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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五鳳朝陽

    西風疾勁寒風刺骨,葉落草黃百鳥寂靜,大河沿岸的黃土官道中,滾滾黃塵隨風遠飄而至。

    未久!只見一行衣衫鮮亮座馬雄駿的行旅逐漸行近。

    前行三匹馬上的青年男子身穿銀亮勁裝,精神抖擻並不因寒風而有萎縮之狀。

    一前兩後成品字形的按轡緩行,剛進入兩側密林高聳之處,忽而聽見寒風之中隱隱傳出女子呼叫之聲。

    “……不要……殺千刀的賊子……你……你們……救命哪……”

    “老虔婆滾開……再惹大爺……殺了你……”

    三騎為首人眼望右側樹林內,緊皺雙眉面露疑惑的回首說道:“二弟、三弟!你們在此相候,待兄入內查訪探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大哥,還是讓我們去吧!”

    “不用了!你們注意道中情況,有事我會呼喚你們!”

    話落身形已縱而起,在樹梢略點再騰身而起沒入林蔭之內。

    過未片刻即聽林內傳出一陣喝斥怒囂叫罵聲,接而便是打鬥哀叫告饒之聲響起,之後便已無聲音。

    道中跨騎相候的倆人互視一眼,正想下馬入林查看,卻見林內人影微晃龍頭大哥已穿林而出,並扶持著一位青花布包頭滿面福相的五旬老婦,隨後尚有一位二十四、五花信之年的少婦緊跟而出。

    倆位看似婆媳的婦人尚驚容悸色未退,不住的喃喃自語不知說些什麼。

    此時駟馬軒敞廂車也已駛至,前行跨騎“白龍”的聖子龍見狀問道:“陳龍使!這是怎麼回事?”

    為首陳龍使立時近前躬身祟報情況。

    “啟稟公子!是剛才屬下耳聽林內有婦人驚呼,因此入林查看,見有四個鄉間無賴在林內正在欲強行相逼欺侮那位嫂子,屬下立時將四個無賴驅逐並引領這位大娘及小嫂子行至官道,尚請公子定奪!”

    “嗯!很好,辛苦你了,那麼……”

    聖子龍話尚未說完,只聽那位老婦嚷道:“唉喲喲!原來這位小哥兒是公子你跟前……呸!呸呵!

    呵!公子爺您莫怪!老婦鄉間之人不會說話,哪!哪!這位小哥兒剛才真謝謝你了!你可真救了咱婆媳倆,不然老婦媳婦她……唉!老天有眼菩薩保佑哇!今天可遇上貴人啦!”

    聖子龍心中瞭解情況,因此微笑的朝老婦說道:“這位大娘!您別客氣了,出門在外難免有些麻煩,大家相互幫助也是應該的,對了!您不是這附近的人哪?怎會惹上那些無賴的?”

    那老婦尚自憤恨的咬牙罵道:“唉喲!這位公子爺您可不知道哇!說來也挺難堪的,咱們婆媳倆就住在山那頭的“李家村”,只因我那不成材的兒子是個貨郎,十天半月不在家往四鄉販貨,倒也能維持一家的生計,誰知近年來他返家時日愈來愈少,孽子報說生意愈來愈難,因此販貨也較以往遠些,所以往返費時,咱婆媳倆不疑有他,尚心中難過的勞累了他,可是……唉!……這個孽子呀……”

    此時那略有姿色的清秀少婦雙眼泛紅含淚欲泣的拉扯老婦衣袖,輕聲細語說道:“婆婆您老人家別說了!旺哥之事還拿不準呢,您老人家幹嗎說他嘛?”

    老婦心疼的側身拍拍媳婦手臂說道:“媳婦哇!媳婦哇!不是婆婆說你:到這個節骨眼了你還讓著他?到時他真要撒手不管咱們了看你怎麼辦!唉!婆婆年歲一大把了還能活幾年?到時兩腿一伸啥也管不了了,可是……

    媳婦你年紀輕輕的該怎麼辦?”

    那少婦聞言垂首泣淚的哽咽道:“姿婆……媳……媳婦……也就認命了!媳婦會多替四鄰洗衣紡線賺錢養活您老人家的!”

    老婦望著媳婦老淚橫流的說道:“乖媳婦!婆婆知道你的孝心,但我非去找到孽子不可,我要問問他還要不要咱婆媳倆了!”

    回過身來望著聖子龍續道:“公子爺!老歸剛才說到那啦?喔……啊!對了!說到孽子竟然欺瞞我們足不出戶的婦道人!”

    “前幾天村內大戶的長工張老爹進城辦事,回村之後,抽空上門告訴我,老婦那不成材的孽子竟然是被城內一青樓狐狸精給迷住了,成天都在青樓進出,哪是如他所說赴遠地販貨?”

    仰手擦拭雙眼哽咽的續道:“唉!老婦年歲一大把子,沒幾年可活了!可是我這可憐的孝順媳婦……老婦我……怎能眼睜睜的望著她守活寡?……所以老婦我一定要進城去把那孽子找回來,乖媳婦拗不過我,卻又不放心老婦我一人出遠門,因此也顧不得拋頭露面的陪老婦進城尋找孽子!”

    只見她搖頭嘆息的怒聲罵道:“怍孽哼!自婆媳倆天剛放亮便出門上路了,想趕在日頭落山前進城,可嘆婦道人家不似男人步伐快速,行至晌午才翻過山背,又渴又飢之下只好在道旁樹根下休歇一會吃點乾糧,沒想到那四個無賴途經此處,見老婦婆媳倆婦道人家是又老又弱,便出言調戲老婦媳婦,老婦心憤之下罵了他們幾句……天哪!他……他們不但不知羞,竟然還怒言相向的把老婦媳婦拖進林內……唉喲……那……可真急壞老婦了!阿彌陀佛……老天有眼哪!就在此時,那位小哥兒竄進林內,說沒幾句話,三拳兩腳的就把那四個無賴打躺下了,教訓了一頓才放他們走呢!真是菩薩保佑喔!”

    “哦!原來如此!大娘你受驚了!”

    廂車布簾忽而掀起,只見雲鬢翠環,淡掃娥眉,風華瑰姿,身穿紫、黑、青三色宮裝的雲鳳三姊妹步下車廂。

    “相公!我姊妹三人在車廂內已聽明這位大娘所述,真是令人一掬同情之淚,咱們車廂寬敞,不如請大娘及這位嫂子上車,送她們進城吧!免得她們耽誤行程夜宿荒郊,那可更是令人耽心的呢!”

    聖子龍聞言立時笑道:“對!對!應該的!你們就請大娘和那位嫂子上車吧!我還是騎馬前行便可!”

    “唉唷啃!這!這!這可是三位天仙下凡塵啦?莫非是‘王母娘娘’座前仙子下凡搭救老婦麼?”

    雲鳳三人被誇得雙頰微虹,略有羞意的忙福身道:“大娘!晚輩三人同為相公妻室,您老人家莫要使晚輩羞愧!”

    “啊?……喱!公子爺!你可真好福氣唷!三位夫人也好福氣唷!金童玉女可真搭配得令人稱羨呢!老天爺可真是保佑好心人的!老婦說得是真心話唷!”

    雲鳳姊妹三人羞笑的請婆媳倆上車,尚聽老婦口中不停的驚聲嚷嚷道:“三位夫人可真是大慈大悲喔!老婦這一輩子還沒見過這麼華麗的大車,更甭說坐過了,可真讓老婦開了眼界了,我說媳婦呀!你還不快謝謝三位少奶奶?咱們今天可是遇到貴人羅!”

