大孩子,可出言鋒利,傲然自得。他心中一火,不懷好意地向前貼近了兩步,深吸了一口真氣,將內力貫注於兩掌之間,笑嘻嘻地說:“暫時先不談可怕不可怕,你聽說過小神魔這個名字嗎?”

    有空子就想鑽的秦傑立即裝憨,訛人地罵道:“不是人玩意的小神魔,我哪能不知道!聽說這小子欺娘奸妹揍親爹,別提多不是個東西了!”秦傑罵到這裡,見小神魔怪眼噴火,雙掌上提,知他馬上就要揮掌傷人,連忙又接著說道:“我聽說外號小神魔的一共有兩個,還有一個小神魔和我罵的這個大不相同了。”

    聽小缺德這麼大喘氣地一說,小神魔辛不足情不自禁地停手不打了,把頭又伸進了小缺德打好的圈套,說道:“快說說另外一個小神魔的為人!”

    秦傑趁此機會,一下子躲出去老遠,逃脫了辛不足的掌下,把頭搖得象波浪鼓似的說:“你動不動就拉架子,怪嚇人的,我不敢說了。”

    小神魔辛不足兇殘成性,豈能讓一個小孩子白白地臭罵了一頓!他又向前欺近了兩步,再次逼到了伸手可及的部位說:“我不拉架子,你只管大膽的說吧!”他睜大了兩隻怪眼,死盯著小缺德的後退之路。

    哄死人不管抵償的小缺德,先衝著辛不足的身後一眨眼,騙得小神魔怕身後有人暗算,扭頭去看時,小缺德秦傑已哈哈一笑說:“兩個神魔一個叫辛獨,一個叫辛不足,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沒有兩樣,都不是他媽的好東西。”

    一口氣罵完,等辛不足轉過臉來再想撲出時,這小冤孽早已飛快地躲入了曹玉的身後。辛不足氣得瘋狂如虎地再一次撲出,小神童看關定式地護住了秦傑。一場殊死拼鬥即將正式展開了。

    處處討好小神童的紅衣仙子不答應了,粉面一寒,活象是能刮下來好幾層霜。她沉聲向小神魔辛不足喝道:“請問辛總管,教主駕不在此,是由你當家還是歸我花正紅做主?講!”小神魔只不過是陰陽教中一個總管,論身份、講地位怎及得上掌門大弟子紅衣仙子!花正紅這一撕開臉發火,辛不足只好收式躬身而退了。

    紅衣仙子對小神魔之父陸地神魔辛獨,確實也有幾分顧忌,見好就收地又向辛不足說道:“不是小妹對你無理,泰山再重也壓不過理字。以上的事情,確是錯在石老八身上,辛兄剛才也有氣大腔粗之嫌。大家都是為陰陽教出力,退讓一步又有何妨!快隨我去參見教主,此地的事情讓二師妹多偏勞吧!”她向小神童曹玉點頭告別後,帶著辛不足、沙不仁、石老八等人一陣風似的走了。

    綠衣仙子葉正綠喚過一名藍衣少婦,打發她先將秦傑和劉祺送去講經堂安歇,她自己親自陪著小神童來到了省心樓上。隨後跟來的藍衣少婦捧上了剛剛泡好的一壺香茶,就悄然地下樓而去。

    樓上的一切陳設和使用之物,無一不帶有脂粉氣息。

    小神童剛想託詞提出和秦、劉二人同住講經堂,連眼睛都會說話的綠衣仙子搶在前頭說道:“講經堂內只安放一張床鋪,兩位令弟合睡已有些不象話,倉促之間又無處籌措,只好委屈司谷少俠在我的臥房中暫住一夜。我自會去後殿陪大師姐同住。請司谷少俠不要以‘鳩巢雀佔’來取笑於我!”說完笑著告辭退出。

    仲春雖已逝去,氣候還深有寒意。小神童孤身獨處,更覺得夜冷似水,燭光如豆。自己率兩弟冒險入虎穴,來對付狡猾如狐的陰陽老妖、玄陰絕戶指的擁有者,稍一不慎,必遭滅頂之災。

    有道是歡娛嫌夜短,愁悶恨更長。陷入深思的小神童曹玉情不自禁地斟上了一杯香茶,捧在手上,有一口沒一口地呷著,直到一杯茶喝去了三分之二,才陡然想起不該喝沒經試驗過的茶水。

    突然樓門一啟,去而復回的綠衣仙子翩然地閃入,瞧著小神童手中的茶杯,抿嘴一笑,和小神童隔桌在對面坐下了。

    自知上當的曹玉霍地站起身來,一下子欺近到葉正綠的身側,右手剛想探出,綠衣仙子葉正綠得意地一笑說:“能和你這樣的英俊男人作同命鴛鴦,豈不是做鬼也風流!”