    那靦腆靜默的少婦開言忙順從的稱謝不止。

    車行平穩行時迅速,一路上只聽那健談的老婦話語不斷,和雲鳳三人東聊西扯的無所不談,並詢問聖子龍夫妻間的生活情形及家世來歷。

    聖子龍跨騎隨行,不時的搖頭嘆道:“哇!可真健談呢!難道女人一老話便恁多嗎?那……那果真如此……以後……以後還得了哇?”

    笑語如珠,更聽雲鳳姊妹三人嬌笑連響轍車周,便連廂車前後的六“鳳使”也都不時捂嘴嗤笑不止。

    一路笑聲中,不知不覺的已至“汴州城”外了,道中行旅也絡繹不絕,俱都驚異的望著衣著衣衫鮮亮人俊麗、馬雄偉的一行人。

    進入南門大街停騎,婆媳倆由雲鳳三人陪伴下車送別,臨別之時雲鳳塞了一包沉甸甸的小包給老婦人,並開口說道:“大娘!您找到大哥就別讓他在外奔波了!找個合適的門面做些小生意,這樣一家人才能守在一塊兒好好的過日子您說是嗎?這些銀子您別嫌棄,您要是拒絕了那可是看不起晚輩姊妹三人的一點心意喔!”

    老婦手捧著一包銀子,心中激動雙目泛紅的顫聲道:“這……這……怎麼可以?……這怎麼可以?……三位少奶奶你們可真菩薩心,你們好心會有好報的!一定的!……”

    婆媳倆不停的稱謝,依依不捨的緩緩沒入人潮中。

    酉時時分,華燈初上,聖子龍夫妻四人身著長衫宮裝在城內閒逛,步履其慢。

    逛大街!此乃自古以來是婦道人家之最愛,尤以販賣首飾,衣裳之商家最為鍾愛。

    不到一個時辰,雲鳳姊妹三人已購買了許多物品,令隨行的兩名“黑鳳使”無能再提才作罷,交待“黑鳳使”回客棧不必再隨侍可自由遊賞城區後,這才滿足的擁簇著聖子龍步入城內最有名的“第一樓”酒樓用餐。

    直待夜入戌時末才盡興而退回客棧,剛步入跨院卻見錢二已在院門前守候。

    錢二見公子及三位夫人已返,立時奔上前迎入廂房。

    奉上香茗之後,錢二恭身說道:“啟稟公子及三位夫人,小的有事要稟告!”

    “哦?有什麼事你且道來!”

    錢二於是忙說道:“是這樣的!小的今晚在城內茶樓飲茶時,巧遇昔日舊友‘靈猴’李順,歡欣的互聊別後情況,知道他前途坎坷,小的心血來潮便徵詢他的心意,是否願拜在公子麾下充當小的副手?他聞言興奮的滿口答應,小的也嚴謹的告誡他,如拜入公子麾下之後便不似往昔自由任性,事事皆需三思而後行,決不得損害公子夫人的名聲,經他信誓旦旦。一切遵循規範萬死不辭,又據他實言相告早巳厭倦孤家寡人浪蕩江湖的日子,也想尋找一處可歸之處,如今聽小的誠心相邀,他便毫不猶豫的一口答應了!”

    聖子龍聽罷笑言道:“錢二!大夫人早巳說過由你自行擇人,只要是忠誠可靠,正直無邪便可,且不淪他的出身、過去,你覺得可用,那便答應他吧!”

    錢二聞言大喜,立時躬身拜謝說道:“謝謝公子及三位夫人的成全,小的可擔保他忠誠可靠,絕不會令公子及三位夫人失望的!小的這就叫他進來拜見公子及三位夫人!”

    錢二恭身出房不多時便引領著一個身材瘦小,大眼睛猴腮,神色機伶的四旬漢子進入客堂。

    “小的李順拜見公子及三位夫人大安!”

    聖子龍見他進入客堂後便屈膝倒在地,立時隨手一探,一股柔和的暗勁立將李順瘦小的身軀托起,並口笑道:“李順!我與三位夫人並不苛求你們太多,只要平時隨錢二做好份內之事,平日不仗勢欺人,行事不違江湖公道、道義,餘者皆可便宜行事,如有不明或難以處理之事日可多和錢二商量便可!”

    “是!是!敬領公子之教誨,小的一定遵循,並向錢大哥學習!”

    雲鳳、菁菁、明珠三人靜坐一旁,見他狀似一隻大馬猴,一雙靈活大眼泛出機伶之色,雲鳳心思疾轉之下,立時輕聲的說道:“李順!看來你之所學必定是屬小巧靈活的散手之類武功是嗎?”

    李順聞言忙躬身答道:“啟稟夫人!小的因從未正式拜師學藝,所學習皆是東拼西湊適合自己身形的雜技,大都屆指爪之類以及小巧身法,實只屬二流混餛而已。”

    “嗯!……李順!如你不怕他人恥笑而願多學些對你有益的武功,我希望你能向‘金靈’、‘金莉’它倆學習,必然有你的好處!”

    此時高踞房梁的“金靈”、“金莉”倆聽聞女主人誇讚他倆,頓時興奮的吱叫數聲,金影一閃而逝,已然閃至雲鳳身前跳躍不已,並人立李順身前拍胸吱叫不止。

    李順眼見公子及三位夫人俱都笑望自己,心疑的思緒疾轉,忽想到錢二曾對自己說過他在麾下習藝的經過,知道雙猿武學高深莫測,便連功力高深殘酷,武林人聞之膽顴的“苗疆雙怪”

    這等邪魔,尚被雙猿玩弄於股掌之間,由此可知他倆的功力較武林名門的掌門人尚要高出不知幾何?自己如能學到他倆的武功,那豈不是一步登天,出人頭地的時日指日可待?

    想到此時霎時明瞭公子及三位夫人所笑為何了!

    因此李順機伶的轉向雙猿屈膝拜倒在地的恭敬說道:“兩位猿師父!徒弟李順向您倆拜師了,你們願收留我這不成材的徒弟嗎?”

    “金靈”、“金莉”倆聽李順如此一說,頓時歡樂的蹦跳翻騰,夫妻倆好似商量什麼吱叫爭論一番後,雙猿倆便閃身蹲坐側旁几椅上朝李順吱叫幾聲。

    說也奇怪!李順彷彿天生猴性,竟也懂得雙猿之意,立時屈跪在地行拜師之禮道:“師父、師母!徒弟李順向您倆磕頭拜師了!”

    雙猿聞言興奮的在椅上跳躍,並轉向聖子龍及雲鳳姊妹吱叫訴說。

    聖子龍聽罷正色的朝雙猿告誡道:“你倆可要知道!既為人師可別再像往日一般淘氣了,可要有師父的樣子,李順不畏別人的恥笑拜你倆為師,因此你們可要好好的傳授教導他,讓他也能出人頭地,也才能為你倆爭光知道嗎?”

    雙猿聽主人如此一說,立時面露兇狠之色的吱叫。

    卻立時聽主人不悅的怒叫一聲。接著女主人云鳳也笑罵道:“呸!你倆怎可如此?有人笑你們便要殺人?這豈是平息人言的途徑?你們只要好好教導李順,使他功成名就出人頭地,那時尚有何人會恥笑於他?如果要讓我知道你倆為這事殺害他人看我如何饒得了你倆?”

    雙猿眼見主人臉色不悅,女主人又指責他倆,頓時知道做錯丁,因此嚇得捂眼低頭不敢吭氣。

    倒是菁菁個性較強,也比較喜愛雙猿的忠心,因此便笑著打圓聲的說道:“好了!好了!‘金靈’、‘金莉’他倆只是說氣話罷了,不會胡亂傷人的,時候已不早了,大家都該歇息了,有事明天再說吧!”

    “朱仙鎮”!相傳為商紂之時,道家正邪兩派水火不容,邪道“通天教主”以“誅仙劍”、“戮仙劍”、“陷仙劍”、“絕仙劍”四柄寶劍,依“離、坎、兌、震”四門佈下“誅仙鎮”,欲誅殺正道道友,尚幸道家“太上老君”李耽又名李耳,曾同同道破陣,使邪道敗衰紂滅周興。

    因而“誅仙陣”所在之地廣被世人稱道,久而久之因移居者眾形成小鎮,因而被稱為“誅仙陣”,世代久遠之後,至今音未改面更名為“朱仙鎮”了。道途傳說之詞不知確實否?

    一行數騎,男女衣衫數色,其中尚有空鞍數匹,以及一輛又長又寬又高的大廂車由四匹雄駿高大的五花馬拖拉,緩緩駛近填口大街。

    忽然!鎮口兩側民房內搶出四十餘名大漢靜立道中,等候一行人馬的到來。

    前行陳龍使見狀立時驅騎上前抱拳道:“諸位大哥可否暫且讓路?我家公子、夫人車、馬隨後到至,尚請諸位大哥給於方便!”

    四十多名壯漢群中,立身前排正中的一位豹服環髭的三旬漢子跨前兩步,伸手抱拳的喝聲道:“三位小哥且莫誤會,兄弟乃是‘地煞教東方令壇’座下‘朱仙分舵’舵主‘怒豹’,今奉本教教主夫人令諭,特來迎請‘銀衫神龍’歐陽公子賢伉儷一行人至本教‘東方令壇’為客,並以上賓貴客招待!”

    陳龍使聞言微微一愕,心裡疾轉但口中仍客氣的笑答說道:“喔!原來竟是‘朱仙分舵’舵主‘怒豹’當面,恕在下初入江湖不識兄臺大駕尚請恕罪!在下尚未請教陀主,但不知貴教教主夫人何事邀請我家公子、夫人?有否邀貼?”

    “怒豹”聞言神色難堪的訕訕道:“這位小哥!兄弟身掌分舵,只是在數日之前接到總壇傳書,只能依命行事,因此也不知是何原因,那更別說邀帖了,兄弟也知此乃不合江湖禮數,但……小兄弟!兄弟我……也是上命所差,因此……”

    此時錢二、李順也已跨騎奔至,立時問道:“陳老弟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不續行?莫要耽了公子、夫人的行程!”

    陳龍使聞言心知總管之意,如遇有尋囂之徒不必客氣盡早打發莫要驚動了公子、夫人。

    然而陳龍使也是靈慧之人,立時將對方所言轉訴一遍。

    “喔!原來如此!可是一無邀帖,二無令公子、夫人誠信之人主事,這豈不是不將公子、夫人放在眼裡?哼!陳龍使你奠要弱了公子的聲望!”

    陳龍使聞言心中大驚,“總管之言自己可吃罪不起,若是公子不悅怪罪下來……”

    “是!謝謝總管指教!”

    隨而朝另兩位龍使一揮手,三人翻身縱下馬背,並排朝四十餘名大漢之前逼近,並開口喝道:“諸位大哥請快快讓路,否則莫怪在下兄弟得罪了!”

    “怒豹”沒想到事竟成了如此局面,攔也不是讓也不是,而那三個銀衣青年已然逼近不足一丈,眼看即將兵刃相向,正不知該如何是好時……

    突聽一陣清朗之聲如從九天之外凌空而降,令場中諸人字字可聞。

    “這位大哥!恕屬下之人依規行事,得罪之處尚請見諒!尚請‘怒豹’大哥引路,在下夫妻願往貴教一行。

    錢二!陳龍使!不必為難他們了,咱們就隨遇而安當他們的座上客吧!”

    “舵主請先行吧!我們自會相隨至貴教一行!”

    “怒豹”心中大喜,忘掉了剛才那驚險之一刻,立時歡顏笑道:“那……那各位請隨本舵主一行了!”

    說完轉身猛一揮手,四十多各大漢立時分列道旁肅手相迎。

    車廂內!雲鳳面對聖子龍笑道:“相公!據賤妾猜測,‘地煞教’竟會對咱們如此客氣並奉為上賓,想必是因為慧君妹的關係!但咱們也不能不防事有突變,因此……”

    菁菁在旁接口道:“相公!大姊!依小妹來看事情應不會太麻煩的,有可能君妹她爹孃並未反對君妹和我們交往,若有不遂也不至於立時干戈相向,咱們何心憂心呢?”

    原來慧君自與心上人分手後,並未往當地壇舵現身,而是疾往當日落店的小鎮奔掠而去,從分舵中取回自己的行囊馬匹後,日夜疾行馬不停蹄的趕往總壇!

    “地煞教主“古蘭雄和夫人接獲“陶定分舵”急訊,得知一年多未見的寶貝女兒已然毫髮無傷的趕回家來,不由老懷開慰,立時吩咐沿路壇舵嚴加保護,不得再出差錯;數日之後果然見到寶貝女兒已快騎奔回,這才放下心來。

    慧君在內堂見到了爹孃,不由心中發酸,揉入老孃懷中放聲大哭,哭得老夫妻倆手足無措,不停的安慰詢問一年多來的時光足如何渡過的?

    慧君偷望爹孃一眼,見他們倆位老人家神色並無不憤之色,芳心頓時大寬,但卻故作悲痛的嚎啕大哭。

    這下可哭的古蘭教主及夫人心慌意亂,不知寶貝女兒受了什麼樣委曲?於是不停的安慰詢問。

    慧君於是便將夜宿客棧,沒想到卻被那前輩邪魔“陰陽神君”擄去之事細訴一番,並將自己受辱之時,幸運的被“銀衫神龍”歐陽聖子龍救出,可是……

    說到此處慧君又是哭泣不止,頓時使得老夫妻倆又是驚疑的問道:“啊?……那個人他有沒有欺負你?……”

    “娘!我……我……我不要活了啦……’’“喔!別哭了!乖!到底那個‘銀衫神龍’他有沒有趁機欺負你?”

    “他……沒有……可是…可是女兒一身都……泣……泣……女兒一身清白都……落在他眼裡,女兒已無顏活在世上了!

    除非……除非……唉!爹孃的養育之恩女兒只有來生再報了!

    爹!娘!您倆位老人家可要好注意身體,女兒……拜別爹孃了!”

    慧君說完作勢要走,卻急壞了教主夫人,忙緊摟不放的悲聲道:“傻孩子!乖女兒!你這豈不讓娘難過嗎?有什麼事總要和娘明說,也讓爹孃知道你心裡有什麼苦處,說不定爹孃還有辦法幫你解決嘛!”

    古蘭教主在旁也心急的說道:“乖寶貝!別哭啦!現在老邪魔已然斃命,現在只有那歐陽小子還活著,爹就傳令各壇舵盡出好手殺了他,那麼再也沒有人能說你清白有失了對嗎?如有人膽敢亂說話,爹非斃了他不可,這樣不就沒事了?”

    慧君聞言頓時嬌啼更甚,淚如泉湧的在教主夫人的懷中扭身頓足不已。

    教主夫人心中有些恍然,頓時瞪眼罵道:“呸!老不死的!你還當女兒是武功不如人才難過的?只知道殺這個殺那個的,你以為殺幾個人就成了?我看你是白活羅!女兒的心意你還不明白呀?盡在那兒胡說八道!”