    可嘆小神童曹玉出世以來,就以靈巧機智、刁鑽缺損取勝,多少大江大海都闖過來了,今天反倒跌翻在陰溝之中。他第二次探身出掌,想先下手為強。

    綠衣仙子突然收起了笑容,正色向小神童說道:“憑你這樣的嫩角色,想打我師父的主意,豈不是異想天開!由於你太聰明瞭,反而留下了蛛絲馬跡。在城隍廟中,你察覺出我們姐妹在側,故意當起護花使者。請問司谷少俠,那趙小貞有值得你一愛的價碼嗎?你的眼睛告訴我,你不是個好色之徒;你的神韻告訴我,直到現在你還是原封不動的童子之身。在這些事情上,陰陽教中的人可是獨具慧眼呀!”

    耐心聽完了葉正綠的這一套話,小神童曹玉知道跟頭栽大了,俊臉一紅,昂然說道:“千里獨行的門下,當然不會有好色之徒。你揹著師父師姐以藥毒我,司谷玉雖不才,虎死餘威在,追去仇人之魂,奪去你的性命,當不會太難。一生一死路兩條,任你選擇吧!”

    綠衣仙子眉頭一皺說:“你這個人真是死心眼,幹麼開口閉口地老是琢磨一個死字,你就不會在活字上多想想嗎?”

    小神童曹玉可不是個傻子,對綠衣仙子茶中下藥的用心,早已瞭如指掌,知道只要自己肯厚顏無恥,願意作裙下之臣,不光解藥可以立即到手,說不定還可以相機殺之,再圖大事。可本派的戒律和祖父鐵笛仙曹鵬的教誨,能准許自己對一個浪女淫娃先奸後殺嗎?誤認為小神童有活動心眼的綠衣仙子芳心一喜,玉臂一伸,剛想去抓曹玉的手腕,目光如電的小神童早又一眼看見葉正綠伸出的右腕上,也有一顆鮮紅奪目的守宮砂痣,證明綠衣仙子也和他的大師姐同樣是“小姑獨處猶無郎”的處女。小神童曹玉甚覺奇怪了。

    綠衣仙子見曹玉注視著自己的玉腕,神情連連變化,先掃了一眼牆壁上自己的身影,不無自憐地嘆息了一聲說:“妾身能有今日的清白,皆大師姐一人之力。否則,早被教主強行佔有了。”

    小神童心中一動,別有用心地問:“同為一師之徒,花正紅有什麼力量能兼顧於你?她自身難道就不會遭受葛老妖的凌辱?”

    綠衣仙子又嘆了一口氣說:“這件事說起來也真怪,連大師姐自己也不明白。據說她是師父從小收養的一個孤兒,師父寵愛她幾乎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儘管他自己浪蕩不堪,朝朝穢亂,夜夜春宵,大白天也公開宣淫,卻對大師姐管教特嚴。聲色狗馬之事,都讓她遠遠避開。教中有些人平素說順了嘴,偶爾在大師姐跟前露些邪詞,也必遭師父的無情毒打。甚至有幾個想打大師姐主意的人,都被師父處以極刑,絕不手軟。所以私下裡有很多人都傳說大師姐是師父的私生女兒,只是瞎猜亂想,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憑據。就這樣,連我也受其恩澤了。”

    聽綠衣仙子講完了這一大段奇聞秘史,小神童原打算利用紅綠二仙子倒反陰陽教的念頭打消了,剛想再說以遊詞,相機索取解藥,綠衣仙子又接著說道:“你別認為我們姐妹都是天生下賤的人,自甘在陰陽教中墮落。對‘鳥伴良禽身價高,與虎狼同穴必非善獸’的古訓,我們也不是不懂,只是受師父恩養教誨,也知他必有遭報的那一天,但思前想後,總不忍心棄之而走。”

    小神童真想不到在陰陽教這片汙泥穢土中,竟能長出兩朵潔白的蓮花,出汙泥而不染。葛伴月老妖天良並未全泯,是始料之所不及。

    葉正綠見曹玉陷入了沉思,以為小神童已為己所動,猛地伸出纖纖玉手去握小神童的左腕。

    曹玉無可奈何,只好任其捉住了手腕,卻把臉色一正說:“在下的師祖千里獨行吳尚門規素嚴,何況我的兩個師弟又都在此地,望仙子容以時日,徐圖後期可好?”小神童怕拒絕太甚使解藥無望,自己性命雖不在話下,怎忍兩個剛剛踏上江湖的小兄弟也同歸於盡?這就是缺德十八手所主張的:兩害相衡取其輕,兩事相衡貴從權。絕不是小神童怕死變節,貪淫好色。哪知卻從這件事情上引起了軒然大波,幾乎鬧了個天翻地覆。