    於是摟著女兒在旁坐下,細心的一一詢問,過了約盞茶功夫,教主夫人這才放下心頭重擔,噓喘了一口氣道:“乖女兒!你可差點把娘給急死了,如果只是這樣的情形,那你就把他帶回來給爹孃見見,只要看得過去,你也喜歡他,那麼咱們就招他為婿也不成問題呀?

    但是你可明白?他可是已有三房妻室的人,憑你爹的聲望及本教威名,怎能讓你去當人家小的?你可要考慮清楚唷!”

    古蘭教主也怒氣橫生的嚷道:“不行!我不答應!憑女兒的容貌和咱們江湖武林中的地位,豈能讓女兒當人家的小妾?那豈不是大笑話?不行!說什麼我也不答應,改日我宴請齊魯境內家世聲望皆不錯的世家子弟到總壇來,讓她隨便挑,你說可好?”

    慧君見爹孃俱都不同意自己嫁於心上人,因此心中慘然的笑了笑說道:“謝謝爹孃為女兒操心了,女兒連日趕路身心疲憊不堪,因此想早些回房歇息,爹!娘!……女兒拜別了……”

    古蘭教主見女兒未出言反對自己的意見,因此高興的笑道:“好!好!乖女兒你快上樓歇息吧!老婆子!你別再嘮叨了,有話明天再說!”

    古蘭夫人聞言立時雙眉上挑雙眼怒瞪,咬牙切齒的怒罵道:“你……你……這死老鬼!你還在作夢哪?我告訴你!女兒若有三長兩短的,死老鬼……我在九泉之下也個會原諒你的!”

    “娘!您……您別這麼說……女兒……”

    古蘭教主聞心中一驚,這才恍然瞭解女兒言語神態似有反常,好似有欲輕生的念頭,怪不得老伴如此兇言厲色的怒罵自己,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可不能弄僵了,於是神色訕訕的苦笑道:“你……你們母女是怎麼了,我只都過是氣那小子這等大事也不陪女兒一起回來?難道看不起咱們‘地煞教’?還要咱們夫妻倆捧著一朵鮮花給他送上門去?哼!你們母女倆不要臉難道還要我出頭上門?那我這張老臉往那兒擱?嗟!好!以後有什麼事發生,看我不盡全教之力宰了那小子才怪!”

    古蘭教主愈說愈氣,神色猙獰的好似立時要傳諭出去。

    慧君母女倆一聽,頓時心頭慌亂的急道:“不行……爹!您不能……娘!您看爹嘛!”

    “死老鬼,女兒的事我可不許你鬥氣胡來!咱們可把話說在前頭,是好是壞待我和乖女兒談清楚,然後再和你商量,你可別跟那猛張飛似的莽撞!”

    古蘭教主這才怒氣衝衝的說道:“好!好!你們談吧!我出去了!”

    待古蘭教主出房後,慧君便扶著老孃落座後。便將自己在“黃陵”和他們相認起直至被心上人從老魔淫窟救出後相處一年的事一一細訴無遺,另外也將心上人身具“五風朝陽”的異稟說出,甚而“黃山百鳳宮”的少宮主端木婉玉和自己一樣,同是“五鳳”人選的另外兩名。

    “啊?……什麼?還有一個‘黃山百鳳宮’的少宮主?這……這……唉!這小夥子還真貪心哪!唉!女大不中留羅!這等羞人的事你也說得眉色飛舞?好吧!既然你喜歡……那娘也只有由你了,你爹那兒由娘去解釋,不過這段時日你可不能再離家出走了,否則娘也不管了!”

    慧君一聽頓時興高采烈的摟著娘笑道:“好!好!娘我答應您一定聽話,一定乖乖的在家不出門一步!”‘古蘭夫人這才放心的讓女兒回房歇息,自己便去找老伴商量女兒之事。

    在此再說說“地煞教主”古蘭雄的來歷。

    古蘭雄原來是魯境鄉間之一窮苦人家的三子,自幼生活困苦,但因身才異於平常兒童,被雲遊經過的當代邪怪“長白老怪”

    驚異他的資質,於是面見古蘭雄雙親後而收為徒弟,並攜回長白山隱修之處。

    “長白老怪”呼倫哈圖原有一女,較古蘭雄小一歲,倆人同時習藝倆小無猜,青梅竹馬的朝夕相處。

    直等倆人皆已成長並且兩情相悅,“長白老怪”便作主為倆人行婚為夫婦。

    古蘭雄藝成返回家鄉後,夫妻倆見家鄉生活困難,加上盜匪通處,百姓更是受盡掠奪苦不聊生。

    於是夫妻倆為了鄉親父老的生路,便將家鄉附近盜匪一—擊潰收服,接而更將遠地山寨、散匪、流馬盡皆收服,因此名聲大盛而博得了“長白蒼鷹”之美號。

    時日一久,歸順者眾,立時生活便成了問題,從經師妹古蘭夫人之提議,派人至各大城邑經營騾馬車行,酒樓及客棧的營生,這才漸漸開銷有處,屬下有歸。

    各地官府也因如此一來使轄下境內太平,也樂得不加干涉,甚而還協助他們改邪歸正給於方便。

    果然生計有了著落,昔日為盜匪之徒一變而成店傢伙計、車行馬伕……等等的營生之人。

    人多好辦事,相關行業迎運而生,肥水不落外人田,使得各行各業生意興隆擴展甚速,終而形成一實力深厚的組織。

    勢力逐漸擴張,不到三年已在大河兩岸設立了數百家行號,於是各城邑,鄉間的營生者想藉著此一強勢的組合嚇阻宵小、惡霸之欺壓勒索,因此紛紛投靠。

    “長白蒼鷹”聽取各地主事者的意見,避免各地江湖武林的惡勢侵擾。於是便將組合正式取名“地煞教”,也有與大江西岸教規嚴禁不法,加之教規勒令各地壇舵不得欺壓當地其它營生者,各自營生各取其利,因而甚得好評。

    “地煞教”之威名如雪球般愈滾愈大,終至大河南岸江河舟船,驢馬車行、餐館客錢,十之五六盡皆投靠,大小幫派,門館也加入了約有八九十家。

    終於“地煞教”倔起江湖武林已成為第二大教,與“天魔教”

    分據江、河互不侵犯。

    古蘭夫人生有一子一女,長子古蘭豪傑除家傳武功外並另拜“天日上人”為師,藝成返家後在教中任“總護法”一職,並娶妻呂氏生有兩子。

    掌珠古蘭慧君自幼便被外祖“長白老怪”攜回長白居處細心調教,平時常以長白老參為她提功導氣,因此年至及笄之年已是功力深厚疾追雙親。

    因生性活潑好動有如男子,加之被外祖寵溺因而更加無拘無束,藝成返家之後尚是時時女扮男裝出外遊蕩。

    古蘭教主夫婦無奈之下便將“總巡察”一職交於愛女巡察各地壇舵的善惡。

    沒想到任職不到兩年,竟然在外私定終身豈不令古蘭教主大發雷霆?

    待老伴回房談論女兒的終身大事時,尚自怒聲責怪。

    “你看你教的好女兒!竟然自己作主私定終身?那小子有什麼好?咱們齊魯之地好男兒也不少她偏偏喜歡那小子?再說那小子已有三房,竟然還敢在咱們女兒身上打主意?哼!我……我非……”

    “呸!死老鬼!女兒我生的我養的我教的又怎樣了?她那一點錯了?怪只怪她被那老淫魔擄捉受辱,幸虧她被‘銀衫神龍’歐陽小俠誅殺老淫魔救出,可是女兒一身清白盡現他跟前.你要女兒怎麼辦?自盡?隱密不語視若無睹?還是終生不嫁!

    你說!你倒說說看要咱們女兒怎麼辦?”

    古蘭教主被老伴如此氣急敗壞的指著鼻子罵,頓時無言以對,只好心虛膽怯的望著老伴柔聲說道:“這……這……沒……我只是氣不過那小子嘛!江湖中會有傳言他破了‘天魔教’之後,聽說過要來咱們大‘地煞教’,嘿!嘿!憑他?我呸!他想要娶咱們女兒?他?甭想喲!”

    古蘭夫人氣極而笑的問道:“喔?原來是這樣的呀?嗯……?你這死老糊塗!江湖傳言你也信?江湖武林中可是有不少人巴不得咱們和歐陽小俠他們鬥上一鬥,你這樣豈不正好中了有心人的挑撥之計?我聽女兒說過人家可從來投想和咱們為敵,再說前天接到‘霹雷神’武氏兄弟傳報的快訊,也曾言明人家對咱們可沒壞心跟,而且還非常友善,並沒有看不起咱們‘地煞教’,你說!你是要聽自己的話,還是要聽扛湖的謠傳?你說……你說話呀?……”

    “長白蒼鷹”古蘭教主被老伴這一頓訴說,低頭沉思一會,發覺果如老伴所說,自己確實未曾認真的追查扛湖謠,更別說傳言是否確實了!”

    “嘿……嘿……老……老伴!你說的對!其實……噯!那他已有了三房那可不假吧?”

    古蘭夫人心知名伴已有鬆口之心,於是緩顏說道:“老糊塗!人還沒見到也不知人品如何你就胡亂反對,如果真是個好小子,因而誤了女兒的一生你看如何的跟你算帳!

    告訴你吧!他現在的三房是天山、崑崙、青城、以及洞庭水寨的寶貝閨女,那一個的容貌才華都不比咱們女兒差,再告訴你吧!除了咱們女兒之外便連‘黃山百鳳宮’的少宮主……那端莊嬌柔的婉玉姑娘,咱們在‘黃山仙翁’八十六壽的席宴中你出見過,她也不比咱們女兒差吧?連她恐怕也要下嫁那歐陽小俠呢!

    不過聽女兒說……好像還沒下過聘,以後如何還不清楚。”

    “啊?還有一個哇?怎麼可能,仙翁他老人家和師父交情甚好,如果真有其事……那咱們應該也不會沒面子了!”

    “所以說羅!待我親自出去……喔!我會帶著媳婦一起,去探探那歐陽娃兒的人品,回來再告訴你好壞你說如何?”

    古蘭教主聞言立時歡欣的呵呵笑道:“好!好!老伴你親自出馬咱還有什麼不放心的?不過路上可得注意些起居,別讓咱擔心喔!”

    古蘭夫人聞言內心溫馨,容顏問現出久未曾見的羞赧笑意,令古蘭教主望之心動的呵呵大笑。

    豫魯之境,一片三面環山的廣闊枯黃草原中,一行近百人的車馬穿過半人多高的蔓草間的黃土路,直往草原盡頭的一道峽谷行進。

    峽谷內一座山腳大寨木柵高聳,內裡寬廣樓宇連棟,人影四下奔掠。顯得寨內有大事發生。

    寨門此時大開,門外並列著兩百多名打扮整齊,雄糾糾氣昂昂的的壯漢,腰間大砍刀俱都精光閃閃耀人雙目。

    寨門前有大小頭目二十來人並排兩列,再前是五位年歲不等的老者,居中一人是一位身材高大威猛,國字臉,滿面長髯,雙眼閉合精光溢洩,令人望而生畏的六旬老者。

    望著逐漸接近的車馬,那長髯老者嚴謹的神色中露出了難得一見的笑容,急行數步聲如宏鐘的呵呵笑道:“武林稱譽的‘銀衫神龍’歐陽少俠伉儷蒞臨本‘東方令壇’,實令本壇生輝,老夫‘美髯公’關興宗添掌‘地煞教東方令壇’,令奉教主之命迎接歐陽公子伉儷一行,如有不周之處尚請海涵!”

    聖子龍跨在前,立時縱落下地,身後雲鳳、菁菁、明珠也忙下騎,立有“龍鳳使”上前索韁。

    聖於龍率同三位嬌妻疾步上前拱手朗聲道:在下夫妻乃後生晚輩,豈敢勞累前輩大駕親出,實感惶恐,恕在下夫妻途行異常遲緩有勞前輩久候了!”

    “美髯公”聞言開懷大笑道:“好說!好說!歐陽少陝賢杭儷果然名不虛傳,年少有為,明禮近人,功深望高虛懷若谷,請!請!秋老虎比炎夏,少俠伉儷快請人寨納涼!”

    “老前輩您太關愛晚輩們了,真令晚輩汗顏,晚輩等真不知如何答謝前輩盛情呢!”

    “呵!呵!歐陽公子太客氣了!老夫……”

    話未說完突見寨門內疾掠而出一道赤色身形。

    “大姊!兩位妹妹!你們都來了!我好想你們唷!”

    隨即撲擁著著雲鳳三人,喜極而泣的哽咽不止。

    雲鳳見狀輕撫著她略為清瘦的面頰笑道:“好!好!我們都很好,你近來還好吧?”

    明珠也笑著說:“君姊!我們都好!可是你卻忘了你最思念的人了,你不怕他不高興哇?”

    菁菁聞言咯咯笑道:“對嘛!其實剛才你應先樓著‘他’互道相思才對嘛!”

    慧君聞言立時差紅雙頰雙肩連晃,雙足輕跺的羞怒嗔道:“討厭!你們又來逗我了!我不來了!”

    但一雙含著喜悅的美目卻忍不住的偷偷瞟向心上人。

    “什麼?你不來了?那……那……唉!好吧!既然人家討厭我們,那我們只好請相公離去了!”

    古蘭慧君聞言羞意更甚,嬌容紅似朝陽,一雙玉手猛往菁菁胳肢窩掏去,口中尚羞道:“你最壞了!就會逗弄我!”

    菁菁被搔癢得全身發顫,咯咯直笑的閃扭連連,猛然迥旋至聖子龍身後,慧君閃避不及險險撲入聖子龍懷中,卻身前一股暗勁止住衝勢,這才末鬧出笑話。

    慧君之耳距聖於龍身前不及一尺,羞得不敢抬頭,聲如細蚊的柔聲說道:“龍……哥!你好!”

    聖子龍也忙回道:“嗯!我很好!君妹你可好?對了!令尊令堂相邀小兄,不知有何事相商?”

    不問還好,話剛說完頓見她如玉貝齒輕咬香唇,臉似衣衫的赤紅,口中輕聲呻吟一聲,一跺腳,話也不回的返身便奔人寨內。

    聖子龍不知所以的楞楞望著已掠入寨門的君妹,不知她為何如此?

    躲在寨樓垛臺內的教主夫婦,見一干小女兒如此的親密及歡樂,心中也開懷的相視一笑,深覺女兒眼光很好,竟能在茫茫江湖武林中挑中這麼一位好人品為嬌客。

    由“美髯公”陪同下踏入“忠義廳”內,只見廳內兩側站立著十餘位各式打扮的老者,上首主座坐著一位相貌威猛,虎背熊腰,滿面長鬚,雙目開合之間炯炯有神,年約六旬的老者,正似笑非笑的盯著剛入廳的聖子龍等人。

    右側則是位看似眼熱,面目慈祥福泰,顏容華貴令人可親的五旬婦人,正滿含笑意的朝聖子龍四人領首相迎。

    聖子龍夫妻四人一看便知,上首的倆人必然是“地煞教”的教主夫婦,於是忙上前躬身拜道:“晚輩歐陽聖子龍及三位寒荊拜見教主及教主夫人安好!”