    綠衣仙子年已十八,身在陰陽教中,平日裡跟隨大師姐雖持身如玉,但耳目所及,無不是雙雙對對、卿卿我我,較比平常人家的兒女要早熟得多。師父身邊的那些侍妾,十三四歲就遭姦汙,甚至有十一、二歲的。二十多歲以後的女人,在陰陽兩極葛伴月的眼中,已變成人老珠黃不值錢了。所以情竇早開的綠衣仙子早就獨對春風,自嘆落花無主,為自己的年華虛度而顧影自憐。今天突然見到了美如少女而又雄武如獅的小神童曹玉,有如失足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救命木棒,她就死也不肯撒手了。

    志在騙取解藥的小神童,一時失神顯出非常同情的樣子說:“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葛伴月的所作所為,無一不遭天怒人怨。你們姐妹還是速速離開這是非之地為好!”

    綠衣仙子臉色一變,右手將曹玉向自己身前陡地一帶,左掌正好貼上了小神童的後心,毅然說道:“從各種跡象表明,你可能是先天無極派第五代傳人小神童曹玉,為了你我可以鐵下心來叛師離教。你馬上拿出能讓我放心的憑據來,我這就解去你身上之毒,洩露出總舵的所在地方,任憑你們去搗毀陰陽教的老窯;否則,你只有和我作一對同命鴛鴦了。”

    從綠衣仙子玉面上所呈現的堅毅之色,小神童曹玉確信她說的都是真心話,也相信有她作為內線,搗毀陰陽教總舵,捕殺陰陽兩極葛老妖,會是易如反掌。但自己能答應她的條件嗎?小神童束手無策了。

    急於得到如意郎君的綠衣仙子左手一帶勁,已將小神童攬入懷內,恨聲威脅道:“咱們二人已是螞蚱拴在蛐蛐腿上,我不能飛,你也別想蹦。別說你肚腹中已經服下了軟骨散,發揮不出內力來,就是光憑我的玄陰絕戶指力,舉手之間就能置你於死地。是作恩愛夫妻,還是作同命鴛鴦。我要你一錘定音!”

    圖窮匕首現。小神童已無一絲一毫的迴旋餘地,吃下去的軟骨散可能快要生效了,只急得他六神無主,兩眼發黑。

    突然,一條人影鬼魅也似的從南面窗戶中飛縱而落。

    綠衣仙子悚然一怔,失手放開了小神童,粉面一寒斥道:“深更半夜,穿窗入戶,本教對這種以下犯上的教眾是要殺頭的!”

    燭影搖紅之下,小神童看清穿窗進來的人是小追魂劍沙不仁。只見小追魂劍淫蕩地一笑說:“二小姐教訓得對,本教果有對以下犯上者該殺的規定,不過你二小姐在臥房中私自窩藏大男人,也犯了本教的‘不經教主允准,暗中私自苟合者殘’的大罪。依我看咱們乾脆小禿別笑話不長頭髮的,痛快地開一次無遮攔大會,要快活三人一齊快活,否則我沙不仁立即到教主駕前去告發,有罪也三個人一齊去受。”這淫徒垂涎紅綠二仙子的姿色已久,只是沾不上邊兒,急得他心癢難熬。臨離開化覺寺前,看出了綠衣仙子春情盎然,很有意於名叫司谷玉的年輕人。一陣酷性大發,才偷偷地折了回來,果然被他一頭撞破,這才穿窗進來威脅。但他哪裡知道,在他之前,早有一個人隱身在北窗之下多時了。

    綠衣仙子故意裝作詞窮理短,低垂了粉頸,似有屈服默允之意,刺激得小追魂劍沙不仁獸性大發,“嗆”的一聲,拔出了追魂長劍,剛想撲過去殺小神童曹玉,綠衣仙子趁機驚呼:“不能在我房中殺人!他已吃了我下的軟骨散,弄到外面去吧!”

    一番話誆得小追魂劍沙不仁面現喜色,連上三步,剛逼到曹玉的身前,沒容他揚起劍來,後心要害上早中了綠衣仙子的玄陰絕戶指,頓時拋劍倒地了。

    綠衣仙子第二次貼近了小神童曹玉,悽然嘆氣道:“幾年來拜倒我葉正綠裙下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我都毫不動心。不料第一次看到你,竟然不能自己!我又何嘗想不到你會嫌我出身汙穢,偏偏我會叛師殺人!如今死活我都認了。”一邊說話一邊取出一包藥粉,搬住小神童的肩胛,親自給他服下,趁機貼到了小神童的懷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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