    古蘭教主面無表情,雙目緊盯四人,半晌不曾言語,忽而一陣敦厚朗爽的大笑,震得梁塵抖落窗紙沙沙乍響,也笑得大廳兩側的十餘名老者皆不知教主因何大笑?

    “好!好!果是好樣兒!不錯!這小子真俊!咱喜歡!老伴!咱不反對啦!其他的你看著辦吧!”

    轉首再對聖子龍哈哈笑道:“俊小子!你……咱看中你了!配得上咱女兒!哈哈哈!

    小的們!拿灑來!喔……喂!俊小子!你能飲酒嗎?”

    頓時右側美婦斜瞪他一眼,壓低怒氣的輕聲罵道:“呸!老糊塗!那有主人如此說話的?就這樣說兩句人家就聽你的?你如果再胡言亂語,那我可不准你今天喝酒羅!”

    “喔……喔……好…好!老伴一切由你說,我不插嘴可行了吧!”

    聖子龍夫妻四人耳聽老夫妻倆逗嘴,頓時感到會心的一笑,心知倆老必是心胸開懷之人。

    教主夫人略一靜心,微笑的從懷中取出一物,輕輕一抖,緩慢輕飄的飛向雲鳳,擲物快疾,功力稍高便可辦到,然而緩似飄而不墮,則非功入化臻之特高高手才能施展,因此可知教主夫婦的功力非同小可,不容忽視。

    雲鳳姊妹功深眼尖,教主夫人物剛出手,便已看出是何物,頓使三人驚呼出聲:“啊?……是……是……”

    “她是那位大娘嘛……”

    青影疾閃,如迅電的撲向教主夫人。

    “大娘是您哪?大娘最壞了!逗我們那麼久,害我跟姊姊還為您傷心落淚呢!我不依……我不依……”

    教主夫人開懷的摟著在懷中撒嬌的明珠,呵呵笑道:“好孩子!不是大娘存心逗你們,還不是為了慧君這丫頭!

    大娘只好親自去探望你們,大娘回來後也還念著你們幾個孩子呢!”

    雲鳳和菁菁倆忙近前笑道:“大娘您疼君妹才勞動您老人家出門,不過君妹和侄女們合得來的,您老人家及大爺應該可寬心的!”

    “放心!當然放心!君丫頭有你們姊妹照顧,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要不是君丫頭她爹作梗我還何需……”

    “噯!噯!老伴呀!你幹嘛又提那些事啦,你說成便是了怎麼又扯上我了?我可是完全贊同的唷!”

    “什麼?你……好!好!這可是你說的一切由我作對吧好!這就麼說定了!”

    轉首望著聖子龍四人慈祥的笑道:“聖子龍呀!如果大娘為你們作主,你有什麼意見沒有?”,望著不知該如何回應的聖子龍,雲鳳立時接道:“大娘你放心,一切由您作主,相公他不會有何意見的!”

    說完朝聖子龍擠擠跟丟個眼神。

    聖子龍全身燥熱,神色木訥的結舌道:“喔……我……您老人家……嗯……好!沒…沒…意見……甚好……”

    頓時惹起廳內眾人鬨然大笑,尤其那些“地煞教”中的老者,想不到在武林中掌斃“幻彰人魔”,劍誅“陰陽神君”的“銀衫神龍”竟然是個拘謹木訥,不善言詞的道學書生。

    秋風蕭蕭,葉落草黃,黃塵飄飛的大小道途中,快馬疾馳,奔往各大城邑。

    “銀衫神龍”將於臘月初迎娶‘地煞教教主’掌珠‘紅衣羅煞’古蘭慧君……”

    “武林名土‘銀衫神龍’將於臘月與‘地煞教’合婚……”

    “‘地煞教’教主擇得佳婿……”

    如此驚動江湖武林的大事,就在各城邑鄉鎮廣傳開來,不到半個月,已是江湖中人盡皆知的天大消息。

    “地煞教”各地壇舵快馬奔騰,喜帖源源不斷的傳送各門、派、幫、會、名流隱士、地方豪霸、俠義、綠林、黑白兩道稱得上字號的皆無遺漏,由此可知“地煞教”對江湖武林人的的動態可謂瞭若指掌,深入研探可真令人懍然!

    如此天大消息頓使江湖沸騰!

    江湖中兩大隱憂之一“天魔教”已然瓦解於“銀衫神龍”夫婦手中,如今大江西岸已是天下太平。

    現在另一隱憂“地煞教”卻要與“銀衫神龍”聯婚?因此引得江湖武林猜測紛紛,人云亦云,不知將會為江湖中帶來何種變故?是福?是禍?

    於是接帖之人或無帖之人,均都想藉賀客之名一探究竟,是道消魔長?或是魔消道長?

    “造化鍾神秀,陰田割昏曉。

    岱宗夫如何?齊魯青未了。”

    “泰山”!雄峙齊魯之境,居五嶽之首,自秦漢以來即為佛教聖地,歷朝皇室皆曾在山麓“岱廟”舉行“封禪大典”,主祭皇天后土,勒石紀功。

    相傳人死後魂魄如能飄登上泰嶽,便能登上極樂西方淨土,不知是真是假?也許是佛家傳教之詞吧!

    泰山山脈,離泰嶽十幾個山頭的一處峽谷平原內,雄偉高聳且依斜峭的山壁而建,層層相連如梯階,約有七八層高,圍繞峽谷形成中間極為空曠的大山寨。

    只見寨內人影奔忙不止,樓簷上張燈結采喜氣洋溢,忙亂的人潮雖是汗流夾背,卻仍然滿面歡欣之色。

    寬廣的“聚義廳”內,佔路近之便的鄰近武林人土早已登門道賀,在廳內散聚各處與相識的認同道互道別情。

    而山寨之外沿山腳蜿蜒而至的賀客也已連綿不盡的行往山寨。

    此時在“地煞教”教主“長白蒼鷹”古蘭雄在獨棟之樓居處,樓下客堂中,分主、客約五十餘位正歡愉的閒聊家常,教主夫婦武林門派首要人物盡皆在內,計有:古蘭教主的帥父也是岳丈的“長白老怪”呼化合圖。

    “武當山”掌門“天元道長”及師弟“天心道長”。

    “少林寺”掌門“智光大師”,椅後站立的是“降龍”、“伏虎”兩尊者。(唐時少林只稱為寺並無派名)

    “泰山門”掌門“齊魯大俠”汗浩天,“嶗山道”掌門“明智道長”。

    “恆山庵”庵主“靜心師太”,及師妹“靜止師太”、“靜水師太”。

    “洞庭水寨”寨主“老龍神”渚葛豹,二寨主“翻江龍”郝山雄;“青城山”掌門“飛雲道長”,及俗家師弟“太白劍”趙成武。

    “天山”之掌門“天山聖母”,椅後站立著一位嬌美少女乃是聖母四徒,也就是雲鳳的小師妹藍茹馨。

    “崑崙山”掌門“金劍神鞭”徐德功。

    “東海幫”幫主“騎鯨客”,椅後是兩名雄猛威壯的黑膚大漢,乃是“東海雙衛”。

    “南海幫”幫主“怒鯊”,椅後站立三位身才中等的青年,乃是“瓊州三英”。

    “大別山寨”寨主“哮天狼”。

    “太行山寨”五位寨主“太行五虎。”

    “伏中山寨”二寨主“殘獅”。

    另有“神州一鶴”、“武陵山人”、”天日上人”、“湘水仙子”、“肓邪”、“跛怪”、“南陽神婆”、“五臺聖憎”、“南疆散人”、“黑水一邪”等等。

    其中十餘人都是雲鳳三姊妹的尊長,相見之下更為親絡。

    賓主相談甚歡眼看吉時將近,突聽九天之外傳來連連數聲清脆鶴唳,眾人錯愕之下,卻聽“老神龍”哈哈笑道:“哈!哈!原來是老鶴來了,我說老怪呀,咱們快接他吧!

    否則待會他又吃味了!”

    “長白老怪”聞言,蒼白冷森的面容頓時現出難得的歡笑說道:“呵!好!老泥鰍咱們出去接老鶴吧!”

    於是堂內眾人皆行房外觀看迎接。

    此時散佈各處的各地英雄毫傑,黑白兩道仰望著蒼空,只見半空間有四隻巨大的紅頂白鶴正展翼迥旋緩緩而降。

    “啊?是‘黃山百鳳宮’的大鶴……”

    “是‘黃山仙翁’端木老爺子耶……”

    八片巨翼偶而煽動數下,頓時勁風強疾下湧,吹得廣場塵土飛揚,眾人衣衫飄拂不止。

    古蘭教主見狀立時聲如宏鐘的說道:“各位場內貴客,稍請讓讓空出地方……”

    場內眾武林人物聞聲立往四周退卻,迅疾空出一片曠地,四隻巨鶴在空中見狀便旋繞緩緩而降,尚未落地,只見鶴背之上已連連縱落六人。

    為首一人正是鶴髮紅顏,白髯垂胸。身穿紫緞團花長袍,面如南極仙翁般的“黃山仙翁”。

    隨後則是位雍容華貴,面容慈祥可親的美婦,正是“百鳳宮主”,身後隨行的是一位年近雙十端莊秀麗,雪膚玉肌,面薄腰細,婀娜多姿的黃衣姑娘,卻見她雙目紅腫面色悲慼,顯現出一股幽怨的情愁。

    再後則是身材高眺,明眸善目,螓首蛾眉,花信年華的嬌娥,另有兩名黃衣勁裝,嬌美清秀的女劍士。

    “老龍神”、“長白老怪”笑著上前把臂歡言道:“老鶴呀!眨眼一晃。咱們幾人又將近十年沒見了,想不到今日為了孫輩的婚宴,竟能勞動你的大駕可真是難得呀!快咱們堂內坐!”

    “黃山仙翁”也歡愉的笑罵道:“你這老怪今天也會笑了?以往成天板著臉,像多少人欠你什麼似的,真是索然無味,如今你和老泥鰍可算是孫女親家了,唉!我這身老骨頭當也要端著這張老臉有事找你們商量呢!”

    “長白老怪”和“老龍神”見他如此一說,俱都愕然互望一眼,不知為何有此一說?“長白老怪”忙道:“噯!老鶴!憑咱們一甲子的交情有什麼不好說?走!走!

    進屋再談!喔!對了!女兒哇!你可要好好的招待師妹她母女倆知道嗎?”

    古蘭夫人此時早已和“百鳳宮主”倆牽手笑談著,耳聽老父如此交待,不由嗤笑道:“爹!你放心!我和大妹子也有數年未見了,尚有好多話要談呢!”

    在堂內分聚而聊,各有話題,但大都又驚又喜的不時望著低垂螓首獨坐一角的婉玉姑娘。

    不多時由使女請至的雲鳳三姊妹,經古蘭夫人、“天山聖母”以及“百鳳宮主”細聲耳語之後,俱都面顯狡色的頻頻點頭,再轉向“長白老怪”等人之處細談一番。

    終於在雲鳳姊妹三人半推半拉的將婉玉姑娘引入內室後,使得眾人皆露喜色的哈哈大笑。吉時已至!賀客入座觀禮,待禮者報出今日新娘有倆位,一是古蘭教主掌珠慧君姑娘,一是“黃山百鳳官”少宮主婉玉姑娘,倆人同時下嫁“銀衫神龍”

    歐陽聖子龍。

    在一陣靜愕之下接而暴出一陣如雷掌聲,祝賀之聲頻頻,待消息傳至堂外眾多賓客耳中時,歡聲更是響徹雲霄,而婚禮按時行禮叩拜不在話下。

    賓主歡宴,觥籌交錯,酒落歡腸,酒酣耳熟,話語鬨然,猜酒行令熱鬧非凡。

    火樹銀花弦書縞夜,歡宴轍夜賀客未散,甚而連夜趕至的賀客大有人在,立時各尋認者落座。

    席開流水歡宴延綿,遠道而來賀客依如過江之鯽。

    時至亥時,聖子龍夫妻應眾出房謝客,只見……

    聖子龍身穿銀亮長衫,頭戴公子巾,手執“陰陽白玉扇”

    腳蹬雲鳳姊妹三人親手所繡的銀緞劍靴,腰緊“神龍劍”,再加上劍眉星目,面如冠玉,使人見之真個神乎飄逸倜儻不群。

    “天山紫鳳”陳雲鳳年逾雙十身為大姊,身穿紫色宮裝,發雲翠發,柳眉鳳目,小巧挺直的鼻樑,櫻桃小口色如朱丹,身材豐潤,肌膚白嫩柔膩,端個嬌豔動人。

    “黃山黃鳳”端木婉玉年介雙十身為二姊,身穿鵝黃宮裝,黛鬟雲發,瓜子臉,黛眉、鳳目,鼻粱巧挺,小口纓紅令人饞液,雙頰柔膩紅嫩如落日紅霞,身材織細如握,摩顏膩理,端莊高貴。

    “地煞紅鳳”古蘭慧君芳華十九身為三姊,身穿絳紅宮裝,鳳鬟霧發,圓臉蛋,雙目濃黑修長,一雙盈盈大眼散出令人心動的熱芒,鼻挺翼寬,一張如蜜小口未語含笑,雙頰虹嫩,身材營繞宛轉豐肌弱骨,熱情嬌甜。

    “崑崙黑鳳”趙菁菁年方一九略晚半年身為四妹,身穿墨黑宮裝,鬢鬟翠黛,瓜子臉,眉如新月。一雙靈活慧黠的大眼,鼻粱高挺圓翼,大小適中的朱唇如菱,嘴角微微斜俏,身材高窕健美,膚色略黑透亮,肌理結實滑膩,活潑俏麗令人可親。

    “洞庭青鳳”諸葛明珠二九年華敬陪末位身為第五妹,身穿青色宮裝,瓜子臉,彎長月眉,秋水盈目,一雙睫毛柔細彎卷似一扇小窗簾,小巧秀麗的鼻尖珠圓,櫻唇如丹玉齒如貝,身材嬌小玲瓏窈窕多姿,肌膚如玉凝脂細膩光滑,秀外慧中嬌柔可人。

    一龍五鳳顯現賀客之前讚譽連連,令賀客中的青年俠士、俠女自慚形穢稱羨不已。

    “一龍五鳳”之名自此正式響遍江湖。

    歡宴數日,賀客中的一些青年男女,聽聞“一龍五鳳”已收納“龍鳳使”,並也曾見到三男六女的“龍鳳使”英姿,心羨不已,於是毛遂自薦,自願投效加入“龍鳳使”的行列,如此風聲傳開,立即引起一陣騷動,群起效猶,便連“地煞教”

    教徒也有人加入。

    聖子龍夫妻六人在盛情難卻之下,商量之後交待錢二先以無師門、家累,年在二十四之下先為篩濾。

    果然如此一來數百人中只餘四十餘人堪稱合規。

    再經次嚴格測試、篩選後,只餘二十多名正直,精明,無師家累顧慮的人雀屏中選。

    聖子龍經由五位嬌妻訴求,由靜姑駕鶴返宮,依婉玉指名接來三位女劍士,連同已同至的兩名湊足五名“黃鳳使”。

    慧君則由四名貼身陪嫁的小怡、小情、小香、小蕊四人再加上從家中使女中再精選一人,也湊足了五位“紅鳳使”。

    至於原有六位三色鳳使,尚需精選九名,原龍使三人也需再補兩人。

    寧缺勿濫,經過數次嚴格的心態、耐力測試,終餘四男十一女通過各種測試篩選,在難以取捨之下全部入選。

    而錢二在稟告公子及五位夫人並經過同意,也在落選之人內挑選了六名門道精湛,精明老練的六名助手。

    聖子龍和五位嬌妻居有旬日,才告辭眾親長,率眾直往“龍鳳別宮”。

    另外指派錢二陪同靜姑再次趕往“百鳳宮”挑捉些幼鶴後直接返回別宮。

    另由李順率新選助手至城邑採購日用所需,以備眾多人在別宮中的需用。

    “龍鳳別宮”地點隱秘,確是訓絛人手的好地方。

    此時不同前回,如今人手眾多,不數日已將洞府內重新整理佈置,雖非華麗,但也舒適清爽。

    唯一之憾乃是居室不足,除了寬廣主臥室,以及和臥室相通的練功室為聖子龍夫妻所專用外,原先十間臥室每間只足四人需用,二十七名“鳳使”便佔用了七間,七名“龍使”佔了兩間,尚幸另有兩間較臥室寬大的雜物室空出一間撥由六名助手居住,錢二、李順佔住所餘一間,如此一來只餘靜姑無處住。

    幾番商量之下。李順自願在山谷之內搭屋居住,並可和只願在林間為居所的雙猿師父朝夕相伴,進而請益。

    而靜姑只好與錢二同室屏幛隔間而居了,這也是聖子龍夫妻六人心知他倆早已情投意合,結為夫妻那是早晚之事了,因此才有此安排。

    原先灶房柴、水齊全,因此改為淨身之處,分隔男女兩室,頗為隱閉無備。

    一切齊全後,聖子龍及雲風姊妹五人依山谷地形及谷內花木所在,精心設計出花、木屋、瀑布流泉、練武場。

    另外在洞府之外擇一地勢較為平翅的山丘,規劃出一片寬廣的牲欄,提供“白龍”等馬匹及廂車放置之處。

    就地取材整理搭建,期間不時聽到“鳳使”的陣陣驚叫聲,當然立時有龍使前往協助。

    尚幸錢二、靜姑倆已駕巨鶴引領著十餘隻大小不等的紅頂白鶴返回。

    將鶴翼剪短使之無法振翼高飛,只可在谷內低空飛掠,任由他等自行在谷內悠然迴盪。

    十餘隻大小白鶴在谷內爭相叨急竄的蛇蟲,滿足的鶴唳聲四處可聞。

    “乾坤心法”、“龍鳳劍法”一十二招九十六式、“龍鳳身法”、“龍鳳掌”二十四招四十八式、“龍鳳擒拿手”三十六變,皆是聖子龍精心之創,列為眾人精習之功。

    另外和五位嬌妻將陣法、劍法合演為劍陣並傳於眾人,計有“兩儀”、“三才”、“四象”、“五行”與“八卦”等五劍陣。

    陣法皆由混沌無極所衍生,是為…

    混沌之始為無極,開闢天地是太極。

    天干地坤為乾坤,幹陽坤陰是兩儀。

    幹為純陽坤純陰,乾坤之間陰陽含。

    天干地坤人居中,天地人合是三才。

    正南純陽是為幹,陰陽經分稱太陽。

    陰中有陰是為離,陰陽經分稱少陰。

    正北純陰是為坤,陰陽經分稱太陰。

    陰中有陽是為坎,陰陽經分稱少陽。

    幹離坤坎為四方,陰陽經分是四象。

    四方四象為正位,四方四隅其中列。

    太陽含陽是為幹,太陽含陰是為兌。

    少陰含陽是為離,少陰含陰是為震。

    少陽含陽是為巽,少陽含陰是為坎。

    太陰含陽是為艮,太陽含陽是為坤。

    兌震異良稱四隅,四方四隅稱八卦。

    另有以周文王八卦演化為:坎居於北任癸水,離居於南丙丁火。

    震良於東甲乙木,兌幹於西庚辛金。

    艮坤居中戊已土,五方五物稱五行。

    “一元無極”萬物之始,聖子龍將乾坤之變化細解分析.使五鳳皆能明瞭陣法之始由,並可按地形、天時及人力所變化,只需謹記方位同時變幻方可竟功,否則一人亂頓生相剋。

    而使陣法幻滅,更甚者團自相生克而傷,因此切記行陣之人對陣法熟練及相互配合。

    於是由五鳳親身施教,嚴加督促眾人習練,遇有不明之時可相互切磋,以及由五鳳解說。

    至於聖子龍自己也利用此段時日埋首於“道”之學理,精心細研深入意境。

    時光如逝轉服已半年有餘,此時聖子龍已由初研而人悟,進而深入道義,雖末入髓卻也概知“道家”自古至今分門旁類為數眾多。

    總括而說,道家約分十宗:‘仙宗”、“金液宗”、“聚玄宗”、“長淮宗”、“葆和宗”、“調和宗”(又名房中宗)、“南宮宗”、“蒼益宗”、“健利宗”、“科椎宗”等十大宗。

    至於修煉途徑又分為“天元”、“地元”、“人元”三元大道,而每元又分初、中、上三乘。

    另外三元大道之外又有九十六外道及三千六百旁門,也是俗稱的旁門左道。

    其實旁門左道也是道,與三元大道並無不同,只在於修道者之心性是否行於正途而已。

    聖子龍也因而得知自己夫妻之修行,極以“聚玄、調和”

    兩字,內意以遣欲、澄心、化氣、育神、明造化之玄妙知返還之機,並習“六通”,也就是“宿命通”、“天眼通”、“天耳遇”、“他心通”、“神境通”、“漏盡通”。

    至此!聖子龍可謂已初入修道者人之“人心”之境,並虔誠的潦心修煉,而云鳳姊妹五人除了自行修煉外,並燁流教導少下屬的習練,姊妹五人併為往後的日常生活立下規矩,由姊妹五人每日輪值掌管內務事宜,並由本色“鳳使”輔助。

    靜姑因追隨小姐陪嫁,因此商議之下責成職掌“內總管”,與錢二“外總管”一職分掌內外。

    內務分派已定,另又將二十七名“鳳使”依“五鳳使”派定並擇選五色小隊長,並由原“範紫鳳使”、“鬱黑鳳使”為正副大隊長,七名龍使仍由“陳龍使”任隊長,三人掌理“龍鳳使”之職司分振。

    每日警戒之職由兩名“龍使”及當值“鳳使”擔任,各項職司皆已派定後,一夥人眾便有了組合之形態,也使眾人奉行規約行事,閒暇之時由自行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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